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顧枳走後門◎
得知顧枳要住在劇組這邊, 汪橙也來這邊看了一下情況，還以為付雲行這邊是給了顧枳什麽好的條件，或者給她加了個角色還是什麽, 讓這小祖宗居然放着自己的豪宅不住，要跑到酒店來窩着。
二輯宣發馬上就要陸續開始, 顧枳住在酒店白天要練習, 或者去拍攝MV, 結束以後還要趕來劇組, 換做以前這小祖宗絕對不會樂意這麽累。
但是來了劇組以後汪橙才知道顧枳這純屬是為了學習？
不僅是學習，在哪裏都要好幾個助理圍着伺候的顧枳這會兒還老老實實地搬來個小板凳坐在付雲行身邊，要什麽遞什麽, 一點脾氣都沒有。
結束後回到房間裏，汪橙瞠目結舌：“我說你有必要這麽拼嗎？”
顧枳累了一天, 還不忘自己其他的學習，坐在小沙發裏看自己的論文：“還好吧。”
汪橙實在是有些心疼她：“你這要把自己分成多少份？咱們不急着一時半會兒的。”
顧枳心想，還真是急。
過了這個村或許就沒有這個店了，其實這樣忙一點也好, 自己也可以分散很多注意力。
她說：“沒事, 我應付得過來。”
汪橙不佩服是假的，誰說顧枳嬌滴滴什麽苦都不能吃，就是這麽連環轉的強度, 她就從沒聽顧枳抱怨過一句。
還挺好玩，平時有點什麽不如意她就發小脾氣，這會兒倒是什麽都能忍。
也好，要是付雲行真的願意教顧枳演戲, 那可就不僅僅是演戲的問題了, 付雲行這種資深導演, 手裏人脈和資源肯定不少，認可了顧枳，那對她以後的發展就很有好處。
思及此汪橙也沒有去插手顧枳的這個決定。
“之前基金會的事情我回去跟大家說了，她們表示可以。”汪橙說起正事，“以後就用組合的名義成立基金會，資金來源就是你們的活動資金、各自的通告費。”
Advertisement
顧枳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她相信自己的姐姐們都會有這個心。
“不過還有一點。”汪橙說，“場地倒是不用擔心，星許那邊正在修建新的孤兒院，但是驗資的話，你知道你幾個姐姐她們雖然一直在圈子裏，但在這之前的工作算不得多，她們的意思是要不就先緩一段時間，等新專輯出了，通告費多一點的時候，大家平攤。”
成立基金會肯定是要先驗資，其餘幾人的身家沒有顧枳那麽多，而那八百萬已經拿出去了。
顧枳默了幾秒，輕聲說：“可能等不了那麽久。”
“為什麽？”
現在都五月了，馬上忙起來時間已轉而過，顧枳覺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安排一下時間，于是放下平板坐直了身體，正色道：“橙姐，這件事我想您應該提前知道，到時候的話也會有個心理準備，在這之後，我也會跟姐姐她們說。”
顧枳少有在這種表情說事兒的時候。
這也讓汪橙心提起來了很多，她總覺得一定是一件大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顧枳道：“我并不确定七月份過後，我還會不會繼續在圈子裏。”
房間一時陷入了寂靜。
顧枳知道汪橙需要時間去消化一下這件事，于是也耐心地等着。
好幾分鐘後，汪橙才像是沒聽懂一般問：“你說什麽？不在圈子裏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退圈？”
“可能吧。”
“為什麽是可能？”汪橙意識到她不是說笑，緊緊皺着眉，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深吸一口氣，神情凝重，“你詳細給我說說，你跟公司的合約還沒到結束時間，你打算提前解約？”
“嗯……”
顧枳一直是個不會說謊的人，但也不能不給大家一個交代就說自己要退圈，一定是要有一個原因的。
這個原因她也想了很久，這才想到一個半真半假的說法：“是這樣的，我生病了。”
汪橙：“？”
“在七月份以後，只有兩種可能。”怕自己的演技演不過去，顧枳垂眸說，“要麽活下來，要麽……”
剩下的話不用說完也能快速理解。
汪橙心裏想了很多種想法，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一種。
但她居然一點懷疑都沒有。
幾乎是一瞬間，過去顧枳那些奇怪的行為就湧入了腦海裏。
為什麽突然解放自我變了一個人，為什麽總是什麽都不管不顧的，為什麽對于自己的人氣一點都不在意，說自己不想紅。
為什麽這麽突然這麽努力，加班加點都要學這麽多東西。
甚至……她在機場說的那句話。
“不要把我當做寄托。”
汪橙腦子一片空白，最後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那個系統迫使她發出聲音來：“你說真的？”
“嗯。”
“什麽病？為什麽以前我一點都不知道？”
“很複雜。”顧枳思索着，“其實以前你們應該也有感覺不是嗎？我狀态那麽差。”
狀态何止是差。
那根本就是做什麽都做不好，一個人孤零零的。
汪橙此時很想回去扇過去的自己一巴掌，為什麽什麽都沒察覺？
“明天。”她僵硬地說，“明天我跟你去一趟醫院，我要知道你的具體情況。”
“不用了。”顧枳嘆了口氣，“橙姐，我還需要去醫院嗎？你覺得什麽好的壞的我會沒試過？具體情況我也告訴你啦。”
她說：“就是七月份的時候需要出國做一場大手術，結果未知。”
也是，國內不行，以顧枳的家底，也能把她帶到國外去。
要是這樣醫生都說不準，那還能有什麽辦法？
“那你……”
“所以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顧枳幹脆道，“驗資可以用我的錢，以後我也會把自己的部分資産留在基金裏，讓姐姐們不要有壓力，如果…我真的走了，那以後這個基金會只能交給她們了。”
“那你要告訴她們嗎？”
“自然是要的。”
汪橙皺眉：“手術定在七月份，是因為專輯的事？”
這個時間點卡得太好了，專輯這才發了沒多久她就要離開。
“也不是，早就定了。”顧枳說，“不過湊巧在這個時間點，也正好呢。”
都這樣了，她還要堅持跟姐妹們把專輯出完，還這麽盡心盡力。
汪橙眼睛都紅了。
“橙姐！”顧枳趕緊抽紙給她，“你不要難過，真的，我一點壓力都沒有！”
汪橙又氣又難受：“這麽大的事怎麽會沒有壓力！”
“真的，你別不信。”顧枳勸說她，“對于我來說真的是一個新生，而且也不一定會失敗是不是？”
汪橙抱着她，哽咽道：“你不要安慰我，我都還沒安慰你。”
“不是安慰，我是認真的。”顧枳說，“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所以你不要難過，給我一點積極的能量，總比每天哭兮兮地提醒我我要死了比較好叭。”
汪橙趕緊扭頭過來捂住她的嘴：“呸呸呸，說什麽瞎話！”
顧枳笑道：“那你還不笑一笑？”
汪橙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又擔心地問：“你身體這樣，還能受得住高強度的工作嗎？”
“可以啊。”顧枳肯定地胡說八道，“醫生說了，我自己要積極面對生活，努力一點，這樣心态就好了，成功率就很大了。”
汪橙點了下頭，這會兒看顧枳都像是在看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快，打起精神，我們還有好多事要做。”顧枳反過來鼓勵她，“曉茵家裏有事請了一周的假，姐你給我再安排個助理過來，我家裏那些傭人沒接觸過娛樂圈不太懂。”
“好。”汪橙當即保證，這下不用顧枳提醒，就主動說：“我給你多安排幾個，如果不夠你就跟我說。”
汪橙說到做到，第二天就給顧枳又安排來了五個助理。
當天從酒店出發，劇組的人去拍戲，顧枳先去公司，付雲行轉頭看到顧枳這個陣仗氣樂了：“你這助理比我和主演的都多。”
顧枳理直氣壯給他把今天裝好的水杯遞過去：“她們是我助理，我是您助理，有什麽問題嗎？”
“我現在受寵若驚。”付雲行也只是開個玩笑，“行了，你忙去吧。”
顧枳每天來回跑他也看在了眼裏，而且一句抱怨都沒有，于是心還軟了一點：“實在忙太晚了就別來煩我了，自己待着去吧。”
“我不。”顧枳還先不樂意了，“缺一天都不行，我說到做到。”
付雲行：“你這丫頭怎麽還這死倔。”
黃烨笑道：“她就這樣，這是在表示自己的誠意呢，她心裏有數你就随她去吧。”
“還是我的不對了？”付雲行哼了聲，“随便你們，趕緊，該忙什麽都忙去。”
顧枳今天的行程是要去錄專輯裏一首靜歌的MV，點頭跟大家告別後準備上車，一轉頭差點撞到車門，她啧了聲：“車門不知道提早開？”
她身旁的助理忙反應過來，先去給她拉車門。
顧枳提着裙擺上了車，助理又把車門關上，自己剛準備去副駕駛，沒想到顧枳卻自己把車門打開了，她黑着臉：“你是橙姐找來的？”
“是。”助理有點驚慌，“我，怎麽了嗎？”
顧枳指着自己被車門夾到的衣服，不悅道：“關車門前不知道看一看我的衣服？”
因為要出去工作，顧枳對自己的形象管理一直在線，這衣服是品牌方才送來的。
“對不起對不起。”助理忙給她把裙子拉好，又用手又拍又扯，想把那點灰塵和壓痕給扯平，“我沒注意，抱歉。”
“等會！”顧枳擋住了她的手，這下是真生氣了，“你這麽碰它做什麽？”
助理收回手：“我……看看能不能恢複一下。”
“你來之前沒人給你看注意事項嗎？”顧枳生氣地說，“我這裙子能讓你這麽扯？”
助理尴尬得臉都漲紅了：“我，我不知道。”
“還愣着做什麽。”顧枳皺着眉，“趕緊上去給我拿新的備用衣服啊，不知道就去查，還要我親自教你嗎？”
小助理眼睛紅紅的，立刻轉身跑進了酒店。
“留個人開我的車等她。”顧枳從包裏拿自己的鑰匙丢給另一個助理，“別等她又等遲到了。”
她看着自己的裙擺，一大早的好心情又沒了：“讨厭死了。”
另一個助理接過鑰匙後，小心翼翼給她拉上車門。
還沒走遠的付雲行看着這一幕，咂嘴：“這小脾氣給我做助理，我怎麽想的？”
黃烨怕他誤會顧枳，于是解釋道：“那是給你做助理，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你看你每次吩咐她她生氣了嗎？”
“我知道，我又沒怪她。”付雲行覺得自己工作起來不注意的時候比顧枳還要挑剔。
季夏搖了搖頭：“就算是新人，也不該這麽不小心。”
付雲行不太懂衣服：“那衣服真那麽金貴？”
她對衣服包包這些要懂一點，平時工作結束顧枳在片場兩人還會一起讨論最近的妝造，顧枳穿的這套還是兩人當時一起看圖片挑了讓品牌方送來的，顧枳喜歡得不行。
季夏失笑：“這您就不懂了，有些裙子的确是很金貴的，尤其是枳枳這種眼光高的，她的衣服也不僅僅是高定那麽簡單，有些就像藝術品，穿了一次就可以收藏起來的。”
付雲行：“？？”
季夏：“這是新送來的古董日常服吧。”
付雲行：“……”
“這倒黴孩子，去工作穿什麽古董禮服？”
“倒是不算禮服，但設計和收藏本身就已經有很高的價值了。”季夏嘆氣，“也不怪枳枳生氣，她要去工作，頭發絲都是要注意的，而且這種衣服本身就要注意養護，每個助理就算是新來的也要提前了解自己的老板習慣以及性格，這個助理一看就沒有用心。”
但凡用一點點心就知道顧枳的常服也很挑剔，不小心夾到衣服就算了，還敢上手扯……
小助理拿完新的衣服回來以後顧枳的車已經走了。
她站在原地，委屈一下子就湧了上來，自己第一天上班就發惹老板生氣了，還犯了錯，這要被辭退了吧。
“靈靈，你愣着做什麽呢？”
小助理一愣，這才看到自己面前停了輛紅色的跑車，開車的是自己的同事：“武哥，你怎麽……”
“老板讓我開她的車在後面等等你，她們先走了。”武哥說，“快上車，等會兒遲到了。”
靈靈趕緊上車，拉上車門後打量着這輛自己從來沒接觸過的豪車：“這，是老板的嗎？”
這麽貴的車說給助理開就給助理開？
“是啊。”武哥轉頭，“你沒看橙姐給的資料嗎？老板喜歡這輛車，所以經常都會開，讓我們有駕照的都要熟悉一下。”
靈靈低頭：“好像是的。”
武哥看她似乎哭過的樣子：“你哭什麽，今天這件事本身你不該做錯的，來之前橙姐就千叮萬囑，老板習慣比較挑剔，能适應的機靈一點的來，你怎麽第一天就犯錯了。”
“我……對不起。”
“跟我說什麽對不起。”武哥道，“我是提醒一下你，你是不是沒看那些注意事項，本身你就負責這一塊，早上在挑今天服裝的時候你也在。”
“我看了。”靈靈知道是自己錯了，這也的确是自己的原因，“抱歉，我有點緊張，下次不會了。”
“這話你得給老板說。”武哥道，“哥看你是個新人，所以提醒一下你，你還是問問曉茵吧，她是你前輩，你也能得一點經驗。”
靈靈醍醐灌頂，當即就給曉茵那邊發了消息，詢問自己的注意事項。
曉茵也沒吝啬，把自己之前記在小本子上的那些細節都給了她，又交代：“枳枳雖然要求很高，但也不是不好說話，生氣的時候要順着她哄一哄，做錯了就趕緊改，及時道歉，一定不能什麽都不做，要反應快。”
靈靈一想，完了，自己好像今天全觸老板的雷點上了。
兩邊的人都不知道，這時候酒店外的那一幕被蹲點的娛樂狗仔拍到。
這些娛樂狗仔蹲在這兒原本只是想拍一拍劇組那些事兒的，所以常年都會在各種劇組的酒店蹲守。
沒想到會在這裏拍到顧枳，還拍到顧枳跟劇組的人一起。
而且當下就把這組照片發給了其他人：“怎麽樣？這組照片是不是能幫到你？一口價，三百萬。”
“行。”
另一邊，顧枳到了拍MV的現場後，先是跟組合的成員們錄了一個VLOG，又拍了一個MV拍攝之前的介紹小短片，，做了一個小采訪，為了以後的宣發用，這才換下自己的私服去化妝換拍攝MV的衣服。
這首歌偏靜态，所以錄制的過程倒不是很難，主要是要把自己的情緒代入進去。
夏桢打趣她：“枳枳在劇組學了好幾天了，有沒有問題？”
“應該沒問題吧。”顧枳故意板起臉，“打不來我就當一個沒有表情的花瓶，這樣總不會出錯。”
“你倒是想好了解決辦法。”寧之妍卻不同意，“給我好好表現，不然我先把你打哭。”
顧枳趕緊躲到了程宜身後。
三人在準備的時候瞎聊，夏桢問：“對了，關于那個基金的事情，橙姐去劇組的時候跟你說了嗎？”
“說了。”顧枳今天也想跟她們把這件事解釋一下，“我跟橙姐打算，這驗資錢先從我這裏拿。”
程宜：“怎麽能讓你一個人出？”
想起汪橙之前的情緒，顧枳怕影響到她們，于是道：：“不是我一個人，以後還有得你們忙呢，這個我們拍完再說。”
汪橙見她們三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又忍不住眼澀。
這才是二十出頭的一個孩子，為什麽要經歷這些。
“橙姐這是怎麽了？”夏桢注意到她的情緒，“比我們還先入戲。”
汪橙沒說話，而是瞪了顧枳一眼，自己轉身去消化情緒。
顧枳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說得太慘了？
但這總比自己突然消失好吧。
诶……
原本大家還有些擔心顧枳的狀态，卻沒想到她發揮地超越了每個人的預期，情緒的進入也非常好，下午整個MV的拍攝就順利結束了。
“不愧是跟着大導演和專業演員學過的。”寧之妍不吝啬自己的誇獎，“今天又是對我們枳枳刮目相看的一天，這麽努力，以後你一定會大紅大紫的！”
四人有說有笑地回化妝間卸妝。
靈靈站在化妝間門口，緊張地看着顧枳。
顧枳見狀，便讓幾個姐姐先進去。
等人都走後，靈靈才猛地對顧枳鞠了一個躬：“對不起老板，今天早上是我走神了！是我的錯，希望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的。”
說實話，只是個臨時助理，以後可能也不在自己身邊。
顧枳剛開始那股勁過去了，也沒太大感覺，實在不喜歡，換了就行。
看她在這兒道歉，自己不說什麽也不行，于是提點了兩句：“我能給你機會，以後你錯一次就要讓人給你一次機會嗎？哪有那麽多機會給你？所以在這之前不如不要給自己留這種事後道歉的想法。”
靈靈聽顧枳的意思，覺得自己要被換了，于是抓緊道：“真的很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會有這種心理的，我真的很需要這次機會。”
顧枳奇怪地看着她：“你年紀這麽小，不做我的助理，你還能做其他人的助理。”
“不是的！不一樣！”靈靈着急之下脫口而出，“您給的錢最多！”
顧枳：“……”
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靈靈一陣懊惱，覺得自己真的完了，她低頭：“我真的很着急需要這筆錢。”
顧枳沒說話。
靈靈只好誠實地說：“我哥哥前段時間出了點意外，父母年紀大了，所以您這筆錢對我來說太關鍵了，我很抱歉今天的走神和失誤。”
顧枳擡了下眼：“哥哥？”
“對。”靈靈低聲道，“現在還在醫院裏。”
“哦。”顧枳轉過身，“在工作的時候代入個人情緒更是不應該，以後要是犯更大的錯呢？”
靈靈抿嘴：“對不起。”
“對不起這種話說一次就夠了。”顧枳側頭看她一眼，“我希望看到的是對不起以後你的改變。”
靈靈一怔。
顧枳往休息室走：“我有事要單獨跟姐姐們說，你先去化妝間把等會兒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
這是……給自己機會了？
靈靈立刻應聲，這下再也不敢晃神：“我馬上去！”
等靈靈離開後，顧枳想了想，又給她轉了一點錢過去：“下不為例，這是預支的工資。”
走得不遠的靈靈看到消息後，眼淚再也繃不住。
顧枳發完消息将手機收了起來，推門走進休息室。
才踏進去，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四個人齊刷刷地站起來，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
顧枳動作一頓，然後慢慢将門關上：“橙姐跟你們說了？”
夏桢是真的生氣了，聲音都提高了八度：“為什麽要現在才跟我們說！這是小事嗎？”
“不是小事，所以這不是需要醞釀一下該怎麽說嘛。”顧枳笑着走過去，見她們眼睛都是紅的，嘆氣，“你們別哭，這真不是什麽壞事。”
寧之妍：“人命關天，還不是壞事？”
“這麽說吧，要是不做我一定會死，做了我不一定死。”顧枳直截了當地說，“這樣你們還覺得是壞事嗎？”
所有人：“……”
程宜：“別總是把死挂在嘴邊。”
“我這麽說是因為我不怕。”顧枳輕聲道，“而且不一定就真的會出事，或許我以後，也能跟你們一直在一起呢。”
“那也是或許。”
顧枳無奈：“姐姐們呀，那你們告訴我，難道我還要整天哭哭啼啼，給自己一個必死的審判嗎？”
她開着玩笑：“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給我打氣，不是讓你們提前給我哭墳的。”
“你還笑得出來！”寧之妍去揪她的臉，“都什麽時候了。”
“當然要笑，你們也笑。”顧枳說，“以後我們不提那些喪氣的事，好好把接下來的事情做好好不好？”
夏桢：“放心，為了你我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好的，基金的事就按照你說的來，以後，我們一起好好管理。”
顧枳這下就放心了：“好啦好啦，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們煽情的哦，我還得趕回去跟付導學習呢。”
其餘四人看着她這麽輕松的模樣，也知道不能一味的傷春悲秋，顧枳都這麽努力地在學習上進，她們也不能落後。
三個人齊齊走上前，一起給了她一個擁抱。
“加油，我們一起加油，枳枳，你也一定要加油。”
“好哦。”
在休息室說完後，顧枳趕時間就先去卸妝了，其他三個人非說自己要緩緩，其實等顧枳走了以後就開始籌劃着接下來要怎麽輪流給顧枳去補身體了。
汪橙打開手機，今天是顧枳去幫唱創造星那一期的播出，她要随時關注網上的動态：“她那麽多營養師，需要你們補身體嗎？”
其他的人一想，好像也是。
創造星今天播出，不出汪橙所料，顧枳和左思萌的表演一直挂在了榜首。
【我天我天，顧枳是什麽神仙，這種舞臺也想得出來？】
【翻車專業戶居然一下子開始飙車了，我還有點不習慣。】
【實不相瞞，顧枳說自己能給左思萌自信的時候，我地鐵老人看手機，看了兩人的公演才知道，小醜竟是我自己。】
【她真的會啊家人們，我立刻下跪，之前看綜藝還懷疑她是我糊塗了。】
【左思萌變化好大，對比一看，另外一組什麽東西，柳玮琪在做什麽啊？】
【舞臺翻車也是沒誰了，她是不是一直想搶鏡頭，然後沒想到翻了？】
【柳玮琪這态度好微妙，而且你們沒發現她的鏡頭很少嗎？】
【一次失誤而已，歡迎大家繼續關注我們玮琪其他的舞臺。】
【是啊是啊，希望大家不要瞎想哦。】
這個剪輯在汪橙的預料之中，顧枳跟她說過柳玮琪搞事情，但是節目組不會那麽傻放出來引戰搶了選手們的風頭，柳玮琪也不會那麽傻放任節目組放出來抹殺自己的路人緣。
這波剪的幾乎就只剩公演了。
汪橙樂見其成。
只是還沒笑完，卻看到另一個詞條的熱度直線上升。
#顧枳兩面派 #
點進去一看文案。
“顧枳兩面派，對大導演谄媚，卻不把助理當人，走後門石錘，關系戶就是這麽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