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尋找人類
? 車停下來時我還以為到了新的城市。
睜開眼睛往外看,依然是灰蒙蒙的天,入眼卻是一個寂靜的村落。
車山将車熄火,轉頭對我說,“在這裏休息一下。”
我點頭,跟着他一起下了車。
車山開了後車門,翻出幾袋速凍餃子,抱着随便走進一座房屋。
我們在廚房看到了煤氣罐,這東西雖然過時,但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簡直讓人欣喜,因為我們很快就能吃上餃子了。
我們在櫥櫃裏翻到了碗筷,毫不客氣的使用,吃上溫暖的一餐。
車山抱怨天冷,又累又困,我讓他躺下,我去生火燒炕。
他也沒推辭,拽了好幾層被子一頭紮進去。
我蹲在廚房,看着火。後來廚房燒了一屋子熱氣,我離開廚房四處閑逛。在車庫裏發現了一袋子土豆,我挑了幾個光滑的小土豆,帶到廚房埋進炭火裏燒。
後來聽到門開門關聲,是車山出去過,也許是上廁所。
沒一會兒聽到他回來了,打開廚房門走了進來。
我将土豆翻出,扒拉了幾個順着地面滾到車山腳邊,自己也撿了一個扒皮吃。
兩人被燙的直抻舌頭,但是誰也沒放下,生怕吃得慢了被對方搶走一樣。
吃完後我出去上了一趟廁所,路過房側時看到被矮小的木頭圈出一圈空地,裏面零零散散的布着不知名的糞便,我猜想這家人之前是養着家禽。
只是如今人沒了,家禽也沒了,似乎所有的活物一起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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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時看到車山正在挂窗簾,我不解的問他挂窗簾幹什麽,他說太久沒感受到黑暗,實在是想的要命。
我默然,的确,自從出事以後,天就沒黑過,這種一成不變的天色有時給人一種麻痹感,就好像時間停滞了,人生卻漫長的很。
窗簾使得屋子變暗了一些,但是并不黑。車山又找來毯子,毫不客氣的釘在窗框上。
我在一邊幫着他扯毯子,心裏倒是覺得他也不嫌麻煩。
不過轉念一想,反正我們也沒什麽事做,找點麻煩也許能好過一些。
車山只用毯子封了卧室的窗戶,等他把卧室門一關,屋子裏瞬間就黑下來。
突然的黑暗讓我吓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去握門把手。
車山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動作,他一把按住我,語帶興奮的說,“別怕,走,去睡一覺。”
我松開了手,被車山推着爬到了炕上。
炕本來被我燒得很熱,但是被車山用好幾層被子一蒙,熱氣全在下面悶着,被困住的獸一般匿着氣息。等他将上面的兩層被子一掀,悶悶的熱氣呼的沖出來,直撲人臉。
車山當先鑽進被子中,順手開始脫衣服。
我看着他身周起了細小的靜電,也覺得衣服糊在身上難受,于是也一件件脫起衣服。
脫得剩下一條內褲之後,我攤平了身子夾在棉被之中。
車山也靜靜地躺着,呼吸很輕。
我轉頭看他,只能看到粗糙的輪廓。
我問他,“你不是剛醒?還能睡着?”
車山也許是醞釀着睡意,不過顯然不怎麽成功,他開口時聲音很清醒,“……還真睡不着。”
我收回視線,想閉上眼睛,卻又想睜着看這黑暗。
車山又補了一句,“睡不着也躺着,舒坦。”
我沒應聲,默默體驗着舒坦着感覺。
屋子裏很靜很靜,靜的很像出事前我一個人躺在出租屋裏。
我發現我竟然有點懷念那時候,可是明明那時也是一個人,還不如現在旁邊躺着個車山,我有什麽好懷念?
我和車山都不算多話的人,我是無話可說,車山是選擇性的說。
也許是這氣氛觸發了車山的某根神經,讓他想到了過去的日子,他忽然開口說,“以前我和女朋友也經常這麽躺着。”
我不知說什麽好,我沒有女朋友,更沒有和別人一起躺着的機會,所以我只是表示聽到了應了一聲“哦”。
車山卻自己笑出來,偏過頭看我,對我說,“你信我們真會光這麽躺着?”
我無言,原來這小子在思春。
也許我自帶光棍氣場,車山很八卦的直接猜,“陸哥,你是不是還沒處過對象?”
我坦然的回答,“沒。”
車山繼續說,“你不會從沒喜歡過人吧?”
我說,“怎麽可能。”
車山說,“哦,所以是人家沒看上你。”
我反駁,“那時候大家都純潔,沒人談戀愛。”
車山訝異,“那時候?你說的是上學年代?”
我“嗯”一聲表示默認。
車山說,“陸哥你可真純潔。”
我沒吭聲。
不知車山是不是實在沒什麽話題可聊,過了一會兒他又揪住這個問題問,“那你那時候喜歡的是誰?女班長?女學習委員?同桌?前桌?班花?”
我忍不住笑出來,嘴裏卻沒給他答案,只是說,“現在說這個有意義嗎。”
車山說,“有啊,我難以想象你這樣的人會喜歡上人,不知道你喜歡人的樣子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很悶騷?”
我沒搭理他。
他不依不饒的問,“你還沒說我剛剛猜的對不對?有沒有中的?”
我說,“沒有。”
車山問,“那是誰?總不至于是班主任吧?”
我差點被他的猜測吓得讓口水嗆到,又氣又笑的說,“想什麽呢你,我看起來很戀母?”
車山拖長聲調說,“那倒沒有……”接着又問,“所以是誰?”
我被他問得煩,也有點不能理解他奇特的刨根問底作風,幹脆直接了當告訴他,“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
車山說,“哦,你喜歡這種遠觀不亵玩的。”
我默。
車山問,“你喜歡她什麽?”
我反問,“喜歡一個人還有理由嗎?”
車山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有啊,就像我現在的女朋友,我就是喜歡她放得開。”說完,他嘿嘿怪笑了幾聲,一聽就知道是想到了某些猥.瑣畫面。
我順着他的問話試圖回想過去,然而我悲哀的發現,我竟然連那個女生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只隐約記得長得很白很好看。
車山忽然說,“說起我女朋友……我記得有一次她問我,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個醜的令人發指的女人和我,我會不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當初我不假思索的說會,大不了關燈,該幹就幹。現在好了,世界上真的只剩下了兩個人,可惜是兩個公的……”
我原本有些朦胧的表情重新變得清晰,車山的語氣,我怎麽覺得別有一番意味?
我沒出聲,任他自言自語。
他卻将話題轉向我,問我,“要是你,你會不會?就那一個女人了,你要不要?”
我平靜的說,“為什麽非要在一起,一個人也很好。”
車山意味不明的笑一聲,說,“一聽就知道陸哥你是沒開過葷。”
我不置可否,不做反駁。
車山翻了個身,變成面朝我的姿勢,他嘴裏碎碎說,“男人女人啊,也就那麽回事。一個人是做,兩個人就更舒服一點,做人不要委屈自己……”
他的話音慢騰騰在空氣中擴散,又消散。我稍稍回想了一下前前後後他說話的內容,偏過臉,對着他的方向說,“你說了這麽多……你是想給我當女人?”
車山立馬消了音,他雖然沒動靜,我卻仿佛看到了他噎住的表情。
而他的沒有及時反駁卻讓我的心沉了一下,似乎我沒有猜錯,他的确有那方面的意思,只不過意圖大概是想讓我給他當女人。
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同性戀,我也知道同性戀是怎麽做的,我沒歧視過同性戀,但也對他們不感興趣,更不願深想。
可是現在車山的話卻讓我有一點不快。
我也不太清楚我不快的原因,人,食色性也,追求快感想要求歡沒什麽問題,只是……車山的态度讓我覺察出一絲輕慢。
我甚至想,他這樣算不算傳說中的直男癌?未必是所有直男都絕症,但某些态度卻存在問題,讓我覺得三觀不合的問題。
我們都不出聲的躺着,我敏銳的想,我們大概遇到了第一次矛盾,雖然矛盾的很隐晦。然而這契因未免有些可笑。
我的思維慢慢發散,我禁不住聯想,是不是任何人之間,總會出現這種彼此對立的狀态?而我只是因為一個人太久了,我快要忘記和別人交流的滋味,所以才會這麽敏感。
車山忽然嘆出一口氣,我被小小的驚動了一下。
他轉了個身,變成平躺的樣子。
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吐出,然後他輕聲說,“太久沒發洩了,我想撸一發,你不介意吧?”
沒等我應聲,他已經将手往下面摸去。
我平靜的躺着,耳朵裏聽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手臂與被子的摩擦聲,手指與下.身的滑動聲,急切而快速的沖撞過來,讓我恍神間以為在看A.片.兒。
我的臉有些熱,很久未關注過的地方也有些蠢蠢欲動。
我幹脆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将手伸進兩.腿之間。
我隔着內.褲按在熱.硬的部位上,緩慢的揉.弄了一下。
腰間呼的一抖,同時我身後的被子被掀開。
車山飛速的鑽了進來,手臂如蛇一般探到我手握的地方。
我受驚轉過頭看他,他沉沉一笑,壓低聲音說,“一起。”
我感覺內褲一把被他拉下來,那一瞬間我渾身一緊,臉轟的燒了起來。
他的手重新伸向我身前,而他的東西正蹭在我屁股上。
我當即皺眉翻身,他卻擡起上半身,用另一只手在我肩膀上一壓,整個人騎了上來。
我雙手在身後一支,擡起膝蓋狠狠在他後背上來了一下。
他被我撞的悶哼一聲,直接趴在我身上,但握着我下.身的手卻沒松。
我雙手按着他肩膀,沉聲說,“起來。”
他沒動,撒氣的用手捏了我一把,嘶聲說,“你太敏感了……”
因為關鍵部位被他抓着,我沒敢輕舉妄動。他卻也不死心的重新坐起來,并把自己那東西和我的湊在一塊兒,用一手握着。
我幾乎被他的執着逗笑,就着黑暗盯着他的臉。
他的手快速滑動,沒一會兒我控制不住的閉了閉眼,他卻手一停,整個人又趴下來。
我睜眼,視野裏沒看見什麽,卻感覺到他張嘴在我胸口處的突起上用力一舔。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擡起膝蓋就往他肋下踢。
他哀嚎的同時,嗓音一顫,竟然射了出來。而動作間,我也被他摩擦的一塊兒洩出去。
他氣喘籲籲的躺在一邊,渾身脫力一般。
我起身,一把将擋着窗戶的毯子扯下來。
天光瞬時傾瀉進屋,我回身,車山的眼睛被光亮刺得眨了眨,然後他低下腦袋打量自己光溜溜的上身,委屈的對我說,“陸哥……我被你踢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