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與時舒卷

第60章 與時舒卷

朽木露琪亞聽家裏的仆人說,宅子裏迎來了一個身份很不一般的人,據說，那是兄長大人珍視的愛人。那樣冰冷淡漠的兄長大人...也會有珍愛的人麽？那會是個怎樣的人呢？露琪亞走在路上出神地想着，卻不知走了什麽岔路，待擡頭時周圍的景物已經不是來時的回廊了。

糟了。正在露琪亞有些驚慌地猜想着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踏進了某個長老的別苑時，她的視線一下子就穿透了飄舞着的花瓣,落在了靠在角落前廊裏的人身上。說實話,那真是一種不易被人關注到的姿态,女子靜默地靠坐在角落淡淡然看着風景，身上一席簡單素淨的白衣就快融進了日光裏。但就是這種姿态，卻偏偏讓人不能忽視。

“那個...”露琪亞顫驚猶豫地開口，卻在自己毫無力道的聲音脫口後自覺更加尴尬,不過自己的聲音起了作用，女子應聲轉過頭，視線裏透着淡淡疑惑輕輕望着露琪亞。

露琪亞在女子轉過頭來時，屏住了呼吸。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就認定了，那個透過櫻花雨靜靜看過來的女子，就是家仆口中兄長的愛人。至于露琪亞為什麽這麽肯定，可能是自己覺得只有這般靜好出衆的女子，才足以配得上自己的兄長；又或者是因為，露琪亞在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不自覺地将兄長和她的身影重合到了一起，兩個人身上寡淡冷清的氣質是相似的。

終于看到了，是一位美人呢。露琪亞在原地看得癡了，她的視線落在了那雙眉眼上，那雙黑眸同自己的袖白雪一樣，哀傷而美麗，只不過女子的眼眸中還有着別的什麽她看不懂，是袖白雪那雙眸子所沒有的。

“那個...您好！”在意識到自己剛剛一直盯着人家看後，露琪亞自覺失禮，連忙向女子欠身行了個禮。

露琪亞話落後，沒有得到回應，她看到女子在原地有些愣愣地看着自己若有所思。正當露琪亞被她的眼光弄得愈發尴尬的時候，她竟然看到女子唇邊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她笑的溫和淺淡，用極其好聽的聲音輕輕對露琪亞說道：“過來坐。”

那種溫柔的語調，仿佛生怕驚吓到露琪亞一般。露琪亞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卻在看着那張安然的美好臉龐時，無法将視線移開，不由自主地向女子走過去。

時間就這麽靜靜流淌過去，女子将她叫過去坐後，不開口，只是讓露琪亞與她在回廊上坐着，靜靜看着庭前落花。露琪亞坐在女子身旁心跳加速，覺得尴尬又緊張，偷偷将頭偏過去看着那個靜默的側臉出神，心中開始衍生出對身旁女子的無盡猜想：她和哥哥是怎麽認識的？哥哥會娶這個女人嗎？...露琪亞試圖去感應她的靈壓，卻感受不到，難道女子本來就不是死神？還是太深藏不露了呢？

露琪亞盯着女子的側臉，突然見她輕啓櫻唇開口唱着：“十六歲時與你相遇，在缤紛落葉的櫻花樹下，開啓了百年的愛戀。”女子開口輕聲地哼唱着，如此好聽，讓露琪亞聽得癡楞，那歌聲仿佛能夠一直觸碰到人的心底。

正當露琪亞看的癡楞的時候，女子回頭看向自己，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向露琪亞伸出手來，一點點湊近她。

看着她的手越來越近，露琪亞不禁閉上眼，等她睜開眼後，她看到女子溫柔地将落在她鼻尖上的櫻花拈了去。“我有個妹妹。”女子輕輕說着，攤開手讓花瓣随風飄走。那種神情讓人猜不透情緒，她說這話時，好像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裏去，表情溫柔。

“您也有妹妹嗎？”露琪亞露出興奮的笑，大部分原因是為她們終于找到了話題而松了口氣，她覺得，女子又和朽木白哉不相同，女子看上去，比哥哥更加溫柔。正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沉聲響起：“露琪亞，行禮都收拾好了嗎？”

依諾發現露琪亞似乎很畏懼白哉，在聽到白哉的聲音時打了個顫，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馬上忙着向白哉行禮：“兄長大人好。”

露琪亞擡頭，見白哉不去看自己，而是一直看着身旁的女子，好像對自己擅自闖入這裏并沒有追究之意。白哉看了眼露琪亞，“去吧。”他跟露琪亞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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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像是得救了般跟依諾行禮道別後，一溜煙地離開了這裏。依諾沒說什麽，靜靜笑着向露琪亞擺了擺手後，繼續靠在回廊的柱子上，閉目微瑕，仿佛沒有看到白哉一樣。

白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輕輕走過去坐在依諾身旁，他不說話，不願去打擾她。

“就不能展露笑意麽？”依諾話落，白哉回過頭看着她，他見依諾眼眸早已睜開，輕輕向自己伸出手。就在快要觸碰到白哉的臉頰時，依諾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後縮了回來，回過頭若無其事地輕輕說：“總是這樣眉頭緊鎖的話，自己的溫柔可是無法傳達到對方那裏呢。”

“你變得愛笑了。”白哉說道，悵惘地望着依諾唇邊的弧度，卻怎麽也為她高興不起來，也許是依諾的這種笑容，并不是他所理想的那種。

依諾想要說什麽回答，卻不知該怎麽說，于是幹脆沉默。二人沉默着盯着面前的花雨出神，與露琪亞坐在身邊不同的是，白哉和依諾坐在一起顯得更加默契，因為兩個人總能默契地适應着沉默，不會有一方因為沉默的太久，而覺得無所适從。

白哉坐的很近，她可以很容易地感受到他的氣息，然後心底不由自主地，又或者說習慣性地，對這種氣息感到很安心。是啊，她總無法騙到自己的心。

“在那麽長的時光裏，我閉絕了聲音、面目、顏色，只不過是想求一世靜好，僅此而已。”過了好久，依諾如是說道。

依諾的話，讓白哉開始回想很久以前的時候，想到那個時候以那種姿态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依諾。白哉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久笙依諾...是個比誰都要害怕失去的人呢？那時他只是感受的到她的孤獨，僅此而已。他輕望着依諾出神，看到依諾說道：“你知道嗎？我見到了，比屍魂界，更加寬廣的世界。”她說這話時，眼底有着淺淡的光。

終于，白哉抿了抿春，說道：“今晚到日松亭去，有人想見你。”

依諾問：“你呢？”

白哉沉吟了一會道：“你去吧，我就不陪你了。”他說着，起身離去，依諾站在原地看着那落寞孤獨的背影，在心底有什麽東西被觸動之前急忙将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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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諾拉開包間的門，在看到堵在門口等候已久的人們時，不禁愣住。她看到了為首的卯之花隊長、卯之花身旁的冬獅郎還有小桃、醫療班的隊員們、遠征軍的隊員們，以及站在人群最後面的志波海燕夫婦。

“歡迎回來，久笙。”卯之花眯眼向她笑着，站在卯之花後面的醫療班隊員們早就等不及了，終于激動地一個個沖上來抱住了依諾。“三席，你終于回來了”隊員們有的忍不住哭了出來，雖然依諾現在已經不再屬于四番隊，但于這些隊員來說，久笙依諾永遠是他們的三席，那個雖然有着淡漠外表，卻令大家安心的三席。

依諾被擁着，視線透過人們，輕輕落在了角落一直低垂着頭的海燕身上。

待和大家簡短的寒暄過後，依諾淡淡勾起唇角，和都使了個眼色，然後便聽：“都！你幹嘛啊？！”海燕大叫着被都拉着，剝開人們，向依諾走了過來。

“我離開了那麽久，不會把我忘記了吧？海燕。”依諾先開口輕輕調侃，卻還是看見海燕在她面前一直低着頭默不作聲。就在氣氛正在慢慢變得尴尬的時候，沒人注意到，海燕隐藏在陰影裏的唇，勾起狡黠的弧度。

依諾默不作聲地繼續看着海燕，不慌不忙地将手慢慢摸向腰側。“死丫頭，離開這麽久讓我看看你有什麽長進？！”只聽海燕一聲大喝，抽刀向依諾砍來，依諾勾起唇角在瞬間抽刀迎上了海燕的刀。

“哦？不錯嘛，有點意思”海燕話落，竟然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臉上露出了令依諾久違的眼神和笑容，他眼中閃動着光打量着依諾的刀：“來，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刀吧。”海燕露出那種張揚的笑：“捩花！”他的解放語一道出，刮起一陣旋風将屋子裏的東西破壞掉。

“喂！志波！別胡來！”日番谷冬獅郎出聲阻止，皺眉環顧着周圍的殘牆爛瓦。

“喲！日番谷隊長要不要一起來？！”海燕看上去興致正高，咧嘴對依諾說：“這個地方不夠，要不要跟我換個地方？”

依諾透過刀鋒看着海燕無所謂地勾起唇角：“随你。”

“喂！”冬獅郎伸出手，看着今天興奮異常的兩人的身影轉瞬不見。

“海燕好高興呢，好久沒有像這樣高興過了。”都看着遠處欣慰地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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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冷兵器摩擦的聲音，刀光劍影晃亂了人的視線，原本只有一色土黃的地下沙漠在短時間內經歷了旋風，呼嘯的雨雪，每一聲狂風的怒吼都傳遞着極強的攻擊信號。

海燕和依諾都有些累，幹脆就地躺了下去。“哎呀呀，真是好久沒有像這樣戰個痛快了呢。”

“只是你一直讓着我而已。”依諾躺在地上，輕輕的閉上眼，表情寧靜安然。

“是你變強了哦。”海燕淡淡道。雖然力量是薄弱，不過單憑斬魄刀的話，水平不可估量。“這才應該是你的實力，還是人類的時候就能看到死神，不是麽？”

“我正在學着不去依賴斬魄刀”依諾答。

“好習慣”海燕漫不經心地應答，偏過頭細細地端詳着依諾的臉。他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蒼老、或者滄桑的痕跡，但他卻失敗了。她還是那個她，面容孤高美好，竟反而比以前多了一份淡然，那種淡然仿佛經歷了幾世浮生的沉澱，變得悠遠、洗練。

“丫頭啊”燕眼中的光變換，他說着，閉上眼：“對不起，謝謝你。”

依諾聽到他的話并無反應，毫無情緒地說：“我明天還要去十一番隊報道，令人反胃的話可是不能幫我撐到訓練結束的。”

海燕經依諾這麽一說，突然想到了：“話說你為什麽要去十一番隊？再重新回到四番隊不是挺好的嗎？”

依諾沒有正面回答他，淡淡轉了話題：“能不能和在現世的浦原和夜一取得聯系？”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去現世的話，需要有上邊給的獲準令。”海燕頭枕着手臂，盯着天空的游雲想了想：“我再幫你想想辦法。對啊，你好久沒看到夜一了啊。”

依諾應了聲，然後輕輕說道：“是啊，有太多事，想要當面說一說。”她說着，眼中的光閃了閃。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提過要完結，但是由于個人更新進度問題，以及章節安排問題，這篇文預計要在我放寒假之前完成1月20左右就會完結吧，預知故事向何方發展，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