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試煉
第61章 試煉
“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永遠不會了解。”
“那你愛緋真麽?”
“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呢?你想說比起她你更愛我,還是想說那時,你以為我死了,于是難捱不過寂寞?抱歉,無論你的答案是什麽,于我來說都太過殘忍。”
這不怪你啊,怪生死太過殘忍,終究連百年的羁絆都抵不過它。
我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想,我愛面前的這個人,有多愛呢?依諾勾起唇角輕輕挑起白哉的下巴,直視那雙紫眸:“原來我不過是大家眼中的我,冷漠寡淡,就連愛的時候都無法做到炙熱轟烈。”
“所以我并沒有那麽愛你,而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不管多麽深刻的羁絆,都是可以被打破的,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依諾恢複了很久以前那樣的神情:冷眼,面無表情。
摔門而出的身影,憤怒的面目,于她來說都不是那麽刺目了。她愣愣盯着門外白哉消失的方向出神,腦海裏回蕩着他的話:“你永遠無法知道我有多愛你。”對啊,依諾勾起唇角,一滴晶瑩的液體順着臉頰滑了下來,也許她,并沒有那麽愛他。
依諾輕輕揚着下巴,一直輕輕上揚的唇角不易察覺地顫抖着,終于,有清水般的淚止不住地從她眼眶流出。她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胸口和肩膀大幅度地起伏着,她突然緊緊捂住心口,面目痛苦地撐着桌子癱倒在床上,整個人好像在岸上掙紮的魚,仿佛缺氧了般。
“依諾?!依諾!你怎麽了?!!”冰月和火鳶的聲音一同響起。依諾不說話,像個嬰兒一樣将自己蜷縮至一團,将頭抵住膝蓋,肩膀顫抖着。她小聲抽泣着,捂着心口處難過道:“這裏很痛,不能呼吸。”
冰月和火鳶不再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你看,我并沒有那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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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依諾再一次感到不舒服。那種眼神又來了,從一開始就一直在自己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被這種不時探過來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但卻不好出口道破。她幹脆不去看道館的牆壁,坐在一堆有着臭汗味的男人中間,低頭裝作假寐。
绫濑川弓親從一開始那個女人進來時,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有時候會因為女子若有似無的視線而躲開視線,不過到了最後就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了。弓親細細地看着女子的臉出神,不願放過女子臉上的一溝一壑,以及陽光打在她臉上那一深一淺的陰影。“好美麗”他對這個女人的美麗感到驚嘆,不禁感嘆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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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人才符合自己的美學标準。弓親這麽愉快地想着,對斑目一角又遲到的這個事實絲毫沒有感到憤怒,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學奧義裏。弓親覺得,自己那高貴美麗的雙眼,就是要用來欣賞美麗的事物才對。他迷戀地看着女子的臉,心底不由得對她生出了好感。
“喂,你們這幫家夥,我沒來就跟這裏呆着偷閑麽?!看隊長來了怎麽收拾你們!!”斑目一角殺豬一般的聲音從門外大聲地傳了進來,未見其人,道館內的人們便打了個冷顫聽到了三席那足以震懾人心的大嗓門。绫濑川弓親的美好臆想被打斷,白了眼扛着刀搖搖晃晃走進來的一角沒好氣道:“豬猡。”
“弓親你這家夥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一角腦門暴起青筋,快走了幾步沖到弓親前面揪起他的衣領和他頂上腦門。
弓親優雅地将一角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移開,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閉上眼無奈地攤手:“一角你啊,是永遠無法做到優雅的。”
一角不服道:“優雅是個屁,又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人打。”他說着,又不爽地皺起眉瞥了一眼弓親身旁呆坐着的隊員們,“你們這幫飯桶,兩個人一組對打,到分出勝負為止才能停。動作快!慢的會被我當成練劍的人肉靶子!”一角一句話落,原本散漫坐在原地的隊員們馬上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拿起劍開始練習。
一角一手叉腰,不屑地哼了一聲,伸手摸摸自己光滑的頭:“這幫家夥啊...”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了隊長交代給自己的任務,“那個,久笙...什麽的..來了嗎?”更木隊長臨去出任務之前,交代給自己說,隊裏來了個新隊員,讓一角特別訓練一下。正當一角在混亂的人們裏找尋着陌生的影子時,他順着弓親的手指轉身,在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時吓了一跳。
“你來十一番隊有什麽事麽?”一角看着那個女人,疑惑地問道,卻不想,那個女人看着自己輕輕道:“我就是久笙。”
這次一角是真的吓了一跳,他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回頭看了眼弓親,在看到弓親點頭後,不禁出聲感嘆:“十一番隊竟然也會有女人主動過來尋死?”而且,隊長竟然會同意讓這種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人入隊?一角不想浪費時間,覺得是男是女都無所謂總之趕快開始就對了,“好了,那就開始吧。”他拿出淺打橫在身前,見女子也拿出刀後,揮刀攻了上去。
“喂一角,對方是女人,照顧點人家,重點是別把她的臉劃破哦~”弓親在一角身旁悠哉地說着。一角毫無章法地甩着手中的刀不耐煩地應了聲“知道了。”不用弓親說,一角也不想用力打,對方是個女人,他倒不是說要照顧她,而是因為在知道對方是女人的一剎那頓時就失去了興趣。沒辦法,女人天生就沒有男人強大。
可是事情似乎沒有一角想的那麽無趣,在一角狼狽地躲閃以及差不點被對方的淺打擦傷不知道多少次後,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起這個女人的實力。從剛才為止到現在,久笙做的還不錯,說實話,她的劍術程度已經是很不錯了,很容易就容易看出來久笙的一招一式是經過了大量的練習或是實戰的積累。不過僅憑這種程度...一角忽然來了興致,問對方:“喂,你為什麽來到十一番隊?”
依諾面無表情地揮刀說道:“力量,我想變得更強。”她說的簡短之極,但卻意外地在這時,在斑目一角平寂的眼底看到了光。對方突然迅而不及地攻來,她勉強閃躲時,卻被他從側面壓刀過來,那突然加大的力道是任憑自己拼盡全力也招架不了的,依諾側腹受擊,被大力甩出了老遠。
“終于認真起來了嘛,一角。”弓親抱着手肘勾起唇角玩味地笑看一角。一角唇邊咧開讓弓親再熟悉不過的那種微笑,他慢慢向那依諾的方向走去,腳步穿透周圍嘈雜的刀劍觸碰聲顯得格外清晰。
依諾從牆上重重彈了下來趴在地上,背部、手肘的痛感一直蔓延,以至于她想站起來卻是那麽艱難。慢慢的,她看到自己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腳,“喂,你。”斑目一角收斂起笑容俯垂眼打量着依諾:“之前肯定有人誇獎過你的速度吧?我現在要告訴你,你不但力量爛透了,速度更是慢得跟老婆婆一樣。我再問你一遍,”他盯着依諾,眼中有着耐人尋味的光:“你真的做好進入十一番隊的覺悟了嗎?不悔改了麽?”
“對。”依諾聲音輕柔卻幹脆,撐着手想要爬起來,卻在這個時候猛地被人一把拉了起來,她突然站立了起來一個不穩差不點又倒了下去。一角表面上雲淡風輕,卻在心裏罵自己剛才動作太過粗魯,他尴尬地咳了咳道:“那就做好必死的覺悟吧,下次我可是不會留情的。”他說完,沒再去看依諾,轉身離開。
“和之前的态度相比發生了大轉變呢。”弓親靠在牆上玩味地看着向自己走來的一角,“該不會一角你...?”弓親促狹地看看一角,再看看他身後的依諾。
“想太多。”一角粗聲打斷,閉上眼露出不屑的神情,伸出手習慣性地摸摸自己的光頭:“她說想要變強,我只認這一條,一條就夠了,不管他是男是女。”一角現在知道隊長為什麽同意她入隊了。
“啊呀?日番谷隊長?”弓親偏過身子看到了出現在大門口的冬獅郎,他和一角對視了眼心裏覺得新奇,走了過去問道:“日番谷隊長來十一番隊是有什麽事嗎?”二人言語恭敬,雖然站在面前的還是個孩子,但一角二人卻絲毫不敢怠慢。
冬獅郎沒有看他們,而是視線透過他們一直盯着久笙依諾的方向。“依....”冬獅郎說到一半意識到不對,馬上改口:“久笙訓練完了嗎?我來找她。”
“啊,完了,久笙——”一角歪頭把久笙喊了過來,他和弓親不時用好奇的視線打量着冬獅郎和依諾,他們看到冬獅郎右手提的便當,心下開始對久笙和冬獅郎的關系有些好奇,一個普通隊員怎麽可能和十番隊長如此交好呢?
冬獅郎上下打量着全身狼狽的依諾,眼眸中幸災樂禍的意味被依諾一下子讀懂,冬獅郎咳了咳,向一角二人點頭說了聲“麻煩了。”便和依諾走了出去。
“還記得這條河嗎?”冬獅郎和依諾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上,他如是問依諾。
依諾輕輕點頭算作回應,她看着清澈溪流下游動着的青魚,眼眸中露出懷念的淺光:“那時候我們經常在河邊抓魚”她頓了頓,視線尋找着什麽終于落在和河中央的石塊上,她伸出手指着那個方向:“你就是在那裏抓到第一條魚的。”
聽到依諾的話,冬獅郎眼睛的棱角變得柔和,眼中的光也慢慢變得溫柔,是啊,那真是一段很快樂的時光。這時,依諾撩起袖子和褲腿,露出蓮藕般修長的手臂和腿,上面大大小小的淤青在格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其觸目驚心。
冬獅郎前一秒才剛想開口責怪依諾行為不雅,好歹也是未出嫁的女人,也該注意點別露出那麽多讓人看到啊。但看到她的傷口時,他緘口,到嘴邊的話變了味道:“你又何苦。”他的語氣裏透着責怪。
依諾一臉無所謂,像是沒聽到一樣突然開口問冬獅郎道:“你喜歡雛森吧?”
冬獅郎出乎依諾意料的沒有大呼小叫,他只是沉默着淡然看着遠處的樹林,然後說:“那個家夥,總是不能照顧好自己,我想要保護她。”
冬獅郎看了身旁的依諾一眼:“你的力量,回來了吧?我是指,你自己的那份。”
“對啊。”依諾的視線也投向遠方,語氣淡然悠遠。
“看樣子,離開的那段時間,你受了不少鍛煉吧?”
依諾剛想說什麽,卻在同一時間,和冬獅郎都警覺了起來,他們對視了一眼,都緊緊盯着依諾左側的林子。
與此同時,朽木白哉被一行人簇擁着往回趕路,“隊長沒事吧?!!!”白哉捂着胳膊的傷口,任鮮血順着肩膀往下滴淌,他皺起眉,似乎周圍人大驚小怪的吵鬧聲更令自己心煩。這點傷有什麽大呼小叫的,只不過是看着可怕了一點而已。
就在冬獅郎看到從林子裏出來的人時,他看向依諾,清楚地在依諾臉上看到了訝異和緊張,“依..”還未等冬獅郎說完,他就看到依諾那匆匆的背影。冬獅郎看着依諾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朽木白哉仿佛做夢一般,訝異地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久笙依諾,他只顧看着依諾,用貪戀的、眷戀的視線。然後,他慢慢低下頭,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右臂傳來的暖意,白哉無比懷念地看到從依諾手掌心裏散發出的溫暖的綠光。身旁的隊員看到這副情景都見了鬼一般,第一次看到隊長露出這樣的表情,然後大家都知趣地走了開。
白哉全然沒有注意到隊員們的離開,他只顧得溫柔看着她,試圖在她低頭斂眉的一剎那,尋找到哪怕一點點溫柔的蛛絲馬跡。
依諾的眼眸裏反射着手中靈子的光,眼中逐漸恢複了理智,她在心底責罵着自己,就在剛剛看到受傷的他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的身體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奔向了他,而等依諾終于反應過來這一切的時候,她已經在伸出手幫白哉治療了。
依諾覺得無措了起來,她一直低着頭,看傷口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時,轉身就欲逃開,卻在做出動作的那一秒,被人緊緊握住手将她拉了回去。
她因外力重心不穩地被迫轉身,在對上那雙含笑的紫眸時,連心都沉默了。他說:“你可以逃開,但你一定會一次又一次回到我身旁的。”
她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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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隊。
市丸銀眯眼吃着柿餅,帶着笑意望向站在窗前看風景的背影。“藍染隊長,日子越來越近了,你難道不想得到久笙依諾麽?再不下手,以後可就沒機會了哦~”
藍染唇邊勾起淡淡的笑,“不着急,我有自信,那女人一定會...”藍染意味深長地将話語在這裏停住,隐藏在鏡片後面的雙眼望着窗外,竟然有着隐隐的笑意。
外面嘈雜的隊伍揚長而去,喊着:“罪人朽木露琪亞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依諾人設,怎麽樣,跟大家想象中的一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