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4)

鍋就打他背上,把他追得滿屋子跑,“我讓你欺負孩子,你個王八蛋!別跑……”

兩人已經跑遠了,一彥趴客廳邊緣拐角,伸出腦袋看了看,露出得逞笑容,回頭朝一涵打了個手勢,“走了。”

一涵放下揉眼睛小手,也步跑過去。不過,她腳力顯然不如一彥,摔了一跤,只能用四肢爬過去。

“沒用!”一彥把她從地上提起來,讓她站直了些。

一涵把手指含進嘴裏,希冀地望着他,“哥哥……你說……好吃。”

“饞貓!”一彥嗤了一聲,迅速跑過長廊,爬上臺階,進了洗手間旁邊儲藏室。一涵按照之前約定好,給他搬來小凳子。一彥爬上了床,登上了小凳子,終于打開了上面衣櫥,小手裏面掏摸幾下,抱出了一個罐頭。

一涵趴地上,早早準備好了。

一彥當着她面把罐頭打開,到了個個,把裏面東西一咕嚕都到了出來。他之前就觀察到了,老頭子老是鬼鬼祟祟地往裏面塞東西,肯定是什麽好吃。

一涵地上摸了幾下,抓起一板膠囊,不解地看着他,“哥哥,吃?”

“吃!”一彥駐定,和她一模一樣白嫩小臉,卻英氣很多,大方地一攤手,“讓你先。”

——等你吃了就知道了。

一涵費了很大力氣,終于掰開了膠囊,掏出了一粒圓形淡粉色藥片狀東西,放掌心看了看,“哥哥,吃?”

“真煩,不吃我吃!”一彥說着要去搶,一涵被他吓到了,忙拿起來就塞到自己嘴裏。

一彥期待地看着她,擠擠眉,“好吃嗎?”他砸吧了一下嘴,也拿起了膠囊想試試。

一涵皺着眉,“啪”地一聲吐出來,“……苦。”

“苦?”一彥不解,把藥片拿起來研究着。不好吃老頭子藏得那麽好幹什麽?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你們幹什麽?”

一彥手裏東西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一涵下意識地爬到一彥背後,緊緊抓着他衣服,害怕地看着站面前白潛。白潛連忙拾起地上膠囊,“你們吃了?”

一彥馬上一指一涵,“她!”

白潛吓得魂不附體,回頭朝禾藍大吼,“叫救護車!”

“救護車?”禾藍也被他吓了一大跳,雖然不清楚,但是愛女心切,馬上撥打了電話。但是不知道是信號問題還是別,怎麽也打不通。白潛索性抱起一涵,直接沖出了屋子。

一路風馳電掣,一涵終于被送進了急救室。

急症室外,白色走廊裏只有寥寥幾人,神情都很低迷。

不知道等了多久,醫生從裏面出來,摘下了口罩。

禾藍忙過去,急急地問,“醫生,我女兒怎麽了?”

醫生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那種目光非常奇怪,弄得她都有些不明所以。後,醫生嘆了口氣,“以後那種藥放得隐蔽點,被孩子吃到就麻煩了。這次是運氣好,孩子之前吐了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時候,禾藍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醫生意思。

回去路上,她抱着一涵冷着一張臉,根本就不去看白潛。白潛心裏發虛,想和她說話又不敢。

晚上時候,白潛偷偷撬了門,溜進房間裏。他剛進去,燈就亮了,禾藍坐床頭,冷冷地看着他。白潛一時之間,尴尬不已抱着被子對她幹笑。

“你那些龌龊藥,是從哪裏弄來?”

開門見山,白潛壓力很大,還是幹笑,“別人送給我,這不是,還沒用嗎?”

禾藍“啧啧”了兩聲,“你還要用那藥,是不是近腎虧啊?”

“那是給你用!”話一出口,他就馬上捂住嘴——說漏了。

禾藍臉色紅了又紫,操起一個枕頭就打到他頭上,“你給我滾出去!”

“進都進來了,還想讓我滾?沒門!”白潛撲過去壓住了她,揉着她胸口那兩個柔軟肉團,隔着衣料捏住了那兩個小點。被這麽一刺激,馬上凸了起來。白潛笑了兩聲,曼聲道,“還是這麽敏感。”

“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這不是明擺着嗎?你這幾天為了那兩個小兔崽子都沒怎麽理我,我心裏很空虛呀。”白潛熟練地撩開了她衣服,她還沒注意時候,就往她嘴裏塞了粒東西,一捏她下巴,就給她灌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麽?”禾藍伸手就去推他,反而被他捉住了小手,按頭上方位置固定,“什麽?一涵吃那種藥呗,你剛才不是還一直問嗎?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你不要臉!”禾藍別過頭,不願去看他。體內慢慢多了一種很奇怪感覺,仿佛被點燃了一把火,下面像有千萬只螞蟻爬一樣。她努力想并緊了腿,卻怎麽也不行,津津水流順着白皙腿根處滲出來,打濕了她底褲。

白潛探手進去,伸進了一根手指,撥弄着兩片**花瓣,她面前拉出一條條銀絲,搗進她嘴裏,“自己東西,吃一吃。”

禾藍搖頭,掙紮起來,雙手被鉗制感覺讓她很不适應。但是,她力氣怎麽可能比得過他?白潛嗤笑了一聲,扯下了她底褲,把睡裙撩到了她腰間,她拼命扭動時候已經插了進去。

濕滑內壁一下子裹緊他,不斷掙紮中,褶皺層層擠壓,他喘着氣把自己全部推進去。禾藍尖叫一聲,被他貫-穿了子宮。

這種被抵深處磨動、碾壓感覺,真是難受又有感。藥物讓她情*動,渾身都像水做似,一掐就能掐出來。白潛吻着她滾燙面頰,腰身被她勾起腿環住了,細膩觸感不斷地挑¥逗、摩擦他。

禾藍想掙開,又想抱住他,連自己都分不清了。他那兒堅%硬如鐵,又很粗糙,摩擦地她身子都酸麻不已。操了會兒,忽然被到了過來,雙手被反扣背後。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想叫出來,嘴已經被他一手捂住了,只聽他耳邊輕笑聲,“這幾天為了那個臭小子和我怄氣,要好好懲罰一下。”

禾藍搖頭,踢動四肢,雙腿也被他按住了。兩條勻白腿,被他用膝蓋頂開,白潛拉着她被扣一起手,把她身子提起來,一邊頂了進去。

一只手緊緊抓着她被反扣手,另一只手繞過她腰身,撕開了衣服前襟,把那兩團柔軟乳房手裏肆意把玩,捏成各種他喜歡形狀。下面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插№幹,弄得她嘴都合不攏,晶瑩唾液順着嘴角淌下來。

禾藍被他撞地尖叫,長發垂下來遮住了臉,汗液沾淩亂前額碎發上,顫抖着。白潛環住她腰,把自己滾燙j~~~液灌滿她花%壺,直到滿溢出來。

拔出後,禾藍像攤爛泥一樣摔進床榻裏,眼角帶着淚,頭上都是汗液。

她雙腿還顫抖,白色濁液混着自己花液從張合甬*道裏流出。那原本是緊緊閉合兩瓣,被他玩得變了形。

白潛把她提起來,抱自己膝蓋上,捏着她下巴,慢慢撥開她頭發,“以後還乖不乖?兒子還可以再生,老公也只有一個。”

禾藍張口想說什麽,已經被他封住了嘴,重按進床裏,“剛才只是開胃菜,現才是開始。”

禾藍晃動着兩條白嫩長腿,拼命去推他,白潛抓了被子,把兩人緊緊裹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到了扣住雙手背後那種後背式~~

姐姐不小心被玩壞了~~__ ~~~

62

早晨,禾藍臉頰還紅撲撲,不怎麽願意搭理他。

不過,這次事情确很大,白潛說要“教育”一彥,她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一大早,一彥就被穆棱從搖籃裏抱出來,帶到客廳。

他剛剛吃了玉米粥,摸着滾圓肚子,有些愛理不理地打了個哈欠。

“一彥,你知道自己錯了嗎?”白潛走到他身邊。

一彥又打了個哈欠,似乎還沒有睡醒。

“沒有經過大人同意,就胡亂翻東西,這是誰教你?”

一彥伸長手臂,伸了個大大懶腰。

白潛手顫了顫,對穆棱喝道,“放下,讓他自己走!又不是沒手沒腳。”

穆棱被吓了一跳,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連忙把人放下,退到一邊。禾藍叮囑了她幾句,她就退了出去。

一彥穿着小型白襯衫和藍色牛仔背帶褲,雙手斜插褲袋裏,步伐已經很穩了,完全不像一涵那麽搖搖晃晃。

但是,這副吊兒郎當樣子,真是怎麽看怎麽欠揍。

白潛大聲道,“你認不認錯?”

一彥不以為然。

白潛拎了他起來,直接按沙發前玻璃臺幾,扒下了他褲子,“說,你認不認錯?”

一彥不理他,兩只腳丫還空中晃了晃,似乎料定禾藍旁邊,他不敢對自己怎麽樣。白潛氣急了,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一彥痛得“哇”一大聲哭出來,兩只肥短腿開始晃動掙紮。不過,他這點小力氣怎麽是白潛對手,三個大巴掌下去,白嫩嫩屁股就紅了,像兩個紅腫桃子。

禾藍心痛死了,又後悔了,沖上去把一彥搶下來摟懷裏,“你輕一點啊,兒子要被你打壞了!”

“我根本沒用多少力。慈母多敗兒,你現這麽寵他,以後肯定無法無天了去!把他給我!”白潛伸手要去拉一彥,一彥死死賴禾藍懷裏,糯糯地哭着,“媽咪救我,一彥……不是故意!”

禾藍驚喜了一下,“你能說完整一句話了?好厲害啊。”

一彥窩她懷裏蹭了蹭,把鼻涕和眼淚都擦到了她身上,委屈地露出一個笑臉,“粑粑壞,自己藏東西,怪一彥!疼!”

禾藍想想也對,對白潛道,“這也不能怪他,小孩子好奇心重嘛。如果不是你藏了這種龌龊東西,一涵怎麽會中招?該檢讨是你才對。”說着,就帶一彥回了卧室擦藥。

白潛一連郁悶好幾天,心裏想着應對對策。對于一彥這種熊孩子,絕對不能用普通暴力方法。

婚期越來越近,雖然不用禾藍自己動手,她也準備了很多東西。

還有一個月就是婚宴了,這天晚上,白家老宅舉行了一個宴會,專門宴請大老遠從北方各地趕來大佬世家。白潛給她挑了一件茜色無帶魚尾裙,銀色寬腰帶,正好勾勒出她纖細腰肢,下擺臀部曲線收緊,從膝蓋上方一點開始像波浪一樣一層層綻開,華麗又高雅。

白潛給她梳了個頭,把發絲都挽腦後,只垂下頰邊一絲,用一只翡翠鑲鑽發卡固定。耳環是兩條平行直線銀色細條,只綴着點小碎鑽。

白潛她臉上吻了一下,“不用緊張,一會兒我讓穆棱跟着你,陌生人搭讪不用理,吃點喝點就好了。”

禾藍乖順地點點頭,勾住他脖子,親了親他臉頰。

“好乖啊,為了獎勵你——”白潛把手探進她衣領裏,輕輕地笑,禾藍推開他,拍了拍緋紅臉,“走了!”

“開個玩笑也這麽緊張。”白潛笑了聲,挽起她手出了門。

白家宅子總是不顯山露水,隐藏翠色叢林裏。夜晚時刻,宅子各處亮起了紅色燈籠罩住光,翠色裏才透出緋紅暖色。

白潛前面應酬,穆棱帶她稍微認識了幾個名媛,打了幾個招呼,禾藍就到了後院地方休憩。她天生不喜歡人多,也不擅長和陌生人交流。白潛只是帶她出來見見到時候婚宴上會出場人,略微熟悉一下,她也就沒有太意。

“我有點渴。”她對穆棱道。

穆棱說,“我不能離開你兩米遠。”

禾藍嘆了口氣,“我不是小孩子了,沒關系。算了,我自己去找找吧。”

穆棱攔住她,速地出去了。

禾藍百無聊賴地站一棵桃花樹下發呆。

這個時節,庭院裏還是有很多鮮花盛開,不同品種、不同顏色,燈光下沿着隐蔽古舊碎石小路漸次綻放,像極了油畫中繁麗勝景,美地靜谧、美得讓人忘乎所以。

紀明宇被幾個北方來發小灌了會兒酒,腦子就有些不清楚了,一陣陣發暈。好不容易從幾人包圍圈裏逃出來,眼前路卻越老越陌生。

晚風吹得他身子舒爽,燥熱感卻褪不去,從脖頸處蔓延到臉上。

一步一個踉跄,眼前樹林漸漸疏松,花叢有秩地沿着三岔口向兩邊開叉延伸,顯露出一個寬敞廣場,鋪滿了各色鵝卵石。 中間有個水池,水面上漂浮着藍白二色睡蓮,有個女子靜靜地坐一米寬大理石水池邊,提着裙擺,一只腳浸了水裏,仰着頭微微吸着清空氣。

月光下,她雪白脖頸上肌膚細膩,白淨地看不出一點瑕疵。

紀明宇搖了搖頭,被這一刻美麗沖昏了頭腦,腦子裏酒精頓時湧了上來,竟然鬼使神差地走過去。

“誰?”禾藍聽到了碎石子被腳踩過聲音,疑惑地回過頭。

看到紀明宇,她分明皺了皺眉,不過,還是有禮貌地問,“請問,你有什麽事……唔……”紀明宇封住了她嘴,用帶着酒氣舌頭鑿開了她牙關,抓着她肩膀按大理石臺上。禾藍條件反射地掙紮起來,紀明宇酒氣沖天,色膽就上來了,腦子也不過,一只手就去撕她衣服。

禾藍弓起腳,一個頂膝撞他子孫根上。

紀明宇痛苦地弓起身,一個翻身翻進了水池。

禾藍轉身就跑,奈何衣擺太長,差點絆倒。紀明宇雖然喝醉了,到底是個男人,拐角處抓住了她手,把她按粗糙樹幹上,一頓胡亂親吻。那只手摸進了她衣襟,禾藍分外驚恐,慌亂中摸到了他腰間一把匕首,沒有多想,拔出就插-進他後心。

紀明宇不動了,大張着眼睛倒退了幾步,死死地盯着她。然後,一頭栽倒地上。暗紅鮮血從他躺着地方不斷滲出,馬上就蔓延到她腳邊。

禾藍退了幾步,抱住自己肩膀,似乎這樣就能讓自己暖和點。她俯下%身,用手指探了探他鼻息。

——死了!

禾藍吓得打了一個寒戰,指甲狠狠地掐進掌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身後忽然傳來聲音,她猝然回頭,發現是穆棱,才松了一口氣。

穆棱看了看她被撕破裙邊,又看了看地上紀明宇,蹲□子他鼻子下一伸,皺了皺眉,“已經死了。”

“那怎麽辦?”

穆棱想了想,速地說,“這人是紀家未來繼承人之一,至關重要,紀家不會善罷甘休。現不管是什麽原因讓你動手,不管你是故意還是無意,意義都不大了,紀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少主肯定會保你,但是,這肯定會給他帶來一些困擾,所以,絕對不能承認是你殺了他。”

“可是人已經死了。”

穆棱道,“把屍體處理掉就行。記住,死都不能承認。一會兒紀家人肯定會出來找他,到時候,你只要說一直和我一起就好了。”

為今之計,也沒有別辦法了。

“跟着我,不要亂走。”穆棱扯起紀明宇手,大力一拉,把他扛到自己肩上,趁着夜色鑽進了旁邊樹叢裏。

禾藍處理了一下地上血,連忙跟上她步子。

穆棱林中穿行了一會兒,翻過了一道牆,穿過幾道月洞門,到了一個荒蕪院子。這裏好像常年沒人住過,地上枯葉積了一層又一層。幾棵鳳凰木已經枯萎,只剩下幹枯枝幹,旁邊還有一個幹涸水池,只剩下了淤泥,幾簇荷花裏面開得旺盛。

穆棱把人丢到地上,直接拔出了背後武士刀。

“你要幹什麽?”禾藍被駭到了。

穆棱瞟了她一眼,“處理屍體。”

這種語氣,就像腌制魚幹豆腐一樣。禾藍睜大了眼睛,看着她速地砍、劈、刻、劃,屍體就碎成了一塊塊,地上橫七豎八地放着。禾藍差點沒吐出來,濃郁血腥氣弄得整個院子裏都是。

都到這份兒了,也沒別路可走了。禾藍旁邊找了找,找到了一個小桶,聽穆棱說,“把這些東西埋到那個荷花池裏。”

禾藍捂住胸口,把池子裏淤泥一點一點挖出來。

但是,對于這些惡心屍塊,她忍了忍,還是沒能下去手。

“算了,我來,讓你,幹這些,他回頭肯定要罵我了。”穆棱卷起袖子,抓起屍塊就麻利地埋到池子裏,把淤泥一點一點埋上去。

地上血跡也用水沖洗了一下,院子裏又恢複了原狀。

穆棱拍了拍她肩膀,“走吧。”

她們速地離去,院子裏一片寂靜無聲。

文:《股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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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回去時候,禾藍心裏忐忑不安,耳邊仿佛有嗡嗡鐘聲,鼓膜震痛。穆棱見她腳步慢,似乎還走不穩樣子,扶了她一把,“不用想太多,你也不是故意,人都死了,怎麽處理都一個樣。你要和他一起,以後肯定會見慣這種場面。”

禾藍擡頭,緩慢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刻,兩人都沒有說話。

白潛接到穆棱簡訊,連忙趕過來看她,抓起她手包到掌心,“有沒有什麽事?”

禾藍手無比冰冷,像被凍僵了一樣,小臉也一片慘白,嘴唇微微發抖。白潛心裏像被剜去了一塊,把她打橫抱起就向外沖去,開車一路向醫院方向馳去。

病房裏。

做了簡單護理後,醫生一邊記錄一邊對他說,“沒什麽大礙,就是受了點驚吓,休息一下就好了。”

白潛把醫生送出去,幫她掖好了被子。禾藍還睡夢裏,眉頭微微蹙着,額頭沁出冷汗。白潛到洗手間擰幹了一塊手帕,幫她擦去額頭汗珠。

禾藍猛然驚醒,抓着他手。

白潛把她抱入懷裏,輕輕拍着她顫抖肩膀,“沒事了,沒事了。事情我都會處理,別再去想了。”

禾藍埋首到他懷裏,腦海裏還有那些黑色記憶。白潛懷抱很溫暖,堅實臂膀環着她,讓她冰冷心暖和了一點,恐懼和彷徨也退了點。她緊緊地抓緊了他胳膊,似乎這是她唯一港灣。不管過多久,他身邊她就會平靜。

禾藍想,當年她從金三角逃亡到芸城,心裏弦也是常年繃緊。不過,後來有了白潛陪她,那種溫馨自然,讓她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漸漸活得像一個正常人了。

“阿潛,他死了,會不會出事?我聽說白家有貨還被扣北方邊境線上,需要紀家人來疏通,才能通過。”

“這種事情,你也相信?白家不是一兩天才建立家底,這麽多年了,人脈也不少,怎麽會吊死他們紀家身上?這不過是件小事,那些人也不管随便對白家動手,放心吧。”

“真嗎?你不要哄我,我知道我闖禍了。”

“傻。”白潛把她頭按懷裏,下巴支她下颌上,低頭吻了吻她頭發,“就算你不失手殺了那個家夥,我也會找機會宰了他。穆棱都告訴我了,他敢碰你,就該死無全屍。”

“阿潛……”她話已經湮滅他極致吻裏,濕熱舌頭直沖沖地頂進她口腔,和她纏繞,把她呼吸都納入自己呼吸裏。這是一個漫長法式熱吻,禾藍都進氣多出氣少時候,他才放開她。

白潛像哄小孩子一樣,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肩膀,禾藍眼睛才緩緩合上,他懷裏睡了過去。

白潛把她輕軟身子塞進被子裏,裹得嚴嚴實實,輕輕撥弄着她頭發。

下午,下面人就來了電話。

為了不打擾她休息,白潛出了門,接通。電話那頭簡單地彙報道,“已經找到人了,不過,對方絲毫不願意和我們合作,也不願意幫忙。”

白潛聽完以後,挂了電話,走廊玻璃窗前站了很久。

紀明宇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和紀家合作,只能找別人。北方有勢力人他也認識不少,但是,願意蹚這趟渾水人卻少之又少。論能力,那個人絕對沒有問題,一旦答應,也沒有辦不成道理,只是,他願不願意答應卻是個問題。

那人就是他小叔叔——白東臨,因為年輕時一些事情,他和自己母親一起搬出了白家,自立門戶。後來,他母親二嫁,給了北方一個政界大佬,對方帶着他一起從政。這麽多年來,他北方也是一號人物,很少有人和他對着幹。

如果能請動他幫忙,一切萬事大吉。不過,他那人脾氣……白潛有些頭疼。

傍晚時候,白東樓卻破例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三天以後,禾藍身體已經大好了,白潛親自接她回家。這幾天,家裏所有事情都是穆棱和周七來做,禾藍像個富太太一樣躺床上休息。她本身不喜歡這樣日子,埋怨白潛道,“再這麽躺下去,我手腳都要廢了。”

“廢了就廢了,我養你。”白潛半開玩笑地說,低下頭捏住她鼻尖,“這幾天老是愁眉苦臉,都不好看了,笑一個給我看看。”

禾藍露出一個勉強笑容。

“笑得比哭還難看。”白潛恻然一笑。

禾藍近有午睡習慣,喜歡把房間窗簾都拉得很開,讓溫暖陽光照滿室內。她睡着後,白潛就坐床邊靜靜看着她,看她靜谧睡顏,聽她平整呼吸,全身都暖洋洋。他手敷上她額頭,靜音手機震動起來。

打開一看,發現是白東樓。想必是聯系白東臨事情有了進展,他到外面接了電話,臨走前,還看了禾藍一眼。

睡到了下午3點,禾藍醒了。白潛不身邊,她終于能下床走動走動了。想着晚上給一彥和一涵做點好吃,她提了籃子就出了門。

白潛不,她嫌麻煩,不願意去大商場,正好附近開了一家小型菜市場,她就去了哪裏。

菜市場上面罩着灰藍色頂棚,四周用白色木板攔住,非常簡陋。進去以後,到處都充釋這魚蝦和肉類混合一起腥味,禾藍差點受不了。為了能點出去,她速地買好了需要菜,就向門口方向走去。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人跟着她。

繞過一個賣鹹菜罐頭攤位時,她驀然回頭。

——身後沒有可疑人。

她正疑惑,身後有人猛然勒住了她喉嚨,把她拖入了菜市場後面出口巷子。一塊毛巾蒙上了她嘴,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她意識漸漸模糊了。

醒來時,她手腳都被緊緊捆住,躺冰冷地板上。

這是一個密室。

四周都是方磚砌成牆壁,灰蒙蒙一片,只有頭頂一個天窗透進一點陽光。地上鋪滿了稻草,幾只耗子她腳邊爬來爬去。禾藍吓得縮到角落裏,摸到了一塊碎瓦片,趕緊用它割掉了手上和腳上繩子。但是,她動作太急了,所以割破了手腕。

鮮血順着手指淌下來,一陣錐心刺痛,她卻沒有這個心思去理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外面傳來鑰匙鑽孔聲音,密室門才被人打開。進來是一個中年美婦和一個年輕女孩——葉華濃和紀清霜。

“睡夠了嗎?”紀清霜冷冰冰地盯着她,像是要撕開她皮肉,咬碎了咽下去。禾藍不明所以,“你們捉我來幹什麽?”

“幹什麽?你把我哥怎麽樣了?”紀清霜沖上去,抓住她衣領,一把把她推到牆上。禾藍身上藥勁還沒過,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淡淡地看着她,“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哥是誰。”

“那這個是什麽?”紀清霜把一枚耳環拿到她面前。

銀色直線型線條墜,鑲着小碎鑽——就是她那天晚上戴着耳環。她之後一直昏迷醫院裏,不确定不見耳環去哪裏了。現卻心裏驚悸,眼前女孩就是那人妹妹?

禾藍有些心虛,良心過不去。

“不說話,那就是認了?”葉華濃嘆了口氣,抱着肩膀站旁邊,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不過,你一個小女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恐怕是別有內情吧?你把事實都說出來,紀家是大家,不會為難你。”

她想得很好,就算和白潛沒關系,也要栽贓到他頭上。這幾天,紀家那邊得到紀明宇白家失蹤消息,已經暗中北方施壓,白家一些産業都頗受壓制。如果能好好利用這些事情,白潛就是不下臺也會脫層皮。

至于眼前女人——葉華濃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一個黑色眼圈,慵懶地靠倒牆壁上。

是死是活和她什麽關系?紀清霜要是開心,就是活剮了她也不會介意。何況,能讓白潛痛苦事情,就是讓能讓她樂事情。

鐘婉,你天之靈會怎麽樣?

會不會後悔當初遇見我?

葉華濃想起這個女人,心裏戾氣就忍不住冒出來。年輕時,她被鐘婉壓,好不容易弄了她,現卻還要被她兒子壓。那種憋屈,不親身經歷過人是不能明白。

“說啊,你把我哥怎麽樣了?”紀清霜又氣又急,恨不得撕了禾藍,抓着她頭發就猛地砸到牆上。

禾藍順着牆壁軟軟滑下來,額頭鮮血水流般淌下,打濕了胸口衣襟。

紀清霜還覺得不解恨,抓起她頭發扯起來,“啪啪啪啪”兩個耳光甩上去。禾藍臉被打得紅腫不堪,嘴角都滲出了血。

她緊緊閉着嘴,不開口。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葉華濃想利用她栽贓白潛。她只要忍一忍,白潛一定能找到她。

“看來,不用點狠,她是不會招。”葉華濃笑道,拔出一把匕首遞給她,臉上妝容精致得體,“不如,削下她一根手指,讓她好好回憶回憶。”

紀清霜看着眼前匕首,沒有去接。她雖然恨,到底是千金小姐,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

葉華濃笑着,拉着她手握住匕首,她耳邊輕聲說道,“有她,阿潛永遠也不會看你一眼。現重要是找到你哥哥下落,你問問自己心,是你自己膽子重要,還是你哥哥安危重要。”

紀清霜腦子亂成一團。

葉華濃道,“阿潛欣賞敢作敢當女人,你要是連這點膽氣都沒有,不如早點放棄!”

紀清霜被刺激到了,腦子裏充滿了漿糊,擦了一下額頭虛汗,走到禾藍面前,顫抖着手蹲下來,按住她手,但是手裏匕首就是怎麽也落不下去。

禾藍擡頭望着她,目光清清冷冷,她莫名覺得有種被挑釁感覺,仿佛她就是一個失敗者,大喊一聲,高高擡起手,閉上了眼睛。

匕首迅速地切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楠心嘟嘟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13-11-24 14:14:45

真懶人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13-11-26 2:2:7

64、

“哐當”一聲巨響,頭頂上面玻璃寸寸碎裂。穆棱像條游魚般掠過窗子,地上打了一個滾。紀清霜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中匕首就淩空轉了個方向。

一聲利刃入體聲音,匕首正好刮過她臉頰,上面留下一條深深血痕。

她捧着臉尖叫起來,拼命按住臉頰,鮮血卻不停湧出,吓得她倒地上。

禾藍已經昏倒了,穆棱緊緊地抱着她,退到一邊,輕輕地摸了摸她額頭,眉頭微微蹙着。

門從外面被人撞開。

葉華濃看到了滿臉冷色白潛,不過,他臉上沒有暴怒,平靜地有些觸目驚心。

死一般寂靜。

白潛信步走到葉華濃身邊,聲音也很平靜,“我不過是出去了一會兒,你就忍不住動手了,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現只有他們兩個人,葉華濃也不想再虛與委蛇,“白潛,你想怎麽樣?”

白潛她身邊走了幾步,“我覺得你消息應該靈通一點。紀家已經不行了,就算你再怎麽撲騰也就那樣了。”

“你何必吓唬我?我不吃這套。”葉華濃臉色也很冷。

當着她面,白潛難得一笑,“信不信随你。我今天不會把你怎麽樣,你腦袋暫且別你褲腰帶上,等我高興了,再來拿。”從穆棱手裏接過禾藍,臨走前,白潛又回頭對她笑了笑,“對了,結婚典禮那天,你可別忘了出場,也別生出什麽毛病。哪怕是缺胳膊斷腿,也記得爬過來。免得別人以為,老頭子前妻死了,繼室也歸了西,傳出來實不好聽。”

“你!”葉華濃氣得七竅生煙。

白潛仿佛忘了什麽似,回頭對穆棱加了句,“她這麽喜歡剁手指,就剁她無根,打包送回紀家。”

穆棱對白潛命令一向唯命是從,紀清霜驚恐尖叫中,手起刀落,直接削掉她無根手指——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右手小拇指、無名指和中指,正好對稱。

鮮血淌了一地,紀清霜暈了過去。

眼睜睜地看着白潛出門,葉華濃恨得牙龈都出了血。

那天事情,一直像根魚刺一樣梗她心裏。

這幾天,風平浪靜,白潛話卻她心裏紮了根。她很清楚,那個小子陰狠毒辣、睚眦必報,不可能這麽輕易地放過她。但是,近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實讓她心緒難平。

直到今天早上,她才得到消息。

白潛被扣北方邊境那批貨已經入港,進入xx江,運往東北方向。而紀家卻和她斷了聯系,連紀明宇和紀清霜失蹤事情也閉口不提。她四處打聽,才知道紀家惹上了北方政界大人物,正被全面打壓,各界勢力都萎縮了一大片。

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是一籌莫展。

随着時間推移,禾藍和白潛婚期也漸漸推進。白潛強勢壓力下,白家沒一個人敢反對。

她有時問白潛,“不會有什麽問題嗎?”

白潛拉着她手,細細地看着她蔥白手指,經過一段時間保養,上面細小褶皺也沒有了,白淨無暇,非常漂亮,讓他愛不釋手。

他拉起她手,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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