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8)
自己拿着分到的錢又重新開始創業。
如今,在公司裏,李湛是最高權利人,也是最大責任人,雖然離開一陣公司也會正常運轉,可她還是不放心。
又住了兩天就要回去了,徐伯佑戀戀不舍的,問她什麽時候能退休。
李湛嘆着氣說,接班人還沒找到,兒子也不願意接,兒媳婦又在養胎,估計是沒時候能退了。
說到這兒,李湛突然眼睛一亮,告訴徐伯佑,好像可以交給幹兒子。
徐伯佑并不知道她認了個幹兒子,這時就有些吃醋,那點不愉都挂在臉上。
李湛笑了,告訴他,那個幹兒子是徐喬的好兄弟,是為徐喬擋刀差點送了命的一個孩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孩子吃醋。
徐伯佑則還是臭着一張臉,說葉文斌還比她小那麽多呢,當時都差點為他兩人就離了婚。
提到葉文斌,李湛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滋味。她是感覺到葉文斌對她也有她曾經的那種想法,兩人也都不曾掩飾過。
如今她跟徐伯佑冰釋前嫌,會不會傷到葉文斌呢?
徐伯佑看李湛沉默了,心裏就更不舒服,可現在他可不敢耍脾氣,趕緊讨好李湛,恐怕她一直想着葉文斌,回頭再要跟自己離婚。
這一讨好,李湛頓時心疼了,哄着他說:“放心吧,這輩子,就算死了,我也會跟你葬在一起。活着的時候,也只有你一個人。”
徐伯佑現在特別敏感,也特別脆弱,李湛一句話,他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是啊,他苦了這麽多年了,漫漫長夜,身邊都是冰冷的。多少年連她的手都沒牽過,連她一個笑容都沒見過。
就連夢裏,她都不再愛他,心裏的酸楚苦澀沒人理解。她在怪他,兒子也在怪他,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怪誰。
犯錯時,他還太年輕,是在那最後的一剎那他才清醒了那麽一點。就是身體上的愉悅,讓他那一瞬間犯了糊塗。可随之而來的,是半生的懊悔,卻無處訴說。
也不知道遇到李湛對他來說是幸還是不幸,跟她愛過了,就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甚至除了那次醉酒,錯把懷裏的人當成了她,才有了吳啓這個讓他一生感到恥辱的人。
而除了那次醉酒,他對任何女人都沒反應。他被付成宇塞過女人,可怎麽他都提不起興致。
這些年他都很少喝酒,特別是有女人的場合,他更是滴酒不沾。可無論他這些年如何堅守,她都越走越遠。
他甚至一直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回頭,到死都是。
可如今她突然就原諒了他,讓他多少天來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她回來了,像從來沒走過一樣。
李湛走的那天,他要自己開車去送她。前一晚他這一大把年紀,甚至纏了她一個晚上。
一直在問她:“這次走了還回來嗎?”
她說:“會的,你在這兒,兒子在這兒,我的家就在這兒呀,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兒?”
可過一會兒他又問:“你不會這一走又不要我了吧?”
李湛哭了,抱着他哭,哭着說:“別問了,我會回來,這輩子再也不會不要你。”
吳啓已經察覺到徐伯佑要把他調離身邊,他暗地裏恨李湛,要不是這個女人回來了,徐伯佑怎麽可能再不需要他了。
徐伯佑一手和李湛十指緊扣,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兩人下樓時他情緒非常低落,李湛一直在輕聲哄着他,可怎麽哄他都高興不起來。
到地庫時,吳啓站在徐伯佑的車前,很恭謹的上前去接徐伯佑拖着的行李箱,徐伯佑躲了一下,不讓他碰到李湛的東西。
吳啓微笑着縮回手說道:“徐書記,看你情緒不太好,不太适合開車,李阿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開車送你們去機場吧。”
徐伯佑不答應,可李湛想想徐伯佑現在的情緒的确不适合開車,而且送走她之後,他還要自己開車回來,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她還真不放心。
于是,她同意讓吳啓去送,徐伯佑也沒再說什麽,就親自把李湛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兩人一起坐在後排,徐伯佑擡手就把李湛擁在懷裏。車走出地庫後,李湛看着車窗外,怨怪的說道:“這兒子都是給別人生的,他親媽我今天走他明明知道,你看,連送他都懶得來送我。”
提到兒子,徐伯佑心情才好了點,表情裏盡是得意:“你不知道兒子平時有多忙,他可是一個單位的領導,那麽多人要他管着,還有那麽多事他得親力親為。你不說過些天還回來嗎,到時候他要是不忙,我讓他跟我一起去機場接你。”
一路上兩人都輕聲細語的聊着,到機場時,徐伯佑情緒又低落了。下車前,李湛見吳啓先下去了,就捧着徐伯佑的臉,在他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之後額頭貼着他的額頭,輕聲跟他說:“你乖乖的,我處理一下積壓的事兒,就争取早點回來。不許再整天這樣了,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心情不好會影響健康的。”
兩人下車後,吳啓已經把行李箱拿出來了。他托着箱子走在前面,李湛和徐伯佑不遠不近的跟在他身後。
托運行李,換登機牌,都是吳啓一手辦的。
徐伯佑戀戀不舍的陪着李湛候機,吳啓站在一邊。徐伯佑突然回頭跟吳啓說:“後備箱裏有一盒巧克力,我忘了拿了,你去幫我取回來。”
很快吳啓就回來了,一邊遞上巧克力一邊跟李湛說:“徐書記每到特別的紀念日,都會買一盒這個巧克力放在家裏。”
李湛看看巧克力,又看看徐伯佑。徐伯佑接過來遞給她說:“池州家裏還有很多,這盒是過年時買的,下次你回來我把家裏那些拿給你。”
李湛接過巧克力,徐伯佑就打發吳啓去車上等他了。
李湛打開巧克力盒子,嘆了口氣說:“我從來沒自己買過這個巧克力,都多少年不吃了。巧克力也變了,跟之前的不太一樣了。”
徐伯佑低頭看着她說的不一樣的巧克力,男人對這種東西一向不敏感,他并沒看出哪裏不同。
這時李湛從包裏抽出幾張紙巾,分出一半巧克力遞給徐伯佑:“一人一半兒”
徐伯佑接過去說:“你答應每天晚上跟我視頻的,那就視頻時候一起吃。”
李湛笑着答應了他,就把自己手裏的巧克力放進了包裏。
登機後李湛也覺得心裏悶悶的,從包裏拿出那半盒巧克力,打開來看着。
除了這是吳啓拿來的讓她有點別扭,更多的情緒就是對徐伯佑的心疼。
這種巧克力,當年還是別人送給李湛父母,她拿去學校跟徐伯佑一起吃。
之後徐伯佑就每年在她生日時,攢錢給她買一盒。
每次她都是跟他一起吃,就算他不肯吃,她也一定會逼着他,從來都是一人一半。
她正陷在回憶裏的時候,一個帶孩子的中年女人坐在了她旁邊的位子上,那孩子一直在哭,嘴裏還不停的說要找媽媽。
中年女人被孩子鬧的滿頭大汗:“大孫子,你可累死奶奶了。”
李湛不由的看了看那個女人,看上去應該年紀也就五十出頭,孫子看上去卻三四歲的樣子了。
把孩子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這個奶奶就打開随身的包,拿出一塊小蛋糕來哄孩子:“大孫子,不哭奶奶給好吃的。”
孩子一聽好吃的,頓時止住了哭聲,可睜眼一看是小蛋糕,可能是他特別讨厭這個,也可能僅是這時并不覺得小蛋糕有多好吃吧,就一把搶過奶奶手裏的小蛋糕,一揚手就扔了出去。
結果直接扔進了李湛懷裏,那個奶奶趕緊拿起李湛懷裏的小蛋糕,不疊的道着歉。
李湛笑笑表示沒關系,小孩子都是這樣的。
這時孩子看見了李湛手裏的巧克力,指着盒子說:“我要吃巧克力,不吃破蛋糕。”
那個奶奶聽孫子這麽說,特別不好意思,趕緊翻包拿出一支棒棒糖來:“大孫子,咱們吃棒棒糖好不好,這個棒棒糖可好吃了。”
這孩子看來平時一定是嬌慣得厲害,又上手搶下奶奶手裏的棒棒糖,一揚手又扔了出去,同時又大哭起來:“我就要吃巧克力,不吃棒棒糖,也不吃破蛋糕。”
李湛有點尴尬,要說給這孩子吧,她有點舍不得,這畢竟是徐伯佑買給她的,又是在分開十幾年之後剛合好的時候。
可要說不給吧,她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不讓人笑話嗎。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看向她了,她想想就把巧克力連同盒子都給了那個孩子。
那個奶奶就特別不好意思,拿出一顆巧克力給孫子,剩下的又還給了李湛。李湛則沒接,笑着跟她說:“我本來也不吃的,拿回家也是放着,就都給孩子吃了吧。”
兩人又一通客氣,之後那個奶奶也就收下了巧克力。孩子這會兒也不哭了,捧着盒子吃起了巧克力。
那孩子吃了兩顆巧克力,奶奶就哄着不讓他吃了。
這會兒到算是聽話,真沒繼續吃。
李湛本來心情就不怎麽好,身邊坐個小孩子,剛才哭鬧那一通她就更心煩。
可這會兒空姐又通知說航班延誤,這會兒艙門都關了,說是遇到了空中管制。
這種情況對于經常飛的李湛來說,也常遇到,可偏趕今天她特別不想在飛機上待的太久。
可有什麽辦法呢,只能祈求老天,別再讓那個孩子哭了。
這一延誤就沒個準點兒了,都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沒有。
那孩子到是沒再哭,可又開始鬧上了。又鬧着要吃巧克力,奶奶只好又給了他一顆。
孩子抓在手裏吃的并不像先前那麽快,他奶奶則是在喊空姐,問能不能先給點水,孩子一直在吃巧克力,怕他渴。
空姐想想跟她說,可以先少給她送過來點。
李湛正給徐伯佑發微信抱怨航班延誤,徐伯佑剛回了條語音消息,她還沒來得及聽,就聽那孩子的奶奶突然哭喊起來:“大孫子,你咋了,大孫子,快醒醒。”
一邊喊着一邊把孩子抱起來,這時空姐已經拿着水往這邊走,聽到她的哭喊聲,就把水杯就近交給一位乘客幫忙拿着,她疾步跑過來。
李湛趕緊站起來給空姐讓地方,這時她也回頭看着那個孩子。只見孩子口吐白沫,任奶奶怎麽哭喊都一點反應沒有,小手裏還攥着吃剩的半顆巧克力。
空姐上前問:“孩子是有什麽病嗎?”
孩子奶奶哭着說:“沒有啊,這孩子啥病也沒有。”
前排有乘客說了句:“是不是吃錯啥東西了,看着像中毒呢。”
這時近前的人都看向孩子手裏的巧克力,可随即又都覺得不可能。孩子奶奶就哭着求空姐:“能不能開門讓我們下去,我得送孩子上醫院。”
空姐還沒等跑去請示,前面已經有人朝這邊喊:“馬上安排車,直接送孩子去醫院,家長不要着急。”
李湛這時插了一句:“如果真是中毒,是不是先讓孩子吐出來。”
空姐一聽這話,趕緊上前幫孩子奶奶掰開孩子的嘴,就要幫他催吐。這時有個年紀大點的男的站起來喊道:“孩子已經昏迷,不能催吐,不然容易窒息。”
聽這一說,空姐吓的就趕緊停了手,接過孩子抱着就往艙門跑。孩子奶奶就跟在她身後,跌跌撞撞的跟了過去。
這一通鬧哄哄,孩子就被送下了飛機,之後艙門又關閉繼續等着起飛。
可過了一小時還沒起飛,不但是這樣,艙門又一次打開,上來幾個人。
直接由空姐帶路走到李湛面前,出示了證件後對李湛說:“一小時前送醫院搶救的孩子因誤食有毒巧克力,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孩子奶奶說是你給的巧克力,請你跟我們去刑警隊配合調查。”
李湛整個人都懵了:“巧克力怎麽會有毒,再說不是我主動給他的,是那孩子一直鬧着要,我沒辦法才給他的呀。”
警察不再跟她多說話,直接把她帶下了飛機。
在刑警隊裏,李湛被問了幾個問題,做了筆錄。之後連招呼都沒跟涼城警方打,就直接驅車去了涼城。
到地委大院時,徐伯佑已經下班了。
刑警們找到徐伯佑家,可他并不在家。
☆、第 57 章
在刑警們正四處搜捕徐伯佑的時候,他正坐在徐喬家,跟他談着付成宇的事。
他下班是自己開車走的,也沒讓吳啓跟着。
徐伯佑接到單位電話,說是有他在池州的朋友找他有事,問他在哪兒。
徐伯佑問是什麽朋友,門衛說,那人說是他中學同學。
徐伯佑也沒多想,就讓門衛把自己手機號告訴那人,讓他自己打電話過來,自己現在正在兒子家。
那個刑警很有經驗,打通徐伯佑電話就說:“我說你這是官升脾氣長了,趕緊告訴我你兒子家住哪兒,我過去找你。”
徐伯佑并沒聽出這個聲音是誰,心想也許是多年沒見的老同學,聽不出聲音也正常,就問他:“請問你是哪位?”
老刑警笑哈哈的說:“就不告訴你,見了面看你能不能認出我,認不出看我不揍你的,別看你當大官了,我可不給你留面子。”
聽他這麽說,徐伯佑覺得一定是當年關系非常好的,于是就痛快的把徐喬家地址告訴了他。跟他說到的時候電話震他一下,他就下樓。
老刑警帶着人到的時候,徐喬送徐伯佑下的樓,他現在對誰都戒備,要親眼看到是什麽人才能放心。
下樓時看到那個老刑警,徐喬一愣,老刑警也一愣,随即問道:“徐喬,你——”
還沒待他說完,徐喬就上前說道:“我是徐伯佑的兒子,我想您跟我父親不可能是同學吧?如果我沒記錯,您應該也就四十出頭。”
這時徐伯佑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你?”
那個老刑警上前一步,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劉進,徐喬還在省廳的時候我們就接觸過。沒錯,剛才的電話是我打的。”
随後他出示了證件,并且說道:“現在有一起投毒案需要您配合一下。”
徐伯佑和徐喬同時詫異的問道:“什麽投毒案?”
劉進看在徐喬的面子上,又都是警察,就解釋道:“今天上午,李湛女士在飛機上送了半盒巧克力給一個小孩兒,那孩子吃了巧克力後就中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聽到這話,兩父子面面相觑,徐伯佑很快反應過來問道:“李湛現在在哪兒?她吃巧克力了嗎?”
劉進搖了搖頭說:“她現在已經在刑警隊裏,據她所說,她并沒吃過。”說到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徐伯佑,才又接着說道:“據李湛女士說,那盒巧克力是您送她的?”
徐喬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徐伯佑,徐伯佑嘆了口氣跟他說:“你以為我會害你媽,是嗎?你覺得我有必要害她嗎?”
徐喬再沒說話,但他選擇開車跟在後面,一起去池州。車剛出小區,徐喬就見前面的車停下了。
随後就見劉進下了車,朝他的車走過來。
徐喬落下車窗問:“怎麽了?”
劉進走到近前壓低聲音跟他說:“剛才聽你父親說,那盒巧克力是他的秘書吳啓從他池州的家裏給帶過來的,在機場也是吳啓從車上給拿下來的,他有點懷疑吳啓。”
徐喬很不解的問道:“這事兒你不應該告訴我吧?”
劉進朝他笑笑:“我帶來的人有限,你能幫忙布置人找到吳啓嗎?我們之前因為找不到你父親,就去找過他,可一直都沒找到。”
徐喬略揚着下巴,這表情完全是,你也有求我的時候吧。
然後就朝劉進揮揮手:“我父母交給你了,我在這邊找吳啓。”
徐喬和劉進是早有交情的,那還是徐喬在省廳的時候。由于他學刑偵出身,到省廳就是偵察員。配合池州各區公安分局刑警支隊的工作,是當時剛出校門的徐喬最願意做的事。
就在那時,他認識了劉進。劉進學歷不如徐喬,但天生就是塊當刑警的料。在他手上破過的大案、要案,疑難案件數不勝數,本省警校學生都當他是神一樣的存在。
徐喬在他身上學到的本事,綜合自己在學校學到的知識,個人能力提高非常快。
其實,在刑事偵察這件事是,徐喬是當劉進是師父的。
徐伯佑被劉進帶走之後,徐喬馬上布置自己頂層的人去尋找吳啓。
吳啓并不那麽難找,徐喬雖然讨厭他,但對他的一切還是了如指掌的。
吳啓并不在涼城,而是回了池州。可他在池州并沒有家,母親王淑芳也有多年沒回來過,具體在哪兒也沒人知道。
在王淑芳的父母家,也就是吳啓姥姥家找到了他。他說是今天沒什麽事兒,回家看看姥姥。
徐喬找到他時,他一點也不驚慌,直言說道:“你這麽快找到我,怎麽你媽出事兒了?”
徐喬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你要的是什麽?”
吳啓笑的很燦爛,聲音竟然也很輕快:“你的百億家産。”
徐喬冷笑:“你的籌碼?”
吳啓很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媽已經死了,接下來就是你爸或是在監獄裏安度晚年,或是直接陪着去了。”
“那如果我讓你替他去監獄裏過一輩子,或者是直接送命呢?”
吳啓哈哈大笑,可聽上去不豪邁,也不爽朗,因為他只要聲音提高一點,就會變得有些尖細,笑夠了才說道:“這次的事只是順帶着送你爸上路,他身上還背着一條命,而非常不好意思的是——”他故意賣了會關子,停頓了那麽一會才接着說道:“我有證據。”
說完他轉身就要回去,徐喬上前一步攔在他面前,吳啓則很慵懶的說道:“昨晚沒睡好,要補個覺。你去跟你爸告個別吧,我明天自己去刑警隊。不過,我去了就等于判了他的死刑。要想讓我把這事兒幫他圓過去,你們父子倆就能團圓,就趕緊把百億家産拱手送過來。不然,這兩樁命案,夠他死兩回了。”
徐喬沒再攔着他,就那麽看着他得意的走了。
吳啓走後,徐喬沒直接去刑警隊,而是電話聯系了李湛的律師。
律師在上海,乘最近的航班也要半夜能到池州。
徐喬跟律師定好才決定去刑警隊一趟。
到那之後他直接找了劉進,跟他說沒找到吳啓,涼城那邊還在找着,他擔心父母在裏面着急上火,想先過來看看。
劉進告訴他,中毒的孩子搶救過來了,不過只是脫離了生命危險,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還不好說。
說是那半盒巧克力裏有一顆裏面包着□□,其他的沒有。徐伯佑身上帶着李湛分給他的那半盒,拿去化驗過了,他那半盒是沒有毒的。
所以現在徐伯佑的嫌疑很大,但李湛選擇相信他,說他不會給自己下毒。
而李湛也真的不是主動把巧克力給那個孩子吃的,已經聯系上飛機上她身旁的幾位乘客,都證實了她的話。說是當時那孩子鬧的太狠,非要她手上的巧克力。
至于她為什麽拿着巧克力卻沒吃,沒人知道。
劉進問過李湛,李湛說這是他們夫妻間的一個習慣,會分吃一盒巧克力,但都是要對方在場的情況下才吃。
今天也是約好了,晚上視頻的時候一起吃。
劉進問徐喬:“你父母感情很好嗎?”
徐喬這會兒只能隐瞞之前的事,跟劉進說:“他們上學時就在一起了,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
劉進點點頭:“我說的呢,你母親非常相信你父親,堅決的認為他不會投毒害她。”
說到這兒,劉進又審視的看了徐喬一眼,問道:“你父親懷疑是吳啓投毒,你母親也有這個懷疑,可我想不通,他這麽做有什麽道理嗎?一個秘書,不至于呀,他有這個動機嗎?”
徐喬緩緩的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也想不通。”
徐喬直接把徐伯佑和李湛接了出來,那個中毒的孩子搶救過來了,家長也并沒指認李湛是故意投毒。
而且後來劉進還親自去了一趟醫院,跟孩子家長說,李湛也是被人投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巧克力被孩子要去了。如果知道有毒,想必她不僅不會把巧克力給孩子,甚至都不可能帶走。
家長也理解,況且就算不是李湛有意害的那個孩子,她也承諾會出孩子治療的全部費用。
那邊聽到這個,也就沒再說什麽,但錢是默認會要的。
回到涼城,徐喬直接把父母都帶回了自己家。
到家時北側宿舍那邊已經做好了飯,葉文斌也沒單獨做,就準備跟那些年輕人一起吃。
中午徐伯佑就在徐喬家吃的飯,葉文斌覺得尴尬,就沒過來見他。這會兒不光徐伯佑來了,李湛也又回來了。
葉文斌想想,這事兒總是要過去的,就主動過來問,他們一家三口是去宿舍那邊吃,還是讓人把飯菜送過來。
李湛起身說:“我跟你去把飯菜端過來吃,你也跟我們一起吧。”
徐伯佑有點不是滋味,朝徐喬使了個眼色,徐喬會意,馬上跟到門口說:“媽,你歇着吧,我過去把飯菜端過來。”
李湛則沒聽他的:“不用,你去收拾一下自己,你不是回家就要馬上換衣服的嗎,我過去很快就回來。”
這回誰也沒話說了,葉文斌直接推門就出去了,他實在不想在這兒再多待一分鐘。
走到樓道裏李湛快步追上他說:“文斌,你等我一下,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葉文斌停下但沒轉過身,李湛走到他面前說:“之前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我真心考慮過跟你在一起過下半生。但現在這個時候,說這個好像不合适,可我不是那麽不明不白的人,話一定要說清楚。”
葉文斌低着頭笑了,慢慢擡起頭跟她說:“我也考慮過要跟你過完下半生,可對于愛情,我們好像是同一類人。”
聽他這麽說,李湛也笑了:“是啊,你可能是到死也不會放下趙小雨,除她之外你不可能會愛上其他女人。而我也是這麽死心眼,雖說跟徐伯佑鬧了這麽多年,可除了他,我還真沒辦法愛上其他男人。也許,咱倆更适合做朋友,如果不是你比我小那麽多,我覺得你更适合做個哥哥。”
葉文斌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湛,撇了一下嘴說:“我可不想像大林一樣,那孩子讓人看了就心酸。”
李湛擡手就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這是跟雯雯學的,她就常這麽捶大林。不過,你确定你像大林一樣?難道你不知道大林對雯雯是什麽樣的感情?”
葉文斌馬上說道:“我當然知道,這麽說,我跟大林應該是不一樣的。”
說着兩人就一起笑了,然後有說有笑的去端了飯菜,回來時也是有說有笑的。
徐伯佑的臉拉的老長,徐喬直想能隐身才好,這也太尴尬了。他爹要是知道他之前想讓親媽跟岳父在一起,不會殺了他吧?
不過一頓飯吃下來,徐伯佑就不再把臉拉那麽長了。葉文斌和李湛開誠布公的跟他說清楚,就算是兩人曾經考慮過要在一起的事,也沒瞞他。
不過,他們也坦誠的說,兩人心裏都有無可替代的人。葉文斌的那個人,他不想說,但肯定不是李湛。而李湛心裏的人始終是徐伯佑,鬧這麽些年,也是因為愛他,才會這麽介意他曾經背叛。
李湛跟葉文斌兩人一起,說說笑笑的就把這事兒跟徐伯佑說清楚了,說到兩人覺得好笑的地方,李湛就會擡手捶葉文斌一下。
徐喬覺得這一幕怎麽這麽熟悉,再偷瞄他爹一眼,發現他爹的表情,就像他看見葉舒雯跟大林這樣互動時的樣子。
徐喬稀裏糊嚕的扒着飯,趕緊填飽肚子就跑北側辦公室去了。
那邊有一個小辦公室,是他和葉文斌共用的。
徐喬進去就反鎖了門,之後給葉舒雯打電話,把他的尴尬,和這三個家長之間的事兒都跟她說了。
葉舒雯相當驚訝,拿着電話就喊大林:“大林,大林,你快過來。”
徐喬一聽就氣了:“我說咱家的三個老人,你喊他幹什麽?”
葉舒雯在電話裏說:“什麽咱家呀,也有他一份兒呢。”
“有他什麽事兒,讓他一邊涼快去。”
徐喬話音還沒落,就聽大林應聲就到了近前:“怎麽了?是孩子踢你了,還是哪不舒服?”
葉舒雯趕緊跟他解釋:“不是不是,都不是,是你們兄弟倆的媽,跟你們的爹合好了,然後我爸落單了,你兄弟就尴尬了,自個兒在小黑屋裏避難呢。”
大林聽着愣了好一會,徐喬在電話裏不滿的嚷嚷:“誰跟他是兄弟,我媽是我媽,我爸是我爸,我老丈人是我老丈人,關他什麽事。”
大林這時搶過電話:“徐喬,到底怎麽回事呀?不是都要離婚的嗎,怎麽和好的這麽突然?”
徐喬沒好氣的跟他說:“不是你的功勞嗎,幹嘛來問我。把電話還給我媳婦兒,你一邊涼快着去。”
大林把手機還給葉舒雯:“我的醋神兄弟不跟我說話了,你跟他說吧,我去給我媽打個電話。”
葉舒雯問:“哪個媽?”
大林回:“跟醋神同一個的那個。”
徐喬在電話裏聽到,氣的咬牙切齒:“誰跟他同一個媽了,找死是不是。”
葉舒雯在電話裏跟他說:“你媽沒告訴你嗎?她收大林當幹兒子了,而且不讓大林叫幹媽,直接就叫媽。對他就跟對你一樣,多了一個親兒子。”
徐喬想了想,還是不舒服:“那我難道還要管他叫哥?”
之後倆人聊別的,聊着聊着徐喬就又會矯情一下,就是不想承認大林以後是他哥這個事實。
他這邊躲在小黑屋裏,那邊李湛和大林視頻,一聲聲的兒子叫着,大林也一聲聲的媽叫着。
徐伯佑是沒見過大林的,可葉文斌熟悉,于是李湛跟大林視頻的時候,就拉着葉文斌一起。
這會兒徐伯佑就又別扭起來了,不時的想把倆人分開。
于是,徐喬父子倆,這醋就吃了個飽。
終于鬧騰完了,才開始商量正事。
徐喬也不躲在小黑屋了,回到自己家這邊,跟他的三個家長開始商量吳啓這事兒怎麽辦。
徐喬先把徐伯佑叫到書房,關上門才問他:“爸,我聽吳啓說你身上還背着一條人命,而且他手裏有足夠的證據,能把你送進監獄,這是怎麽回事?”
徐伯佑“嗯?”了一聲,很納悶的說:“沒有啊,我這輩子連只雞都沒殺過,還殺人,你認為我有那麽大膽子嗎?就算是有,我跟誰有那麽大的仇,至于殺人!”
徐喬又問他一次:“你确定沒騙我,真的沒有這回事嗎?”
徐伯佑肯定的說:“沒有,我确定。再說殺人這麽大的事兒,你認為我如果真做了,能在你問我的時候是這種表現嗎?你覺得我很會演戲?如果我真會演戲,也不至于跟你媽分開這麽多年。”
徐喬點了點頭:“那你不介意我把這事兒跟我岳父說吧?因為我們要一起調查一些事,這件事也會一起去查清楚。”
聽到這話徐伯佑不幹了:“你媽什麽事都跟他說,你也是,你們都不拿我當一家人。”
說完轉身就出去了,留徐喬一個人在那,想了想,好像這事還真不能怪他爹小氣。就剛才打電話那麽一件事,他都不滿葉舒雯叫大林過來。
不過徐家父子倆吃醋歸吃醋,動真格的,還真就不矯情了。
☆、第 58 章
李湛沒死的消息并未向外界透露。
事實是,外界根本沒人知道李湛曾遭遇投毒,就更不會知道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替了她。
吳啓想證實李湛已死的消息,卻是無從下手。
他目前行動不自由,刑警還在找他。他也并未一直住在姥姥家。
打過李湛辦公室電話,秘書說在涼城沒回來,再問其他秘書就不肯說了。
他也不敢有太多舉動,已經知道有警察去姥姥家找過他了。
徐伯佑和徐喬一起去探望了那個中毒的孩子,一次性留了十萬塊,那家人也沒說什麽就留了錢。
吳啓現在用的手機卡是他用一張□□買的。他那一天用這一張□□,買了十幾張卡。
給李湛公司打電話用了一個,如今他又換上一個新的準備聯系徐喬。
這時他已經在這處住了兩天了,徐喬也暗地裏找了他兩天。劉進當然也沒放過吳啓,雖然徐伯佑一家都沒就這事兒說什麽,但憑他的職業敏感性來說,他覺得,徐家人跟吳啓之間一定有什麽不可說的事。
而他也非常确定,一定是吳啓在巧克力裏藏毒,目标很明确,就是李湛。
接到吳啓電話時,徐喬見是陌生號,想可能是吳啓,接起來果然時,只聽吳啓問道:“考慮怎麽樣了?要不要我把你爸當年殺人的證據,提供給警方啊?”
徐喬壓低聲音說:“我在開會,稍等下回電話給你。”
吳啓很不耐煩的說:“給你十分鐘時間,之後我打電話給你。”
徐喬回複道:“領導開會我走不了,至少半小時。”
“20分鐘最多,不然你就沒機會了。”
徐喬也不慌,回道:“百億家産,和半小時等待,你自己選擇。”
說完他就挂斷電話,一分鐘也沒敢耽誤就沖出辦公室。
下樓開車安上警燈就飛馳回家,家離公安局并不遠,而巡警支隊就在公安局後身。
他用了十分鐘不到就到了家,乘電梯從地庫直接到頂層。
進屋就說:“馬上準備,10分鐘內監控我的來電位置。”
吳啓這次果然到正好半小時的時候才打電話過來,不過他說話速度很快:“只回答答應還是不答應。”
徐喬回道:“我們見個面吧,見面談好不好。就算財産給你,也是有很多手續要辦的。”
“我把卡號給你,先打一百萬再說是不是見面。”
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
徐喬回頭看技術人員,他們搖了搖頭說:“再多十秒就能定位了。”
很快吳啓就把卡號發來,葉文斌問:“給他打錢嗎?”
徐喬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去給吳啓打錢了。
而那邊收到錢的吳啓,沒敢去取錢,也沒敢去見徐喬。
徐喬這邊并聯系不到吳啓,只能安心等着。
徐伯佑跟李湛回到自家那邊去了,徐喬半夜裏去見了徐伯佑,兩父子在車裏談了幾句。
徐喬問:“吳啓現在是把你往死路上逼,我現在做的一切,在把你解脫出來的同時,也會把他送進去。你确定讓我繼續嗎?”
徐伯佑沉默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不想把他送進去。這個跟他是不是我兒子沒關系,而是我欠王家太多。如果連這個兒子都不能幫王淑芳保住,我就是背棄了當初的承諾。”
“但我不敢保證他一定能安全,我現在懷疑上次要殺我的人也是他。”徐喬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一直看着徐伯佑的。
徐伯佑沒說話,徐喬又進一步說:“他的目的就是我将繼承的家産,所以,只有我和我媽都死了,我媽的家産都在你名下,他才能順理成章的成為繼承人。”
徐伯佑有些動搖,扭過頭來對上徐喬的視線,猶疑不定的說:“要不,我找找王淑芳,讓她來做這個決定?”
徐喬點了點頭:“只能這樣了,但我也有點想不通。為什麽上次他在我身上費那麽大周折,不像這次一樣直接給我下毒呢?”
徐伯佑也想不通,輕輕搖了搖頭,就開門下車走了。
錢打過去兩天了,吳啓卻一點動靜沒有,也沒去提款。
徐喬知道劉進肯定是盯上吳啓了,做為一個刑警,是不會錯過任何線索的。
之所以他現在費這麽大的周折,來解決吳啓這件事,也是害怕父親徐伯佑在這件事上感到愧對王淑芳,從而可能又一次影響他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