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點心與畫作 笑嘻嘻的大獅子與警惕的小……
花澄雅話說到一半, 敖景羿就進來了,戰沉朗也緊随其後。
敖景羿見兩人坐在那裏喝茶,似乎很融洽的樣子, 問道:“你們聊什麽呢?”
花澄雅起身, 走到旁邊的櫃子,從中拖出一個小匣子, 同時回答道:“沒什麽, 就是郁殿沒參加過上巳節活動,在問我那個預備課是什麽?”
他一邊示意戰沉朗自己去吃點心,一邊對着敖景羿打開了匣子:“比賽太忙,我只親手給你做了幾個耳骨夾。裏面的領夾和袖扣都是我畫了設計圖交給熟悉的匠人做的,手藝也還行……”
敖景羿一邊聽他的介紹,一邊随手從中挑了一個鑲嵌貓眼石的耳骨夾換上:“可以了,你走之前給我的我還沒戴完呢。”
花澄雅把盒子收起來遞給他:“我最近又收到一批成色不錯的寶石,看給你們設計點什麽。”
說着, 他看着敖景羿略有些疲憊的神色, 目露擔憂:“你昨晚又沒睡嗎?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敖景羿笑道:“最近可能會比較忙,我想早點做出些成績……”
兩人這邊談論完,敖景羿轉頭看見郁秋染正有些好奇地打量他們,又解釋道:“阿澄以前因為學戲中間休學了兩年, 所以他其實年長兩歲,比較愛操心, 平時關照我們很多。”
是挺關照人的。郁秋染看着戰沉朗面前琳琅滿目的點心,看着敖景羿手裏的寶石匣子, 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一小杯清茶。可惜她并不在關照範圍內。
東芒會四人收拾好,一同出發前往活動教室。
路上,郁秋染終于搞明白那個“上巳節預備課”是什麽東西了。
花澄雅說很普通, 這點确實沒騙她。
就是個廚藝課或手工課。
為了增加大家過節的趣味性,學院開設了專門的課程教大家制作點心或香囊,并會提前半個月開放廚房和手工室,任大家預約使用。
以便到時候同學們能互贈自己親手制作的美食或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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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起到模範帶頭作用,吸引大家踴躍參與課程,東芒會成員每年必須要在兩種課裏選一個參加。
去年他們選了手工課,靠心靈手巧的花澄雅做出香囊交上了作品。
今年因為敖景羿太忙沒顧上,花澄雅不在學校,戰沉朗萬事不上心,郁秋染又不明狀況。所以學院直接給他們安排上了跟去年不一樣的廚藝課。
現在消息已經放出去,不能再取消,四人只能趕鴨子上架。
弄清楚狀況的郁秋染精神立刻變得萎靡起來。她為數不多沒有點亮的技能裏,廚藝算是一個。
她一點兒都不想當衆表演炸廚房。
到了活動教學樓,郁秋染經過一間又一間寬敞明亮的廚藝教室,每間裏面都整齊地排列着多個料理臺。
不同的教室,不同的老師,可以教授不同類別的點心、甜品,或是便于野餐攜帶的便當、涼食。
透過大大的窗戶,可以看到不少同學在老師的指導下,正興致勃勃地上手試驗自己的作品。
不知道哪間倒黴蛋會被他們選中,走進去炸掉。
本着早死早超生的想法,郁秋染也懶得再精挑細選,擡眼在衆多教做點心的教室中随便指了一間:“就這個吧,怎麽樣?”
其餘三人都沒有異議。他們推開門,魚貫而入。
教室裏原本在學習的同學們沒想到會被東芒會挑中一起上課,都小聲驚呼着,竊竊私語地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突然,最前方的敖景羿停下了腳步。郁秋染不明所以地順着他的視線向前望去,發現這間教室角落裏的一個料理臺後,蘇恬恬正站在那裏。
她對着敖景羿轉回來看她的目光,無辜地眨了眨眼。她真的是随手一指,并不是故意接近蘇恬恬的,他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而旁邊的花澄雅發現了幾人眼神的交鋒。他觀察了一下敖景羿和戰沉朗望向郁秋染的神色,又瞥了一眼角落裏的蘇恬恬,發現這正是當時她從綁匪手裏救下來的女生。
他饒有興致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老師維持了一下秩序,把最靠前的舞臺(劃掉)料理臺交給了東芒會。
敖景羿把需要花力氣的揉面交給戰沉朗,把最簡單的燒水交給郁秋染,自己接下了最複雜的工作——按照步驟調制餡料,以及上手實操。
至于花澄雅,他一襲層層疊疊的寬袍大袖,一看就不像是來幹活的。
敖景羿也沒有給他分配任務,任由他站在講臺邊,跟教室裏鼓起勇氣上來搭話的同學們聊天。
郁秋染瞅了幾眼,壓低聲音偷偷問敖景羿:“花殿是很讨厭做飯之類的嗎?”
她想起了今天早上花澄雅說起這門課時,眼中一閃而過的厭煩。
以及現在,對方雖然在人群中言笑晏晏,但她總覺得他興致似乎并不高。
敖景羿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含糊地提醒她:“跟阿澄家裏的事有關。”
郁秋染表示明白,沒有再打探什麽。
這時,料理臺右邊突然“轟”的一聲,衆人都轉頭望去,發現戰沉朗面前的大理石臺已經塌了一半,和面盆的盆底直接被整個按掉,和面團一起黏在破碎的石塊裏。
戰沉朗呆呆地舉起只剩下了一圈盆壁的不鏽鋼盆看了看。
他的臉圈在破盆中,透過沒了盆底的圓形孔洞看着敖景羿和郁秋染,嘴角逐漸繃緊拉平:“我已經用小力了。”
因為他一愧疚就自閉,一自閉就散發冷意的特點,原本暗搓搓圍着東芒會料理臺的同學們刷刷刷地,往後退出去了兩米遠。
敖景羿無奈地嘆了口氣,讓自閉的戰沉朗跟花澄雅到一邊一起休息。
這下圍着花澄雅的同學們也被他冷峻的臉色給吓跑了。
敖景羿剛處理完左邊戰沉朗的爛攤子,就又聽到右邊“崩崩崩”的聲音。
他一個箭步沖上去扯開郁秋染,然後在“嘭”的巨大聲響中,燒水爐炸了。
幸而兩人提前躲開,才沒有受傷。
郁秋染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默默對着大家露出了一個無辜的微笑。
她還以為自己一進廚房就炸的詛咒已經破解了呢,畢竟只是燒個水而已。誰知終究逃不過宿命。
敖景羿吩咐管家迅速帶人修複了現場,然後讓人在窗邊劃出了一塊空地,擺上座椅和零食。
他有些心累地示意郁秋染:“阿染,你坐那裏休息去吧。”
花澄雅看着他的一系列吩咐,挑了下眉毛:“沒有我的位置嗎?”
“偏心”的敖景羿對着管家:“再加兩把椅子。”
于是東芒會“吃閑飯”三人組,坐在明亮的窗邊,安逸地喝着茶,看着敖景羿獨自擔起了重任。
郁秋染發現敖景羿的學習能力很強,他動作生疏地做出了第一波試驗品後,從第二批開始,就相當有條不紊了。
她不禁發出一聲感嘆:“阿羿,真可靠啊。”
花澄雅目光一凝,掩住眼中的試探之意道:“可阿羿反而跟我說,郁殿是個很可靠的人。”
郁秋染擺了擺手:“他那是客氣,我這個人自由散漫慣了。”
他們這邊打着機鋒,敖景羿那邊的點心出爐了。
他選出了幾樣做得最好的成品——芒果雙皮奶,山藥蛋卷和奶黃包。奶黃包還捏成了各式小動物的形狀。
郁秋染一邊笑着說“你怎麽學的全是兒童點心”,一邊毫不客氣地端起雙皮奶嗷嗚一口。
花澄雅看着她吃得理所當然,一臉愉快,視線緩緩移動到敖景羿臉上,發現他眼中正帶着淺淺的笑意,以一種放松又親近的神态注視着郁秋染。
郁秋染吃完自己碗裏的雙皮奶,把戰沉朗的也拿來吃掉。
而向來護食的戰沉朗對此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還把獅子形狀的奶黃包主動挑出來,放在了郁秋染面前的碟子裏。
花澄雅見狀眉頭微蹙。
郁秋染十分捧場地吃了一波,誇贊道:“阿羿,味道很不錯,形狀捏得也很可愛。”
敖景羿聞言笑着回複:“是之前陪小美玩橡皮泥練出來。”
郁秋染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澄雅藏在袖中的手指輕動。因為某個意外,妹妹小美對敖景羿來說是一道無法痊愈的傷疤,他平時很少提起。
可在郁秋染面前,他卻能很自然地說出來。
說明郁秋染要麽是已經從敖景羿那裏知道了敖家嚴防死守的事,要麽是一知半解但十分敏銳地察覺到裏面的不對,所以才舉重若輕地用動作代替言語,避開了這個話題。
無論是哪個,都足以證明郁秋染這個人不好對付。
課程結束了,吃到點心的戰沉朗神情已經緩和。同學們又推推搡搡地跑過來,想要請東芒會成員嘗一嘗自己的作品。
蘇恬恬看着料理臺上做好的小兔子涼糕,有些猶豫。她之前扯了郁殿下的衣服冒犯到他,不知道是不是能借這個機會拿點心賠禮。
可她每次出現,似乎都在給郁秋染添麻煩。
蘇恬恬站在角落裏,望着吵吵鬧鬧,十分興奮的大家,咬了咬嘴唇。或許,她不要出現在殿下面前,才是最好的。
正在她糾結之時,她班裏的一位同學突然湊過來,看到她面前精致的小兔子涼糕,眼睛一亮:“恬恬,你的點心可以借我一下嗎?”
說着,這位同學不等蘇恬恬回答,就自顧自地直接端起臺上的盤子:“你近距離接觸過殿下們那麽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就讓給我吧,謝啦。”
因為點心确實做得好看,在經過管家的篩選後,成功遞送到了東芒會的桌子上。
花澄雅見了,還誇獎了那位同學幾句,那位同學趁機跟他攀談起來。
郁秋染低頭看着,每個點心只有拇指大小,但做得栩栩如生。
胖嘟嘟的小兔子把耳朵背在腦後,活潑又乖巧。拼盤擺得也很漂亮,用草綠色的青團做了點綴,還用果醬畫了草叢和花朵。
她夾起一個嘗了嘗,不由得一怔。
這個恰到好處的口感和甜度,以及放入楓糖調味的習慣……郁秋染轉頭看向角落。
蘇恬恬原本正滿心失落地站在那裏,看着同學借口那是她親手做的點心,順利跟東芒會搭上了話,并得到了大家的稱贊。
可她發現郁秋染嘗了一口,面上似乎閃過一絲訝異,然後就直接轉過頭來,隔着喧鬧的人群
望向了她的眼睛。
殿下是吃出來了嗎?蘇恬恬呆呆地看着郁秋染微笑朝她點頭示意,心中的失落一下子消失了。
她見郁秋染又轉回去吃了一塊,吸吸鼻子垂下頭,小小地挪動自己的腳尖,忍住了心底漸漸泛上來的喜悅和甜意。
自從發現蘇恬恬在這間教室,就一直非常注意郁秋染動向的敖景羿看到這一幕,立刻把自己做的奶黃包往郁秋染的方向推了推,擠開了那盤兔子涼糕。
郁秋染瞧見他的舉動,恍然大悟,立刻關懷備至地說道:“這點心不錯,阿羿你也該好好嘗嘗。”
她殷勤地夾了一個兔子放進敖景羿面前的小碟子裏,還又給敖景羿配上一個青團。
她看着敖景羿緩和下來的神色,心中嘆息。想吃蘇恬恬做的點心就直說嘛,幹嘛扭扭捏捏的,傲嬌個什麽勁!
照顧完敖景羿,郁秋染覺得要一碗水端平,又招呼男嘉賓二號戰沉朗:“阿朗,你想吃涼糕就自己夾吧。”
戰沉朗看她笑眯眯地吃着奶黃包,一口一個小動物,默默端起自己的碟子往後移了移。不,涼糕他就不吃了。
畢竟,點心有很多個,命只有一條。
花澄雅一邊啜飲茶水,一邊在跟人談話之餘不動聲色地觀察三人之間湧動的暗流。
他看着角落裏嬌小可愛的蘇恬恬,思索着郁秋染剛才的舉動和論壇裏的傳聞,眼神閃了閃。
他好像找到對方的弱點了。
郁秋染正坐在溪畔大槐樹的涼蔭裏發呆。
上巳節活動就要到了,敖景羿最近不知道為什麽跟打了雞血一樣,天天忙完校內忙校外,連軸轉工作。一天到晚除了上課,跑得見不着人影。
戰沉朗忙着在後山開墾土地。她雖然有心去幫忙,但因為之前“臭臭過敏”和“心肺有問題”的診斷,被對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她的第三個能量球最近增長緩慢,本來新出現的花澄雅是一個不錯的目标。但是對方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很警惕的樣子。
面上對她笑得溫和,行事也算體貼,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可真感情是一點沒有。
她私下裏曾疑惑地去詢問戰沉朗,是不是她哪裏觸碰了花澄雅的忌諱。以後大家的相處時間還長,有什麽還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
結果戰沉朗憋了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最後只給她畫了一幅簡筆畫逗她開心。
畫上是一只咧開血盆大口笑嘻嘻的大獅子,和一只蜷起來抱着尾巴,腦袋上搭着毛茸茸的尾巴尖,探頭觀察的小狐貍。
畫是挺可愛,可她需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被別人哄着玩啊!
郁秋染坐在樹下長籲短嘆,她跟花澄雅的關系,要怎麽破冰呢?
她正想着,就瞧見蘇恬恬抱着一大摞東西出現在河對岸,并踏上橋朝着她的方向走來了。
她下意識地起身想要躲起來。
可系統突然出現,熱情地呼喊:【別啊宿主!您不是正在苦惱能量漲得慢嗎?女主也可以為您提供能量的。】
郁秋染果斷拒絕。她再饞能量,也不想跟蘇恬恬有過多瓜葛。
然而她左瞧右盼,發現溪邊景物開闊,遮蔽物并不多。她靠着的大槐樹雖然樹冠濃密,但低處枝桠太少,她要上去的話,只能手腳并用地抱着樹幹往上爬。
姿勢太醜,她不想。
在她思索期間,系統還不停地“惡魔低語”引誘她:【其實您真的不用躲,就當是正常的同學相處也會有能量的呀。】
【雖然能量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您看她手裏抱了那麽多東西,搖搖晃晃的很危險。只要關系不是太差,普通同學看到了都會搭把手的。】
郁秋染聽它絮叨個沒完,又确實沒找到能躲的地方。眼看蘇恬恬已經走過了橋,只得同意了它的提議。
蘇恬恬手裏抱了好幾個大箱子,摞得比頭還高,直接擋住了向前看的視線,确實挺危險的。
作為一個有社會良知的公民,她決定上前幫一把。
蘇恬恬正磕磕絆絆地走着,突然覺得手中一輕,遮擋着視線的箱子被拿下去了幾個。
她擡眼看見郁秋染,有些驚喜地問道:“殿下,您怎麽在這裏?”
郁秋染沒有回複,直接問她:“你這是要去哪兒?”
蘇恬恬抿唇笑着:“我要送東西去美術館。同學們說我對那裏面熟悉,就把任務交給了我。”
郁秋染皺眉颠了颠手中沉重的箱子:“東西這麽多,他們讓你一個人搬這麽遠嗎?”
蘇恬恬眼神清亮:“沒關系的,我可以!”
郁秋染替她分擔了大半,示意她:“我也要去趟美術館,一起吧。”
說完她徑直往前走。
蘇恬恬的眼睛亮起來,有些雀躍地跟上,落了郁秋染半步綴在了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了一段距離。
蘇恬恬看着側前方郁秋染筆挺的背影,鼓起勇氣開口道:“殿下,最近我請戰殿下帶給您的點心,您喜歡嗎?”
郁秋染嗯了一聲。
大概是為了表達感謝和歉意,最近蘇恬恬連着給她送了好幾天的點心,每天都是新的花樣和口味。
幸好敖景羿忙得腳不沾地,不知道此事,不然非得鬧翻了天不可。
說起來很奇怪,蘇恬恬做的點心不但非常合她的口味,還總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裏吃過一樣。
但為了兄弟情義和自己的尊嚴良心,她決定趁機把話說清楚:“我對你都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點心就不用再送了。”
蘇恬恬有些沮喪地應下了。
兩人進了美術館,蘇恬恬在經過大廳的立柱時,腳步不由得緩慢下來。
郁秋染餘光瞥見了地上晃動的影子,知道蘇恬恬這是對上次的事還心有餘悸。她開口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你最近在班上,還有同學欺負你嗎?”
蘇恬恬回過神來:“沒有了,大家都很客氣。”
上次倉庫的事發生後,她來這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卷卷直接被開除,從此再也沒有聯系。
蘇恬恬深吸一口氣,有些開心地說道:“而且我交到了新朋友,是小艾學姐。”這次搬箱子如果不是去訓練不在教室,小艾一定不會讓她一個人搬運的。
郁秋染想起來了,小艾之前因為參加舉重比賽耽誤了學業,又往下退了一級。當時她還處于被敖景羿抓壯丁的階段,轉班申請還是她給批的。
原來是轉到了蘇恬恬班上。兜兜轉轉,沒有郁媛,這兩個人還是成了朋友。
說起來,郁媛最近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她像是受了什麽高人指點,也不出來作妖了。老老實實地安分下來,一聲不吭地接受了自己從學生會會長,調任成為學生會秘書處的一個普通成員。
并有了點踏實做事的樣子。這樣反倒變相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和關心,還趁機收攏了一部分她以前積攢的人脈。
郁秋染暗自琢磨着,幫蘇恬恬把東西搬到了辦公室。然後兩人原路返回。
在路過展廳時,蘇恬恬似乎看見了什麽,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郁秋染也透過玻璃牆向展廳內望去,發現裏面的展品好像有了變動。
蘇恬恬看着的是靠近門口的展臺上擺放的一幅小型油畫。
這是一幅人物畫像,上面的女子做了整套的戲曲花旦裝扮,背對畫面,正向外抛出水袖,同時側身回望看向畫面外。
水袖飛舞飄揚,濃墨重彩的美人雖然只露出了一半側臉,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讓人見之忘俗。
油畫的顏色搭配和諧又絢麗,可以看出畫家的功底很不錯。郁秋染不禁上前一步仔細打量。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用油畫的形式來展現華夏戲曲人物的畫作,有點新奇。
而且,畫上顧盼神飛的美人,似乎跟花澄雅有幾分相似?
郁秋染欣賞了幾眼,正要示意蘇恬恬離開,卻發現對方愣愣地看着畫,眼眶裏大滴大滴的淚水滾落下來。
郁秋染不由得一驚:“怎麽了?”
蘇恬恬擦了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沒什麽殿下,我就是覺得這幅畫看起來讓人很難過。您一定覺得我莫名其妙吧?”
郁秋染又轉頭看向畫,細細觀察了片刻:“不,你很敏銳。雖然很難察覺,但這雙含笑的眼睛,确實讓人覺得有點……”悲傷。
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系統急吼吼地打斷了:【宿主,檢測到您介入了“關鍵劇情”,請您謹慎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