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将計就計
馬車徐徐而動, 謝無藥聽着路遠之離開,再看柳觀晴□□懵懂的眼睛,終于沒舍得就這樣一把将他推開。
可是柳觀晴的自制力掙紮着回歸, 他沒有再進一步, 而是慌張的起身,退到了車廂一角, 心跳如狂,面紅耳赤,愧疚萬分,惶恐難安。
謝無藥安靜的看着他,思量着該怎麽安慰。
柳觀晴卻搶先說道:“對不起, 剛才車子不太穩,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沒忍住,你……你若是惱了, 盡管打罵我。”
“可我是故意的啊。”謝無藥笑了。
狹小的車廂之內, 氣氛越發暧昧。
柳觀晴耳朵嗡嗡響,生怕是自己的幻覺聽岔了,可是謝無藥的神态、那語氣以及話的內容, 都仿佛是在暗示甚至是明示,他也是喜歡他的?他不讨厭被他壓在身下, 那樣的親吻?
“那個高手應該看見了。”謝無藥接着說了一句別的,因為實在不好意思直白的講,除了飯票, 還想綁“肉”票這種羞恥的念頭, 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哦?你是故意讓那高手看到我們……”柳觀晴恍然,眼中的光亮一點點熄滅了,“所以, 其實你,并不是……”
“并不是什麽?”謝無藥想誘對方先表白。
柳觀晴卻忽然轉過頭去,含混道:“沒有什麽,剛才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喜歡女人。我……可能更喜歡……”
謝無藥滿含期待的等他說。
誰料柳觀晴只用細弱蚊蠅的聲音說:“更喜歡男人。”
謝無藥有點委屈,逼他:“随便什麽男人都可以麽?”
“也不是那麽随便。”柳觀晴心裏說,我喜歡的就是你,別人都不可以。
可話到嘴邊,他卻有些自卑有些猶豫了。之前信誓旦旦說與謝無藥義結金蘭,轉頭就想着睡兄弟?那會不會被誤會,他壓根是被美色所迷,結交也不過是為了将來能睡在一起?他根本是動機目的都不純,趁人之危、仗勢欺人,肯定會被謝無藥看輕吧?他自己那點本事,哪裏配得上驚才絕豔的謝無藥?他無非是有個江湖聞名的武林盟主親爹,換個爹,他什麽都不是,或許在謝無藥心裏,他還不如能療傷治病的無醫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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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裏維持着詭異的沉默。
謝無藥見柳觀晴面色凝重怎麽也不肯說話,他也就不逼了。往後日子還長呢,耐心等着,因勢利導,柳觀晴早晚會想通,會更勇敢的面對他們之間的感情。
到了謝府,柳觀晴讓牧家的馬車自行回去。他與謝無藥一起進了他的房間。
沒想到謝無藥還沒躺穩,就被傳喚到主院。謝浩然要見他。傳話的小厮還明确說是單獨見,請柳觀晴在客院好好休息。
謝無藥心事重重進了謝浩然的書房,機靈的在門邊就跪下,不敢靠太近。
謝浩然的面色不善,語氣裏有責問的味道:“昨天晚上你睡在柳少俠的房裏?”
“是。”謝無藥并不否認,“一路回京,屬下也基本上與柳少俠睡在一間屋子裏,同床共枕,方便他照顧。”
“你這是喜歡他?”謝浩然一針見血直戳要害。
謝無藥沒想到謝浩然如此敏銳,一下子就察覺了他與柳觀晴之間非比尋常的感情。以謝浩然的邏輯和過往那些經歷形成的感情暗傷導致的扭曲心态,他便是否認也沒用。越否認,反而越加重猜忌。
他的确是喜歡男子,也圖謀與柳觀晴天長地久,他為什麽要瞞着謝浩然?既然都問到了,省的日後讓謝浩然費心猜他行事的理由,他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是。”
毫無征兆,謝浩然欺身上前,出手如電,狠狠掴了謝無藥一掌。
謝無藥只覺得臉頰生痛,眼前金星亂冒,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歪倒在地,嘴角溢出鮮紅血色。他心說,謝浩然這種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絕對是心理或精神疾病,該怎麽治治才行。
謝浩然冷哼:“柳觀晴是武林盟主柳開山的獨子。将來注定要與門當戶對出身名門正派的俠女聯姻。你喜歡他,他知道麽?他能接受同為男子的你麽?就算接受,也不過是看你生的好,又主動貼上來,才陪你玩一玩罷了。這就是你的把握你的計劃?以為用情能控制他對你死心塌地,去實現對武林盟的影響?你別傻了!”
謝無藥臉痛的不想說話。而且和狂暴狀态的謝浩然說話,風險太高,說什麽都是錯,萬一哪句又刺激到謝浩然,接下來的毆打怕自己根本承受不住。只有乖巧沉默,安靜等待謝浩然自己克制住,回歸理智發布下一個指令。
在無藥面前,謝浩然從不掩飾猙獰的表情,目光陰暗的說道:“警告你,不要玷污了柳少俠的名聲。另外,既然你喜歡男人,接下來的任務就不算太勉強了。”
終于開始走主線劇情了,謝無藥松了一口氣,應道:“請主人吩咐。”
“睿王入京,他身邊第一高手,侍衛大統領路遠之好男色,你找個機會接近他,确認他們還有什麽陰謀和後手。先不要打草驚蛇,等他們圖窮匕見,你再殺掉他們的關鍵人,斷了他們的退路。”
“是。”
謝浩然見無藥似乎如往常一樣,沉默而乖巧,多餘的一個字都不說,對各種高難度任務沒有半分遲疑推拒,他的心又莫名一軟,剛才的扭曲狂暴徹底掩藏起來,聲音也帶了幾分溫度:“如果你覺得做不到,現在還可以拒絕這個任務。無非是再挨一頓鞭子,也好過被別的男人用強……”
謝無藥脊背發寒,他才不要再挨謝浩然的鞭子。不過那個路遠之,還的确是個不好對付的。路遠之不僅好男色,還是個虐待狂。但若不去一趟睿王府,他空口白牙說出睿王的陰謀如何取信謝浩然?再者還有柳觀晴策應,他要搞定路遠之應該是有機會的。
“屬下定會完成任務。”謝無藥正色回答。
“滾吧。”謝浩然揮揮手讓無藥退下。他自己卻頹然的坐在了書案後面,盯着牆上的一副山水畫怔怔出神。
那副畫裝裱的很精致,似是有一些年頭了。除了青山綠水,那畫中還有一艘小舟,舟上有兩個少年對飲。
一個說:“小然子,你會一直陪着我麽?”
另一個回答:“只要殿下不嫌棄,奴婢自然一直陪着殿下。”
“冬天冷的時候會給我鋪床、焐熱被子,夏天熱的時候整晚給我打扇子麽?一直這樣好麽?”
“殿下早晚會娶妻妾,到時會否容得奴婢伺候就未可知了。”
“那時我肯定封你當大總管,讓他們都不敢看輕你,不敢欺負你。”
“有殿下撐腰,我武功也高的很,怎麽會受委屈?”
“小然子,如果你不是男子就好了。”
“奴婢本來就不是男子了。”
“你知道我的心意。”
“殿下慎言,奴婢……愚鈍,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幾十年前的畫作,筆法尚稚嫩,并不是名家大作,只是在右下角署名一個字“涪”。當年不受寵的皇子,時不時還能溜出宮去,泛舟江上,那般無憂無慮。如今的聖上卻在即位後再沒離開過京城,日理萬機心懷天下,藏起了所有真情實感。
謝無藥在院子裏的水缸裏弄了點涼水洗了臉。紅腫不會那麽快消散,卻也能緩解剛才火辣的灼痛。他又把頭發散開,遮了大半臉孔,才整了整衣裳,敲門。
柳觀晴歡喜的迎他進來,微風拂過,發絲飄飛,他便看見了他紅腫的臉頰,不免心疼道:“又挨打了?”
“嗯,不過沒事,主人已經消氣。”謝無藥回答了一句,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可能明後天我就要去睿王府了。”
“謝大人為什麽打你?”
“你真的想聽?”謝無藥直視柳觀晴的雙眼。
柳觀晴點頭。
謝無藥于是臉上笑着,語氣卻落寞的說道:“主人警告我,不要玷污你的名聲。他說的對,你是柳盟主的獨子,早晚要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我只是謝府的下人,我們不是一種人。今晚,我就不在你這裏叨擾了,免得被人傳閑話。”
“你的被子讓我扔了,你那破屋子能住人?”柳觀晴的眼中仿佛能噴出火,激動的一把抓住謝無藥的手,說道,“留下來,陪着我。剛才我對你,不是開玩笑。我是說,我……我對你有感覺,我,喜歡你。”
終于表白了。謝無藥暗自開心,表面上卻是發呆的樣子,一本正經道:“柳少俠若是看上我的容貌,想讓我近身服侍,那就告知我主人。這點小要求,他應該會同意,我也定然不會推辭。”
“你将自己當成什麽了?”柳觀晴忍不住斥責,“你腦子被打壞了吧?他讓你服侍誰,你就服侍誰?”
謝無藥笑容更豔:“那倒不是,因為是柳少俠,所以若主人吩咐,我肯定不會推辭。”
柳觀晴将謝無藥清瘦的身子拉到自己懷裏,柔聲道:“無藥,你不要笑了,我看着好心痛。我從未将你當成那種可以随便對待,睡完就走的人。也請你不要自輕自賤。我想要和你光明正大的長長久久在一起。”
謝無藥不笑了,就縮在柳觀晴的懷裏,聽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體溫。他知道柳觀晴說的是實話,但是年少輕狂一時沖動許下的諾言,如果真想兌現,會面臨艱巨的考驗。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空有癡情,最後只剩悲傷遺憾。柳觀晴還需要成長的更強大,更成熟才行。
“柳少俠,認識你真好。剛才那些傻話以後別再說了。”謝無藥不敢讓自己過度沉迷在他的懷抱中,稍一用力,就掙脫了他,坐回到房間的大床上。他毫不避諱,當着柳觀晴的面寬衣解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身躺好,“現在還不到晚上,容我在你這裏多躺一會兒吧。”
柳觀晴很是沮喪,卻沒辦法證明自己的真心,嘴上說的再漂亮有什麽用?他能變的出千霜的解藥?他根本沒法為謝無藥做什麽有用的事。
他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牽了過去,巴巴的跟到了床邊。
謝無藥便往床內側挪了挪,讓出一個人位,輕聲說:“你要不也躺下歇會兒,給我擋擋後背的風?”
柳觀晴覺得自己根本無法拒絕謝無藥的請求。他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脫了外袍,就像昨晚一樣貼着謝無藥的背躺下。又怕碰到他背上的傷,動作小心翼翼的,自己繃的筆直,其實躺的并不舒服。
可是能與喜歡的人同床共枕,哪怕只是并排躺着,什麽都不做,柳觀晴就覺得滿心的歡喜。
真希望天一直不要黑,真希望這裏不是謝府,而是他說了算的自己家裏。
當晚,路遠之代表攜厚禮,登門拜訪謝大人。
路遠之的官職相當于正四品,與謝府大公子謝承銘官位相當,看起來像是同僚走訪。實際上大家心知肚明,他這是代表睿王來拜“內相”謝浩然的山頭。
睿王入京,為了慶賀馮太妃的壽辰,少不得要與宮中太監總管打交道。明面上保持一定的交往示好的态度,是不能少的環節。但是作為外男,又是分封在外的藩王臣屬,送東西去宮裏不成體統,就只能先去謝府拜會了。
柳觀晴是謝府客人,又不是官宦子弟,路遠之來訪,他也不必出去應承什麽。可是謝無藥在掌燈後就被叫走了。
謝無藥當面換下了之前左家給的新衣,換穿上了謝府普通家仆的舊衣,而後悄悄對柳觀晴說:“柳少俠,我今晚走後可能會在睿王府一段時間。無醫若是有了解藥的線索,你若有空幫幫他可好?”
“那是當然。無醫若不回來,我明日就去太醫院找他。但是等找到了解藥,睿王府那麽大,我去哪裏找你呢?”柳觀晴心中隐隐不安。
“解藥如果真能找到,他們自有辦法送到我手上。你放心吧,又不是我一個人去睿王府,那裏也不是龍潭虎穴。”謝無藥安慰了一句,忍住沒說那裏有個變态的事,怕柳觀晴擔憂。謝浩然那麽精明,肯定不會讓柳觀晴白住府裏,按照劇情是要充分利用一二,用不到自己瞎操心。
路遠之送完了禮,沒有在迎來送往的謝府下人堆裏發現他要找的目标,心情有些郁悶,有一搭沒一搭與送出來的謝承銘聊些不相幹的事。
謝承銘早得了義父的指示,走走停停談天說地故意吊着路遠之的胃口,終于将路遠之送到了停車馬的院子裏,見無藥已經準備就緒,接下來的好戲可以開場了。
路遠之遠遠的就發現,這車馬院子裏與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這麽黑,現在滿院子燭火通明,卻有許多幽暗角落根本照不到亮光,他的鼻子也聞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路遠之眼神好,順着那味道一下就看到角落裏有個赤着上身披散着頭發的人,跪在兩根拴馬樁之間,手臂被拴馬樁上的繩索緊緊束縛,左右拉開,讓那纏裹繃帶的脊背完全展露出來,那些繃帶上血漬斑駁,沒有繃帶的地方也是新傷舊痕遍布。那是介乎少年與成年男子之間的身體,細腰乍背,身量偏瘦,肌肉卻勻稱。鮮紅血漬鋪陳在蒼白的肌膚上,在路遠之看來簡直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
一個粗壯的家丁正揮舞着一根鞭子,似乎要往那人背上招呼。
謝承銘微微蹙眉,呵斥道:“沒看見有貴客麽?你們鬧什麽,拖去刑房處置便是。”
路遠之心想他們大概不知道,他其實很喜歡看這種刑虐的場面,比剛才招待晚飯時那些莺莺燕燕的歌舞對他更有吸引力,他甚至無比期盼着皮鞭趕緊抽在那傷痕累累的脊背上。
謝無藥聽着他們走近,趕緊喊道:“大公子,饒命!”
謝承銘的臉色更難看,對路遠之拱拱手說道:“讓路大人見笑了。容我去看一眼這些下人再搞什麽名堂。”
“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可以一并聽聽,或許真有什麽冤情呢?”路遠之湊了過來。
謝承銘心說還真與傳聞中一樣,這個路遠之果然有這方面的癖好。不過走近了就能看出,無藥身上那些傷,根本不是作假,是真真切切傷痕累累,聽說他中了千霜之毒回來又進了刑房,也不知道這次任務能否支撐。
謝承銘心中擔憂,面上不動聲色,指着那個拿鞭子的家丁問道:“他又犯什麽錯了?”
謝無藥卻搶先說道:“大公子,真的不是下奴故意惹惱那位客人。實在是那位客人的要求……很難做到。”
那家丁呵斥道:“有什麽難的?不就是讓你陪客人睡覺麽?躺着就把活做了,別不識好歹!要不是有點姿色,哪裏輪到你陪客人。你還想巧言詭辯,大公子才不會上當。”
路遠之聞言蠢蠢欲動,因為他已經認出來,這就是白天在馬車裏被人壓着吻的那個美人。他內心一陣狂喜,如餓了許久的狼盯上了一只落單的小羊羔,眼睛直勾勾盯着謝無藥,思量着怎麽把人搞到自己手上。
謝承銘冷着臉吩咐道:“既然這樣,還是老規矩,将他關刑房裏慢慢折騰。前一段不是打服帖了麽,怎的才放出來又惹是生非。你們到底行不行,調.教個人都不會?”
路遠之再也忍不住,接茬道:“謝大人別動怒。我這裏有現成的法子能教人,無論多烈性,到我那裏三五日的功夫,準保脫胎換骨服服帖帖。”
“哦?”謝承銘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欲擒故縱道,“不是我不信路大人的本事,實在是這人太頑劣。怎好意思麻煩旁人?那誰,你們将他栓這裏幹什麽,趕緊拖走。還不嫌丢人現眼!”
拿着鞭子的家丁小心翼翼解釋道:“大公子,其實是老爺吩咐将他拴在這裏的。說是治治他怕羞的毛病,車馬院子人來人往的,将他剝了衣服拴在這裏,每天打一頓,餓幾天晾幾日,他熬不住了就會乖乖去陪客了。”
謝無藥知道原書劇情,謝浩然還真将主角受拴在這院子裏虐了幾天,路遠之也特別沉得住氣,每天都找借口來看,拖了好幾日才将主角受帶回睿王府。
希望之前在車子裏那一幕能夠刺激路遠之想入非非,別耗那麽久,幹脆點沖動一些,今晚就将他帶走。若是路遠之沒那膽子,謝無藥也不會老實的被拴在這院子裏過夜。這些繩索根本捆不住他,等确認路遠之走了,他便回去柳觀晴屋子睡覺,這府裏除了謝浩然,沒人能攔的住他。
路遠之喉節上下滾動,再次開口:“謝大人不妨給我一個面子吧,你家這奴才正是我喜歡的調調。借我玩幾天,也順便□□好了再送回來,謝大人盡管放心,人肯定都齊整活着送回來,不耽誤他以後招待客人。”
謝承銘聽得一陣惡心,面上卻繼續按照計劃行事,表現出權衡利弊的模樣,過了片刻才說道:“路大人說的有道理。只是借個仆人用幾天,這種小事我能做主。但最好盡快用完,活着送回來。不瞞路大人,這下仆是我義父的出氣筒,好在這幾日義父應該都會去宮裏忙馮太妃壽辰的事情,應該暫時不回府裏住了。”
既然謝承銘賣了人情,路遠之也不客氣,虛僞的又恭維了幾句,終于心滿意足上了馬打道回府。
謝無藥随意裹着仆人的外袍,依然散着長發,跟在路遠之的隊伍中,神游天外。
現在的情況比原書已經好了一些,路遠之居然今晚就将他帶回了睿王府裏。接下來的戲雖然更有挑戰性,卻總比被拴在那邊院子裏挨打挨餓吹冷風強。
謝無藥是喜歡男人沒錯,卻不是随便和什麽男人都可以茍且的。既然柳觀晴已經對他表白,他肯定不會讓旁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那個變态的路遠之多半今天晚上就要對他下手了,該如何應對呢?實在逼急了,幹脆直接殺了更省心。睿王剛進京城就被人行刺,侍衛大統領慘死,這消息絕對勁爆,說不定能直接打亂了睿王的計劃,逼他露出狐貍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別擔心,藥藥的傷雖然沒那麽快好,他也不會被欺負的。本文雙潔,攻受身心都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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