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的,只是情勢逼人而已,雲錦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甘。衛陵月娶她為妻,也是用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雲錦多少有點不甘心。

“我娘是個極溫和的人,你也不用緊張。”衛陵月用這句話解釋雲錦剛才的失禮,讓雲錦不必尴尬。

此事也就如此輕輕揭過了,雲錦心中松了口氣,也并沒有再提了,只說道:“我原本以為,婆婆是個很精明的人,所以,所以有些緊張了。”

這一路之上,衛陵月一番介紹,雲錦方才大約弄明白了風家那些門門道道。

原來衛陵月的奶奶也就是韓夫人有二子一女,長子早死,二姑姑卻是一個病秧子,再來就是五叔,資質雖然平平,卻依靠韓夫人,在風家地位不低。至于四叔,偏房所出,是個悶葫蘆,老婆卻是個厲害女人。如今當家的三叔,卻并不是韓夫人親生兒子,而是妾室所出,只因為生母早死,讓韓夫人撫養長大。

雲錦覺得,韓夫人也不是沒有兒子,而且還是正室,沒想到卻讓小妾的兒子做當家的,心中合該生氣。只是今日一見,韓夫人慈眉善目,好像活菩薩一樣,竟然沒有半分火氣。莫非是念佛真念出一副慈悲心腸?看來佛祖的本事真不小嘛。

但也有可能,就如衛陵月所說那般,衛家相處之道,那是以和為貴。這些大戶人家就是這樣,暗中暗潮洶湧了,卻還要端出一個架子出來,給外面的人看,任什麽事情發生,別人看起來就是風不動水不搖的。

看起來衛家這些女人中,說話最有分量的人卻是老祖宗,就算是韓夫人,也有諸多制策。

來到張氏住處,園中樹木陰涼,花壇裏種了很多美人蕉,這院子竟然很是陰涼。雲錦心想,人若沒病,在此處久了,自然是有病了。

兩人來到張氏歇息地方,這屋子暗沉,也沒點燈開窗,只恐怕走了風,張氏再病一次了。

那房中已經有一個人了,身着黑衣,出落得英秀挺拔,腰挽金帶,整個人不怒而威,尤其一雙眼珠子,細細挑挑的,很是勾人。

“見過陵月少爺并少夫人,在下簫忏。”

雲錦連忙福了福,知道這簫忏身為衛家總管,是個十分要緊的人物。那張氏看着也不過三十五六,烏發輕堆,臉色微白,一臉病容,樣子卻是極端正秀麗的。

如今張氏這般年紀,自然不奇怪,越是富貴人家,嫁人越早,想張氏嫁到衛家,大約也不過十四五歲光景。

雲錦也不曉得為什麽,只覺得簫忏這個人眼神有些怪異處,卻也不好多想。

如今她注意力全在張氏身上,只因為雲錦原本以為張氏是個很嚴厲的婦人,如今一看,容色寬和。雖然看人面皮不知心裏面,然則相由心生,張氏臉上卻當真沒有一點刻薄氣。

雲錦一見張氏,卻又有些自慚形穢。如此風姿,卻正是她所沒有的。

這時候老祖宗派人送來八寶燕窩粥并山藥棗泥糕,張氏且收下來,那送來的丫鬟名喚青鸾,也是老祖宗身邊人,說道:“老祖宗說了送這些給大嬸補身子,又說大夫人就算病好了些,也不合太操勞了,明兒放月錢,只喚新媳婦去做吧。”

雲錦不覺吃了一驚,料不得老祖宗居然有這個吩咐。

十 丫鬟的心思

10

但凡要在衛家站穩腳跟,手中自然要管些事情。只是雲錦剛剛入門兒,論資格,怎麽也派不上她的。

似今日五嬸替雲錦謀個事做,雲錦不敢多說什麽,也不知道五嬸存的什麽心。

老祖宗不許,自然有道理,雲錦不好自己開口辭了,也免得得罪了五嬸,如此化解正好。現在老祖宗要雲錦幫襯發月錢,這卻是名正言順,只因為張氏原本是管這個的,如今病了,雲錦作為媳婦兒,幫忙一二,自然是應該的,也沒明着說以後事情都讓雲錦做。

只是不知張氏高興還是不高興,畢竟張氏要是個好權的,老祖宗這麽安排,會讓張氏心中不快。

雲錦只仔細打量張氏,看張氏看着自己,然後輕輕點下頭,細細端詳,微笑說:“老祖宗想得周到。”

她叫雲錦走到自己身邊,又讓雲錦分吃了燕窩粥并棗泥糕。至于張氏,只是喝了幾口粥,就顯得沒胃口了。

這簫忏過來,不過是因為園子裏種植花木并修葺圍欄,用去了兩百兩銀子,卻向張氏來禀告一聲,張氏聽了,不覺一笑:“這些小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簫忏只是微微一笑,雲錦想這簫忏一定是個很謹慎的人,所以凡事巨細無遺,就向張氏禀告。男女有別,雲錦當然不好對簫忏進行全方位的觀察,卻也發現這個人不但容顏極俊,臉色也有些發白,眼珠卻是極亮。看張氏的态度,又對這個人極看重。

簫忏一雙眼睛突然向雲錦望來,雲錦心口猛然一跳,蓋因為簫忏那雙眼睛說不出的淩厲,寒水流動,竟然沒有半分柔和。

眼神這麽利,會讨人嫌的,雲錦心中暗暗嘀咕。

心中那份怪異感覺更濃,也不曉得為什麽,雲錦總覺得簫忏有留意自己,那也太過于無禮了。不過張氏和衛陵月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等事情禀告完了,簫忏就退下去。

“陵月你如今成親了,也合該穩重一些,大約就像你簫忏哥哥一樣,做事情妥妥帖帖。”

衛陵月連忙點頭,聽着張氏咳嗽,又服侍張氏喝茶。

無意之間,雲錦也聽得出來,張氏心中竟然是很看重簫忏,甚至連衛陵月也是不如。若是做兒子的,聽到母親這麽說,應該也會吃醋,不過衛陵月臉上卻沒什麽端倪,只是很恭順說了聲是。

張氏喚雲錦過來,伸手将雲錦的手握着,說道:“老祖宗向來不喜少年人争勝好事,只是年輕人合着該好好磨砺,如今看來,竟然是極喜愛我這個兒媳婦的。那明天你去發月錢,仔細些也就是是了。”張氏目光晶瑩,神色溫柔。

雲錦脫口說:“婆婆,你好漂亮。”

張氏突然呆住了,她從來沒有被人稱贊過好看。小時候身邊的下人不會,嫁入衛家也無人敢這麽冒犯,就連丈夫也是對她敬畏多餘喜歡。

她吃吃說:“雲錦,你說什麽?”

“我這次看到婆婆,心裏真是呆住了,沒有想到,你居然那麽的漂亮,那麽的好看,那麽的有氣質,從前我只以為我娘是最好看的。婆婆雖然生病了,可樣子好像一副畫兒一樣。”

雲錦說得真心實意,眼睛都在發光了。

衛陵月呆住了,雲錦就算要讨好張氏,也不用這麽肉麻吧。他小心翼翼,生怕母親會生氣,可沒想到張氏居然很受用的樣子。其實張氏平時雖然很嚴肅,但是任何女人都不會拒絕別人稱贊她的美貌。

氣氛很融洽,張氏不好意思笑笑,又囑咐:“發月錢也不是什麽大事,領錢的都是各房的大丫環,我以前也不是每次去,就是去了,就是馬婆子在發錢,我也只是看看。如今我雖然病了,也不耽誤,只是去鎮個場面。只是長久也不行,這次你去,合着規矩來,也是一件小事。”

她溫聲絮絮叨叨,雲錦心裏添了暖意。中午擺飯了後,張氏也只吃了幾口粥,便沒什麽胃口了。

離去時候,在路上雲錦忍不住問:“婆婆病得不輕,并不似有起色的樣子。”

衛陵月說:“她只是想看看媳婦兒,心裏盼望着你來呢。”

雲錦不覺甜甜一笑,只覺得婆婆是個很好的人。雲錦不覺前行幾步,然後回頭,雲錦側頭說:“可是我覺得你和婆婆并不親近,那麽斯文有禮貌,卻也不會撒嬌,不說幾句貼己的話,我也不敢放肆。”

“你放肆自然沒有關系,可是我身為人子,不合這麽做。便是私下,也合該成熟穩重。否則母親只認為我當不得大任。”

雲錦自認性格也不算輕佻,可是卻覺得來到這衛家,處處都是壓抑無比,沒有些許的自由,無論一言一行,都是備受注目,須得小心翼翼,不能說錯一句話。她看着衛陵月,年紀輕輕的,眉毛間已經有些沉重的意思了。

只記得第一次看到衛陵月時候,這少年舉止得體,似乎意氣風發,卻不過是被養成的性兒,雲錦心中微微一酸。

回至住處,那衛陵月從前的丫鬟綠菊早便領着一幹下人,來拜新夫人。只因綠菊侍候衛陵月并不是一兩日了,想來在衛陵月心中分量是極重的。

雲錦将賞錢發了,雖然知道下人須得調教,只是也不好端架子。初來就立威,無非顯得心虛,且不過是尋常姿态,讓這些下人一時摸不着深淺,暫且不好放肆,雲錦日後留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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