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紅樓番外一

第24章 紅樓番外一

自從西魯特氏在宮宴上出現之後,裕親王府裏的管家權就都由福晉重新掌權,瓜爾佳氏側福晉的風光就此結束。

瓜爾佳氏表面上是恭敬地交還了對牌,但是內心裏自然是不願意的,甚至還有些怨怼王爺。這麽多年了,為他操持後院,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結果竟然連問都不問一聲,就讓她移交了對牌。

全然不顧她這側福晉的臉面,這麽多年了,就連福晉瘋了,王爺心中竟然想的還是她。

這讓她怎能不怨怼

歪在榻子上,瓜爾佳氏頭上戴着一抹淺紫色的雲紋抹額,身穿月白色的寬松便服,一把年紀的人了,但看上去還有一股清靈稚弱之美,張嬷嬷心中感嘆,王爺真是瞎了眼了,這麽好的姑娘他都不珍惜,非逼得姑娘入了魔。

“嬷嬷,你說我這麽些年,到底都是為了什麽,算計來算計去還是一場空,王爺始終就是不愛我,我到底哪裏比不上福晉?”美人垂淚,自是惹人憐惜的。

張嬷嬷嘆了一口氣,“姑娘,福晉到底是福晉,是王爺的發妻,王爺還是要給她幾分臉面的,這不,您看,這麽些年了,小主子不都是出自我們院中嗎?”

“還不是因為她西魯特湘寧不能生,”瓜爾佳氏恨恨的說,“要是福晉沒有這麽一遭,這府中哪裏還有我的位置?”

就因為當年她不顧父母之意,求了宮裏的姨母,所以才能到裕親王府上當側福晉,為此,父兄為她蒙羞,她在府裏苦苦支撐,卻還是沒有得到福全的心。

這是報應嗎?不,她不信。

用手帕狠狠地擦拭了臉上的淚珠,瓜爾佳氏面色猙獰地說:“嬷嬷,我總是不甘心的,去,把我們查到的信息好好地透露給福晉,這輩子,既然得不到王爺的心,那我也不會讓他們順心如意,我要他們永遠都活在悔恨中,不得脫身。”

在光影交錯之中,張嬷嬷生生打了個寒戰,低低應了聲:“是。”

西魯特氏自然是沒時間去關注府上的側福晉的,正忙着應對人情往來。自她好了之後,各府的帖子紛至沓來,忙的不可開交。

好不容易有空閑了,又有身邊的丫鬟來報說原來在身邊伺候的綠竹帶着兒媳婦前來拜見福晉。

西魯特氏一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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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直跟着她的陪嫁綠衣自然是知道福晉為什麽會這樣,在心裏嘆了口氣,但是想到之前和綠竹的交情,還是忍不住說:“主子,當年小郡主丢失的時候,也确實怪不得綠竹。她幾乎被歹人打的昏死過去,也沒有放開小郡主,最終手指被生生折斷。而且年年都往府裏送些瓜果蔬菜的孝敬,雖然都是些不起眼的東西,但是也是挂念主子的。”

“我也知道綠竹忠心,要不然我怎麽會放她出去嫁人?”西魯特氏沉聲說。

她也知道這和綠竹沒有什麽關系,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遷怒,一看見她就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小女兒,本來是信任綠竹才會派她去照顧小女兒,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可憐她的阿韶,那麽一點點,就被賊人擄走。

“罷了,”西魯特氏嘆了一口氣,“讓她進來吧。”

綠衣一喜,就出去把綠竹帶進來了。

現在綠竹也不是當年那個嬌俏的小丫鬟了,早已是一個中年婦人,生活的磋磨也讓她飽經滄桑。

一進來,就給福晉磕了個頭:“主子,奴婢來給您請安了。”

西魯特氏看到綠竹這樣,心也軟了,嘆了一口氣:“你起來吧,這麽些年過得還好嗎?”

旁邊年輕的媳婦扶起了自己的婆婆,綠竹眼含熱淚:“勞主子挂念,奴婢這些年過得下去,也就是柴米油鹽的,一天天地過下來了。”

舊人見面,自然是感慨良多。

綠竹就給福晉講了市井間的事兒湊趣,正好講到了最近坊間一件熱鬧事。

原來最近的新科狀元,又是勳貴世家的榮國公世子賈赦竟然因為一個青樓女子鬧翻了,聽說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不同意那女子進門,結果逼死了人,還懷着胎呢,就這樣香消玉殒了。

最後賈赦一怒之下扶棺而去,無影無蹤了。

這種才子佳人的故事自來就吸引人注意,更何況一位是身份貴重的世家子,一位是零落成泥的青樓女子,香豔傳說引人遐思。

民間因而有很多說法,議論紛紛,但是無一例外的是榮國公府變成笑話啦。

西魯特氏本來應該高興,史輕兒自閨中就一直和她別苗頭,只是她一直不在意罷了。

直到她定親之後,竟然看到史輕兒偶遇她未婚夫,才動了氣,直接上去就扇了她兩個大耳瓜子,沒想到反而對了福全的胃口。

兩人成親之後也是蜜裏調油,恩恩愛愛。

最後史輕兒和門當戶對的賈代善成了親,兒子是一個接一個的生,還在她面前炫耀,她向來是不搭理的。

只是也怪惡心人的。

現在聽說他的兒子鬧出了這一件醜事,西魯特氏反而心髒一緊,心中有一股鋪天蓋地的悲傷而來。

綠衣看福晉不對勁,連忙說:“綠竹姐姐,你也是的,管他國公府有什麽事情,和我們王府有什麽相幹。我看福晉是累了,你改天再過來吧。”

綠竹讪讪地笑了,心裏想着自己說什麽不好,非得說史輕兒惹福晉心煩。

就退下了。

西魯特氏覺得腦子鬧哄哄的,心中像一只小鹿在亂跳。

卻又聽說前院裏九阿哥和十阿哥來了,正好王爺不在家,西魯特氏只能出去招待。

看到兩個寶裏寶氣的孩子,西魯特氏心情好了一點,笑吟吟的說:“今天兩位阿哥怎麽想起來到這來啦,王爺他正好不在家,是有什麽急事嗎,要不妾身喊人去把王爺叫回來。”

九阿哥對着西魯特氏行了一個晚輩的禮儀:“二嬸不用去喊二叔回來,聽說二嬸病好了,胤禟和十弟主要是來探望二嬸的。”

又乖又有禮貌的孩子是大人們最喜歡的,西魯特氏恨不得抱在懷裏揉一揉,但是想到這位是個阿哥,只能放下心中的想法,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吩咐旁邊的綠衣多拿一些小孩子喜歡吃的果子過來。

旁邊的胤俄忍不住拉拉胤禟的衣袖,小聲說:“九哥,你別忘了我們出來的目的。”

胤禟眼角抽了抽,同樣小聲說:“十弟,你別急啊,總得和嬸娘混熟了再說。先吃果子,先吃果子。”

聽到吃果子,小十就安靜了。

西魯特氏自然也看到了倆個孩子在嘀嘀咕咕,不過也不在意,這有什麽的,小孩子活潑一點好啊。

果子上來之後,西魯特氏說:“兩位阿哥,這是我們府上特別做的果子,你們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這小果子做的精致,胤禟和胤俄都忍不住伸出手,去拿果子。

特別是胤俄,早吃得歡,把自己出宮的事情忘記了。

西魯特氏看的一笑。

胤禟拿着果子吃的時候,腕間的玉珠若隐若現。

西魯特氏忽然目光一凝,看這小小孩童腕間的紅繩,記憶力的洪閘似乎要噴湧而出,她忽一頭痛,想起了多年前的小女兒。

她走過去,突然抓住了胤禟的手,撸開袖子,腕間就出現一條紅繩手鏈,上面串着一顆瑩白的珠子。

綠竹驚叫:“主子,這是......原來小郡主也有一個。”

“不一定,或許只是樣子相像。”西魯特氏慘白着臉勉強說道。

胤禟吓得果子都掉了,二嬸的面色有些吓人,直盯盯地看着他。

還有他手腕好痛啊。

胤禟怯生生的說:“二嬸,你這是幹嘛?”

西魯特氏回過神來,虛弱的笑着:“失禮了,敢問阿哥這手上紅繩可否借我一觀?”

胤禟回頭看着胤俄,胤俄還沒反應過來呢,看九哥這樣看着他,直愣愣地說:“那九哥你就把紅繩借給二嬸看看呗。”

胤禟把紅繩褪下來給西魯特氏,她拿着玉珠往陽光一對,就看見內壁上有這字,強忍着內心的激動,她喊綠衣:“快,把那西洋鏡兒拿來。”

拿着那鏡子一看,那字放大了看果然就是個“韶”。

她手一松,鏡子就從上空落下來砰然碎裂,“哇”的一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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