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是不是死了,就能擺脫他沒日沒夜不分場合的折磨?
可桓楚偏偏不讓她死,發洩完後随意擦了擦,将她的衣服像仍破布一樣扔給她,只待她裹了中衣,就又拖着她扔到了侯在林子外的馬車上。
紅袖看見她,“啊”的驚叫起來:“姐姐,這是怎麽了?”
她冷笑,猛地拂開紅袖放在她腰間的手,或許她是有意,或許真是不小心,紅袖的手撞到了馬車一側的小案子上,嫩白的小手立馬紅了起來,一旁的小丫鬟大驚小怪嚷嚷起來:“快去告訴侯爺,紅袖姑娘被夫人打傷了。”
死于非命,死而複生。生生死死,隔了那麽久,一想起那些事,珈珞似乎還能感覺到被他抵在銀杏樹下折磨時的疼。那種身體似乎被撕裂而背上又火辣辣的疼,直到此時此刻想起,依然面色蒼白。
她始終不明白,桓楚為什麽那麽恨她。
“蕭夫人可是想起什麽了?”
“陳年舊事而已,對了,”珈珞忽然想起阿瑤來:“我記得我讓阿瑤去你那裏了,她,現在還好嗎?”
“不好說。”
“怎麽?”珈珞挑眉,難不成阿瑤生病了還是怎麽了?
“我将阿瑤送到突厥去了。”
“突厥?”
晏卿遲疑了一會,才說道:“難不成皇上沒有跟你說,突厥可汗默啜修書長安,今年冬,默啜的阿史那可敦的長子,也就是突厥的左賢王默棘将來長安朝貢。”
“……阿史那可敦,不正是何太傅之妹何琅璍麽?”珈珞有些不大理解:“何家的慘案來得快去的急,突厥偏安一隅,不見得知道這事。而且,突厥的歲貢都是在秋狄的時候,直接送往秦嶺圍場,從來沒有送到過長安,今歲……”腦子裏一道晴天霹靂閃過,珈珞驚道:“難不成是有心人将這事告知了阿史那可敦,突厥有意以歲貢之名發兵邊境?”
“說不準,”晏卿指了指隔壁,低聲道:“剛才你不是聽到蘇姨娘說桓楚自打桓萦被廢,就一直沒回過府裏麽?”
“這和桓楚有什麽關系?桓萦的事兒皇上一直壓着呢,罂粟和古柯的事兒,皇上查了許久,安線索到庾太後那兒就斷了,但是皇上說不對,不是庾太後。庾太後深居內廷,就算有謀害皇上之心,也不可能将罂粟和古柯弄進宮來。桓萦給皇上熬酒罂古柯茶的罂粟和古柯,是每隔三日由宮外專門送進宮的,但是一直找不到是誰。”
“突厥和桓楚是沒關系,但你想想,剛才蘇雲汐不是說了麽,桓楚根本不喜歡她,那桓楚喜歡的究竟是誰?”
珈珞差點摔碎手裏的茶杯,她糾結道:“難不成是何鳶?”
晏卿搖頭:“我怎麽會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桓楚前段時間派人前往突厥,有意求娶阿史那可敦的掌上明珠默憐為妻,而默憐與何鳶是表兄妹,長得有七分相似。”
“什麽!”這對珈珞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桓楚求娶突厥公主?”
“咦?”晏卿奇道:“我以為你關注的重點是默憐和何鳶是表兄妹的事兒。”
珈珞白他一眼:“那又怎樣?桓楚有意求婚之前,還沒見過突厥公主呢。”她仔細琢磨道:“皇上廢除了府兵制,這一來,桓楚手中軍權幾乎全被削了,他急需依靠,所以找上了突厥,畢竟,現在瞧起來,只有突厥人的鐵騎才有可能與王師相抗衡。”
晏卿驚訝的大睜着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呀,看來皇上把你教的不錯。”
珈珞:“……不過這些和阿瑤去突厥有什麽關系?難不成你想讓阿瑤混進突厥皇室裏,然後讓突厥可汗允婚?怎麽會呢,若是阿史那可敦知道自己的親哥哥死于桓楚之手,她又怎會将親女兒嫁給桓楚?”
晏卿撥弄着手裏的茶盞,低聲道:“你記得不記得明慶六年的事?”
“嗯。”
“阿瑤,原本姓梅。”
這一連串如同爆炸性的消息一起襲來,珈珞只覺得一時之間,完全消化不了!阿瑤,居然是梅舜臣的女兒?
“梅家出事那年,她不過兩歲。梅夫人和一雙嫡子女殒命于宮宴之日,阿瑤是庶出的女孩,沒能去宮宴上。事出後,她生母連夜将她送出梅府,并求助于恩師和師娘。恩師和師娘同梅将軍交好,深知梅将軍為人,自是傾盡全力護住故友唯一的血脈。”
“明慶六年的宮變,你不覺得奇怪麽?”珈珞十分疑惑:“若梅将軍真有意謀殺先帝,豈會讓一個小小的舞女行謀逆之事?而且,那密信居然還在那舞姬身上,這說不過去。”
“明慶六年的事,這些年來,恩師一直在查,并且,在出事前,已經查到了翻案的鐵證。但被人察覺,才被滅了口。”
“你是說,庾太後?”庾太後,她究竟做了多少上天害禮的事?“明慶宮變是庾氏一手策劃的?”
“我曾在何府出事後接到過恩師的密信,心中提及了此事,如果猜得不錯,明慶六年那事,正是庾氏謀劃。不僅如此,連帶着大長公主嫡長子陳玄、賢孝太後梅氏的死,都和庾氏脫不了關系。”
珈珞只覺得一身冷汗,小衣濕噠噠的貼在身上。
“這事,皇上知道嗎?”
晏卿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皇上如今是兵行險招,孤獨一注。贏,則成千古一帝;輸,則會葬送江山。”
珈珞咬着唇,眸色越發凝重:“我要回宮。”
變故
“回宮?”晏卿不大明白她什麽意思:“皇上好不容易将你安排在宮外,你還回宮做什麽?”
“好不容易?”珈珞猛地站起身來:“什麽意思?”
晏卿頗為驚訝的盯着她瞧:“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皇上前次秘見宣武将軍、陳岚以及在下,說是宮裏有庾太後在,誰知道庾太後究竟有多少打算,所以就……安排你在宮外住着,以防萬一。”
初聞這話,甚覺惱怒!他是不相信她麽?再細細品味,卻覺得蕭延陵這皇帝當的,實在是太沒勁兒了。身為九五之尊,萬民敬仰的帝王,卻回護不了自己的妻兒。如果自己的妻兒都回護不了,他又憑什麽回護江山萬民?
“你們那些個江山策略,自有廟堂權衡,我不懂,也不必去懂,我相信皇上,更相信他的眼光。可對他的好意庇佑,我卻不能領情。他不僅是皇帝,還是我的夫君。夫君有難,做妻子的理應站在他身邊與他共同面對。而我,不僅是他的妻子,更是蕭梁王朝的皇後。後宮的安定,本就是我這個皇後的職責,廟堂之事,我不指摘,深宮之中,自有我的謀略。”珈珞略略欠身,竟是朝晏卿行了禮:“若悠忽自家夫君生死攸關之際,為人/妻者卻不能夠與他共同面對,我這妻子也忒失職了。”
晏卿微微一笑,并不避開她的行禮:“皇後不愧是皇後,但願昭獻帝的元獻皇後能助今上成千古一帝,開辟一代王朝盛世。”
青帷小車再次回到興慶宮的時候,已經接近午時。珈珞略感疲憊,下了車直接到南薰殿裏歇着。六月裏炎熱,南薰殿旁是一池荷花,涼風吹着荷香送入涼閣裏,才略略覺得有些舒适。她便思索着,自己先用些飯,睡個午覺,避開暑氣最盛的午時,就趕緊回宮去。
“桃夭,你即刻回宮面見皇上,就說本宮下午回宮。”
桃夭領了旨意往外走,還沒出南薰殿的大門,就見那邊雪墨慌慌張張的跑來了。桃夭一把拉住她,頗有些怨言:“娘娘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咱們做奴才的,回話的時候穩重些。”
“哎呀!”雪墨是從內廷裏急急趕來的,到了興慶宮門後,一下車直接狂奔南薰殿見皇後,哪有閑工夫和桃夭廢話:“來不及了,我急着見娘娘,桃夭姐姐,有空我再跟你解釋。”
珈珞見到桃夭,也是大吃一驚:“怎麽匆忙出了宮?”她離宮時,将姜夏和雪墨留在皇帝身邊了,一則自己能随時知道皇帝的事兒,二則,姜夏辨識藥草,能幫助甄韞替皇上醫治毒瘾。
雪墨什麽都顧不得了,連禮都顧不得行,急急嚷道:“千歲,皇上,皇上出事了!”
“出事了?”珈珞只覺得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是,桓貴姬被庾太後所救,化妝易容扮作宮女伺候在皇上身邊,今兒皇上下了早朝後在含章殿裏批折子,這期間傳了三次茶,結果,桓萦又端了酒罂古柯茶上來。皇上一時不察,用了……甄太醫已經替皇上用針,奴婢出宮的時候,皇上才将歇下。後宮內衆宮妃聽聞皇上此病,一個個皆簪白花穿白衣,焚香茹素,一心向佛,為皇上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