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旅行

氣息交纏間,許諾微微偏開了頭看他,“含章,爺爺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奚含章笑了笑,“沒什麽……”他說完,看着許諾不自然的神色又妥協道,“只是,從明天起我不再是安正的董事,也不再是安正的總經理。”

許諾瞪大了眼睛,喃喃開口,“是因為我?”

她看着他雲淡風輕的笑容,只覺得心口一滞,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她的呼吸。

奚含章不發一語地抱她起來,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原本趴在地毯上的銀豆兒這時候也跳起來,跑到樓梯下擡頭望着他們。

許諾掙紮着要下來,卻被奚含章按住。他壞心眼地将她半個身子送到扶欄外面,底下就是一樓铮亮的地面。

“再動我就抱不住你了。”他說道,聲線愉悅,許諾終于安分下來,她仰着頭,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側臉。奚含章像是沒感覺到她專注的目光,等到将她抱進房內,放到大床上之後,他才俯身看着她道:“小諾你記住,我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不是你的錯。”

他在跟她解釋?

許諾目光閃了閃,她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床墊,璀璨的燈光自他頭頂的水晶燈灑下,像是一顆一顆閃爍的星星。

奚含章繼續道:“爺爺現在鐵了心要扶持奚長洲,所以我只能暫時退出。”

“暫時是多久?”

奚含章頓了頓,靜靜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這一刻的樣子藏進心裏去。過了許久,他才慢慢開口,“直到我們離婚。”

許諾張了張嘴,想開口說話卻覺得發出一個單音節都有點困難。她看着奚含章,看了很久,直到她覺得自己可以平靜地說話時,她才開口道:“那你打算什麽時候……什麽時候……”

“離婚”兩個字她忽然說不出口,明明剛結婚的時候她一直在期盼着這一刻,可是真到了現在,她卻覺得這兩個字像是對她的審判——無期徒刑。

奚含章翻身在她旁邊躺下,握着她的手,輕笑了一聲,“傻瓜。”

許諾轉頭看他,剛好對上他轉過來的目光。奚含章空着的那只手在她濕潤的眼角輕輕抹過,然後才道:“你以為你的丈夫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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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心中閃過疑惑,奚含章看着她,笑道:“安正只是爺爺知道的一部分。”

他點到為止,說完之後便揉着許諾的腦袋讓她完全依進自己懷裏。許諾感受着他心髒的跳動,過了一會兒,他優美的聲線從頭頂傳來,“我說過會守護你的将來,你信嗎?”

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從心髒順着全身的血管流向四肢百骸。仿佛冰凍許久的血液被一瞬間解凍了一般,許諾擡起頭看着他,眼底裏泛起熱潮,“我信。”

她鄭重地點頭。

奚含章滿足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

次日一早許諾便被奚含章叫醒,她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五點。奚含章把她從被子裏撈出來,然後拿了她的衣服擺在她面前,揉着她的臉道:“快點換衣服,我們現在出門。”

許諾的瞌睡被他一句話弄醒,她驚訝地轉頭看向他,“什麽出門,我們要去哪裏?”

奚含章伸手解着她睡衣的扣子,一邊說道:“我們去旅行,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許諾懵懵懂懂地在他指揮下換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已經五點多,奚含章已經收拾好行李,見許諾出來,便拖着箱子牽起她的手一起下樓,在車庫裏挑了一輛不起眼的車,緩緩開出別墅。

冬季的五點多,天還是黑的。別墅外面的公路上路燈依次亮着。離開別墅一段距離之後,許諾回頭看去,只見別墅門前隐隐綽綽蹲着幾個人影。她回頭,奚含章看了她一眼,“刺激嗎?”他說。

許諾點點頭,剛才悄悄溜出來的驚險還未散去。她笑了起來,“好刺激,就像諜戰片!”

離開被媒體團團包圍的家,她的心情舒暢了許多,笑容更加明朗。奚含章疾駛下盤山公路,在上高速之前,減了速度,握了握她的手道:“奚太太,我們的旅行正式開始了。”

奚含章帶她去的是一個偏遠的小村鎮,真的是個小村鎮,樸素到連個大型的商場都沒有。

車子在一家旅店前面停了下來,奚含章早在車上的時候就給老板打過電話,因此他們的車子剛剛停好,矮墩墩的老板就從裏面笑着迎出來。

許諾打量着周遭的裝飾,這個村鎮環山而建,因此站在旅店門口遠遠望去便能看見起伏的山,不高,但因為覆上了雪,便展現出銀裝素裹的魅力。

許諾跟着奚含章上了樓,整個旅店都以木質材料為主,雙腳踩在樓梯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旅店裏沒什麽客人,大概是還沒到旺季,顯得有些冷清。奚含章包了整個二樓,進了房間之後,許諾看着房內古樸的裝飾轉身問他,“怎麽來這裏?”

她在房間內轉着,在一扇六折雕花屏風後面看見了一個木桶,跟古裝劇裏的一樣。

奚含章放好行李,轉身躺在大床上。這裏的床也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大床,床邊還有踏腳,奚含章伸展着長腿,那個踏腳對他來說顯然多餘。他有些別扭地踢了踢,然後看向剛剛從屏風後面出來的許諾,伸出手,笑道:“小諾,過來。”

許諾走過去,坐在床邊看着他。奚含章瞧着她有些憔悴的臉色,摸了摸她的臉頰,問道:“累不累?”

許諾在他身邊躺下,搖了搖頭,“不累,就是有點困。”

奚含章“唔”了一聲,“那就再睡會兒吧,等睡醒了,我帶你去外面逛逛。”

許諾這一覺睡得很沉,再醒來看到的是房內柔和的光線。她的視線轉了一圈,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身邊奚含章已經不在,但床單上還留着他的體溫。許諾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剛好看到奚含章從與主卧相連的房間回來。

“幾點了,怎麽沒叫醒我?”許諾理了理頭發下床,奚含章坐在床邊的圈椅上,看着她一點一點把床單上的褶皺拉平,等到她轉過身來才開口道:“看你睡得太沉,不忍心叫你。”

許諾彎起嘴角笑了笑,站在他身前指尖戳着他的肩膀道:“不是說好去外面逛逛的麽,現在天都黑了,怎麽去逛?”

奚含章握住她的雙手将她圈在身前,然後問道:“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

許諾這才覺得腹中空空,跟他一起下樓吃了點東西。待她吃完,奚含章便帶她上了車,一起往附近的山上開去。

許諾看着窗外一點點倒退的景色,道路兩旁的積雪越來越厚,直到到了山腰,奚含章才停好車,帶着許諾出去,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家溫泉酒店。

許諾不知道山裏還有這樣的地方,等到更衣室暖意撲面而來時才反應過來,拉住奚含章正在脫她衣服的手,“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奚含章拿開她的手,然後雙手不停,圍巾,大衣,毛衣……聽到她的問題,他抽空回答了一句,“你之前不是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泡溫泉麽?”

許諾想了想,好像是說過這句話,不過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奚含章在她思索的這段時間一句将她脫得只剩下內衣褲。雖然這裏暖氣充足,但許諾的皮膚上還是起了雞皮疙瘩,她雙手抱住前胸,有些尴尬地偎進他的懷裏,試圖擋住一身春光。

奚含章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垂下頭在她耳邊低低道:“放心,今天這裏只有我們。”

說話間他一手握着她後腰凹下去的地方,一手已經來到她的背後,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暗扣。

胸前一松讓許諾更緊地貼在他的身前,奚含章比她早一步換好了衣服,此時身上只穿着一件寬松的浴袍。許諾從他胸口擡起頭,表情有些怯怯的,“你确定嗎?”

“嗯。”奚含章發出一個單字,然後扯過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起來。

現在雖是嚴冬,但這裏卻感覺不到任何寒氣。許諾靠在溫泉池光滑的石壁上,任溫熱的泉水自身上滑過。泉池的周圍是林立的假山怪石,就像一個天然的屏障,将這裏密密地包裹成一個不受外界打擾的小天地。

奚含章走到她身邊,手裏拿了兩個酒杯,将其中一個遞到她面前道:“你嘗嘗,這是當地人做的米酒。”

許諾接過了杯子聞了聞卻沒喝,她擡頭看向他:“這酒好烈,你知道我的酒量。”她笑着依在他胸前,“難得這麽好的景色,醉了就不好了。”

“就喝一口。”奚含章說道,許諾對上他的視線,終于淺淺地抿了一小口,然後皺着臉道:“好辣。”

她将酒杯放在池邊的托盤上,擡頭看着天空。看了一會兒她嗤嗤地笑了起來,指着夜空道:“你看,今晚的星星好亮。”

漫天的繁星仿佛在此時都聚集在她的頭頂,許諾擡着頭,眼底也落滿了星星。

奚含章轉頭便看到她優美的頸項,他叫了她一聲,在她轉過頭來的那一刻,俯身吻住了她。

池沿上的酒因他們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小心落進泉中,許諾雙手攀着他的臂膀,在泉水熱氣的蒸騰下,在他的熱吻中,眼前越來越模糊。

鼻尖仿佛溢滿了香氣,許諾朦朦胧胧地想,那是米酒的香味,米酒倒進水裏了,快把她熏醉了。

奚含章親吻了許久才放開她,許諾對上他的視線,嘴裏殘留着酒香,是剛才他吻她的時候沾上的。許諾喘着氣,胸脯不斷地起伏着,浴巾在剛才的熱吻中就已經被他扯落,于是她白嫩的胸便毫無遮攔地落在他的眼底。

腦中經過了一片空白,許諾右手蜷在自己胸前,過了一會兒才呆呆道:“熱熱的,整個身體裏面都熱熱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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