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她們作了介紹,楚亦瑤看着水若芊滿是自信的臉,微微一笑,“我叫楚亦瑤。”

“水若芊。”水若芊禮貌的打了招呼,再度看向沈世軒,語調輕柔,“剛剛遇見沈大哥他們,說是在找你呢。”

沈世軒看了楚亦瑤一眼,并沒有說什麽,和水若芊一起離開了,一會,楚亦瑤看着他那略顯僵硬的背影,撲哧一聲笑了出聲,這水家大小姐何須在她面前示威,沈世軒那模樣,好像是想躲她又躲不開的樣子…

再回到前寺,程邵鵬已經找了兩圈都沒找到楚妙珞口中的簪子,見楚亦瑤回來便問她有沒有看到簪子。

“妙珞姐說丢了簪子?”她明明記得人摔倒的時候可什麽都沒掉下來,程邵鵬點點頭,楚亦瑤見他這擔心的模樣,笑侃道,“既然找不到,那再買就是了。”

“是啊程公子,我們剛剛都在這,确實沒看到有東西掉下,興許是掉在了車裏沒發現呢。”刑紫姝在一旁勸說道,程邵鵬擡頭,看和楚亦瑤并排站在一起的刑紫姝,自己的目光總是難回到楚亦瑤身上。

“先送你們回去,不早了。”程邵鵬沒再繼續找,帶着她們出了寺廟,不放心她們獨自回去,程邵鵬把她們送到了刑家又把楚亦瑤送去了楚家這才回府,此時已是醜時過半。

楚亦瑤幾乎是倒頭就睡,守夜的錢媽媽好笑的看着她趴在床上,命孔雀去端了熱水過來,替楚亦瑤脫了衣服又擦了身子,換過幹淨的衣裳後,楚亦瑤已經窩在被子裏沉沉的睡去了。

錢媽媽望着她微蜷縮的睡覺姿勢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伸手輕輕的拍着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嘴裏輕哼着小曲,睡夢中的她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些,翻了個身朝着錢媽媽這邊,一手下意識的往錢媽媽身邊靠,抓住了她的一個衣角,嘴角揚起一抹笑…

大年初一,楚亦瑤賴床了,直到前廳中供奉的都結束了她才起來,楚暮遠是趕早起來要供奉,所以看着妹妹這哈欠連天的樣子,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臉頰,楚亦瑤吃痛的瞪了他一眼,門口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楚應竹穿着一身大紅的衣裳,喜氣地朝着楚亦瑤跑過來,棉衣穿的厚實,跑到楚亦瑤懷裏的時候還有些氣喘。

“姑姑,你怎麽這麽晚才起來。”楚應竹在楚府都溜了一圈了,到她懷裏摸了摸楚亦瑤的臉頰,“羞羞羞。”

“快給姑姑檢查一下,昨天你在枕頭底下藏了多少壓歲錢了。”楚亦瑤佯裝要撓他癢癢,抱着他往亭蘭院走去,說要檢查他的壓歲錢。

“沒有很多沒有很多,不給姑姑看。”小小年紀的楚應竹就是個守財奴,一聽楚亦瑤想看他的壓歲錢,忙摟住她的脖子,要去捂住她眼睛。

“這麽多銀子,昨晚磕着脖子沒?”楚亦瑤還是看到了奶娘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的銀子,放在一個匣子裏,楚應竹搖頭,從她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去搶那匣子抱在懷裏,寶貝似的說道,“這些我要留着娶媳婦的。”

楚亦瑤樂不可支地看着他,“喲,你是要拿來娶媳婦的,誰告訴你這壓歲錢是用來娶媳婦的。”

楚應竹還懵懂的很,見奶娘和姑姑都笑這麽開心,自己也跟着咧嘴呵呵呵的笑着,一面奶聲奶氣的解釋道,“葛管家對阿川說,不要亂花錢,留着銀子将來可以娶媳婦。”

Advertisement

說了一半,楚應竹一臉疑惑的看着楚亦瑤,“姑姑,娶媳婦是什麽?,可以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燈會(一)

楚亦瑤抱着楚應竹親了幾口,“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楚應竹在她懷裏掙紮了兩下還不忘記求證到底什麽是娶媳婦,直到喬從安回來,楚應竹依舊沒弄明白什麽是娶媳婦,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己娘帶來的糕點給吸引走了,奶娘抱着他下去吃東西,喬從安則命丫鬟拿了東西上來,“程夫人差人送過來的。”

楚亦瑤打開那盒子一愣,裏面放着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镯子,也沒有額外的書信,只聽喬從安說着,“送過來的人說這是程少爺去洛陽的時候帶回來的,程夫人看成色不錯,就挑了一對給你送過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還有說什麽?”楚亦瑤擡頭問喬從安,後者搖搖頭,去年的時候程家雖送了年禮,但這疏遠是确确實實的,如今這大年初一送一對镯子過來給小姑子,難道這婚事還要繼續不成。

“你也有十二了,過了年程少爺也有十五了,你們這婚事即便我們不急,程少爺那也該提上日程。”喬從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兩個人婚約的事情,在她的認識裏,程夫人不是個‘覺得不錯就送過來’的人。

“那她看上的也不會是我。”楚亦瑤把那盒子放在了一遍,對喬從安說起了昨夜的事情,“恐怕是這英雄救美的消息傳到程夫人耳中了。”程夫人這是想要她們楚家自己把事解決了,在程邵鵬尚未正式說親前,怎麽說她這未婚妻的頭銜了挂了這麽多年,如今有人來撬牆角了,如何能無動于衷。

楚亦瑤哼了一聲,一對镯子就要她擺明立場,而她可以雙手不沾腥的再給兒子去選滿意的,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這,妙珞也太不知事了。”喬從安的觀念裏,這麽大膽着三番兩次,早就已經超脫了一個姑娘家該有的禮義廉恥。

“頭疼的事還是讓程夫人自己擔着去,二嬸喜歡的,那就讓她喜歡呗。”只要二嬸有辦法,只要堂姐有本事,她楚亦瑤絕不攔着,左右這程家的門進不進得去,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你不往心裏去?”喬從安給她倒了茶,見她一臉從容,有幾分訝異。

“程大哥與我也僅是兄妹情意罷了,他喜歡誰願意娶誰,都與我無關。”楚亦瑤端起茶杯一口飲盡,選擇多的時候,她也想知道這左右逢源的好人究竟該怎麽選。

“大小姐,珍寶閣那傳話來說,堂大小姐病了,昨夜回來發了燒,如今還沒退呢。”正說着,孔雀匆匆進來禀報道…

程府。

也就是吃過午飯沒多久,剛剛送走了兩位客人,程夫人臉色沉凝地看着兒子,半響,緩緩開口道,“昨夜的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楚家小姐意外從凳子上摔下來,寄林扶住了她,我抱她回了馬車。”

“那是借住在楚家的親戚,楚家就一個大小姐!”程夫人沉聲糾正了他的話,程邵鵬頓了頓繼續說道,“娘,換做是別人,這樣的情況也會抱她回去的,大冷天的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家凍在那,何況這麽多人。”

“那王家小三不抱,為何你就去抱,你也知道這麽多人,你可知道這麽多人看到了究竟會怎麽說你,怎麽說你們!”程夫人太了解兒子了,說他古道熱腸不如說她兒子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和他爹一個樣。

“寄林根本抱不動她,再說大家都看着她自己摔下來的,能說什麽。”程邵鵬不免有些置氣,“難道看着衣着單薄的她呆在那就是君子所為了?”

“哪一個正經人家出來的守歲夜會穿的如此單薄,哪一個有教養的女子會不知道這些,你是昏了頭了,你知道外頭怎麽傳這事的,這樣名聲的姑娘你還覺得是好的,你為什麽不讓李行來抱偏偏要自己來,以後你再也不許和楚家有任何來往!”程夫人氣的直拍桌子,“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

“娘。”程邵鵬無奈的喊了一聲,“怎麽能和楚家不來往,這我和亦瑤的婚事。”

“你們的婚事不作數,以後也不許你再提起這個,明日開始你好好跟着你爹去商行裏,你怎麽就不明白娘的一片苦心,楚家那丫頭不适合你。”程夫人斂起了剛才的神情,轉而苦口婆心的勸到,程邵鵬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但是對于婚事這一說卻依然堅持,“這婚事也是當初您和爹替我決定的,如今又說不作數,兒子不明白。”

“你以後就會明白了,鵬兒,娘都是為你好。”程夫人嘆了一口氣,程邵鵬從小到大聽這句話聽的太多了,讓他無緣無故的斷了和楚家的聯系,他如何都做不到。

“娘,楚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我們沒能伸援手已經是過分了,如今又說這婚事不做事,豈不是讓亦瑤她更難承受。”程邵鵬一想起小的時候跟在自己身邊不斷喊哥哥的可愛小姑娘,再想要要她承受說了這麽多年的婚事不作數的消息,程邵鵬這心立刻就糾在那疼的很。

“難不成要讓程家變賣家産去幫忙不成,有什麽難以承受的,我看那丫頭過的挺好的,又能跟着船一起去大同,又能幫忙打理楚家的鋪子,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程夫人眼中,配不上了就是配不上,即便是楚亦瑤再好,那也是配不上她兒子的,更何況她的這些行為還不得程夫人的心,“好了,你爹一早就出去了,你現在也去看看,這商行的事早晚要交給你打理,早一點學起來,免得到時候自亂陣腳。”

目送着兒子出去,程夫人的目光轉而淩厲,“來人,去打聽一下楚家那個堂小姐。”…

珍寶閣內肖氏看着床上高燒不退的女兒,臉上滿是心疼,昨夜回來人就不對了,躺下沒多久陪夜的丫鬟就跑來說大小姐發燒了,穿着這一身單薄的衣服出去還上那麽高的地方受凍,能不病下麽。

随着楚妙珞病下的同時,金陵這大過年的,有了一則新的消息,有關于她女兒,也有關于她的金龜婿,只是這版本,似乎哪一個都不中聽的很。

不管肖氏想怎麽瞞,不管程夫人想怎麽堵,這消息還是長了翅膀似的到處飛,連帶着楚妙珞回來一病不起的消息也傳的熱,無法阻止的傳到了程邵鵬的耳中。

對于程邵鵬而言,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病倒的啊,若不是他沒講清楚,這楚小姐也不會受凍,不受凍怎麽會披着兩身披風挂許願牌的時候掉下來惹的衆人看,之後還摔倒暈過去,名聲傳的不好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不論程夫人怎麽反對,他都必須表達一下他的關切之情。

派李行往楚家送了不少藥材,順帶着又重新給楚妙珞打了一個簪子。

養病中的楚妙珞接收到這些自然高興,當即給程邵鵬回了信,等楚亦瑤知道的時候,兩個人一來二去,竟已經私遞了兩回書信了。

“既然堂姐一直病着,那這燈會就不必請她了,孔雀,替我去一趟刑家請三位表小姐一起去十五燈會。”楚亦瑤聽着孔雀的禀報,這書信來往還真是明目張膽,就怕她不知道似的。

“對了,派寶蟾過去珍寶閣,就說既然堂姐病着,妙菲她們就多陪陪她,姐姐病着,妹妹們總不能出去玩呢。”寶蟾這些日子為她去珍寶閣也表達了不少關切之意,用不了多久,楚妙藍應該要問她讨人了。

消息傳到珍寶閣的時候楚亦瑤已經出門去刑家了,楚妙珞這些日子裝病着和程邵鵬濃情蜜意,裝過頭就把十五燈會的事給忘了,寶蟾過來一說才想起來,但這病又不能個把時辰就能立刻好的,于是這再相遇的時機只能硬生生的錯過去。

楚妙珞不免有些內傷,更有些責備的意思在裏面,“亦瑤怎麽現在才來說。”

楚妙菲和楚妙藍互看了一眼,姐姐病了她們怎麽就不能去了,楚妙藍正要開口,半躺着的楚妙珞随即又舒展開了眉頭,握住了楚妙藍的手,誠心道,“對不住你們了,要你們留在這陪着我,不是不讓你們去,讓人尋了錯說起來,我們這姐妹情份也太冷淡了。”

楚妙藍微怔,随即笑了笑,安撫地摸摸她的手,“沒事呢大姐,娘說了,你的婚事如今才是頭等,我和二姐本來就不急。”

楚妙珞臉上終于浮現一抹滿意的笑,似乎是有些勝券在握,握緊她的手保證道,“你們放心,我們三姐妹一定都能嫁得好。”…

十五燈會是年初的首個大日子,比過年還要熱鬧的是集市巷裏都點了燈籠,夜晚的集市猶如白晝,楚亦瑤心情也不錯,帶着刑紫姝她們在集市上逛着,走了不少鋪子,來到了程家的商鋪前。

“亦瑤,這裏似乎太過于貴了。”邢紫姝她們在徽州的時候手頭上是寬裕的,可在這,進去一家鋪子東西都不便宜,看到程家鋪子這進進出出的人,有些卻步。

“別擔心,我們進去瞧瞧,這家鋪子的胭脂很多,紫姝姐你剛好用得上。”楚亦瑤瞥見程夫人和程邵鵬在鋪子內的身影,拉着她們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咱亦瑤妹子一直是一個古道熱腸的好姑娘,沒有機會,咱們就創造機會~~~~╮(╯Д╰)╭

☆、燈會(二)

程家的胭脂鋪生意一直很好,楚亦瑤帶着她們走進去的時候,程夫人正帶着兒子和掌櫃的商量補貨的事情。

“夫人,楚家大小姐來了。”一旁有丫鬟禀告,程夫人從賬冊上擡眼,看到了楚亦瑤她們,一旁的程邵鵬也看到了,還看到了楚亦瑤身後的三位刑家姑娘。

“程夫人,程大哥。”楚亦瑤帶着她們看過去,不可避免的遇到了程夫人和程邵鵬,禮節的打了招呼,“表姐,這位是程夫人。”

刑紫姝她們朝着程夫人行了禮,溫婉的站在楚亦瑤身旁,程夫人多看了她兩眼,神色看不出悲喜。

“我還以為是楚家的幾位堂小姐,個個都這麽伶人,将來藝琳有這一半我就滿足了。”程夫人随即笑了,看着楚亦瑤說道。

“程夫人是說我那堂姐吧。”楚亦瑤臉上露出一抹恍然,頗有些遺憾,“守歲夜堂姐受了風寒,本來好多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斷斷續續拖到了現在還沒好呢,如今天冷都沒下床,還需靜養些日子呢。”

楚亦瑤的這番話在程夫人和程邵鵬耳中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反應,多病體虛,不适宜生養,而程邵鵬卻只有滿滿的擔憂。

程夫人斂去眼底那一抹嫌棄,招呼過來夥計陪着楚亦瑤她們到處看看,瞥了一眼身旁的兒子,滿目的憂愁,眼神卻望着楚亦瑤她們的方向。

程夫人順着看過去,刑紫姝那有些柔弱的身段也不讨喜,于是冷聲道,“鵬兒,你爹還在商行裏,你去瞧瞧,還短缺什麽不,把這些給你爹送過去。”…

從胭脂鋪出來,楚亦瑤帶着她們往集市中央猜燈謎去,才走到半路,身前就出現了程邵鵬的身影,似乎就是在等楚亦瑤她們,看到她臉上一喜,“亦瑤,我想問問,妙珞姑娘身子如何了?”

這就像是問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程邵鵬沒覺得任何不妥,當着還是未婚妻的楚亦瑤面問她堂姐的病如何了。

“堂姐她,還躺着休息呢,應該是好多了呢,多謝程大哥關心。”楚亦瑤深吸了一口氣展露出一抹笑意,不是她隐忍功夫不到家,實在是他臉上那一抹關切再加上這話,着實讓人生氣。

“不過程大哥,關心的情誼到了就成了,三番兩次往楚家送東西送信,這可是會影響我的名聲,若你喜歡妙珞姐,向程夫人求娶,好歹也給堂姐一個名分是不是?”楚亦瑤不介意他們折騰,鬧的滿城風雨她都會拍手叫好,但是到她眼前來秀什麽關切之情,她覺得惡心。

“亦瑤,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程邵鵬足足愣了好一會,這記憶中那個只會撒嬌無賴的姑娘,怎麽會語氣凜然的和自己說話,還是這麽重的話,“楚姑娘會病倒,也是因為出來看煙火的關系,我送東西過去也是情理之中。”

“難不成堂姐衣服穿的不夠多着涼生病了也是程大哥的關系不成。”楚亦瑤忽然笑了,合着這紅色的燈光,更襯得臉頰上那一抹暈色,“我們還有事,程大哥你請自便。”

斂起笑容,楚亦瑤冷冷的說道,挽起刑紫姝要離開,程邵鵬還沒從剛剛的震撼中回神,一面想着這怎麽可能,一面開口留人,“亦瑤,你別鬧,說起來總是我的不是。”

“恩,是程大哥的不是,所以堂姐這身子沒好之前,程大哥記得多關心關心她,這些天她胃口都不好。”楚亦瑤半開玩笑的說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程邵鵬心中忽然間有些堵,像是被人戳穿了什麽,又不願意承認…

楚亦瑤走着就後悔自己沒忍住說了那番話,以程邵鵬的理解,最後一定是自己吃醋了無理取鬧,一旁的刑紫語拉住了她,好笑的從她手中奪過了帕子,“你再扯就破了,這麽深仇大恨呢。”

“紫姝姐,你看程大哥這人如何?”楚亦瑤看了一看她手中的帕子,轉了心思,回頭問刑紫姝,後者想了想,有所保留道,“程少爺是和溫和的人,待人都不錯。”

“若是這樣的人娶表姐,表姐願意否?”刑紫姝一下就紅了臉,掐了楚亦瑤一把嗔怪道,“你胡說什麽呢!”

“我沒胡說啊,我是說像程大哥這樣一表人才,家世背景又不錯,性子溫和,待人有禮,做夫婿應該也不錯吧。”楚亦瑤越說刑紫姝就越害羞,最終急地直接去捂楚亦瑤的嘴巴,笑罵道,“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縫了你的嘴,讓你亂說。”

“好好好,我不說!”楚亦瑤求饒,刑紫姝這才罷手,末了眼底閃過幾分落寞,替楚亦瑤撥了一下頭發嘆氣道,“我們這樣的身份,哪裏配得上程公子那樣的。”

“哪裏配不上了!”楚亦瑤微癟了癟嘴,瞧清楚了她眼底的神情,沒有再提。

不遠處的茶樓上,曹晉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手裏輕輕晃動着一把折扇,語氣懶懶的問道,“那程邵鵬真是這麽說的?”

一旁的随從肯定道,“是,程公子确實是這麽說的。”

“他不是和楚家那丫頭有口頭婚約麽。”曹晉榮眼底閃過一抹興趣,“看來這程少爺也是個同道中人啊。”

一旁的丫鬟和随從哪敢茍同少爺自己自嘲的話,在一旁都不敢出聲,曹晉榮合上了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楚亦瑤的背影...

十五燈會結束後,楚亦瑤開始忙了,大同那帶來的調味早就已經曬好摘下,楚亦瑤讓二舅把一大部分都研磨成了粉末,天氣回暖之後在暖屋裏種着的那些藤蔓也可以遷到地裏種了。

新開的鋪子除了賣各種調味之外,楚亦瑤還在之前的胭脂鋪裏擺放上了之前在慶和燒窯裏打造的器皿,用來陳放胭脂水粉,模樣小巧,又合适贈人。

二月初,碼頭上又熱鬧了起來,出海的日子到了,楚家上下也忙碌了起來,楚忠帶隊,楚翰臨今年要親自跟随去一趟大同。

楚亦瑤把畫好的圖紙仔細包好遞給楚忠,“忠叔,這裏有膳具的圖紙還有我要的器皿,你給關師傅。”去年楚家因為新穎的膳具賺了一筆,今年有樣學樣的肯定不少,要想略勝一籌,除了品質還有就是這樣式了。

“忠叔,要是還有空的話,替我去找找去年我給您看過的那藥材,就在城門口附近擺攤的,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碰上。”楚亦瑤想起沈世軒,囑咐楚忠有空去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藥。

楚忠看她吩咐着卻始終沒提商行的事,動了動嘴最終勸道,“大小姐,您若是有空,和少奶奶一起去商行裏看看。”

“忠叔,商行裏的事有二哥呢,總不至于您和二叔不在,他就理不了事。”楚亦瑤笑了笑,這不就是個難能的好機會,二哥跟着忠叔都學了有半年了,商行裏的日常總還扛得起吧。

“再說您和二叔也就去兩個月,對了忠叔,差點忘了,再幫我帶些這個。”楚亦瑤把單子塞給了楚忠,楚忠接過笑了,“搜羅大同的各種調味品和食譜,大小姐,您這是打算開酒樓?”

楚亦瑤眨了眨眼睛,“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先收着,将來總有用的到的時候呢。”…

二月初八清晨,商船出海,到了響午的時候楚亦瑤去了秦家,帶着還給秦老爺的一萬兩銀子,又帶去了那調味品,要秦老爺拿去他們的酒樓裏給廚師用。

“你說這叫什麽?”秦老爺拿着那瓶子頗為好奇的打開一聞,一股嗆鼻的味道,帶着些辛辣,卻又比辣椒粉要好聞一些,黑灰色的粉末。

“秦伯伯,這叫黑川,只有我的鋪子裏有,僅此一家,別的地方您都找不着。”楚亦瑤一共也就帶來了兩罐,“這可以提味,也能去腥,您若不信,可以在自家試試,覺得好再拿去酒樓裏也不砸您的招牌是不是。”

“丫頭,放我這酒樓裏可以,若是味道好,可僅供我們一家。”秦老爺瞧着她那點小主意打趣道。

“那可不行,秦伯伯,若是您酒樓裏幫我傳揚好了,你們家的我就只收您一半的價格,算是答謝秦伯伯的。”楚亦瑤笑嘻嘻的說着,秦老爺失聲笑了,“好你個小丫頭,如意算盤倒是打的好,行了,這個我收下,先試試。”

“好嘞!”楚亦瑤脆生應了。

出了門秦滿秋的丫鬟就把她帶到了她的院子,已是備嫁的秦滿秋最近出門的也少,看到她進來,讓周身伺候的丫鬟都出去了,這才拉着楚亦瑤坐下,第一句開口便是問關于程邵鵬的事情,即便是少出門呆在秦府中,外頭的消息她還是知道一些,“你家的堂小姐怎麽會和他扯上關系,你知道現在外頭怎麽說的,程家大少爺英雄救美,程夫人阻攔,楚家堂小姐因情一病不起,程家大少爺不顧程夫人阻攔,抛棄從小有婚約的楚家大小姐,誓要娶楚家堂小姐。”

聽着秦滿秋這義憤填膺的語氣,楚亦瑤拿起竹簽挑了一塊碟子上的果子放入口中,一臉的訝異,“都傳到他發誓要娶妙珞姐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表姐一看就是好姑娘,還是不要往火坑裏推了,流言蜚語強勢襲來挖,咱女主要柔弱了~~~喵!

通知,此文周五入v,屆時三更到四更不等,v後日更維持,涼子努力雙更奉獻給大家

嫡女這本書的數據其實不太好,剛開始寫的時候看着這點擊涼子确實內傷了,那段日子一邊碼字,一邊想,是不是我寫爛了,是不是我文筆太差,情節不行,還是宅鬥寫的第三本,讀者們看膩了,這麽糾結着也熬過了一個月,看着字數越來越多,要說不寫下去我自己都不舍得,還是平常心看待,涼子努力寫,目标就是能夠完結這本書,也感謝一直以來沒有抛棄涼子的妹子們,你們的每個評論涼子看着都是動力,感謝大家,O(∩_∩)O~

☆、演戲(一)

“你這是什麽反應。”秦滿秋見她一臉的玩笑樣子,從她手中奪過了竹簽,沒好氣的說道,“這都是我在替你着急了。”

“好姐姐,我錯了。”楚亦瑤立即黏到了她的身旁,挽住她的胳膊讨好道,“你都忙着嫁人,我哪敢拿這事來讓你糟心。”

“少貧嘴,誰忙着嫁人了。”秦滿秋抽回了自己的手捏了一下她鼻子笑罵道,“我看所有人都為這事糟心了你都不覺得糟心。”

楚亦瑤不可置否的癟了癟嘴,她确實不覺得糟心,“既然程大哥喜歡,我這做妹妹的應當成全他。”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秦滿秋哼了一聲,把竹簽往那果子上一插,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裏面,“你說成全就成全了?”

“那能怎麽辦?”楚亦瑤決定裝委屈到底,“難道要拆散了他們不成,拆散了程大哥心也不在我這呢。”

“要是真像外頭傳的他們這麽私相授受,你還嫁去他家做什麽。”秦滿秋又哼了一聲,似乎是對這些還不太相信,回頭看着她這一臉委屈的樣子,“你還知道些什麽!”

秦滿秋是越聽越氣,程家也算是打小熟識的,臨了這麽一處誰都沒想到,秦滿秋最沒想到的是,這流言最後傳的到處都還是眼前還在扮無辜的亦瑤之手,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秦滿秋覺得不可思議,“你怎麽想的。”

“程夫人看不上楚家,難道會看得上二叔家,我看他們戀的苦,幫一把也不是應該的,她不就想嫁進去麽。”楚亦瑤說着說着神情就冷了下去,她讓人把這些事添油加醋的傳,是因為她太了解程邵鵬的為人,他怎麽會舍得一個女子因為他敗壞名聲,最終落的嫁不出去,合着心疼,合着自己也有好感,直接自己娶了兩全其美。

“你小時候多喜歡粘着他啊,連我都不愛搭理,就喜歡跟着他。”秦滿秋看着她不語,半響,伸手摸摸她的頭輕聲說道,“我娘常說,現在是苦未必以後也是苦,說不定只是想讓你早點嘗到,就可以避過以後的苦。”

楚亦瑤心中一發酸,秦滿秋坐過來抱住了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怕什麽,就讓他們鬧去,我們看戲罷了,我看那程夫人眼中就沒幾個能配得上她兒子的,要是真娶了你堂姐,那才有趣。”…

幾天後,這流言是越傳越兇,鬧的楚家上下連一個燒火的小丫鬟都知道了去年來的堂小姐這是要搶大小姐未婚夫婿了。

楚亦瑤沒有要阻止底下人,加上她這幾日因為忙商鋪的事有些疲倦,外人一看,這楚家大小姐是傷神着呢,委屈着呢,都傳成這樣了還在那強顏歡笑,還說堂姐是個好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版本再一變,直接成了楚家大小姐知道了自己從小就有婚約的未婚夫婿和自己的堂姐有染,傷心之餘卻什麽都不能說還要顧及雙方的情面,如今是人也憔悴了卻還半句指責的話都沒有。

楚亦瑤靠在床沿聽着孔雀繪聲繪色的說着,半響擡起頭,“東西準備了沒?”

孔雀點點頭,“小姐吩咐的都準備好了。”

“行了,那換一身衣裳。”楚亦瑤放下書卷,走到梳妝臺前,看着自己這臉色,“寶笙,再畫白一些,沒血色了才好。”

也就是化了妝換過衣服的這點時間,門口那傳來了寶蟾匆忙的喊叫聲,“大小姐,堂大小姐說不想活了,要上吊自殺,您快過去看看。”

寶笙不緊不慢的給楚亦瑤系上了最後一個扣子,楚亦瑤看着銅鏡中自己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示意孔雀開門,寶蟾守在門口看到小姐出來先是一怔,随即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情形,也是鬧的滿城風雨,不過當時傳的可是她楚亦瑤善妒,硬生生要拆散堂姐和程邵鵬,堂姐為了不讓程邵鵬為難,決定以死明志,從而成全她和程邵鵬,最後她上吊自殺讓人給救了下來,病過一場,外頭就傳着她楚亦瑤要逼死堂姐,心腸何其歹毒。

沒走到珍寶閣老遠就能聽到肖氏的哭聲,隐隐約約有‘苦命’‘可憐’的字眼不斷重複的說着,楚亦瑤走近,楚妙藍和楚妙菲扶着肖氏在楚妙珞的門口,門緊關着,幾個丫鬟不斷的勸着。

“妙珞,你也千萬不要做傻事啊,妙珞。”肖氏哭着拍着門,楚妙藍扶不住她,自己也跟着跪倒在地。

“亦瑤,亦瑤你來了正好,你勸勸你堂姐,她跟這程少爺真的是兩情相悅,外頭如今都傳成這樣了,你就成全她們。”肖氏看到楚亦瑤來了,忙拉住她哭着說道。

“娘,你不要再說了!”屋內傳來楚妙珞一聲凄喊,“我對不起亦瑤,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只有我死了,就什麽都清淨了。”

“不要!”肖氏又撲到了門口,卻不敢開門,“女兒,你把剪刀放下,你可別做傻事啊,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娘也活不下去了。”

楚亦瑤臉色蒼白的站在那,剛剛被肖氏這麽一搖晃,她都有些站不穩,寶笙趕緊上前扶住她,肖氏還想回過頭看求她,乍一看這人怎麽就虛弱成這樣了,到嘴邊的話就成了,“你…你這是怎麽了?”

“妙珞姐,我沒有不成全你們。”楚亦瑤在寶笙的攙扶下到了門邊,她的話直接讓肖氏停止了哭聲,連帶着周圍那幾個丫鬟的勸聲都停了,“既然你與程大哥兩情相悅,那我也就放心了。”

“亦瑤你不要再說了,外面傳着我是個不正經的女子,故意勾引了程公子,我,我不能活了。”裏面拿着剪刀的楚妙珞一怔,這,不對啊,她怎麽可能是要成全他們,想罷又哭道,直接站在了椅子上要去抓吊在半空中的白布。

“大姐,你別做傻事,亦瑤姐,大姐是覺得對不住你,你與程公子自小就有婚約,可程公子偏偏喜歡上了大姐,如今外面到處說是大姐搶了你的未婚夫婿,可大姐不是這樣的人。”原本在肖氏身旁的楚妙藍直接到楚亦瑤面前,拉着她的手哭着說道,楚亦瑤低頭定定的看着她,嘴唇蒼白的不見血絲,語氣中幾分淡然幾分惆悵,“我不怪妙珞姐,也不會怪程大哥,你想要我怎麽樣?”

說着兩行淚就從楚亦瑤的眼中滑落了下來,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