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才想出來四句詩,如今讀出來,還望大家都不吝賜教。”
“哎呀,念就是了,咱們一家人,還說什麽賜教不賜教?”老太太喜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翟芙芙輕聲念了出來,心道:還好記住了四句。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一句,不錯。”又見妖孽男站起身來,道,“準備筆墨。”
早有丫鬟準備好了這些,葉守功走到書桌旁,細細瞧了瞧那新作的雪梅,選了一支羊毫,輕輕蘸墨,提筆将四句詩提了上去,流暢飄逸的行書與那梅雪精神的畫相映成趣,令人觀之忘俗。
14表妹牌便當
待到墨幹了,丫鬟們又将畫作展開給老太太看。老太太喜不自勝,拍手笑道:“哎呀,守兒,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說過,要找個和你有共同喜好的媳婦兒,這不就娶回家來了!”
葉守功但笑不語,只有翟芙芙暗暗嘆了口氣,心道:老太太您誤會妖孽男了,人家說的媳婦兒的性別為男啊!
老太太心下歡喜,話就多了起來:“守兒,你也多陪陪你媳婦兒,你媳婦兒琴棋書畫,除了不會下棋,其他的,可都會呢。再說,下棋也是可以學的。你也別老是和你的同事們鬼混,既成了親,就該多為媳婦兒想想不是。”
難得的是葉守功竟然微微颔首:“祖母說的是。”一句話說得翟芙芙差點掉了下巴,費了好大勁兒才恢複了正常表情。
這三人互動得很熱烈,幾乎都忘了一旁的人形柱子。被晾了半天的純兒咬着唇噙着淚,要多楚楚可憐有多楚楚可憐,只可惜,沒有人去欣賞這番風情罷了。
老太太又拍了拍翟芙芙的手,對二人柔聲道:“天色已晚,你們就回去歇着吧。”
二人這才回了菊然軒。一進門兒,翟芙芙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呀,你是沒有看到表妹那表情,真是我見猶憐,也就是你看了不心動了。”
卻見妖孽男嘴角勾起一抹笑,嗓音中似乎還帶着笑意:“你有磨鏡之癖?”
耶?磨鏡之癖?翟芙芙愣了半天才明白這“磨鏡之癖”是什麽意思,對着走向淨房的妖孽男的背影吼道:“我沒有磨鏡之癖啊喂!”吼完了,又對着妖孽男的枕頭錘了好多下,恨恨地道:“死基佬!虧我這麽向着你,你卻這麽說我!”
翟芙芙這邊兒剛碎碎念罷,就聞到了一股香氣自門邊兒傳來,一轉身,便看到丫鬟們端着晚餐過來了,翟芙芙無語凝噎:每次吃飯都最晚的人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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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晚飯的規格比起主屋來差上一大截,但是質量上卻是分毫不差的,雖然只有兩道菜,不過是一飯一湯,但無論是從菜色上還是味道上,都是格外誘人的。翟芙芙取了筷子,開始和晚餐奮鬥!
這木耳火腿蛋炒飯,黑紅黃白相間,顏色就很吸引人,品嘗起來,木耳脆生生的還帶着點兒鮮味,火腿鹹香可口中還帶有嚼勁,蛋碎軟軟糯糯而香氣撲鼻,而米粒則是粒粒分開顆顆帶點嚼頭的,那味道着實令人無法自拔。在這寒冷的冬夜,又是剛從外面回來,若是喝上一碗羊肉湯是再好不過的了。這蘿蔔羊肉湯,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味道卻很不同,因着羊肉有膻味兒,而蘿蔔是能去膻氣的,再輔以蔥、姜、黃酒還有大棗,膻氣早已無影無蹤,留下的,便是羊肉那特有的鮮,喝上一口湯,熱熱和和的,蘿蔔、紅棗又賦予了鮮美的羊肉一層特有的香氣,更覺味道鮮美可口。
翟芙芙吃了個飽,揉了揉肚子,美美地道:“嗯,不錯。”不過翟芙芙這人有個極度不利于減肥的習慣就是,吃飽了就犯困,這不,一吃飽了,渾身的懶勁兒就上來了,不自覺地向着床鋪撲去,一旁的小丫鬟根本來不及阻止。
剛好這時候葉守功沐浴回來,卻正好看到小丫頭委委屈屈地蜷縮在了床上,連被子也沒蓋,小眉頭還蹙着,不由笑了,推了推小丫頭的肩膀,佯作嫌棄:“喂,你連衣服也不換就這麽躺到床上,也不嫌髒?”
剛剛陷入前面狀态的翟芙芙嘟囔:“唔,困。”話音剛落,覺得不對勁兒,睜開眼,看便到了妖孽男戲谑的眼光,不由惱羞成怒,坐起身來指着妖孽男埋怨:“喂!你怎麽能說我有磨鏡之癖!虧我還時時想着怎麽替你圓過去你的事兒呢!”
妖孽男耍賴了:“我不過是問問,又沒說你真的是,難不成你心虛?”
翟芙芙炸毛了:“你才心虛!你們全家都心虛!”吼完了,可是人家妖孽男不過還是淡淡的笑,翟芙芙心有不甘,可是又說不過人家妖孽男,只好憤憤地沐浴去了。沐浴的時候還不忘吐槽:“該死的妖孽男!竟然還有毒舌屬性!”
可是妖孽男再怎麽毒舌再怎麽妖孽,也不過是嘴上說說,可是人家表妹可是從理論到實際,從主屋到住屋,沒完沒了,翟芙芙懷疑這樣下去真的可以拍上一部《沒完沒了》了。
話說前一天晚上,純兒在主屋又遭遇了滑鐵盧,但是人家屢戰屢敗而屢敗屢戰,其心實在可嘉。翟芙芙根本就想不到人家純兒是怎麽在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來一份愛心便當,又親自送到菊然軒,而且還能偶遇上妖孽男的。
“表哥,我知道你之前喜歡吃蜜汁八寶飯,最近你又公務繁忙,我就做了一份,這食盒是有夾層的,到時候也不涼的。”純兒表妹殷殷切切地擡着小臉兒望着妖孽男,一雙含情眼,兩彎罥煙眉,端的是令人心動,放在一般男子那裏,那雄性荷爾蒙早就蹭蹭蹭飙到最高水平了,而妖孽男不過是蹙蹙眉頭,輕聲哼了一聲,接過了食盒。
純兒頓時激動地眼淚湧到了眼底,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只是情深深地望着表哥的背影,一步三回頭地回去了。
不過妖孽男卻是轉了個道又回了菊然軒,剛洗漱好的翟芙芙還很奇怪:“今兒怎麽了,放假了?”
葉守功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道:“這是表妹送的。”說罷看了翟芙芙一眼,就出去了。
翟芙芙一愣,不覺笑了:這表妹,難不成也是個穿越人士?這古代可沒有微波爐,你倒是願意送個愛心便當,人家也不願意吃涼的不是?不過人家既然都送來了,趁着還沒有請安,也要墊補墊補不是?
等翟芙芙來到了主屋請安的時候,便看到表妹同學雙目含春,雙頰帶粉,雙唇殷紅,乍一看,還以為是新娘子呢。老太太似乎不知道這些幺蛾子,吃過了早飯便要讓翟芙芙回去吃點兒去。翟芙芙這才得到了說話的機會,特自然地笑道:“祖母,我已經吃過了。”
老太太一驚,又一喜:“咦?難不成守兒還記得提前給你準備好早膳?”
翟芙芙笑着答:“少爺倒是經常派了丫鬟提醒廚房,不過今兒不是少爺提醒的呢。”說着看向了純兒,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還是多虧了純兒表妹呢。”
老太太不解:“哦?這話是怎麽說的?”
翟芙芙笑着解釋:“祖母是這樣的:今兒早上我一醒來,少爺便要出門了;等我洗漱過,少爺卻又回來了,手裏還拿着個食盒,說是表妹送的,又說他有同事請客,讓我吃了墊補呢。”說完這句,又是看向了表妹,又道,“這可不是多虧了表妹麽!”
純兒那紅潤潤的臉色,刷的白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翟芙芙,可是翟芙芙卻回以她感激地一笑,純兒側過臉低下了頭。
一旁的葉夫人眉頭也是機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和純兒對視了一眼。不過這些小動作,并沒有逃得過專門注意她們的翟芙芙的眼睛。
老太太便拉過了純兒的手,說道:“純兒,難為你有心了,竟能想着給你表哥做膳食。”又嘆道,“真是個乖孩子,我也知道你是想着你表哥公務繁忙,恐是顧不上用膳。”頓了頓,又道:“可如今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你這時候去廚房,又要去給你表哥送飯,若是凍到了,可要如何是好?以後萬萬不可這般了,想要送給你表哥吃點什麽,給廚房說上一聲兒就是了。你姑姑本來就管着家,有什麽需要的,跟你姑姑說就是了。咱們家,那裏需要事必躬親呢!”又對葉夫人說:“是不是啊,媳婦兒?”
葉夫人忙道:“正是呢,都是我疏忽了,想着這丫頭經常來這裏,哪裏會作假?沒想到人大了,想的卻多了。”又笑着對純兒嗔道:“你這丫頭,竟自己巴巴地去了廚房裏了,你雖會做好些菜,可也畢竟是姑娘家,是家裏的嬌客,是不好自己動手的,總也要出了嫁才好動手不是?”又問翟芙芙:“媳婦兒,你說是不是?”
翟芙芙心道自己真是個活靶子,被掃射到的幾率實在太大,臉上卻是帶着笑:“母親說的是。”
老太太又來湊熱鬧了:“正是如此,守兒媳婦兒,這也是你的不對,你是該想着守兒每日裏吃些什麽,不要總是在外面胡亂吃的。”
翟芙芙一愣,方點頭道:“祖母說的是,孫媳以後一定注意。”說着還不忘對一直失魂落魄的純兒釋放出誠摯的謝意:“說起來,要不是表妹,我提前吃不了熱乎乎的飯,祖母也不會提醒我要注意少爺的飲食的,這還是要感謝表妹的。”
15廚藝突破口
純兒表妹粉嫩嫩的小臉已微微變色,卻強撐着笑道:“大嫂子說笑了,純兒不敢當。”
翟芙芙心說,你有什麽不敢當的?你這麽敢做,還有什麽不敢當?!面上卻笑道:“自然是要感謝表妹的。”
老太太很喜歡翟芙芙的上道:“既如此,守兒媳婦兒你就先回去,守兒可能不記得,你問問他身邊的小厮,守兒每日午膳在哪裏吃的,吃的怎麽樣,這不就心裏有數了?”
翟芙芙暗道果然姜是老的辣!簡簡單單幾句話,既告訴了翟芙芙怎麽入手妖孽男的午膳,而這麽坦白的說,又将純兒的可能的這種傾向的動機排除在外,真不簡單哪!翟芙芙也很承老太太的情:“那孫媳這便回去了。”
一回去,翟芙芙便讓小菡和小萏叫來妖孽男身邊的小厮來,沒多會兒就來了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小男生,翟芙芙一看,差點兒叫出聲來:哇哦!好正點的正太哦!瞧這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怪不得作了妖孽男的随身小厮!
那位正太小男生便給翟芙芙請安,道:“奴才貴初給少奶奶請安。”
翟芙芙差點吐血:這名字!太給力了!貴初,鬼畜啊!妖孽男不僅是外貌協會,連起名字,都這麽帶勁兒!果然彎得徹底!好在這時候翟芙芙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面上的微笑還沒有消失:“那你說說,少爺每日中午都去哪裏用膳,都是和誰去的。”
貴初略作思考,認真答道:“回少奶奶的話,奴才每隔一天跟着少爺去翰林院,奴才在的時候,若是散值得晚,少爺都是和翰林院的同事們去翰林院附近的酒館兒、飯館兒用餐的,都是互相請客的。”
這條消息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翟芙芙又問:“那你知道少爺都喜歡吃那些菜麽?”這才是重點和突破口啊!
貴初又是思忖過後,方道:“依奴才所見,少爺并沒有什麽特別喜歡吃的,每一次都是點很多菜,也沒見少爺不吃什麽。只不過有一點的是,奴才還記得,少爺小時候喜歡吃甜食。”
原來如此!翟芙芙暗暗點頭,怪不得純兒表妹巴巴地做了蜜汁八寶飯呢,敢情是因為妖孽男之前喜歡吃甜食!翟芙芙嘴角頓時勾了笑,對貴初道:“你既是隔一天和少爺去翰林院的,那另一個小厮叫什麽?”
“回少奶奶話,他叫福黑。”貴初認真回答,可是翟芙芙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福黑,腹黑啊!翟芙芙簡直要給妖孽男跪了!在起名字方面,妖孽男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強人啊!好不容易平靜下心神,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有什麽事兒再叫你。”
和貴初的問話之後,翟芙芙基本了解了情況,更是感慨對手的強大:至少人家可是知道妖孽男的喜好的!不過,翟芙芙也是有信心在這一方面超越表妹的!在此之前,打擊打擊表妹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臨近中午的時候,休養生息了一上午的翟芙芙殺進了大廚房,廚房裏一衆人七零八亂地忙着請安。翟芙芙擺手讓他們不用多禮:“你們做你們的活兒就是,我不過是過來做個小菜,用不了多久。”
大廚房的人這才放下心來,可看到少奶奶以審視的眼光浏覽這廚房裏的擺設的時候,一顆顆的心都懸了起來,不過他們可是冤枉翟芙芙了,她這麽仔細地看,不過是想了解這廚房裏到底都有什麽廚具,以後可以做點什麽飲食而已。而下一刻,翟芙芙找到要用的食材,便開始動手了。
好在翟芙芙要做的菜比較簡單,沒多久就做完了,之後先是在盤子裏擺盤,又小心地裝在食盒裏,又聽小荷說時候不早了,便沒有換衣裳,直接去了主屋。
剛進了主屋的院子,便聽到了屬于表妹那細細的甜甜的聲音:“表哥,你怎麽沒有吃純兒做的蜜汁八寶飯?好歹也是純兒自己做的。”
翟芙芙的好奇心爆棚,慢下來腳步,仔細聽妖孽男怎麽回答:“那八寶飯一看米粒就沒有熟透,我吃不下,也就是你嫂子不嫌棄了。”
噗!翟芙芙吐血!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嫌棄?!不過轉念一想,這話明擺着是諷刺表妹的,翟芙芙心情又好了起來。在進屋之後看到表妹那發白的臉色的時候,翟芙芙的心情更好了,對老太太道:“祖母,這正是要用午膳的時候,孫媳親手做了道小菜,還希望祖母能嘗嘗,指點指點孫媳的手藝。”
老太太眼睛一亮:“哦?守兒媳婦兒你還真的會做菜?”這話一出,連妖孽男都回頭看翟芙芙了。
翟芙芙嘴角不自覺一抽,笑道:“孫媳手藝不好,獻醜了。”說着便将手中的食盒遞給了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
老太太接過來一看,訝然道:“守兒媳婦兒做的這菜竟是這般精致!這道菜叫什麽?”
“這道小菜叫水晶蘿蔔卷。我想着,如今正是冬季,正是吃蘿蔔的時候,便做了這道菜,若是做的不好,祖母您可要說出來。”翟芙芙雖然說的謙虛,但是眼中的自信卻是掩蓋不了的。一旁的葉守功看到了她眼中的光芒,微微眯了眯眼。
老太太這便要嘗嘗呢,葉老爺和葉夫人來了,老太太端着食盒炫耀起來了:“老爺、夫人,你們過來看看,這是守兒媳婦兒做的菜!”
葉夫人興致缺缺,不過還是過來瞧了瞧;葉老爺則是興致盎然地走了過來,看過之後,眼中閃過一抹欣賞,道:“這菜做得不錯,心思巧妙。”
老太太便站了起來:“如此,咱們便用午膳吧,正好也能嘗嘗守兒媳婦兒做的菜。”一家子便都坐下了,翟芙芙還是站在了老太太身後,很是乖覺地先給老太太夾了一只水晶蘿蔔卷。老太太牙口不好,這蘿蔔卷正好适合她。
半透明的白蘿蔔片,卷着和了香菇丁的肉餡兒,隐約還能透出肉餡兒的顏色來,聞着香味兒又是格外的香濃,老太太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來,夾起一只咬上一口,軟軟的蘿蔔片還帶着一點點脆生生的口感,香菇肉餡兒則是滿口生香又帶着嚼頭,細細嚼來,清香的蘿蔔,濃香的香菇,鹹香的肉餡兒,混在一起,更是覺得香氣馥郁而又爽口,着實令人胃口大開。
吃完了一只蘿蔔卷,老太太竟然打破了食不言的規矩,道:“這菜味道極好。守兒媳婦兒的手藝不錯。”
葉老爺也是随聲附和說是,葉夫人也是點點頭,妖孽男歲是眼光中帶着點審視,卻也說好吃了;而純兒表妹的表情可就精彩了,總結起來就是五個字:羨慕嫉妒恨。
翟芙芙暗暗笑了。吃完了飯,老太太喜滋滋地拉着翟芙芙的手說:“哎呀,守兒真是去了個好媳婦兒,琴棋書畫都會不說,還會做菜!真是難得的。”翟芙芙被誇得心虛,忙低下了頭。
葉守功瞧着小丫頭微紅着臉兒低下頭,側面還能看到那粉紅的臉頰,嘴角勾起一抹笑。純兒本就被忽略了存在,這時候再瞧見這情形,死死咬住了唇。
好在老太太比較體諒自己做了菜卻忙着立規矩自己沒有吃飯的翟芙芙,讓他們倆回去了。
“你嘴上還真是不留情。話說回來,你真的看了表妹做的八寶飯了?那飯明明不夾生的。說起來,味道還不錯呢。”回到了菊然軒,翟芙芙問道。
“沒看又如何?”妖孽男反問。
翟芙芙被問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伸出大拇指道:“你狠。”好在翟芙芙做菜的時候留了一盤子的蘿蔔卷,再配上丫鬟們剛端來的廚房裏另做的兩道菜一道湯,也是美美的吃了頓午餐。
下午午休醒來,翟芙芙才問出了心中疑問:“喂,你怎麽這兩天這麽早就回來了?昨兒是他們去了淡菊軒,今兒呢?”
妖孽男瞥了一眼翟芙芙,并不說話,被晾了半天的翟芙芙不滿地嘟了嘟嘴兒,道:“天色不早了,該去主屋了。”
可是倆人一出門,正好“偶遇”了純兒表妹。純兒驚喜地道:“呀,原來表哥嫂子在一起,我今兒出來透透氣,卻不成想,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這裏。”
翟芙芙心說您真是會開玩笑!主屋那裏要是随意走走,那也該走到葉夫人的院子裏去,要走到這裏可是要拐幾道彎呢!翟芙芙強忍住吐槽的願望,笑道:“既如此,不如咱們一起去主屋吧,如今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說着親熱地挽住了表妹的手臂,正好擋在了表妹和妖孽男的中間,又貌若不解地問道:“表妹,這天色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出來透氣呢?”
葉守功聽到了這句話,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小丫頭那一本正經問話的表情,突然有種想要發笑的沖動。
16大哥來探望
純兒表妹卻是一愣,半晌才悶悶地解釋:“今兒老祖宗屋裏頭的地龍燒得熱了,我才出來透透氣的。”說罷,還不忘擡起小臉兒來看妖孽男的反應。
不過妖孽男只是低着頭走路,或者擡頭看看風景,對于某人含情脈脈的眼神那是視而不見的。而翟芙芙則是忙着緩和氣氛:“說起來,我還不知道表妹多大年紀呢。”
純兒又是瞥了一眼妖孽男,方咬着唇回答:“純兒,今年十五了。”
“十五了呀?”翟芙芙裝作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十五就是及笄的年紀了,不知道表妹也許了人家沒有?”
純兒心頭一驚,哀怨地瞧了一眼妖孽男,回答:“還未。”
翟芙芙又是很熱心地道:“那還不抓緊?女子一旦及笄,就能夠嫁人了,若是再不許人家,可就晚了呀!難道舅母就不着急麽?”
純兒臉上閃過一絲陰郁,卻低頭腼腆地道:“嫂子真是的,這種事,怎好拿出來說呢。”
翟芙芙頭上浮出無數黑線,卻還是很熱心:“其實我可以讓我母親嫂子的幫幫你的,話說……”
不待翟芙芙說完,表妹就推辭了,翟芙芙見狀,也就沒再說些什麽,三人就這麽悶着走到了主屋那邊兒。一進屋,純兒表妹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歡歡喜喜地湊到了老太太的身邊兒,邊搓手邊道:“老祖宗,外面真冷呢!我就悶着頭走,竟就碰到了表哥和嫂子。”
老太太笑着點了點純兒的額頭:“你呀!屋裏暖和和的,非要出去,哪裏有那麽悶熱?”
翟芙芙暗暗嘆服純兒的演技和瞎掰能力,有一種想向她拜師學藝的沖動。還沒等她腦補完,她就中槍了:“守兒媳婦兒今兒中午做了菜,老太太都喜歡,不知道今兒晚上做了什麽?”葉夫人笑問。
老太太給她解了圍:“守兒媳婦兒做道菜也是份兒心意,不是非要天天的,餐餐的做的。若是這樣的話,咱們多請個廚子就成了。你說是不是,媳婦兒?”
葉夫人低頭稱是,翟芙芙暗笑不已。卻又聽老太太說:“給我老婆子做不做的無所謂的,重要的是守兒若是回來晚了,或是吃的不熨帖了,這時候,守兒媳婦兒你是很該做幾道菜的。”
翟芙芙連忙稱是,心道:老太太啊,這種活兒實在是應該妖孽男的愛人來做啊,我湊什麽熱鬧呢!
不過事實證明,老太太還就是一愛湊熱鬧的主兒。次日一早請安的時候,老太太就問翟芙芙的事情進展情況:“守兒媳婦兒,你弄明白守兒每日中午在外面吃什麽了麽?”
翟芙芙一愣,忙道:“弄清楚了,貴初說,少爺在外面都是和同事們去翰林院附近的酒館兒、飯館兒用餐,每次都點很多菜,少爺沒有挑食。”翟芙芙腹诽:您自己孫子什麽德行您還不知道麽?每次吃飯都跟數米粒似的,若是再挑食,那還活不活了?
老太太點點頭:“守兒就是這樣的,經常在外面吃,可是外面的菜再好,也不如家裏熱菜熱湯熱水吃起來舒坦。”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是很該勸着守兒少在外面吃,或者有空就做幾道拿手小菜,也給他換換口味,他也不願意總在外面吃不是?”
若是翟芙芙是真正的妖孽男的媳婦兒,這會子就該感激涕零了,只可惜,人家妖孽男就沒有這心思。試想,妖孽男在外面吃飯可是抱着尋找愛人的想法的,自己要是橫插一杠子,豈不是會破壞妖孽男的終身幸福?實在是不可取啊不可取。不過她卻不敢說出來,只道:“聽祖母的。”
祖孫倆在這裏讨論禦夫之道,表妹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葉夫人一眼看到純兒的臉色,笑着道:“昨兒老太太您還說,守兒媳婦兒是什麽都會了,媳婦兒正想說她還不會管家呢,今兒就再跟着媳婦兒過去學學管家吧。”
老太太這會兒放人放得倒快:“既如此,守兒媳婦兒你就去學學去吧,這管家也是門學問呢。”
翟芙芙只好點頭稱是跟着葉夫人走了。 不過這一回,葉夫人卻也是教了點什麽,但也不過是當着翟芙芙的面發放了對牌罷了。翟芙芙就想起來王熙鳳代管寧國府的幾天,也是這樣來的,只要将事情安排到每個人的頭上,并且有賞罰和監督機制,它就能自行運轉。所以葉夫人這回說是教了,其實不過是顯示了她對葉府府內事務的絕對掌管罷了。
這種下馬威,翟芙芙并不放在心上。人心都是會變的,就像是無論公司待遇再好,總是有人會跳槽的。翟芙芙這邊兒正想着呢,便有小丫鬟過來說:“少爺派人來叫少奶奶,說是少奶奶的娘家哥哥來了。”
翟芙芙眼睛一亮:原來是大哥來了!葉夫人也便放她走了:“既如此,你便回去吧。”等到翟芙芙回到了菊然軒,便看到在屋子裏站着的魁梧的大哥,心裏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快步走上前去:“大哥!”
翟年尚轉過身來,喜道:“小妹!”然後就細細端詳了翟芙芙半天,方道:“還好還好,沒瘦沒瘦,母親這該放心了。”
嘎?!這和去醫院看病人,跟人家說“保重”有什麽區別?!翟芙芙不滿了,嘟嘴道:“大哥,我很胖麽?”
翟年尚忙解釋:“不胖不胖。小妹那裏胖了?”正說到這裏,妖孽男站起身來了:“我去主屋了,這裏已經跟廚房裏說了會送來午膳,你們慢慢聊。”
妖孽男一走,翟年尚就賊兮兮地道:“那小子待你怎麽樣?有沒有欺負你?若是欺負你了,盡管跟哥哥說,哥哥一拳打飛他!”
翟芙芙出了一頭的黑線,心裏卻很溫暖:“他待我不錯的。”
“是麽?”翟年尚懷疑地問,“可是我今兒過來的時候,可有個女的圍着這小子轉,雖說說是這小子的表妹,但哥哥看着這不是什麽好事兒,小妹你要注意點!”
本來翟年尚能來看自己翟芙芙已經很高興了,如今又說出了這番話,翟芙芙委實很感動,不自覺地說了實話:“大哥,說起來,這表妹确實是個麻煩精,可是又不好不讓人家在這裏。”
翟年尚聽罷,臉色不好看了起來,嘆了口氣:“這後宅的事情,哥哥也不清楚,不如等哪日讓你嫂子過來看看,興許也能幫你出個主意的。”
“沒事兒沒事兒,現在我還能對付得了。”翟芙芙忙擺了擺手,又笑大哥,“說起來,大哥你還沒有子嗣呢。”
翟年尚那小麥色的臉龐上竟也泛起了紅暈:“你嫂子年紀還小。”翟芙芙頓時感動了:瞧瞧,這才是模範丈夫啊!
這時候,午膳送了過來,二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餐午餐,又說了一會兒話,翟年尚便要走了。翟芙芙忙叮囑他:“大哥,表妹的事情千萬不要跟母親說,說了也是徒增擔心的。”
“我省得。”翟年尚點頭,“你別委屈了自己,有什麽事兒跟哥哥說。”
“诶。”翟芙芙眼眶有些發脹,又堅持親自去送大哥,結果在回來的路上,便遇到了并肩而行的妖孽男和表妹。翟芙芙的一顆心“咯噔”一跳,正要上前理論,卻是停下了腳步,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面部表情,才向着菊然軒走去。
平靜下來的翟芙芙看事情就全面多了。雖說遠遠看去,二人看着是并肩而行,但是細細看去,便可看到妖孽男是大步而行,端的是潇灑;表妹就比較悲催了,既要保持淑女形象,小步走,又要跟上表哥的步伐,快步走,如此一來,走得就略顯狼狽了。翟芙芙不厚道地笑了,腳步越發放慢。
卻看到二人到了菊然軒,妖孽男面無表情地對純兒說了句什麽,便進了屋,純兒在門口猶豫了半天,也沒有進去。翟芙芙嘴角帶了笑,快步走了過去,驚道:“咦,表妹,你怎麽在外面站着,怎麽不進去?若是凍到了可不好了。”
純兒的臉色不只是凍得還是什麽原因,沒有一點血色:“不了,我也不過是走走消化消化食,這便該回去了。”
“這樣哪,那表妹慢走。”說着,翟芙芙又來了一句虛的,“要不我送送表妹?”聽道表妹說不用的時候,心裏是莫名的爽快。
進了屋,妖孽男正靠在美人榻上看書,翟芙芙走了過去,問道:“方才我忘了問了,大哥跟祖母請安了沒?”
“去了。”妖孽男雙眼不離書本。
“哦。”翟芙芙放下一半的心,又伸出了大拇指,“你中午做的不錯!”
葉守功這才擡起頭來,看到翟芙芙那黑白分明的眼中透出的光亮,幽暗的眼中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卻是問道:“你說的什麽?”
17二人出了門
翟芙芙一愣,方賊賊地笑道:“剛才的時候,我可都看到了哦。”
妖孽男卻是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嗯,你又說什麽了?”
耶?翟芙芙又是一愣,一手摩挲着下颌思索妖孽男是如何得知自己打擊了表妹了呢?卻看到妖孽男嘴角微微一勾,轉過身去,繼續讀書中。翟芙芙不滿了,這種喜悅不分享,就像是吃了雞蛋噎住了沒喝水一樣,小步挪到了妖孽男身前,又道:“诶,你想想,你這兩天都要躲在外面,這麽不爽,你想想,有什麽辦法請表妹回去麽?”
妖孽男卻是只擡眼看了她一眼,翟芙芙深吸一口氣,又道:“哎喲,你倒是能躲出去,還有同事們請客吃飯,我可躲不了,天天地看她,都煩死了;還時不時地出這幺蛾子,出那幺蛾子的。”又蹲下來,特無奈地問:“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呀?”
說到這裏,妖孽男終于是放下書本,坐起了身子,卻是說了這麽一句:“你可以出去。”
嘎?翟芙芙不解,勤學好問中:“您這是什麽意思呀?”
難得妖孽男肯解釋:“你可以出去走走。”
翟芙芙嘟起了嘴:拜托對于一個宅女來說,出去走走這絕對不是個好辦法,又累又冷的,還不如窩在家裏舒服,不過……“出去哪裏?和你同事們一起用午膳麽?”這才是重點啊!上一次沒有幫妖孽男找到CP,這一次,翟芙芙握拳!
妖孽男用鼻音回答:“嗯。”
翟芙芙激動了,問:“什麽時候出去?要不要和祖母說一聲?”
“明天。晚上說。”
翟芙芙腹诽: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啊!不過心裏還是高興的,這美男肖像圖才畫了幾幅,這回見了,一定要好好地畫啊!這麽一想,就連晚上的時候再看到表妹那副尊容都不覺得可惡了。
表妹那就是傳說中自帶“奶媽”的人物,随時滿血複活,可謂是:戰鬥不止,補血不止!中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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