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對不起,對不起顧少,我錯了,我該死,請您原諒我,您怎麽罰我都行。”陸文立即就這樣爬起身,跪在地上,頭深深地低下去。

“你是我養的一條狗,我本來就是怎麽罰你都可以。”

“是是,您說的是,汪……汪汪。”陸文眼淚都急出來了。

“趴下吧。”顧昭大發慈悲。

“是,是。”陸文聽令行事,像只狗似的。

顧昭抓着她的頭發,像制服戰俘似的給人按在地上。

陸文那身上,無一處不是至絕。尋常男人若嘗得她滋味,怕是為她赴湯蹈火都甘願。顧昭急要她,剛好趕上他吃了頓酸醋,就借着這火氣發狠地要了她一次。

有些姑娘這種時候偏好咬個人或者抓後背什麽的,陸文哪有這脾氣,摟着他都不敢太使勁,還暗地裏自個兒努力撐着身體。

顧昭也不理她,繼續上刑。

陸文哭岔氣兒了,被他丢水裏投洗了下,在那唯獨電視劇裏才見得到的大浴缸裏要她,随後又把人給拎到走廊裏去,在雕花的落地窗前按着她,冷冰冰地幹。

這戰線從一樓浴室拉到了二樓卧室,長得跟二戰德軍進攻蘇聯似的,待到他覺得爽透了,陸文根本就半條命懸着、有出氣兒沒進氣兒了。

顧昭哪是個給人弄疼了,還能哄着叫聲心肝寶貝兒哥哥給你吹吹的主啊。他鄙夷地望了陸文眼,罵了句騷貨,就直接洗澡去了。

但往後陸文卻還得見他。

要說陸文被他給來了幾次強硬的,就會恨上他的話,也是不夠了解陸文了。她只有怕,怕他怕得見了他就直哆嗦,巴甫洛夫的狗是流口水,她是豎汗毛,顧昭的眼神就像犬鈴,他平靜地望過來,陸文汗毛就豎起來。

但顧昭也不是沒有溫柔的時候。

次日的清早,顧昭穿好衣服走下樓梯時,就看到陸文早梳洗幹淨。站在一高高的木梯上,清理着一樓最頂的那扇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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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麽?”顧昭擡起眼望着他。

“啊,顧少。”陸文見到他來,怕灰塵落到他身上,于是停下手裏活:“我看這都落灰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就順便擦了一下。”

跟着又想了會,補充道:“我很小心,沒有弄壞哪裏。”

“那些事我會叫人來做,叫你來不是讓你當家政的。”顧昭悶悶地說,但看起來也不是那麽不高興。

“哦,對不起顧少……”陸文在木梯上蹲身,緩慢爬下去。她其實覺得自己還比不得女傭呢。

“……”顧昭也沒再說什麽。

于是這棟莊園的主人走在前面,陸文跟班似的緊随其後,兩人前後腳進了飯廳用早餐。

待到吃過飯,顧昭又不見蹤跡了。

其實也不是他非要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是這着實太大,陸文也沒個能聯絡他的電話,所以稍不注意就跟丢了人。

她倒是不敢亂跑,要在古堡裏倒還行,至少真走失了喊兩嗓子,還有被聽到的可能性。

她若迷失在那密林、或者獵場裏,沒準就真小命不保了。到時候見了死去的爸媽,知道她臨了沒能活過別人歲數的一半,也會黯然神傷吧。

陸文在走廊裏數門窗,算着自己昨晚休息的房間是哪個。

結果不等數好,卻是透過窗子看到前院裏,顧昭正坐在一棵樹底。

顧昭什麽人那?陸文才望去,就被敏銳地察覺到。他神情在看到視線來源是陸文的瞬間放松了些,雖還冷峻,卻是不警惕的,陸文就見他朝這招手,示意她過去。

陸文原路繞回,重新走了遍迷宮似的回廊,終于是到了門前。

她走到那棵樹下找顧昭。

陸文沒想到,顧昭居然在吃東西,而且是一盒冰淇淋。

那次在別墅的冰箱裏,她就見過顧昭放的冰淇淋,他果然喜歡吃甜的啊。

那盒香草冰淇淋已經沒了一半,顧昭又挖了一勺,随後勺子被遞到陸文唇邊。

她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和顧昭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但他倆仍然沒有接過吻,緊緊相擁或者牽手也很基本等于無,喂食這種很有感情色彩的,讓陸文挺不習慣。

但她也沒啥好扭捏的,昨晚還跟他這般那般呢,她恭恭敬敬而且響亮地道了聲:“謝謝顧少!”

遂張口吃過冰淇淋勺。

然後再擡眼看顧昭,她貓腰的姿勢下領口還朝着他呢,顧昭就瞧到她紅潤的唇,舌面上是半融的奶油,她正往喉嚨裏吞,一雙眼兒騷的要人命。那視覺沖擊力……總之他當時就沒出息地起立致敬了。

結果就在這時候,顧昭電話響了,那邊是錢生:“顧哥,事鬧大了,那小子……”

顧昭臉色不善,被打斷興致令他一雙眼愈發的陰鸷,看來這鬧大的分明是錢生。

“你繼續說。”但正事果然還是正事,顧昭很快去別處接電話了。

結果這一通電話竟把顧昭喚回了市區,陸文也不知自己免遭了頓狠的,但不用在飯桌上察言觀色,令她胃口都變好,午飯多吃了半碗。

其實說起來,這古堡的美麗和雄偉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假如是抱着游玩參觀的心情,陸文也恨不得能待上很久,畢竟尋常人哪有這等機會。

她在有着各種名家油畫和琺琅彩的大廳裏走走逛逛,欣賞着這些她其實并不懂的玩意。

到晚飯時顧昭還是沒回來,陸文吃飽後去洗了個澡,回到房間待着。

顧昭回來得有些晚,他沒想到陸文會坐在沙發上等他,雖然她在打瞌睡。

他彎腰将陸文抱起來,陸文睜開惺忪的眼:“您回來了……”

顧昭嗯了聲。

“您吃飯了嗎?”

“還沒。”

陸文很自然地從他懷裏滑出,要去給他準備晚飯。顧昭原本是沒使喚她的打算的,但又覺得新鮮有趣,便跟在她背後也去了廚房。

這邊的食材就多了,尤其是這兩天顧昭在這待着,廚房這兒更是不敢怠慢。

“顧少,您想吃什麽?”

“馄饨。”顧昭非要找個難做的。

“好。”陸文卻也沒嫌麻煩。

她手腳利索,很快地用冷水和了面,放那醒着。然後開始剁餡子。

顧昭從背後擁着她,下颌放到她肩窩裏:“經常給陳岚做?”

陸文有點不理解了。顧昭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會提陳岚,總想拿出來說道說道,陸文覺得他是潔癖,不願意碰別人碰過的女人。不過這種時候又提起陳岚……

陸文估摸着他也就是和自己找點話題随便聊聊。她也就如實地說:“嗯,他有時候熬夜。”

“……”顧昭抿了下唇,手臂收緊了。

陸文很快把餡和皮都弄好,顧昭完全沒妨礙到她,她在竈上架起一鍋水,等水燒開的過程中就把馄饨捏完了。

随後煮出來,舀到放了鹽跟胡椒粉紫菜的碗裏,沖了面湯兒進去。最後撒把切好的蔥花。

筷子被遞到顧昭面前:“顧少,您吃吧。”

顧昭接過去,最終也沒說好吃難吃,就一口口給吃淨了,然後喝去碗裏熱湯。

陸文就是個沒原則的廢物。別人或是軟硬不吃,或是吃軟不吃硬,她倒好,軟硬都吃。顧昭這樣對她稍溫柔點,她就感激涕零的。

對,在她看來,這就是溫柔了。顧昭沒有欺負她,還吃完了她做的夜宵。

被風吹落的白玫瑰像雪似的撲到窗子上,敲打着那面厚玻璃,立在櫃子上的俄羅斯人偶展露着奇異的微笑。

顧昭睡着了。

夜裏的氣溫稍低,雖然壁爐在劈啪地燒着,但她還是替顧昭掖了掖被子。

這是顧昭第一次與陸文同床而眠,他呼吸聲很淺,平日裏緊皺的眉宇舒展開,顯得很沒攻擊性。陸文覺得他就像只灰不溜秋的小貓。

這樣想着,她摸了摸顧昭的頭,手感意外的很柔軟。

陸文心底頓時有種母愛泛濫的感覺。

顧昭動了下,嘴裏咕哝句什麽,随後把陸文扯到懷裏。陸文近距離瞧着他講夢話時微微張開的唇,忽而把手指放進去。

她的手指退出來時,已經拽了顧昭的舌頭。

顧昭就這樣被驚醒了,他一個激靈翻身起來,驚詫地望着陸文。剛想說話結果舌又被她拽着,顧昭疼得嘶地叫了聲。

陸文也暗叫不好,得意忘形了。連忙松開手賠不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顧少,我不是故意的。”

“……”

“對不起對不起。”陸文繼續道歉,低着頭,态度相當的誠懇。

“……”

“那個……我給您吹吹吧。”陸文擡起眼瞧着他。

“……”

“您不願意嗎……”陸文以為他是嫌棄自己:“那怎麽辦。”

“……”

“那,要不您也拽我一下吧。”陸文實在沒招了,微微張開口将舌伸出來。

兩人睡前才做過,陸文此刻還未着寸縷的,因為坐起身來,被子滑落下去,她圓潤的肩膀,還有其他不可描述的,都展現在顧昭面前。

瞧見她舌伸出來,顧昭當時腦袋裏就是轟的一下,以最高的運算速度讀取了上午的存檔,他手捏過陸文下巴,深吸口氣。

顧昭吻到她唇上時,陸文心裏就是一凜,她不知所措了會,随後摟着他吻回去,他倆都已經這樣了,陸文也不至于再在這上糾結。

兩人的唇舌相糾纏着,顧昭的舌繞着她的劃圈,他奪去了兩人間的氧氣,再将自個的渡給她。

他離開她時,連出的銀絲都被留在陸文的舌面上,白而粘稠地挂着,陸文望着他的眼濕潤又溫順。

跟着她被顧昭按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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