第7章

(十)心悅君不知

“小q,我一直以為他哥們是梓空,原來另有其人。最巧的是他和梓空也認識。”雪妮望着黑板呆呆地說道。

“他?哦,我初中時就經常會看到他和他哥們在樓道的角落裏竊竊私語。”小q眯起眼睛好像想到了很多。

“去幫我問問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吧,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

“順便幫我隐晦的解釋一下上次演講的事。麽麽~~~”一個香吻抛了過來,砸在小q的包子臉上。

“軍訓時那個茶缸子叫做薛暝,是他初中的同桌。其他的還沒說就被晨鴿打斷了,以後再說吧”,小q眯眯眼看着雪妮感慨道“貌似真的大有文章耶。不過,你和那個梓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緋聞女主角啊?”

“別人說也就算了,你也不相信我嗎?”雪妮嗔怪道。

小q若有所思。

雪妮忍俊不禁接着道:“我遇到梓空就是倒黴催的……嗯,他其實比我還倒黴!”

“陷入感情漩渦的人腦子都有毛病!我有個朋友初中時暗戀你們班婷,買了全年級的畢業照,就為了把她的頭像剪下來貼在桌角,說是一低頭就能看到,日日看時時看。”

“不是吧?誰啊?”雪妮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岩煊。現在在二班。不過他好像有喜歡的女生了,正在追吧。”小q皺起一臉包子褶壞笑道。

“啊?就是那個很滄桑、絡腮胡子的韓國大叔!”雪妮暗叫道,恐怕又要失戀了!

秋凝和筱貝走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大掃除還不趕快出去,想當吸塵器嗎?”拉着雪妮和小q去軋操場。

她們看到操場旁白楊樹下圍了很多人,便也走了過去。當一層層人如潮湧般退卻時,呈現在眼前的是幾道斑駁的刻字:我愛梓空雪。撲面而來的清風令雪妮感到窒息,沙沙作響的樹葉聲讓她有種兵臨城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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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毛線玩笑啊!”雪妮不覺地轉頭看向她們,碰觸到的是驚異、不置可否的目光,“真的不是我啊!是……是名字叫雪的。”

“親,你這回是出名了!”秋凝感慨道。

“妞兒,大事可成啊。不過,樂莫宣怎麽辦呢?”筱貝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充道。

“對,還有薛暝!”小q壞笑道。

雪妮一陣氣滞,擡起食指指着她們,漲紅了臉張大了嘴,卻聽見後面傳來了戲谑地聲音“這個世界真小啊!”。

梓空!雪妮的臉由紅變紫,再看旁邊是,樂莫宣!!她的臉又由紫變白,再往旁邊是,薛暝!!!她善變的臉啊又從白變綠,僵硬的身體,五雷轟頂的感覺,吃了屎的表情。他們是不是聽見了那三倒黴孩子說的話了?他不會誤會吧?他會怎麽想呢?他不會多想吧?雪妮只覺得腦子中一片混沌。

倒是梓空依舊一副潇灑不羁的模樣,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和周遭認出他的女生打着招呼。雪妮滿心的幽怨,你當然高興了,受女生追捧,可我真是比窦娥還冤啊!

“這個真的不是我寫的!”她似乎有點惱羞成怒。

“難道是我?我說你這小妞兒是不是掃把變得啊。”梓空一臉無奈狀。

雪妮為難地看向樂莫宣:“我……”

“我就不應該來這兒。”樂莫宣一臉厭惡地轉過頭,默默走開。

“唉,算我倒黴。”說着梓空便拿出一把鑰匙,慢慢地将樹上的字抹去。

“我才倒黴呢!”雪妮吼了一聲甩頭轉身跑走。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向梓空發這麽大的火,只是一想到樂莫宣那冷漠鄙視的眼神就再也無法控制。我到底是怎麽了?招誰惹誰了?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麽讨厭嗎?

“你這是怎麽了?”秋凝一把拉住雪妮的手,卻見她滿臉淚水,哭得很是悲傷,“不是號稱不壞金身的嗎,怎麽就哭了呢?”

“雖說梓空說得過分點,可他也沒有惡意,不是還把字抹了嗎。”小q摸摸雪妮的頭說道。

“不是他。是……是樂莫宣。”

“啊!”三個女孩同時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抽泣的雪妮。

“……”

“要不,你把他約出來,說清楚?或者,寫情書?”筱貝提議道。

(十一)今朝思無邪

再也看不到他的笑,明眸善睐的,春光燦爛的,一塵不染的,盡管從一開始就不屬于我。可是,我真的喜歡啊。我若鼓起勇氣颠覆這一切,你是否願意欣然接受?我不想被你無視,被你誤會,被你讨厭。我想讓你清清楚楚地看到我,明了我的心意。可是,為什麽會有一種莫名的恥辱感。喜歡你,竟讓我如此的不堪重負。所以,我選擇了坦誠,不要再瞞你,不要再麻痹自己。哪怕我早已預料到了結局,可是不想讓自己有遺憾。原諒我的自私。青春應該無悔。

輾轉反側,雪妮想起那個夏夜的球賽,只覺得滿口香甜,想起了那些流言蜚語那些整蠱,又覺得滿心委屈。明明是甜蜜的告白怎麽就變成酸澀的告別了?雪妮趴在書桌上數着一個個被自己揉成團的信紙,紅色的、黃色的、青色的、粉色的……她重新抽出一張天藍色的。對!就用這張,是他的顏色,白色的底很純淨,天藍的顏色清新卻又帶着絲絲憂傷,亦如自己現在的心情。

喜歡你,但不想欺騙你。喜歡你,但不敢奢求更多。喜歡你,但與你無關。

靜谧的夜,溫潤的淚,浸在淡淡的信紙上暈染開了墨痕,揉起一道道泛黃的褶皺。

當小q堪當重任般的将信遞去時,雪妮像鴕鳥一樣的把頭埋在書桌下,幻想着他各種可能的表情。

“哎呦!”雪妮被打得生疼,擡起頭,小q朝她遞了個眼神。斜前60度,最完美的角度,側臉浮現,微微蹙眉,嘴角微抿,思慮着的淺笑。這是什麽表情,代表着什麽呢?從此豔陽高照要變成多雲轉晴抑或晴轉多雲了嗎?

那些天,雪妮像小貓一樣,時而若有所思,時而兢兢戰戰,她是在等待着什麽,可是什麽都沒有。一切就如滄海遺珠般的湮沒在時光中,波瀾不驚。倒是突然擁有了神力一般對他的聲音敏感起來,即使是在嘈雜的自習課上。她聽見他對晨鴿說,我是一個上進的人。她笑着擡起頭,觸碰到他同樣笑意盈盈的眼神。她一陣驚慌,心裏暗笑他的“假正經”。他轉回頭,百感交集,一抹揮之不去的記憶偷偷藏下。

“小q,你說這算什麽事嘛。不開心!”

“沒反應就是拒絕了呗。”

雪妮嘟着嘴愣愣的看着小q,說:“我不開心。”

小q轉過頭瞪了她一眼,回道:“我也不開心。”

“喂,親們周末去K歌嗎?”筱貝打了雞血般的忽閃着燈籠樣眼睛問道。

“我們去照大頭貼?”秋凝補充道。

于是,那個周末四個瘋癫的丫頭以一曲《死了都要愛》吼爆麥克風,四個猖狂的丫頭在街頭大頭貼機前擺着各種霹靂造型,四個悸動的丫頭滿路大把的揮霍着青春。

雪妮忘乎所以,開心的朝商場門前充氣娃娃的肚子上戳了一拳。拳起,惡作劇,拳落,坑爹了,才發現這不是個單純的充氣娃娃,裏面是有人的,一雙幽怨的眼睛。三十六計,溜之大吉。她們嬉笑着跑過了七扭八歪的三條街,發絲散落肩頭,散發着陽光的味道。終于逃出了“怪獸”的魔掌,她們坐在百貨店鋪前的石階上碎碎閑談着明星和筒子們的八卦,直到餘晖漫布腳邊。

那時,小q說她那個二班朋友岩煊竟然告白成功了。她說,妮子你也別太傷心了,也許……沒反應總比拒絕強。筱貝說,你放心吧,我幫你一試便知。秋凝說,妮子你怎麽就喜歡上他了,到底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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