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睑,同時身體完全沉下來,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那火熱的肌膚觸感讓兩人都舒服地嘆息,特別是敏感的*緊緊貼在一起,讓人舒服的幾乎難以忍受。
宋楚忍不住喘出聲,伸手抱住陸世軒的脖子。陸世軒扣着他的後腰,挺動kua部模拟交he的動作頂了一下,宋楚呼吸驀地粗重,蹙眉學着陸世軒的樣子動了一下。
陸世軒心一顫,低罵一聲,分開他的雙腿,又擠了點兒潤滑劑探過去,随即沉下腰往裏插。
雖然有了潤滑那裏卻還是太過緊致,陸世軒手摸着他的臀,猛地一頂完全插了進去。宋楚立刻驚喘一聲,那巨物幾乎要把他全身血液都逼出體外,他哆嗦着往後蹭。
那溫熱緊致的觸感讓陸世軒舒服地幾乎能立刻身寸出來,宋楚這麽動簡直要了他的命,他扣住宋楚的後腰把他拉回來,難以忍受般低沉嘶啞道,“別再動了!”
陸世軒控住他的腰稍稍往外抽出一點,在那個位置磨蹭頂弄,過了一會兒宋楚便覺得那裏開始有麻癢的感覺,幾乎讓人難以忍受。
陸世軒察覺到他的變化,慢慢挺動kua部抽|插,同時吻着他的唇,手指撫上他胸前的突起。
宋楚全身的敏感點都被他控制着,忍不住伸手要自己纾解,陸世軒的手卻先一步撫上他下面,宋楚迷亂地喘息着,這銷魂的快感讓他意識都迷糊了。
陸世軒不停地挺dong,一手還撫着他下面,不一會兒宋楚就到了臨界邊緣,喘息着要出來,陸世軒也沒有為難他,手上加快了動作。
宋楚抱着他寬闊的肩膀,爆發出來那瞬間沙啞地迸出哭腔,“世軒哥!”
陸世軒心猛地一震,瞬間幾乎把持不住自己,喘息着粗暴地吻上他的嘴,下shen像瘋了似的近乎暴虐的急速抽動。
宋楚整個身體仿佛散了架似的,在欲海裏浮沉。
陸世軒的欲望來的洶湧猛烈,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姿勢,雖然宋楚也渴望着他,可饒是這麽折騰也頂不住了,最後幾乎昏死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沒更謝罪!!補上粗長的一章,希望不要被鎖嘤嘤嘤!
☆、墓地
陸世軒終于停下動作的時候,宋楚幾乎已經沒有了意識,只有呼吸分外粗重。陸世軒抱着他去了浴室清洗,期間宋楚迷迷糊糊抱着他的肩膀,身體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力氣動彈。
洗完之後陸世軒把他抱回床上,蓋好薄被,開着小燈倚在床頭抽煙。
宋楚眼睛緊閉,長長的睫毛乖乖的貼着,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鼻子挺直,紅潤的嘴唇緊緊抿着。五官像雕塑一樣完美地攝人心魄。
陸世軒彈了彈煙灰,低眼看他。
細看的話,他現在這張臉和死去的那個宋楚其實很像,身體也幾乎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只是細節之處有些不同。而宋楚偏偏只注意到了細節的不同,從而壓根兒沒注意到整體到底有多像。
陸世軒深吸了口煙,徐徐吹出煙霧,低眼伸手撫摸他的臉,手指在他臉上滑動,低垂的眼眸裏各種情緒洶湧翻騰,手指再收回來的時候幾乎有些顫抖。
這天晚上宋楚睡着之後,陸世軒足足連抽了四根兒煙才關燈睡覺。
陸世軒躺下之後伸手把宋楚拉到自己懷裏,兩人像熱戀的情侶那樣抱在一起睡覺。宋楚臉貼在他胸口,鼻端似是聞到了莫名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随即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終于安心。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之後,宋楚在小書房裏整理張繼傳過來的資料,關于徐林圈子裏的那幫人的。
陸世軒在側屋裏試槍,中午之前去了獵天隊訓練基地視察。
早上宋楚醒來的時候陸世軒已經下樓去了,等到他下樓去吃早餐的時候陸世軒又去了側屋,兩人連個面兒都沒見着。
到了下午,陸世軒從訓練基地回來,讓女仆把宋楚叫來書房。
宋楚下樓去書房敲門進去,陸世軒起身走過來,遞給他資料,“這是訓練基地的資料。”
宋楚接過來随意翻了翻,陸世軒坐在沙發上雙腿随意交疊着,片刻後低沉地問,“昨晚的事還記不記得?”
宋楚怔了一下,随即開始覺得渾身發燙,抿唇嗯了一聲,“...記得。”
陸世軒眸色越發晦暗,“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喊我什麽?”
宋楚似是吓了一跳般猛地擡眼瞅他,他昨晚好像喊了他...世軒哥...
他上輩子就是這樣喊陸世軒的,小的時候這麽喊是出于禮貌,而十五歲之後就完全是帶了感情因素的。
他極力克制情緒,強迫自己冷靜,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亂,陸世軒是個無神論者,他不可能就因為這一個稱呼就開始懷疑兩個人其實是一個靈魂,他壓根兒不會往這方面想。
而他也絕對不能把這件事告訴陸世軒,這麽扯淡的事兒說出口陸世軒只會懷疑他有別的陰謀,繼而把他徹底隔離,再不會與他親近。
宋楚抿唇冷靜嗯了一聲。
陸世軒微蹙眉頭點了支煙,定定的瞅着他,眼神兒深邃幽暗,問“為什麽這麽叫我?”
宋楚頓了頓,冷靜道,“随口叫的。”陸世軒盯着他,片刻後起身站定在他面前,夾着煙的手指細細撫摸他的臉頰,任煙頭燃燒着冒出袅袅白霧。
宋楚擡眼瞅他,眼前這個男人昨天晚上還兇猛地在他身上運動,腦海裏不由自主就浮現出昨晚上這張臉被情欲淹沒性感的樣子,身體開始變得不自然。
陸世軒扣着他的後腰一個旋身把他壓在辦公桌上,順手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
宋楚臀部挨着桌沿兒,手裏還拿着資料,手心向下撐在桌子上,擡眼瞅着他。陸世軒手摩挲着他的側腰,低聲問,“還難受嗎?”
“沒有。”宋楚心砰砰跳得厲害,不過萬幸的是,看來陸世軒并沒有過分地糾結于那個稱呼問題,也是,上輩子的他對于陸世軒來說也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沒準兒陸世軒早就把這個稱呼忘了,況且平日裏小輩兒都這麽喊他也說不定。
“待會兒我和張繼去S市,要在那兒待幾天。”陸世軒撫摸着他的臉頰沉聲道,“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好。”
陸世軒放開他,擡腳繞到辦公桌後面,“出去吧。”
當天晚飯前陸世軒和張繼出發去了S市,宋楚就待在小書房看資料,兩人也沒有道別。過了好一會兒,宋楚打開窗戶看了看窗外。
這時候夕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整個樹林沐浴在橙色的暮色中,一眼望不到盡頭,連冷冰冰的鐵院牆似乎也變得柔和起來了。
女仆敲門要他下去吃飯。
宋楚開門應了,說,“晚餐不吃了,準備車子,我要出門。”
女仆說知道了,轉身下樓。
車子備好後宋楚下樓,客廳門口站着一個保镖模樣的大漢,女仆解釋說,“陸先生吩咐說您要是出門的話要帶着保镖,不然不安全。”
宋楚臉色冷峻,沒有答話,徑直從保镖身邊走過。
保镖開車,宋楚坐在後座,“去靜園墓地。”
暮色四合,樹林裏靜悄悄的,似乎能聽到葉子落下的聲音,車子像幽靈一樣在林間公路上穿梭,太陽漸漸隐在重山背後,慢慢斂去光芒,天際線是沉沉的深藍色,後面的別墅隐在樹林後,像是一個壓根兒不存在的夢。
車子在路上足足行駛了兩個小時才到達靜園墓地山腳下,這座山不高,不一會兒就到了墓地所在的半山腰,車子吱的一聲停在墓園外,保镖先一步下車給宋楚開車門。
宋楚下車,臉色依舊冷峻,吩咐道,“我去拜訪一個朋友,你在這兒等着就成。”
保镖答是,停在原地沒動。
宋楚一臉平靜地擡腿往墓園裏面走,太陽落山之後天色似是忽然一下子就黑了。
為了墓主人的安寧,墓園裏只安了少數幾個路燈,并且相當昏暗。宋楚單手插兜,熟練地繞過幾個彎道,最後停在一個外貌毫不起眼的墓碑前。
眼前這個墓碑是宋父宋母的合葬墓,左右兩邊分別是宋楚哥哥和姐姐的,右邊緊接着便是宋楚的墓碑。
四個墓碑前都沒有新鮮花束,相比旁邊別人的墓碑,顯得很是凄涼。
宋楚目光在宋父宋母的墓碑上逡巡,碑文寫着:宋泉、楊輕夫婦,原為國家生化研究院資深博士、博士生導師,在世期間為國家科學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曾雙雙獲得XX獎。2003年5月20日晚,宋楊所在研究院發生意外爆炸,夫婦雙雙遇難。宋楊夫婦伉俪情深,故死後葬于一處,以慰之在天之靈。
這段碑文幾乎已經刻在宋楚心裏,他擡腿走到自己的墓碑前站定,墓碑上的照片用的是他在研究院工作時穿着白大褂的工作照,依舊是抿着唇沒有笑容,臉色冷淡,目光似是望着鏡頭又像是望着空氣中的虛空。
宋楚心裏一陣酸澀,刻意避開碑文,眼神兒瞟向別處,卻猛然看到一個迅速消失在轉彎處的衣角。
宋楚心裏咯噔一下,靜了片刻,擡腳追過去。
暮色四合的墓地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顯得越發詭異,一塊塊的墓碑像是靜靜張開着的血盆大口一般猙獰,宋楚冷靜地在墓碑間穿梭,卻總是被一排排的樹木擋住視線,轉過拐角,他猛然間停住腳步,屏息凝神,周圍似有腳步聲,輕巧卻迅速的往墓園門口方向移動。
宋楚轉過身沿着來時的路迅速往外走,路燈滋滋作響,不一會兒竟然猛然滅了一盞,宋楚手摸到槍,防備地看了看四周。
沒有動靜。
他加快腳步出了墓園。
保镖幾乎是和宋楚離開時一樣的姿勢站在車頭處,宋楚不着聲色問道,“剛才有沒有什麽人從墓園出來?”
“沒有。”保镖給宋楚打開車門。
宋楚坐進去,臉色繃得緊緊的,沒有人出去就更說明有問題了,如果是一般的來掃墓的人根本無需如此掩人耳目,除非有別的目的。
除了墓園門口附近并沒有停車的地方,看來那人要下山只能步行,如果那人已經出去,他肯定知道自己不會快過宋楚,會先躲在林子裏,等宋楚車子走了再出來。
山腳下有個小餐館,宋楚讓保镖開着車先去了別處,自己留下來點了飲料靠在門邊隐蔽處,守株待兔。
半個小時後,終于有一個行色匆匆的年輕人從山上下來,身上衣服似是被樹枝刮破了,剛剛與人通完電話,正把手機放回褲兜裏。
年輕人進了餐館趴在櫃臺上喊了聲,老板!來份兒魚香肉絲炒面!
裏面老板應了聲好嘞,年輕人正要轉身找地方坐,宋楚迅速移過去,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微笑道,“跟我出來一下。”
年輕人感覺到腰上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抵着,小心翼翼低眼一看,正是黑洞洞的槍管,瞬間吓出一身冷汗,哆嗦着點頭。
宋楚揪着年輕人來到餐館旁一灌木叢邊兒上,狠狠一腳踹在他後腰,年輕人哀嚎一聲滾在地上,宋楚把他揪起來摁在牆上,槍抵着他太陽穴,眼神兒森冷,“誰派你來的?”
年輕人哆嗦着搖頭。
宋楚用槍柄狠狠擊他腦袋,語氣陰冷,“想死?”
年輕人幾乎要哭了,“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有人給了我份兒差事,要我...要我在墓園裏守着...有人來了...就...就報告給他一聲...”
看他這幅樣子,頂多就是個街頭小混混,宋楚心裏冷笑,看來對方還真是聰明,街頭小混混多而且雜,找這樣的人辦事最不容易暴露,而且即使快要暴露了,那就殺了便是,這樣的人是和街頭乞丐一樣的存在,消失了一兩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而且看樣子他已經在這墓地守了好幾天,每到飯點就會來這小餐館吃飯,他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辦的是多麽嚴重的事,只以為完成了就完了,根本不知道後面還有宋楚等着他。
“要你守着宋家的墓地?”宋楚冷靜問道。
年輕人哆嗦着點頭,“我知道的都說了...你...你別殺我...別...”
宋楚刺啦一聲撕掉他的上衣利落地綁住他的手腕,再豎起手刀猛地砍向他的脖頸兒,最後從他褲兜裏掏出手機撥了剛才撥出去的那個號,随手哐通把已經昏過去的人扔在地上,毫不意外,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他扔掉手機轉身往路邊走,步伐沉穩,铮亮的皮鞋在小餐館透出的燈光下顯得尤為耀眼,一分鐘後保镖把車開回來,宋楚上車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兮兮,蘇蘇的地雷,麽麽噠~
☆、詭異的夢
車子到達別墅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鐘了。這座山是一特不出名的小山坡,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座山上還有一座別墅,當初陸世軒選擇住在這裏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工作的隐秘性質。
深夜的樹林中散發着幽幽的藍光,靜谧的近乎異常,像是所有的生命都被消去了聲音,只有汽車輕微的引擎聲在幽深的道路上回蕩。
宋楚靠在車後座,略微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真是沒有道理,按說宋楚也已經死了,宋家已經被全滅,對方竟然還不放心,還派人在墓地守着?
對方對宋家的執念未免太過深刻,宋楚幾乎可以想象到對方整日整夜為了宋家寝食難安的場面。
不管怎麽樣,現在宋楚已經打草驚蛇,對方肯定已經提高警惕開始防範了,不過饒是他們再有手段,也不可能知道現在這個身體的靈魂就是前幾日被汽車爆炸害死的宋楚。
而這個身體是被沈家收養的,成長經歷可謂是無可挑剔,對方最有可能的想法便是認為這個身體是宋家某個人的朋友。
前面保镖透過後視鏡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模樣,略有些擔憂地問,“宋先生您還好吧?不舒服嗎?”
宋楚依舊緊鎖眉頭苦苦思考,過了幾秒方才回答道,“我沒事。”
保镖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頓了頓說,“陸先生吩咐我們照顧好您,您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
宋楚望着窗外,依舊在腦海裏搜尋着信息,沒有答話。
×
S市某酒店陸世軒的套房。
陸世軒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張繼端着酒杯吊兒郎當地進屋,一屁股坐在轉椅上,晃了晃酒杯痞笑着說,“來消息了,宋楚去了靜園墓地。”
陸世軒動作一頓,随即把文件扔在一邊,微蹙眉頭點了支煙,眸色陰沉,“都幹什麽了?”
張繼透過酒杯望了望落地窗外的夜景,漫不經心地說,“他沒讓保镖進去,說是去拜訪一個朋友。”
陸世軒眸子閃過一道寒光,深吸了一口煙,微眯着眼透過袅袅煙霧盯視着空氣中某個點,似乎穿過萬水千山盯着宋楚的臉。
×
Y國某山村別墅。
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書房沙發上,盛氣淩人,高高在上,殺氣騰騰。
一個手下模樣的人物微垂着頭,中指緊貼褲縫,“國內有消息傳來,有人去了宋家墓地。”
中年男子臉色意味深長,一幅意料之中的模樣,“終于來了。”漫不經心喝了口茶,“有那人的資料嗎?”
“目前沒有。”
中年男子嘴角勾起,冷笑道,“看來是要回去的時候了。”
手下依舊恭恭敬敬微垂着頭。
中年男子閉了閉眼,聲音冷的幾乎要結成冰碴,“吩咐下去準備回國。”
手下領命而出。
×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午夜了,宋楚洗了澡,然後翻了翻陸世軒交給他的資料,最後回到床上的時候已是淩晨三點鐘了。
有一個奇妙的說法,說是午夜三點鐘是人類身體機能發生奇怪變化的時候,平日裏看起來不可能的事,在這一刻都有可能實現。
比如說忽然記起一歲時候的場景,或者看到前世的情境,或是遇見死去的親人,抑或者能和外星人聯系上也未可知。
隔壁的陸世軒也不在,本就很空曠的別墅,今晚更顯得寂寥,再加上這一整座山坡都沒有人煙,這個時刻簡直有些了無人氣。
窗外沒有月光,屋內一團漆黑,宋楚閉上眼,濃重的墨黑像大山一樣朝他壓過來,逼得人簡直喘不過氣。
他忽然出現在一樓樓梯口,四周靜的詭異,地板像打了蠟一樣铮亮铮亮。
他環視周圍,別墅像是好久沒人住過一樣一片死寂,窗外是明亮的,屋內卻像被蒙上了一層黑紗一樣昏暗,天花板壓得很低,幾乎讓人窒息,屋內的家具都是冷冰冰的模樣,甚至連呼吸都是寂寞的。
他試着擡腳往前走,腳步聲輕飄飄地在屋內回響,像是碰到了牆壁被反彈過來,然後再被這邊的牆壁反彈過去,叮叮叮地吵得人耳膜脹痛。
他不由自主地朝那細長的走廊上走,走廊細長的像是被刻意擠壓的,兩邊牆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抽象畫,看得人毛骨悚然,他猛地一擡頭忽然看到前方似是有什麽詭異的東西,他的心猛地一震,正要看仔細些,可那東西卻被格子架擋住了,看不真切。
他着急地加快了腳步想要過去看清楚些,卻猛然間一腳踩空,身體直直往下墜。
宋楚急促喘息着猛然睜開眼,臉色慘白鬓角額頭都是冷汗。
他起身拿起床頭的冷水一飲而盡,呼吸漸漸平複,濡濕的鬓角貼在臉蛋兒上,襯着晶亮的眼睛,在黑夜裏更顯得詭異不祥。
他手指有些發抖,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摸索着把杯子放回桌子上,手一抖杯子忽然掉了,一聲悶響掉在地毯上,接着咕嚕咕嚕順着地毯滾了出去,一直到碰到牆壁才停下。
宋楚掀被子下床去洗手間洗臉。
冷水撲到臉上,和冷汗混在一起,宋楚屏息呼啦呼啦又撩了幾下,再擡起頭看向鏡子卻看到自己臉色慘白眼睛血紅如同鬼魅。
他又去了陽臺上站了一會兒吹了吹冷風,這才稍稍恢複了思考能力。
剛剛夢裏出現的別墅應該就是宋楚現在身處的這座,無論是窗戶形狀、地板顏色、走廊形态、還是格子架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等一下,這座別墅屋內走廊兩邊牆壁上好像沒有抽象畫。
或者是有可是宋楚沒注意?
宋楚閉上眼狠狠拍了拍腦袋,不行,現在什麽也記不起來了,思考能力像被人強行奪走了似的,幾乎成了人偶。
他把薄被拉到腰上,靠在床頭閉着眼,他的睡衣淩亂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頭發被冷風吹得亂糟糟的,指尖微微顫抖,平日裏嚴謹內斂的他竟會被一個噩夢搞得如此不堪。
靜了片刻,大腦還是完全不能思考,他摸到手機滑開屏幕一看,現在才剛剛是晚上三點四十分。
看完時間之後睡意竟猛然間襲來,宋楚幾乎撐着最後一絲神智才把手機放回桌子上,然後就像被下藥了似的倒回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女仆看他昨晚回來的實在晚,所以早上的時候就沒有來喊他起床,等他自然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八點鐘了。
他洗了澡穿着睡衣下樓,腦袋像是被鈍物狠狠擊過一般疼痛,昨晚似是夢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可是現在卻完全記不起來,連一點尾巴都抓不着。
沈言在一樓沙發上打游戲,聽到他下樓的聲音立刻撲過來,眉開眼笑,“宋楚你醒啦。”
宋楚微蹙着眉頭嗯了一聲,聲音還有些沙啞,坐到沙發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女仆看到他下樓了立刻過來,“宋先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宋楚放下咖啡杯起身,沈言立刻撲過來,“我還沒吃早飯,我要和你一起吃!”
女仆雙手放在小腹恭敬地答道,“正好也做了沈先生的那份。”
沈言滿不在乎地笑,“沒做我的份兒那我就吃宋楚的!反正沒差啦。”
吃早餐的時候,宋楚一直覺得腦袋裏像是有根兒線被人牽着似的,總覺得是忘掉了什麽大事,這種感覺非常不妙。
他草草吃完,不等沈言抗議就起身往走廊那裏走。
走廊一頭是客廳和飯廳,另一頭是會客廳和書房。只不過這個書房基本沒見有人進去過,陸世軒平日裏處理事情都是在二樓,見那位位高權重的老人的時候也是在二樓。
一樓這個書房一直都是緊閉着的,而別墅裏除了沈言和簡生幾乎不見有別的客人來拜訪,所以這個會客廳基本是形同虛設,甚至,不往這兒來根本不會注意到走廊這邊另有天地。
宋楚邁進細長的走廊,擡眼看兩邊的牆壁,牆壁上貼的是典型的巴洛克風格的壁畫,色彩濃重格調奢華,可是偌大的壁面上連個畫框都沒見着。
他走近了看,手指輕輕撫摸着壁畫,牆面也沒有懸挂過畫框的痕跡。
這座別墅縱深也不大,可這走廊竟然這麽長,像是進了別墅裏的暗道。這幽暗深邃的走廊,像是無盡頭一般,讓人絕望又毛骨悚然。
好一會兒,宋楚終于走到走廊盡頭,裏面一片昏暗的,和夢裏的色彩是一樣的,會客廳一片寂靜,書房門緊閉着,空氣似乎冒着絲絲涼氣,這場景實在過于陰森,甚至如果從哪個角落裏飄出一個鬼魂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宋楚就站在走廊和會客廳的連接處,沒有往前走。
“你在看什麽?”
冷不丁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宋楚吓了一跳猛地回頭,沈言站在他身後。
“你什麽時候跟過來的?”這小孩走路簡直沒有聲音,臉色也隐在陰影裏,詭異的幾乎讓人脊背發麻。
“就在剛剛啊。”沈言眉開眼笑,似是剛才的詭異氣氛都是錯覺。
宋楚不再理他,徑直從他身邊過去,朝走廊外邊走。
背後沈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眼睛幽幽的閃着光,緊緊盯着宋楚的背影。
宋楚似是能感受到沈言冷厲的目光一般,快步往外走,出了走廊的那一刻竟像是獲得了解救一般,這浸染着朝陽的溫暖空氣讓他深深松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冷的簡直受不了啊,各位要注意身體不要感冒!千萬不要淋雨噢!最近會奮力更新的喲!求收求花花!!下面是專欄,喜歡的話順手戳進來包養一下啦!麽麽噠~戳這裏→
☆、圖書館
宋楚坐在客廳沙發上,端着咖啡杯嘴唇抵着杯沿沉思着,朝陽溫暖的陽光掃在他臉上,給本來冷冰冰的他附上了一層溫暖的光圈。
沈言悄無聲息從走廊裏出來,漫不經心地坐在他對面,也學他的樣子端起咖啡杯。
他頭微垂着,黑色的瞳孔卻往上翻,透過杯子上方直直盯視着宋楚的臉,那眼神兒令人想起了靜靜待着随時準備發動攻擊的冰冷蛇類。
宋楚慢慢把咖啡杯放回托盤裏,食指輕輕敲着沙發扶手,半晌擡眼瞅沈言,抿唇似是漫不經心地問,“那邊走廊裏以前有沒有挂過抽象畫?”
他這語氣本來是帶着某種求證性質的,還帶着點兒故意加上的漫不經心,可沈言卻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樣,瞳孔猛然收縮,甚至手指都有點發抖,心髒急速跳動,半晌後才輕輕開口,“...你說什麽?”
語氣像是像是不敢相信般輕微,又像是怕吓着宋楚了一樣小心翼翼。
宋楚以為他沒聽清楚,加大音量問了一遍,“我說那邊走廊裏以前有沒有挂過抽象畫?”
沈言簡直興奮的要瘋了,他極力克制着情緒,清了清嗓子,掩飾性的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問,“你怎麽這麽問?”
宋楚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奇怪,那就只是個夢而已,沒必要這麽在乎,他可能只是太累了。想到這他便搖了搖頭,“沒事,随口問問。”
他本想就這樣把這個話題一筆帶過,可沈言卻抓住不放,“不可能吧,你這麽問一定是有原因的。”
宋楚明顯一幅不願多說的模樣。
沈言深知,如果就這樣就着這個問題不放只會讓宋楚認為他有別的目的,進而提高警惕防備着他。
如果事情發展成這樣就太不好辦了,沈言明智地适時閉了嘴,只是眼睛裏還閃爍着難以掩飾地興奮,只是宋楚滿腦子都是那個詭異的夢,況且平日裏的人除了陸世軒他都不在乎,所以壓根兒沒注意到沈言的異常。
兩人就這樣心思各異面對面坐了一陣,不一會兒沈言就繃不住了,放下咖啡杯起身,“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先走啦。”
說完轉身就走,等宋楚從思緒裏浮上來的時候已經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沈言走了之後宋楚就回了樓上,繼續看陸世軒給的資料,抓緊時間熟悉獵天隊的情況。
獵天隊這種性質的隊伍早已在建國初期便已出現,只是那時候還是由國家領導人直接統領,大革命之後最高領導人變成了軍委副主席,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時候最高執行者又換成國家領導,二十一世紀後則變成了國家領導人直接任命的某個秘密人選。
而冠上獵天隊的頭銜則是在三年前,當時的最高執行者是國家領導人直接任命的某個人,資料裏沒有寫這個人的名字,而陸世軒則是前不久才接管整個獵天隊的。
宋楚刷刷翻到最後,整本資料裏除了剛才的那點一筆帶過,後面沒有任何關于陸世軒前任執行者的資料,就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般。
而這個人幾乎是擔任獵天隊最高執行者時間最長的,從二十一世紀初開始,一直到前不久陸世軒上任。
宋楚放下資料揉了揉太陽穴,手邊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他起身端起咖啡杯往樓下走。
剛走到樓梯口女仆就急忙迎了過來,“這些事交給我來做就行了。”
他把咖啡杯遞給女仆,女仆接過去鞠了一躬。
“再沖一杯端上來。”說完宋楚轉身準備回樓上,卻隐隐聽到外面有輕微的汽車剎車聲,他第一反應是陸世軒回來了,可陸世軒說要在S市待好幾天,這剛才一天,不可能這麽快吧?
還沒待他下結論,沈言就從外面急匆匆奔了進來,見到他立刻就向往常一樣撲了過來,眉開眼笑道,“宋楚!”
宋楚幾乎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打招呼方式,也像往常一樣随手把他從身上扒下來。
沈言還不死心地一手搭在他腰上,“你回樓上要幹嘛?”
“看資料。”宋楚淡淡地答道,“你自己玩,別打擾我。”
沈言抱住他的胳膊,仰臉道,“你看你的資料,我就在邊兒上坐着,絕對不打擾你。”說着還豎起食指中指,一幅誠摯地對天發誓的模樣,生怕宋楚不信他。
宋楚不想和他過多糾纏,不理他,徑自擡腿上樓梯。
沈言笑嘻嘻跟在他後面。
接下來一整天,宋楚看了資料又去了側屋練習射擊,而沈言就像是影子似的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傍晚宋楚滿頭大汗從側屋出來,回到主樓卧室洗了澡出來發現沈言還在他房間坐着。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想到了那天他從浴室出來看到陸世軒坐在他沙發上抽煙的場景,雖然沈言和陸世軒的氣場完全不像。
“你還不走?”
沈言揚起笑臉,“待會兒就走。”說完又低頭玩游戲了,過了一會兒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似的,“對了!你不是說有空和我回家看看嗎?最近你不是挺閑的嘛,明天跟我回家?”
宋楚剛坐在沙發上拿起報紙,這下動作頓了頓,抿唇道,“...明天我有別的事要做。”其實沒有,只是他不想和這個身體的以前糾纏在一起,盡量不要,他最讨厭麻煩的事。
沈言幹脆暫停了游戲,“你能有什麽事?你的生活除了獵天隊就是沈家,還能有別的事?”
宋楚繼續翻看報紙,頭也不擡口氣冷淡地說,“有空我會安排時間回去。”
沈言似是有些不高興,按照他的性子應該會扯着宋楚發洩一番才對,可是他別扭了半天,竟摔門走了。
卧室門砰地一聲關上,宋楚頭也沒擡,呼啦呼啦翻動報紙。
晚上大概七點鐘光景的時候陸世軒打來了電話,那時候宋楚正在書房研究前幾天陸世軒試的那批槍,電話響了挺久他才聽到。
看到來電顯示,靜了幾秒才接起來,“老板。”
陸世軒低沉性感的聲音透過電波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宋楚。”宋楚心一震,随即握緊了手機,動了動喉結,“是的,老板。”
“你最近最好不要單獨出去。”聲音低沉,帶着點兒男人特有的暗啞,“你的身份不太安全,容易暴露。”
宋楚低垂着眼,聲音平靜,“好,我明白了。”
靜了幾秒,陸世軒挂斷了電話。
宋楚低眼看着已經挂斷的手機,怔了幾秒才突然回神,把手機扔在一邊,回到書房繼續試槍。
這批槍是給沈言和簡生還有陸世軒這幫人用的,是高性能的AK47,殺傷力極強。
如果宋楚為陸世軒擋槍的那天對方用的是這把AK47,那宋楚的整個肩胛骨可能就廢掉了。
夜裏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