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品相關(6)
作品相關 (6)
這只老狐貍,他肯定一開始就看出自己是來訛錢的,這是故意在裝蒜呢!他咬了咬牙,說:“大哥,你真不在意?我手上可有雲深賣魚現場的照片!”
景軒笑笑:“多虧你還拍了照來告訴我們,真是費心了。那現在照片可以删掉了,記得删幹淨一點,別讓其他人看見。”
邵源徹底傻眼了,邵景軒這是鐵了心跟他裝蒜到底了!他的臉憋得通紅,半天憋出一句話:“……要是我把這些照片爆出去,能換一大筆錢!這你們也不怕?”
邵景軒聽了,像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納悶你怎麽突然這麽好心,原來你是要向青淺訛錢。訛錢不用繞圈子的,你早說不就行了。”
邵源只覺得臉頰滾燙,明明是總算把來這裏的目的給順利說清楚了,接下來就該談錢的數目了,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正在被邵景軒耍的團團轉?他狼狽之極,硬是厚着臉皮問:“那,你們打算給多少錢?”
景軒笑笑:“當然是一分錢也不會給了。”
邵源大驚:“啥?”
景軒收起笑,看着邵源一字一頓地說:“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你把照片删除幹淨,然後老老實實的回去,我就當今天這件事沒發生過。但如果你還想對青淺或者雲深動什麽歪腦筋,就別怪我不客氣。”
邵源簡直氣急了,他像只走投無路的害蟲似的突然嘶吼起來:“你敢不給錢!我現在就把照片發給八卦周刊,黑的邵青淺在娛樂圈裏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景軒一臉淡定地看着他:“這幾張照片到底能編出多黑的新聞,暫且不論。不過,你和青淺到底誰會翻不了身還不一定,我聽說,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一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邵源頭皮一炸,邵景軒那種語氣,讓他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搶劫老頭老太的事情。其實他是有些怕的,住在趙老板魚店的原因之一也是為了避避風頭。想不到邵景軒居然會突然提起這些事,他到底是怎麽知道?他最近不是都在國外嗎?!
邵源相信邵景軒是在虛張聲勢,他肯定什麽都不知道,腦筋一轉就幹笑着說:“哈,大哥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最近就是手癢賭了幾把,輸光了錢不敢回家而已,這麽點小事算不上違法犯罪吧?咱們兄弟不要傷了和氣,照片你堅持要删的話也可以,但看在親戚的份上給我點錢救救急,不然我爸又要揍我了。今後手頭寬裕了,我一定馬上還你!”
他是很會見風使陀的人,既然邵景軒不吃硬的,他就趕緊來軟的!
☆、生意風險
然而,邵景軒并沒多大反應,他看着邵源淡然道:“你這是在跟我講和?可惜有些晚了,我這裏有份文件,內容是有位一位老人上個月在附近被搶劫打傷的事情。她雖然沒有看清楚罪犯的臉,但是記得他的手腕上有一顆紅痣,可惜老人前幾天已經傷重不治去世了,沒法再向警方提供更多的線索。”
邵源頓時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着使勁把手藏到身後。
青淺在一邊故作驚訝地說:“咦,邵源,你的手腕上不就有顆紅痣嗎?”
邵源驚恐地大喊起來:“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打死人!我下手有分寸的,肯定不可能把那個老太婆打死!肯定是哪裏搞錯了!”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邵景軒微微一笑,淡然地看着他:“這麽說,你是承認自己搶劫犯罪的事情了?”
邵源滿臉都是汗,兩腿抖得像篩糠似的,突然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他嚎啕大哭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打麻将輸光了錢一時糊塗才铤而走險,真的只有這麽一次!”
邵景軒看着他:“真的?”
邵源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嗫嚅着:“還,還有幾次沒成功的,盯梢被發現了就沒敢……”
邵景軒嘆着氣搖了搖頭:“我早說過只要你不戒賭,總有一天要自取滅亡。好像你最近這幾天都沒回家?這麽說,你是打麻将輸光了錢所以去搶劫,搶來的錢又輸光了,就來動雲深的腦筋向青淺訛錢?你真太不像話了。”
邵源的臉上又是冷汗又是眼淚的,糊成一團凄慘極了。但這竟然還沒完,只見景軒說完以後,回頭看看樓上:“琳嬸,我看他已經全交代清楚了,就是這麽一回事了。”
邵源只覺得頭皮一炸,他渾身發抖地擡起頭,只見一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女子站在樓梯口。那女人臉色發白,踩着高跟鞋下樓噔噔噔地沖到邵源面前,揚手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沒出息的東西!邵家的臉都讓你丢光了!”
邵源被打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他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那女人:“……媽?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琳氣得眼眶都泛紅了,高跟鞋狠狠踹了邵源兩腳,踹的他抱頭鼠竄:“你還有臉問!警察都找到我們家裏來了,找你說要你配合調查!我想你怎麽突然又不回來,居然在外面搞這種勾當!你爸正好出去談生意不在家,否則他非把你打死不可!”
邵源呆滞着,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臉色死灰。
他腦子裏只剩下了一件事——警察找到他了,他要坐牢了!
蘇琳使勁拉扯着他,嘴裏罵着:“你還想丢臉到什麽時候,快跟我回家去!”
邵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抱着蘇琳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媽,我不回去!我不要坐牢!媽你救救我啊,我不要坐牢!”
邵景軒在一旁說:“如果受害者同意不起訴,走民事賠償的路線,出點錢的話應該可以解決的。這方面如果琳嬸之後有需要,我們還可以另外商量。”
蘇琳的臉色有些僵硬,她低聲說:“那就拜托你了,景軒。”
說着,她一邊嘴裏謾罵,一邊使勁把邵源拖了出去。
青淺看他們走了,奇怪地問:“這是怎麽了?剛才提到錢的時候,琳嬸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
景軒笑笑:“二叔的生意最近出了點問題,可能需要不少錢來救急。偏偏這個節骨眼上邵源又鬧事,琳嬸還真不容易。”
青淺又問:“那他搶劫的事情是真的?”
景軒說:“之前我也不太确定,是琳嬸前幾天跟我打電話說警察上門來找邵源配合調查,她心裏沒主意又不敢告訴二叔,這才來找我的。我讓人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怎麽回事,邵源現在只是嫌疑,再過一陣子估計就會有切實的證據,到時候他可能真得坐牢。”
青淺狐疑地看看景軒:“所以你是把琳嬸喊到這裏來旁聽邵源自白的?他早點承認的話還能去自首,說不定還有救。”
景軒笑笑:“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琳嬸今天是來借錢的,碰巧而已。”
青淺半信半疑:“別裝了,你這老狐貍。”
景軒站起來:“先不提這事了,總算把麻煩打發走,接下來輪到你們了。”
他朝兩個弟弟掃了一眼:“你們倆這是怎麽回事,誰先來交待?”
青淺和雲深頓時全身一僵,雲深剛才已經見識過大哥的可怕之處了,不等他審問就忙不疊地主動承認:“是我自己偷偷出去擺攤的,跟二哥沒關系,他什麽都不知道!”
青淺也連忙說:“不怪雲深,是我工作太忙冷落了他,沒把他照顧好!”
景軒覺得挺好笑:“你們什麽時候這麽要好了,還急着幫對方開脫?青淺,我等會兒再找你;雲深,你跟我上樓來。”
——哥哥這是要打屁股了嗎,雲深好害怕QAQ!
他也不敢反抗,戰戰兢兢地跟在景軒身後上了三樓,平時都鎖着的房門已經全部打開了,景軒進了自己的書房。雲深也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卻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偌大的房間裏,牆壁上挂着不少價值連城的古典山水畫,全部都是真品。雲深畢竟也是貨真價實的古人,這些畫作的價值他是很清楚的。難怪邵源敢來訛錢,這裏的任何一幅畫作賣出去的話,都足以買下整棟邵宅,想不到家裏居然還藏着這麽一間寶庫。
景軒見雲深看着畫作兩眼發直的樣子,笑笑:“你看得出這是真的?”
這時候雲深已經把師父教導的要淡定之類的話全忘了,跑到畫作前面啧啧感嘆着:“大哥你也太厲害了!這些都是你的收藏品嗎?”
景軒似乎并不當一回事:“我做的就是這個行當的買賣,随便拿些好東西充門面而已。隔壁房間還有一些古玩,你喜歡的話拿去擺在自己卧室裏也行。”
雲深挺不好意思:“太珍貴了,我不能拿。”
景軒笑笑:“都是買賣的商品而已,不用太認真。對普通人而言這些東西也就是擺着看的而已,跟一盆花沒什麽兩樣。”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些文件,“你過來,來看看這些學校有沒有合适的。”
雲深一看,景軒手裏的是一疊招生簡章。簡章有中文也有英文的,還有一些是雲深看不懂的外文文字,他問:“大哥是要我去上學嗎?”
景軒看着他,有些嚴肅地說:“不然你想怎麽樣呢?你現在正是上學的年齡,跑到外面去擺什麽攤?合适的大學我已經替你挑了幾所,都在這裏了。你喜歡的話可以去國外的大學,就跟青淺當年一樣;如果不想去國外,國內也有一些優秀的重點大學,可以安排你進去做插班生。”
原來,哥哥是喊他來商量上學的事情嗎。
雲深有些不情願,小聲說:“我不想上學……”
景軒皺眉:“那你想做什麽?”
雲深低頭對着手指,聲音更小了:“我,我還想繼續擺攤賣魚……”
景軒默默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雲深特別羞愧,自己辜負了哥哥的一片好意,但他畢竟是三百多歲的仙君呢,當年在仙界的時候就飽讀詩書,熟知天文地理,而且他自主學習的能力也很強,根本用不着什麽學校。
生活的基本知識,他只要通過喵度知道就全部都能學會了。
良久,景軒嘆了口氣:“你睡了這麽多年,似乎性格和愛好都改變了不少。那你說說看,為什麽非要擺攤賣魚?”
雲深說:“大哥和二哥都很有出息,我也不想落後呀,我想至少能自己養活自己。我賣魚生意很好的,已經有了一些老顧客,每天的魚都能賣得精光呢。”
景軒想了想,問他:“你每天能賺多少錢?”
雲深算了一下:“幾百塊吧。”
景軒又問:“那你有沒有想過今後的發展?擺攤做生意不是長久之計。”
雲深說:“我想先賺一些基礎資金,等到有了足夠的資本和固定的顧客群體,就去租一間鋪面開店。初始的店面肯定是繼續賣魚,将來可以往烤魚店,魚火鍋店之類的餐飲行業發展。”
景軒笑笑:“你的理想倒是很美,但你知道絨城商鋪的租賃情況嗎?在你賣魚的那片區域,商業街單獨鋪面的月租金至少五千元,還不包括租借以後的裝修,人工,水電等等雜項開支。你目前每天的收入是幾百元,那魚頂多也就幾十條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魚是從哪裏來的,但是假如你的生意規模擴大了,能不能确定貨物的保質保量和及時供應?有沒有備用的供貨商?如何保證一定能夠長期盈利?這些問題你都想過沒有?”
雲深羞愧的滿臉通紅,其實喵度知道已經告訴過他不少做生意的風險,各種問題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不管怎麽說,雲深畢竟是貓嘛……他擺脫不了身為貓咪天生的随意和樂觀,總是想着今後的煩惱今後再說,只要眼下的生意夠好就滿足了。
想不到,哥哥已經為他考慮得這麽深遠了。
景軒看着他:“做生意是很辛苦的,我也是生意人,這些問題都曾經遇到過,所以才希望你也能多考慮風險。剛才我這麽一說,你是不是覺得做生意比讀書難多了?現在改主意的話還來得及,讀書畢業然後找個穩定的工作,這種生活對年輕人可能更輕松。”
雲深猶豫着,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我不要讀書,我要做生意。”
☆、狐魂充電
雖然穩定安逸的校園生活也很有誘惑力,但雲深覺得一點都不滿足。他想變得跟哥哥們一樣了不起,再說他現在都有老顧客楊阿姨和好幫手黃咪夫妻了呢,如果生意才剛起步就半途而廢的話,他們一定會很失望的。
景軒看着雲深:“那你真的想清楚了?”
雲深十分肯定地說:“想清楚了,我不怕吃苦。不過,白手起家一開始确實比較困難,為了積累資金我恐怕得擺攤很長一段時間了,要是哥哥你們介意會丢臉的話……”
景軒笑笑:“确實有點丢臉,不過不是因為你自力更生丢臉,而是我讓你在外面風吹雨淋受人白眼的那才丢臉。從我們家出去往南走是邵家的舊宅,那邊有個廢棄不用的園子帶池塘的,一直雇人在看着。如果你覺得有需要,就拿去用吧。”
雲深眼睛一亮:“園子?還帶池塘?是要讓我養魚嗎?”他正在愁着景觀河裏的魚不夠釣,哥哥居然要送他池塘!有了池塘就能利用魂珠系統大量産魚,供貨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哥哥為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景軒笑笑,又說:“你專心為目前的生意打好基礎,我也會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店鋪能租下來。你畢竟也是我的弟弟,讓你在那種簡陋的露天集市辛辛苦苦賺一點小錢,我舍不得。”
雲深既高興又感動,飛撲到景軒身上使勁蹭他:“謝謝哥哥!謝謝哥哥!”
景軒笑着摸摸他的頭:“這就算是我送給你的出院禮物吧,這些年我也一直都幫不上你什麽忙,為你喜歡的事業盡一點心力也好。我帶你去看看舊宅的情況,有什麽需要得盡快準備起來。”
他起身離開書房,雲深開心地跟在他身後,然而剛走出去沒幾步,雲深眼前突然眼前天旋地轉。視線裏景軒的背影疊成了無數個影子在搖晃,雲深張口想喊,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雙腳發軟地像是踩了棉花,他一步都走不動了。
這時候景軒恰好回頭想說什麽,正看見雲深臉色蒼白地倒下去,他連忙一手接住他:“雲深?!”雲深倒在他懷裏一動不動,身體冰涼,景軒看着他毫無血色的臉,深深皺起眉頭。
他喊着:“快來人!叫醫生過來!”
王姨和趙姨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幾個人合力把雲深擡回房間,小心翼翼地把他安頓好。
過了一會兒,醫生慌忙趕到邵宅。雲深出院以後他們也很擔心長期昏睡會不會留下後遺症,所以一直跟邵家的人保持着聯絡,随時注意雲深的情況。但奇怪的是,醫生謹慎地檢查了很久,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雲深的身體器官沒有毛病,突然昏迷似乎只是因為極度的疲倦,像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的樣子。但是青淺信誓旦旦地保證他确實見過雲深在房裏睡覺,就算他經常偷偷出去賣魚,也絕不可能長期在熬夜。
最後,醫生只能配了一些營養劑就走了。傍晚時分雲深總算醒了過來,他完全不知道這一整天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全身無力,肚子餓得不行。
四周黑漆漆的,雲深想喊人,但這時候他看見自己掌心的魂珠正在發出淡淡的熒光,是狐魂師父正站在他的床頭。師父的Q版三頭身好久沒見啦,雲深正想他呢,他伸手戳了戳狐魂師父毛茸茸白乎乎的肚子:“狐魂師父,今天怎麽有興趣出來散步呢?”
然而狐魂的表情卻很嚴肅,他嗷嗚咬了一口雲深的手指,訓斥他說:“你還有閑心跟我開玩笑,蠢貓果然都是傻大膽!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就沒命了?近期你的仙力消耗情況極為嚴重,難道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雲深一愣,趕緊打坐運氣自我檢查。氣貫全身流經筋脈之後,雲深吓得全身發冷,媽呀,他的仙力衰弱的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狐魂嚴肅地問他:“你最近沒覺得身體哪裏有異樣嗎?”
雲深仔細回想,這才想起來自己最近确實時常覺得困倦,尤其是大量使用魂珠系統淨化魚類以後。
狐魂見他還一臉懵懂的,嘆着氣說:“你是在仙界住得太久,忘了人界有多險惡了吧。人界的空氣中沒有充盈的仙力讓你享用,所以你吃飯睡覺說話行走之類的行動,都要消耗自己本身的力量,使用魂珠系統更是會成倍加速這種消耗。但是你的修為又不夠深厚,長期下去的話就像一個人光幹活不吃飯,仙力耗盡以後就會變成一個身體虛弱的凡人。那時想要重新修煉成仙的話會更困難,幾乎不可能重新恢複仙君的身份了。”
雲深越聽越心涼,竟然有這麽重要的事情,但師父分明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
這實在有點奇怪。
但是他不願相信師父是故意這麽做的,一定是仙界動亂的時候時間緊迫,師父急着要救他所以忘記叮囑這些事了,一定是這樣的。
他問狐魂:“那我現在繼續修煉還來得及嗎?一天三個時辰夠不夠?”
狐魂說:“如果你還要使用我,那你的修煉進階速度根本趕不上我的仙力消耗速度,我需要更加強大的仙力來源。”
雲深很愁:“但是一時半會兒的去哪裏找仙力呢?這裏不是仙界,到處都只有普通的凡人。”
他很着急,好不容易哥哥送了珍貴的園子和魚塘,仙力竟然會不夠用。魂珠系統用不了的話,他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還談什麽自力更生呢。
狐魂安慰雲深說:“你不要着急,沒有仙力的話,同等性質的能量也可以的。你當年渡劫的那一夜,遭遇的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還記得嗎?渡劫之後你的仙力更上一層樓,就是因為吸收了這些能量,如果現在也有類似的東西就好了。”
雲深想了想,電閃雷鳴……電?
他的視線投向牆角的電插座,閃電也是電,家用電也是電嘛,說不定可以湊合一下。
但是充電的話還需要插頭,雲深問狐魂:“狐魂師父,你看見那邊牆上的三個孔了嗎?那裏面就有跟閃電差不多的東西,你能想辦法進去嗎?”
狐魂看着電插座,三頭身扭動了一會兒,小九尾的其中一條尾巴伸長變形,居然還真變成了三眼插頭的樣子。它問:“這樣行嗎?”
雲深:“……”
所以,這就能給狐魂師父充電了嗎。
他下床走到牆角,借着月光想要把狐魂的尾巴往電插座裏插。狐魂配合地把尾巴又伸長了一點,雲深提醒他:“狐魂師父,這裏面可是220伏的家用電啊,會電死人的。”
狐魂很自信:“我可是靈狐仙尊的分身呢,仙界的雷公電母劈下的閃電也電不死他,區區家用電怕什麽,你盡管插。”
于是,雲深就大膽地插了……
滋滋,尾巴插頭和電插座相接觸,擦出一點火花。狐魂全身打顫,雲深立刻緊張地看着他,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被電了一下”啊。他問:“狐魂師父,你還好嗎?”
狐魂還在打顫,然後,它胸前的白毛開始發光,那熒光逐漸凝聚成一個長條的形狀,那碧綠色的長條還在一動一動的,上面寫着:充電進度23%
……诶,還真的開始充電了。
這時候,狐魂慢慢停止了打顫,他的臉上浮現出似乎很滿意的神情:“嗯,不錯,這仙力醇厚充沛,源源不斷,真乃極品,人類的高科技果然了不起啊。雲深你也來試試,今後你在修煉中如果能有電的輔助,那必将事半功倍,進展神速啊。”
是要他一邊充電一邊修煉嗎,這仙法還真先進……
雲深一頭黑線,問:“那這樣的話問題是不是就解決了?”
狐魂對電插座很滿意:“唔,今後你要給我按照一日三餐充電,而且我跟你跟魂珠系統是一體的,充電能讓我們三個的仙力都得到滿足,你也不會再昏迷了。哦對了,你想找找靈狐仙尊嗎?充電把我的尋識術喚醒了,我可以試試尋找自己的本體。”
雲深驚喜極了,連忙點頭:“好好,快找!我好想知道師父現在在哪裏!”
狐魂嘀咕着:“你的期望值可別太高,如果靈狐仙尊是在仙界或者妖界那種比較遠的地方,那我也無能為力,我……唔?”
它的神情微微一變,雲深緊張起來,連忙問:“怎麽了?師父他是不是出事了?”
狐魂慢慢搖頭:“不,靈狐仙尊他還活着,仙力波動十分穩定,應該是還活得好好的。不僅如此,我感應到他就在不遠的地方,他應該……就在這座絨城裏。”
作者有話要說:
☆、麒麟之閣
雲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師父在這座絨城裏?!”
狐魂又仔細感知了一會兒,十分肯定地說:“肯定沒錯,但我感覺到的位置距離這裏很遠,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這樣吧,我來做法,尋蹤仙法能看到仙尊所在位置的周邊環境,也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說罷,狐魂的兩只小狐爪并攏合十,它念動仙訣,昏暗的房間裏逐漸彌漫起碧綠色的光點。光點凝聚成一副朦胧的景象,看起來似乎是絨城的街道,街道的景物不斷變換着,最後停留在一棟建築物的畫面上。
這是一條僻靜的弄堂小路,周圍空無一人,盡頭兩扇黑漆漆的大門緊鎖,屋檐上挂着鮮紅的燈籠。只見大門上方的牌匾刻着“麒麟閣”三個大字,那字體飄逸靈動十分優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師父就在這麒麟閣裏嗎?
雲深沒聽說過這個地方,他打開電腦上喵度知道搜索,想不到網上竟然也沒有信息。雲深向喵度知道求助一直都是百試百靈,他搞不懂這是怎麽一回事,心裏很着急。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是景軒端着一碗熱粥來探望雲深。狐魂迅速收起法陣,和麒麟閣的景象一同消失,景軒進門只看到雲深獨自坐在電腦面前上網。
他有些責怪地說:“你怎麽起床了?還一醒來就玩電腦,也不開燈。”
說着,他打開壁燈,房間裏立刻燈火通明。然而雲深卻有些呆愣愣的,燈光映照出他失魂落魄的神情,景軒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摸了摸雲深的額頭,感到手心一片冰涼:“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雲深猛一回神,這才發現景軒正站在自己的身前。對了,見多識廣的哥哥可能會知道什麽!雲深連忙急急地問景軒:“哥哥,你知道麒麟閣在哪裏嗎?”
景軒一怔:“怎麽,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雲深:“????”
景軒似乎挺奇怪:“……沒想起來?你五六歲的時候我帶你去過一次麒麟閣,可能你現在的潛意識裏還留有印象吧。”他以為雲深的腦海裏還留有小時候的記憶碎片,突然昏迷或許也是記憶的問題在作怪。
而雲深聽了景軒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得到了一個信息:邵家的人,對那座麒麟閣應該很熟悉,而且可能不止一次到那裏去過。他問景軒:“那是什麽地方?我想去。”
景軒想了想:“那是一處小型的私人拍賣場所,以古玩和國畫的交易為主。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明天晚上就可以去,那裏有我的一些朋友,他們聽說你病愈以後也很想見見你,之後遇到困難的話,大家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雲深連忙點頭:“我要去,就明天晚上吧!”
景軒看着雲深,似乎有些狐疑但也沒多說什麽。他摸摸雲深的腦袋:“好好休息,別再玩電腦了。”兩人又随便聊了一會兒,景軒見雲深身體确實沒什麽大礙,這才走了。他走了以後,雲深還是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滿腦子都是師父和麒麟閣的事情。
景軒告訴他,國內有不少類似麒麟閣的私人拍賣場所,因為其中的客人非富即貴,場所也設置的相當隐秘。這些地方從不對外公開,網絡上自然也找不到相關信息,這就讓雲深越發奇怪了,師父藏身在那裏,是要做什麽呢?
窗外傳來響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敲窗。雲深擡頭一看,只見兩只碧綠色的眼睛在黑暗裏閃閃發光。他吓得頭皮一炸,仔細一看才認出那是兩只貓眼——媽呀,吓死喵了!雲深打開窗戶,原來是黃咪的老婆阿花來了。
雲深很驚訝:“花姐,你怎麽會找到這裏來?”
貓咪阿花跳到雲深的桌子上抖了抖毛,蹭蹭雲深的手腕:“仙君,總算是找到你了。早上你被一個奇怪的墨鏡帥哥帶走,我們家老黃吓壞了,還以為你是被哪家的惡勢力盯上了呢。我們發動周圍的野貓到處去打聽你的消息,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在這裏。”
說着,阿花看看雲深的房間,喵喵感嘆着:“想不到你居然是邵家的小少爺,這房間真豪華啊,床真幹淨,地毯真軟。”
雲深有些羞愧:“對不起,我是瞞着家人偷偷跑出來做生意的,早上來找我的是哥哥。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哥哥沒有責怪我,今後我還是可以正常做生意的。”
阿花問:“那明天我們還要在老地方碰頭嗎?”
雲深有些為難:“明天可能不行吧,這幾天都不行了,我累病了,哥哥說一定要好好休息。”剛才景軒已經下了命令,病愈之前雲深必須專心靜養,絕對不許再出門擺攤勞累。雲深當然不敢忤逆哥哥的命令,再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想着麒麟閣的事情,也沒什麽心思去擺攤。
阿花倒是也不在意:“那我們就出去玩幾天喽,仙君好好休息吧,不要把自己累壞了,大家今後還得仰仗你呢。魚攤什麽時候恢複營業的話,你只要到景觀河的老地方再來找我們就行了,如果我和老黃不在,其他野貓也會幫我們傳話的。”
雲深點頭,想了想又拿了塊紙板,刷刷寫下“歇業一周”的字樣。他把紙板綁在阿花的身上:“花姐,這個紙板你們就拿去通知魚攤的顧客們吧,我一聲不吭就突然消失的話,不太好。”
阿花點頭:“交給我吧。”
雲深又從抽屜裏拿了一袋零食小魚幹挂在阿花的脖子上:“這些就當作花姐的跑腿費吧,拿回去分給大家吃。”這是雲深在淘咪網上挑來挑去才找到的高級營養魚幹,平時是給自己解饞用的。阿花聞了聞香噴噴的小魚幹,十分高興:“仙君就是大方,那我走啦,回頭再見!”
它帶着紙板和小魚幹走了,雲深這才松了一口氣。
有了野貓的幫忙,歇業的問題就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那座神秘的麒麟閣了。
一夜無話,隔天一早雲深就醒了。休息一夜之後他的精神好多了,很想出去活動一下。這時候狐魂師父站在桌子上伸長了尾巴,開始按照一日三餐充電了。它對雲深說:“魂珠和我是精神同步的,如果有人接近房間我會通過魂珠告訴你,你就趕快回來。”
雲深點頭,這就變回貓咪的原型,跳出窗戶去活動筋骨了。
早上邵宅花園裏的空氣很清新,雲深喵在草地上伸着懶腰,四處走走看看。最近整天都忙着做生意,偷偷出門也都是在晚上,他還是第一次欣賞到早上的花園美景。
走到一處花叢的時候,雲深喵看見景軒哥哥正穿着睡衣在澆花,看起來很悠閑的樣子。雲深沒想到哥哥居然會有澆花這種老年人的愛好,想了想,在景軒身後淘氣地輕輕叫了一聲。
喵嗚。
景軒回過頭,看見花叢裏有一只雪白的小貓正擡頭看着他。他笑笑,放下澆花的水壺朝雲深喵伸出手:“來來。”
雲深喵嗚着朝哥哥走過去,用貓臉蹭蹭他的手心,然後兩三下就跳到他的懷裏去了。
景軒很無奈:“你是從哪裏來的?對待人類怎麽可以這麽沒戒心呢。”
雲深喵嗚着,用粗糙的貓舌舔舔景軒的下巴。
哎呀,還是做貓比較愉快,可以盡情的跟哥哥撒嬌。平時做人的時候都得一本正經的,這對本性嬌憨的小貓妖來說還真困難呢。
貓咪窩在懷裏暖洋洋的,景軒拿起盤子裏的金槍魚三明治逗弄雲深喵:“你看,這個三明治裏有好幾種食料,有面包,生菜,金槍魚,雞蛋,肉松,哪一種是貓咪最喜歡的食物?”
雲深喵一頭黑線,你當我傻嗎?
它鄙視地看了景軒一眼,伸出腦袋去把三明治裏面的金槍魚叼了出來。
景軒故作驚喜地摸摸雲深喵的小腦袋:“你還真聰明呢。”
雲深喵吧唧吧唧地把金槍魚吃掉了,同時又鄙視地看了哥哥一眼。雖然哥哥成熟又可靠,但顯然很不會哄小動物和小孩子嘛,這技術簡直太拙劣了。也沒辦法,人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蠢蠢哄貓的哥哥也別有一番魅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