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愣,難不成自己大哥和妖孽男是同事?可是怎麽沒聽大家說過?林氏瞧着翟芙芙這困惑的表情,便笑道:“你呀,還是什麽事兒都不上心,妹婿當年可是和你大哥同一年的進士,不過妹婿是探花郎,你大哥也是甲榜,被點了庶吉士。”

探花郎?!翟芙芙囧了:沒想到妖孽男看起來懶懶散散的,還這麽有本事,竟然是探花郎!還真是應了這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人家林氏好歹也是孕婦,翟芙芙不好老是打擾人家,便又要回自己屋,好在外面等着自己的丫鬟,要不然這一路七拐八拐,定然是要迷路的。就在翟芙芙走得累了,暗咒這可惡的鬼天氣的時候,又碰到了翟夫人身邊的丫鬟,說要她去主屋。

翟芙芙知道這估計是去見家裏的某位親戚,便過去了。一進去,翟芙芙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就感覺有道目光緊緊盯着自己,順着這道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一位清雅的公子,眉清目秀,氣質高遠,端坐在了椅子上,若不是他的眼光太過怪異,翟芙芙一定會将他列為妖孽男的CP預選對象的。

“來,芙芙,你舅舅還有你大表哥來了,也不快見禮!”翟夫人嗔了女兒一眼。

翟芙芙忙行禮,這才坐了下來,又聽舅舅感慨道:“芙芙如今都嫁人了,上一回見,還是三年前,不過是個小女娃;而如今已經是為人婦了。妹子你也大可放心了。”

翟夫人笑道:“瞧瞧大哥說的這話!仿佛我們家芙芙嫁不出去一般!”兩人相視而笑。

又聽舅舅道:“之前只得到信兒說芙芙要嫁人,還是你嫂子準備的東西,也不知你這姑爺怎麽樣?”

翟夫人面帶驕傲:“姑爺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入翰林院編修。”

舅舅頓時面露贊賞:“真的是年輕有為!能進翰林院,那可真的是前途無量啊!況且,又和年尚是同事,以後也好相互協助。”

翟夫人喜道:“正是如此!”

翟芙芙在一旁坐着,做一名合格的傾聽者,順便還要接受某道眼光的炙烤。

而這時候,翟老爺和妖孽男也過來了,又是一陣的寒暄。此時又是到了午膳時間,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翟夫人便要去給舅舅表哥安排住宿,翟芙芙便要和妖孽男一起回到了她的地盤。

一回來,忙了一上午的翟芙芙的宅體質徹底發作,躺到了床上就不願意再動,兩個小丫鬟很為難很委婉地道:“少奶奶,少爺也要休息。”

翟芙芙已經開始和周公招手,不耐煩地翻了個身,一旁的妖孽男則是背着手又背過身去,參觀某人的閨房,假裝沒有看到剛才的一幕。

下午醒來,已經很晚了,翟芙芙一翻身,感覺身邊空蕩蕩的,還有點不習慣,起了床,洗漱過後,肚子有點餓了,便準備去母親屋裏去。不過,走到了半路上,卻遇到了一個人,就是那位舅舅家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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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妹!”表哥很激動地上前道。

翟芙芙噼裏啪啦掉了一地的汗:芙妹!拜托,她不是郭芙也不是郭芙蓉好不好?!這名字,咋這容易引起誤會呢!“表哥。”淡淡的語氣。

“芙妹!”表哥又是激動地叫道。

翟芙芙此時此刻有些懷疑此人是否智力不足,卻聽他道:“芙妹,可否借一步說話?”翟芙芙不懂了:“什麽話還要借一步說?在這裏不能說?”

表哥抿了抿嘴,瞪了一眼翟芙芙身後的倆丫鬟,小蓮和小荷自覺地退了幾步,表哥方又道:“芙妹,你過得可好?”不待她回答,又喃喃自語:“才不過幾個月,你竟然就成親了……”

翟芙芙嘴角一抽:這位表哥真的不正常,鑒定完畢。不過卻還是道:“勞表哥挂心,我過得很好。”

表哥的表情頓時黯然了,垂下了頭,又是喃喃自語:“都是我不好,為了那勞什子的娃娃親,不得不娶了那家的姑娘……可是……芙妹,我……”表哥擡起頭來,眼中的灼灼亮光令翟芙芙無法直視……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一道冷冷的聲音:“芙芙,到了晚膳的時候了。”翟芙芙猛得松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卻看到了妖孽男比他的口吻還要冷清的面孔,不由一愣。

葉守功冷冷地看了一眼表哥,道:“表哥,別忘了去用晚膳。”說着,一手扯了翟芙芙的袖子邊兒便向着主屋走去。

翟芙芙終于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拍了拍小心髒,舒了口氣,道:“還好你來了,表哥這個樣子真的好可怕!”

妖孽男卻是只是轉過頭來,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的眸子帶了審視,微微眯着,直直看進了翟芙芙的眼睛,翟芙芙猛不丁一哆嗦,問:“你怎麽了?”心裏還想:今兒是什麽日子?怎麽一個兩個的都不正常。

21表哥不見了

卻見妖孽男的眼光越發的帶有壓迫力,翟芙芙躲過他的目光,嘀咕:“妖孽冰山起來也好可怕!”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衣袖一輕,妖孽男已經向前走去了,翟芙芙越發不解,卻也只好跟上去。

好在二人還是并肩來到了主屋,翟夫人翟老爺二人看着女兒女婿站在一起,男的清俊優雅,女的嬌俏可人,越看越滿意,面上都帶了笑;就連舅舅看到二人,也感慨二人之般配。

就在大家要落座的時候,大哥和表哥齊齊進來了,大哥說:“來主屋的路上看到表弟了,就一起過來了。舅舅,外甥給您請安。”

舅舅也很高興:“上回見年尚,剛剛考上舉人,如今就已經是庶吉士了。也就是你表弟他不肯上進,至今也不過是個舉人,今年加開恩科,也沒能考上進士。如今你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他。”

大哥很是謙虛:“舅舅您過獎了,我也不過是科舉一甲進士,選了庶吉士,妹夫可是和我一年的探花,皇上欽點的翰林院編修,可不是我能比的。”

舅舅喜道:“正是正是,你們都這般的有出息,讓他跟着你們學一學,也能耳濡目染了不是。”頓了頓,又道,“好在明年仍舊是加開恩科,再讓你表弟試試,我這次來,就是送你表弟過來叨擾一陣子的,等明年春闱以後再說。”

大哥自然也不會說什麽:“舅舅,這算什麽叨擾,咱們本就是親戚,您這麽說,可讓母親如何是好?”

翟夫人到底是向着自己的娘家侄子的:“正是如此,大哥,你就讓彥靖安心在這裏住着,有什麽不懂的不會的,就去問問年尚,如今已經接近年關,不過一個多月就到了春闱,在這住着才是正理兒呢。”

一家人都很高興,尤其是表哥,眼中亮晶晶的,絕對媲美那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可就只有一個人面上帶了笑,卻是沒有到達眼底,不過他立刻就被波及了:“外甥女婿,你之前的先生是哪位?若是可以的話,可否引薦一下,也好讓彥靖跟着學一學的。”

翟芙芙一直在一旁看着,總覺得妖孽男的氣場不對勁兒,正想着呢,便聽他說道:“舅舅,正是不巧了,我之前的那位先生,因年事已高,如今已經回鄉養老了。不過和我同年的進士,卻是有不少都是在春闱之前去的意林學院,閉關兩個月,還有教授過無數進士的先生指導……”

只說到這裏,便聽急性子的舅舅喜道:“既如此,外甥女婿,你可否引薦彥靖去那裏呢?”

妖孽男嘴角微勾:“雖說如今已近年關,且意林學院名額有限,不過……此事我必當在所不辭。”

而這時,還是全家人都很高興,之前笑容沒達眼底的眼底也帶了笑;唯一不高興的那人,便是剛才眼睛媲美星星的那位了。只見表哥焦急地看向了舅舅,而舅舅卻是假裝看不見,還道:“彥靖,你可要謝謝外甥女婿,這種好事兒,也就是外甥女婿肯和咱們說道呢。”

大哥也說:“正是呢,若不是妹夫提起來,我卻是都忘了有這麽一茬,表弟,你的确是該謝謝妹夫的。”

表哥沒有辦法,站起來謝過了妖孽男,妖孽男嘴角一勾,道:“表哥多禮了,這也不算是什麽。”

一家人很是和諧地吃過了飯,就各回各屋了。回去的路上,妖孽男的嘴角一直帶了笑,看得翟芙芙毛骨悚然,回到了屋裏,翟芙芙問:“你怎麽這麽高興?”心裏卻道:我去不知道你是這麽助人為樂的人。

妖孽男只說了三個字:“你不懂。”留下了翟芙芙一個人氣鼓了腮幫子,自己慢步踱向了淨房。

因為翟芙芙的屋裏頭沒有美人榻,之前沐浴之後喜歡躺在美人榻上讀會兒書的妖孽男只好勉為其難地半躺在了床上,而翟芙芙沐浴過後看到的就是身着一身白色中衣的妖孽男半靠在床頭,手裏還捧着一本書,翟芙芙走了過去,道:“喂,你讓讓,我就寝。”

妖孽男頭也不擡:“守功。”

翟芙芙深吸一口氣:“守功,讓開一點。”

妖孽男擡起了頭:“你從那邊爬過來。”說着還指了指床尾。

翟芙芙急了:“葉守功!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床!”

而說話間,妖孽男已經從從容容地躺了下來,手肘支着頭,懶洋洋地道:“去給岳母說。”

翟芙芙炸毛了,氣鼓鼓地道:“好,你讓我爬的,是不是,好好好!”說着,直接從妖孽男身上爬了過去,力氣還使得頗大,自己蓋上了被子還不忘了嘟囔:“小氣鬼!小氣鬼!懶鬼!懶鬼!”

不過她到底是沒有看到側躺着的妖孽男在她爬過去之後,笑得多像一只偷了腥的貓。

次日用過早膳,翟芙芙又和翟夫人一起去了林氏那裏,然後通過林氏的眼神,翟芙芙知道大哥已經為自己的事情忙活了。從林氏那裏出來,翟芙芙又想膩歪到母親那裏去,翟夫人笑着摟着了女兒:“傻丫頭,怎麽還老是纏着母親!去去去,找女婿去!”

翟芙芙又撒了一回嬌,到底還是去了母親屋裏,兩人又說了好些話,方慢慢吞吞地從母親屋裏出來了。不過她一路上總是感覺有人在跟着自己,果不其然,在她猛不丁地一轉身之後,看到了小心翼翼地跟着自己的表哥。翟芙芙不明白了,皺眉上前問道:“表哥,你這是做什麽?”

表哥臉頰微紅,咬了咬唇,走上前來,表情卻是極其痛苦:“芙妹,你……”不待翟芙芙對這個稱呼表示不滿,又道:“你如今都不叫我靖哥哥了……”

翟芙芙一頭的黑線劈了啪啦碎了一地:芙妹,靖哥哥……這……“表哥,我已經是人婦,不能再這麽叫了,你也不要再叫我芙妹了,叫我表妹就好,免得讓人誤會。”

“芙妹!”表哥顯然是沒聽進去翟芙芙的話,表情更是極其之痛苦糾結,喉結動了動,半晌才道,“你……怎能如此絕情!”

這是什麽情況?我絕情什麽?咱們倆本來就不是芙妹靖哥哥要那麽有情做什麽?“表哥,你鎮定一點,我們本來就是兄妹之情,我還叫你表哥,我也沒絕情啊。”說罷,看着表哥的痛苦神色還沒有退去,又道:“表哥,你如今都快要春闱了,還是多讀讀書吧,我回去了。”

一轉身,翟芙芙就看到了身後站着的妖孽男,猛地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小心髒:“你什麽時候來的,吓死我了。”

妖孽男卻沒有理會她,只是上前一步,對表哥只說了一句:“當時懦弱,現在後悔也晚了。”說罷,看着表哥的表情由痛苦轉為灰敗,方冷笑一聲,轉過身來,又是拽住了翟芙芙的衣袖就回去了。

翟芙芙一路上揣摩妖孽男的話有什麽含義,可是揣摩了一路都沒有明白什麽意思,因為看着妖孽男雖然笑着,可是渾身的散發的氣場都在表明:別靠近我,別對我說話,否則後果自負!所以翟芙芙也就沒有問他。

不過奇怪的是,翟芙芙并沒有聽到父親叫妖孽男去下棋,而妖孽男卻是自己出去了。而到了中午時分,一家人用膳的時候,卻已經不見了舅舅和表哥,翟芙芙問:“舅舅和表哥呢?怎麽不在了?”

翟夫人喜道:“還是姑爺辦事快,今兒早上說出去一趟,不一會兒就來了意林書院的人,說是人家今日正好進京來辦事,就帶着你舅舅表哥過去了。”

“意林書院很遠麽?怎麽還進京辦事呢?”翟芙芙問。

“當然了。”大哥說道,“這意林書院在京郊呢,可不是要走上一會兒。要不是想着這意林書院的先生着實教得很好,如今這過年,真是不該讓表弟過去呢。”

翟芙芙點了點頭,恍惚間卻是好像看到了妖孽男彎了彎眼角。卻又聽翟夫人道:“誰說不是。可是我也聽說了,那意林書院生活很是清苦,都是仿照了春闱來的。因着春闱都是要在考場呆上很久,那書院也是這麽來的,吃的喝的都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你表哥到底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這話一出,翟芙芙似乎看到了妖孽男的嘴角微微一勾。

大哥卻道:“就算是受不了也要忍着,這樣才能在春闱之時不慌亂了手腳。”

翟老爺也對這中觀點表示了肯定:“正是這樣,想當初,年尚也是在春闱前清苦了好一陣子的。”

一頓飯就圍繞着這個話題來了。吃過了飯,翟芙芙也知道自己下午就要回去葉府,心裏萬分不舍,更是纏着翟夫人:“母親……”翟夫人也是不舍得女兒,卻勸着:“好孩子,母親知道你過得好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瞧着女婿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到了葉府,有什麽苦的,或是跟女婿說,或是有空回了娘家給母親說。”翟芙芙心裏一陣酸酸的。

在上轎子之前,大哥瞅了機會,小聲地說道:“小妹你且放心,大哥一定會好好的查的!”

22開始學規矩

大哥那關切的目光令翟芙芙心中一暖,輕輕點了點頭,揮別了強顏歡笑的父母,強忍着心中的不舍,随着妖孽男上了轎子。一想到回到了葉府的生活,翟芙芙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葉守功轉過頭來,看到小丫頭托着腮撅着嘴兒苦着臉兒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想要掐一掐那水靈靈粉嫩嫩的小臉蛋的沖動,不由得轉過頭去。

二人各有所想,一路無話,到了葉府,便去了主屋。老太太一看到二人并肩兒來,喜滋滋地道:“守兒媳婦兒,快過來。”翟芙芙自覺走到了老太太身邊,挨着老太太坐了,便聽她說:“哎呀,咱們過兩天就要去宮裏了!”

翟芙芙一喜:“真的麽?祖母?”

“可不是真的,祖母還會騙你們不成!”老太太輕輕拍着翟芙芙的手,“也帶你進宮看看,也好讓你大姐看看弟妹什麽樣子呀不是?”

翟芙芙咬着唇低下了頭,臉上因興奮都紅了起來,而在老太太看來卻是孫媳婦兒羞澀了。

葉夫人在一旁冷眼瞧着,卻是帶了些許為難道:“老太太,進宮也都是要诰命夫人才能進的,守兒媳婦兒到底是沒有诰命的……”

老太太不滿了:“程程都說要守兒媳婦兒進宮了,诰命不诰命的就不那麽重要了。再說了,咱們家又不是那小門小戶的,就守兒媳婦兒娘家那也是二品大員的家世,守兒是皇上欽點的翰林院編修,守兒媳婦兒又是咱們家明媒正娶的嫡妻,如何進不了宮?”

葉夫人不說話了,一臉的受教,翟芙芙暗暗皺眉,口中卻道:“祖母,母親說的也是在理,不如我在家裏陪着少爺好了……”

老太太本來就是要帶着翟芙芙進宮給孫女兒瞧瞧的,如何肯依?“守兒媳婦兒,你盡管跟着我進宮便是!這事兒就這麽定了!”老太太一錘定音。

翟芙芙心裏樂開了花,卻不敢笑出來,只謝過了老太太和妖孽男一起回了菊然軒。兩天沒有回來,乍一進屋,突然有一種親切的感覺,翟芙芙拍了拍小心髒,暗暗地道:這必然是因為聽到了好消息的緣故……

換了居家的衣裳,撲到了床上,呼吸着被子上的帶着某種氣息的香氣,翟芙芙嘆了口氣,伸開了四肢,卻聽到頭頂上拿到略帶磁性的聲音冷聲道:“讓開點。”翟芙芙不滿地轉過身來,正看到妖孽男居高臨下看着自己,鼓了鼓臉頰,滾了滾身子,讓開了地兒,順便裹上了被子,會周公去也……

次日一早請安的時候,翟芙芙便聽老太太說:“後日便是臘月二十二,是個好日子,咱們就那天進宮!”聽到了這般确切的消息,翟芙芙實在是難掩心中的激動。

不過總有一些人喜歡在人頭上潑冷水:“老太太,既然是進宮,就代表了咱們家,這規矩……也是要學一學的吧?”葉夫人“好心”地建議。

翟芙芙頭皮一陣發麻,立刻就想到了黑臉的容嬷嬷舉着銀針的恐怖場面,正要跟老太太求求情,卻聽她道:“你說的也是在理兒。畢竟守兒媳婦兒沒有進過宮,這宮裏的規矩大,的确是要學一學。即便是臨時抱佛腳,也是好的。”又轉過頭來問翟芙芙:“守兒媳婦兒,你在家裏可是學過規矩的吧?”

這個……翟芙芙咬了咬唇,頗為為難地道:“學了些皮毛而已……”如果說看過宮廷劇也算的話。

老太太頓時将這事兒當回事兒了:“正是了,咱們後日進宮,如今還有兩天的時間,正好,你大姐進宮前教規矩的嬷嬷也還在,你這兩日就多學學規矩吧。”

葉夫人忙道:“我昨兒就想到了這件事兒,當晚就跟嬷嬷說了,今兒守兒媳婦兒就去我那裏跟着嬷嬷學規矩吧。”

老太太卻不是很喜歡這個安排:“哪能去你屋裏呢?去他們自己屋裏就好。嬷嬷年紀也不小了,也是看着守兒長大的,哪裏用得着避諱?”

翟芙芙好歹松了口氣,畢竟在自己地盤上,主場作戰還是很便利的,臉上便帶了笑意:“還是祖母、母親安排得周到。”又依偎在了老太太身邊:“祖母,那位嬷嬷嚴厲麽?”

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頓時萌到了老太太,嗓音越發慈愛:“不嚴厲不嚴厲,那孫嬷嬷輕聲細語的,可是講的卻透徹明白,你只要仔細聽着學着,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翟芙芙放心了,舉起手指發誓:“祖母放心!我一定好好學!不會讓祖母失望的!”

老太太被她這副樣子逗樂了:“這孩子……”而一旁的葉夫人嘴角也微微勾了起來。

不一會兒,孫嬷嬷就來到了主屋,先是給老太太、葉夫人請安,還沒忘了給翟芙芙問好。聽了老太太的話,二人也沒多做耽誤,就去了菊然軒。

一路上,雖說孫嬷嬷沒有說話,但是翟芙芙總覺得她是在暗暗觀察自己,是故一直擡頭挺胸、雙眼只向下瞧着,絲毫不敢放松。

孫嬷嬷想到之前少奶奶在主屋裏的行為舉止,這時候又看到了在路上行走的樣子,心裏頭也有了數。

到了菊然軒,丫鬟們自覺地沏了茶水送上,二人坐下,孫嬷嬷道:“少奶奶,既是老太太和夫人都讓老身來了,老身自當好好教予少奶奶,不過此次時間緊迫,老身就撿些重要的來講講。”

這話說到了翟芙芙心坎兒裏:“嬷嬷說的是。”如此,孫嬷嬷開始教導起來。好在這時候不是大辮子朝代,不用穿那另類高跟鞋的花盆底兒,翟芙芙覺得自己學起來,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不過即使不是很難,但對于一宅一整天的翟芙芙來說,還是有夠累的。這不,到了午膳時間,翟芙芙該要去立規矩了,可是雙腿酸痛的可以,着實不願意過去,可是人家孫嬷嬷雙眼灼灼地看着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偷懶啊!

去主屋之前,孫嬷嬷還說:“少奶奶既然已經學了如何走路,不若就這麽走去主屋,也好練習。”

翟芙芙心中哀嚎陣陣,卻也只好說是。這麽一路慢悠悠地走到了主屋,翟芙芙已經是快要暈倒了。老太太看到她走起路來頗有那麽回事兒了,面上帶了笑:“果然是宮裏頭出來的嬷嬷,教的就是好!瞧瞧,就這麽一上午,這走起路來,就比之前好多了!”

葉夫人眼光閃了一閃,也附和道:“老太太說的是。”

好在這一餐飯衆人吃得并不慢,老太太也體諒翟芙芙累了一上午,也就讓她回去歇着了。翟芙芙回到屋裏,一眼就看到了歪在了美人榻上的妖孽男,頓時一股邪氣兒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蹬蹬瞪走到他身前,特不忿地道:“你今兒怎麽來這麽晚?!”

葉守功很是奇怪,蹙了蹙眉:“什麽晚?”

翟芙芙氣呼呼地道:“你倒是逍遙了!我可是學了一上午的規矩,中午還要立規矩!你要是早來一會兒,我也不用這麽累不是!”

葉守功挑了挑眉,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的确是該學學規矩……”

“喂!”翟芙芙咬了咬牙,恨恨地撲上了床,心裏惡狠狠地想:這回死活也不會給你讓空了!不過等翟芙芙被敲門聲,一翻身,卻遇到了阻礙,擡頭一看,原來是妖孽男側躺着睡着。翟芙芙頗為不解:明明我大字型睡着的呀!

說起來,翟芙芙在葉府的下午時光若是沒有什麽事兒,還是能睡個香甜的午覺的。不過……今日的情況有些特殊,因為她還在學規矩,故而:“少奶奶,時候不早了,孫嬷嬷已經過來了。”

一聽到“孫嬷嬷”三個字,翟芙芙頭腦中頓時一激靈,連忙在丫鬟的幫助下收拾利索了,這出了卧房。

孫嬷嬷在外間兒等着呢,見到翟芙芙臉上猶帶了些許的疲倦,便委婉地道:“少奶奶在,這行為舉止端正不端正是一點,這人的精氣神兒足不足也是很重要的。”

翟芙芙自然明白孫嬷嬷說什麽,不過這讓一個習慣了睡懶覺的人一下子不睡了,自然會不習慣:“孫嬷嬷說的是,我盡量改。”

孫嬷嬷也沒再說什麽,又開始教授規矩。上午的時候,翟芙芙重點學的便是走路,而下午,翟芙芙重點學習的便是如何才能坐得好看,站得端正。可千萬不要覺得這只是坐着、站着要輕松一點。這僅僅是學習坐,翟芙芙就起來坐下了不下二百遍,腰都快要斷掉了。而學習站着,更是堪比當然的站軍姿,實在是要了命了。

就在翟芙芙心裏頭的小人各種痛哭流涕的時候,終于有人來解救她了:“孫嬷嬷,你怎麽過來了?”

孫嬷嬷畢竟也是從小看着葉守功長大,那情分自然不同,看到他走過來,面上的表情就柔和許多,很關切地問:“少爺?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翟芙芙:“……”

23向着宮進發

葉守功淡淡一笑,道:“時候不早了,也該起來了。嬷嬷特意過來教授少奶奶規矩,實在是辛苦了。”

一旁站着的翟芙芙掉了一地的黑線,卻因着孫嬷嬷在一旁,也不好吐槽,只好憋着、憋着、憋着……

葉守功瞥了眼抿着嘴兒紅着臉兒的小丫頭,身子微微側過來,又問:“不知道少奶奶學得如何了?”

孫嬷嬷忙笑道:“少爺,少奶奶學得很認真,雖說只有兩天,不過老身相信少奶奶定能學得很好的。”

翟芙芙迎上了葉守功那略帶戲谑的目光,心裏越發添堵,索性避開了眼光,低下了頭。葉守功嘴角微微一勾,背着手去了書房,臨了還不忘了說:“還望嬷嬷盡心教授少奶奶。”

孫嬷嬷果然更是盡心了,其具體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講解得更詳細了,二、每一個動作的要求更高了,三、甚至于還有一些方面也開始教授了。

前兩條盡心,翟芙芙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在古代生存,多學會一些規矩絕對是有益無害的;不過這第三條麽……

“少奶奶,您和少爺……還沒有圓房麽?”等這一天規矩學習完畢,兩人正要前往主屋的時候,孫嬷嬷一臉的關切地問道。

诶?您怎麽會知道?翟芙芙一愣,而就在這當口,孫嬷嬷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您和少爺成親已經半個多月了,竟然還沒有圓房,這實在是于理不合啊!”

神馬于理不合?!翟芙芙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卻又聽孫嬷嬷道:“少奶奶,《女誡》第二條,就是夫婦,所謂夫婦,想必不用老身說,少奶奶也清楚……”到底是宮裏頭出來的人,就算是平時卑微慣了,這說起規矩來,氣場還是很強大的,翟芙芙就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孫嬷嬷看她這樣,語氣也軟和了下來:“而第一條的卑弱,就是要女子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樣才能以柔克剛。陰陽協調,不過如此。”

翟芙芙深感自己的古漢語言水平實在是有限,深悔自己之前的廣泛涉獵竟然沒有涉及到這方面,所以也不好反駁,只輕輕點頭:“嬷嬷說的是。”

孫嬷嬷看她認錯态度還不錯,方和她一起去了主屋。因為累了一天,之前又因為孫嬷嬷的話被震驚到,故而兩人進了主屋之後,老太太看到的,就是舉止完美,但是表情略帶呆滞的孫媳婦,不解:“守兒媳婦兒,你怎麽了?”

翟芙芙一愣,迅速整理好表情,方擡頭笑道:“祖母,孫媳沒有事,只有略有疲乏而已。孫嬷嬷這一天,教會了孫媳不少東西,孫媳很感謝孫嬷嬷呢。”

老太太高興了:“守兒媳婦兒你能這麽想是最好了。這學規矩啊,就是給自個兒學的,越是用心去學越好。”又對提前過來主屋的妖孽男說:“你媳婦兒學規矩累着呢,也不知道和她一塊兒過來。”

躺着中槍的葉守功無奈,又哄了半天的老太太方一起用了餐。

這第一天是學舉止,這第二天,可是就言行了,尤其是說話。饒是之前翟芙芙學過幾天聲樂,對于如何發聲也略知皮毛,但也禁不住這般的摧殘。

“少奶奶,說話的時候,要垂下眼睛來。您這是進宮,宮裏頭的可都是貴人,是不能直視她們的眼睛的。您的聲音也要再小一點,再柔和一點,但是不能吊嗓子。”孫嬷嬷一一道來。

翟芙芙被迫聯系了一個上午,總算是過關了,中午用午膳的時候,就覺得那道冬瓜大骨湯格外的鮮美,格外的潤嗓子。

下午的時候,就是關于談話的內容了。這個學問可就大了去了。這要是對于那擅長交際的人來說,這絕對不是問題,但是問題是翟芙芙可是從上了初中開始就宅起來了,平時也就和同學交流,回到家除了父母,就和網友交流,實在是沒有和其他人□流的經驗,故而聽起來就格外費勁兒。

不過,古代到底是等級森嚴,而且翟芙芙也是個沒有诰命的,進了宮,也就是個當背景的材料——這是在孫嬷嬷看來的,故而也就教她怎麽回答得體了。提問題?開玩笑!宮裏的主子們可不是少奶奶能提問題的主兒。所以,這下午的課程聽起來麻煩,但做起來,着實也不難。

當然和前一天一樣,每一天的課程結束之後,孫嬷嬷都會來一下知識拓展,這一天,孫嬷嬷又說起了夫妻相處之道,說得翟芙芙是一頭的黑線。

當晚,老太太問起了孫嬷嬷翟芙芙的學習成果,孫嬷嬷倒是贊美有加,老太太也是頗為高興,便道:“既如此,你也快點回去,用了晚膳,也好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咱們就要出發呢。對了,明兒一早收拾好了再過來。”

不用立規矩了,翟芙芙自然是高興:“謝祖母。”不過等她話音剛落,那邊兒葉夫人就發話了:“雖說老太太對你放心了,可是你心裏還是要時刻記着,這是進宮,不是別的地兒,千萬不能失了禮。”

這話雖然挺起來比較不爽,但是翟芙芙還是點頭稱是,這才退了出去。回到菊然軒,簡單地用過了晚膳,又洗過澡,躺到了床上的翟芙芙激動地咬着被角,小聲念叨:“明天就要見到前輩了也!”

葉守功自主屋回來就看到這麽一幅場景,依然是大紅的帳幔,大紅的被子枕頭,一個身着白色中衣的小丫頭胳膊露在外面,雙手抓着被子,嘴角還輕輕咬着被子一角,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葉守功突然有一種比較特別的感覺,輕咳一聲,看到小丫頭看到了自己,方才施施然去沐浴了。

次日一早,翟芙芙就被叫醒了,然後就是一系列的沐浴、換衣、盤頭、上妝……睡眼惺忪坐在椅子上的翟芙芙突然有種穿越到了嫁人那一天的感覺了……

收拾了半天,可總算是收拾好了,然後,又稍微吃了一點點心,喝了一點水。都不敢喝茶:怕喝茶容易上廁所。

別忘了,這屋裏的主人可還有一位呢,被吵醒的葉守功再也睡不着,不爽地下了床,卻正好看到轉過身來正要去主屋的翟芙芙,頓時有一瞬間的驚豔:只見她一頭青絲挽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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