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為什麽誘我?
◎他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發着狠、似在發洩着什麽。◎
在戰栗中, 她近乎貪戀地聞着屬于殿下的氣味。
這麽大逆不道的行為,一旦被人瞧見,她這輩子算是毀了, 可就容她放肆這一回罷。
盡管這般想着, 陸雲檀也不敢多加逗留,要準備離去。
然而剛離開薄唇咫尺,只聽得殿下極為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在親我?”
陸雲檀瞬間腦袋炸了, 只剩下一片空白。
與此同時整個人僵硬無比,下意識擡眸,對上了李明衍深不見底的眼眸。
“我……”陸雲檀無措慌張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連忙打算起身想逃離。
但念頭剛起,她的後腦便被李明衍的大掌扣住, 壓向他,雙唇緊貼。
陸雲檀連反應都未反應過來, 李明衍已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 發着狠、似在發洩着什麽。
他壓着碾着,肆掠地掃過她唇中每一處,勾着小舌, 又吸又吮。
陸雲檀哪經歷過這些, 被吸吮的瞬間,她的身子一陣陣過電似地發麻,發麻過後身子更為酥軟,只能攀着他身上。
攀上的那一刻, 李明衍扣住陸雲檀後腦的大掌更為用力。
他開始不止步于這香甜的唇舌, 薄唇從檀唇流連到白嫩的脖頸處, 肆無忌憚地留下點點青紫。
以至于陸雲檀忍不住揚長脖頸, 發出抑制不住的嬌/吟。
李明衍邊吻邊貼着陸雲檀耳畔沉着聲問:“為什麽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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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檀從方才開始,意識早已經跑光了,暈暈乎乎,全然分不清到底什麽情況。
她聽到這一句問,意識回來了點,随後,圓潤的耳珠又被殿下舔舐輕咬,他叼着自己的耳珠啞着嗓子問:“為什麽誘我?”
陸雲檀熱氣上湧,面紅耳赤,不知該回什麽。
可似乎也不需要她回什麽,李明衍又覆上了她的唇,屬于他的氣息充斥着周圍。
迷亂之中,陸雲檀對上了他的眼。
若說平日裏殿下的眉眼如九天之上仙君那般清冷與淡漠,如今則氤氲着濃重情/欲,與幾分微茫。
……
陸雲檀突然意識到——殿下或許根本未清醒……
這念頭起來,她感覺本就滾燙的懷抱更為炙熱。
可也容不得她細想,殿下又将她揉進了懷裏,大掌緊扣在腰間,往下壓,使她無法動彈掙脫。
一時間,內殿響起唇舌交/纏的水聲。
陸雲檀在這般情迷之下,忍不住輕吟出聲:“殿下……”
而此聲一出,李明衍的動作戛然而止,繼而緩緩推開了陸雲檀,聲音比之方才的沙啞,清明了許多,但似乎還在壓抑着什麽:“雲檀?”
“你走吧……孤與你,不可如此。”
不可如此。
陸雲檀臉色煞白,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用手捏着,捏得指縫裏皆是鮮血,捏得她下一口氣都要喘不上來。
她喉間哽着一口酸澀,抵禦着席卷而來的悲痛,狼狽地下了床。
她邊理着衣物,邊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承恩殿門口。
“陸娘子,您出來了。”在殿門口候着的高德勝見人出來,而人似乎與方才的氣色全然不一樣,忍不住問道,“您怎麽了?”
陸雲檀忍着淚,扯出一個笑:“沒什麽,我就是瞧見殿下受傷……”
高德勝懂了似地點頭道:“還請娘子莫要憂心了,小心傷了身體。夜色深了,奴婢先送娘子回宜春宮罷。”
陸雲檀如同行屍走肉般,随着高德勝回到了宜春宮。
高德勝即将離去之時,陸雲檀喊住了他,語氣帶了幾分哀求道:“公公,如若殿下醒來了,問起我是否去過承恩殿,還請公公莫要說我去過。”
高德勝雖覺得奇怪,但見陸雲檀這般懇求,那雙美眸好似随時都要掉下來淚來,心頭一軟,開口道:“奴婢也明白殿下對娘子管教甚嚴,若知道娘子深夜不顧身子冒着風雪前來,免不了一頓責,只是娘子也是關心則亂,想來殿下知道了也不會責怪娘子什麽……不過娘子這麽說,奴婢能瞞下自當會瞞下。”
高德勝走後,陸雲檀進了西殿。
尤姑姑忙迎上,而方觸碰到了陸雲檀的手,驚訝道:“怎麽這麽涼?”
話音落下,再仔細打量,發現娘子竟然比出宜春宮前還要頹敗。
整個人木木愣愣,藏在兜帽中的小臉,沒有一點點血色,甚至似乎都沒有聽到她的話。
于是尤姑姑又着急問了一遍:“娘子,發生何事了,是聖上責備您了嗎?還是身子哪裏不舒服?”
陸雲檀見尤姑姑嘴巴着急地一張一合,努力地去聽清她說的話,終是聽見了,空洞的眼神轉為茫然無依,眉眼處盡是不知所措:“姑姑……”
她盡了自己極大的努力去說話,因為一旦開口,她就沒力氣去壓抑方才在承恩殿裏聽到的話,可盡管她盡力去做了,喊姑姑時,淚水還是不自覺掉了下來。
尤姑姑哪見過陸雲檀這般樣子,從小帶到大,都未見過她如此無助與難過,吓得忙将人摟住:“姑姑在,姑姑在,娘子別怕。”
陸雲檀輕聲道:“姑姑,以後雲檀不在宮中了,你也要好生照顧自己。”
她明年定會出宮,以宮裏的規矩,就算是命婦進宮都得頗為困難,更何況是她呢,随心所欲想見宮中人那是一種奢望。
“娘子說的什麽胡話,什麽叫以後不在宮中了,”尤姑姑道,“可是誰又在嚼舌根,娘子莫要去聽這些話,殿下都不會同意娘子出宮。”
……不,他是有這心思的,他只是在等她及笄罷了。
如若之前她還抱有點幻想,今日在承恩殿,算是給她當頭一棒,敲得她頭暈眼花,敲得她從幻想中清醒。
陸雲檀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低聲道:“姑姑,我想沐浴了。”
但她沒有讓一個宮婢進浴房,連尤姑姑都拒絕了。
畢竟如若被人瞧見她脖頸上的青紫色痕跡,那事情才真是鬧大了。
陸雲檀用沾水的白帕,對着雕花銅鏡,輕輕擦拭白嫩脖頸上旖旎的青紫,劃過去時,還隐約帶着絲疼痛。
……
殿下說,不可如此。
方才,殿下許是認錯人了。
她出聲後殿下似乎疑惑地喊了她的名字,之後便讓她走了。
那前面殿下想親的是何人,他口中的‘你’是何人,連問的兩個為什麽,問的是何人?
但無論是何人,陸雲檀啊陸雲檀,殿下喜歡的都不是你。
……
在承恩殿時,又多欣喜,如今,便有多諷刺。
身上的這些痕跡,刺眼極了。
她以往的那些想法,那麽幼稚。
她就應該藏起這個心思。
如同以往,規規矩矩,安安分分,不再跨出逾矩的任何一步。
直到明年及笄出宮。
**
次日寅時,天還未亮,李明衍漸漸蘇醒過來。
薄唇似乎還殘留着點點香氣。
……雲檀。
他常常會夢見她,不足為奇了,可昨夜的夢——
如此真實,真實地仿若他真就那麽肆無忌憚地欺負了她。
嫩白的脖頸,紅/腫不堪的檀唇,只手可握的纖腰。
她就他懷中婉轉嬌柔低吟,喊着他‘殿下’。
李明衍閉上了眼,眉頭緊蹙,沉沉地嘆了口氣。
對她的這些邪念,他當真愈來愈抑制不住了。
高德勝一直在內殿外站着,聽到裏頭有動靜,就趕忙道:“殿下可醒了?奴婢去請太醫們。”
太醫署的太醫們很快前來承恩殿內複診。
“此刀紮在心髒附近,幸好那兇手是個孩子,力氣不大,未往深了紮,不然臣等也得聽天由命了,可殿下之命,又怎可交予天定奪?”
太醫令柳廣白領太醫署衆太醫站于內殿裏,拱手回禀道,“殿下,傷未痊愈之前,臣等還望殿下,莫要操勞過甚……”
柳廣白已年過古稀,又憂心頗甚,免不了多說了好一會兒。
聽到後面,連高德勝都忍不住想要打斷,但被李明衍眼神制止了。
等柳廣白說完,李明衍開口道:“柳老,你說的孤都記下了,此事是孤不留心,倒害得你們提心吊膽一整夜。”
此話一出,以柳廣白為首的太醫們忙一一跪下。
“殿下折煞臣等了,臣實在……實在是……”柳廣白說着說着,開始用長袖微擦濕潤的眼眶,“實在是憂心殿下身體,那賊人下此狠手,就算現在臣回想昨日為殿下醫治之時,都心驚膽顫啊,殿下。”
“高德勝,還不快扶柳老起來。”李明衍道。
柳廣白不起,只等着李明衍再三保證自己定會好生休養,他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再親自去煎了藥給李明衍服下,欣慰地看着李明衍将藥喝完,才滿意地帶着一衆太醫回了太醫署。
等太醫走後,李明衍問起了陸雲檀。
“……娘子傷得不重,一回宮便讓太醫給包紮了。”
“還有聖上,聖上尋了陸娘子于光天殿問話,去之前,奴婢照殿下之前的吩咐,讓娘子莫說與那男孩有關之事。”
……
李明衍聽完後沉默半晌,淡聲開口問道:“還有嗎?”
高德勝思考了一會兒,回道:“奴婢不知其他的了。”
“孤換句話問,”李明衍聲音極輕極淡,“昨日,她可曾來過承恩殿?”
高德勝腦子裏頓時回想起了陸雲檀叮囑的話,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回道:“來過。”
作者有話說:
高德勝:對不起,我實在瞞不住了。
陸雲檀:高公公,你好像也沒怎麽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