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寬恕與被寬恕(1)
第十四章寬恕與被寬恕(1)
第三個關系人
這人應該并不是俞遠預先聯系好的。其實要看懂俞遠并不是很難,不如說,大部分時候,俞遠并不會刻意去隐藏他的心思。比如遇到這第三個關系人的時候。
當那個人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時候,三人正在逛街,每六天一次的街市。
那個人,很熱情,非常的熱情,當看到三人時,那人原本正在出售山貨,愣了不到幾秒,突然從攤位沖了出來,抓起三人中唯一的男性,眼看就是一拳打了過來。
幸而他的家人及時拉住了他,否則也不知俞遠會不會被怎樣。好吧,在一天的沉悶中,難得有一些調劑,而且又可能是俞遠給帶來的,讓瑞寧總是有些興奮的,她最讨厭故作神秘,故作什麽都了然于胸的人了,真是讨厭!
當彼此都能冷靜,好吧,主要是那位擺攤男冷靜下來後,在離街市不遠的那人家中,幾人面對面坐着,對視着,保持着沉默。
“你是誰?”俞遠首先打破沉默。
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人或事啊。瑞寧和小花同時看着俞遠,心中有着詭異的滿足感。
男子看着對面的外來人,總感覺情緒又要失控,不願多看“哼”了一聲別過了頭。
俞遠皺了皺眉,轉頭看着坐在男人身邊的年輕女性。
被注視着的女人張了張嘴,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像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們什麽意思?!”男人火爆脾氣再次上來,大聲吼着。???
難得俞遠和身邊兩只有志一同的表示疑問,無辜地看着對方。
“你們是什麽人?”
“……”到底有多苦大仇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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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寧看着對方更加幽怨的眼神,好吧,真得非常幽怨,有點無力。
雖然總有種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意思,不過若是不弄清楚,怕是會上升到暴力活動,所以,俞遠拉了拉袖口,坐正身體,嚴肅地看着對方:“我們是偶爾到這裏來呆幾天,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這位嗯……兄弟?”
“哼!”男子似乎又想暴起,不過被身邊的女人按了回去。
“你們是娟嬸什麽人?”女人終于說到了可能的重點。
俞遠看了眼瑞寧,并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看着男人。
“你們什麽意思,莫名其妙跑到這裏唧唧歪歪,要做什麽啊,啊?”男子激動地指着俞遠。
“我們曾和娟嬸住在一個地方,因為一些原因和她有些聯系,現在她走了,總是想着到她家鄉來看看。”俞遠避重就輕。
男子懷疑地看看俞遠又看看縮在一邊的瑞寧和小花,顯然對這個說辭是不怎麽信的。
“哝,娟嬸的生後事也是她給辦的。”俞遠指了指瑞寧,再接再厲。
生後事……最多就是找了個墓地,還是最便宜的那種。想着瑞寧不知哪來了點心虛。
說道生後事,男子氣焰消下去了點。
“娟嬸她給埋在了……”男子有點遲疑地看着瑞寧。
“在S市的Y公募,如果你想去……”
男子打斷了瑞寧的話,搖了搖頭,突然有點頹廢,“你們來也來了,看也看了,啥時候走人啊?”
這麽快就趕人了?!可疑!真的非常可疑!
“你是何老的親戚?”俞遠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男子似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問,愣了一下,有點無措地再次搖了搖頭,“不是,不是。”
“那你是誰?”俞遠越發嚴肅了。
怎麽有種角色互換的趕腳?!
“我……,我是……”這樣有些蕭瑟的男子很難想象一分鐘前還是那個像是讨債一樣的氣焰男。
“是王淼淼發小。”男子身邊的女子再次果斷切入主題。
“王淼淼,王……娟嬸的孩子?”俞遠的腦子确實轉得很快,很快做出了猜測。
“你不知道?”男子心中的疑惑因子再次活絡起來,氣焰也随着有些高漲。
“這些年來,娟嬸不太聊她自己的事情,不要說我們,在那裏和她相熟的估計都不知道的。”俞遠肯定地回答,一點也不遲疑。
男子再次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表情有點讪讪,“也是,那樣的事,那樣的事,提它幹啥。總之,沒啥事你們早點離開吧,別再打聽些有的沒的了。”
“打聽?”瑞寧有些疑惑,這事怎麽就傳出來了?
“呵!我們這個小地方,一年能來幾個陌生人啊。”男子身邊的女人輕笑了一聲。
是啊,小地方,做什麽事,隔日大家也都知道了。
瑞寧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俞遠,突然有些喪氣,這事,要到此為止了?
“有什麽可藏着掖着的?”俞遠也有些不悅了。
“什麽藏着掖着?!你們問的那些能是拿出來說事的嘛!那是兩家的痛,痛你知道嗎?!還問了這家問那家,生怕人家不記得這事啊!”
總覺得這話味道不對啊,就好像俞遠昨天的問題一樣,有一種發酵的味道。
“你是王淼淼的發小,那你總知道吧,娟嬸的事情,當年的事情?”俞遠突然有點膩味,不想再兜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
“幹啥告訴你個外人!”男子再次“哼”了一聲。
“就為了娟嬸死不瞑目!”俞遠想也不想接了口。
然後,整個房間剎那安靜下來,坐着的人連呼吸都停滞了一下,再次呼氣也變得小心翼翼。
瑞寧震驚地看着俞遠,雖然她知道俞遠有些事情瞞着她,不過總歸是會知道的,原本的她不着急,可是俞遠突然來了這麽一句,無異像是一個炸彈,可這炸彈到底是真是假,瑞寧心裏也是沒底的,可被這麽說,心中總是有些難受憋悶。
“死……死不瞑目?!怎麽可能!娟嬸放下了,已經放下了。”連男子身邊的女人都有些激動了。
“放下?哼,哼!”俞遠繼續火上澆油,冷笑了兩聲,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對方。
“當年到底怎麽回事?”瑞寧終于忍不住了,總感覺問題在外圍繞啊繞的,就是不往實質的去說。
對坐的男子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有些遲疑,又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忍了又忍,終是開了口,“娟嬸,還是沒有放下?”
“你應該比我清楚!”俞遠的話裏都加上了嘲諷。
總感覺事情往更複雜的方向發展了。瑞寧不安地揉着自己的雙手,希望對面的男人痛快點,說出當年的事,又有種害怕的感覺。
“哎……冤孽啊……”男人終歸是在俞遠的刻意下松了口,“淼淼家和我家小時候就是挨在一起的……”
OHMYGOD,難道要從LONGLONGAGO開始?雖然心中各種無語,但是瑞寧卻是不敢打斷的,難得終于有人不再是唉聲嘆氣而是說實質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