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咱們也是可以讓你們家老爺子的小妾給咱們跳個舞,彈個曲什麽的……”

溫柔男瞬間被擊潰:“你狠……”

雖然一進二月,京城裏就熱鬧起來,不過到底春闱就在眼前,到了筆試前幾日,街上終于是能靜了下來了。

這一日,葉守功休沐,等小丫頭處理完了管家的事,便提議:“如今柳芽初發,咱們不如出去走走?方才我已經給老太太說了,咱們且晚膳之前回來便是。”

翟芙芙一臉驚喜:“是麽!去哪裏?”又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說起來,除了年前的時候去了一趟茶館兒,我還沒有出去過呢。”心裏還道:雖然我很宅,但是到底對于這個世界還是很陌生,有空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葉守功見小丫頭這般雀躍心裏也舒坦:“就在那白馬河都亭驿站旁邊的碼頭不遠,那裏有一家新開的私房菜,說是從濟州那邊來的。這可是咱們京城頭一家私房菜呢,咱們今兒就去嘗嘗。”

有美食!翟芙芙眼睛一亮:“好!”

葉守功的情緒也被帶動了起來:“咱們先去白馬河,在河邊走走,再去私房菜用餐。雖說此時不過初春,但柳芽鵝黃,河水青碧,倒也不失為一番景致。”

翟芙芙重重點點頭:“好!”

二人換上了普通人家穿的棉布衣裳,坐上了家裏的轎子,一路向着白馬河走去。說起這白馬河,翟芙芙可是疑惑得緊,雖然她歷史學得不怎麽樣,但是好歹可是看過各個朝代長安城、南京城和北京城的地圖的,卻從來沒有聽說過白馬河的。這些日子來,雖然總是聽人們說這是大煊朝,這是淳興多少多少年,但是她總還是希冀着,這是一個平行架空的朝代,好歹她也心裏有個數,可是只看這平日裏吃的、用的,還有這莫名其妙的白馬河,翟芙芙就曉得,這絕對是個從未有過的架空朝代了。嘆了口氣,翟芙芙心想:好歹還有個前輩呢,反正也回不去了!

葉守功很奇怪地看了小丫頭一眼,問:“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翟芙芙嘴角一抽:“沒什麽啦。咱們上次不是在茶館兒裏聽了說書人說過這位鄧家娘子麽。我只是有點奇怪,怎麽這私房菜反而是從濟州府那邊傳過來呢?咱們這裏的風尚,不都是從京城開始麽?”這一點,翟芙芙可是知曉的,京城裏流行的什麽頭飾、發簪的,過段時間就會流行全國,老太太、夫人都說過這事兒。

葉守功也是不解:“衆人也都是不解。說起來,京城裏可是彙聚了各地名人志士,卻沒有人開私房菜,确實奇怪。”

翟芙芙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卻沒有抓住,只笑道:“咱們去嘗嘗就是了。想來這麽火爆的私房菜,口味一定不錯。”

二人的轎子,到了都亭驿站附近的一座小橋旁停了下來,二人下了轎子。翟芙芙走上了橋,看着這橋下潺潺流水,碧波蕩漾,橋邊柳樹成行,柳條抽綠,端的是一副迷人的初春景致。

葉守功見小丫頭一副陶醉的樣子,低聲笑道:“如何?為夫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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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芙芙嗔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二人下了橋,沿着河邊的小路靜靜地走。這都亭驿站算得上是京城比較大的驿站了,一旁的碼頭也是日日繁忙異常。葉守功則是帶着小丫頭沿着那幽靜的小路,且走且尋那春日氣息。

只見初春略帶微寒的和風中,在白馬河畔的柳樹林中,有一對眷侶牽手而行,遠遠望去,仿若神仙眷侶一般……

二人走着走着,便到了一條胡同口。翟芙芙一臉了然:“這便快到那私房菜了吧?”

葉守功輕點頭:“沒錯。咱們是走的小路,若是走大路,便是從咱們下轎子的小橋,走不到一裏地便到了。”

二人沿着狹窄的胡同走了一段路,然後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一拐,便到了那私房菜的門口了。

翟芙芙站在私房菜宅院的門口,看着眼前這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不由想起了北京的四合院兒,難道這裏……沒等她想明白,便被妖孽男拖着進了門:“快進去吧,好在咱們提前預定了座位,要不然,可是連座位都沒有呢。”翟芙芙微微蹙眉:預約座位……這種做法……

56美味私房菜

兩人一進門,便看到了院子裏站着很多人,但是并不吵鬧。翟芙芙格外詫異,小聲問妖孽男:“這裏怎麽這麽多的人?”

葉守功笑道:“別看這裏看起來很是偏僻,但是每天慕名而來的人并不少,便是那茶館兒裏也幾乎是每天都有在講這私房菜的事呢。”

翟芙芙點點頭,随着妖孽男來到了私房菜的大堂,便有一個身着寶藍色的長袍的男子微笑着上前,問:“不知二位可否預定了座位?”

葉守功道:“已經預約了,葉守功,雅間。”那位男子一瞧手中的記事簿,又笑道:“原來是葉公子,請進,請進。”

二人随着這位男子進了雅間兒,坐了下來,那位男子又道:“請稍等一會兒就上菜了,我們私房菜若沒有特殊說明,都是六道涼菜,六道熱菜,一道湯,一道主食的。二位稍等,我就為二位上茶。”

等男子走後,翟芙芙問:“這麽多的菜,咱們也吃不完呢,要不讓你同事們都過來吧?”

葉守功瞥了小丫頭一眼:“我是懶得去說了,要不你去說?他們都住得挺遠。”

翟芙芙吐吐舌頭:“也就是他們不曉得,要不然該說你沒義氣了。”

“若是我有義氣,咱們今兒就要在府裏招待他們了。你願意麽?”葉守功反問道。

翟芙芙聳聳肩,笑道:“我也就說說麽。咱們就少要幾道菜便是了。”

兩人正說着話,那男子又進來給二人倒上了茶水,二人說明了少要幾道菜,那男子答應着,沒多會兒,便開始上菜了。

當看到上到桌上的菜時,翟芙芙已經是無法淡定了:因為這上的菜,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像是這山楂糕拌梨絲、麻醬如意豆卷、茄汁彩蔬魚卷、話梅雞翅,翟芙芙自認為自己聽着都覺得新鮮,更不用說一旁的妖孽男眼中早就露出了驚詫的神色了。

如果說,是賢妃娘娘這個穿越前輩促進了川菜的繁榮,并開創了烹饪學校的話,那麽這一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也是穿越人士了!而且很重要的一點,這位鄧家娘子是從濟州府那邊過來的,那裏可并沒有烹饪學校,一個女子能做這麽多新奇的菜,如果不是穿越人士,翟芙芙無法理解一個這個時代的人能想出這些做菜的方法來!

葉守功瞧小丫頭看着菜不知,不由笑道:“怎麽今兒不餓?要不這些菜都歸我吃了。”

翟芙芙瞬間回神:“喂!不行!”說罷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一旁的妖孽男笑得賊賊的。

“啊,真不錯!”翟芙芙先将每樣涼菜都嘗了一口,嘆道,“不僅是菜新奇,味道也好。”

這山楂糕拌梨絲,山楂糕和雪梨分別切成細絲,紅白相稱,格外好看;麻醬如意豆卷則是格外創意地将豇豆盤成了小卷,再撒上麻将、蒜末、紅辣椒圈,紅白綠相間,好看又好吃;而這酥香豬肝則配上特有的料汁與花生碎、黃瓜絲一拌,酥香而又爽口。

“确實如此。”葉守功品嘗過後,也不由得一嘆,話說他從小在京城也沒少在各家大飯館裏用餐,但是這種新奇又味美的菜,着實少見。

翟芙芙又分別嘗了各道熱菜,更是贊嘆不已。那鐵板豆腐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在孜然粉、椒鹽粉和蔥花的襯托之下,那煎得外焦裏嫩的豆腐也令人感受到了新的味覺體驗;那話梅雞翅,雞翅中肉質鮮嫩,襯着話梅的酸甜,令人忍不住吃了一只又想吃下一只;而那茄汁彩蔬魚卷,則是別出心裁地用魚片裹着菜蔬,又澆上了番茄醬,簡直就是酸酸鮮鮮好回味。

忍不住長嘆一聲,翟芙芙喝了一口湯。這薏仁豬腳湯雖然常見,不過興許是私房做法,味道格外鮮美。“今兒真的沒有白來,這每道菜都好吃!”翟芙芙喝下半碗湯,感覺胃裏極熨帖。

“嗯,當然,我這都是前天預定的了。若不是福黑早早地過來等着預定,咱們今兒也吃不上。”葉守功道。

“啊,竟然這麽火!”翟芙芙大吃一驚,但想到這菜這麽好吃,便又釋然了,“也是,能從濟州縣開到濟州府,又開到京城,想必也是不簡單的。”

兩人說話間,便聽到大堂裏人聲鼎沸的,翟芙芙奇怪了:“怎麽回事兒?咱們過來的時候,院子裏那麽多的人,都沒有人說話,怎麽這一下子就噪雜了起來了呢?”

“一會兒問問。”葉守功道。

就在這時,雅間兒的門被推開,兩個身着棗紅色團花紋褙子的少女進門來,手裏端着一盤子的餃子,又聽她們道:“這是我們夫人親手做的餃子,還請大家嘗一嘗。”說着二人便退出去了。

翟芙芙眼睛一亮,只見那盤中的餃子,薄薄的皮兒鼓囊囊的,透着荠菜餡兒的青翠,誘人胃口。翟芙芙嘗了一口,只覺得那皮兒雖然薄,但是卻筋道;那荠菜餡兒雖然普通,卻沒有土腥氣,只有那淡淡的荠菜香萦繞在齒間。

“真的好吃!”翟芙芙只覺得自己面對這樣的美食很是詞窮,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

“不僅是好吃,且大多都是養生的。”葉守功道,“如今正值春季,春屬木,木屬肝,而酸味正是入肝的。這山楂糕拌梨絲、話梅雞翅、茄汁彩蔬魚卷都有酸味;而春日陽氣初發,身子不好的人便容易上火,另外幾道菜便幾乎都是平火氣的。至于荠菜餃子,因着是時令菜,更是對身體有益無害。”

“哇!”翟芙芙不由得對妖孽男刮目相看,“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這麽多!”

葉守功嘴角一勾:“當然。”

翟芙芙瞥了他一眼,道:“不知道這位鄧家娘子是何許人物,竟然這麽厲害!真的想見見她啊!”當然,翟芙芙在心底覺得這一位是個穿越人士,如果見到之後真的是,那麽在這個時空裏,有兩位穿越人士相伴,她真的就不孤單了。

“這有何難,問問那位跑堂的,見一見就是了。”葉守功說着,便将那位跑堂的男子叫來了。

“原來這樣。”那跑堂男子聽葉守功說翟芙芙要見鄧家娘子一面之後,笑道,“正巧呢,今日夫人特意做了荠菜餃子,這一會兒還在廚房裏呢。若是這位夫人想要見一面我家夫人,我便去跟夫人說一聲。”

“那便麻煩了。”翟芙芙笑道,心裏也有些忐忑。就在她雙手交纏,抿着唇,不斷看向門口的時候,雅間兒的門被打開,翟芙芙頓時驚呆了……

“你……你……”翟芙芙已經是語無倫次,站起身來,顫聲道,“你……你是筱姐姐?!是你麽!”

那鄧家娘子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面容:“芙芙,你是芙芙麽?!”

兩人走向一處,相視而望,眼中皆是百般驚喜:“真的是你?!”說着,二人相擁在一處。

葉守功的眉頭微微蹙在一起,有些詫異這二人怎麽就認識了,岳父那邊好像并沒有濟州那邊的親戚哪!想到這裏,葉守功又聽二人說什麽“穿越”,什麽怎麽過來的雲雲,越發的不理解。

這二人許久沒有見面,正式親熱得緊,翟芙芙拉着鄧家娘子的手坐下,又問:“筱姐姐,你如今過得好麽?我之前在茶館兒也聽過開私房菜的鄧家娘子,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是你!”

鄧家娘子笑道:“我過得不錯,對了,你有一個小外甥女,剛過了百天。”

翟芙芙驚呼出聲:“真的麽!那我去看看去!”

鄧家娘子卻是指着在一旁冷着臉的妖孽男道:“這是妹夫?”

翟芙芙這才想到旁邊還有一人,嘿嘿一笑,臉色微紅:“啊,是呢。”

鄧家娘子又道:“你穿越的事兒,妹夫知道麽?”

翟芙芙一愣,偷偷看了妖孽男一眼,悄聲道:“我還沒說呢。你要不說,我平時都想不到這個問題。”說罷,就被鄧家娘子點了點額頭:“你呀,從小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等你們回了家,你可要好好說清楚了。你姐夫那般老實一人,都能接受呢。”翟芙芙忙點頭,又道:“筱姐姐,你帶我去看看外甥女麽!”

鄧家娘子點點頭:“好。”又對妖孽男道:“妹夫,我便先帶芙芙去一趟後院了,一會兒就回來。”

卻見妖孽男站起身來:“你們去看外甥女,我便去拜見一下姐夫。姐姐便帶一下路吧。”

鄧家娘子一愣,笑道:“如此也好。”

幾人出了雅間,便向着後院走去。翟芙芙瞧着這獨門小院兒,雖然不大,但是幹淨整潔又安靜,着實羨慕:“筱姐姐,我好羨慕你。”

鄧家娘子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你看你自己将事業都發展到了京城了,還有了女兒,多幸福!對了,姐夫待你好麽?”翟芙芙嘆了口氣,“不像我……”

“你姐夫他呀,對我很好。”鄧家娘子疑惑地問,“怎麽這麽問呢?妹夫……待你不好麽?”

葉守功慢悠悠地跟在兩人身後,聽到鄧家娘子這麽問,耳朵不自覺地豎了起來……卻聽小丫頭道:“唔……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情況很複雜,以後慢慢給你說啦。”葉守功的眉頭又蹙了起來,嘴角微抿。

57坦白了身世

聽到翟芙芙這麽說,鄧家娘子微微一笑,側頭看了葉守功一眼,又穿過一處月亮門,到了一處房門前,鄧家娘子回過頭來對葉守功道:“妹夫,因為外子就要春闱了,所以如今都在書房裏讀書,就在這裏面了。”說着,便打開了門,先進去了。

接着,翟芙芙便看到一位面目精致儒雅的書生微笑着走過來,笑道:“原來是芙芙妹妹和妹夫過來了,有失遠迎,快進屋坐坐吧。”

葉守功微笑點頭,卻正好看到一旁的小丫頭的一雙眼睛半天沒有離開那位所謂的“姐夫”,本來微勾的嘴角又下垂下來。

等幾人坐定了,便有小丫鬟給幾人上茶,翟芙芙坐在鄧家娘子身邊,悄聲問:“筱姐姐,你婆婆公公沒有跟過來麽?”

鄧家娘子笑道:“我沒有婆婆公公啊,他們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又極小聲地道:“你不曉得,我穿越過去,就是已經是嫁過去了。只是這具身子的前身不小心碰到了頭,我才穿過來。而你姐夫那時候因為落榜心情不好,也沒有發現這件事。總之,這都是慢慢過來的啦。”

翟芙芙眼睛亮了:“哇!筱姐姐,那豈不是家裏面就你和姐夫二人!真好!”又嘆了一句:“你不曉得,我如今在他們家,整天這事兒那事兒的,煩死了!還要學着管家,整天不得清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真是連宅一宅的條件都沒有。”

鄧家娘子拿手指悄悄指了指葉守功,微笑道:“妹夫可是一直看着你呢,看來也是對你也是頗為看重的。”

翟芙芙嘟嘟嘴:“唔,不行,在大宅門裏可不如你這獨門獨戶又沒有公婆的自在呢!”

這邊二人說着家常,那邊二人則說着大事。當鄧公子得知葉守功是翰林院編修的時候,頓時肅然起敬,站起身來一拱手:“原來妹夫竟是翰林!真是失敬失敬!”

葉守功嘴角一抽,忙扶着鄧公子坐下,道:“不過是個翰林院編修,沒什麽大不了的。姐夫今年不也要春闱麽,看姐夫文采斐然,定然是能高中的!”

鄧公子已經是無法淡定,忙謙虛說自己文采疏漏,無法和翰林人士相比雲雲,直說得葉守功想要出去透透氣。

兩姐妹說了半天話,翟芙芙突然一拍手:“哎呀,我這不是還沒有見外甥女麽!筱姐姐,你帶我去看看麽!”二人便又去了內室去看鄧家娘子的女兒。

翟芙芙跟着鄧家娘子來到她們家內室,走到一只小床前,只見小床裏,有一個被紅色襁褓裹住的小奶娃,那小奶娃臉蛋粉嫩嫩,閉着眼睛安睡,翟芙芙看了一眼只覺得一顆心都要柔化了。“筱姐姐,外甥女兒好可愛!”翟芙芙輕聲道。

只見鄧家娘子一臉母性的光輝看着小奶娃慈愛地道:“小孩子都是這樣。只不過這小胖妞格外聽話了點。要不然,我們一路從濟州府到這裏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也是哦,咱們說了這麽久的話,都沒見她哭一聲,真乖!”翟芙芙趴在床前,又看了半晌小胖妞,方笑道,“怪不得叫小胖妞呢,果然胖乎乎的,真的是惹人愛呢!”

兩人因怕吵到小胖妞,就來到旁邊的次間說話。“哎呀,筱姐姐,你是不知道呢,在這個時空裏,還有一個穿越者呢!她就是賢妃娘娘,如今有了一個小皇子,都快兩歲了,小皇子也很可愛的!說起來,她還是我的大姑姐呢!”翟芙芙笑道。

鄧家娘子一驚:“是麽!她叫什麽?和咱們認識麽?”

“唔,她的名字好像是叫葉程程的,現代的名字好像也是叫這個……”翟芙芙還沒說完,便看到鄧家娘子臉色一變,便問,“筱姐姐,你怎麽了?!”

鄧家娘子苦笑一聲,道:“她是我姑姑的女兒,是我表姐。”

“啊!”翟芙芙驚呼一聲,“竟然這麽巧麽!你是我姑姑的女兒,她是你姑姑的女兒!”

鄧家娘子搖搖頭:“真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你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本就不願意在家裏呆着,穿越過來反而是換個環境。你們倆,可是從小就家庭溫馨,沒有什麽挫折的,又一個在宮裏,一個在大宅門裏,這種日子真的替你們捏把汗。”

翟芙芙也嘆口氣:“有什麽辦法呢!我們已經穿過來了,又回不去了,想來只要我們過得好,家人才能安心吧。”

“也是。”鄧家娘子道,“芙芙,我也曉得你只是懶,但并不笨。不過呢,以後不要當着妹夫的面說他不好的話,男人可都是好面子的。”

“嗯,我知道!我也沒有說他什麽呀!”翟芙芙站起身來,“哎呀,如今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是不知道呀,如今我還管着家裏的看管園子的那些人,真是忙死了!”

鄧家娘子也站起身來:“那就先回去,等以後咱們有機會了再聊。”

而那邊的葉守功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原來這位鄧公子竟是有點迂腐的人,見到比自己“學歷”高的人,就很崇拜,搞得葉守功實在是不知說什麽才好,最後才以春闱的注意事項引開了話題。

好在這時候翟芙芙過來了,二人告辭而回,又沿着小巷子走到了都亭驿站的橋邊,坐上了轎子。

這時候,沉默了一路的葉守功方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說,這位姐姐是怎麽回事了麽?”

翟芙芙扯開嘴角一笑,卻不知怎麽說才好:“那個……這個……不是那麽好理解的……你方才沒有問姐夫麽?”

葉守功一挑眉:“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為何要問他?”

翟芙芙一頓,蹙起眉頭:“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才好。要不咱們回去再說吧?”

“好。”只見葉守功不再說話,背靠着轎子,翟芙芙一陣心虛。

回到了葉府,翟芙芙又去了葉夫人處,旁聽了葉夫人管家,又敲打了看管園子的人幾句,方又回到了菊然軒。可沒等翟芙芙端起茶杯喝上一口熱茶,便聽一旁的妖孽男淡淡地道:“說罷。”

翟芙芙一陣心驚,捧着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半晌,方放下了茶杯,轉過身來,直視妖孽男的眼睛:“我說了,你可別害怕。”

“嗯。”葉守功懶懶的應。

“這個……怎麽說呢,其實我是穿越過來的。我本來不是這個時空裏的人,我、方才的筱姐姐,還有宮裏頭的大姐,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而且還都是親戚。我們那個時代和這裏是完全不一樣的,女子是可以讀書上學工作的……”

“你說什麽!”妖孽男長眉一挑,“你是說,你那時候,整日裏抛頭露面?!”

“喂!”翟芙芙瞪了他一眼,“什麽叫抛頭露面,我們都是那個樣子的。我之所以能來到這裏,是因為之前的‘翟芙芙’因為跳湖死了,所以我就穿過來了,只不過這身子還是原來的身子,我不過是一縷游魂罷了,雖然我之前的長相、年齡和這具身子是一樣的。”說到這裏,看到妖孽男若有所思的樣子,翟芙芙伸手在妖孽男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害怕了?”

“沒有。”葉守功一手支肘,緩緩地道,“我就說麽,你和別的女子頗為不同,一開始竟然說什麽男男相戀是很美好的什麽的,我當時也很奇怪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子,原來你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說到這裏,葉守功的嗓音帶了一絲顫抖:“那麽,你還會回去麽?”小丫頭的那個時代雖然是他不能理解的,但是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小丫頭是很喜歡那個時代的。

“回不去了……”翟芙芙嘆了口氣,“話說我是很想回去的,在這裏……唔……”沒等她說完,便被妖孽男鉗住了下颌,嘴唇被妖孽男狠狠地品嘗了起來……

半晌,葉守功方送開了小丫頭,啞聲道:“即便你能回去,我也不要你回去!你是我的妻子!”

翟芙芙瞥了他一眼,揉揉發痛的嘴唇:“我都說了我回不去啦!真是的!”卻聽妖孽男默默地道:“看來,我該學學兩位姐夫了。”翟芙芙不解:“學他們什麽?”只見妖孽男淡淡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早點生個孩子,拴住你!”翟芙芙炸毛了:“喂!我可不想這麽早生孩子!生孩子很痛的……”一想到之前看到的生孩子的科教片,翟芙芙就一陣起雞皮疙瘩:“而且,我還小呢!”

“不過,這個你說了不算。”葉守功微微一笑,“為夫會很努力的。至于年齡,你的年紀生孩子也算不小了,況且你身子一向不錯。”

翟芙芙忍不住仰頭嘆氣:她還未滿十八歲啊!又心想:這個年代的避孕藥不曉得從哪裏去買,對了,還有那個危險期安全期神馬的,到底怎麽算來着?

葉守功又坐回去,懶懶地道:“不要想了,咱們家是不可能有避孕藥的,而且,為夫也沒有納妾的意思,故而……這長夜漫漫,自然是要做一些事情的……要不然,為夫的身子憋壞了,對你也不好不是?”

翟芙芙的臉騰地紅了:這妖孽男,太壞了!

58又要添新人

葉守功看到小丫頭小臉紅撲撲的,嘴角一勾,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該去老太太那裏了。”

翟芙芙微微嘆了口氣,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比起來表姐的生活,自己的生活真的好無趣啊!

葉守功瞥了小丫頭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不要羨慕表姐了,至少你不需要抛頭露面地做生意,只管管家事就好。”

翟芙芙才不這樣認為呢:“我寧願像表姐那樣!好歹自由自在的。”

葉守功笑了:“想來表姐并沒有跟你說做生意的苦。你以為一個女子維持一家私房菜是很容易的事情麽?你只管看管園子人都覺得累了,表姐當時可是又要做菜,又要管下人買菜、上菜、預約等等事情,比起你來,不知要忙上多少倍了。”

翟芙芙深思起來:“你說的也有道理,原來表姐現在能這樣,都是當初奮鬥出來的……”

“否則你以為呢?私房菜本來就是個人的手藝,她一開始必然都是一個人做菜,即便是現在有徒弟了,也是一個一個教授的,這又要費時間的。”葉守功又瞥了小丫頭一眼,“你還真的不曉得人間疾苦。咱們家可算是人口簡單的了!”

一番話說得翟芙芙反駁不出來。妖孽男說的也是,以她的性子,是沒有那份韌性來做生意的,況且她也沒有那種頭腦;而且,葉府的人口簡單,也是不争的事實。只是,就這麽被妖孽男的一番話而敗下陣來,翟芙芙還真是不甘心:“人口簡單還這麽忙呢!我表姐就不用擔心這些事。”

葉守功無奈一笑,牽起小丫頭的手,徑直向外走去,道:“你再羨慕也沒有用,總之,你是我的妻子。”

翟芙芙嘟了嘟嘴,嘆了口氣,可是心裏頭卻根本沒有表情那麽沉重。兩人來到了主屋,衆人正在說堂弟即将參加春闱之事。

“話說春闱也沒有幾天了,守之,你準備如何了?”葉老爺問道。

堂弟微笑道:“雖說并不是胸有成竹,但是還是覺得可以一試。自去年中舉一來,小侄每日苦讀,又有老師指點;來到京城裏,時不時的還可以問伯父、堂哥,故而只覺進步日益。”

葉老爺點頭笑道:“如此甚好。你堂兄是去歲春闱之探花,希望你能超過你堂兄,為家裏光耀門楣!”

堂弟腼腆一笑,又說了許多謙虛之語。翟芙芙回過頭來看了妖孽男一眼,見他面帶微笑,似乎沒有什麽不好的情緒,心下納罕。

不過堂弟到底是即将春闱了,用過了晚膳就回去了,而葉老爺也因為有些疲倦,便回去了。

令翟芙芙有些奇怪的是,葉夫人并沒有和葉老爺一起回去,而就在她要眼神示意妖孽男是不是該要回去的時候,卻聽葉夫人道:“老太太,如今天氣回暖了,咱們去年就說了,要從人牙子那裏再買進來一些丫鬟小厮的,您看這事兒如何?”

老太太不以為意:“這事兒你自己去做便是了,哪裏還用給我說?”

葉夫人笑了笑,道:“只是這一次不同于往日,咱們家裏的好多丫鬟小厮都到了年紀,有那願意出去的,咱們便就放他們出去,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因着去年守功成親的時候是臘月了,不太好尋人牙子,便将此事拖到了現在。說起來,守功成了親,咱們家多添一口人,本來就該多要幾個丫鬟小厮的。”

老太太也道:“你說的也是。本來我看着守兒身邊伺候的人就少,不過是兩個丫鬟、兩個小厮;守兒媳婦兒也不過是從家裏帶來了兩個丫鬟,這不過是四個丫鬟,如何能夠?這一次,且要補齊了。大丫鬟這四個是夠用了,那二等丫鬟、三等丫鬟,都要盡數了。”

葉夫人面上帶了笑:“老太太真是體恤守功,我也一定盡力去辦。”

老太太又提了提翟芙芙:“這事兒也讓守兒媳婦兒經歷經歷,看看到底要怎麽選人,怎麽調教,這事兒都是要學的。”

翟芙芙這才松了口氣。本來就在葉夫人說要給菊然軒添人的時候,她的心就“咯噔”一下,可是卻又聽到老太太說同意,她更是不知如何才好,好在老太太到底是英明決斷,讓她參與到這件事中。“老太太,我還年輕,如何能參與這些事呢?”翟芙芙臉上帶了微微的惶恐。

老太太一擺手:“這有什麽呢,這也是管家的一部分,你且跟着夫人學學。夫人你說是不是?”

葉夫人也是笑意盈盈:“這是自然。”

雖說看着葉夫人的笑容十分之自然,可是翟芙芙卻是感覺得到,她并不高興。只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她不得不參與進去。

等二人回到了菊然軒,葉守功看了一眼還在沉思的小丫頭,道:“不要心慌,這事兒明擺了是老太太挺你,你又何必庸人自擾?”

翟芙芙搖了搖頭:“這件事兒沒有那麽簡單啊。”半晌,方反應過來:“喂!你說誰是庸人?!”

葉守功笑了:“我沒有說誰啊。你這麽急着承認做什麽?”

翟芙芙氣的小臉兒都鼓了起來,暫且就忘了添人的事。用過了晚膳,沐浴過後,翟芙芙便躺到了床上,可是卻翻來覆去睡不着。葉守功沐浴過,帶着一身微微熱氣走了過來,看到還睜着眼睛的小丫頭,坐到了床邊,笑道:“等我呢?”

“才沒有呢!”翟芙芙翻過身去,不理會他。葉守功卻是伸手一撈,便将小丫頭撈進了懷裏,聲音低啞:“芙芙你好狠的心,自己裹着被子,為夫卻是睡在那裏?”邊說着,便将翟芙芙身上的被子給慢慢展開了,不等翟芙芙保護領地,葉守功便覆身而上,開始了模仿二位姐夫之大業!翟芙芙推也推不動,還被妖孽男撩撥得喘息連連,便也只能由着他了。

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動靜才慢慢消停了,翟芙芙幾乎是脫了力,眼睛都睜不開了。葉守功輕輕一笑,又将小丫頭腿間擦拭幹淨,這才摟着她睡了。

次日,翟芙芙一覺醒來,剛一睜開眼,便看到了妖孽男那一臉餍足的笑,忍不住嘟了嘟嘴,嘟囔:“你也不怕今兒遲到!”

葉守功卻是暧昧一笑:“遲到一會兒又何妨?”一句話說得翟芙芙紅了臉,不再理他。

不得不說,葉夫人的動作是很快的,前一天晚上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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