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剛被打擊到,到了晚上就跟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仿佛和表妹上一秒還在和表哥卿卿我我似的甜絲絲地道:“表哥,你下午的時候怎麽沒來老祖宗這裏,老祖宗都想你了呢……”

這話說得,翟芙芙可是明明白白看到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鐘,而下一秒,妖孽男就拆了表妹的臺了:“是祖母讓我下午歇着的。”翟芙芙忍住沒有噴出來,卻是真真切切看到老太太的表情再一次僵硬了一秒鐘。

妖孽男繼續對表妹無差別攻擊:“祖母,孫兒想讓少奶奶明日和孫兒一起出去走走。”

表妹的臉色從蒼白瞬間轉成了煞白,老太太卻是拍手笑道:“如此甚好,你們新婚燕爾,很是該多在一塊兒的。咱們這京城裏都有女子烹饪學校呢,女子出去走走,只要不招搖,不是一個人單獨行走,是可以的。”

翟芙芙真心感慨這時候民風之開放,也真心感慨老太太的慈愛之心,也上前依偎在了老太太身邊,道:“老太太真是疼我們呢。”

老太太更高興了:“哎喲,這話說的,不疼你們疼誰去呢!”

這時候表妹還沒有從打擊中振作,都沒有心思反駁這句話。翟芙芙嘴角的微笑卻是越來越大,心說:唉,我真是越來越壞了,罪過啊罪過。

到了次日,翟芙芙去主屋見表妹竟然還沒有反過神兒來,高高興興地回來,簡單吃了早點,就等着妖孽男回來接她出去了,還不忘拿出來前幾天畫的美男肖像,準備再看了美男,也好修改修改瑕疵,也好為以後化成連環畫做準備不是。

妖孽男說話算話,早早地去點了卯,便翹了班回家,和翟芙芙一起出去了。坐在轎子裏,翟芙芙頭一次感覺天是那麽的藍,雲是那麽的白,小草是那麽的綠,花兒是那麽的紅……(以上為某人YY,請無視,某人坐在轎子上,你懂的。)

葉守功瞧着小丫頭小臉紅撲撲的,一雙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鼻梁上還沁出了幾顆小汗珠,眼睛微眯,不由問道:“吃什麽?”

唔?翟芙芙無上感慨和妖孽男對話時,腦細胞要全開啊!然後回道:“随你們就好。”随後又問:“現在還沒到飯點兒呀,這時候去吃飯是不是早了點?”

葉守功看了她一眼:“先去茶館兒坐坐。”瞧小丫頭一愣,又補充道,“散散心。”

“茶館兒?”翟芙芙想到了那老北京的茶館兒,嗑瓜子兒,喝茶水兒,吃糕點兒,聊聊天兒,再聽聽書,這日子是有多恣兒。這大冬天的,逛街太冷,逛窯子太貴,還是逛茶館兒劃算,又省錢又省體力。

還沒等翟芙芙腦補完,這轎子就停了下來,翟芙芙由小蓮扶着下了轎子,和妖孽男一起進了茶館兒,上了雅間兒,坐了下來。也沒聽妖孽男點什麽,人店小二很自覺地送上來了一壺鐵觀音,幾盤子糕點瓜子。

翟芙芙本就不是那愛動的人,又吃飽了來的,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那說書的了。這茶館兒底層中央是大廳,樓上三面是雅間兒,翟芙芙在的位置,正好是樓上正對着樓下說書人的臺子的。這時候看到說書人上了臺,翟芙芙好奇地問:“這說書人都說些什麽?”

葉守功簡潔地道:“什麽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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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芙芙以一種“我就知道”的眼光看了妖孽男一眼,就自己嗑着瓜子兒,靠着椅背兒,閑閑地聽說書人說書。

話說今日說書人說的竟是一位女性,因為畢竟不好直接稱呼女子閨名,故而只說她是鄧家娘子,說到了鄧家娘子開創了私房菜,又将私房菜開到了濟州府,聽說還有往京城進軍的趨勢,還說人家夫婦兩人感情和睦,鄧公子還中了舉,如今也是要進京趕考來的。(以上請詳見某北的《美食專業戶》)。

翟芙芙很是羨慕這位鄧家娘子,瞧瞧人家的生活,多麽令人向往!就在她胡思亂想間,便聽到了那溫柔男的聲音響起了:“原來嫂子真的來了!小生這廂有禮了!”翟芙芙嘴角亂抽,笑得頗為不自然:“您多禮了。”

一群人坐了下來,上樓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私房菜的衆美男,也是頗為向往:“不知道這私房菜到底是個什麽樣兒,只是聽說在濟州府那邊兒有,很火爆的樣子。或許過一陣子咱們京城就有了,到時候,葉兄你要請客哪!”

葉守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翟芙芙被這群人說的也想看看這古代的私房菜是個什麽樣兒了。就這般,一群人說起了吃什麽,又問起了翟芙芙,翟芙芙只好說:“我怎麽樣都好,随你們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吃飯,是看美男找CP啊親!

美男們就又讨論了起來,讨論到了最後的結果竟然是去吃涮羊肉!翟芙芙無奈了:就這,還用讨論上半小時?!不過,這半個小時,她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她發現,這溫柔男話時比較多的,這禁欲男、女王男話是比較少的;單憑這一點呢,溫柔男還是比較适合妖孽男的;但是相比之下,禁欲男和女王男的氣場就相對強大一點,尤其是女王男,這是能HOLD得住妖孽男的……哎呀呀,翟芙芙犯愁了,這一群美男,各種各樣的,這才挑出來三個特別出挑的,就已經很難CP了,這真是一種甜蜜的惆悵啊!

腐起來的翟芙芙頓時星星眼了,一群美男都站了起來,只有她還坐着,葉守功微蹙眉頭稍微擡了一下她的手肘,翟芙芙這才反應過來一群人在等她,臉頰騰地紅了。

不過看美男總是一種福利,尤其是吃飯的時候,尤其是不用她動手烤肉的時候,翟芙芙如是想。試想,一群美男,邊神采飛揚地讨論着國家時政,一個個風華正茂,書生意氣;邊姿态優雅地夾着肉片吃,舉手投足間都透着貴族氣息:這種景象一點也不違和,反而是一種超于尋常的美感,翟芙芙偷偷撫着小心髒:這古代的美男果然不是現代的花美男能比的,光是氣質,就能将一個人的風華放大千萬倍。

結果,這種欣賞又導致翟芙芙忘了尋找CP這事兒了,而美男們對于翟芙芙的星星眼也已經見慣不怪了。所以這回雖然沒有人給她敬酒,但是本來的目的還是沒有完成,故而在回去的路上的翟芙芙好不惆悵!

“唉!”一路上,翟芙芙低着頭,嘆氣次數雙手雙腳都數不完。

葉守功也奇怪了,偏過頭來只看到了小丫頭的頭頂,問道:“怎麽了?”

“唉!”翟芙芙反應過來,這事兒還是要問妖孽男的不是?遂擡頭問:“你有沒有心儀的人?你們同事看起來都很優秀的,你有沒有覺得比較好的?”

“沒有。”葉守功如是答。

“唉!”翟芙芙愁了,“我就知道!可是他們真的很優秀啊!你真的瞧不上麽?”又拍了拍妖孽男的肩膀:“哎呀不要那麽挑剔啦,眼光不要那麽高嘛!喜歡同性的人本就少,若是再挑挑揀揀,豈不是要一輩子孤單?!所以呢,你就試着多和他們單獨接觸,或許就能發現他們的好處呢。”

葉守功細細瞧着小丫頭認真建議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18送走了表妹

翟芙芙發現自己講了這半天,仿佛是雞同鴨講一般,只得到人家一抹似笑非笑的笑,簡直都要瘋了:“喂!我這說了這半天,你聽進去沒有呀?”

都這麽問了,人家妖孽男還是淡淡的一句:“聽了。”

翟芙芙吐了一口濁氣,不理他了,鼓着臉頰生悶氣。等到了葉府門口,下了轎子,更鬧心的事兒來了。

原來表妹同學竟然能夠突破層層重圍,俏生生地站在了葉府大門口裏邊偏內側,身後就是一片竹子,就那麽直愣愣地站在那裏呢。不可惜的是,這二人走路都不怎麽愛看旁邊的一些花花草草,以至于都經過了表妹所在地,愣是沒有發現表妹。

純兒在那裏作楚楚可憐狀,眼睛都快抽筋了,可惜人家表哥就是不看她,心裏萬分委屈,本來就甜膩膩的小嗓音更是帶了一絲抓人的顫抖:“表哥……”

終于,這一句,贏得了葉守功同學的回眸,請注意,這僅僅限于回眸而已,整日裏楚楚可憐,葉守功同學也不過瞥了一眼,就不願再看。

純兒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忙忙地道:“表哥,你們出去玩兒,怎麽不想着帶着純兒?純兒只有一個人……”

翟芙芙忍不住腹诽:拜托您這話可別在這裏說,要說去老太太那裏說去!

葉守功皺了皺眉頭,卻是轉過身來,頗為正經地道:“不說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陪陪老太太的,就說你一個大姑娘家,竟然站在了府門口,這成何體統?若是讓外人瞧見,豈不是笑話我葉府沒有規矩?”

純兒愣了,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頓時成了呆若木雞的死魚眼,不等她再說什麽,這二人已經很無情地走開了。純兒望着那怎麽看怎麽和諧的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腳。

如果說當面斥責算是狠的了,葉守功這裏還有更狠的一招棋,就連翟芙芙都忍不住暗暗地道:您真的是……太彎了!

原來看到了表妹在大門口招搖之後,葉守功竟徑直去了老太太那裏,一臉的義正詞嚴:“祖母,表妹且不可久留。不說她不是咱們的正經親戚,就算是,也沒有大白天的姑娘家在府門口站着的說法。”看着老太太的臉色越發沉郁,葉守功又道:“更何況,今日她竟說,孫兒出去竟然不帶着她,她只有一個人!”

老太太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恨聲道:“竟然如此!”又對這二人解釋:“本來我是想着,這好歹是個姑娘家,不能總是拘在我老太太這裏,适當地在院子裏走走也是好的。卻哪裏想到,她竟然這般不守規矩!”

翟芙芙在一旁瞧着老太太這個樣子,暗暗發笑,她敢打賭,若不是老太太一意縱容,純兒也是不敢這麽放肆,而老太太這般縱容,也是想讓純兒受受打擊,順便揪出錯兒來,打發她回去。這才是狠的一招!

葉守功看到目的達成,便要回去了:“祖母,既如此,孫兒便回去了。”

這種結果深得老太太的心,笑眯眯地道:“你們倆便回去歇着吧,我心裏有數的。”

待得二人走出去,老太太便命人去叫葉夫人過來了,而這時,純兒已經進了門,開始發揮颠倒黑白的必殺技:“老祖宗,今兒我還想着能迎一迎表哥呢,卻不成想,走着走着,就到了府門口了,這時候表哥就進來了,還訓斥了純兒一通。”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純兒怎麽會要敗壞葉府的門風呢,雖說純兒經常來葉府,可是也是恪守規矩,很多地方都不敢去,今日不過是走得有些迷了路,這才到了府門口,卻不巧讓表哥看到了……”說到這裏,純兒就取了帕子開始拭淚,又哽咽道:“老祖宗,純兒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

若是不了解情況的人,聽到這般的說法,或許就會相信了,而老太太是誰?能在深宅大院裏幾十年巋然不動的人物,能是偏聽偏信的人麽?只見老太太笑道:“我自然不會怪你的。”

純兒眼睛一亮,又是依偎在了老太太身邊,甜絲絲地道:“我就知道老祖宗疼我!”

不過老祖宗不會怪你,不代表她不會怪別人,這不,葉夫人來了。老太太劈頭就道:“媳婦,我前幾天還給你說過不要當純兒是外人,你卻還是這般!”

葉夫人不解,問:“老太太,您說的是什麽?媳婦兒沒聽懂。”

老太太瞥了葉夫人一眼,道:“你這作姑媽的,還真的是不稱職,有空的時候,也不知道陪陪純兒,竟然讓純兒自己走迷了路,走到了府門口去了,恰好碰到了守兒,要不然,讓人看了去,多不好!”

葉夫人一驚,剜了一眼純兒,又笑道:“哎喲,老太太,您也不是不知道,如今府裏頭正是忙的時候,快要過年了,什麽事兒不要操心哪?即便是我有那份閑心想要陪着純兒,也沒有那閑工夫哪不是?老太太您也體諒體諒我呀!”

這種态度,老太太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卻可以拿葉夫人的話噎回去,只道:“我也正說着呢,如今純兒已是及笄的年紀,琴棋書畫自不必說了,可是這女孩子也是要學學管家的,以後到了婆家,才能管好這後宅不是?咱們府裏頭人不多,你都已經是這般的忙碌了,更別說你娘家了。如今已經近年底了,純兒也是可以回去幫着家裏頭料理一些事務的不是?”

不等葉夫人說話,純兒已經是撒起嬌了:“老祖宗,純兒還想多陪陪您呢!”

老太太不說話,只靜靜地看了葉夫人一眼,葉夫人深吸一口氣,笑道:“老太太說的是,如今年底各家都是忙亂的時候,純兒也該回去幫幫忙了。”不等純兒說什麽,又道:“如今府裏頭的馬車、轎子都是現成的,明日送你回去便是。”

晚上翟芙芙去立規矩的時候,竟然發現一直戰鬥力旺盛的表妹竟然耷拉着頭,心裏明白了大半,但是面上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表妹今兒是怎麽了?身子不舒服麽?”

老太太笑道:“這到了年底,純兒也要回去幫忙料理家事,不舍得我呢。”

翟芙芙心裏一陣暢快,卻不敢很表現出來,只道:“表妹,咱們都在京城裏住着,表妹想要見祖母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哪裏用得着這般的傷心呢,若是惹得祖母都不高興了,豈不是浪費了你一片心意?”

純兒低着頭恨恨地咬了咬牙,擡起頭來已是一臉的笑意:“大嫂子說的是,是純兒想左了。”

表妹總算是要走了,翟芙芙也總算是松了口氣,終于是不用擔心表妹染指妖孽男了。回到了菊然軒,翟芙芙趴在桌子上邊等晚餐,邊道:“唔,表妹終于走了!這陣子,還真累!”

葉守功倒沒有說什麽,不過看他卧在美人榻上那更為放松的姿勢也知道他也松了口氣。

不過,翟芙芙卻是因為表妹的來去有了憂患意識:“對了,你知道,表妹家那邊到底給她許了人家沒有?只要她不嫁出去,我就不放心!”這可是顆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人家又以什麽借口又過來了。

“守功。”妖孽男吐出了兩個字。

翟芙芙愣了:“你說什麽?”

“我有名字。”某妖孽男再說了四個字,然後又是兩個字,“守功。”

翟芙芙徹底愣了,反問之:“我當然知道你叫葉守功,你又不是沒說過。”

葉守功緩緩撐起身子,直視翟芙芙的眼睛,緩緩地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守功。”

“啊,原來你是這麽個意思啊。”翟芙芙被妖孽男那帶有壓迫性的眼光弄得臉頰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定了定神,又道,“呃,你不也沒叫我的名字麽,我叫芙芙。”

“芙芙。”兩個字。

翟芙芙也道:“守功。”說完都覺得這場景真的好別扭啊!這種場景實在是應該是妖孽男和他的愛人的互動啊!不過人妖孽男卻是很坦然地又靠在了美人榻上繼續讀書,又說了幾個字:“芙芙,你先去沐浴。”

這麽一打岔,直到泡在了熱水,翟芙芙才想到妖孽男似乎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呢吧!

到了次日,伺候老太太用過了早膳,翟芙芙不顧自己并沒有正兒八經地吃早點,堅持要送表妹出門,美其名曰:“和表妹相處這一陣子,也是頗為投緣的,很是該送送表妹的。”翟芙芙忍着笑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純兒表妹嘴角一抽搐。

老太太卻覺得這話在理:“正是如此呢,若不是守兒忙于公務,也是該來送送純兒的。”

一句話又引得純兒臉色白了。翟芙芙還上前親切地挽住了純兒的胳膊,道:“表妹這麽善解人意,自然不會怪少爺的,是不是?”

19再次回娘家

純兒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笑道:“大嫂子說得對,純兒無論如何都不會怪表哥的。”那“無論如何”四個字咬字特別重,說罷,還深深地看了翟芙芙一眼。

呼!翟芙芙突然有種想甩手的沖動!你行啊!臨了臨了,還給我甩臉子看!不過這時候老太太也在一旁,翟芙芙也不好表示什麽,只深深一笑:“純兒表妹就是善解人意。”

直到看着表妹上了轎子,翟芙芙才稍微松口氣。雖然葉府人口簡單,但是也架不住外面的雜七雜八的親戚啊!若是再來個表妹什麽的,翟芙芙望了望天,雙手合十:希望不會如此。

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妖孽男散值回來,翟芙芙這才想起來問起昨晚的問題:“喂……”然後頓了頓:“那個,守功,那個表妹今兒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表妹有沒有定親啊?”

葉守功走到椅子邊上,坐下,回道:“不知。”

翟芙芙急了:“這麽重要的消息,你怎麽能不知道呢?要打聽去啊!要是表妹不定親,我就放不了心。”

葉守功瞥了她一眼:“有你在,她做不了正室,況你之前說過,她的身份,也做不了妾。”

“唉。”翟芙芙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啦,可是礙不住人家上趕着……”說話間,眉宇間的的焦急一閃而過。

葉守功又瞥了她一眼,道:“正在查。”

翟芙芙這才滿意了:“這才對了!就是要主動出擊!”然後!殺對手于無形!翟芙芙無限腦補,面上的微笑怎麽看怎麽邪惡。

這邊兒葉守功剛坐下沒多久,就該去主屋了,二人一同前去,老太太本來在跟葉夫人說話,一看到二人并肩而進,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對葉府人道:“哎喲,你看看,兩人一塊走,多般配!”

葉夫人嘴角微微一勾,道:“老太太說的是。”

等到主屋裏用過了飯,二人一回來,就有熱湯熱菜的擺好了,翟芙芙長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表妹這一走,吃起飯來都覺得要香很多了,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飯。

這糖醋排骨,本來就紅亮亮的,色澤極其誘人,品嘗起來,豬肋排肉質鮮香細嫩,又是酸甜好回味的,那句歌詞叫什麽來着,“酸酸甜甜就是我……”;這木須肉,木耳綿軟中帶着爽脆,雞蛋香氣怡人而松軟,肉片嫩滑而回味香濃,令人吃了還想再吃一口;還有這超級下飯的剁椒焖茄子,火紅的辣椒襯着紫色的茄子,再加上那噴香的香味兒,簡直讓人流口水,再嘗上一口,當軟綿的茄子碰上那火辣的剁椒,鹹香而鮮辣,只這一道菜就能下一碗飯!

還有這道翠絲白玉圓子湯,名字聽着挺文雅,其實就是蘿蔔絲丸子湯。不過這也是有講究的,這蘿蔔絲兒,一定是要用青蘿蔔,細細地切成絲兒;而這丸子的肉餡兒是要肥肉均勻的肉細細地剁成餡兒,再用高湯攪拌均勻,然後再調味,最後再下到鍋裏面。故而這道湯只是喝上一口湯,就覺得鮮美可口了,再嘗上一只丸子,爽嫩可口,更覺鮮美入味,令人回味。

翟芙芙吃完了飯,揉了揉肚子,嘆道:“咱們家廚子的手藝,還真的不錯!”說到這裏,又想到了什麽:“诶,守功,我還記得你說過我和祖母要進宮的是麽?什麽時候能去啊?”這可是穿越前輩,一定要會一會的!

“快了。”妖孽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翟芙芙嘴角一抽,嘟了嘟嘴,也知道這家夥是不會說出個一二三來,便作罷了,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又是嘆了口氣:話說自從表妹來了之後,再也沒有吃了睡睡了吃這般帶勁兒過啊!

可是總有人會擾亂人的美夢,譬如這時候,翟芙芙睡得正香甜,夢裏頭打怪正要升級,卻被人叫醒了,只見小荷站在一旁,小聲道:“少奶奶,夫人叫您過去呢。”

翟芙芙不爽了:這時候能有什麽事兒!一般情況下,高門大戶都是早上的時候發發對牌,分配一下任務也就是了,這時候可是下午了,叫她過去,除非有什麽急事,否則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等到翟芙芙一路趕到葉夫人的屋裏頭,行過禮擡起頭來,看到的是葉夫人面帶微笑,眼中卻是晦暗不明,心裏暗暗做了計較。

只聽葉夫人柔聲道:“守兒媳婦兒,來,坐在母親身邊。”翟芙芙只好坐在了她身邊,又聽她道:“如今已經快到臘月二十了,正是一年最忙的時候,咱們家雖然人口簡單,可是應酬卻多,往後,你也跟着母親學學。”

翟芙芙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什麽藥,只好答應着:“但聽母親吩咐。”

葉夫人笑了:“你可說了,但聽母親吩咐?”待得翟芙芙擡頭看她,又問:“那母親說什麽你都聽?”

翟芙芙深吸一口氣,甜甜地笑道:“我記得女子三從有: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不僅要聽母親的,還要聽少爺的,若是祖母和父親發了話,還要聽他們的。若是長輩們和少爺都覺得我該做什麽,我自是不會推辭的。”

這話一出,葉夫人的垂下了眼睑,眼光卻是閃了閃,又笑道:“瞧你,咱們娘倆說話用得着那麽正經麽?”

這話一出,翟芙芙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正要說話呢,那邊兒卻來傳話的丫鬟說:“夫人,老太太說今兒天冷,早點用膳,讓夫人您過去呢。”

葉夫人便站了起來,翟芙芙忙扶起了她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向了主屋,因着一路上寒風刺骨,兩人一路無話。

一進主屋,便聽老太太嗔道:“哎呀,守兒媳婦兒,我之前可是說過了,讓你注意着點兒守兒的飲食,你聽進去了沒有呀?不成想今兒守兒巴巴地過來,可憐兮兮地說天冷了,餓了,來祖母這裏讨口吃的呢!”老太太說罷又慈愛地看了妖孽男一眼,又轉過頭來對翟芙芙道:“你可不能餓到了守兒啊!我可是會心疼的!”

翟芙芙一頭的黑線,擡起頭來卻正好對上了妖孽男那無奈的眼光,腦中電光一閃,眼神又對上了妖孽男,嘴角帶了笑,道:“祖母你可冤枉了孫媳了,孫媳下午起來的時候少爺還沒起來,夫人找孫媳說話,孫媳就去了,哪成想就這一會兒少爺就喊餓了,以後孫媳可不敢再出去了。”

老太太樂了:“瞧瞧,這張小嘴兒,真是說的我都心軟了。”又道:“如今快要到年底了,可還沒到年關,不算是太忙。守兒還說,要帶你歸寧呢!這兩天天氣還算晴朗,你們回去收拾收拾,回你娘家住上兩天。正好也将給親家的節禮給送上。”

翟芙芙眼睛一亮,脫口而出:“真的?”說完,才發覺自己冒失了,哂哂地低下了頭。

老太太笑她:“瞧瞧,一說要回娘家就樂成這樣,要是人家看到了,還以為咱們家刻薄了你呢。”

“哎喲,祖母,您就會笑話我。”翟芙芙嘟着嘴兒依偎到了老太太身邊,語氣中帶了一絲絲的撒嬌的意味。老太太卻是很吃這一套,拍了拍翟芙芙的手,又說了不少話,一旁坐着的妖孽男的的眉眼似乎有彎的傾向。

回到了菊然軒,翟芙芙才拍手笑道:“終于能回去歇兩天啦!”又問妖孽男:“守功,我們回去能住幾天?”

“兩天。”

“才兩天哦……”翟芙芙臉都皺了起來,“不能多住兩天麽?”回到了娘家可就意味着能每天想怎樣就怎樣了!翟芙芙能不想多住幾天?

“不能。”妖孽男吐出兩個字,頓了頓,又道,“讓丫鬟收拾。”

次日請過安,用過早膳,二人便坐着轎子向着翟府行去了。路上,翟芙芙還笑他:“昨兒你是故意的吧?去祖母那兒?”

妖孽男瞥了翟芙芙一眼,不說話。翟芙芙轉過身來拍了拍妖孽男的肩膀,點頭道:“你做的很好!辛苦了!”這才是一個戰線上的戰友的素質麽!妖孽男轉過頭來看了翟芙芙一眼,眼中意味不明。翟芙芙卻是沒有心思思考這些,一想到回娘家,就興奮地什麽也顧不上了。

終于到了翟府,二人下了轎,翟老爺和翟夫人就迎了上來,翟夫人一手抓住了翟芙芙的雙手,眼中帶淚,面上帶笑,喜道:“終于又回來了!咱們娘倆可從前沒分別過這麽久!”翟芙芙心中柔軟,柔聲道:“這不就回來了麽!”

幾人一起進了府,又進了主屋坐下來,便有人奉上茶來。沒坐一會兒,翟老爺就又拖着妖孽男下棋去了。翟夫人便拖着翟芙芙來到了她原來的屋裏。翟芙芙半天沒有看到嫂子,便問:“母親,怎麽沒有見到嫂子?”

卻聽翟夫人喜滋滋地道:“你嫂子有喜啦!都兩個月了!”翟芙芙一愣,又想起了大哥說的那句,“你嫂子還小”,頓時不厚道地笑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翟夫人又問:“芙芙,你和女婿……那個什麽……勤麽?”

20娘家遇表哥

翟芙芙的臉頰轟得一下就紅了,心裏頗為尴尬,低下頭來,靠在了翟夫人的肩膀上,嘟囔:“母親……”

翟夫人以為女兒這是害羞了,更是以為他們夫婦二人那什麽生活很和諧,便笑道:“跟自己母親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摟了摟女兒,慈愛地道:“等你什麽時候也懷上,母親才高興呢!你嫂子本來還能幫着管管家事,如今一有身孕,什麽也不管了!”說着臉上還帶了一絲的不滿。

翟芙芙心道果然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母親如今成了婆婆,也是要将當年受的委屈都使在嫂子身上啊:可憐的嫂子!不過母親看着也不像是會折磨媳婦兒的人,也就不怎麽擔心這事兒了。

就在翟芙芙七想八想的時候,又聽翟夫人道:“你們都來收拾收拾小姐的屋子,晚上的時候,小姐和姑爺是要在這裏就寝的。”

什麽?!翟芙芙不樂意了:“母親,這本就是我的閨房,為什麽要讓他住進來呀!”話說每一個宅女都會有自己的地盤意識!自己的領土是不可侵犯的!

翟夫人笑着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嗔道:“你這孩子,如今成了親,還像是做姑娘的時候?咱們家倒是有的是客房,你舍得讓姑爺獨守空房?”邊說還邊對女兒擠了擠眼。

翟芙芙顧不上一頭的黑線,還是撅嘴兒道:“我一個人在這裏住慣了啦,母親!”翟夫人才不會将這些話當真,只以為是女兒撒嬌,又對她道:“好啦好啦,都多大啦!你不還想着你嫂子麽?咱們這就去看看她。”

“诶,好。”走在路上的時候,翟芙芙這才哀嘆自己其實在翟府沒走過多少路,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吃睡,美好的日子啊,真的就一去不複返了!

到了大嫂那裏,正看到大嫂林氏捧着書卷坐在窗前呢,翟夫人走上前去,道:“哎呀,媳婦兒,你有孕在身,如何能這樣勞神?快把書放下!”

林氏忙要站起身來,被翟夫人一手按下:“快坐着,這時候了,還講究什麽虛禮?你小姑來看你了。”

翟芙芙走上前去:“嫂子好,母親說你有喜了,恭喜嫂子!”

林氏臉上帶了紅暈:“多謝小姑美言。”又道:“母親,小姑,快坐。”

一坐下來,翟夫人便對着林氏說起了孕育經驗,還讓翟芙芙好好聽着,以備不時之需,翟芙芙無奈地坐在一旁聽着,幾欲睡去。

而這時,便聽到有丫鬟過來說有親戚登門拜訪,翟夫人忙出去迎接了,屋裏頭就剩下了翟芙芙和林氏兩人。

林氏探過頭來低聲道:“小姑,我聽你大哥說,姑爺的表妹去了府裏了?”

翟芙芙一愣,突然意識到自己大哥還真的是……和自己的老婆一心,這種事情都告訴她了,那麽自己也就不必隐瞞了,便苦笑道:“是呢,昨兒剛走了。可我還是不放心。”

林氏微微點頭,又問:“既然走了,為何還不放心呢?”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翟芙芙引用了一句不是很恰當的話,嘆道,“這表妹看着她表哥的眼神……唉,不說了,反正不一般。好在你妹婿并不怎麽搭理她,昨兒又揪出了她一個錯處,又有老太太幫忙,這才将她送回家。可是……誰又知道,她還會做什麽!”

林氏蹙起了眉頭,問道:“既如此,小姑有什麽用得着我們的麽?你在葉府畢竟還是新嫁過去的。”

翟芙芙等的就是這句話:“我就想讓大哥有空的時候,就去查查這表妹到底有沒有定親,還有就是,她們家裏有沒有什麽要結親的人。”翟芙芙認為,這種事情,還是要雙管齊下,只妖孽男一個人去查還是不全面的!

林氏重重點了點頭,答應:“好,此事我一定告訴你大哥,讓他盡快去辦。好在你大哥也在翰林院,與妹婿也是經常能夠見到的,尋個借口就能去看看你。”

翰林院?!翟芙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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