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9)
湛的感情。
什麽叫投鼠忌器,無非就是徐喬現在這樣了。
到第四天的時候,吳啓那邊還沒消息,可卻有個人,意外的來到徐喬家。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從上海回來的付碩。
徐喬沒讓她上樓,聽彙報說見付碩出現在樓下,他就派人跟物業打了招呼,阻止了付碩上樓。
這樣付碩才給徐喬打了電話,說在他家樓下,可門衛不讓她上去。
徐喬問她有什麽事,付碩輕笑一聲說道:“來看看婚禮你準備的什麽樣了,原說要年前辦的,都拖到現在了,還是抓緊辦了吧。”
徐喬簡短的回答道:“訂婚才一年,還是滿三年再說吧。”
“那怎麽行,滿了三年,家産豈不是都落進吳啓手裏了。現在我還能保住一半,另一半再慢慢從吳啓手裏奪回來,那可都是咱們兩人的,怎麽能落到他這個私生子手裏呢?”
徐喬一聽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吳啓怕自己鬥不過徐喬,臨時投靠了付成宇。
徐喬沒跟付碩再繼續談下去,現在他對付付碩,還真是一身力氣使不出來,要避諱的實在太多了。
付碩也沒再繼續要求見徐喬,而是讓付成宇給徐伯佑打了個電話,直接就開始商量婚禮細節了。
吳啓跟付成宇說的是,李湛已經死了,現在只是秘不發喪。他手裏有能置徐伯佑于死地的王牌,如果雙方聯手,由付成宇出面,控制住徐喬,他願意在得手後,家産和付家對半分。
付成宇直接就答應了吳啓,但在心裏卻不是那麽想的。
既然吳啓手握王牌,那麽以此要挾徐喬趕緊跟付碩結婚,那百億家産,可就全部是付家的了。
到時吳啓就随随便便的消失好了。
吳啓是徐伯佑私生子這件事,也是吳啓自己說的,因為他手握的王牌跟這件事有關。
這時徐喬覺得自己再忍不下去了,又一次找到徐伯佑,把事情跟他說了之後問道:“我是絕對不能娶付碩的,一是娶了她咱們整個家都保不住,再就是,我不能再傷雯雯的心了。她跟着我這麽久,孩子又馬上要出生了,到現在我都不敢在人前承認他們母子。你覺得還要兌現給王家的承諾嗎?”
徐伯佑很為難,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先跟付碩結婚,也容你些時間把事都處理了,之後你們倆再離婚。”
徐喬氣的轉身就走,回去之後直接跟葉文斌把事兒說了。
葉文斌有些無語,這也太像當年他和趙小雨結婚之前遇到的事了,這付碩可比張秀芝手段還狠辣。
這一出手,可就是李湛打了半輩子的江山,還要加上徐喬這個人。
付碩只給徐喬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後就要一起去買房子,試婚紗。還有很多很多的事都要開始準備,當然這些不是所有事都要他們親力親為。但就這兩件事,徐喬就已經氣的夠嗆。
這時已經派人整天待在王家,随時等着王淑芳打電話回來。
王淑芳是每個星期都會給父母打個電話,但不會固定在哪一天,卻也從未間斷過。
王家老夫妻不知道怎麽回事,也沒人跟他們正面解釋過,只知道是徐伯佑急于跟王淑芳談談,所以留了人在這等王淑芳電話。
王淑芳母親私下裏跟老伴兒說:“一直就聽吳啓說,國強和那個媳婦兒不合,都十七八年沒住在一塊兒了,這回是不是要離婚了?”
老兩口雖說都是善良的人,但這會兒還是樂于看見自個兒閨女能有個好歸宿的,老伴就說:“可能是吧,這下芳子也算是能得着好兒了。”
說着,老兩口就抹開了眼淚,都在盼着王淑芳早點打電話回來。
可這在王家一等就是七八天,也不見王淑芳打一個電話回來。
不僅如此,在王家等這七八天裏,王淑芳父親的手機就從來沒響過。
老兩口着急,怕耽誤了閨女的好事兒,就不時的拿起手機看看,每天晚上都充上電。
徐喬那邊也急,付碩已經拖着他去試了婚紗,看房子時徐喬去是去了,但沒定下來,說不打算在池州買房子,過些天去上海看看。
付碩非要訂房子,徐喬轉身就走,說那你就能扔什麽王牌就扔吧,我可以奉陪到底。
付碩不是付成宇,她不僅為了家産想嫁徐喬,更為了他這個人。所以,她也不敢逼徐喬太緊,就追上去說:“也行,在池州咱們兩家都不缺房子,不買新的也不是沒地方住。”
徐喬連理都沒理她,繼續往前走,付碩自顧說道:“日子就訂在下月初吧,我直接讓人定酒店了,明天先把證領了。”
徐喬還是沒說話,上車也沒等付碩,開車就走了。
留在王家的人一直沒好消息傳來,徐喬趁着這次回池州,直接自己去了王家。
進去坐了會兒,王家老兩口有點拘束,有點別扭,這畢竟是原配的兒子,而他們的外孫只不過是個私生子。
這還是他們平生第一次見徐喬,可沒等他自我介紹,他們就知道,這肯定是徐伯佑和那個媳婦生的兒子。因為徐喬長的太像徐伯佑了,五官除了嘴不像,眼睛和鼻子都跟徐伯佑一模一樣。
徐喬坐下跟王家老兩口客氣的寒暄幾句,就拿過王家老爺子的手機點開看着。
詢問了他留下的人幾句,那人也沒什麽可說的,只說還沒打電話回來。
徐喬翻看着通話記錄,突然問道:“這部手機已經有半個月沒人打電話進來了,還是你們删過通話記錄?”
那人茫然的搖搖頭:“沒啊,沒人删過啊。”
聽這話,徐喬打開手機設置,在通話設置裏,他看到了本機通話被設置成始終轉接,并且轉接到一個陌生號碼裏。
徐喬擡眼看了下那人,然後起身跟王家老兩口說:“這手機壞了,我正好認識修手機的,拿去修好了再送回來。有什麽事就跟他說。”說着指了下一直在王家蹲守的人。
老兩口小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又覺得不妥,老爺子就趕緊說道:“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拿出去修就行。”
徐喬已經走到門口,回頭笑着說:“不麻煩,我的手機正好也有點毛病,沒這事兒也是要去的。”
說完告別了老兩口,就推門出去了。
下樓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在池州已經無處可去。原來的家給了吳啓,老房子因為劉立霞幾乎是死在那,他更是一趟也不願意去,不敢回憶她當時的痛苦。
他苦笑着搖了搖頭,想想還是找死黨吧,于是就給任骁勇打了電話,讓他給安排一處清靜的地方,他要住下。
任骁勇知道他家裏發生的事,也沒像以往一樣跟他開玩笑,就讓他到自己家去。媳婦兒帶孩子回娘家了,他晚上也要去媳婦娘家住,正好家裏空着。
其實,任骁勇的媳婦根本沒回娘家,他是打算跟徐喬說完,就送媳婦回娘家,把家倒給徐喬。
挂斷任骁勇的電話,徐喬又給葉文斌打了電話,讓他布置技術人員來池州,這次如果順利,應該能找到吳啓了。
一切都安置好,徐喬給任骁勇的孩子買了很多東西,才去他家。
等在任骁勇家裏,任骁勇還給他叫了外賣,陪他吃了個午飯才走。
涼城的人來的時候,葉文斌也跟着來了。
技術人員調試設備時,葉文斌問徐喬:“找到吳啓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徐喬發狠說道:“關起來,必要的話就關他一輩子。”
葉文斌趕緊勸道:“還是勸通你爸,實在不行,用經濟來補償王家也不是不行啊。”
徐喬沒說話,其實葉文斌想想也覺得經濟補償未必可行。你想啊,放着百億家産,你将補償多少吳啓能滿意?
徐喬一直看着王家老兩口那裏拿來的手機,待那邊準備好說可以了,徐喬就讓葉文斌用其中一個技術人員的手機,拔打了王老爺子的電話。
雖然那部手機就在他手裏,但他知道,那是不會響的。
電話接通後,葉文斌把音色控制的很懶散,開口就說:“王老哥,我剛才去火車站接我孫子,看見你家芳子回來了?”
那邊沒說話,葉文斌就又接着說:“王老哥,你聽着呢嗎?”
這時就聽那邊“嗯”了一聲,然後頓了一下才說道:“我姥爺出去忘帶手機了,您是哪位?真看見我媽回來了嗎?”
葉文斌裝做愣了一下,然後才接着說:“啊,你是芳子的兒子吧?我當時沒看見你媽,還是她過來跟我打招呼的。她說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一是惦記回來看看你姥姥、姥爺,再也惦記你呀。”
那邊吳啓還沒說話,不過也沒挂斷,葉文斌就又慢悠悠的說道:“你媽咋這會兒還沒到家?”
葉文斌猜想吳啓不可能一直聽他說下去,就又追問了一句:“你姥爺上哪兒了?今天咱家這邊超市有特價豆油,他是不是去搶豆油了。”
這時技術人員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葉文斌就裝做着急的樣子說:“不跟你說了,我也得去搶豆油了。”
說完他就挂斷電話,徐喬瞪眼看着他:“你确定他家那邊的超市在搶豆油?要是沒這事兒,就不怕驚了他,提前跑了?”
葉文斌一擡眉毛笑了:“他家周邊的情況,我早就了如指掌,那家連鎖超市,今天池州城裏三家店同時促銷,早起就開始排隊了。”
徐喬再沒說下去,那邊把追蹤到的地址告訴他之後,他頓時有些惱了自己,怎麽能忘記這個地方。
扭頭跟葉文斌說:“他應該在我家老房子。”
馬上出動人馬,去老房子抓吳啓了。同時叮囑守在王家的人,很可能吳啓會回去,只要他出現,馬上按住人帶回涼城。
吳啓在準備出門前,給姥姥、姥爺打了一個電話,這時,徐喬已經把王老爺子的手機,來電轉移到留守在他家那人的手機上。
吳啓電話一打進來,那人早就提前叮囑過王老爺子:“吳啓想跟徐伯佑提很高的條件,才允許父母見面。不要告訴他我在這裏,不然他很可能會破壞父母見面。”
老兩口覺得外孫太不懂事了,就什麽都聽那人的,讓怎麽說就怎麽說,不讓說什麽就不說什麽。
結果吳啓問到母親是否回來時,老兩口說:“回來了,都到家有一會兒了,剛下樓去買菜了,你啥時候回來呀?”
吳啓聽了這話信以為真,就說:“我這有事兒現在還離不開,我媽要是不急着走,我過兩天就回去。”
這次通話很快就結束了,那人趕緊通知徐喬,吳啓并沒打算回這邊來。
徐喬說不能松懈,避免吳啓臨時起意,萬一想回去控制王淑芳,他們怕在路上錯失抓到他的機會。
說到這個,不僅有些埋怨葉文斌,撒什麽謊不好,非說王淑芳回來了。萬一吳啓穩不住回王家,中途跑了還去哪找他。
葉文斌則不那麽認為,就是要用王淑芳來攪亂吳啓,讓他穩不下心神,就不會集中精神來分析整件事。再說了,這時候你不提王淑芳,有什麽理由能讓吳啓聽他啰嗦那麽半天呢?
快到老房子時,徐喬帶上兩人換乘出租車,而葉文斌等在小區外,接到指令再進院。
徐喬對小區內地形非常熟悉,從吳啓在樓上的視線盲區繞到樓門口。
說實話,抓捕吳啓并不那麽難,只是徐喬之前漏掉了老房子這條線索,也是他沒想到,徐伯佑竟然會把這裏的鑰匙給了吳啓。
而每個星期來打掃的人,竟然也沒彙報過這個情況,這兩件事,是最讓徐喬氣惱的。
徐喬帶人進屋時,吳啓已經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手裏握着手機,正在發送什麽。
徐喬進屋時,他将将發完。徐喬上前就奪下他的手機,看到他正打開的微信。
最後一條消息竟然是發給付碩的,消息內容是:“徐喬來了,想拿到王牌,救我出來。”
這時吳啓已經笑着說道:“我已經把能送徐伯佑去死的證據發出去了,三天內你不按我的要求辦事,那份證據直接送到付成宇手上。想必,他會讓你必須娶付碩,之後全部家産都是付家的了,而你将做一輩子傀儡。但——”他停頓了一下,緩緩的站起來,看着徐喬說道:“你若聽從我的安排,畢竟我們是兩兄弟,我可以只要一半家産,而你也不必娶付碩,還能保你爸不死。”
“哦?”徐喬冷蔑一笑:“知道元朝是怎麽滅亡的嗎?”他的問題并不是等吳啓回答的,所以他接着說道:“就是因為元朝的蒙古人從來沒拿自己當過主人,縱使得了天下,可他們對百姓還是燒殺搶掠從不手軟。”
吳啓私以為是掐住了徐喬的軟肋,此刻讓他過過嘴瘾也沒什麽,就讓他說個痛快吧。
而突然提到元朝的蒙古人,徐喬被自己點醒了。
為什麽蒙古人在形勢上認為自己是主人,而行為上始終當自己是中原大地的客人。那便是血統問題,他們和中原的漢民不是一個血統。所以在中原其實并無歸屬感,才會把漢民都當奴隸或者說是牲畜一樣對待。
把吳啓押回涼城後,關在了頂層宿舍裏的小房間裏,留兩個人看守。
之後徐喬找了徐伯佑單獨來自己家裏,跟他說了一件他20年不願提起的糗事。
☆、第 59 章
當年,就是徐喬十歲那年,他和吳啓一起去做親子鑒定時,因為吳啓對他的态度,也因為小小少年一時的搗蛋心理。
當時比徐喬大一歲,卻矮了徐喬大半個頭的吳啓,從見到徐喬起就一直用陰恻恻的眼神盯着他。采血時本是徐喬排在前面,他非要搶先一步。而驕傲是徐喬自小就有的性格,根本不屑于跟吳啓做這種争鬥,于是就讓吳啓排在前面先采血。
可吳啓出去後,徐喬卻趁護士不注意,把吳啓剛采的血樣拿過來揣進自已衣兜裏,從旁邊拿了一只空試管放在那。
從采血室出來之後,他又趁劉立霞不注意,把那個裝血樣的試管扔進了醫院走廊的垃圾箱。
表面冷傲的徐喬,內心得意洋洋。
他以為可以害吳啓再抽一次血,要知道他抽血時雖然一直裝的很淡定,可小小年紀的他,小臉繃緊的樣子,其實是有點可笑,也有點可愛的。
他在心裏想,抽血真疼。
所以他想害吳啓再抽一次血,讓他再疼一次。
可事有湊巧。
那天本來徐伯佑安排徐喬先采血,一小時後才是吳啓。
新來的護士有點糊塗,竟然在沒采血之前就把兩支試管上貼上了名簽。
而在采血之後,就自以為是的認為今天早上采血的兩個孩子,前面的是徐喬,後面的是吳啓。結果她沒想到吳啓非要搶在前面采血,而小小的徐喬驕傲的不會做這種事,又看徐喬長的比吳啓高,就私以為這個長的高的就是大的那個。
護士不知道自己出了錯,也許還會為自己的聰明暗自高興。其實平時她也沒少這麽幹,只是采血的時候還是會問下名字。可今天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人,上面也交待了,先采血的孩子叫徐喬恩,十歲。後采血的叫吳啓明,十一歲。
一看這倆孩子,還有問嗎,當然是長的高的是十一歲的,長的矮的就是十歲的了。
于是,吳啓抽出來的血,就裝進了寫有徐喬名字的試管裏。
徐喬心裏得意洋洋的跟劉立霞剛走出醫院大門,就被樓上的護士趴在窗口喊住了。
随後,兩人被叫了回去。
徐喬的血樣丢了,還要再采一次。
徐喬繃緊着小臉,又采了一次血。
結果親子鑒定結果出來,兩個孩子都是徐伯佑親生的。
可并沒有人知道,那兩份血樣都來自徐喬一個人。
這是十歲的徐喬覺得最糗的一件事,直到長大之後都這麽認為。
他平時很少想起這件事,而今天突然想起來,仔細回憶一下當年,雖然記得不是那麽清楚,但他卻記得護士是在他第二次返回采血的時候才問了一次他的名字,又在采血之後才寫了名簽貼在試管上。
所以他的分析加上徐伯佑的補充,就确定認為那是護士之前工作上的疏漏。
要不是如今吳啓要謀奪徐家財産,要害徐伯佑父子,徐喬可能長久不再想起,也會漸漸忘掉。
聽到這兒,徐伯佑整個人愣在那。徐喬看着他呆愣的樣子,長出了口氣說道:“之前我一直沒回想過這件事,現在想想,當年做親子鑒定用的血樣,應該都是我一個人的。”
徐伯佑這才反應過來:“這麽說,吳啓很可能并不是我的兒子?”
徐喬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他從來沒做過親子鑒定,還是做一次吧。”
說着徐喬就起身,徐伯佑也随着站了起來,兩父子面對面對視着,徐喬說:“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兒子,我甘願給他一半家産,也算是替你還了王家的恩情。”
徐伯佑想跟兒子說聲謝謝,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對不起!”
徐喬無可奈何的笑着搖搖頭,并沒說什麽就出去了。
吳啓被按住強行采血,之後血樣被放在保溫箱裏很快送到池州。
從血樣送到,到取出鑒定結果,在加急的情況下,需要48小時。
這顯然給徐喬提供了足夠的時間,因為吳啓之前自以為是的給了他三天時間。
王淑芳還沒有消息,吳啓也不肯說,但徐喬估計,他們空等在王家老兩口家裏時,王淑芳早就打過電話了,而且吳啓定是跟她通過話。
而王淑芳的下落沒人知道,每次電話都隐藏號碼。
付碩沒打算救吳啓出來,但卻可以利用徐喬私自拘禁吳啓的事,來要挾他。
她把吳啓被徐喬拘禁的事,通知了王家老兩口。
并在通知之前給徐喬打了電話,說若是現在跟她去領證,她就不把吳啓被他關起來這件事告訴王家人。
如果他不肯就範,那王家人非常有可能會報警。
徐喬笑了:“我的人還一直在王家等着吳啓,如果他在我手裏,我還留人在那兒做什麽?”
這邊電話還沒挂斷,徐喬已經用另一個手機,拔通了王家老兩口的電話。
問他們吳啓回來過沒有,他懷疑吳啓知道王淑芳的下落,卻不告訴他們。
于是,付碩打電話給王家人時,王老爺子直接跟她說:“徐喬還在找吳啓,他要是早找到了,現在還急什麽?”
“愚蠢”付碩聽罷,只0說了這兩個字就憤憤的挂斷電話。
挂斷電話後,付碩想,是要給徐喬點顏色看看了,不然他還真以為姓付的那麽好糊弄。
于是付碩讓人在涼城報了警,說是地委書記秘書被徐喬這個地委書記的兒子拘禁,目前生死不明。
她還在池州聯系了媒體,直接撲向徐喬家裏。
徐喬目前就頂層已經改造過了,撤掉了身份識別系統,只在電梯裏和一樓大堂,還有樓門外設置了監控。
當不得不出警的涼城刑警和來自池州的媒體,先後趕到徐喬家時,他安然的等在家裏。
很痛快的帶人在他家裏搜了一圈,當然什麽也搜不到。
這時記者突然說道:“提供線索的人說了,隔壁住的是涼城公安局政治部主任葉文斌,而你跟他關系非同尋常,他的家也應該搜一下。”
刑警很為難,這原本都是徐喬的部下,而且葉文斌還是局領導。可記者一直在說他們官官相護,不認真辦案,會把這件事一直跟蹤報道下去。
徐喬也不為難曾經的下屬,大方的說:“随他們搜吧,葉主任家的鑰匙我這有,我帶你們過去,之後我跟他說一聲就行。”
葉文斌家還是什麽也沒搜到,随後記者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之後說:“據說,頂層原來南北兩側都安裝了身份識別系統,想必北側的兩個單位也是你的吧?”
徐喬笑笑說:“沒錯,整個頂層都是我的,不過北側租出去了,是幾個玩游戲的年輕人。”
沒用記者再說下去,他就朝衆人揮了下手:“那幾個孩子人還不錯,我可以帶你們過去看看。”
衆人在北側的辦公室裏,看到的不再是一副忙碌的工作景像。而是一群邋遢的年輕人,正無比認真的在玩着游戲,時有呼喊聲傳來。
匆忙給徐喬開了門的那一個,開門後就跑回自己的座位,接着玩游戲去了。
徐喬走到其中一人身邊,跟他說:“把宿舍鑰匙給我,我帶人過去看一下。”
那人連看徐喬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就說道:“門口挂着呢,大哥你自己拿,我這忙。”
徐喬去拿了鑰匙,帶人又在宿舍那邊轉了一圈。
而這邊一群人正在頂層搜查的時候,葉文斌早已經帶人把吳啓送到了酒廠,直接關進了葉文敏房間旁邊的一間空置辦公室裏。
這群人一無所獲,刑警帶隊的跟徐喬道了好一會歉,徐喬不在意的拍拍那人的肩膀說:“正常工作,我能理解,你們忙去吧,我也還要上班呢。”
記者就沒人再理,灰溜溜的回去了。
當晚,唐淨來這邊轉了一圈,趙博文也在徐喬家小區現了身,而且這兩人都被徐喬很容易就發現了。
但之後,卻并沒什麽舉動。
徐喬似乎明白了,趙博文在自保,而唐淨這顆一點也不好用的棋子,正是他自保的手段。
事兒他做了,可做的不得力他也沒辦法。
唐淨這個涼城小有名氣的女人,一直被他握在手心裏,可就是敵不過徐喬。
如今雙方交戰可謂激烈,趙博文當然不想牽涉其中,況且他的直接上司是高賀子。
高賀子也不是那種會用毒辣手段的人,她更喜歡經營人脈關系。
所以此刻,徐喬只要專心對付付成宇父女兩個就好了。
親子鑒定結果,在送進血樣之後的48小時以後,徐喬就拿到了鑒定結果。
他看了鑒定報告一眼,就放回去返回涼城。
把這份報告交到徐伯佑手上時,徐喬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
徐伯佑忐忑的把報告拿出來,當看到吳啓和他在生物學上并無血緣關系時,他整顆心算是踏實的落了下去。
可随後,他的心情就又複雜起來。
要知道,就是當年他的一時沒忍住,導致了王淑芳的半生不幸。如今卻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王淑芳,吳啓竟然是吳奎的親生兒子,這讓王淑芳怎麽接受!
徐喬也不知道如何勸慰徐伯佑,況且,這會兒他并不想勸,甚至心裏還是怨他的。
如果不是他當年一時忍不住,又怎麽會引得吳啓這只白眼狼進門,随之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此時的徐喬恨不得生在戰争年代,可以上戰場,可以跟敵人面對面撕殺。可以流血,可以流汗,甚至可以流淚,也好過在這繁雜的關系網中被糾纏的寸步難行。
付碩和徐喬的婚事,高賀子是樂見其成的,但她一向不會像付成宇那麽激進。而顯然,付碩的性格遺傳自父親付成宇的居多。
付碩不如母親高賀子聰明,遇事穩不住,常會做些不加思考的決定。
在徐喬這件事上,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付碩對趙博文大發雷霆,斥責他辦事不力,根本不值得自己母親對他的信任。
甚至召來唐淨,狠狠的煽了幾巴掌,讓她要麽趕緊想辦法接近徐喬身邊人,了解徐喬的一切。要麽舍道不會再保她,因為舍道不是養廢物的地方。
趙博文不能得罪付碩,但也不會用自己的身家性命陪她胡鬧,于是,他帶上喬雅直接下鄉了。
高賀子手裏農業項目非常多,趙博文就負責這些項目的監管,在農歷四月份的這個時節,正是田間管理的時候。
趙博文很有理由一直住在鄉下,而喬雅就被他帶在了身邊,主要也是不想自己身邊人介入到付碩的事情當中。
而徐麗麗和吳宏達母子倆,趙博文早發現他們不再服從于自己,這樣也好,這種沒頭腦的人,正适合去配合付碩。
此時,趙博文漸漸脫離跟舍道的關系,就連旁邊那家茶樓他都撒手不管了。
對于葉舒雯許久沒在涼城現身這件事,趙博文是有猜想的,但他不想去證實。
如今那兩方交戰那麽激烈,都不把他牽扯其中才好。
就連高賀子這邊,如果稍微出現風吹草動,他都早就想好辦法脫身。
徐喬不想再由着徐伯佑猶豫下去,他等不起了,葉舒雯的預産期在端午節之後。就算是預産期後半個月內生産都正常,也不會拖到農歷六月份。
所以,他只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解決徐伯佑身上纏的這些爛債。進入農歷五月份,他就必須離開涼城,去陪葉舒雯。
幾乎整個孕期都沒在她身邊,不能讓她連生孩子的時候,都沒有男人守着。
徐喬這邊,幾乎所有人都在等,等王淑芳現身。
可王淑芳好像跟所有人作對一樣,就是遲遲不現身。吳啓被關在酒廠已經一個禮拜,而付碩那邊其實并沒收到吳啓發過去的什麽證據。
吳啓是個貪婪的人,他原本也只是想利用付成宇父女倆,并沒想真把自己握在手裏的王牌,輕易的就轉贈他人,之後利益與人共享。
付碩認為,吳啓是她現在可以利用的一個有利條件,必須找到吳啓。她想知道,吳啓手裏到底握着什麽王牌。既然是能威脅到徐喬的,那對她來說就一定有用。
付碩命令徐麗麗,撒出舍道所有人馬,在整個涼城搜尋吳啓的下落。
而這一行為,不但落在徐喬眼裏,也同時落在了一直在尋找吳啓下落的劉進眼裏。
劉進覺得,徐喬家的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而他可不是個知難而退的人,越複雜,他越感興趣。
實話,徐麗麗和她手下的人馬,并不具備成事的能力,敗事到是很有餘。
她的人馬撒出去,不但沒找到一個人影,麻煩反倒是惹了一大堆。
徐麗麗給他們擦屁股擦到手軟,把這個從派出所接出來,那個又被扣在某個小區的保安室裏。
人撒出去兩天,徐麗麗幾乎跑遍涼城各處,去把她的人接回來。
原本舍道在趙博文的管理下,男女服務員有明晰的年齡劃分,也有職務等級,工作範圍也基本是固定的。
這裏的女孩,從16歲到28歲,超過28歲的沒有。16到18歲,不含18歲這個年齡段叫做稚伶。18到25歲,不含25歲被叫做盛伶。25到28歲,叫做遲伶。
男的分別是,稚生,盛生,遲生,起始年齡段較女的略有提高,從18歲到28歲,不得超過28歲。
他們無論男女,只要超過28歲,就會被重新培訓,送到旁邊的茶樓裏做茶藝師。
而這些人無論是在舍道還是在茶樓,都是最底層,是沒有晉升機會的。而且是從進入舍道那天起,确定了這個職業,就再無晉升可能。
在舍道裏,還有一個層次,就是管理層。
這些人是有晉升機會的,但對學歷有很高的要求,最低也要碩士畢業。
這裏的競争,對個人能力是個極大的考驗。
在舍道內部,沒有任何關系網可以利用,只能憑真才實學吃飯。
而徐麗麗母子的玩樂行為,為什麽會被縱容呢?
并不因為她是個名義上的老板。
這就像古代某些世家大族一樣,你不出幾個纨绔,怎麽能讓人降低對你的警惕。
誰也不會希望,所有人都當你是勁敵,整日都對你虎視眈眈吧?
如果,你認為徐麗麗母子,只是兩個纨绔的幌子,那你又錯了。
母子二人,都在這裏表面意義上的呼風喚雨,在涼城內橫行霸道,無惡不作,這就讓他們成了很好的一對替罪羊。
而徐麗麗在舍道,只能調動最底層的伶和生,管理層是直接跟趙博文說話的,并不服從于徐麗麗。
所以這次徐麗麗派出去的,都是只經過服務行業訓練的,包括特殊服務行業。
他們一慣是最底層,從沒有人給過他們權利可以全城的橫沖直撞,這也就是他們一撒出去就不停惹麻煩的原因。
徐喬連理都懶得理這些人,而趙博文聽說後,也只當是場笑話,他甚至都沒彙報給高賀子。
喬雅看趙博文的态度是這樣的,也就自動忽略了這件事,她在心裏也是很不喜付碩的。
然而,他們只看到了付碩的胡鬧,卻低估了她的狠辣。
☆、第 60 章
徐伯佑再一次因為上次雙規而不了了之的事進去了,而王家老兩口,也報警說徐喬派人監視他們的行動,并且很有可能私下拘禁了自己的外孫吳啓。
并且王家老兩口也沒放過徐伯佑,直接把吳啓是徐伯佑私生子這件事捅了出來。
這樣,徐伯佑就算是其他事不犯,就光吳啓這件事就夠他被雙開了。
然而這件事,就包括吳啓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真相,所以付碩就把這事兒當成了籌碼。
而這時,李湛還在涼城沒走,丈夫和兒子同時被限制了行動,關押在不同的地方。
家裏,她只能依靠葉文斌,而葉文斌對徐伯佑,除了吳啓這件事以外,其他事都不了解。
而此時,他和李湛都深知付碩的目的,無非就是逼徐喬娶她。可他們兩人都堅定的認為,絕不能娶,否則徐喬将會成為另一個葉文斌,而葉舒雯将會成為她母親趙小雨一樣的女人。
徐伯佑被審查的原因衆多,其中有到任涼城之後,公務員考試中違反考試錄取工作紀律,違規錄取人情考生;
違規取得、持有、實際使用各種消費卡;
違反規定選拔任用幹部;
違規幹預司法;
……
而徐喬,就只有王家老兩口指控的監視行動,并且拘禁吳啓這兩件事,合并起來算做是一件事吧。
葉文斌和李湛商量了一下,之後就想辦法通知了徐喬。
吳啓的事不怕公之于衆,他的下落便要換個方式說了。
徐喬當即就把吳啓的事交待了一下,說是吳啓自稱是徐伯佑兒子,而且是在徐伯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母親懷上他的。
之後多年要挾徐伯佑,甚至如今要挾徐喬,不僅要了徐喬在涼城的江景房,還住在徐喬家的老房子裏,幾次交涉無果,誰也趕不走吳啓。
這還不知足,還讓徐喬讓一半家産給他,理由就是他是徐伯佑的私生子。而對私生子一事,徐伯佑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跟吳啓母親發生過關系,為此夫妻倆還造成多年矛盾,甚至分居17年,一度差點離婚。
徐喬要求讓父親徐伯佑跟吳啓公開做親子鑒定,無論結果如何,他都坦然接受。
如果吳啓真是父親的私生子,他甘願付出一半家産,只為不再被吳啓要挾,有個安穩日子過。
這時吳啓已經被看管在池州的老房子裏,看管他的人有的在室內,有的在樓下,有的則守在小區門口。
當涼城警方進了池州時,就已經有人通知到葉文斌,這人不用說,自然就是張志軍。
之後刑警們的行程,都被葉文斌掌握在手裏,随時可以安排自己的人撤出老房子。
張志軍帶隊,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吳啓,而吳啓此時是百口莫辯。這個房子裏,到處是他的生活痕跡。他所說的拘禁他的人,卻半個人影都沒有。
而徐伯佑此時為了保徐喬的安全,也主動提出要跟吳啓公開做親子鑒定。
這個消息無疑讓吳啓恐懼起來,他覺得徐伯佑能這麽做,可能當年的親子鑒定真的有問題,也有可能是他們已經做好安排,讓他無論如何都成不了徐伯佑的兒子。
吳啓被帶回涼城時,付碩一面催促給吳啓做親子鑒定,一面又在尋找李湛的消息。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李湛了,從池州到涼城,所有殡儀館她都調查個遍,都沒找到李湛的蹤跡。
她覺得,李湛應該沒死,不然不會找不到,而且也看不到徐家父子傷心。
她想挑拔李湛跟徐伯佑趕緊提出離婚,這樣財産就不至于落到徐伯佑的私生子手裏。
于是吳啓這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