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3)
個私生子,還是自已出國留學期間,他跟別人生的。且,她在上海期間,那個私生子和他的母親,一直被徐伯佑養在池州。
李湛很傷心,但她不是會絕望的人,她不再幫徐伯佑,并告訴自已父母家人,一個也不許幫助徐伯佑。
自此,徐伯佑多年未曾提拔,并且越來越沒實權。
經過葉文斌被調查的事,又到現在徐伯佑被雙規,徐喬還能猜不到是為了什麽嗎?當然是為了他這個人,也是為了讓他離開葉舒雯。
于是,他約見了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不是別人。
正是一直住在涼城沒走的付碩。
徐喬講了葉文斌和張秀芝之間的事給付碩聽,最後問付碩:“你要得到的我,就是當年張秀芝得到的葉文斌。你确定自己想要的是張秀芝一樣的婚姻,想像她那樣活一輩子嗎?”
付碩笑笑回答道:“而我不是張秀芝,也沒在肚子裏懷裏別人的孩子,我單純是喜歡你,也單純是想跟你一起走下去。”
徐喬并沒告訴付碩,張秀芝當年懷的孩子就是她父親付成宇的,而葉舒群很可能是付成宇唯一的兒子。
付碩的堅持,讓徐喬又一次陷入了困境。
實在沒辦法,他先跟葉文斌把事情說清楚,才去跟葉舒雯解釋這件事。
之後,他們的關系就再次回歸地下。
他跟付碩說,他跟葉舒雯已經分手了。她既然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是不是他的父親也可以安全了?
付碩在電話那端溫和大方的笑着說:“自從你去涼城,我還沒去過你家裏。正好我今天也在涼城,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你家吧。”
徐喬沒去接她,只是把地址發給了她。
付碩是自己開車來的,一直到徐喬家門口,都沒有人迎接過她,當然除了給她開門的劉立霞。
徐喬并不在家,當時也不是在家給付碩打的電話,這會兒也不想回來。
付碩進屋換了拖鞋,就自在的四處參觀着房子。
當看到劉立霞因沒痊愈的傷,左胳膊還一直被吊着時,付碩禮貌性的問候了一下:“劉阿姨,您的傷恢複的還好吧?”
劉立霞冷淡的回道:“拜你所賜,還沒死讓你失望了。”
付碩也不惱,淺淺一笑,就走進了徐喬和葉舒雯的卧室。又參觀了卧室裏的衛生間,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她剛出卧室門,劉立霞就把她剛碰過的床單扯下來,直接送到公用衛生間的洗衣機裏,放水洗了。
付碩進到衣帽間時,劉立霞快步上前擋在她面前說:“徐喬有潔癖,不喜歡的人碰過他的東西,都是要扔掉的。衣帽間你還是別進了,做客就要有個客人的樣子,還是去客廳吧。”
付碩也沒堅持,就退出了衣帽間。
坐到沙發上給徐喬打了個電話:“你什麽時候回來?”
徐喬很直接的回答道:“你走之後。”
付碩笑笑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沒必要這麽幼稚。”
“幼稚嗎?或許是你理解不了別人的誠實吧。”
付碩也沒多留,就在劉立霞惡狠狠的眼神中,離開了徐喬家。
她不是不介意徐喬對她的态度,但她沒有那麽脆弱,會被三言兩語就打敗,就認輸。
要知道,她可是在父母不恩愛,互相算計的家庭中長大的。徐喬這樣的人,算是她最好的歸宿了。
雖然不愛她,對她總是冷言冷語,可總好過嫁個自己父親那樣的人,看上去儒雅溫和,實際內裏是什麽樣子,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對于徐喬,付碩談不上有多愛,只是覺得嫁給這樣一個人,很輕松。
他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也不會假裝。就算不愛,他也不會暗地裏算計,一切都在明面上。
這真的讓付碩感覺很輕松,愛情什麽的,最是不靠譜。
不如找個各方面條件都用得上,人還簡單直接,況且除了心機上簡單之外,徐喬其他方面還真的是一頂一的優秀。
這次的事,在付碩看來,是徐喬的妥協。
可徐喬卻不那麽認為,這是他公開宣戰的開始。
☆、第 46 章
付碩出了徐喬家,就直接去了舍道旁邊的茶樓。
在茶樓三樓的一間辦公室裏,趙博文正在悠閑的喝着茶。
見付碩回來,他換了新茶,重新洗了茶具。待兩人開始喝新茶時,趙博文适時的提醒道:“徐喬和葉舒雯未必真的分手,只是又把關系藏到地下而已。”
付碩淺笑着說道:“只要他不公開,一切就沒那麽重要。而且——是時候該結婚了。”
趙博文可不那麽認為,但他做到了份內該做的事,就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
付碩當晚就回了池州,跟母親說了自己想盡快結婚的決定。對,是決定,而不僅是一個想法。
徐伯佑安全放出來後,付成宇夫婦約見了他。要把兒女婚事提上日程,在年底之前就辦了。
并且提議把新房安在上海,以後方便付碩跟婆婆李湛一起打理生意。
付碩也在場,她的意見是,上海和池州都要安家,在徐喬調回池州之前,她會經常來涼城住。其他時間,她就會一直在上海。
她表示,婆婆年紀大了,不該再操勞,早些退休享受一下生活才是。而她還這麽年輕,辛苦點也不怕,可以接替婆婆管理公司。
這些事,徐伯佑不敢答應,也不敢不答應,只能說回去跟兒子商量一下。
付家人也沒逼他,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商量,他們手握徐伯佑一堆小辮子,也不怕到嘴的鴨子飛了去。
徐伯佑把事情跟徐喬說了之後,徐喬一句話也沒答複他,直接回池州見了高賀子。
他不願意去見付成宇,因為他總覺得付成宇有些人格分裂,不适宜談正事,更不适合談判。
徐喬見到高賀子,直接說道:“之前約定好是訂婚之後三年內不結婚,如果你們非要把這事提前的話,那就請便吧,但我不會接受。你們盡可以再把我父親雙規,我相信到那時,我會不惜動用我該動用的關系。雖然那些關系我父親用不了,但你們當初選中我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我可是完全動用得了。到時,誰死誰活可就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高賀子像個長輩對待晚輩一樣,慈愛的笑道:“徐喬啊,你還是太年輕了,火氣太大。咱們早晚都是一家人,早辦晚辦不都是要辦的嘛。不然你當初答應這門婚事做什麽?總不是騙了我們對你們父子倆的幫助,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你真是那樣的人,高阿姨當時也不會選中你的。行了,你平時那麽忙,好不容易回池州一趟,想幹嘛就幹嘛去吧。”
徐喬冷冷一笑:“不知道您記不記得□□他老人家曾經說過的一段話。”
說着也不等高賀子開口,就接着說道:“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世界是屬于你們的。中國的前途是屬于你們的。”
說到這,徐喬笑的燦爛了一些:“很不巧,我目前正是個青年人。更不巧的是,我還有把前途掌握在自己手裏的願望。非常不巧的是,我也有實現願望的實力。”
高賀子再沒說話,當然,徐喬也沒給她機會說話,已經起身離開了高賀子辦公室。
如此,高賀子是真的停了手,也警告付成宇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之所以抓了徐伯佑一堆小辮子,甚至很多小辮子是他們塞到他手裏的。可如果這籌碼失去作用了,那還抓着有什麽用。縱使徐伯佑死一百回,也換不回一個徐喬。
而徐喬的價值,在夫妻二人看來,并不在于他自身,而完完全全的是他背後的一切。
如此之後,徐喬和葉舒雯的關系,只是象征性的隐藏一下,其實大多時候是半公開狀态。
兩人依然住在一起,葉文斌也仍然住在他們隔壁,劉立霞也依然住在徐喬家,照顧着這一大家子人的生活。
付碩離開了涼城,在池州只住了兩天,就只身去了上海。
到上海後,就大方入住到李湛家裏。
這讓李湛十分不舒服,打電話問了徐喬,徐喬說:“由着她住吧。不過公司不讓她進,任何公司事務不讓她接手。也不讓她以兒媳婦的身份,接觸公司任何人。”
李湛聽了兒子的話,回頭直接在公司開會,跟所有人聲明,澄清跟付碩的關系。
李湛跟劉立霞通電話時,也說了付碩住在她那裏。劉立霞當即決定,馬上回上海,一天也不能耽擱。
回去之前,徐喬叮囑過她,不要跟李湛說她的傷是付成宇造成的,更不要提是葉家父女的原因。
他是很怕自家人對葉家父女有什麽成見,他和葉舒雯的路走的夠艱難了。
劉立霞回到上海之後,付碩的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畢竟之前李湛可是一天到晚不在家,這個家就完全成了她的。如今劉立霞一回來,整天的死盯着付碩,除了上廁所沒跟進去,就連睡覺都不讓她睡安生了。
出門的時候更是走一步跟一步。
付碩兩次企圖去李湛的公司,到了前臺,劉立霞就跟前臺說:“這個女人是公司明令禁止她入內的,趕緊叫保安來把她趕走,不然等着李總追究你們責任吧。”
沒等保安來,付碩自己就走了。
她現在恨不得掐死劉立霞,可她并不能真的那麽做。最後在李湛家裏住了十幾天後,實在是甩不掉劉立霞,只好拖着行李箱回了涼城。
劉立霞就随後又跟回了涼城,整天守在徐喬家裏。
付碩上門說是看望徐喬,直接被劉立霞擋在門口,告訴她:“徐喬不在家,這個家現在我做主,不想讓你進來,因為看見你我就傷口疼。”
說着還拍拍自己曾經受傷的地方:“謝謝你的父母,讓我永遠記得要讨厭你。”
回到涼城的付碩,對劉立霞是真的起了殺心,于是她再一次利用徐麗麗,要對劉立霞下死手。
付碩很容易就把自己的想法,很隐晦的讓徐麗麗知道了。可徐麗麗這會兒卻是沒辦法動劉立霞,不是她不想,是她手頭也沒有那樣的人吶。
葉舒群這條路根本行不通,之前用吳行長,也就是她的丈夫吳東升,表妹家的兒子李海波,聯合小鄭,企圖制造一起意外車禍,可不但沒殺死葉舒雯,反倒是回頭被趙博文算計了一把。
過後徐麗麗跟兒子吳宏達了解過整件事情經過,當時是趙博文拿着兩年前,吳宏達掐死父親吳東升在外面的私生子的證據,要挾吳宏達親手處理了當事三人。
而吳宏達也是親自開車撞死的李海波,又在吃飯時給葉舒群的酒裏下了藥,才打斷葉舒群的兩條腿。不然,就葉舒群的身量,吳宏達還真打不過他。
而小鄭,則是吳宏達潛進病房,給她的後腦又一次重擊,導致她重度昏迷。
這些事,後來都沒人報案,吳宏達也不知道趙博文用什麽手段把這事就這麽了了的。
但從那之後,吳宏達是又恨又怕趙博文,平時能不見就不見他。
這次付碩對劉立霞起了殺心,徐麗麗是很想給她獻上這份大禮的,可無奈她的能力有限。
正不知道怎麽跟付碩解釋,這也算是她運氣好,恰趕上付成宇知道付碩又回了涼城,就打電話給她。
父女倆聊了一會,得知付碩在上海是生了一肚子氣回來的。回了涼城劉立霞又跟了回來,冷言冷語還不算,還整天阻撓她見到徐喬。
付成宇沒跟女兒說太多,只勸她說一切都會好的,這種底層人不要放在心上,等她嫁過去,直接把這個保姆開除了就好。
付碩卻覺得,以劉立霞在徐家的地位,特別是在李湛母子心目中的地位,根本不是她能開除得了的。
但父親一直讓她放心,她也就不想再多說。
之後,付成宇就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先是調查了一下劉立霞的過往,掌握了她的各種資料,常來往的人,和在池州的親戚。
當時跟女兒通電話時,他又刻意問過女兒,在上海時看到劉立霞在李湛身邊的地位怎麽樣?付碩直接發了一張劉立霞在上海時,在公寓地庫裏準備上車的照片給他。告訴他說,那是劉立霞的車。
在調查到劉立霞的兒子之後,得知他是個游戲迷,就讓人在游戲中接近他。
劉立霞這個兒子已經35歲,因當年父母離異,在奶奶的仇恨式教育中長大,所以他特別恨自己的母親。
他自己成長的也不怎麽好,性格偏激,孤僻,生活中沒朋友,又沒有固定工作,35歲還沒娶上媳婦。
他一直認為是女人有問題,而不是他自身的問題。他說女人就是愛錢,沒錢她們就不嫁,有錢就算老頭子,她們也願意嫁的。
當有人把他的母親劉立霞的情況告訴他的時候,他看着那些人發到他手機上的東西,母親的生活是那麽優越,還有個副處級的人當她親媽一樣。
她想飛上海就飛上海,想飛回來就飛回來。就跟中國航空是她家開的一樣,而自己長這麽大卻連一次飛機場都沒去過。
那人說,劉立霞用的包少則幾千塊一個,多則上萬塊的都有。
這裏有付碩提供的照片,就是劉立霞在上海時開的那輛車,還有劉立霞提在手上的包。
那輛車是什麽牌子,他是不知道,但那人告訴他,這輛車五十多萬。而那個包,要兩萬多塊。
還告訴他,劉立霞在李湛的公司裏,和李湛的份量是一樣的,一句話全公司都要聽命于她。
而那是家近百億資産的企業。
如果他能讓劉立霞幫他,要麽讓他進公司做高管,要麽就出錢給他開公司。再給他買房、買車,這樣想嫁他的女人就随他挑了,別說娶媳婦,就是養十個八個女人,也沒人敢說他什麽。
以前給他臉色看,瞧不起他的人,以後都要巴結他。
劉立霞兒子叫張偉,是個在人前就緊張,屁都放不出來一個,一回到家,坐在電腦前,就成了鍵盤俠。
不是上網發布各種負能量,就是回複評論別人的時候,各種噴。加了小姑娘QQ之後,就變身人生導師。
各種歪理滔滔不絕的講給小姑娘,跟人家說什麽他有多成功,有多理智,把這個世界看得多麽透徹。
還做人家的情感專家,指導別人情感問題解決辦法。
這些只是他的副業,主業是玩游戲,整宿整宿的玩。在游戲裏刷着存在感,就好像游戲裏的級別,就是他人生達到的高度一樣。游戲裏的裝備,就像他生活中的武裝一樣。
可後來漸漸的,有錢的玩家開始花錢買裝備了。他再努力也打不出更好的,他開始覺得,游戲也是不公平的。都是要有錢才能讓人臣服,可他沒錢。
奶奶嬌慣着他,就算不出去工作,也是想吃什麽就做什麽給他吃。想什麽時間吃,就什麽時間給他做。他從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可父親娶了繼母,現在他還沒有能力養活自己,更不要說養活奶奶。父親下崗後和繼母開了一家小吃店,起早貪黑,一年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況且父親和繼母後來又生了個女兒,那個女兒嫁的好,夫妻很恩愛,日子過的不說太好,但是不用家裏操心,也還時常能補貼家裏一些。
張偉是沒有爺爺的,爺爺在父親才十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張偉的妹妹比他小了八歲,但是從小就比他優秀。上學時學習後,畢業後工作也不錯,就連嫁人嫁的都很好。到不是嫁了個有錢人,而是真正的嫁給了愛情。張偉的父親和繼母,都很為這個女兒開心。
而奶奶是不喜歡那個孫女的,只喜歡這個孫子,畢竟是男孩子嘛。所以孫女跟奶奶也不親,奶奶時常跟孫女要錢,孫女都是買點老人能用的東西送過來。
她最看不慣奶奶把她給的錢,回頭就給那個沒用的孫子,然後他就拿去玩游戲了。
兄妹倆已經好多年沒說過話了,妹妹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哥哥。
而這個妹妹各方面都比哥哥強,可在哥哥跟網友聊到妹妹時,卻把妹妹說的可憐至極,甚至生活都需要他來幫襯。
現實卻是,妹妹給奶奶送來的東西,奶奶都把他能用的,能吃的,全給了他。
他在妹妹和妹夫鄙視的眼神裏,就躲在他自己那間小屋子裏玩游戲。
這樣的張偉,聽說自己母親生活那麽好,那麽有錢,那麽享受。他是恨的,恨母親抛棄了他。恨母親從來不管他,這時他不會想起自己對母親做過的事。
他親手把來看他的母親送進派出所兩回,每次母親帶着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去學校看他,因為家裏奶奶不讓母親進門。
結果每次他都說不認識那個女人,跟老師說這女人是人販子。
他中考、高考,母親都站在考場外,卻不敢上前跟他說一句話,就怕影響他的情緒。他看到也裝做沒看到,就算是跟母親說句話,也多數是罵她。
上大學時,母親送了錢給他,他把那錢砸到了母親臉上,當街罵母親是個破爛貨,不要自己的兒子,跟野男人跑了。
那是奶奶從小就灌輸給他的,雖然長大後他知道母親并沒跟什麽野男人跑了。而是奶奶當時不喜歡母親,母親是個護士,一去值夜班,奶奶就跟爸爸說,護士都不正經,跟醫生都有一腿。
開始時,劉立霞的丈夫并不相信這話,可說的久了,夫妻就難免有些矛盾,而在夫妻鬧矛盾的時候,婆婆總是添油加醋的,兒子要是不打媳婦一頓,她就說兒子廢物、窩囊,活該被媳婦騎在脖梗子上拉屎。
結果,劉立霞就是再也忍受不了,丈夫又在婆婆的慫恿下打了她,所以離婚了。
就算是現在,那個婆婆還是經常提起來就罵她。兒子後來娶的媳婦,連工作都沒有,生活過的很是拮據。婆婆見這個兒媳婦連工作都沒有,更是發了狠的欺負人家。可這個兒媳婦卻不是那麽好欺負的,直接跟她大吵了一個禮拜。人家直接告訴她,你別以為我是你之前的兒媳婦,由着你搓圓捏扁了。我要是跟你兒子離婚了,你信不信你這個惡婆婆就人盡皆知,以後別說你兒子再也娶不到媳婦,就連你孫子将來都娶上不上媳婦。
這回兒子也不聽她的了,怎麽也不肯打這個媳婦一巴掌。
婆婆把兒子媳婦趕出家門,只留下孫子跟她過。
結果人家出了他家門,兒媳婦就租了間小店面,開着早餐鋪子,小日子過的也還可以,雖然辛苦了點,可不用被婆婆折磨,後來又生了女兒,一家三口也其樂融融的。
付成宇調查到劉立霞兒子張偉的材料,就派人在網上接近了張偉。因為現實中你也很難見到他,他都悶在那個小房間裏很少出來。
跟張偉說了劉立霞的情況之後,又發了很多照片給他,那些多是劉立霞的生活照。
那是一份詳盡的資料,甚至劉立霞穿的衣服,用的包,開的車,都在網上找到價格,直接截圖給他。
又把徐喬的資料發給他,告訴他,這個人現在管劉立霞叫媽,他是副處級幹部,有母親給賺下的近百億資産。
把這些都展示給張偉看之後,問他,難道就不想跟母親過一樣的生活,也做那個有近百億資産的富二代嗎?
那樣,他就不用再看妹妹和妹夫的臉色,也不會再被父親罵,不會被外面的人看不起,奶奶也能享他的福了。
會有一大群女人争搶的要嫁給他,就算是玩游戲,他也是全服裏裝備最好的,甚至可以買下幾家游戲公司。
張偉不知道怎麽跟母親相處,于是對方就一步步的教他。
讓他如何靠近母親,進入她的生活,博得她的喜愛,之後擁有她所擁有的一切。
于是張偉就在這人的指導下,聯系了母親劉立霞。
可他還是不敢打電話,甚至加了劉立霞的微信,都不敢發語音消息,他只喜歡用文字來解決任何事情。
兒子終于肯聯絡她,這讓劉立霞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激動也有心酸。
還沒等兒子提出見面,她就提出要見見兒子。
于是劉立霞跟徐喬說要回池州去見見兒子,這麽多年,終于肯認她了。
徐喬很理解,就要陪她一起去。可劉立霞一直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多不成器,怕徐喬的出現讓他自卑。就說什麽也不讓徐喬陪着,堅持自己回去。
徐喬也沒多想,就讓她帶上一個司機。
劉立霞想了想,還是算了,不能讓兒子覺得媽媽過着這麽優越的生活,卻一直以來都不管他。
最後還是在她的堅持下,自己回了池州。
而此時,徐喬認為劉立霞是安全的,畢竟付成宇盯的是葉家父女倆。他們還不敢動他身邊的人,況且是從小把他帶大的像媽媽一樣的人。付碩只要還想嫁給他,就不可能動他的人。
臨走前,劉立霞還跟葉文斌說:“我兒子終于認我了,這種心情你最能理解的。如果他需要我,以後我就不回來了。”
葉文斌笑着說:“我當然理解,你我的兒女都是失而複得的,去吧。別說不回來的話,兒女都大了,最終我們當老人的,還是不給他們添負擔的好。”
劉立霞含着淚點着頭:“嗯,嗯,看兒子那邊要是不需要我,我也不給他添負擔,就很快回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回頭,大姐讓李湛幫忙給你介紹個合适的人,孩子們結婚後,你也成個家,別讓孩子惦記。”
葉文斌沒再說什麽,笑着催她快點走吧,早去早回。
兩人誰也想不到,此番告別竟成了永別。
☆、第 47 章
而這次見面,張偉心裏卻還是仇恨母親的,甚至比之前更恨。他恨母親的生活,不僅如此,他恨的是所有比他過的好的人。
他跟母親的見面,全程有人在微信裏指導他。他一直低頭看着桌子下面的手機,劉立霞以為他是性格原因,或者是母子倆太久沒見面讓他緊張。
可她不知道,是有人指導着張偉。
張偉打字很快,跟對方在微信裏交流很順利。
張偉告訴劉立霞,父親和繼母還有繼母生的妹妹,對他非常不好。奶奶年紀大了,也管不了這些事,他在家裏整天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敢見他們那些人。
他這次見到母親,就不想再回那個家了,他問母親住在哪兒,他想跟母親一起住。
劉立霞之前在池州根本沒有自己的家,不光是在這兒,在哪兒她都沒有自己的家。于是她就帶着張偉,去到之前李湛剛結婚時在池州買的那個五十幾平的小房子。
那個房子一直空着,平時沒人去住。況且後來徐伯佑換了房子後,徐喬再回來就去那邊住,這邊的房子李湛一直沒賣,雖然沒回來過,可就這麽留着。
只有劉立霞随李湛去上海後,每次回池州看望父母,或者當初照顧徐喬,才會住在這裏。
房子一直交給李湛池州公司的負責人幫忙打理,衛生都是每周定期來做,完全看不出這裏從沒人住。
張偉很不滿意,母親竟然給他安排到這種老房子來住。而且屋裏的布置陳設,差不多都有二三十年了。
可在那個暗中指導他的人的建議下,他還是住下了,并且面上并沒表現出來不滿。
但他是一刻也不離不開電腦的人,就問母親能不能給他買臺電腦,安個網線。
劉立霞二話不說,就帶他去買了電腦。
張偉配置了一臺兩萬多塊的電腦,劉立霞也沒說什麽,就痛快的付了款。
張偉覺得,完全可以這樣一點一點的從母親身上索取。于是他這次除了電腦,并沒要其他東西。
網線還沒安上,張偉也不能玩游戲,就一直在刷着手機,很少跟劉立霞說話。
其實他刷手機不是在玩游戲,而是在跟那個指導咨詢,怎麽能盡快從母親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那人告訴他,這是你母親欠你的,你應該理直氣壯的跟她要。她就你一個兒子,不給你給誰呢?
張偉想了想,就直接跟劉立霞說:“你給我買個房子吧,不然現在沒房子沒車,還沒有生意做,根本沒姑娘看得上我。你總不能看我一輩子打光棍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劉立霞愣住了,愣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我沒那麽多錢,你要是在池州買房子的話,我可以給你付20萬的首付,之後跟你一起還貸款。你結婚的話,我還能再出十萬。這就是我這些年的全部積蓄了,再多我就一分也拿不出來了。”
張偉不相信她的話,認為她就是不想給自己,不然憑她自己穿的用的,怎麽也不可能就三十萬的積蓄。這時候池州的房子,就算是他們現在住的這處老房子,因為地理位置好,五十幾平,也将近六十萬了。二十萬首付的房子,能在什麽地段,能買多大面積?以後至少要還十五到二十年的房貸,這是他接受不了的。
于是兩母子,從房子開始說到車子,說到生意,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之後張偉把自己關在卧室裏,對着門大吼大叫,歇斯底裏,口不擇言的罵着母親。
又跟指導自己的人發消息,說劉立霞根本不想管她,只想着那個假兒子,卻不顧親兒子的死活。
因為母子倆吵架的時候,張偉說,那個管你叫媽的人,不是副處級嗎?他不是有百億資産嗎?你把他從小帶大,到現在都伺候着他。是他奪走了應該屬于我的母愛,他補償一點怎麽了,這是他欠的,欠你的,更是欠我的。
劉立霞說不會跟徐喬要一分錢,因為徐喬從來不欠她的。沒有誰家的阿姨有她這樣的待遇,吃穿用度一切都跟主人家一樣,也從來沒人拿她當下人對待,徐喬更是從小就當她是親媽一樣。她做不出來讓人回報的事,再說人家都不欠她的,說什麽回報。
這些話,正常人聽着是正常的,可在張偉聽來就什麽都難聽,都是在推卸責任,所有人都不顧他的死活。
終于在那人的挑拔和鼓動下,張偉沖出房門,直接從廚房裏拿出一把先前母親給他削蘋果時用過的水果刀,一刀刺進母親身體裏,一刀下去他覺得好痛快,直接拔出刀,又刺下一刀。
刺到第三刀時,劉立霞顫抖着聲音努力喊出來:“張偉,你恨我不要緊,殺了我也不要緊,可你殺了我,你從此就是殺人犯了,你就再也沒有自由,更不要提好的生活。”
張偉害怕了,扔下刀就跑回卧室,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敢出來。
他問那個人,他殺了自己的母親,該怎麽辦。如今,他對那人的信任和依賴是不講道理的,他就覺得那人最理解他,也對他最好。
然後那人說可以幫他抛屍,這樣就沒人知道他殺了他母親,大不了,他回到以前的生活,雖說不能富有,但卻是安全的。
于是淩晨一點之前,兩個把自己包裹很嚴實的人,帶着張偉一起,把還有呼吸的劉立霞裹在被子裏,帶出了小區,塞進一輛SUV的後備箱裏。
這輛車出了池州,向涼城方向駛去,但卻沒走高速,在被稱為池涼老道的一條路上一直向前開。
池州和涼城之間有一大片荒草甸子,那裏早被人買了去,但卻沒做什麽用。多年的習慣,有好多附近的村民會把死去的親人葬在這片甸子上。
車速漸漸慢下來,只聽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對司機說:“那邊有一處新墳,花圈那麽新,應該是這兩天才下葬的。”
司機應了一聲:“那就這兒吧。”
兩人下車後,其中一人打開後排車門,把還在哆嗦的張偉扯了下去。
強迫張偉幫其中一人,一起擡着後備箱裏的劉立霞,向那處新墳走去。而後面跟着的另一個人,手裏拿着三個工兵鏟。
放下劉立霞時,裹着她的被子沾滿血跡的散在地上。張偉不敢去看一眼,就癱在了地上。
兩人把他架起來說:“趕緊把墳挖開,把她埋進去,埋在這兒是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的。”
張偉緊張的問:“可徐喬來找她怎麽辦,我怎麽跟他解釋?”
一個拿着工兵鏟已經開始挖墳的人說道:“這事兒你就別操心了,我們幫你解決,會把徐喬引去別的地方。”
另一個人把工兵鏟塞在張偉手裏:“趕緊挖,一會天亮了,容易被人看見。”
三人挖着挖着,竟然挖出一具大棺材,那兩人停了手站在那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看了眼張偉說:“你小子還真是命好,這墳裏應該是個老人,沒火化的,直接扔進棺材裏,就更沒人能發現了。”
張偉現在已經麻木了,兩人說命好,他就有些欣喜若狂,手上的動作就更利索了一些。
就連拔掉棺材釘,掀開棺材蓋時,張偉都沒眨一下眼。棺材裏是個穿着老式壽衣,頭發綁在頭頂的老太太,手裏還拿着一根用樹枝做的鞭子。
幾人連挪都沒挪動老太太,就把劉立霞擡了進去。可放進去之後,張偉突然感覺劉立霞還有呼吸,就跟那兩人說:“她沒死,還喘氣兒呢!”
其中一人斥道:“就算是沒死,現在送去醫院也救不過來了。再說就算救得過來,你這也是重傷害,不死也要在監獄裏待一輩子,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幫你把她送醫院去。”
張偉再沒說什麽,可當棺材蓋蓋上的那一瞬間,他看見劉立霞的眼睛是睜着的,而且一直盯着他。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幻覺,可他還是狠下心,跟兩人一起把棺材蓋上,又用先前起下來的釘子釘死了,之後三人迅速把墳恢複原樣,花圈也都蓋在墳上。
再檢查一圈,發現沒什麽異樣了,就迅速上車返回池州。
到池州後,又把張偉送回了那處老房子。張偉問:“還送我來這兒幹什麽,我不要在這待着。”
司機沒好氣的說:“你不去把屋裏收拾幹淨,這不是明擺着要留給徐喬去追查嗎?”
于是張偉只能跟着兩人一起又回去了,到樓上兩人也不肯幫忙,而是指揮着張偉把屋裏恢複成以前的樣子。血跡處理幹淨,家具也恢複原樣。染血的沙發墊和抱枕,都被裝在一個大黑塑料袋裏,準備跟之前裹劉立霞用的那床被子一起燒掉。
收拾完一切之後,張偉問:“這回看不出來了吧?徐喬就一定不會查到我了。”
兩人對視一眼,口罩下的表情是張偉看不到的。
其中一人對張偉說:“這屋血腥氣太重了,去開窗放放。”
張偉聽話的去打開窗戶,那人又說:“陽臺上的也打開,有穿堂風味兒散的快。”
于是張偉又聽話的去開了陽臺的窗戶,可還沒等他回身,就已經被跟在身後的兩人,合力迅速的把他從窗戶頭朝下扔了出去。
這個老房子是五樓,頭朝下被扔下去的張偉,頓時腦漿崩裂,只“啊”了一聲,就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
兩人連看都沒向樓下看一眼,迅速關了所有窗戶,就出去了。他們沒在這個房子裏留下任何痕跡,全程都戴着手套。
劉立霞帶着張偉住進來之前,是給徐喬打過電話的。雖說她跟徐喬一直以母子相稱,可真的帶着自己兒子住進人家的房子之前,她還是要征求一下主人家的意見。
早起上班之後,徐喬忙完手頭的事,就想給劉立霞打個電話,問她那邊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
可打了電話,那邊顯示關機。徐喬拿着手機,坐那想了一會兒。
過了半小時,他又打了一次電話。以為之前可能是因為兒子睡覺,所以劉立霞不敢開機。
可再打還是關機,這回徐喬坐不住了。一邊準備自己開車回池州,一邊電話聯系那邊的人,幫忙去老房子看看。
他怕是母子倆一起出了什麽意外,煤氣中毒什麽的可就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