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胸前挺立的突起。

這強烈的刺激讓宋楚幾乎難以忍受,他眼睛裏漸漸蒙上了水汽,痛苦地皺着眉頭喘息着說,“...別...別這樣...”臀部不由自主地往後蹭着,要逃離這強烈的快感。

陸世軒沒有阻止,任由他往後蹭,等到那硬熱巨大的器官眼看就要從那紅潤的幽谷中退出來的時候,陸世軒猛地摁着他的臀部一個狠頂直直捅到最深處。

這*的快感幾欲滅頂,宋楚一直咬緊了唇強忍着,這下終于忍不住呻吟出聲,帶着情色的喘息和插入的水聲。

陸世軒眸色幽深,盯着他被情欲控制的痛苦和快感交織的臉蛋兒,幾欲失控地抱緊了他,大大分開他的雙腿狠狠地抽插頂弄。

宋楚覺得自己幾乎要被那硬熱巨大的器官頂的支離破碎,身體卻被陸世軒緊緊抱着,動彈不得,他抽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兩人緊緊纏着一起,喘息着運動,這讓人幾欲崩潰的快感讓兩人幾乎失去理智。

陸世軒抱着他愛憐地輕吻着他的眼睑,一邊狠狠頂弄一邊低沉暗啞道,“宋楚...”聲音裏滿滿都是情欲,還帶有一點微不可查的近乎絕望的渴望。

宋楚睜開眼,眼睛裏滿滿都是朦胧的水汽,迷蒙地從身下望着他,喘息着顫聲道,“世軒哥...”

陸世軒心霎時猛地一顫,立刻喘息着射了出來。

這對于他來說其實有點兒丢臉,他持久力向來特別好,還從沒這麽快出來過。

他和宋楚做從來都不帶套子,射出來之後他沒有退出,緊緊抱着身下的人,頭埋在他頸窩處粗重的喘息。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直起頭親吻他的嘴唇,視線接觸到他依舊濕漉漉的眸子,那器官霎時又硬了起來。

再次硬起來的器官更加兇猛,做到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宋楚就略帶哭腔的顫聲道,“世軒哥...輕一點...”

而這個時候陸世軒便會格外難以自持,摁着他挺翹的臀部近乎暴虐的狠命抽插,暗啞道,“真是找死...”

...河蟹爬過...

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天都快亮了,卧室裏異樣的聲音才徹底消失。

早上陸世軒神清氣爽地下樓吃早餐,沈言左右沒看着宋楚人影,再一擡眼看到他的神情随即了然,臉色變得有些怪異,陸世軒像是沒看着他一般,起身親自把早點端到樓上。

宋楚睡得很沉,陸世軒輕聲叫醒他,低聲道,“吃點兒東西再睡。”

宋楚迷蒙地睜開眼,看到坐在床頭低眼看他的陸世軒,再閉了閉眼才徹底清醒過來,立刻掙紮着要起身,剛坐起來卻感覺到腰部簡直酸軟的不像話,昨晚的事瞬間撞進腦海裏,臉色立刻變得有點不自然。

陸世軒深邃的眸子盯着他,擡手摸摸了他的臉蛋兒掀開被子一把打橫抱起他。

宋楚條件反射摟住他的脖子,這才發現自己未着寸縷,急忙伸手捂住卻看到自己滿身都是吻痕,大腿小腹甚至手臂上都有。

陸世軒看到他不自然的臉色,一語不發把他抱進浴室放進浴缸裏。

宋楚腿軟的幾乎站不住,尴尬地轉過身低聲說道,“你出去吧。”一開口聲音卻沙啞的不像話。

他這一轉身卻把光裸挺翹的臀部整個暴露給了陸世軒。

他這狀态當然是不能再進行任何激烈的運動,陸世軒克制的略微偏開視線,低沉道,“我在外面等你,洗好了叫我。”

陸世軒靠在浴室門外,聽着裏面嘩嘩的水聲,蹙眉點了支煙深吸一口,徐徐吹出煙霧,克制着體內洶湧的沖動。

欲望之水一旦開閘便是覆水難收之勢。

過了一會兒,裏面嘩嘩的水聲停了,片刻後宋楚圍着浴巾開門出來,一手扶着門框。

陸世軒順手把煙頭摁熄在洗手臺的煙灰缸裏,和來時一樣的姿勢把他抱起來。

宋楚知道自己腰酸腿軟,這會兒自己走道兒肯定特費勁,便也沒有掙紮,配合地摟着他的脖子。視線接觸到他的嘴唇,眼神兒一轉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昨晚的記憶便瞬間湧入腦海,心髒不由地一記猛跳。

陸世軒像放布娃娃似的把他放在床頭,把薄被拉到他腰間,拿過睡衣給他穿上,坐在床邊低眼一言不發給他系紐扣。

宋楚看着陸世軒修長如白瓷一樣的手指,片刻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道,“我自己來吧。”手指接觸到他手腕處卻似是觸到了異常的觸感,怔了一下,随即把他的手掌翻過來。

陸世軒的手腕上赫然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宋楚心猛地一揪,擡眼瞅他。

陸世軒臉色如常,依舊沒有多餘表情,移開眼把牛奶拿過來,随口道,“子彈擦過去留下的。”聲音還帶着少許情人間的溫存,沒有平日裏的漠然。

宋楚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疤痕,接過陸世軒遞過來的杯子,閉眼微仰着臉一口氣喝掉,情緒都隐藏在了眼皮底下。

陸世軒一言不發看他喝完,末了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手指摩挲着他的頸側,起身眸子沉沉地看着他道,“好好休息。”

宋楚也确實沒睡好,況且過幾天張董事那邊需要政府出面,計劃一直有序進行着,今兒上午也實在用不着他去忙,便點頭嗯了一聲,眼睛卻依舊看着陸世軒。

正好女仆敲門進來把托盤拿出去。

女仆輕手輕腳關上門,門內小套間裏,陸世軒定定看了宋楚一會兒,随即俯身吻上他的嘴唇,這個吻纏綿而悠長,像是是戀人之間纏綿溫存的情思,不帶有任何情色的成分。

分開的時候宋楚嘴唇紅潤潤的,襯着脖頸上清晰的吻痕,再加上因為睡眠不足而略微顯出的慵懶感,整個人顯得異常妩媚又勾人,陸世軒自早上起便強力隐忍着的情緒略微有點要崩塌的勢頭。

他控着宋楚的腰把他放平到床上,随即壓上去親吻他的嘴唇,手指若有似無地在他身上挑逗。

宋楚實在困,精神兒明顯不足,陸世軒慢慢退出他口腔的時候他幾乎快要睡着了。

陸世軒看着他的臉,眸色漸漸變深。他卻捱不過睡意已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他完全睡着之後,陸世軒坐在床頭靜靜地看了他很久,眸子深邃而專注,眼睛裏滿滿都是讓人心悸的疼惜愛戀與渴望。

當天陸世軒就一直在書房裏查看資料,彙總各方情報,利用秘密渠道和國安警務系統的進行交流。

而宋楚則整整睡了一上午,醒來後身體也差不多恢複了常态,只是步伐依舊稍微有點虛浮,昨晚陸世軒實在太過勇猛,今兒他真是夠嗆。

下午陸世軒宋楚和沈言三人在書房沙發上商議事情的時候簡生來了,和往常一樣嘴角挂着笑意,伸手揉了揉沈言的頭發,順手扔給陸世軒一個小紙袋。

陸世軒臉色如常接過來放在一邊,宋楚也沒在意,幾人商議完接下來的計劃,沈言就和簡生出去玩了,陸世軒順手把小紙袋扔給宋楚,說,“放你卧室床頭。”

宋楚應了一聲,起身拿着紙袋出去。

他握着紙袋,覺得觸感有點不對,回到卧室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了。

那物體上面有顯眼的‘durex’标志。

晚上陸世軒宋楚和張董事有個飯局。

陸世軒和宋楚平時出行,後面都是有自己的人跟着,一來是為了出事時能及時搭一把手,二來是為了反跟蹤,所以平日裏的出行幾乎是沒有破綻的,但饒是如此,為了不讓喬行之那幫人起疑,他們并沒有光明正大的和國安警務系統的高層見面。

張董事這人一向奢華,訂的是a市最為豪華的餐廳,氣氛恰到好處,隐蔽性也比較好。

陸世軒和宋楚并排坐着,對面是張董事和劉沛,四人坐在大廳左手邊靠窗的位置。張董事舉起酒杯,笑道,“能和陸總合作是我張某的榮幸,今天幹了一杯,祝我們合作愉快!”

陸世軒禮貌地舉了舉酒杯,沉聲客套道,“合作愉快。”嗓音低沉爺們兒。

席間氣氛一派其樂融融,張董事的眼睛幾乎已經黏在宋楚臉上了,女人總是敏感的,劉沛當然看出了張董事的異常,随即臉上有點挂不住,起身扯出個笑容道,“我去補個妝。”

宋楚和陸世軒都是家教涵養極好的,随即禮貌紳士地起身送別女士,可是在x國長大,最應該遵守西方禮儀的張董事卻連看都沒看劉沛一眼,笑道,“宋先生最近日程緊嗎?有空咱們一起商議一下合作的具體事宜。”

宋楚不着痕跡禮貌道,“時間當然是有的,只不過這一塊的業務我不太熟悉。”

張董事看了看陸世軒的臉色,随即詭異地笑道,“那也行,過幾天我和陸總再具體商議。”

陸世軒側頭看宋楚一眼,親昵地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嘴角,這才回頭對張董事說,“那我就再另外安排個時間。”

☆、27痛楚

陸世軒的這個動作太過暧昧,明眼兒人都能看出來他和宋楚之間一定有貓膩。

張董事詭異地笑了一聲,說,“陸總來的時候也帶上宋先生吧,你公司別的人我也沒見過,和宋先生倒是挺有眼緣,還是有他在談的更暢快些。”

陸世軒禮貌地淡淡道,“當然可以,貴公司是客方,我們當然要盡心盡力安排。”

張董事微仰頭喝酒,視線卻緊緊盯着宋楚的臉,那模樣,像是恨不得立刻把他擄到家裏。

劉沛不愧是演員,從洗手間出來後情緒還是沒有任何異常,禮貌地微笑着一直到飯局結束。

張董事和劉沛作為客人先行一步,離開時還一一和宋楚陸世軒握手道別。

宋楚忍着作嘔的沖動微笑着和張董事道別,陸世軒倒是一直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臨走時還不動聲色為劉沛拉了拉外套。

回別墅的路上,宋楚也表現的很平常,雙腿随意交疊着,眼睛望着車窗外。

陸世軒也依舊是那副冷硬的模樣,一言不發翻看着a市的報紙。

回到別墅之後宋楚直接上樓洗澡準備睡覺,陸世軒在書房和沈言談了一會兒便上了樓,洗完澡去了宋楚房裏。

宋楚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看書,頭發濕漉漉的,渾身散發着一種高傲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場。

他這副身子本就和上輩子的宋楚比較像,現在又微低着頭,再加上氣質也是一模一樣,一瞬間陸世軒恍惚是回到了過去。

宋楚聽到腳步聲擡眼瞅他,靜了片刻禮貌地起身道,“老板,您有事找我?”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陸世軒目光沉沉的瞅着他,一手插兜一手擡起來撫上他的腰,意味深長低沉慢慢地說,“還疼嗎?”

宋楚沒有動也沒有回答,靜了片刻突然平靜地問,“您是要讓我去和張董事睡一覺?”如果這時候陸世軒點頭,那他一定毫不猶豫一拳頭揍他臉上。

靜了幾秒,陸世軒突然覺得他簡直太可愛,和十五歲時候的宋楚一樣對他毫無防備,單純可愛表面上卻又極度高傲強硬。

“怎麽會這麽想?”

宋楚眸子依舊平靜地看着他,“您要是想這麽做我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我想告訴你我不願意。”停了一下,“如果您執意要這麽做,那我保證一定不會讓您如願以償。”

他這麽平靜說話的模樣讓陸世軒心動的不得了,簡直愛到不行。一手不受控制地扣了他的後腰摁到自己身上,随即覆上他的唇,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線,鼻尖全是他頭發的香氣。

宋楚無聲地抗拒着他的吻。

陸世軒也無意在這種時候強迫他,片刻後退出他的口腔湊到他耳邊低沉道,“我沒說要把你給別人。”

宋楚沒動,也沒說話。

陸世軒一手隔着睡衣撫摸他的脊背,似是安慰似是情動,卻更像是要确認眼前這個人的存在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撫摸感受着那溫熱的觸感。

宋楚擡眼瞅他,眸色沉靜。

他知道陸世軒性格狠戾無情,可他不知道陸世軒對他到底有沒有感情,即使是有,他也不清楚是到了哪種地步,不過幾乎可以确定的是,即使有感情,也還不至于到可以左右任務計劃的程度。

看他這明明內心波濤翻湧面兒上卻依舊強硬不服輸的模樣,陸世軒那顆刀裏來槍裏走浸滿了暴力鮮血冷硬如石頭一樣的心,幾乎開始軟化。

他一手扣着宋楚的後腰摁到自己身上,一手似是飽含着情緒般在他肩頭揉捏滑動,嗓音暗啞着開口,“宋楚...”

宋楚眼圈開始發紅,直直盯着他,抿着唇一語不發,似是受了萬般委屈又倔強地挺着小腰板兒不服輸。

自小時候起他家裏親情就淡薄,不明事理的時候他還曾小心翼翼試圖讨母親歡心,可是奈何母親一心撲在研究上,壓根兒無心去承了他的情。後來明白事情原委之後他便小心翼翼收起了那些希冀,可是偏偏他心思又和他那個自殺的親生母親一樣敏感強硬,以至于後來不輕易在人前顯露脆弱,可是陸世軒不同。

陸世軒是他愛的人,他打從潛意識裏便是希望把內心最深處最柔軟的情感保留給他的。

他這種姿态,讓陸世軒不由自主回想起十年前在宴會上看到宋楚時的場景,那時宋楚的眼神兒就和現在一模一樣,明明就是個孩子,受了委屈渴望人愛護,可是臉上還偏偏要挂着冷漠,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一回想起那時候他的心就揪着疼,像被人用鈍刀生生割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恨不得把宋楚整個揉進懷裏。

陸世軒一貫強硬冷酷的形象這個時候竟有些嘆息般的痛楚意味,他吻了吻宋楚的嘴唇,暗啞着道,“宋楚...你別這樣...”

心裏鑽心的疼,痛楚如烙鐵一樣在他那顆冷硬的心髒上翻滾。

宋楚是徹底蒙圈了。

他本是做好了和陸世軒死磕的準備的,陸世軒無情的性格他也知道,他低頭看書的期間想到了各種可能性,包括陸世軒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把他送給張董事之後他要如何逃生等各種情況,卻壓根兒沒想到陸世軒竟會如現在這般模樣。

他穿到這個身體以來,還從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陸世軒的情緒。

陸世軒性格本就冷硬,再加上常年在各種險惡血腥的暴力場面來回,更是喜怒不形于色,絕不會輕易讓旁人察覺到他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如同一架高速運轉冷血無情的機器。

可是現在他那種強烈的捕食者氣場卻如同染上了一層朦胧的黑色霧氣,彌漫着鑽心般痛楚的意味。

而這氣息卻剎那間就消失了,如同幻覺一般。

宋楚定定望着陸世軒,抿着唇。

陸世軒眸色漠然,眼睛深處隐藏着強烈的痛楚,面無表情沉聲道,“不會用這個辦法,你安心執行任務。”停了一下,“我不會動你,以後也不會。”

宋楚定定看了他幾秒,随即轉身要走,卻冷不防被他一把拉了回去。

陸世軒粗暴地咬上他的嘴唇,一手幹脆利落扯掉他的睡衣,重重地壓上去...

三天後,陸世軒名下的房産公司和張董事的帆水外貿公司的合作正式提上日程。

臨合同敲定的時候,陸世軒宋楚和張董事一起去了某夜總會,這是合同敲定的最後一個步驟,如果今晚沒有出任何差錯,那這合同算是穩穩拿到手了,之後獵天隊和政府各方面便有了機會可以突擊帆水公司的*。

席間免不了叫上來幾個作陪的男孩女孩,陸世軒也不例外,懷裏坐了個眉眼精致的小男孩,軟聲撒嬌調笑。

張董事眼神兒一直瞟邊兒上沉默坐着的宋楚,片刻後笑着湊到陸世軒邊兒上低聲說,“我說,陸總,我可是有個不情之請。”

陸世軒手搭在那小男孩的腰側,側眼瞅張董事,平靜地沉聲道,“張董事盡管說,能滿足的我絕不含糊。”

張董事喝了口酒,大喇喇道,“我猜陸總肯定也看出來了,你那位助理實在夠味兒,我嘛,就特想搞到手嘗一嘗,不知陸總是否能忍痛割愛一回?”

陸世軒靜了片刻,似是在琢磨,片刻後沉聲道,“...談不上割愛。”

張董事哈哈一笑,“那就好辦了。”說着大喇喇灌了口酒,“合同的事兒都好辦,在這a市,還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兒。”

陸世軒不動聲色把那男孩推開,瞅了眼宋楚。

正好宋楚也擡眼瞅他,兩人視線交彙,平靜無波。

與此同時,上頭的機關開始秘密搜查張董事的外貿生意往來情況。

銀行得了上頭的指令,搜查帆水公司賬戶的工作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不多時便弄清了它這些年來的生意往來對象和數額。

除了帆水這一大公司之外,張董事名下還有另一小公司,這家公司是為了給帆水公司洗清賬目用的,帆水公司整不明白的賬單一律通過和這家小公司交易合作來抹平。

把這兩家公司合起來查,馬上就能發現不少漏洞,如帆水公司不明來源的巨額收入,以及不明方向的巨額支出,還有和南非一家并不出名的外貿公司的頻繁的小規模合作。

有了這些信息,基本已經可以确定張董事和珍貴稀土走私一事脫不了幹系,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張董事是怎樣和南非稀土開發者獲得的聯系,以及他把這些貨物都賣給了誰,最重要的就是張董事和‘達空’方面人員是否有合作。

而這些都需要有人打通到張董事公司內部才能得知。

當晚,陸世軒和上頭取得聯系,提交了宋楚說的往內陸通商口岸增派人手的事。

現在沒有摸清達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規模的情況下,上頭的意思是不能輕易往內陸那裏加派人手,以免失了情報又打草驚蛇。

陸世軒和上頭的領導商議許久,最終決議是把這邊的情況摸清了之後再往內陸去,畢竟a市是國際大都市,萬一出了大事後果将不堪設想,而內陸那邊的歷史問題由來已久,沒有萬分把握不能入了虎穴。

☆、28風雨赴局

現在正當八月份,是a市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而別墅藏在茂密的樹林中,倒是消去了不少暑氣。

院子裏也是涼風習習,陸世軒難得穿着休閑服,半躺在後花園涼亭的躺椅裏,悠閑地看書。

他一向是拿槍拿刀暴力血腥的人,偶爾這樣拿起本書竟別有一番韻味,一股沉穩爺們兒的味道。

宋楚端着泡好的茶從廚房出來,穿過回廊走到陸世軒面前,一語不發把托盤放在石桌上,然後端起一個青瓷茶杯遞給他。

青瓷茶杯釉色晶瑩純淨,通體類冰似玉,和宋楚白皙修長骨節圓潤的手指放在一起甚是賞心悅目。

陸世軒擡眼接過茶杯放到唇邊,眸子卻緊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視線在他手上臉上身上逡巡良久,直到他也看過來,兩人視線膠着好一會兒,才慢慢收回目光。

宋楚心跳砰砰的,每次他一碰上陸世軒的目光便會心跳加速,兩人一起生活了兩個多月,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他卻還是如此。

陸世軒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臉頰,不動聲色抿了口茶,随即把茶杯遞還給他。

宋楚伸手接過來放在石桌上,轉身就要走。

“陪我坐會兒。”

陸世軒沉沉的聲音。

宋楚今兒穿着黑色修身褲子和一黑色襯衫,更顯得身材欣長細腰翹臀,他腳步一頓平靜答,“好。”說着幾步走到另一椅子前坐下,雙腿随意交疊着,翻開一本書來看。

陸世軒倒是沒了看書的興致,定定看了他一會兒随即起身靠在石柱上,點了支煙吸了一口,片刻後,眸子深深看着他,沉聲道,“ 你在和我鬧別扭?”

頓了頓,宋楚擡眼瞅他,“沒有。”

陸世軒瞅了眼花園裏郁郁蔥蔥的綠,複又看向他,低沉道,“因為我讓你和張董事...”

“這是我自願的。”宋楚打斷他,眸子平靜地望着他,“我知道這是任務需要,況且我又不會真的和他發生什麽。”

陸世軒眸色深深的盯着他,指間的香煙靜靜燃燒,“我能感覺到你在鬧情緒,很明顯。”

按說他和宋楚才認識不久,沈言舉薦宋楚做他的助理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他沒理由能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兩人才相處幾個月的時間,即使是每日伴與左右的人,如果不在意的話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宋楚情緒确實有點波動,因為最近一直在查‘達空’的事,離開首都這麽長時間,宋家的案子又要擱置了,他心裏略微有點不安,總覺得有暗湧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悄悄推進,可是這點小情緒實在太矯情,況且他也不想讓陸世軒知道,所以從沒想過要表現出來,他自以為陸世軒不會發現。

陸世軒雖然敏銳,但還不至于精細到如此程度。

可他就是感覺到了,雖然有點兒偏差。

宋楚合上書,平靜道,“我沒有,”頓了頓補充道,“我沒那個功夫去在乎這些。”

陸世軒定定看着他的一舉一動,片刻後沉聲道,“沒有最好,現在任務是最重要的,有什麽事等任務結束後再說。”他本無意說這種話,只是不得不說。

他說出這種話宋楚并不覺得意外,畢竟他印象中的他本就是這種人。

宋楚放下書起身,平靜道,“我回去了。”

陸世軒沒有看他,眼睛緊緊盯着他剛剛翻過的那本硬皮書,眸子裏暗潮湧動。

最近天氣炎熱的實在異常,而‘達空’方面再次銷聲匿跡,毫無聲息。

在x國活動的特工目前也陷入了進退不得的境地,最近雖然x國與我國關系有所緩和,但兩國畢竟不是盟國,所以彼此之間還是有所防備,而如果我國派遣的特工在x國大肆活動,則會對x國的國家情報安全造成巨大的威脅,所以特工的活動受到了x國嚴密的限制。

針對這種情況,上頭準備悄悄派遣特工進入x國,不依靠x國當地政府的幫助,同時也逃脫x國政府的限制,只是危險系數更高了。

炎熱的天氣持續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突然開始下起了傾盆大雨。

天空烏雲密布,天地之間一片陰沉,空氣裏似是冒着黑色的霧氣,籠罩在半山腰的樹林裏,彌漫着不祥的氣息。

昨晚張董事直接打了電話給宋楚,約他今兒晚上一起吃頓飯。

宋楚平靜地應了,挂了電話後告知了陸世軒。

陸世軒翻文件的手一頓,頭也沒擡道,“注意安全,一有變故立刻通知韓理,他們會在附近接應你。”

宋楚平靜地垂眼道,“知道了。”随後默然轉身出去。

辦公桌後的陸世軒似是在壓抑着什麽般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睛已經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情緒。

傍晚的時候雨越下越大,宋楚站在陽臺門口,望着不遠處被大雨沖刷着瘋狂搖曳的墨綠色樹林,花園裏嬌嫩的花朵早已被肆虐的風吹得支離破碎,徒留花蕊被翠綠簇擁着,花瓣陷在泥濘裏,血紅的顏色在視野裏顯得分外清晰,帶着某種悲壯的凄厲美感。

絲絲涼意随着斜飄的雨絲越過大理石臺刺向門口,寒徹入骨。

宋楚就那樣平靜地站在門口眼望着大自然肆虐的可怖景象,眼眸平靜無波,白襯衫已經被潮氣暈濕。

大理石臺上還放着一個酒杯,杯內已經灌滿了雨水,杯身上都是水痕,不複以往的清澈。

這是那天陸世軒和他在陽臺上情不自禁的時候随手放下的。他不喜歡有人随便進入房間,所以仆人并沒有時時進來打掃,故而這酒杯也就被遺忘在這裏了。

他手插兜看了眼這酒杯,正要移開視線的時候,酒杯忽然被挾裹着厲風的兇猛雨幕卷進了空氣中,一秒後只聽見模模糊糊啪的一聲,酒杯碎在了一樓的青石臺上。

宋楚猛地一閉眼,深吸了口帶着泥土氣味的潮濕空氣,反手關門進屋。

張董事的助理正好打來電話,通知他約會的具體地點,他平靜地應着,随手解着已經濕掉一半的白色襯衫。

助理平靜無波公事公辦的語調,“七點的時候張董事會派車子去接您。”

宋楚解開最後一顆扣子,漫不經心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助理的聲音平淡,像是做多了這樣的事般平淡無奇,“那好,我會轉達張董事。”

宋楚挂了電話随手扔在沙發上,一手拎着濕掉的白襯衫往浴室方向走。

一個小時後,宋楚穿着筆挺的黑色西服下樓來。

他長相俊美身材修長面無表情,簡直如同櫥窗裏的模特一般,完美冷淡。

陸世軒正好從一樓書房出來,宋楚看到他便禮貌道,“老板我出去了。”

陸世軒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正常很普通的上司對下屬表達鼓勵的一種做法。

宋楚腳步沒有遲疑,徑直出了玄關,撐起黑色的傘去了車庫。

樹林裏呼嘯的風聲和噼裏啪啦的雨聲交織着,司機技術頗為娴熟,在這樣的天氣裏依舊能夠來去自如的在樹林裏穿梭。

到了張董事所說酒店的時候正好離約定時間七點半還差三分鐘,宋楚下車上電梯最後進入餐廳大堂的時候正正好好是七點半,不多不少。

張董事已經落座,看到他進來臉上便挂上了笑意。

宋楚禮貌伸手和他握手,道,“張董事久等了。”

張董事握緊了他的手,笑着道,“不久不久,我也剛到。”

宋楚坐下,侍應生拿了菜單過來,他簡單點了菜。侍應生微鞠一躬轉身走了之後他便微笑着道,“張董事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來見我,真是...”頓了頓,道,“愧不敢當。”

張董事意味深長盯着他,“哪裏哪裏,倒是宋先生願意來見我,着實讓我驚喜了一把。”

宋楚不動聲色抿唇一笑,道,“當然要來見您,宴會上的時候我就說了,航海貿易這一塊我還想多多向您讨教一些經驗。”

張董事滿不在乎揮手一笑,“這種事以後有的是機會,”頓了頓,眼睛滿含深意的盯着他,話鋒一轉道,“今兒我就想和宋先生好好吃頓飯,順便賞賞a市的夜景...不知宋先生意下如何?”

宋楚眼帶笑意,聲音說不出的柔情,“當然,和您賞夜景,實在是晚輩的榮幸。”

宋楚身上帶着精巧的通信工具,兩人這邊的談話都一字不落地被陸世軒和沈言韓理他們聽了去。

韓理帶着幾名手下在停車場待命,陸世軒沈言在別墅裏坐鎮總指揮,沈言聽着宋楚這樣的聲音立刻啧啧嘆息道,“宋楚從來沒有這麽溫柔地對我說過話。”說着斜瞟了一眼陸世軒,“你呢?宋楚對你這麽溫柔過嗎?”

陸世軒坐在單人沙發上,雙腿随意交疊着,就這簡單的姿勢便散發着巨大的強勢氣場,眸色深沉,随手翻看張董事的資料,并不理會他。

多虧沈言習慣了他這樣的氣場,撇了撇嘴道,“真搞不懂宋楚為什麽會喜歡你,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一點也不溫柔。還不如喜歡我來的劃算。”

沈言在這邊沒個正經,那邊宋楚和張董事席間氣氛一片大好,觥籌交錯兩人都喝了不少酒,飯畢,張董事欣然提議道,“正權酒店頂層算是a市最高的地方了,不如我們去那裏賞夜景?”

宋楚微微有點醉,眼角眉梢帶着醉人的慵懶妩媚感,柔柔一笑道,“我有點醉了,”說着看了張董事一眼,眼睛帶着微微的水光,眉目如畫,眸色婉轉潋滟,勾人心魄,“不如我們改日再賞夜景好了。”

張董事看的兩眼發直,心下道這男人真真如畫中人,清醒時清冷風骨眉眼如畫,醉時又如熟透的桃子般晶瑩誘人,面兒上卻道,“那宋先生不如去我那兒拿些資料回去,下次見面賞夜景時也正好交流交流。”

宋楚手撐下巴眼眸一轉,似是想了想,随即微微一笑道,“也好,那就麻煩張董事了。”

☆、29V章

宋楚和張董事一起上了電梯。

封閉的空間裏只有兩個人,宋楚站在裏面,一手插兜一手揉了揉太陽穴。

張董事側眼看他蹙起來的漂亮的眉頭,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宋楚伸手按住他的手背,眯着眼微微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頭有點暈。”

張董事反手握住他的手似是安慰般的揉了揉,看着他的眼睛說,“在我車裏休息一會兒吧。”宋楚似是覺得有點累,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到了地下停車場,宋楚直接跟着張董事進了他的車子,片刻後司機便發動引擎往出口駛去。

宋楚不動聲色輕輕咳了一聲,韓理接到暗號迅速啓動跟了上去。

外面依舊下着瓢潑大雨,閃爍的霓虹燈一片模糊,車窗上不時劃出道道水痕。

宋楚眯着眼看車窗外的大雨,心內冰冷堅硬。

張董事握了他的手,眼睛緊緊看着他,挺擔憂地問,“宋先生還好嗎?”

宋楚手動了動,嗓音略微有點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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