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尋找人類

? 2017年1月7日6:03,我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

車山側身站在門口,低頭望望我的桌前,“在吃飯?”

我“嗯”一聲。

車山走進屋內,在我對面坐下,拿走我手裏的筷子夾了一口菜花送進嘴裏,又把筷子送回來。

我沒再繼續吃,将筷子放在桌面上。

車山說,“我有預感,咱們的日子要到頭了。”

我擡頭看他,他沖我有些痞氣的一笑,“當初世界突變前,我就覺得心慌。那時候我還以為是車展的原因。今天早上,那種感覺又來了。”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心想,他難道比動物還靈,非人?

車山朝我靠過來,“我們再做最後一次吧?”

從我們最初見面起,我們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來到這個相對溫暖的地方并且定居。

在來路上我已經知道車山這個人神經有些問題,偏偏他不承認他自己有病。

我們相識一個月之後,他對我說,我過了保質期。

我不可置信的問他,什麽保質期。

他告訴我,他容忍不了同一個人在他眼前足足轉上一個月。

真是見了鬼的一個月,我跟他說,不想看見我他可以滾,我也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但是車山一本正經的說,不行啊,這個世界除了我沒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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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笑吐血,原來這奇葩還是個離不了人的,他這種麻煩豈不是活着都很累,他幹嘛還折磨自己,速速去死算了。

我忽然想起我們鬧崩那次,我看到他車上坐着個人。所以就問他知不知道怎麽回事,是真有人還是鬧鬼了。

結果車山笑得不可自已的說,那是他弄得充.氣.娃娃。他嫌棄我不聽話,打算讓娃娃代替我。可是後來還是覺得娃娃沒意思,所以他又回來找我。把我帶上車時,娃娃就被他丢掉了……

他這麽一提我更來氣了,當初他畜生一樣做出的事我還沒報複回去,只打他一頓哪劃得來。可是又想不出除了揍他還能幹嘛,總不至于強回去。不說我有沒有那種癖好,單是邏輯上來講就不大對,就好比,對待強.奸.犯的懲罰方式總不至于是強.奸回去吧。

真是越想越郁悶。

我問他到底想怎麽樣,他沖我笑而不語,後來說不再走了,在這裏定居。

我開了車門,選了一個看着順眼的房子住了下來。

而車山留在車裏,說是定居,他卻沒有住下來的意思。

我走進屋,來到床前,倒頭就睡。渾渾噩噩間,我聽到汽車發動聲。

我從夢中驚醒,爬起來站在窗邊往外看,車山的車一點點後退,然後掉頭,離開。

我目送他離去,回身繼續入睡。

那時我想,如果車山就這麽走了也好,省得看着他心煩。總算他這次有良心,沒把我丢在荒郊野嶺。

我真真正正的在這座不知名的小鎮安家,因其氣候溫暖,我嘗試着在房前的小園子裏撒上菜籽,種些綠色蔬菜吃。

當園子裏的生菜成熟時,車山回來了。

那天我正在用幹豆腐卷生菜和醬,沒等吃進口中,聽到外面遙遙傳來一聲“陸哥!”。

我将手裏的東西放下,打開屋門往外看。車山大步往這邊沖,像久別的親人一樣撲過來,和我抱了個滿懷。

我有些別扭的抱着他,好在他沒待多久,很快就笑盈盈的離開,像個陽光青年一樣一臉燦爛的對我說,“陸哥這麽長時間沒見你想不想我?”

我說,“不想。”

他一點也不在意的笑,“我可是很想你。”

然後他跑開,打開他的車,一件件往外搬東西。

他帶回了大量的吃的東西,多數是幹果之類。

他把那些東西全都搬進了我的屋子,看樣子他車裏都被他掏空了。

他驚喜的把我桌子上嫩綠的生菜全都卷了吃,幸福的不行的不斷誇贊我厲害,說他太久沒吃過蔬菜了,現在能吃到他簡直想哭。

當然,哭是沒哭出來,他還殷殷的問我有沒有肉吃。

我問他看中我身上那塊兒肉了直說,我切下來烤給他吃。

他嬉皮笑臉的在我腹下一戳,問我,“這裏你也烤?”

我陰森的說,他敢觊觎我哪裏我就切他哪裏來烤。他苦笑說,可不可以不切不烤,生吃?

我閉了嘴,我發現我不喜歡跟他開黃.腔。

他也沒在意,吃夠了後就四處張望,毫不見外的推開我卧室門。

然後他一臉壞笑的回頭看我,“裏面黑的啊?”

我說,“廢話。”

他又回頭打量了一會兒,側臉看上去很認真。

然後他對我說,“我困了,陸哥一起睡吧?”

我別開臉,說,“我不困。”

他跑過來,将我往那邊拉,“那陪我睡。”

我僵硬着身子不願意動彈,他幹脆打算抱我腿,“真睡覺,純睡覺。”

我有些抹不開臉,将他的胳膊扒拉下去,當先進了卧室。

門一關之後裏面徹底變得漆黑,車山雖然神經病,但是我覺得某些地方他還是有些道理的,黑暗真的能給人一點安全感,而且睡覺很舒服。所以我把這間屋子窗戶封死了。

車山蓋着原本屬于我的被褥,卷了所有被子沉沉的睡着。

我躺在一邊,身上蓋着自己的外套。

沒躺一會兒就有些犯困,幹脆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時就看見眼前陳着黑黑一坨,我怕車山睡死過去,所以湊過去将他推醒。

他睡着了後一點動靜也沒有,被我叫醒之後就傻兮兮的坐起來,瞪着眼睛看着我。

也許是因為太黑看不清,他看了很久才回神,然後有些愣的對我說,“天亮了?”

看來真是睡傻了,我下床走到門邊開了卧室門。

車山被門口的光一照,立馬像個快顯形的妖怪一樣身子一縮,往被子深處藏了起來。

我看他還活着,就沒再理他,開着門出去弄吃的。

車山離開的一段時間以來,我沒忙活別的,光琢磨怎麽吃了。

弄到一切能吃的東西,盡可能把能吃的東西做的好吃。

我點上院子裏的小爐子,打算煨一鍋雞肉味兒的面湯喝。

食品添加劑的香味一點點飄起來,車山終于被勾了出來。

他眼神驚疑的看着那口不大的土鍋,問,“雞肉湯?”

我忍不住笑出來,沖他彎着眼睛并不說話。

他自己找了碗來,撈了半天當然撈不出雞肉。

最後他嘆息一聲,“好歹是熱的”,然後端起碗一口喝下去。

我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就覺得太燙,舌頭發麻,不再繼續喝。

旁邊的車山将空碗一放,叫了一聲,“陸哥。”

我仰頭,一陣細風拂過,車山彎身捧住我的臉,在我嘴唇上輕輕蹭了一下。

沒等我将他揮開,他已經放開我起身,笑眯眯的沖我擺擺手,說,“我走啦。”

我下意識一頓,“現在?”

車山點點頭,然後繞過我潇灑的往外走。

我腦子裏留下的印象還是他被燙的紅紅的嘴唇,一轉眼間,他的身影已經沒了。

這一次車山并沒有離開太久,也許是三四天?四五天?他又回來了,帶回很多吃的用的東西。

然後他留下來睡上一大覺,蹭幾頓吃喝,再離開。

他不斷的把不知哪裏的東西搬過來,我幾乎懷疑他打算把全世界的東西都堆在這裏。

反正他願意搬就搬,他開心就好。

有一次他回來,沒像以往那樣早早就在外面大呼小叫,而是悶聲搬着什麽東西。

我聽到動靜打開門時,他已經抱着山一樣的衣物用品走了進來。

我看着他放在椅子上的一堆堆紅彤彤的東西,問他,“這是幹什麽?”

車山拽出一件很長的衣服抻開,站在我對面喜滋滋的說,“陸哥,我們結婚吧?”

我看着他身前的古代女士喜服,肯定的說,“我不穿。”

車山毫不猶豫的說,“我穿。”

說完他就在我面前脫了起來。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一點點脫.光,然後再把紅色的衣裙往身上穿。

看得出這件衣服本來就做的大,所以車山穿上後并不覺得不合身。

他還沒穿完就繼續翻衣服,翻出後往我這邊遞,“陸哥你快穿,吉時快過了。”

我心想哪來的吉時,但還是依言磨磨蹭蹭的往身上套。

車山卻又湊過來,“裏面衣服脫掉。”

我不耐煩的啧一聲,往下脫衣服。

車山穿好之後急忙忙的抱了一堆東西鑽進了卧室。

等我穿好之後一擡頭,一個紅豔的身影直溜溜的站在卧室門口,冤鬼一樣不知站了多久。

我走過去,站到他面前。

他腦袋上蒙着蓋頭輕輕晃了晃,手隔着袖子牽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挽着,往屋內去。

門在身後阖上,屋內紅燭火焰高燃。

他拉着我走到床邊,面朝我坐在床沿上。

我們都沒出聲,他靜靜地坐在那裏,雙手放在并攏的大腿上。

我終于擡起手,緩緩将他的蓋頭揭開。

他微微仰頭,有些嫣紅的嘴一挑,勾出一個撩人的笑來。

我低頭摸了摸他臉,問他,“既然馬上要脫,還費那麽大勁穿幹嘛?”

車山将我往他的方向一拉,低笑說,“那就不脫。”

衣裳果然是半褪未褪,彼此接觸到的皮膚相互研磨,溫度立馬升上來,在體內朝着四肢擴散。

我将車山壓在下面,問他,“我在上?”

車山若有似無的笑了一聲,“你在上,騎.乘……”

我不怎麽在意的問,“怕疼?”

車山在我耳邊咬了一口,又貼着我耳朵說,“我對你的欲.望比你對我的深。”

那時我會因為他這句話而心軟,而讓着他,而心動,我絕對是在犯蠢。

因為很久之後我才知道,車山的欲.望和正常人不同,他曾經換過的一輪輪女朋友們給他起的外號是人形泰迪……

我想起小時候的我對愛情有近似執着的信念,也許是電視看多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怎麽喜歡別人時,就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愛情就該是做彼此的唯一,不管精神還是肉.體,都不該讓他人介入。

可是輪到如今,車山這個被n人用過的爛貨,我卻還将他收到了我心裏。我肯定是犯.賤,肯定是被命運蹂.躏的忘了原則,變得面目全非。

我這樣想的同時,腦海裏又響起很久以前同班女生聲情并茂的聲音,“這是淪陷啊淪陷!”

她是對誰說的?記不起來了,也許她只是念小說中的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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