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氣的臉上,她安靜地看了幾秒,然後沉恸地哭喊出來:“怎麽會這樣子?阿賢怎麽會死?”

她緊緊捏着綠床的邊緣,一顆顆眼淚落入已經毫無知覺的死人身上。

“我們是今日淩晨接到死者所住樓層下面鄰居的報警電話,報警者先說衛生間漏水,且滲漏的地方是呈紅色暈染狀,他看見死者房子開着亮燈,便上去敲門投訴,但是一直沒有響應,下半夜的時候,他發現滲漏的面積越來越大,紅色也越加明顯,他發現不對勁後便馬上報了警。我們破門進去的時候,發現死者在浴室浴缸裏割腕自殺了,浴缸的龍頭是一直開着的。稍後請随我們辦理好相關手續就可以把遺體運到殡儀館了。你們節哀!”警務人員公示化地說着,晏霜聽得太陽穴發脹,渾身都在抖。

“為什麽會自殺呢?怎麽會自殺?查清楚了嗎?”晏霜躬着身子,紅着一雙眼,說出來的聲音十分粗啞,似是在自言自語,一邊她又拉住警察的衣服袖子,希望他們給她一個答案,眼淚繼續在無聲地流着。

“根據現場偵查,已經可以判定死者是自殺,至于為什麽自殺,你們親屬可以想想最近有發生什麽事導致死者産生自殺念頭?”

“不知道……啊!”蔣傑對蔣西賢的生活一概不知,他現在只能捂着臉哭,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半個月不到前,他還和我們一起開開心心吃飯,不可能的。”晏霜搖着頭,依舊是不能相信。

晏霜看着已經被綠布蒙住臉的蔣西賢,冷冰冰地紋絲不動,晏霜想着蔣西賢溫暖笑靥,意識到他已經永遠離她而去,她就像陷在痛苦的沼泥裏,越陷越深,無能為力地讓窒息的感覺一點點埋沒她,生命的快樂被剝奪得精光。

她身為他的好朋友,實在有失責任,究竟是什麽天大的事讓他抛棄自己的生命!她卻沒有發現他任何異樣的情緒。

晏霜深深地譴責着自己!她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她越想越心痛,眼淚就沒有停止過,整個世界已經昏天暗地了,一陣陣的悲從中來後,她捂着嘴哭出了聲,哭得面部扭曲,痛不堪言。

“阿賢,阿賢……”她一直喊着他,好想他回來,好想他笑着喚她一句“霜霜”。

阿賢,我們是彼此珍視一輩子的朋友,你知道我看着你的屍體是何種心情,讓我怎麽接受,真的接受不了!

随警方辦完手續後,蔣西賢的屍體被移到了殡儀館,兩天後火化。

下午的時候,晏霜陪蔣傑去了蔣西賢住的地方。他們在蔣西賢的房間整理他的衣服。

“小賢這兒我還是頭一次來。”蔣傑看着手裏的衣服又開始哽咽了。

晏霜眼睛腫腫的,眼眶一直濕着,她剛才給厲無風打了電話,他已經從外地趕回來了。

除了衣服整理了下,蔣西賢別的物品他們并沒有動。

晏霜發現蔣西賢的房子裏有許多生活用品都是雙人的,他卧室裏的牆頭上挂着一張水彩肖像式的大拼圖,是兩個男人的上半身體,其中一個是蔣西賢,另一個從後環抱住他的男人一張冷漠的娃娃臉,一頭極短的板寸,左耳挂着耳釘,面容冷峻,帶着一種天生的貴氣。

晏霜知道這是那個“男人”。蔣傑看到這幅畫像的時候,重重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造孽啊,造孽啊……”

兩人聽見鑰匙開門聲,大門被大力地推開,發出了刺耳的碰撞聲,兩個高大的男人腳步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

歐陽斐斐已經出差兩天了,接到厲無風的電話後,馬上讓下屬安排了直升機飛回了S市。

“人呢!?”歐陽斐斐發瘋似地吼叫出來,臉面漲紅着,眼圈猩紅得可怕。

“霜,阿賢他……怎麽會這樣子?”厲無風一路風塵仆仆,接到晏霜那通致命的電話後,整個人的心神都像碎了,知道這是一個已成的事實,并非吓人的噩夢,冷汗一陣陣出,艱難地熬着來到這裏。

“警察進來的時候,說阿賢就躺在那裏,一地的血。”晏霜指着浴室的方向,看着厲無風同樣悲戚的臉,又抽噎了起來。

歐陽斐斐聽了晏霜的話,粗魯地推開一邊站着的人,急匆匆地闖入了那間彌留着血腥味的浴室,

血水已經被清理了,白色瓷妝的縫隙裏殘留着淡色的血跡。

“啊!!!……”歐陽斐斐徹底崩潰,将浴室間裏的物品發洩似地砸在了對面的大玻璃鏡子上。

“乒乒乓乓……”的碎裂撞擊聲同樣折磨着這間屋子裏所有的人。

“為什麽!為什麽要死!我不準你死!不準你離開我!”歐陽斐斐嘶吼着,雙手握拳用力砸着洗手臺的大理石臺面,手上的鮮血糊滿了大半個臺面,滴滴噠噠地落在地面上。

歐陽斐斐的瘋狂沒有停止,一邊的蔣傑魂都吓沒了一半,縮在一個角落裏不吭聲。

“五哥……”厲無風看着歐陽斐斐自殘的行為,走進去拖住他。

“走開!”歐陽斐斐那神鬼不怕的瘆人眼神投向屋子裏的人。

“五哥!不要這樣子!”厲無風拖住歐陽斐斐的兩只手臂,也吼叫了出來,太陽穴浮起了青筋,一行淚從眼角留下。

“唔……”歐陽斐斐停止了暴力,他鞠着身子,低着頭,帶血的手扶着額頭,破碎的泣聲傳了出來。

屋子裏的四人各自熬着自己的痛苦,外面的天空像染了一層灰,一看,就是一場暴雨将至,無休止般的一層烏像是再也候不來一場晴空了。

天要下雨了。

“阿賢,現在在哪兒?”厲無風問晏霜。

“在殡儀館,等火化。”

“為什麽要自殺!?”厲無風倚在一邊的門框上,閉着眼,無法理解,不敢相信。

歐陽斐斐蹲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一場哀絕的情緒海嘯過後,一地情緒的破碎殘骸需要自己去收拾消化,他如囚在煉獄裏,愛多深,折磨越深。

過了好一陣,歐陽斐斐終于從浴室走出來了。

三人雙雙盯着他走進了蔣西賢的卧室。

他站在門口,深深望着那副大拼圖。

“我們只幫阿賢打包了他的衣物,別的沒有動。”晏霜在他身後輕輕地說。

歐陽斐斐突然回頭看了晏霜一眼,那雙通紅的眼裏刺射着警告,晏霜甚至感覺到了厭惡。

歐陽斐斐翻着蔣西賢櫃子裏的東西,他的一些配飾,日常用品都在裏面。

一周前,他們還窩在這個大床上,但就在三天前他偷看的那條短信讓他們又爆發了一場争吵,他氣得隔天就出差了。這半年,他們總是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在吵,彼此間的契合一直在漸遠。

歐陽斐斐看見了衣櫃底層裏放着的那個小型的保險箱。

他将保險箱拿了出來,放在床上,盯視了一會兒,然後試了一次密碼。

輸完密碼後,保險箱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叮”。

外面的三人聽見聲音後,紛紛走到了卧室門口。

歐陽斐斐又試了一次,依舊是一聲刺耳的“叮”。他又試了兩次,還是錯誤。他暴躁地直接用手握拳重重敲了一下保險箱。

生日、特殊的日子都不對,他暴虐地将那個保險箱直接甩了地板上。

他一直知道這個保險箱的存在的,他問過蔣西賢這個保險箱裏是什麽,他只是笑着說這是他的小金庫,萬一以後遭逢巨變,還能有這麽點錢傍身救命。

歐陽斐斐不相信蔣西賢說的,他知道蔣西賢這個人這輩子最不看重的就是錢了,能讓他用保險箱藏起來的東西,一定是他最看重的且不願被別人知道的東西。

每次他想讓蔣西賢滿足下他的好奇心,他就繞圈子繞到別的地方,他也縱容着他,對這事不了了之。

那個保險箱滾到了晏霜的腳邊,她拿起來,放在電視櫃上。

歐陽斐斐踱步到保險箱面前,“你知道密碼?!”歐陽斐斐粗聲粗氣地問了一聲晏霜。

“不知道。”

“估計是小賢的一些錢吧,都用保險箱鎖住了。”蔣傑在旁邊說了一句,換來了歐陽斐斐一記冷然的盯視。

“你去試!”歐陽斐斐強制地命令晏霜,“生日,我們之間特殊的日子都不對!”

歐陽斐斐這次是第一次看見晏霜,但是他老早就知道她是蔣西賢放在心上唯一的一個異性,他只說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他還是憋在心裏忌憚着這層關系,曾發作過他的怨氣,但是他就是被蔣西賢吃得死死的,他一安撫他,他就偃旗息鼓了。

晏霜看了一眼一邊的厲無風。

“五哥,你都試不出來,霜更不會知道了。”

“你去試!”歐陽斐斐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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