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席 校慶開幕&複雜的豪門關系……
郁秋染吃得正高興, 就見敖景羿推門進來了。在對方銳利的目光中,她條件反射地放下點心:“敖殿,你怎麽也來了?”
敖景羿定定地看了一眼桌上粉紅色的飯盒, 又與有些坐立不安的戰沉朗對視了一瞬, 眉頭微皺:“郁殿身體好些了嗎?”
聽着對方平靜的語氣,郁秋染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虛。
她磕巴了一下:“好、好多了, 就準備去上課了。”
敖景羿點了點頭:“那正好, 郁殿跟我一起出發吧。之後我們就還按最初的安排,你跟着我行動。”
郁秋染呆住了。所以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她還是逃不過“蓋章小工”的命運嗎?
她轉頭去看戰沉朗,發現戰沉朗正垂頭看着地面,像是要把那裏盯出一朵花來,完全不肯與她對視。
戰殿是指望不上了。她心中嘆了口氣,無奈地應下來:“那好吧,等我收拾以下東西。”
她一邊整理桌上的書, 一邊問:“敖殿吃過早飯了嗎?”
敖景羿走過來:“吃過了。”
然後他似是不經意地問道:“這點心看起來不錯, 是誰送的?”
郁秋染手中正忙,聞言只下意識地随口回答:“樣式做得很漂亮吧?是——”
她及時反應過來,立刻把那個名字咽了下去。
敖景羿這個“醋缸”,如果讓他知道蘇恬恬給戰沉朗送了點心, 只怕又會鬧別扭。劇情節奏已經提前了,她可不想再有變動, 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控。
她擡起頭若無其事道:“是戰殿的傾慕者送給他的。戰殿吃過早飯了,就請我幫他解決兩塊。”
她轉頭看見戰沉朗已經緊張地站起來了, 立刻不動聲色地挪過去,用手肘杵了杵他,示意他鎮定一點:“對吧?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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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沉朗艱難地點了點頭。
敖景羿審視面前神色緊張, 并排站立的兩人,挑了挑眉毛。
他沒想到戰沉朗為了完成遮掩禮物來源的任務,居然會找出這樣的借口,這着實不像他平時會做出來的事。
而且阿朗不善言辭,不會說謊,騙了郁秋染感到不自在他可以理解,可是郁秋染為什麽……
他目露懷疑:“那郁殿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心虛呢?”
郁秋染幹笑一聲:“我這不是因為家裏管得嚴,沒有吃早飯就先吃點心,被女仆姐姐逮到了一定會說教我的。”
雖然幫着戰沉朗瞞住敖景羿讓她覺得有點愧疚。但是,看着戰殿因過于緊張而繃直的身影,大家都是朋友,她也不忍心戳穿啊。
她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外面有女仆輕柔地提醒:“少爺,吃早飯了。”
郁秋染立刻抓住機會溜之大吉:“那什麽,我先去吃早飯了!免得磨磨蹭蹭上課遲到。你跟戰殿慢慢聊。”
她嗖的一下從敖景羿身邊掠過,奪門而出。
對不起了戰殿,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兩個男主之間的事我這個配角參與不起!
敖景羿和戰沉朗看着她飛快地消失在門口。病房內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敖景羿倚在桌邊,瞥了一眼飯盒裏的點心,問道:“情況怎麽樣?”
要撒謊的對象郁秋染走了,留下的敖景羿跟他是禮物攔截同盟,戰沉朗不由得放松下來。
他回複:“任務失敗,郁殿發現這是重點觀察者送的了。”
敖景羿眼皮一跳:“知道他是怎麽認出來的嗎?”
戰沉朗搖了搖頭:“郁殿只吃了一口,就立刻知道了。”
敖景羿啧了一聲,低頭仔細觀察這一盒點心。難不成蘇恬恬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向郁秋染傳遞消息嗎?
他正思索着,就聽到戰沉朗又有些不确定地開口道:“不過郁殿似乎誤會了,他以為這是重點觀察者送給我的。”
嗯?
敖景羿頓了一下,掃視着飯盒裏漂亮的桃花和精致的楓葉,不由得有些匪夷所思:“你确定那家夥認為這是送給你的?他是真心這麽想,還是僞裝起來糊弄你?”
戰沉朗猶豫了片刻:“我覺得郁殿好像是真的這麽認為。”
他雖然不善言辭,很多時候也不能理解別人話裏的含義,但他對人是真情還是假意向來有種敏銳的感知。
憑借野獸般的直覺,戰沉朗認為郁秋染當時應該不是演戲。
敖景羿感到十分無語。點心的形狀有這麽明确的指向意義,那家夥居然還能誤解,他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他手指微動,輕輕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那他知道蘇恬恬給你送點心,沒有說什麽嗎?”
戰沉朗又被難住了,他正要開始茫然地回憶,就聽見“叮”一聲。是手機提示音,郁秋染給他發來了信息。
[雖說朋友之間要公平競争,但八字還沒一撇,就先不要告訴敖殿了,以免産生摩擦影響了兄弟情誼。]
戰沉朗覺得自己有了答案。他擡頭回複敖景羿:“郁殿說他要和我公平競争,讓我先不要告訴你。”
敖景羿笑着哼了一聲:“看來他是寧願拉你這個“情敵”當同盟,也要防着我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了。”
他拍拍戰沉朗的肩膀:“這樣,你先不要告訴他是誤會。正好你可以潛伏過去,了解更多情況。我這邊跟郁殿一起行動,也盯得緊一些。”
他見戰沉朗表情嚴肅地握緊了沙發扶手,知道以好友正直的性格,不太能夠勝任雙面間諜的工作。
于是他又安慰戰沉朗:“放心,等我調查清楚,如果蘇恬恬真的沒有問題,到時候我自然不會再阻止郁殿。”
戰沉朗神色僵硬地點頭應下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郁秋染跟在敖景羿身邊,過上了平靜又忙碌的生活。
校慶的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地推進,她的第二個能量球也漲勢喜人。
在大家的期盼中,校慶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校慶活動為期兩天,各個社團和組織都會設計自己的展位。校方會邀請學生家長前來參觀,并沿着規劃路線游覽。
因為很多同學的出身都非富即貴,所以神夏九州學院每年的校慶,也可以看做是一個另類的權貴聚會。
校慶期間,所有學生都要穿上統一的學院制服,包括東芒會在內。
不過作為最高的特權階級,他們總會更特別一點。
郁秋染穿上簡潔的黑色西服外套,請女仆姐姐幫忙打好領帶,然後到東宮花園中心區,與敖景羿和戰沉朗會合。
她一走進正廳,就見敖景羿沖他揮手:“郁殿,這邊。”
他從桌上拿起了一件披風,這便是東芒會獨有的服飾了。
郁秋染接過來穿上,對着鏡子看了看。
三人身上的披風是統一的樣式。筆挺的軍服式領子,肩部線條稍有加寬。剪裁利落而簡單,卻從視覺上拉長了人的線條,突出了穿戴者挺拔出衆的氣質。
純黑暗紋的布料莊重又不失飄逸,在行走間随風輕揚。
郁秋染對着鏡子扣上披風的領扣。扣子是純金材質,上面雕刻東芒會的标志。
披風做得很漂亮,她穿上也很合身。
敖景羿向她解釋:“這是阿澄親手做的,專門派人送了回來。他喜歡服飾設計,往年總要弄出一些新花樣。”
郁秋染摸了摸下巴,記下了花澄雅的這個愛好。
他們坐專車到達禮堂。
帥氣飄逸的披風,讓三人成為了街上最靓的仔,在一衆黑壓壓的制服中異常顯眼。
一見到他們,大家便如摩西分海一般紛紛往兩邊退去,從中間讓出了一條路。
敖景羿走在最前面,郁秋染和戰沉朗跟在他身後,向二樓的貴賓席位走去。
可他們剛到二樓,敖景羿就接到一個電話。
他一邊走一邊簡短地跟那邊說了幾句,随即轉頭道:“校長找我,你們先坐,我去去就回。”
然而他一去便沒有再回來。直到校慶開始,校董事會集體亮相,敖景羿才跟着董事會成員走了出來。
在一衆中老年人群中,年輕帥氣,身姿修長挺拔的他顯得鶴立雞群。
董事會成員隔着中心會場,在與東芒會相對的二樓高臺上落座。
敖景羿沖着校長點頭示意,然後在大家吃驚的目光中不徐不疾地走上演講臺,淡定地調高了話筒支架,翻開手中的文件夾:“非常感謝諸位前來……”
聽着他沉穩自信的發言,郁秋染一時訝然。
原本流程上,最先發表講話的應該是校長。
她想到了那條默認的規則——東芒會成員高中畢業,風雲榜排名第一的那位,可以擁有學院二十年的管理權。
但他們還是高二,董事會居然就允許敖景羿直接代表校長進行開場宣言,已經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了。
郁秋染扭頭看了看旁邊排名第二的戰沉朗。他依然面無表情,可眼神卻平和而放松。
郁秋染暗暗思忖,确實,以戰殿的為人,應該也不在意這些。就是不知道至今尚未謀面的花殿怎麽想了。
想到對方莫名被延遲了的行程,郁秋染靠在椅背上,覺得事情有點意思。
她打量着對面高臺上的董事會成員。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坐在第一排的四大家族代表人。
她的便宜父親郁爸爸也在其中,察覺到她望過去的視線,還輕輕沖她點頭笑了笑。
郁秋染回了一個微笑,繼續觀察郁爸爸身邊的人。
他左邊是一位短發女士,遠遠看着,面容跟敖景羿有幾分相似,應該是他的母親淩女士。
郁爸爸右邊是一位身材異常高大魁梧,肌肉壯碩,氣場沉肅的男性,一看就是戰沉朗的父親。
而戰爸爸邊上花家的席位,卻坐着一個大腹便便,頭發稀疏花白,眼神精明,臉上帶笑,似乎已年過花甲的老人。
郁秋染撐着臉,不免有些疑惑。這是花澄雅的爺爺嗎?但據她所知,花家上一代家主似乎早已去世,現在當權的應該是花殿的父親。
她帶着這個疑問,看着敖景羿代表校長講完話,過了一會兒又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繼續發表演講。
她所在的二樓貴賓區看臺,能夠俯瞰全場。
郁秋染注意到了場中同學們的表情。他們仰望着臺上的敖景羿,表情十分興奮,顯然對他的認同度很高。
董事會的成員也都紛紛笑着鼓掌,對臺上的敖景羿露出了滿意的目光。
唯有敖景羿的母親淩女士,一直表情不變,冷若冰霜。
開幕式結束了,同學們有序退場,可以到各個社團的攤位去玩耍。
而家長們則顯然要留下來先應酬一波。
戰沉朗被自己的父親叫走了。
郁秋染不想摻和這種場合,郁爸爸顯然也沒準備這麽早就把她推到人前。
所以他們約好過會兒在禮堂後的噴泉花園見面。
郁秋染繞過拍照的人群,走上薔薇花牆構成的小徑。她打算到人少的地方去透透氣。
等她終于到達人跡罕見的花園深處,卻突然聽到身後一個冰冷又強硬的女聲呵斥道:“站住!”
郁秋染轉身,發現喊住她的正是敖景羿的母親淩女士。
對方留着利落的短發。近距離看,敖景羿的眼睛跟她很相像,只是淩女士的眼型更加細長鋒利。且她板着臉,嘴角兩側有很深的法令紋,因而顯得異常冷漠而不近人情。
郁秋染停下腳步,禮貌地問候道:“女士您好,請問……”
淩女士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來只是想告訴你,離我兒子遠一些,別想動什麽歪心思,耍那些小花招。”
郁秋染聞言一愣。
什麽情況?這話要說也是到後期對着蘇恬恬說吧?怎麽現在急吼吼地跑來警告她?
女士,您不但串場了,對象也搞錯了!
郁秋染有些莫名其妙地開口:“阿姨,您……”
可對方再次打斷了她。
淩女士用審視的目光,很刻意地上下打量了郁秋染。然後看着她蒼白的膚色和孱弱的身形,冷笑了一聲:“跟你那個病秧子父親一樣,不像是安了好心的。”
郁秋染的神色冷了下來:“是嗎?我倒是覺得您這樣傲慢無禮,跟鼻孔朝天的某種動物一樣,不招人喜歡。”
淩女士被她刺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些許厭惡:“果然是你父親教出來的,尖牙利嘴沒有教養,對着長輩沒有半點尊敬。”
郁秋染淡淡笑了笑:“可我看您當着一個晚輩的面,去侮辱诋毀她的父親,也不像是有教養的樣子。”
淩女士勃然大怒:“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算什麽東西!十幾年都沒有出現,到現在郁家都不敢把你推到人前,不過一個野種……”
她的話被一個清冷的嗓音打斷了。坐着紅木輪椅的郁爸爸出現在花廊下:“淩女士,大人之間的龌龊和肮髒交易,就不要拿出來污染孩子的耳朵了吧。”
他清雅的眉眼含笑,然而語調卻帶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涼意。
淩女士見他出現,面色有些難看。她對着父女二人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了。
郁爸爸示意身後的老者将輪椅推到郁秋染身邊,關心地問道:“吓到了嗎?”
郁秋染搖了搖頭:“這有什麽好吓的,充其量有些驚訝罷了。敖景羿的為人明明很不錯,沒想到他的母親……”
性格如此一言難盡。
郁爸爸笑起來:“淩女士是個要強的人。她與我不和,處處想勝過我。可她從前除了有一個優秀的兒子,對着我別無優勢。現如今我也有了你這樣優秀的孩子,她自然忍不住要跳腳了。”
他端詳郁秋染的神色:“看起來你和敖景羿相處的不錯。”
郁秋染點了點頭:“他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郁爸爸失笑道:“難怪淩女士會半夜打電話痛罵我。”
郁秋染有些吃驚。這又是哪一出?到底什麽事還要半夜打電話罵人?
郁爸爸神态平靜,心平氣和地為郁秋染解惑:“是之前美術館的事,說敖景羿為了救你才鬧出很大的動靜,還遭到了處罰。她認為是我指使你耍手段,就大半夜打電話來罵我。”
郁秋染:……
郁爸爸卻像是毫不在意:“沒關系,拖她的福,我才第一時間知道了你的情況。我已經原諒她了。”
可是我聽您這語氣,不像是原諒的感覺啊。郁秋染脖子後面冷飕飕的。她趕緊做自我檢讨:“我不是有意要瞞着您,我以為女仆姐姐會向您彙報的。”
上輩子孤家寡人,她确實沒想起出了這種事,還要跟父母彙報。
郁爸爸的笑容依然很柔和:“你的私人生活她們不會向我彙報,我只能每個月收到一份你的健康報告。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總不會成為一個讨人厭的父親。我并不像某些控制欲很強的家長,要時時刻刻掌握孩子的動向。”
這絕對是在內涵淩女士吧。郁秋染打了個哈哈,機智地轉移了話題:“所以今天的校慶,為什麽會是淩女士代表敖家出席呢?”
像校慶這樣的重要場合,能坐在董事會席位上的,必然是家族裏手握學院股份的代表,所以郁、戰、花三家都是家主本人出席。
唯有敖家,卻是淩女士來了。
郁爸爸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耐心地給她講解:“淩女士和敖先生是家族聯姻。他們二人沒有感情基礎,還都個性強勢,看重權力。這本來沒有什麽,他們在各自的事業上也很成功。”
說着,郁爸爸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只是他們對待孩子的态度,實在讓人不能茍同。”
“如你所見,敖景羿是個十分完美,處處都挑不出錯的繼承人。那是因為淩女士從他幼時起,就處處苛責,嚴格規劃了他的人生方向。”
他望向郁秋染:“敖景羿還有一個妹妹,這個孩子也是淩女士與敖先生的一樁交易。”
“她為敖先生生下第二個孩子,用來交換對方手裏學院的股份。她對你這般态度,除了我的緣故,也是想警告你不要與敖景羿争奪學院的管理權。”
郁秋染這下真的十分震驚了。她可以理解有些人不喜歡小孩,但是把孩子當做赤|裸裸的工具利用,未免也太讓人心寒。
她又産生了另一個疑問:“這些我明白了,可淩女士為何對我如此警惕?我剛進學院,風雲榜排名還在十幾位。按理來說,她更應該防備排名二、三的那兩位吧。”
郁爸爸否認了她的推測:“戰沉朗雖然排名第二,但他顯然并不适合管理的工作。他是戰家最小的兒子,家裏人也由着他的性格發展,對他沒有過多強求。至于花澄雅,他就更不可能了。”
見郁秋染目露好奇,他科普道:“今天你也見到花家的家主了。他已經六十多歲了,花澄雅的母親是他的第四任夫人。他前面的每一任夫人都有留下子女。”
“花澄雅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但他被上面的兄姐壓制,家族只會拖他的後腿。而且他本人也不務正業的樣子,注定是争不過敖景羿的。”
郁爸爸眼神溫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剛進學院風雲榜排名就大幅度上升,迅速到達了前位。假以時日,一定會是敖景羿有力的競争對手。”
郁秋染嘆了口氣:“可如果我說,我對這些并不在意,您會生氣嗎?”
郁爸爸寬容地笑起來:“怎麽會?我只希望你能由着自己的心意生活。”
兩人正說着,就見敖景羿臉色緊繃地從轉角沖了出來。
看到郁秋染他們後,他放慢了腳步,走過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郁爸爸微笑道:“是來找你的母親嗎?她已經離開了。”
敖景羿搖了搖頭:“我來找郁殿。他沒有參加過校慶,正好東芒會負責巡視,我想帶他熟悉一下事務。”
郁爸爸神情微動,他滿意地看着敖景羿:“也好,你們年輕人一起去玩吧。”
郁秋染跟着敖景羿離開。她走了一段距離,回頭看去,郁爸爸還坐在原地沖她微笑。
兩人默默走了一陣子。
敖景羿開口打破了沉默:“我母親是不是說了很過分的話?”
郁秋染看着他暗沉沉壓下來的眉眼,沒有正面作答,只笑着用手臂撞了撞他:
“唉,其實我覺得淩女士應該更相信你一點。她只要耐心地去看一看,就會發現她完全不必這麽焦慮。”
郁秋染想起了當時禮堂裏衆人仰望着敖景羿時的目光,那是驕傲的,敬佩的,與有榮焉的。
包括現在,她觀察着周圍校慶路線上各個社團的攤位,只要他經過,大家就會顯得格外亢奮。
比如玩雜耍的會立刻多扔幾個碗,演奏音樂的會彈得更加響亮,武術表演會打得更虎虎生威,做美食的會把颠勺的菜抛得更高……
大家都渴望吸引他的注意,得到他的稱贊。
敖景羿所受到的擁戴,可見一斑。
郁秋染笑着參觀他一手打造出來的,校慶熱鬧的“集市”,突然被前面不遠處的某個攤位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