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愛屋厭烏

第37章 愛屋厭烏

一起在賀北安家過年的那幾天, 賀北安的邀約一直不斷,好多朋友都邀他一起去家裏過年。他因為沈芷在,一一都拒了。他倆餃子都包得不咋樣, 去商店買了速凍水餃在家裏自己煮, 照樣吃得很高興。沈芷并不在意餃子是速凍的還是手工的, 甚至除夕吃不吃餃子都無所謂,她并不在意那些東西。除夕夜裏, 沈芷坐在賀北安家廂房房頂,看賀北安放煙花,煙花在天上炸開, 兩人都很節約, 煙花買的不多, 兩百塊在天空一閃而過,放完了,賀北安就坐到沈芷旁邊,兩人并排坐着,看其他人家的煙花爆竹, 炮皮濺到房頂上, 賀北安去摸沈芷的頭發,揪出一小片炮皮的紙屑, 他的手插在沈芷的頭發裏一點點給她梳, 他用敞開的大衣蒙住沈芷的頭, 摟住她去親她的嘴, 沈芷一躲, 這吻就落在她的嘴角,賀北安對她說,“你也親親我。”沈芷快速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賀北安把這當作對他接下行為的默認,他摟住沈芷的肩膀,去親她的眼睛,等她的眼睛閉上,他一點點去親她的鼻子嘴巴。

賀北安很快就無師自通,一點點去撬沈芷的牙齒,很快沈芷就放他進去了,他根本不需要任何教材,只需要依照本能和天生的耐力,以及沈芷偶爾的大方。沈芷在這方面一點兒都不聰明,總是不小心咬他,不是咬了他的嘴,就是舌頭,他也很耐心,一點點地教她。房頂上風大,賀北安用敞開的棉服把她整整包住。他家算得上獨門獨戶,兩邊都沒鄰居,在沒有月亮的晚上,賀北安把沈芷裹在大衣裏肆無忌憚地親她,周圍都是煙花的氣味,帶着點兒過年的喜氣。

回到房間,賀北安建議沈芷照貓畫虎把他剛才教她的方法對他複盤一番,沈芷不願意,賀北安也不惱,又很盡心且耐心地教她一遍。教完了,賀北安把沈芷的頭摁自己懷裏,揉揉她的頭發,捏捏她的臉。他

那時候還年輕,一腔熱情無處發洩,完全不需要沈芷的回應,只要她不拒絕,他的熱情就是用不盡的。沈芷并不喜歡賀北安的某些動作,但她喜歡和賀北安在一起,所以決定對他的一切都全盤接受。

這成了賀北安每天必做的功課,他開始親她親得有點兒狠,鼻子眼睛嘴巴一點兒都不放過,而後去親她的耳朵露在外面的皮膚。他總是在沈芷看電影或者做功課的時候從後面環住她一點點教她。他們原先是坐在地上蒲團上,教着教着就滾到了地上,怕沈芷受涼,賀北安會同她翻個個兒,他躺在地上抱着親她。

這之後再有邀約,賀北安問沈芷要不要一起去。他想把沈芷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迫不及待把自己有主的信息傳得人人都知道。可沈芷對他的朋友們沒有任何興趣,她不光自己不想見他們,也不希望賀北安去見,她和賀北安小半年不見了,她希望賀北安陪她一起呆着,哪怕只是一起看電影,什麽都不說也好。從小到大,從沒有一樣東西是只屬于她而不屬于別人的,就連父母也不是她一個人的父母,金美花也有了老周,她希望賀北安是完完整整屬于她一個人的。別人是“愛屋及烏”,她是“愛屋厭烏”,她不喜歡賀北安的朋友們,她甚至希望賀北安的父親能在牢裏坐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她并沒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賀北安,如果他知道了,或許會覺得她可怕也說不定。

每當有朋友叫賀北安出去,一向小氣的沈芷就會變得大方些,她會抱住賀北安在他臉上親一下,而後對賀北安親她也不閃躲。

賀北安只因為沈芷拒絕過朋友們的一次邀請,沈芷确實對他很重要,可他也不能因為沈芷不顧朋友。第二次他要走時,沈芷再親她,他就抱住沈芷親了幾下,說他很快就會回來,他也确實說到做到,回來得很早。

沈芷沒有指責賀北安的立場,沒經賀北安同意,就幫他買了初五去深圳的機票。等到他的朋友們再邀請賀北安,賀北安已經在深圳了。沈芷沒和賀北安一起去,她獨自回了學校。她去機場送賀北安,把之前賀北安教她的動作笨拙地複制了一遍。

為了加速和賀北安的開店日程,沈芷又找了一份工,連社團活動也不怎麽去了,輪滑鞋只好安靜地躺在寝室一角。周彥看她這樣忙,委婉提出如果她缺錢的話,可以借錢給她。沈芷并沒避諱她要和賀北安一起開店,她對周彥說很快她就能掙到開店基金了,并不需要幫忙。

她一天忙得腳不沾地,心情卻很好,臉上時刻帶着笑,同學都納罕她的精力何以這樣好,竟然從不覺得累。

沈芷并不喜歡後期和賀北安在一起的自己,她還是更喜歡和周彥在一起的感覺,那樣她會覺得自己美好許多。和周彥在一起的時候,嫉妒吃醋患得患失這些負面情緒她都沒有,她和周彥的家人朋友都相處得很愉快,即使周彥選擇了祖國的外交事業,她也很友好地和他再見,并且祝福他。

如果周彥能接受異國戀的話,沈芷可能并不會主動和他分手,偶爾打打電話聊聊天也很好,并不需要天天都見面。

賀北安的車停在街邊,車窗開着,煙霧順着車窗爬出來。煙灰缸裏躺滿了煙頭,大多都是抽了一半就截斷,可以看出抽煙的人一次次想放棄,卻又忍不住再吸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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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十二點,賀北安突然想起沈芷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跳下了車。旅店的大門關着。

也是在這個時間,沈芷打開小臺燈,下床去拿藥箱,剛取出注射液,沈芷就在窗戶上看見了一張臉,那張臉很熟悉,她不得不懷疑自己在做夢。那雙眼睛就這麽看着他,也沒說讓她開窗戶。他都多大了,還能幹得出夜間爬窗戶的事。

沈芷打開窗戶,賀北安握住她的手,借力跳了進來,他跳得太過輕松,可能當年都沒現在這身手。他沖她笑:“我就知道你會放我進來。”

“我要沒醒呢?”

“那我就敲窗戶。”

“你就不怕別人知道?”

“那又有什麽要緊?”

窗戶沒關,夜風送進來,賀北安抱住沈芷的肩膀,“我有一種直覺,你一定會放我進來。”

床頭櫃上的藥箱很顯眼,以致賀北安很快就發現了,他拿起還沒拆封的注射器,又拿起藥盒打量上面的字,他的眼神越來越凝重。

“沈芷,你不是說你前兩天才碰傷的嗎?”

“舊傷,前兩天才犯。”

“前兩天?你怎麽一直沒跟我說?”如果賀北安沒搞錯的話,應該是他弄的,“你說你喜歡快一點兒,是因為腰疼?”

之前說過的話換了一種情景,就讓很不自在,沈芷沒說話,伸手去拿賀北安手上的注射器:“給我。”

賀北安想起剛才沈芷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沈芷,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沈芷說得很輕松:“不算什麽,成年人誰沒點兒慢性病?” 她是真這麽覺得,絕對健康的人很少,哪個成年人不是帶病生存。

“你準備自己打針?”

“其實很簡單的。”

“既然這麽簡單,我幫你吧。”

沈芷想要拒絕,可現在盡早把賀北安送走是正經,為這點兒小事争執反而拖延時間。

沈芷趴在床上,她伸手要去褪後面的睡褲,結果賀北安已經給她褪下了,賀北安拿棉簽去蘸碘伏藥水,一點點去擦即将要打針的地方。

沈芷不說話,她拔掉針帽,吸取滅菌藥水和注射液,動作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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