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宜修
作者:喬裏
文案:
重來一世,她只求弘晖能平安順遂。
可這後宅之中哪裏能夠順遂,就連柔則,亦不是從前的模樣......
四爺,重來一世,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菀菀是怎麽與你一世白頭的。
非重生爽文,不喜勿入。
內容标簽: 宅鬥 宮鬥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宜修胤禛 ┃ 配角:柔則清妍琪華 ┃ 其它:重生
重生
“主子,歇吧,奴才來守着小主子。”程嬷嬷壓着聲音道。
“不了,嬷嬷,總要我自己守着才安心。”宜修搖頭拒絕,語氣輕緩卻堅定。
“那奴才陪着您。”
“好。”
“弘晖,你要快些好起來呀。”宜修緩緩撫着躺在床上的孩子的額頭。
她重生了,回到了弘晖死去的那天晚上。
屋外的冷雨砸在窗戶上,密集的雨砸得心中紛亂惶然。
歷經一生,她已看清那個冷清自私的人。
此生,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弘晖,看着他長大,看着他娶妻生子。
柔則已然懷孕,而她的弘晖亦是高燒不退,一切一如前世。
可笑,她烏拉那拉宜修會救不回自己的孩子?
翌日一早,确認弘晖已經退燒後,宜修終于松了口氣。幸好,幸好上天給了她一次機會,來彌補那些遺憾。
“主子。”剪秋挑開珠簾彎腰低聲喚道。
“嗯?”宜修看了她一眼,繼續為弘晖擦身子。“等會再說。”
待細細為弘晖擦洗後宜修方帶着剪秋回了房。
“說罷,什麽事?”宜修坐在妝臺前,示意剪秋替她梳頭。
“昨日福晉身子不适,太醫診斷福晉懷孕已有月餘。”剪秋從宜修髻上取下六枝一模一樣的點翠嵌珍珠壓髻簪。
縱然早已知曉,心還是不由自主狠狠縮了幾下。
“既如此,我該去賀姐姐有孕之喜。”宜修放下手中的梳子。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晨起細雨未歇,宜修守着孩子一夜未眠,乍站在外頭,冷風挾着濕潤的水汽鋪面而來,宜修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住這冷氣。
等到柔則應允自己進屋子,宜修才細細撲掉身上的水汽領着剪秋進了屋。
“姐姐。”宜修語帶笑意喚着靠在榻上看書的柔則。
榻上的女子蓋着白流狐毛大氅用白玉簪子随意挽着一頭青絲,僅以幾朵珠花點綴。
“蓁蓁,你來啦。”柔則将書擱在案上,欲起身。
是本《詩經》。
蓁蓁,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她的乳名便是出自此。
只是他并不知道罷了。
宜修按住了柔則的肩,道:“快別起來了,你身子要緊。”
柔則拉住宜修的手:“蓁蓁你坐。”
宜修依言坐下,面上露出擔憂的神色,“聽聞昨夜爺請了太醫過府,姐姐的身子可還好?孩子沒事吧?”
“沒事的,孩子很好。”柔則輕輕撫着肚子,眸子裏漾着溫情。
似是想到了什麽,柔則輕輕笑了起來,望着她道:“蓁蓁,這個孩子來得這麽意外又驚喜,都兩年多了,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能生育。”
宜修心中一震。
“怎會?”宜修握着她的手笑着道:“姐姐,你現下要好好養好身子,為爺生下嫡子。”她還清楚的記得當年,白雪皚皚中,他與她依偎在廊前賞雪,他附在她耳邊過:“待你生下孩兒我便向汗阿瑪請旨立你為福晉,我們的孩兒便是嫡長子。”宜修眯了眼,那是哪一年的事了?她有些記不清了。
“什麽嫡子,我倒想是個女兒。”柔則拿過案上的《詩經》,“蓁蓁,你陪我看看為她擇個什麽名好。”
宜修看着柔則,旋即笑了笑。
女兒?是個兒子啊,姐姐。
看着柔則一副無憂無慮天真的模樣,她想,姐姐,當有朝一日你看到內宅的血腥與肮髒,你還會如今時一般嗎?
“姐姐,這會兒弘晖該醒了,我得回文瀾院了。”宜修站了起來。
“嗯,外頭地上濕滑,你小心些,我就不送你了。”柔則淺淺笑着。
宜修福身,壓着心底的不适出了令她呼吸都不暢快的逸馨院。
逸馨院外頭,站着胤禛後院裏的庶福晉和格格們,春日裏煙雨迷蒙,一個個的神色都掩在雨簾裏,隐隐約約,瞧不真切。見到宜修從裏頭出來,俱老老實實請了安,在府中數年,宜修的能耐她們是見識過的。宜修與柔則,總歸是一山不容二虎,到底最後如何,還是不知曉的。
随着衆人向宜修請了安,琪華迎了上來:“弘晖如何了?”
“已經無大礙了。”宜修握着琪華的手,掩不住滿臉的疲倦。
“那就好。”琪華松了口氣,看着宜修的眼裏帶着擔憂:“你快去休息會吧,我向福晉請了安便去找你。”
“好。”
而另一邊,初蘭有意上前,宜修卻連半個眼風都未曾給她,初蘭只得悻悻退了回去。
病倒
宜修病了。
這樣也好,不必替柔則安胎,不必沾染上那些是非,不必……見他,她這樣迷迷糊糊想着。
天昏得厲害,雨傾盆而下,澆得她渾身發涼,止不住的發抖,她緊緊抱着弘晖,長長的路,長長的路,她拼了命的跑,卻怎麽也沒有看到盡頭,腳下有什麽東西絆住了她,她眼睜睜看着她的弘晖從她懷中狠狠的抛了出去。
“弘晖!”她撲上去緊緊抱住了她的弘晖,沒有生氣。
“主子?主子?”
恍恍惚惚聽到剪秋在喚自己。
眼睛澀得厲害,宜修費力地撐開眼皮,剪秋正望着自己,滿臉憂色。突地一下,心髒陡然停住了跳動。
“弘晖!是不是弘晖?”宜修掙紮着要起床,滾燙的淚沿着臉頰蜿蜒而下,腦子裏一片空白,不安籠罩着她。
“主子!主子!小主子沒事!小主子沒事!”剪秋重重按着宜修的肩,盯住她的眼睛,看着她聽了自己這話後眸子裏的慌亂漸漸褪去,變得迷茫空洞。
忽的,她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她從未看到素來強硬的宜修露出這樣的凄惶的神色。
“主子,小主子很好,燒已經退了,除去胃口不大好,其他都妥當,程嬷嬷正親自守着。”剪秋扶着宜修靠在靠枕上,從染冬手裏接過碗,“倒是主子您,過于操勞傷了心神又受了寒,這是祛風寒的藥,奴才伺候您喝下吧。”
宜修從噩夢中醒來,擡眸便看見剪秋手裏的藥,藥氣袅袅升起,散着一股子苦味。她按住剪秋握湯匙的手,遠山黛微微皺着,“這藥也忒苦了。”
剪秋會意,轉過頭對染冬道:“主子怕苦,你且去小廚房端些蜜餞來。”
宜修側耳聽着香冬已走遠,才道:“剪秋,把藥倒了。”
剪秋大驚:“主子,可是這藥有什麽不妥?奴才該死,竟讓藥裏頭進了髒東西。”說着,将碗裏的藥悉數倒入了羅漢松盆景裏。
看着剪秋倒了藥,宜修才道:“剪秋,這藥裏頭沒什麽,你不必緊張。我只是不想這麽快好起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剪秋,在我病的這段日子裏,弘晖就托于你與程嬷嬷了,替我好好看着弘晖身邊伺候的人。”
“主子放心,奴才省得。”剪秋轉念一想,這确實是查出暗害小主子之人的好時機。
宜修靠住墊子,撫着腕上的翡翠镯子。
這一病是個時機,她能借此機會揪出害弘晖的人,她也能躲了為柔則安胎。重來一世,她已不再癡戀胤禛,她只要弘晖平安喜樂。
宜修在床上昏昏睡了幾日,風寒總是不見好,胤禛打發人來問了好幾回都是回側福晉風寒未愈,纏綿于病榻。
這日,剪秋伺候着宜修用藥,一如前幾日。
“這雨斷斷續續下了幾日,這兩日總算放晴了。主子,院子裏的桃花開了,粉粉嫩嫩煞是可愛。主子要不要去看看?病了這麽久,病也該好了。”剪秋打開窗戶,散散屋子裏的藥氣。
“嗯,那就依你所言。”宜修偏頭看着窗外,外頭陽光正好。
“對了,宋格格與魏格格來過幾回,都被奴才擋回去了。”
“琪華……我總是不願讓她牽扯進來……”
“至于魏氏,不必理會。”魏氏初蘭,善投機取巧,為上位心狠手辣,又能曲意逢迎,舊年為了附上宜修做了不少腌臜之事。如今宜修對她不予理會,想必轉過身去她便會另攀高枝。
明暗
宜修病愈後便去了柔則的逸馨院,只是被擋在院子外頭。
王嬷嬷一臉歉意:“側福晉,這實在是貝勒爺的意思,奴才左不過是按着爺的意思辦事。”
宜修面上含着笑意,“既是爺的意思,便不打攪姐姐了,只是還是煩請嬷嬷告知姐姐一
聲。”說罷,宜修領着剪秋離去。
柔則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