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飛飛與巫琏對視一眼雙雙一愣,驚喜道:“巫道友!”
“....龍道友?你的嘴怎麽了?”
龍飛飛嘴角受傷的地方還貼着一張粉色創口貼,上面還印着數個形似複制粘貼的卡通豬頭。
他聽到巫琏“關切”的問話,大大咧咧咧嘴一笑,高興之餘忘記嘴角上的傷口,疼得直抽冷氣,“沒啥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巫琏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頭表示知道。
龍飛飛或是天生自來熟,一張娃娃臉顯小又讓人覺得無害,他興沖沖對巫琏說道:“我來找巫道友你有些事情,正巧在小區樓下遇見這位女士,見她被鬼遮眼遭鬼打牆,在一樓與二樓樓梯上上下下,便順手救了她。”
“聽她說,她家裏面正鬧鬼,所以上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碰上道友你,真是踏波鐵鞋無覓.......我今天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難道是轉運了?”
龍飛飛不自覺轉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大,見他冷着一張俊臉看了自己一眼。
光是一個眼神,龍飛飛自覺慫了,縮了縮脖子,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鏈拉上的動作閉嘴,表示不說了。
巫琏看了眼龍飛飛的動作,眼睛瞥向他身後。
男人一頭銀色長發,而右邊臉頰奇怪黑紋一直延伸沒入白襯衣衣領裏面,白皙與黑色碰撞反而有種別樣禁欲系的美感。
在巫琏近期接觸的人中,除了楚懷亦、龍飛飛身高大概在180左右以外,其他沒見着幾個高的。
巫琏自己營養跟不上身高,暫時只有175以上,就暫且不談。
但男人站在龍飛飛身後,直接高出一個頭。而且他的五官輪廓深邃,即使有一頭長發也不顯陰柔反而讓他更有壓迫性的既視感。
許是巫琏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有些過長,男人擡眼看他一眼,淡淡地對巫琏點點頭。
巫琏這才看清男人那雙狹長漂亮的丹鳳眼,眼睛顏色并不是褐色反而是黑曜石般黑,一眼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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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讓巫琏驚訝的是這人面相,給他的感覺就是.......怪。
即使有一層層閃瞎眼的功德金光籠罩,以他現在的功力依然能看到,此人內部有一股煞氣滔天慢慢從層層金光裏面沖出來。世人說:人為器,其內運行五行,直上雲霄。
通俗點就是說,如果人的五髒六腑如那些道家尊者所說,是按照《周易》八卦中,金木水火土排列,而稱之為五行,假以時日便可得道。
但這個男人卻是旺水弱火。水屬于陰,火屬于陽,陰盛陽衰,而煞氣更是諸多陰氣之首,顯然他已經是大限将至的将死之相。
這時候,幾縷陰氣張牙舞爪将這些煞氣死死圍住,不讓它們出去半步。但凡有冒頭的,直接啪叽一下。陰氣異常兇悍,直接開始揍煞氣。
煞氣被揍得五葷八素,委委屈屈開始朝內縮。
巫琏将此場景,從頭看到尾,最後看到原本兇悍的煞氣,遇見比它強勢的陰氣立馬變得萎靡。
嘴角不由抽了抽。
所謂天煞——就是命種孤命星宿下凡。
曾經他也是自怨自艾,以為自己是天煞孤星,被親生父母抛棄,養父母也被他克死。
可如今拿着本書大綱,與自身能力加持,他才發覺自己錯得離譜,比起眼前這位,自己就相形見绌了。
此人攜帶煞氣,天生就是一代亂世枭雄,或者帝王。但到了和平年代,極貴之命卻成了他的催命符,一般出生便夭折。而這人能活到現在能蹦能跳,除了他周圍的閃瞎眼的金光,更多是他身上幾縷陰氣的原因。
陰氣竟然覆蓋先天煞氣,想必是不得了的寶物。
龍飛飛瞧見巫琏的視線不在自己這裏,反而在他身後,恍然大悟讓開身體。
他介紹道:“這位是我們一組的老大.....”
宗珹主動上前伸出一只修長的手,帶着過分磁性的聲音,“宗珹。”
“巫琏。”巫琏撓撓發癢耳朵,握着這只手白皙修長,十指指甲被修剪地圓潤整齊。
再看自己手心一層薄繭,又長時間經受陽光照曬有些泛黑的手背,與之相比,就是天囊之別。
巫琏炸一聽覺得這個名字熟悉極了,但就是想不起來。
“額.....”
龍飛飛則是吓得卡殼,緊盯着兩人握住的手。
自家老大潔癖程度有多嚴重,從鞋底不占一點灰塵足以看出。
能讓他主動與人肢體相碰,放眼整個第七處也只有局長能稍微和老大握個手而已。
就好比前不久,越境的黑巫師以活人祭練,他們抓他時,黑巫師的鬼童子只是擦過老大的衣角。
那鬼童子直接就喂了老大的蠱蟲。
今天能和顏悅色主動與巫琏握手,龍飛飛怎麽不震驚,根本就是整個靈魂都飛出身體那種。
他這才仔細看巫琏的容貌,清隽俊秀,眉間的一點紅痣,有一絲絲惑人的妖冶,但他氣質清冷,這一點點妖冶與清冷詭異融合,顯得無比靡麗。
不得不說,論顏值與氣質,那些頂流明星與之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就是他這個愛好女的萬年單身狗男人,光是看巫琏這張臉,心髒怦怦直跳。
他與宗珹一起共事也有好幾年,自認為對宗珹比較了解,他記得老大的确是單身到現在。
也不是說沒有人喜歡他,光是老大這張臉,都其他分局的女生趨之若鹜的想嫁的對象之首。只不過,他們家老大太仙,仙得不像凡人,只可遠觀,不敢亵渎。
加上宗珹平時為人處事極為嚴厲,導致局裏許多女孩,看見宗珹恨不得立馬消失,生怕被自己逮到。
天下紅雨,萬年難遇,老大居然主動與一個性別男的巫道友握手。
龍飛飛震驚之外的八卦之魂冉冉升起,突然冷不丁對上宗珹的視線,龍飛飛心頭一顫,待宗珹眼神挪開,他才發現自己雙腿正打顫,後背冷汗刷刷浸透衣衫。
他想起剛剛老大對巫道友簡直就是春風細雨,怎麽到他這兒就變成寒風刺骨呢?
對比差異太大,龍飛飛的心碎成玻璃渣。
并且暗中紮宗珹的小人。
巫琏自然不知道,龍飛飛一個人腦補些什麽,此時他眼神落在李兆的妻子身上。
李兆的妻子張麗,長得美豔,和他站在一起完全就是老夫少妻那種。
而且張麗眉宇間一股黑氣凝聚不散,鷹鈎鼻尖,面相看上給人一種特別尖酸刻薄的感覺。平時為人處事,也不見得多好,如今沾染上死氣,腦門黑氣蓋頂,顯然活不長久之相。
巫琏看到此,蹙眉不想看下去,轉身在客廳沙發上坐着不說話。
宗珹與龍飛飛本就死來找巫琏的,也沒有接這家人的單子,看見巫琏處于他們家的事,就沒有詢問鬧鬼的原因,而是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
房間沒了幾人說話的聲音,立馬安靜下來。
外面太陽正烈,而這間冷得出氣,夫妻倆冷得受不了,還不斷調高空氣的溫度。
巫琏本就是道體加上體內道印,導出多餘的熱起,就算坐在外面烈陽下也是一副清清爽爽。所以他看了一眼空凋,上面已經到35°室內溫度逐漸升溫,簡直就是一個大火爐。
挨着巫琏坐在右邊的宗珹,臉上沒有挂任何表情,與巫琏一樣不見多熱。
反而是龍飛飛已經熱得吐舌,抹着額頭的汗水。
見李兆拿着遙控器按時,龍飛飛手扇着風,想起什麽,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治陽痿,龍虎精神就用X寶片”“治不孕不育就找XXX醫院”........五花八門的廣告,還有特意加粗的字體,擠在一張寬度不過超過10厘米的紙上。
巫琏看着小廣告多瞧一眼龍飛飛。
龍飛飛被巫琏那種“沒想到你是這種”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不由解釋道:“這是我在來的路上一個女生硬塞給我,你別多想啊。”
巫琏:“......”
那你像屁股着火一樣,跟我解釋幹嘛?
龍飛飛對折廣告紙扇風,這時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幹嘛要跟他解釋?
李兆夫妻倆依然很冷,裹着厚厚的冬裝,見巫琏與龍飛飛之間的互動,對視一眼。
很快李兆哆哆嗦嗦露出一個讨好的笑臉,腆着臉問巫琏道:“大、大師,你們不、不覺冷、冷嗎?”
巫琏他們這邊均是夏裝短袖,除了宗珹是一副标準的公務員打扮以外。
兩者一邊是酷似冬日淩霜,一邊卻是夏日炎炎,茶幾将雙方隔斷,仿佛中間已經形成一道天塹一般,泾渭分明。
不等巫琏回答,龍飛飛已經受不了熱,用臨時廣告紙做的紙,不斷扇着,索取這一點點風力。
但屋子裏面悶熱不已,他都快中暑了,聽到李兆問話後,直接說道:“我都快熱死了,哪裏熱了?”
巫琏依舊不語,從最開始進門之後,他就發現整套房子陰氣久聚不散,雖說沒有看見陰魂到處飄。
但是陰氣不洩,即使外頭烈日當空,屋內陰氣便越加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