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如何?”

翟芙芙炸毛了:“喂!這怎麽可以!這是專門給小皇子的!”

葉守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瞧着小丫頭那泛紅的臉頰突然想要摸一摸,想着想着,那手便伸了出去,手指剛一觸及那綢緞般的凝脂便放下了手臂,輕咳一聲,看向了別處。

翟芙芙也是愣到了,還問:“我臉上有什麽麽?”自己也摸了摸臉頰:“難道是粘上的米粒?”

葉守功卻突然蹙緊了眉頭,沉聲道:“午睡。”

“哦。”

不得不說,葉夫人的手段還是很雷霆的,讓那幹粗活的丫鬟們來看着純兒确實是個明智的決定。這些丫鬟幹慣了粗活,力氣堪比一般的男子,又是死心眼兒,聽到了葉夫人的吩咐,自然是貫徹到底的。

這不,純兒在失了身又被撞到,還被姑母那般的訓斥之後,想通了一切關節,頓時覺得生不如死,便想要自缢而亡。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匹綢緞,拿剪刀裁成了一尺寬之後,還沒有等她将那一丈長的綢子扔上房梁,那幾個粗使丫鬟便上前阻止了:“表小姐,您可不能死。”

又連忙将那綢緞抱在了懷裏:“這麽好的綢子,留着做襖子多好!表小姐不要,我們便留着了,左右被表小姐剪壞了。”

純兒悲憤不已,一頭撞向了一旁的櫃子!

43你是我妻子

那些粗使丫鬟心眼也都是實的,在純兒想要自缢的時候就緊緊盯住了她,當純兒撞向櫃子的時候,早有兩個丫鬟擋在了那裏,純兒撞在了丫鬟懷裏,竟也沒撞倒了那倆丫鬟,反而自己癱坐在了地上,頓時悲從心來,嚎啕大哭起來。

丫鬟們可不管她到底如何,只要看着表小姐不自殺不自殘就好,別的她們也管不着,就這麽站在一旁看着純兒自己哭。

許是康大少爺帶回去的消息實在是太過于震撼,二房一家下午就過來了。尤其是二老太爺和二老太太殺氣騰騰地就來了。

二老太爺一進主屋,劈頭就問:“大嫂,我平日裏也敬你三分,卻沒想到你竟然讓那小蹄子勾引我康兒!”

二老太太口氣也不善:“大嫂!今日的事,我們家一定是要個說法的!這個虧,我們可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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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臉色頓時也冷了:“什麽叫吃虧!康功要了人家身子,到底是誰吃虧了!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問我,這事兒可是我要純兒去做的?!若不是你們康功自初三那天過來就魂不守舍的,純兒也不會這般!更何況,這種事,其實一個人便能成的?!”又問康大少爺:“康功,你便也說說,到底是誰招惹了誰!”

那康大少爺平日裏唯唯諾諾,如今為了心愛的女人,倒也是有了幾分膽氣:“是我纏着純兒的,也是我強了純兒的,都是我的錯。”

二老太爺和二老太太頓時臉都黑了,他們怎麽也沒又想到平日裏不說幾句話的孫子竟然這麽向着那個小狐貍精!如今話都說到這裏了,他們也只好道:“可是即便是如此,也是在大嫂這裏出的事,大嫂你無論如何也要給個說法吧?!”

老太太只道:“這事兒出在了我這裏,我也沒有什麽話說,但是這家裏都是夫人管事兒的,我平日裏也不管這些事。更何況,純兒是寄居在我們家裏的,又能怎麽去管教她?而且,這件事,本就是康功不對。”

二老太爺和二老太太回頭瞪了康大少爺一眼,又恨恨的道:“總之,這小浪蹄子進不了我家門!”

老太太卻淡淡一笑:“這件事和我也沒有什麽關系。你便不讓她進你們家門便是了。這種事出在我家裏,我也覺得不好看呢。”

康大少爺急了:“祖父!祖母!我必定是要讓純兒進門的!否則我也不回家了!”

因着康大少爺的堅持,幾人談了半日,總歸是讓純兒進門了,身份只是個普通的妾,也總歸是康大少爺心急,當天就用四擡的小轎擡進了家門。

等二老太爺和二老太太一走,葉夫人從主屋內間兒走了出來,一下子就跪在了老太太身前,悔道:“老太太,媳婦錯了。媳婦管家不當,出了這等龌蹉事,無故讓老太太沒有顏面,都是媳婦的錯!”

老太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那純兒到底是與你有親戚。只是你且記住,以後純兒進了二房的門,便不再是你的侄女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葉夫人忙道:“媳婦醒得!媳婦醒得!”

直到這時,純兒的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晚上的時候,翟芙芙見老太太雖然仍沒有一點笑意,但是面色看着還算輕松,便知純兒的事已經解決了,和妖孽男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坐在了老太太身邊想盡了各種辦法總算是逗樂了老太太。

等回到了菊然軒,翟芙芙莫名的有些唏噓:“純兒如此謀算,竟然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真是可嘆。”

妖孽男瞥了她一眼:“你很閑?”

翟芙芙嘿嘿一笑,聳聳肩:“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純兒這番可算是進了狼窩了,夫人也管不了她了,只能由着她自生自滅了。我不過是嘆了一下她時運不濟罷了。”

妖孽男塞給她一本話本:“閑着就看會兒書。”

翟芙芙一愣,嘟了嘟嘴,坐在一旁,邊看書邊等晚膳。翟芙芙瞧着這話本,寫得都是市井趣事,讀來也頗為有趣,只是這豎版的書讀起來實在是累眼睛,好在晚膳過來了,便放下了書。用過了晚膳,翟芙芙猛地想起一件事:“說起來,大姐省親也沒幾日了,咱們府裏頭又該忙了。”

“是你該忙了。”葉守功合上了手裏的書,走了過來,“夫人手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底氣可就不足了,這是個好時候。”

“唔?”翟芙芙一愣,半晌,方明白了妖孽男說的深意,可是這卻不是她的本意,“唔,管家很麻煩的。”自從嫁進葉府,就沒有一天閑的,若是再管家,豈不是一天天都要忙得腳不沾地了?這可是和翟芙芙宅女的本性背道而馳的。

妖孽男卻是笑了:“你是葉府的少奶奶,夫人是續弦。”

一句話,說起身份來,翟芙芙的少奶奶的身份更無可挑剔,葉夫人不過是比翟芙芙高了一輩罷了。翟芙芙自然也是明白這個,小臉兒頓時苦了下來,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唔,你快點找個愛人去,我只想什麽都不用管……”

葉守功的一雙眸子瞬間眯了起來,此時他正好站在小丫頭的正前方,低頭看着小丫頭那無奈中帶着期盼的表情,眼神一黯,不由伸手捏住了小丫頭的下颌。

翟芙芙沒想到妖孽男竟然會這麽有壓迫力,捏着自己的下颌不放手,自己只能擡眼看他,可是他那幽黑如墨的眸子裏,有的是她看不出的情緒,只是這種情緒卻在潛移默化間感染着她,讓她轉不開眼睛。

葉守功又走近了一步,小丫頭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滿滿的映着的都是自己的臉龐,這讓他心裏好受了些,眼睛往下移,小丫頭那本就粉嫩的雙唇因着他捏着下颌而微微張開,露出了幾粒白得發亮的牙齒……葉守功的心髒在這一刻漏跳了一拍,忍不住低下了頭……

翟芙芙本就被妖孽男的一雙眸子感染得不知所以,而這時,妖孽男的一張傾國傾城的面龐帶着壓迫性地距離自己的臉龐越來越近……翟芙芙這一刻幾乎忘了呼吸……

二人的嘴唇終于觸碰,那滑嫩溫暖的觸感,讓葉守功忍不住摩挲起來。而這時候,翟芙芙已經是受不住想要呼吸而微微張開了口,而那呼出的清甜的氣息讓葉守功忍不住想要去探尋,另一只手扶住了小丫頭的頭,舌尖帶着顫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小丫頭的嘴唇,那甜甜的口感促使着他向着小丫頭口中繼續探尋……

翟芙芙早已經是呆住了,在妖孽男的舌尖觸及自己的舌尖的時候,臉頰終于是騰地紅了,想要躲閃,卻不知從何而起,只能任由妖孽男來了……

葉守功品嘗夠了那清甜的蜜汁,也覺得有些憋氣,終于放開了小丫頭,喘氣間,卻見小丫頭面色粉嫩中帶着一抹潮紅,眼神不覺又暗了下來。

半晌,翟芙芙方才回過神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背過身去,顫聲道:“你……你……你……你不是喜歡男子麽!”邊說邊捂着自己的臉頰,觸手的滾燙讓她忍不住咬了咬唇。

葉守功嘴角一勾,雙手握住小丫頭的肩膀,扳過小丫頭,低頭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喜歡男子……”

翟芙芙咬了咬唇,又道:“外面的人都這麽說!你若是不喜歡男子,別人怎麽會捕風捉影?!”

葉守功撇撇嘴:“那不過給夫人做戲看的,見天兒地給我塞通房丫頭,我沒有辦法,只好出此下策。”

翟芙芙沒有話了,面前的妖孽男竟然吻了自己!而他!竟然不喜歡男子!翟芙芙瞬間混亂了!這種狀況完全颠覆了她之前的認知!

小丫頭驚得張開了嘴唇的樣子,讓葉守功有些忍不住,尤其那嘴唇因着方才的親吻,顏色酡紅豔麗,讓人挪不開眼睛……但是看這小丫頭這樣子,葉守功只伸手摩挲着她的嘴唇,又輕聲道:“一開始可都是你說我喜歡男子哦……”

翟芙芙呆了半晌,咬了咬唇,又咬了咬唇,方道:“可你也不能對我……”

葉守功見小丫頭還沒有想明白,便一語道破:“你是我的妻子。”

一瞬間,翟芙芙想通透了一切……也終于明白了之前妖孽男做的一些事,之前的一幕幕就像是電影中的快鏡頭一般在她頭腦中一遍一遍回放:原來自己說過喜歡之後的每日裏的雨前龍井,原來在自己說過睡眠不好之後的焚香,原來那一日他可以幫忙畫連環畫,原來在純兒面前對自己的維護,原來那時不時的提醒與點播……

這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這種認知,頭一次出現在翟芙芙的頭腦中,讓她有些不敢置信。從一開始,她不過就是因為妖孽男喜歡男子方才嫁過來;從一開始,她就在張羅着為妖孽男尋找愛人;從一開始,她就錯了……

一直以來的認知一下子被颠覆了,即便是想通了,可這一刻,翟芙芙仍是忍不住想要确認,想要妖孽男親口再說一遍:“你……真的不喜歡男子?”

葉守功忽然低頭,語氣中帶着微微的沙啞:“我若是喜歡男子,那我方才對你做的是什麽?”

44同在大床睡

翟芙芙的臉頰再一次紅了個透,胸腔內的空氣似乎是不夠用,卻又是像是忘了如何呼吸一般,讓她的頭腦再一次空白了起來……

葉守功又湊近了些,低頭看着小丫頭那茫然中帶着些許激動、些許不可置信的眼神,忍不住又湊近了些,聞到小丫頭鼻息中傳來的清香,便想要再品嘗品嘗那清甜的味道,而下一瞬,小丫頭卻仿佛明白過來似的,又忙忙的轉過了身,顫聲說:“我去沐浴。”就急急地跑向了淨房。葉守功摩挲着下颌,嘴角勾了起來,懶懶地靠在了美人榻上。

翟芙芙沐浴的時候,腦子裏亂亂的,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思考目前的狀況,只知道妖孽男竟然不喜歡男子,妖孽男竟然吻了自己……翟芙芙又忍不住捂住了臉,方才那一幕在腦中一直回放回放回放,讓她的臉頰一直發燙發燙發燙……

好不容易沐浴完,翟芙芙換好了衣裳,卻不知道出去後怎麽面對妖孽男,之前只覺得妖孽男是個喜歡男子的,自己即便是和他同床睡也沒有什麽,而是如今他竟然說自己是他的妻子……翟芙芙咬了咬唇,猶豫了好久,方才走了出去。

葉守功等小丫頭出來,便站了起來,道:“洗完了?”

“嗯。”

“我去洗。”

“嗯。”

等妖孽男去了淨房,翟芙芙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纏,不知所措。之前,她一般洗過澡爬上大床就睡,可是如今……翟芙芙深吸了口氣,下定了決心,偷偷地向着書房走去。

葉守功本就心情不錯,沐浴過後正準備和小丫頭同枕而眠,卻沒想到屋子裏竟然沒有了小丫頭,葉守功急了:“芙芙!芙芙!”在卧房裏找了一遍沒有找着,葉守功又去別的屋找,終于是在書房裏看到了蜷縮在小床上的小丫頭。葉守功壓下滿肚子的氣,緩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問:“為什麽來了這裏?”

翟芙芙睡慣了大床,如今躺到這冰冷的小床上,自然是睡得不沉,聽到聲音,一睜眼,就看到了微蹙眉的妖孽男,心中一顫,正要起身,卻又聽妖孽男又問她為什麽在這裏睡了。翟芙芙又是咬了咬唇,半晌才答:“我不知道,我覺得別扭。”

葉守功簡直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咬咬牙,只道:“你不怕老太太知道了?”

翟芙芙抿了抿嘴,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問:“你……你說我們是夫妻。”

葉守功強忍住要揭開小丫頭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裝的什麽的沖動,又是深吸一口氣,方道:“從你嫁進葉府,你就是我的妻子。我若是想做什麽,成親那天就做了。”

翟芙芙明顯是松了口氣,卻又聽妖孽男道:“既然如此,就去大床睡。”卻又見妖孽男低下了頭,悶聲道:“有些事,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做的。”翟芙芙突然覺得心裏頭有些發脹,就像是心裏裝了一塊海綿,而妖孽男親自往海綿上澆了足足的溫水,讓她心頭暖暖的,脹脹的,卻又不知道如何來表達,只能任由妖孽男牽住了自己的手,向着大床走去。直到躺到了大床上,翟芙芙才反應過來,臉頰頓時通紅。

葉守功卻很滿足,轉過身來,手臂搭在了翟芙芙身上,嗓音中帶着些許疲倦的磁性:“睡吧。”

等到次日醒來,翟芙芙一睜眼便看到了妖孽男那精致的面容,修長的雙眉,挺直的鼻子,菱形的薄唇,還有那線條柔和的面龐……翟芙芙又是紅了臉,心裏亂亂的。

而葉守功早在小丫頭盯着自己看的時候就醒了,卻很享受被小丫頭偷偷看的感覺,直到她移開了視線,才睜開眼,道:“時候不早了,起床去請安。”

翟芙芙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穿戴洗漱好了,和妖孽男一起來到了主屋。話說老太太多精明一老太太,眼看着孫子和孫媳氣場不對,便覺出了一些苗頭。往日裏,兩人即便是默契,也沒像是今日一般,二人對視一眼竟會臉紅的狀況。老太太頓時想得有點多,但是想到孫媳進來的時候,腳步很正常,便明白并沒有發生什麽事,不過目前的狀況,卻是令人欣喜的。心情一好,飯量就好,老太太足足比前幾日多喝了一碗粥,葉老爺頗為驚訝,笑道:“老太太今兒心情好啊。”

老太太道:“那是,我今日心裏頭就是痛快。”

葉夫人眼神頓時黯了黯,在一旁不語,老太太也沒理她,只道:“我一想到過不了幾日賢妃娘娘就要歸省了,心裏就高興。”

葉老爺頓時情緒也高昂起來:“老太太說的是,只是如今都在年關,咱們又在京城,實在是不好為了娘娘的歸省,再做其他安排,只能從今日起,全府裏都要好好打掃一番。”又對葉夫人道:“這事,還要夫人操心了。”

葉夫人眼神一亮,擡眸笑道:“娘娘歸省是件大事,我自當小心應對。”

老太太點點頭,道:“如今還沒過完年,事兒也多,還是讓守兒媳婦兒幫幫你吧。媳婦你說如何?”

葉夫人自然不敢說不是,翟芙芙也自然不敢說自己不願意學,只是她又要開始了學管家的血淚路上了。

回到了菊然軒,翟芙芙癱坐在了椅子上,嘟囔:“又要學管家了。”

瞧着小丫頭那惰懶的模樣,葉守功微微一笑,坐在了小丫頭一旁,道:“如今夫人自然不敢再如何,你跟着學便是,其他的事有我。”

人家妖孽男都這麽說了,翟芙芙也就沒再哀聲嘆氣,卻紅着臉道:“既然這樣,今兒你幫我畫一張封面,就是給小皇子的連環畫的封面,然後将畫裝訂好了,到時候好給小皇子。”

葉守功笑着應下了,又笑道:“那你也好好學着管家,否則等你回來這連環畫可就沒有了。”

翟芙芙咬咬唇,瞥了葉守功一眼,悶聲道:“知道啦。”說罷只聽到妖孽男一陣低沉的笑,頓覺臉頰又是一陣火燙。

用過了早膳,妖孽男畫畫,翟芙芙則來到了葉夫人處,跟着學管家,如今的葉夫人對她的态度,可要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有些事,也肯跟她講了,這一上午,翟芙芙就明白了好些事。像是過年的時候,那大廚房裏,油水自然多得很,平日裏大廚房裏也沒少撈油水,只是這大過年的他們卻變本加厲了,葉夫人便罰了他們帶頭的幾人一個月的月錢,其餘的卻只說了幾句;又賞了春節裏看管園子的媽媽銀子。

等那些管事兒的媽媽們都走了,葉夫人道:“是不是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做?”翟芙芙老實的地點點頭。葉夫人笑道:“這是因為,大廚房裏的那些打雜的,手裏頭雖然沒有多少銀子,但也接觸不到多少油水,膽子自然也小,若不是這些人帶着,他們也不敢這樣。而看管園子的媽媽,因管教下人很嚴,咱們府裏頭,春節幾日沒少燃放鞭炮,也沒走水,這自然是她們的功勞,有了功勞就要賞。”

翟芙芙瞬間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賞罰分明!之前只能自己看着,就算是不明白了,也不好仔細去問,如今聽葉夫人這麽将來,果然明白許多。這麽一個府邸,這麽多的媽媽丫鬟小厮,能讓他們各司其責,不出亂子,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這時候,翟芙芙其實也有點佩服葉夫人的。

翟芙芙學習完管家,剛一回到了菊然軒,妖孽男就顯擺了,手裏握着一本書,只在翟芙芙面前一閃,又縮回背後,神秘秘地道:“你看。”翟芙芙眼睛一亮:“你都做好了?我看看。”接過書來,仔細一瞧,不由贊道:“畫的真不錯!”

葉守功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卻又聽小丫頭道:“嗯,就是少了幾個字。我來寫。”說着就要去題字。葉守功不滿了:“你沒有說題字的事,況且,我的字……”葉守功微微擡起下颌。

翟芙芙邊向書房走去邊擺擺手:“我知道你寫的好,可是這本連環畫不需要那樣的字。”說着,自己磨了墨,寫了幾個Q體字。剛寫完,就聽妖孽男在一旁吐槽:“真難看。”翟芙芙卻是不以為然:“就是要這樣才可愛麽。”又吹幹了墨,喜滋滋地道:“希望到時候小皇子會喜歡。”

“喜歡畫是有可能,這字麽,就差點了。”葉守功接着吐槽,又道,“說起來,我也是很久沒有見過小外甥了。不知道長得像不像我。”

翟芙芙大囧,吐槽:“人家小皇子那麽可愛,怎麽會長得像你。”

葉守功不滿了:“外甥随舅,長得像我才英俊。”

翟芙芙默默吐槽:長得像你不是英俊,而是妖孽好不好。而下一秒妖孽男的一張妖孽衆生的臉就湊到了自己眼前:“你在說我什麽壞話?”翟芙芙頓時慌了,臉頰瞬間紅透,卻忘了要走開,只結結巴巴地道:“沒、沒、沒說什麽。”

葉守功站直了身子,輕咳一聲,道:“好了,你也累了半天了,坐下歇歇吧。”卻又在翟芙芙剛坐下喝茶的時候,悶聲道:“難道芙芙嫌棄為夫的長相?”

45賢妃省親來

葉守功遞過去自己随身帶的絲帕,還略帶嫌棄地道:“怎麽了這是?”

翟芙芙拭幹了嘴角的茶水,道:“沒沒沒。”只是剛才妖孽男說的“為夫”讓她沒有繃住罷了。

葉守功卻是沒得到答案不罷休:“難不成芙芙真的嫌棄為夫的長相?”

翟芙芙默,半晌才道:“怎麽會呢。”剛說完,便聽葉守功略帶傷感地道:“其實我也知道,父親經常說我男生女相,還說大姐長得像母親,從小就偏疼大姐一些。”翟芙芙雖然沒有這種經歷,卻能體會他的心情,勸道:“沒有的,父親很看重你的。況且,你哪裏就男生女相了,你若是長相不好,也做不了探花不是。”

葉守功極滿意這個答案,面上卻還是一副傷感的樣子,又得了小丫頭幾句勸慰才恢複了正常面容,微微一笑,眼角唇角上揚,直迷得一旁站着的小菡小萏不知今夕何夕。

中午時分,老太太問起了翟芙芙學習管家的情況,翟芙芙自然如實禀報,老太太對于葉夫人的識相還是很滿意的,葉老爺對于葉夫人的表現也是頗為贊許,葉夫人也誇翟芙芙學習認真,态度良好,只是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便沒有人能知道了。

午休醒來,翟芙芙還是要去葉夫人那裏學管家,只是剛出了門不久,便遇到了平日裏都不怎麽說話的堂弟了。只見堂弟捧着書本從悠然軒裏走出來,見到翟芙芙忙作揖行禮,又道:“嫂子卻是去哪裏?”

翟芙芙道:“我去夫人那裏,你呢?”

堂弟笑道:“我有幾個問題卻是不明白的,想要向堂哥讨教一番。”

翟芙芙點點頭:“正巧呢,他正好在菊然軒呢,你便去找他去吧。”說罷,翟芙芙正要點頭就走,卻聽堂弟道:“咱們府裏如今可清靜多了。”翟芙芙以為他說過年很亂,便笑道:“等過了元宵節,家裏更清淨了。”

堂弟笑了笑,低了下頭,便向着菊然軒走去,剛走沒幾步,卻又轉過身問道:“嫂子學管家,累麽?”

翟芙芙一愣,雖不明白堂弟為何這麽問,卻笑道:“說實話,是累的,只是這早晚也是要學的呀。我便先走了。”說罷,便去了葉夫人那裏。只是等她回到了菊然軒,卻看出妖孽男的情緒不對,自己坐在那裏蹙着眉頭生悶氣的樣子,便上前問道:“你怎麽了?”

葉守功心裏煩悶,只道:“沒什麽。”不等翟芙芙落座,又問:“你碰到堂弟了?”

“唔?嗯,下午去夫人那裏的時候碰到的,他說有不懂的要問你呢。”翟芙芙如實回答,卻見葉守功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這幾日翟芙芙忙着學管家,加上府裏頭忙着賢妃娘娘省親的事,二人卻也沒有什麽時間來說說話。時間一晃便到了元宵節了。

正月十五鬧元宵,這是春節期間,除了除夕、初一這兩日之外,最重要的一天了。這一天天剛蒙蒙亮,翟芙芙便起來了。雖然賢妃娘娘不過是傍晚時分過來坐上個兩個時辰,但是府裏頭卻是裏裏外外打掃得幹幹淨淨,一片落葉都不見。因着又是元宵節,府裏頭又要挂上各色彩燈,這些燈提早挂了就失了顏色了,只能十五這天挂;還要做各種口味的元宵,雖然賢妃娘娘吃不了幾個,但是還要做足了準備;當然晚上的家宴自然是要高标準高規格嚴要求的,一點也馬虎不得。

早上請安的時候,老太太也少不了說上幾句:“今兒晚上賢妃娘娘就回府上省親了,這件事非同尋常,一定要認真對待,不能出一點岔子。這一次,小皇子也要過來,咱們更是要多加小心,務必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衆人自然明白,都點頭稱是。只是從早上開始,翟芙芙就開始忙開了,雖然只是在葉夫人一旁,但也一會兒要操心那燈籠挂好沒有,一會兒又要操心今兒大廚房采買的食材夠不夠規格的,等到天色暗了下來,看到府裏頭已經是萬事俱備只等賢妃,這才松了口氣。

這時候,正是“月上柳梢頭”之時。翟芙芙和老太太、葉老爺、葉夫人還有妖孽男一起,提前了半個時辰就在府門口候着了。而府門口的這條街,早已經是封了街,只能賢妃過來了。這時候雖說立了春,可是早晚溫差很大,晚上站在府門口,吹着涼風,翟芙芙只覺得臉上的雞皮疙瘩全都立了起來。雖然如此,翟芙芙依然是很滿足了,紅樓裏,元妃省親,老太太他們可是要比她們在門口候着的時間更長,那是一清早就出來候着了。

等翟芙芙覺得自己快要凍僵了的時候,卻覺得左手一暖,原來是一旁的妖孽男握住了她的手,溫暖幹燥的手源源不斷地傳來熱量,讓她感覺不是那麽冷了。只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翟芙芙終歸是不好意思,也不敢回過頭來看他,只能慶幸二人的袖子都夠長,擋住了二人的小動作。

就在老太太也覺得有些不适的時候,衆人終于是看到了賢妃娘娘的轎辇,心裏頭也都振奮了起來。又過了好久,賢妃娘娘的轎辇才停在了葉府門口。早有宮女扶着賢妃娘娘下轎,而小皇子則是自己扶着太監下了轎。

老太太的眼睛頓時濕潤了,雖說她一年也能進宮看望賢妃娘娘幾次,但是進宮看,和賢妃娘娘回家省親,這性質可是不一樣的。如今看着從小看到大的孫女頗有氣勢地從轎辇上下來,老太太滿心的歡喜和滿足,又在看到了衆人面前裝深沉的小皇子的時候,面上終于是帶了笑。

只是這時候,一家人還要下跪行禮的,這是規矩,賢妃娘娘忙說了免禮,衆人這才敢起身。等老太太站起身來,賢妃娘娘這才走過來,雙手握住了老太太的手,雙目濕潤,聲音哽咽:“祖母……”

老太太的眼淚瞬間落下:“我的兒!”又在下一刻,強笑道:“今日你能回府省親,是個大喜事,咱們都高高興興,何況皇上恩典,小皇子都能來咱們府上,咱們定要歡歡喜喜的。”

賢妃娘娘點了點頭,老太太又道:“外面冷,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屋裏說。”衆人這才齊齊去了主屋。

到了主屋,自然是賢妃娘娘并老太太坐在主座上。賢妃娘娘仔細端詳了葉老爺之後,嘆道:“父親政事繁忙,但也不要太多勞心,今年一看,竟是有了華發!”

葉老爺欣慰的道:“為政事繁忙是應該的。只要你在宮裏好好地就好。”

賢妃娘娘又是看了端詳了一陣子妖孽男,方笑道:“如今弟弟娶了親,看起來竟是比之前穩重許多!”又打趣他:“不知道弟弟什麽時候也能當上爹爹呢!”

葉守功也紅了臉,衆人都笑了。賢妃娘娘又分別介紹了葉老爺和葉守功給小皇子認識:“這是你外祖父,這是你舅舅。”

對于外祖父,小皇子不過是讓葉老爺抱了抱;而對于舅舅,小皇子就趴在葉守功懷裏不肯出來了,口中還道:“舅舅長得好漂亮!”

賢妃娘娘頓時尴尬了,好在葉老爺笑道:“守兒自小男生女相,也難怪小皇子這般說了。”

翟芙芙聽了這話,揶揄地看了妖孽男一眼,只見妖孽男一臉的郁悶,卻還是要抱好了小皇子。

老太太笑道:“皇子殿下不是很喜歡你舅母麽?”

小皇子頓時想到了什麽,從葉守功懷裏探出頭來,對翟芙芙道:“舅母舅母,給我準備禮物了沒呀?”

看着小皇子粉嫩嫩的小臉兒一臉期盼的樣子,翟芙芙一顆心早就撲在了他身上,柔聲道:“自然是準備了,一會兒就給皇子殿下看,好不好?”

小皇子乖乖地點了點頭:“好!”

老太太又道:“娘娘和皇子殿下一路勞頓,咱們如此便開席吧,今兒是小年兒,咱們家也算是團圓了,咱們便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賢妃娘娘自然說好,小皇子如今還由葉守功抱着,因着小皇子不撒手,葉守功也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抱着,賢妃娘娘見這樣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怎麽來賴着舅舅?一會兒就要用膳了,你便坐在舅舅旁邊就是了。”小皇子這才罷了。

如此,侯在一旁的丫鬟們這才一一上齊了菜。而衆人最先吃的,便是這元宵了。說起來,今年的元宵的餡兒,可是翟芙芙的意思。因着翟芙芙知道賢妃娘娘是穿越前輩,便大膽用了奶酪餡兒、蓮蓉餡兒、還有瘦肉餡兒的,再配以最經典的芝麻餡兒、花生餡兒、還有桂花餡兒,一共是六種餡兒。一人一碗,一碗六個元宵,六種口味。

賢妃娘娘品嘗之後,便已了然,只笑道:“這元宵的餡兒着實是妙的,竟能想出做這幾種餡兒的。”

老太太聽了,笑道:“這是守兒媳婦兒想到的。說是賢妃娘娘省親,咱們怎麽也要做些不一樣的才好。”

衆人又是一陣誇贊,直誇得翟芙芙不好意思了。而小皇子自上一次翟芙芙喂過他,至今還記得,又因為他自己拿着湯匙吃總是吃到了鼻子上,便對着翟芙芙甜甜地道:“舅母,我要吃元宵……”

46同放孔明燈

小皇子那沒能吃到元宵略帶委屈和惱怒的表情,萌翻了翟芙芙,伸手拿湯匙舀了一顆元宵,又拿筷子夾住,湊到了小皇子的嘴邊,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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