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品相關(14)
作品相關 (14)
碰巧陸世軒從電梯上下來正和另一生意合作夥伴一起往這邊走。
到了宋楚的車子前,司機本是已經過來了,要幫宋楚上車,可是夏平卻道,“我來吧。”
司機知道對方是陸總圈子裏的人,所以沒有敢躍居,只得把宋楚交給他。
夏平一手扶着宋楚的胳膊,一手托着他的後腰,幫他從輪椅轉移到車上,剛一起身宋楚就猛地一腿軟,直接往夏平身上倒去,夏平沒有猶豫直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兩人身體瞬間不留一絲縫隙,臉都差點碰到一起。
宋楚覺得自己有點失态,道歉道,“抱歉,夏總,還是讓司機來”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腰身被一股熟悉而有力的力量托起來,回身一看,正是繃着臉不茍言笑的陸世軒。
陸世軒抱起宋楚把他放進車後座,然後回身禮貌地道,“夏總,這種小事讓司機來就好了,您來做不太合适。”
這話聽起來客氣,倒當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夏平笑着道,“沒有什麽合不合适的,順手幫一把。”
陸世軒看他一眼,眸色意味深長,“夏總是知名人物,這場景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傳出去怕惹人是非。”
夏平微微一笑,“多謝陸總提醒,既然宋楚已經上了車,那我也就先走一步了。”
陸世軒不再理他,直接繞到車體另一邊,司機急忙奔過去開車門。
陸世軒周圍散發着懾人的寒氣,臉色也冷若冰霜。宋楚不知道陸世軒的占有欲強的可怕,所以并不清楚目前的狀況。
“以後離夏平遠一點。”陸世軒聲音涼涼的。
宋楚一怔,“我知道分寸。”
“什麽分寸?”陸世軒側頭看他,眸色暗沉不見一絲光線。
宋楚擡眼瞅他,“我不會暴露身份。”
陸世軒看了他片刻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到了別墅,宋楚洗了澡出來拄着拐杖去了卧室小套間裏看了資料,剛一出來就撞進陸世軒的懷裏。
陸世軒一手托住他的後腰把他摁在牆上,手指摩挲着他的脖頸,低眼看他。
“前幾天晚上我的話還記得嗎?”陸世軒的嗓音啞啞的淡淡的,充滿着蠱惑人心的意味。
他這麽猛然一問,宋楚一時間沒有想到他說的是什麽。
陸世軒手指摩挲着他的唇角,暗啞道,“我愛你宋楚”
宋楚心髒猛地一震,這是第一次在他特別清醒的時候聽到陸世軒說這樣的話,他反應過來後只是讷讷地恩了一聲,意思是我知道了。
陸世軒扣緊了他的身體,兩人之間不留一絲縫隙,“所以你只能是我的,明白了嗎。”
宋楚一手抓緊他的西服外套,點頭道,“我明白。”嗓音啞啞的。
“離夏平遠一點。”陸世軒手指暧昧地摩挲着他的後腰道。
宋楚一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今天陸世軒的話是這麽個意思。
**
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大概兩周,X國那邊似乎是有了動靜,高層加派了人手過去,都是頂級的間諜和特工。
國內其他地方倒是挺安靜,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錯覺。
獵天隊最近加緊了秘密訓練的密度和強度,為接下來的和達空的誓死較量做準備。
陸世軒也幾乎沒有時間回家,馬不停蹄的開會籌備部署各方面的工作。
宋楚的腿傷已經幾乎痊愈了,只是為了能好的徹底,所以還是拄着拐杖,這幾天他也是日日都去側屋訓練,宋家的案子倒當真是停在原地沒有繼續查了。
也是因為這個,宋楚越來越不安,自己身處在首都,卻還是對宋家的案子無可奈何,這種有心無力的狀況簡直和上輩子一模一樣。
而上輩子他那個什麽也查不了的狀況,肯定是受了別人背後的控制的。
只可惜,到這個時候宋楚還未意識到這一點。
幾日之後,從A市霍裏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之前宋楚談判過救下來的那個民工出了點問題,左右正好這幾天閑着,而且宋楚過去正好能和霍裏那邊聯系一下,交流一下情報,所以上頭決定派宋楚過去處理這件事。
陸世軒當然是需要在首都這邊待着指揮的,并不能随宋楚過去。
上面的意思是宋楚腿傷剛痊愈不久,所以需要帶一個比較靠譜的身手比較好的人過去,陸世軒當即決定了派韓理跟随。
決定了之後宋楚和韓理就立刻動身去了A市。
到了A市,是當地的警察局派人來接待的,宋楚和韓理先和警局高層碰了面,對方給宋楚和韓理安排了市中心一套公寓作為落腳點。
宋楚在警局見到了當日被劫持走的談判專家,據說此人被劫持走了之後關在郊外一小屋裏,靠着屋頂漏的雨水活了下來,宋楚看到這人眼神兒剛毅,确實像是能經受住苦難的人。
宋楚當日和民工談判的事情在當地警局也是人盡皆知的,可是大家都只當他是鄰市臨時派來的談判專家,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被劫持的談判專家名叫章毅,看起來年近四十,宋楚在輪椅上坐着,所以他微微俯下|身和宋楚握手。
章毅聽到宋楚不是專業的談判人士後大吃了一驚,表情馬上變得敬佩起來,宋楚禮貌道,“您是長輩,我需要學的還有很多。”
章毅還是不停地贊許宋楚年輕有為,宋楚只是禮貌地淡淡微笑着,兩人淺淺地聊了一會兒,宋楚就和韓理一起回了住處。
晚上的時候霍裏就來了,他對宋楚和韓理說了那個民工的情況。
當日宋楚費好大力氣救下來的那個民工此後這一段時間一直過得好好的,上面也特意關照過要好生看着,不能再出差池,可是前幾天,這民工還是自殺了。
這次自殺倒不像上次那樣舉着炸彈站在大廈上嚷嚷那樣興師動衆,周末的時候他帶着兒子去郊外的河裏釣魚,不知道怎麽就溺水了,死的很是自然,一開始連他兒子都沒有發現。
這件事到底真的是意外,還是背後有人謀劃目前還是不得而知,警局高層本是猶豫着要不要加派人手調查的時候,章毅提出了一個說法。
按照他的意見,民工應該是無意中掌握了對手的某些重要信息,而一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沒有察覺到,直到前不久。
章毅此前并沒有接觸到警局高層的某些機密信息,只是自從他被綁架之後,高層就有意無意的拉他進了內部的秘密圈子,因為他已經被牽扯進去了,要是再對他刻意的僞裝反倒是引起懷疑,再加上章毅本就是警局內特別優秀突出的幹部,所以把他提上來也是衆望所歸的事情。
而即使是進了圈子,章毅所了解到的也僅限于警局高層受上層指示有一巨大的敵人要對付這一大體輪廓,并沒有具體知道是這一對手就是“達空”
霍裏和宋楚雙方交換了情報,然後韓理就連夜趕回首都,把這些重要的資料親自交上去,宋楚獨自一人待在A市市中心的某一高級公寓。
他洗完澡就坐在客廳落地窗前的沙發上看書,門鈴忽然響了,他拄了拐杖過去,小型攝像機裏映出的正是樓下保安處的畫面。
屏幕上,保安和章毅正站在一起,保安得到宋楚的确認,又扣押了章毅的身份證件,這才放他進來。
章毅一進門就笑着道,“這裏出入查的還真是嚴格。”
宋楚禮貌地淡淡一笑,一手從拐杖上拿起來伸到章毅面前,“您這麽晚還親自過來。”
☆、41
章毅禮貌地虛握住宋楚的手,随即松開,道,“哪裏,有事情要請教你,當然要親自拜訪。”
宋楚把章毅引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回身去給他倒水。
章毅似是十分的過意不去,起身道,“不用招待我了,你腿不方便就坐着吧,要不然我多過意不去。”
宋楚禮貌地道,“這樣正好多活動活動,好的也快,您坐着就行了,我馬上就好。”
章毅只得坐下,宋楚倒是很快就從廚房出來,歉意地道,“我剛搬過來,什麽東西都沒買,這裏只有白開水了。”
章毅道,“沒關系,倒是麻煩你了。”
宋楚在他對面坐下,禮貌地笑了笑道,“不知您這次過來有什麽事?”
章毅道,“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初來乍到,我代表局裏過來看看你這邊怎麽樣,順便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和你聊聊關于那個民工的事。”
宋楚若有所思的表情,“關于那個民工,後來一直是局裏的人在負責安排照顧對吧?”
章毅點頭道,“對,那時候我在醫院待了兩天恢複了之後也去看他了,他看起來挺正常的,局裏還對他做了測試,反社會人格也不高。”
宋楚點頭,“後來的事情我都不太了解了,局裏給我的資料我還沒有來得及看。”說着似是有點歉意的笑了笑。
章毅道,“不着急,這個急不來的,況且你現在身體還是這個狀況,這次請你過來倒是麻煩你了。”
宋楚抿唇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個章毅自來到這裏之後說的全都是這種不痛不癢的客套話。
章毅沒有主動提,宋楚也就沒有點破,只是陪他聊點無關緊要的話,不着痕跡把本來放在一邊的拐杖拿到手邊。
聊了一會兒,章毅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到局裏再商量具體的事情。”
宋楚抓住拐杖起身,道,“也好,那我送你出去。”
章毅歉意地道,“不用了,你腿不方便就不要麻煩了。”
宋楚還是拄着拐杖跟在他後面,道,“不麻煩。”
兩人這樣一路走到門口,章毅擰動門把手,門卻沒有一點要開的跡象,宋楚道,“我來吧,這門好像是有點太緊了。”
章銘錯身讓開,宋楚上前去。
宋楚手放到門把手上試着擰了一圈,沒有任何反應。
他正想回頭對章毅說話,冷不防一招拳風直沖眼角,他迅速偏頭躲開,同時一手抓緊拐杖直擊章毅膝蓋,章毅反應迅速,立刻旋身同時迅速出手抓住宋楚的手腕。
宋楚另一只手抓住拐杖猛地擊向他腹部,章毅吃痛地悶哼一聲,同時迅速出手從左側抓住宋楚的右手,拐杖乒啷一聲掉在地上,這下宋楚的上半身被他折成一個奇怪的姿勢禁锢在胸前。
兩人僵持幾秒,宋楚一條腿猛地踹向他膝彎,章毅身形瞬間一歪,宋楚迅速抓住時機瞬間反手大力抓住他的手腕,一個側身腰部用力一個過肩摔,砰地一聲章毅仰倒在地板上。
這個時候大門也開了,門外整裝待命的警察迅速沖進來拷了章毅,然後快速又悄聲的退出去。
這一連串動作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宋楚臉色平靜若無其事的關上門,一手抓着拐杖放到桌子上,走了幾步之後毫無預兆頹然倒地。
腿部劇烈疼痛造成的暫時性昏厥。
宋楚恢複意識之後第一個感覺便是腿部幾乎要麻痹意識一般的劇痛,他受傷的那條腿放在沙發上,額頭上冒出虛汗,已經濕了鬓角,因為疼痛,呼吸甚至微微有些亂。
好不容易積攢了一點力氣,他勉強起身拖着一條腿要卧室裏去,這個時候門鈴突兀的響了起來,宋楚深吸一口氣拖着一條腿過去開門。
為了不讓門外的人看出異常,他虛靠在門框上,門外是警局一中層領導,面色似是帶着擔心,“宋先生你沒事兒吧?章毅已經被押回局裏了。”
宋楚微微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你們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門外的人點了點頭,“有什麽需要随時給我們打電話。”
宋楚笑着點頭,随後關了門。
拖着腿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臉,腦袋終于清醒了不少,眼睛卻開始刺痛。
宋楚本打算給簡生去個電話,告訴他這邊搞定了,可是卻怎麽也睜不開眼,像是有什麽無形的東西重重擠壓着眼皮,他只得昏昏沉沉倒在卧室床上,在幾乎麻痹意識的疼痛中昏睡過去。
再次有了意識,是在一片熟悉的感覺中。
觸感,味道,溫度,都讓人瞬間心安,就好像是別的一切全都煙消雲散,單單留下這讓人沉醉的包圍。
宋楚在這氛圍中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因為疼痛。
有什麽濕熱的東西在耳朵上動着,宋楚蹙起了眉頭,濕熱卻慢慢轉移到了脖子上,他呼吸變得有點急促,想要伸手把那東西拿開,可是卻明顯的力不從心,他腦海裏掙紮的當兒,那濕熱已經轉移到了胸口,在他敏感的區域極盡挑逗,他終于克制不住呻|吟出聲,艱難地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
那雙眼睛的主人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輕聲道,“醒了?”
宋楚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陸世軒輕輕勾起唇角笑了,“睡糊塗了?”
這笑容就像是驚天一聲雷劈中了宋楚天靈蓋,他驀地清醒了,陸世軒竟然會笑!
“...老...老板...”
宋楚都結巴了。
周身全被這個男人包圍着,呼吸間全是這個男人的氣息,而且這個男人竟然還眸色深邃着柔柔地笑,他簡直是懵了。
陸世軒俯身咬了他的嘴唇,貼在他唇邊低聲道,“你的腿已經快痊愈了,最近不要劇烈運動就成。”
宋楚讷讷點頭。
陸世軒又道,“哪裏還難受麽?”
宋楚搖頭,搖完發現自己可能表達的不夠清楚,又小聲道,“沒有了。”聲音啞啞的,撓的人心裏癢癢的。陸世軒一言不發看着他,眸色越發的深沉。
這氣氛實在是有點詭異,宋楚很是不自在,動了動身子,“起來吧。”
陸世軒沒動,看了他一會兒,複又親了親他的鼻子,這才放開他。
宋楚去洗手間洗了澡,他腿上的外傷已經痊愈,只是裏面的肌理功能還有些沒完全恢複,所以平日裏自己動手洗澡是沒有問題的。
這次宋楚過來本就是為了那個民工的事情,可是到了之後被警局高層通知,說要一起合作搞個圈套,把局裏的內鬼給揪出來。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內鬼百分之八九十是章毅,所以才有了剛剛在宋楚的公寓裏上演的那一出。
***
A市的事情很快就結束了,宋楚回到首都也只是在別墅裏待着。
最近獵天隊的任務都是韓理帶人去的,陸世軒是忙着達空的事情,而宋楚則是被勒令在家養傷。
他的腿傷終于完全痊愈的時候,天氣也已經冷了起來。
秋風蕭瑟紅葉遍地的時候是首都最美的時節,夏平又一次邀請宋楚出去。
宋楚本是挺喜歡和夏平相處,可是想到陸世軒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又有些猶豫。
從他自己這方面來說,他是斷然不可能因為夏平而冷落了或者是忽視了陸世軒的,他對陸世軒的感情已經到了根深蒂固有點迷信的地步,不可能因為一點點別的原因就動搖。
可是他也不想讓陸世軒費心。
拿着手機在沙發上猶豫了好長時間,宋楚還是決定赴約。
最近陸世軒很忙,應該沒空來理他的這些瑣事才對,況且陸世軒本就不像是那種會為感情這種莫須有的東西而大動幹戈的人。
這次宋楚和夏平兩人依舊是在餐廳吃了點晚餐,然後去了咖啡館。
夏平聊了最近看過的電影和書,還說喜歡的車子又出了新款,又說到兩人都熟悉的某個化工專業方向又出現了新的突破。
宋楚捧着咖啡杯笑着道,“你都離開實驗室了,還關心着這些事?”
夏平看着他的臉,笑着道,“那是當然,在實驗室待着那是因為自己喜歡,現在的職業,說白了就是為了賺錢罷了。”
他話音剛落,碰巧有手機的震動聲。
宋楚現在随身帶的這部手機,除了夏平之外,幾乎沒有人會來電聯系,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望向夏平。而對面的男人卻不知道是在想什麽,似乎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響了,看到宋楚的視線這才反應過來。
似乎來電的對象是有什麽不妥,夏平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利索地按了拒接,不料那邊不依不撓,又打了過來。夏平索性關了機,擡眼望向宋楚的時候又是一副笑臉。
宋楚極有涵養,知道自己不便多問,便沒有吭聲。倒是夏平,卻主動提起,“是一個女人打過來的。”
“哦...”宋楚略微有些驚訝,猶豫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話。他着實不擅長與人交往,面對所有的人都只會彬彬有禮的淡淡的應對。
雖然說這也是很有涵養的一個表現,可是這從某些方面來說,也算是一種掩飾,一種不知道怎麽與人交往,所以索性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淺嘗辄止的掩飾。
夏平卻像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明确表示對她沒有意思,可是她卻依舊緊追不舍。”
宋楚這才明白過來,也确實,像夏平這樣的男人,确實是很有魅力的,也難怪會有女人這麽纏着。
“這樣啊...”
“是啊,确實有些傷腦筋啊。”夏平無奈。
宋楚笑了笑,“不過你也确實有魅力,也難怪。”
夏平心裏咯噔一下,面兒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是喉結微微動了動,淡淡地道,“你這麽覺得?”
宋楚點頭,“當然。”
“可是......”
“怎麽?”
“也罷,我就索性對你坦白了吧。”
“什麽?”宋楚眼神兒有些茫然。
夏平手裏端着咖啡杯,身體往前傾,示意宋楚湊近點兒。
“其實,我是同性戀。”夏平低聲道。
話一說出口,夏平就盯着他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宋楚吓了一跳,手一抖,咖啡杯差點掉了。
雖然說自己一直喜歡着和自己同一性別的陸世軒,可是他對于自己是同性戀這樣的事情并沒有很深刻的認知,他只是喜歡陸世軒一個人,然後一不小心就喜歡了這麽久,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喜歡別的什麽人,也沒有費心思考慮過為什麽別的男人喜歡的都是女人,而他卻喜歡着一個跟他一樣硬邦邦的男人。
他只是偏執地喜歡着陸世軒而已。
所以對于夏平的坦白,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雖然如此吃驚,但他還不至于因此失儀,片刻後就恢複正常,只是這個時候再望向夏平,看待的眼光多少有點不一樣了。
眼前這個男人是喜歡男人的。
這個認知幾乎颠覆了他以前對夏平所有的印象。
不但如此,回去的路上,他也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也是和夏平一樣喜歡男人的,屬于所謂的同性戀範疇。
這麽着回去之後,宋楚還是平靜不下心來,正好今兒晚上陸世軒去了外地出差,他就索性起床去書房電腦查了好多關于同性戀和兩性問題的資料。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從書房裏出來。
他喜歡陸世軒,而碰巧陸世軒也是同性戀,而且碰巧還喜歡他,而且碰巧還想和他永遠都在一起。
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從概率上來講,那簡直是個不可企及的
☆、42第二刀
陸世軒這次離開首都本是臨時性的,最長也就一兩天,可是直到四天後,宋楚在側屋練習格鬥的時候,他才風塵仆仆的回來。
他嘴角緊緊抿着,眸色比以往更加深邃,宋楚可以感覺到有什麽明顯的暗湧正在翻滾。
兩天後,宋楚的預感就應驗了,從X國傳來消息,達空的二當家已經潛藏回國。
就連一直以來都不正經的沈言也難得地板起了臉,手托腮坐在沙發上,半垂着眼,宋楚走到他面前,他像是吓了一跳般猛地掀起眼皮,眼神兒有一瞬間的慌亂,叫了一聲,“宋楚。”
宋楚心下一凜,擡眼瞅他,“怎麽?”
“..沒事...”沈言眼神兒四處亂瞟,片刻後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你坐,我出去一趟。”
宋楚看着沈言急匆匆外出的背影,心裏一瞬間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一直到了當天傍晚,沈言還是沒有回來別墅,也許他是直接回家了,可是以目前的緊張形勢來看,陸世軒肯定不會這麽随便的放他随意在外面走動。
陸世軒在書房和韓理談話,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韓理神色凝重的從裏面出來,宋楚在樓梯拐角處看着他走出客廳門,又通過落地窗看到他穿過回廊,這才擡腿上樓,徑直走進陸世軒的書房。
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低啞的男音,“進。”
宋楚推門進去,裏面的男人正在書桌前看文件,遂擡眼看他,“有事?”
宋楚抿唇看向他,“沈言呢?”
“他不在這兒?”
“今天上午就出去了。”
陸世軒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立刻起身,“你去其他房間找找,我去通知韓理。”
沈言今天上午就出去了,他壓根兒沒有回家,也一直沒有回別墅,也沒有去簡生那裏。他雖然平日裏很不着調,可是在局勢這麽動蕩的現在不可能這麽沒有分寸的出去亂逛。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他現在身陷囹圄。
韓理接到命令後立刻派人去找,作為獵天隊的一員,沈言身上随時攜帶着衛星定位器,可是韓理和簡生帶着人手趕到定位地點的時候,發現沈言并不在那裏。
雜草叢生的地上只有幾件破爛的衣服。
視線接觸到那幾件衣服,簡生眼神兒瞬間就變了,站在他身邊的韓理能明顯的感覺到那一瞬間周圍湧起的寒冷殺意。他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韓理緊抿着唇俯身撿起那幾件衣服,與此同時有一個手表和一部手機從裏面掉落出來,哐啷一聲掉在地面上。
簡生抓過衣服抖着手指攤開看了看,這是今兒早上沈言穿的。
當時為了這件衣服兩人還起了争執,沈言非要穿這種幼稚的帶着卡通圖案的衛衣,可是這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在簡生看來實在是太可口了,他不願意讓這樣誘人的沈言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可是他當然不會把這樣的話說出口,他雖然表面上一幅對什麽都不甚在意的模樣可是他也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了,他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小孩子表現出這麽幼稚這麽強烈這麽變态的獨占欲,所以平日裏一向溫柔的他,突然間就偏執起來,沈言像是被這樣的他吓着了,可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賭氣地穿着這件衣服就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簡生簡直厭惡死了這樣的自己,回身把卧室裏的東西砸了個稀碎,然後摔門而出跑到自己的酒吧喝酒。
一直到剛才接到韓理的電話。
韓理看他一幅馬上就要發瘋的模樣,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幹脆把他打暈了送回陸世軒的別墅來的省事兒手下過來伏在他耳邊道,“前面發現線索,目标鎖定在五公裏外的廢棄大樓裏。”
即使是控制了音量,旁邊的簡生還是聽到了,他驀然回頭,像是确認剛才的話一般陰鸷地盯着韓理看了幾秒,接着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沖進旁邊的車裏,瞬間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韓理立刻反應過來跳上另一輛車就開始追,一邊吼道,“快攔住他!”
簡生真的是瘋了,他手指緊緊抓着方向盤,手背上青筋暴突,眼神兒平靜地有點詭異,方向盤邊兒上的時速針已經左右顫抖着眼看要斷裂,整個車和人有種瘋狂地下一秒就要灰飛煙滅的感覺。
韓理開着車疾馳而去,可即使是開到最大速度,也只能遙遙看到簡生所過之處揚起的滾滾塵煙。
廢棄大樓很快就出現在前方,車子吱的一聲停在樓前,車門砰地彈開,簡生從裏面出來,與此同時有槍聲響起,簡生利索一個前滾翻,子彈啾啾打在光裸的土地上揚起塵土,簡生就在這塵土飛揚中大步向前走。
後面韓理也已趕到,看到現場這架勢立刻二話不說在車裏架起槍向上瞄準砰砰射擊,幾秒後,有人影從樓上空蕩蕩的窗口後掉落下來,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血跡立刻迸濺出來噴射在簡生的車窗玻璃上,渲染出詭異的圖案。
在衆人的掩護下簡生順利進入大樓,他嘴唇緊緊抿着臉色寒冷的幾乎使周圍的空氣都結成冰。
這大樓顯然是廢棄很久了,周圍的柱子上到處都是繁亂錯雜的蜘蛛網,空氣裏彌漫着發黴潮濕的氣味,還隐隐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
二樓是開放式的,鐵欄杆沿着一樓大廳繞成一個規則的圓形,一樓大廳的柱子之間還有類似于廢棄扶梯之類的建築,像是一個廢棄的大型商場。
簡生擡眼看向二樓,欄杆後面一個個破舊的門洞如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陰冷詭異,他眼眸忽地往左轉,狙擊鏡的寒光一閃而過。
他瞬間一個前滾翻滾到柱子後面,幾乎是與此同時,子彈啾啾地射在凹凸不平的破舊水泥地面,一小團塵土升騰而起,簡生躲在柱子後面探出槍筒朝二樓砰砰射擊。
就在兩人糾纏的時間裏,韓理已經悄無聲息地進來瞄準二樓門洞後的狙擊手,一槍爆頭。
大廳內一瞬間詭異的寂靜,接着像是暴風雨來臨一般,樓上的狙擊手再度發動攻擊,簡生從石柱後翻滾而出,韓理帶領着全副武裝的手下迅速闖入,子彈啾啾的聲音地面上升騰起的塵土耳邊呼嘯而過的厲風還有不知從那裏彌漫而來的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兒。
混戰之中,韓理一個偏頭t突然發現簡生已經不見了,他心下一凜,迅速轉移陣地往之前簡生所在的地方靠攏過去。
這個時候簡生已經經由安全樓梯上了二樓,一路上幹掉三個隐藏的狙擊手。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子彈挾裹着厲風啾啾地釘在身後的牆壁上,韓理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眼睛閃着幽幽的寒光四處搜索簡生的身影。
可是四下裏除了血腥味兒和子彈爆裂燒焦的味道之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等一下,血腥味兒?
韓理目光釘在地面上一排有規則的血跡上,心裏瞬間一寒,接着對身後的部下舉了個手勢然後轉身緊貼着牆壁往安全樓梯處移動。
這個時間裏簡生已經一路所向披靡到達了大樓頂層。
大樓頂層以前是某個時尚品牌的獨家專營店,整個頂層都屬于這一個品牌,現下拆除了某些設施之後這裏就空蕩蕩的,宛如一個巨大的荒蕪的操場。
而在操場中央的柱子上,吊着一個瘦小的身影。
這裏空曠的簡直令人心驚,四周沒有任何的隐蔽措施,更沒有合适的隐藏狙擊點。
簡生臉色蒼白渾身冰涼,他和沈言之間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可是卻像是一個光年一般遙不可及,這短短的幾步,他簡直像是走了一個世紀,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痛覺從腳底直達心底,連心髒似乎都微微抽搐着。
沈言微微垂着頭,天生亞麻色的頭發亂糟糟的,上半身*着,上面布滿了血痕,褲子歪歪扭扭破爛地挂在身上,半個屁股露在外面,因為消瘦而暴突的踝骨處是一道道極為精細的血痕,映着他蒼白的膚色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顫抖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簡生幾乎整個身子都在發抖,他托着沈言的臉,慢慢地擡起來。
男孩一向笑着的臉蛋兒此刻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緊緊閉着,長長的睫毛微微地抖動,嘴唇幹裂。
簡生的喉嚨沙啞的幾乎失聲,動了動喉結,好半天才張開口,“...阿言...”聲音嘶啞地像是地獄深處最絕望的靈魂的悲鳴。
眼睫毛抖動着,沈言慢慢睜開眼,看清楚眼前的人,他幾乎是無意識地張了張嘴,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來,看嘴型他喊得是簡生。
韓理帶領着手下幹掉所有的狙擊手趕到頂樓的時候正好看到從另一頭走過來的簡生。
簡生懷裏抱着一個瘦小的身影,那身影裹着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風衣。
太陽落山了。
橙色的光從另一頭普照着巨大空曠蕭瑟荒蕪的頂樓,這冰冷的光沒有一絲溫度,簡生逆着光的身影一步步走過來,遠處的韓理定在原地,手下排成一排橫在他的後面。
簡生的頭發被風吹卷的失去了往日的彬彬有禮,他幾乎一瞬間蒼老了,韓理幾乎能透過他的身影看到他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髒。
這樓很高,四周沒有任何建築,站在這樣的頂樓擡眼望去周圍一片荒蕪,只見光裸破敗的土地上被鋪上了一層寒光,空曠岑寂的樓頂上簡生那絕望陰寒蕭瑟蒼涼的身影簡直像在人心口上生生剜了一刀。
**
回到別墅,是簡生自己給沈言做的檢查,他是個很棒的醫生,檢查當然做的也是滴水不漏,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沈言被人*過,皮外傷很明顯是專業的殺手做的,每一處都不至于致命,可是每一刀下去卻都是剜心的疼痛。
簡生不想去細細考慮*他的人到底是只有一個還是有好幾個,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這些對沈言的傷害都足以讓他變了心性。
陸世軒找簡生談過一次,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