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5)
背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吻。
“讨厭。”禾藍把手抽回來。
白潛趁勢抱住她,把她撲倒床上。禾藍睜着眼睛看他,白潛詭秘地笑了笑,撓起她癢癢來。禾藍怕癢了,身子床上滾來滾去,不停地求饒。可是,白潛就是不放過她,按住她手,她脖頸處啃噬舔-吸。
禾藍笑個不住,“別,癢死了……”
白潛才住了手,親了親她面頰。
禾藍清咳兩聲,正色道,“一彥和一涵也要去嗎?”她到底臉皮薄,未婚先育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白潛把她手握掌心,一點一點握緊,給她溫暖支持和力量,“不用擔心,沒人敢說三道四。難道你想一彥和一涵見不得光嗎?”
禾藍想了想,也覺得他說得理,對他點點頭。
婚禮這天,是禮拜六好日子。
一彥和一涵聽說要參加婚禮,高興地不得了,兩個小家夥早熟,早就能蹦能跳了。一大早,就搶着問穆棱東問穆棱西。穆棱對一彥一直比較溺愛,雖然不怎麽愛笑,也很溫和。一邊幫他穿上定制小西裝、打好領結,一邊說道,“是,是你父母婚禮,到時候,你要幫媽媽提裙擺哦。記得了嗎?”
“記得了。”一彥乖巧地說。
一涵睜着好奇眼睛,舔了一下手指,“有沒有好吃?”
一彥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一涵委屈地看着她,也不敢回嘴。
“怎麽能這樣,一涵是你妹妹,不能欺負她。”穆棱摸了摸他頭,愛憐地他額頭親了一下。這張小臉,雖然還很稚嫩,卻已經頗具風情,一雙狹長鳳眼,微微上挑眼線,紅潤嘴唇,都和白潛酷似。
或者說,就是一個縮小版白潛。
這就是所謂同性相斥吧?一彥和白潛性格真很像。雖然現她面前挺乖,但是,背後做那些事情……不是今天把遠處隔壁家栅欄弄壞了,就是把路過停下車輛車輪胎給紮破了。
一涵本來也很乖,但是,不知道怎麽,她就是喜歡跟一彥屁股後面,現也學着一彥做那些壞事。簡直就是兩個混世魔王,她要是不看住他們,只要幾分鐘,他們就能把房子都給燒了。
一彥對鮮事物,總是充滿了好奇。
婚禮很盛大,城東教堂舉行,光是汽車就一直排到市中心街區。只有有頭有臉人才能進入園區,見證這一場婚禮。
地上鋪着黑白二色地磚,镂空着印花,兩旁牆壁卻刷成溫暖茜色,每隔幾米垂下一盞旋轉型螺旋水晶燈。教堂內沒有別燈光,只有頭頂陽光透過天窗,巧妙地穿透水晶燈,室內輾轉幾下路線,漸漸擴散出一個個溫暖圓暈,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
從教堂門口望去,一扇扇圓拱形虛門從牆壁中延伸出來,仿佛人生中一道道艱難險阻。
禾藍挽着白潛手從紅地毯上走過時候,心裏閃過很多念頭。幼年時幸福到一遭巨變,到處流亡;少年時唯唯諾諾,渾渾噩噩;到了現幸福美滿,一生一世一雙人,兒女膝下,似乎人生已經沒有遺憾。
座位是亮麗玫瑰色,整個教堂裏璀璨顏色,為這清冷神聖室內添了幾分華麗和暖色。
禾藍穿着雪白露肩大婚紗,坐到座位首座上。這一刻,她心情說不出緊張。
一彥和一涵也難得安安靜靜地坐旁邊。
仿佛所有人都看她,她手心冒出一陣一陣冷汗。
白潛手從旁邊伸過來,握住她。原本緊張心就這麽平靜下來。禾藍望了他一眼,由衷地發出微笑。
時間到了,他們一起上臺,教父見證下,交換了戒指。
告一段落,禾藍心才落下一點。臺下響起熱烈掌聲,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還是很開心。人一生,不需要多麽輝煌璀璨,有一個願意疼你,真心守護你人都夠了。其實她心很小,裝不了太多東西。
眼眶忽然有些濕潤,她想下臺去,白潛卻拉住了她。
禾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白潛婉轉一笑,清了清嗓子,臺上俯視了一圈,說出了他早就想說話,“我知道場很多人對這場婚禮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是無理取鬧。我要說就是——我白潛一生,從來不做愚蠢決定,我想做事情,必然是我很久以前、朝思暮想就想做事情。我知道有很多人背地裏嘲笑我,不懂得審時度勢,找個門當戶對能幫助自己妻子。我想說,那樣女人不是妻子,只是一個用具,我不需要,也不喜歡。我身邊這位女士,是我少年時期就喜歡人,一直一來,也唯一想娶人。如果尊重我,也尊重她吧。有什麽不滿,請當着我面說出來。”
等了會兒,四下一片寂靜,白潛滿意地笑了笑,“那麽,從現開始,我不想聽到對這場婚姻任何異議。”他拉了禾藍手,和她一人一個,抱起了一涵和一彥。
衆人注視裏,他們攜手走出去。
外面陽光非常強烈,禾藍卻覺得無比溫暖。
她腳步門口停駐。
不遠處花圃樹蔭裏,站着一個穿着白色和服少年,配着把紅色包-皮小太刀。 他頭發似乎又長了一點,用挂着兩個金色小鈴铛紅繩子系住,只留下腦袋後一小撮。
他神色還是那麽靜谧安詳,像遠山一樣清寧淡泊。
禾藍和他目光空氣裏對上,不知道要說什麽。
對于這個少年,她心裏一直都有種說不出感覺。是愧疚,還是憐惜?初見時,總覺得他有點像白潛,只是,很就發現這是兩個完全不同人。
白潛乖張、桀骜不馴,謝明珂安靜、優雅矜持,一樣淡漠人,卻是完全不同氣場。如果說,白潛是群山掩映裏絢爛朝霞,光彩奪目,不可直視;謝明珂就是黑暗裏一株夜合花,淡淡芬芳,可望而不可即。
禾藍對他笑了笑,沒有走過去。
她挽着白潛手沿着逶迤曲折小路走了。
謝明珂看了會兒,心裏寂靜無聲。
他就這麽安靜地站着,直到遠處發出沉悶爆破聲。擡頭望去,滾滾濃煙沖天而起,一輛藍色大型卡車瘋一般朝這個方向沖來。
幾乎是本能地,他步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頂鍋蓋,例行宣傳:
65、
卡車似乎已經失控,直直沖着禾藍方向馳來。
白潛抱起一彥和一涵,想去拉禾藍,她已經被謝明珂撲到一邊。卡車呼嘯而過,沖進了園區裏草坪。後面緊閉車門打開,幾個頭上套着絲襪持槍男人一躍而下,對準酒會就是一通掃射,朝着禾藍和白潛方向沖來。
人群一瞬間喧嚣起來。
尖叫聲、怒罵聲不絕于耳。
慌亂人四處奔逃,園裏果盤碟子砸了一地。
禾藍被謝明珂拉起來,滾進了一旁林子裏。那些人分明是沖着她和白潛來,一直緊緊追着,不肯放手。
謝明珂擡槍射擊了會兒,把她拉到身後。
子彈嵌進一旁樹幹裏,打出一個個深洞,彈殼爆破蹦來,甚至擦着她臉頰而過。禾藍閉緊了呼吸,接過了謝明珂遞過來槍。
半個小時候,他們退到了叢林深處。
夜晚降臨,夏夜樹林裏都是蟬鳴聲。
謝明珂似乎習慣了這樣叢林裏行走,即使穿着和服,也不能滞澀他速度。很,他就找到了一個山洞,把禾藍帶進去。
禾藍衣衫破碎,頭發淩亂,顯得非常狼狽。
謝明珂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上傷口,兩人就各自山洞裏坐下來。這樣安靜,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夜色寂靜,蟬鳴加喧鬧,為黑沉沉夜晚增添了幾分說不出難言味道。
禾藍撥弄了一下鞋子帶子,“……謝,你怎麽會來國內?”
“……我也不知道,心裏有些事情,總是有些放不下。我想,我有時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想去看一看。”他自嘲地笑了笑,随手拉了一片洞裏岩壁上藤蔓葉,手裏揉弄拉扯。沒有竹葉,他沒有辦法編織竹蜻蜓。但是,他手很巧,葉片光滑指腹上滑動纏繞,漸漸變成了一朵美麗玫瑰花。
如果不是綠色,這簡直惟妙惟肖。
他拾起花,唇上點了點,目光空茫地望着洞外夜景發呆。
禾藍不知道怎麽和他溝通,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謝明珂就靜靜地坐那兒,仿佛空氣一般,沒什麽存感。良久,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一點淡淡微笑,“我知道你明白我心意,不過,你根本不用為難。我這輩子都沒怎麽喜歡過人,都沒有什麽非得到不可東西。命運由天定,一切随緣就好。”
他聲音那麽平和,禾藍卻覺得莫名有點酸楚。
也許,他生下來那天就注定了背負一身枷鎖,也許,他也曾經抗争過,也許……再過再過也比不過這句“随緣”。他和白潛不同,他對任何事物好像都沒有過于執着熱情,好像對什麽都不乎。
也許,過慣了那種日子,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他要追求是什麽。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孤寡無依。沒有什麽乎,這是可怕事情。
他真是喜歡她嗎?
還是她身上那種對生活熱情和溫婉親切感染了他,讓她也試着想去觸摸一些溫暖。或者,他也想試着找一點他乎、并且可以為之付出東西。
有時候,他真很矛盾。
也看不清自己心。
禾藍就這麽和他平靜地坐了一夜。第二天,他們找到了路邊電話亭,被白潛趕來人接回了白家主宅。
失而複得,白潛心裏懸着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像抱着一件珍寶一樣抱着她,把她緊緊拴懷裏。他抱得有些緊,碰到了她傷口,懷裏嘤咛了幾聲。
白潛忙放開她,“你受傷了?”
禾藍對他露出一個笑容,“沒事,被彈殼刮傷了,小事而已。”
“什麽小事。”白潛臉色分外嚴肅,連忙打了內線,叫來了家庭醫生給她診治。禾藍想抗議,被他一把按床上,還拉來了被子緊緊裹住,包成了一個大肉粽。禾藍哭笑不得,“你啊……”
白潛刮了刮她鼻子,像哄小動物一樣,“乖,一會兒就好。就讓醫生給你看看,又不會很疼,一彥和一涵都不怕呢。”
“誰怕了?對了,一涵和一彥怎麽樣了?”
“沒事,那兩個小鬼可機靈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
……
謝明珂不想再聽下去了,慢慢走了出去。
古老長廊靜谧而安詳,只有院子裏落花拂地聲音。謝明珂地上緩緩地走,手裏額前碎發被風揚起,微微遮起了光潔額頭。
長廊拐角處繞了個圈,就到了頭。走下臺階,一條鵝卵石鋪就石徑小路上走了幾步,眼前漸漸開闊起來,路旁花仿佛夾道歡迎,色彩越來越豐富,迎風而舞。幾片淡粉色花瓣沾到了他啊肩上,他信手捏了一片,忽然聽到前面有大喝聲音。
他停下步子聽了聽,似乎是個年輕女子。
撥開一片花叢,眼前出現了一個院子。院子裏種滿了紅色牡丹,幾個女仆手裏拿着籃子,正努力地摘着花。
“你們點,一個個磨磨蹭蹭地幹什麽?真是一幫無用飯桶!”少女嬌斥聲音,比剛才遠遠聽着加清晰。
伴随着這聲呵斥,有個穿着白色百褶裙女孩從右邊臺階上緩緩步下,提着裙擺,露出一雙漂亮玉足,只穿了雙透明涼鞋。這雙腳非常晶瑩剔透,而且小巧,就像童話裏描述那樣。
那個女孩脾氣卻不怎麽好,插着腰對一幫子女仆說道,“趕緊,再寬限你們幾分鐘,要是沒把這些花全都拔光,小心我剝了你們皮!”
“是是是。”幾個女仆好像都很怕她,卯足了勁使勁地摘着。
謝明珂看了會兒,似乎覺得無趣,轉身就要離開。
“嘎吱”一聲,腳下被風吹過來斷枝被他踩了一下,發出了響聲。遠處女孩耳力極好,大聲道,“誰那裏?出來!”
沒有人應聲。
那女孩脾氣非常暴躁,惡狠狠地說,“再不出來我就進去,等我自己找到了你個聽牆角王八蛋,仔細你皮。”
謝明珂還是走了出來,冷淡地看着她,語氣也很敷衍,“小姐,我只是路過。”
“誰知道是不是真?”女孩子警惕地看着他,繞着他走了幾步,像警察盤問小偷一樣,“哪來?還穿着和服,看你漢語說得挺溜,難不成還是個東洋鬼子?是東洋鬼子你學什麽漢語?不是東洋鬼子你穿什麽鬼子衣服?真是莫名其妙,腦子有洞啊!”
謝明珂,“……”
“你看着我幹什麽,我問你話呢?”少女走上前,纖細漂亮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胸口,“說,你滴哪兒來?別給我眼睛亂瞟,回答我!”
謝明珂不知道要說什麽。
“說話啊,愣着幹什麽?”女孩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惡毒地勾唇笑了笑,“難不成還是個啞巴?”
多說無益,謝明珂決定不再和她周旋,轉身就走。
見他無視自己,女孩怒了,一把扯住他衣袖,“真是啞巴啊?沒回答我問題就想走?”
“……我沒什麽要說,這位小姐,你簡直不可理喻。”
“什麽,我不可理喻?你說誰不可理喻呢?簡直是莫名其妙!”
謝明珂要走,但是衣角被她死死拉着,兩人大眼瞪小眼。過了會兒,女孩子臉上露出那麽一點清淺笑容,“長得倒還不錯,你該不是一早就喜歡我,所以才特地地來這一出吧?你們這兒人不會都這麽直接吧?我幾天前才從北方來,哥和嫂子就逼着我找男人,然後我就說啊……”
謝明珂第一次有種吃癟感覺。眼前這個女孩,根本就是個話痨,一打開話匣子,就像滔滔江水一樣連綿不絕,根本止也止不住。
他想走,可她就是死死拉着他,讓他沒有辦法。後,她只好撕了她裙邊一條花邊。
女孩尖叫起來,抱着胸前,“你要幹什麽?”
謝明珂把她雙手反扣,綁了起來,直接吊到了樹上。
這麽一來,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他朝着來時小路緩緩離開。女孩樹上拼命大喊,“你瘋了,放我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白秋姜!你知道我哥是誰嗎?他是白東臨,我哥是北方白東臨,是被白家家主專門請來做客!連白潛都要敬他三分!臭小子,你敢這麽對我?你別走,放我下來!你敢走,小心我讓我哥剝了你皮,抽了你筋……”
後面話,謝明珂已經聽不到了。重步入花叢,耳邊終于清靜了。至于後面那個聒噪聲音,他根本沒放心上。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次,他真惹了一個大麻煩。
那個女孩,以後是塊甩也甩不掉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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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會議,近開得比較頻繁。但是,從未有一次像現這麽肅穆。
葉華濃臉色,也從來沒有一次像現這麽難看。
桌面上攤着兩本賬本,記載了劉長老和趙長老貪污私吞全部證據。白潛這幾天隐而不發,原來就是為了斬斷她左膀右臂。葉華濃冷這張臉,心裏也有些發虛。
劉長老和趙長老像條死狗一樣趴桌上,被從側門進來保镖拖了出去。
葉華濃還勉力支撐,維持着她白家老婦人尊嚴。
白潛揮退了場人,室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葉華濃靜靜地坐那裏,面無表情。白潛從後面走近她,他耳邊說,“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就算再讨厭我,也不該我結婚典禮上搗亂吧?我現心情很不好。”
“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要殺要剮,随你怎麽樣。”
“我為什麽要殺你剮你?”白潛聲音聽來有些不可思議,“你當年害得她走投無路,郁郁而終,你覺得你能死得那麽活嗎?”
葉華濃終于有些動容,“你……你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你怎麽對她,我現也一點一點還給你。”白潛拍了拍手,側門裏走出幾個黑衣保镖,把她擡起來按桌面上。
“白潛,你要幹什麽?”葉華濃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白潛沒有應她,拉開旁邊位子坐下來。
側門又被推開,穆棱端着一個黑色圓盤進來,盤裏放置着一直針管,還有一小管藥劑,晃動着透明液體。她面無表情地到了葉華濃面前,拿起針管插-進藥劑裏,就開始抽取裏面藥。
葉華濃仿佛知道了什麽,驚恐地看着白潛,“你瘋了,你不能不這麽對我?你……唔……”
保镖捂住了她嘴,任由她不斷掙紮,四肢卻被死死按住,就像砧板上肉一樣不能動彈。
穆棱給她上了皮筋,把青筋勒出來,針管刺進了她靜脈裏,藥劑全部推了進去。
葉華濃雙眼無神,眼睛緊緊地盯着天花板,四肢開始痙攣。過了好久,才平複過來。她胸口還起伏,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神沒什麽焦距。
“你當年給她量,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我不會殺你,也不會給你藥,你要是想要,就自己去外面找。”白潛穆棱耳邊低語了幾句,穆棱應下,指揮着幾個保镖把人丢了出去。
婚一天,解決了長久一來恨之入骨一個人,白潛腳步落廊上都是輕。
院子裏還是靜悄悄,花圃裏夜合花也争相開放,吐出醉人芬芳。白潛打開古老雕花木門,跨過門檻。這一刻,心卻跳地像小鹿亂撞一樣。
他像一個初戀毛頭小子,揭開屋內一層一層紗幔,尋找他娘,他年少時就一直思慕女孩。
他沒有告訴過禾藍,除了愛以外,他對她,還有一種說不出依賴。他叫她“姐”,年少心靈就有一種皈依,不管他如何乖張,如何無所顧忌,她始終是她軟肋。
撥開了後一層紗幔。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
空蕩蕩高腳床上,居然沒有人,只有層層棉被和一層鮮紅絲綢。他正驚異,一個溫軟身體貼了他後背,柔軟雙手環住他。
白潛松了一口氣,“你吓我?”
“哪有?我去換了身衣服。”禾藍笑聲有些小得逞,還有些小小緊張。
“你換了什麽?”白潛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
禾藍笑得有點羞澀,任由他慢慢轉過身子。
昏暗燈光裏,她一身雪白肌膚,沒有一絲瑕疵,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鮮紅肚兜,露出姣好香肩和後背,還有白花花大腿。腿根處幽黑森林若隐若現,白潛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流下鼻血,一把把她攬到懷裏。
他她挽起頭發上撥了幾下,拔下了束發銀簪,一頭柔滑秀發披肩而下,被他修長手指穿過。
捏了幾絲頭發置于鼻下,陶醉地深呼吸,“好香啊。”他順着她胸口慢慢聞上去,禾藍面色緋紅,有些忸怩地逃開,“不要這樣了,一涵和一彥還隔壁。”
她指了指室內掩上小槅門——一彥和一涵睡那裏。
白潛咬着她耳垂,含唇齒間舔了舔,“沒關系,那兩個小鬼那麽貪睡,沒事。”
禾藍還想再說什麽,被他猛地抱起,扔到了床榻上。他壓她身上,捉起她手,不讓她動彈。禾藍嗔道,“你要幹什麽?”
“這種情況,你還問我要幹什麽?”白潛把手伸進肚兜下面,滑進了她光滑腿根處,笑了一下,“沒穿底褲?還真是……”
禾藍臉頰通紅地狡辯,“別胡說了。”
白潛捏住肚兜上凸起兩個小點,指尖轉着揉弄着,笑得有些邪惡,“是嗎?那下面怎麽那麽多水兒?”另一只捏着兩片小花&瓣,耳邊已經發出津津水流聲音。
禾藍勾住他脖子,“別這樣了,要做就做吧,別把一彥和一涵吵醒了。”
白潛笑得暧昧,“吵醒了又怎麽樣?提前教育一下。”
“這是一個父親該說話嗎?”禾藍氣得擰住他耳朵,白潛連忙告饒,抱着她翻了個身,讓她跨坐自己身上,“今天我們換個姿勢。我讓你上面,怎麽樣?”
這麽放浪形骸姿勢,禾藍還沒有試過,心裏也不怎麽适應,“不要了,還是換過來吧。”
“我要是不想換過來呢。”
“你——”
“點,寶貝,我都脹死了。”白潛喘着粗氣催促她。禾藍紅着臉,扒下了她褲子,雙手撫了下那直直跳起陽*,恻然一笑,含住了那頂端,用香滑舌尖挑逗着他。白潛身子一震,喉中發出低喘和悶哼聲。
她舌技進步了很多,一下一下舔着他那個地方。擡頭時候,可以看見烏黑頭發垂下,遮住了一邊肩膀,另一邊露出頸側細膩優美線條。仿佛感受到他視線,禾藍一邊含着,一邊低頭看他一眼。
他那東西很大,她只能努力含着,小巧嘴巴被撐地滾圓,眼睛也随之睜大,有時疑惑地看着她。
看到她這種表情,白潛心裏亢奮無與倫比,剎那間到達了頂峰,她嘴裏噴湧而出。
灼熱地像岩漿一樣液體,她一滴不剩地吞了下去,趴他胸膛上舔着他寬闊胸膛,輕輕吮吸、含住那顆小紅點。
白潛再也受不了,把她狠狠壓下面,按住了手。
他掰開了她兩片臀¥瓣,巨大肉#棒就擠進了她雙腿間。他扯了枕頭,墊她小腹下,擡高她臀部就從後面一貫而入,直搗黃龍。
每一次插¥入都根沒入,有技巧地旋轉。
“真緊,不管幹多少次都那麽緊。”他擡手拍了拍她小屁股,她吃痛了,裏面褶皺緊地縮住,把他直接鎖住,甚至讓他動彈不得。
“還真是名@器呢,你說是不是,寶貝兒?”他一邊努力地挺動,一邊摸着她臉頰,把修長手指一根一根擠進她嘴裏。
禾藍嗚咽着說不出話來。
她要到頂端了,把側臉貼床上,白潛按着她貼床上雙手,食指從後插@入她指尖。
禾藍嬌喘着,呼吸也節節攀升,白潛抱着她,正準備進行後一步,一個好奇聲音從床下傳來,“粑粑麻麻,你們幹什麽?”
——是一涵。
白潛被這麽一吓,直接影響了水平發揮,一瀉千裏。
禾藍連忙扯了被子遮住他們身體。
兩顆小腦袋從床下伸出,四只肥短小手撐床沿上,還有兩雙好奇大眼睛。
一涵不解地看着他們,見他們不回答,又回頭去問一彥,“哥哥,粑粑麻麻幹什麽?”
“你不會看嗎?”一彥敷衍地翻了個白衣。
一涵眨眨眼,“粑粑欺負麻麻?不然話,為什麽麻麻叫地那麽慘?粑粑好過分。”
一彥挖了挖鼻子,“笨蛋,這叫生孩子!”
“生孩子?”一涵不解。 一彥打了個哈欠,繼續給她普及知識,“穆棱告訴我,他們這樣上下壓一起,就叫生孩子。他們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不斷地做。”
一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我們會有弟弟妹妹嗎?弟弟妹妹是怎麽出來?”
一彥似乎被問住了,有些惱羞成怒地對她吼道,“你傻呀,不會自己動腦子?什麽都問我,以後你要怎麽辦?人頭豬腦!”
一涵委屈地扁扁嘴,眼角漸漸濕潤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一彥還想再教訓一下她,白潛已經爆發了,操起枕頭就向他砸來,“你給我滾出去!”
一彥身手敏捷,就地一個打滾就避了過去,直接破門而逃。白潛不顧禾藍勸阻,披了件睡衣就沖了出去,廊下對穆棱大聲道,“準備家法——”
這個婚之夜,注定雞飛狗跳。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還有一兩章完結,下個禮拜再補幾個番外就算正式結束了。坑已開:
67、
白潛抓到了一彥,到底還是沒能動他。有禾藍攔着,就是他想,也動不了他。這一個憋屈婚之夜,就這麽草草地度過了。
——那個混小子,需要好好教訓。
禾藍不知道地方,白潛已經暗暗謀劃,要把某個無法無天死小孩扔出去好好磨練磨練。
葉華濃消失了,白家內部也沒有人質疑詢問,大家好像達成了同一意見,閉口不提,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存一樣。內部工作照樣運行,運來她羽翼也被慢慢剪除,一切恢複了本來平靜。
只是,白潛心頭還有一件事。
禾藍給他準備早餐時候,他還望着窗外金盞菊出神,溫聲道,“怎麽了?又想那件事了?”
白潛放下手裏閑置報紙,接過她煮好咖啡抿了一口,“沒事。”
“還說沒事,這幾天你晚上睡覺時都說夢話。”
白潛略有尴尬,“真?”
禾藍點點頭,“是啊,某人只想着那事,都不理我了。”她收了咖啡杯,略有些重地擺到一邊。白潛拉了她扯到懷裏,“哪有事情?”
禾藍別着頭不理他,白潛有些急了,一直拉,她終于回過頭,“撲哧”一聲笑出來,“開玩笑。”
“好啊,你敢耍我?”白潛扛起她,站起來就要朝室內走。禾藍雙腳踢蹬着他,“放我下來,混蛋!白潛,你個王八蛋!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白潛把她壓進床裏,伸手就要扒衣服,有人外面敲響了門。
禾藍忙推他,“起來,大清早不正經。”
白潛起了身,整了整衣服,臨走前,趁她不備她胸上抓了一把。禾藍氣急了,操起枕頭砸到他頭上。白潛迅猛地避開,正正緊緊地開了門。
門口是穆棱,畢恭畢敬地報告,“白東臨要見您。”
“他要見我?轉性了?”白潛唇邊抿了絲笑意。
穆棱道,“這不是好事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您要去嗎?”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為什麽不去?”白潛回頭換了正裝,就去赴了會。到了場,才發現白東臨不止一個人來,他身邊還帶着一個嬌俏少女,眉目妍麗,神采飛揚,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他身後亂轉。
白東臨站窗前,望着遠處桦樹出神。
白秋姜拉拉他衣角,“哥。”
白東臨回過神,見到白潛也沒有露出像其他人一樣敬畏或詫異神色。他比白潛年長,輩分也比白潛大一輩,白潛微笑着見禮,“見過小叔叔。”
白東臨撈了桌上霧峰龍井,低頭啜了一口,眉目清冷,旁邊坐下來。
“铿锵”一聲,穆棱拔出了随身武士刀,神色冰冷。
白潛擺擺手,揮退了她,表情上看不出什麽意。他白東臨旁邊坐下,屏退了其他人,才開了口,“小叔叔不是不想見我嗎?為什麽又來見我了,是覺得我提議可行嗎?”
“你想北方完全打開商路,沒有我同意,那些關口沒人敢給你方便。”白東臨這話不是誇大。年少時跟随母親失意地離開本家,他對這裏感情一直很複雜。仇視、留戀,還是別?他自己也說不清。
抿着茶時候,他想起小時候大院子裏事情。他沒有什麽特別要好朋友,除了白東樓。這一次,如果不是他開口,他也不會出手幫白潛,不會南下。
關于白潛近提交易,他本就想答應,遲緩了幾天,只是想看看對方反應而已。不過,對方似乎也不急。
白秋姜見他們都不說話,心裏就忍不住着急起來,後面暗暗擰了擰白東臨背上肉,小聲道,“哥——”
白東臨正出神,怎麽聽得見她話?
白秋姜急了,狠狠掐了他一把。白東臨輕嘶一聲,努力平息着額頭冒出青筋,低頭有抿了口茶,“既然聲音談完了,我們就出去放松一下吧。”
“放松?”白潛疑惑。
白東臨點點頭,“很多年沒回來了,故地重游,想必也別有一番風味。
“那倒也是。”白潛笑了笑,還想說點什麽。白秋姜是個急性子,再也等不下去了,火急火燎地打住他,“我剛學了刀法,聽說你們這裏高手輩出,便想請教一下。”
“白小姐好有興致。”
“是啊,我這幾天心情特好,碰上了一個不長眼睛家夥,我心情怎麽能不好?”白秋姜冷笑了一下,當先已經跨步踱了出去。
她今天穿了鮮紅色騎馬裝,馬靴陽光下锃亮發光,踱起來特別有氣勢。
偌大室內擊劍場,聚集了很多人。禾藍也,抱着一彥和一涵。謝明珂站她身邊,一言不發地守着。白潛看到,心裏火氣就上來了。他想過很多辦法把這家夥攆走,但是,不管他說什麽,他都當耳邊風。不管他做什麽,他都不意。
他似乎也沒有再糾纏,但是,白潛就是看他不順眼。
白秋姜看到他一瞬間,全身血液都沸騰其他了,直接抽出了刀鞘裏刀,指明要挑戰他。
白潛什麽人?自然一眼就看出她心思,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為什麽想和他比?”
白秋姜頗為驕傲地笑,“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一彥興奮地湊過去,“謝叔叔上,那妞長得不錯。”
禾藍一拍他頭,“你懂什麽?小小年紀這麽胡說,阿潛和我說,我還不信。”
一彥吐吐小舌頭,用白嫩嫩小臉蹭蹭她臉頰,奶聲奶氣地說,“完全沒有事啊。”
禾藍笑了,回頭對謝明珂道,“去啊,人家小姑娘都點名要你陪她了。你比她大,應該不會這麽場合拂人面子吧?”
謝明珂抽了刀,緩緩布進場地中央。
“來得好。”白秋姜咬着牙,幾步沖上去,橫刀直接向他掃去。凜冽刀鋒,一點也不像玩笑。謝明珂皺了皺眉,側身一避,反手一刀抽她刀背上。
白秋姜被她一打,踉跄着向前沖了幾步,一頭栽倒地。
“哈哈哈哈——”四周傳來毫不掩飾嘲笑聲。
她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