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逮羊的手法

更新時間2013-9-12 12:21:29 字數:2464

徭役男一瞥眼看見談風聲抱住被褥滿臉淫蕩樣,湊上去問:“小子,聽說妖孽白是你師姐?”

談風聲一時沒回過神:“妖孽白?誰?”

謝芳漣身為名正言順的女人,八卦心自然是大大的,一樣貼面過來:“我看小家夥倒有三分長相,妖孽白沒勾引你?不能吧?”

談風聲這才明白過來他兩口子口中的“妖孽白”便是指白冰了:“哦,你是說二水妞啊。”謝芳漣一下子眼光灼灼的如同太陽表面噴出的耀斑:“二水妞?嘿嘿,這個別號挺別致的,有意思有意思,不虛此行啊。”

徭役男勾住談風聲肩膀,搖晃着慫恿:“說說你們青春的旖旎往事,教哥幾個兒樂呵樂呵。如果有爆點咱請你去樓下的王記鋪子吃拉面,賊地道的蘭州拉面。”

謝芳漣一推他:“什麽人吶,有什麽可樂呵的?”腦中轉過一個念頭,登時勃然大怒:“放你的狗臭屁,誰跟你是哥幾個兒?”

談風聲仰面倒在床上,鼻中吸入呼出的隐約帶了白冰勾魂攝魄的玫瑰香水味,熏得他陶陶然,說:“我來聊城就是為了把二水妞追到手。”

徭役男“啪啪啪”地連連鼓掌:“好小子,有氣魄,老哥兒支持你。這種禍害萬民的妖精,早早有了歸宿早早清靜。”

出了門,徭役男指着對面說:“吶,我們倆就住這屋,随時歡迎來蹭飯啊。”

“這頓不是蹭麽?”

徭役男一愣:“當然是,走着,牛肉拉面的幹活。”

走到二樓,謝芳漣眸子亮亮的指着一扇緊閉的安全門說:“快看,這就是妖孽白的屋。”将手搭在談風聲肩上:“小家夥,多多努力呦,有嘛需要的姐姐随叫随到。”

徭役男聽的心一涼,巴拉巴拉頭頂——還好沒戴帽子。

談風聲聽的心一顫,拿手蓋住肩上的那只滑膩小手,色眯眯的說:“我需要姐姐,姐姐也能随叫随到麽?”

謝芳漣給了他一個白眼,沉思說:“嗯,明個兒宜祭祀、入殓、安葬,”說着小手一拍:“就明天吧,你要不要啊?”

談風聲臉色慘白:“免了,免了。”

拉面館內,談風聲捧着湯碗,一眨不眨。徭役男那竹筷敲了敲他碗沿:“看什麽呢,臭小子?快吃!”

談風聲睜大清純無辜的眼說:“這家店做面的的師傅是不是叫王牛肉?”

“怎麽個意思?”

談風聲将碗一推:“純純正正的一碗面卻叫牛肉拉面,只怕這牛肉是人名吧?”

徭役男臉窘得發紅:“有的吃就不錯了,別得隴望蜀啊。”

第二天早上,談風聲在桌上擺了兩盆小綠植,正面貼了一張白冰的大頭照。轉了兩圈,發現沒什麽事可幹,正百無聊賴之際,謝芳漣走進門,身後跟着一個垂眉低目的年輕人。

謝芳漣招呼一下談風聲:“你倆認識一下。談風聲,姬生旦。”

談風聲樂了:“雞生蛋?”看了一眼面前這人,一雙丹鳳眼,瓜子臉,長得很是秀氣,于是開玩笑說:“嘿,假如你再留一頭長發,那可是絕色無雙啊,母雞同志。”

姬生旦張口結舌的辯解:“是姬發的姬,出生的生,周公旦的旦。”

談風聲摟住他肩膀,親熱地說:“我知道,不就是母雞的雞,生産的生,紅皮雞蛋的蛋麽?既然是雞生蛋,那一定是母雞咯。”

雞生蛋扭捏的低下頭,沒再繼續争辯。

謝芳漣打了下談風聲的頭,笑說:“你小子不就早來一天麽,充什麽大頭鬼?來,母雞同志,這是你的位子。”謝芳漣走了兩步,回頭又說:“下午就讓徭役男給你們倆做個培訓。”

正埋頭打字的徭役男嚷道:“憑什麽?”

“就憑你是一做苦工的,怎地?”

“聖上英明神武,屬下拍馬莫能及。”

黨項羌半眯着眼搖頭晃腦的說:“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也。”

謝芳漣一叉腰:“嘿,老酸腐,你皮癢了不是?”

黨項羌麻利的趴到桌上,沉悶的聲音說:“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

謝芳漣睥睨整個財務部,風頭一時無兩。

姬生旦頭垂到胸口,安靜又不知所措;

黨項羌身子前傾,深情注目的低聲吟誦《人間詞話》;

徭役男面色焦黃,十指在鍵盤上輪轉翻飛,忙的熱火朝天;

談風聲見暴烈女謝芳漣看過來,右手一舉,食指微動,打個流氓式招呼。

謝芳漣頓時樂了,蓮步姍姍,右手搭在談風聲肩上:“小家夥,清閑得很嘛。”談風聲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停在她雪白頸口。謝芳漣左手一拍桌子:“去搬桶純淨水來!”

下午,公司一間小型會議室裏。

徭役男面容肅穆且長篇累牍的念完了厚厚一沓打印紙,什麽公司發展歷史、企業文化、薪資待遇、婚喪嫁娶法定假日等等福利聽的談風聲昏昏沉沉的。偶爾一側頭,總會看見母雞同志聚精會神的傾聽,拿筆刷刷刷在筆記簿上劃着,不時點頭。

徭役男念完有板有眼的稿子,一敲桌面問:“風生水起,你說說咱們財務部門的主要職責是什麽啊?”

談風聲一愣神,臉上立馬樂成了五朵金花:“徭役前輩慧眼識英雄,風生水起正是我行走江湖時......”

“說正事!”

談風聲松松領口:“財務部嘛,其職責自然是資金管理、資産管理方面下苦功夫咯。”

徭役男眉一挑:“大路邊上的不說也罷,還有呢?”

談風聲抓耳撓腮好一陣子,讪讪說:“編制財務計劃?”

徭役男看向姬生旦:“你說說看。”

姬生旦頓時神情緊繃,拘謹的說:“我覺的為了确保企業正常運轉,資金的正常使用,在特殊情況下企業資金發生不足時,要千方百計調濟和籌措資金。這方面也是重中之重吧?”

徭役男點點頭:“那你說下怎麽個千方百計法呢?”

姬生旦眼光始終緊盯着光潔的桌面:“我......我不知道。”徭役男看向轉筆的談風聲。

談風聲咧咧嘴:“千方百計嘛,就是說想方設法,無所不用其極,驚天地泣鬼神......”徭役男一揮手:“成語咱就免了啊。”

“千方百計嘛,這個,嗯,就是大家商量着來咯。”

徭役男清清嗓子:“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啊,傳道在師父,修行在個人。這裏我也不點透,明白是一回事,日後工作中運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倆捉摸着來。”談風聲一聽有故事要講,登時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手舞足蹈。

“說本地一個放羊的老大爺,遇上一個開機動車的人,那人問老大爺遇見過偷羊的人沒有?老大爺說沒有。那人逮了一只羊放車上,說瞧見了吧,這就是逮羊的手法,再見啦。”

說完,徭役男好整以暇的握着杯柄,小口的喝水。

談風聲見他沒有往下說的意思,就問:“沒啦?”

“完啦。應該有麽?說下你體會。”

談風聲故作沉思狀:“本法官以為這是強搶豪奪。”

“錯。這是巧取,這就是逮羊的手法。你記着,不是自己的東西,明搶也好,暗盜也罷,本質上都不會改變。但沒人會去深究,要的就是你表面上的手段。”

姬生旦停筆不動,目光低垂,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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