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糖,這才想起這玩意好像是賀連放到他車上的,心想你還沒看見那根更逼真的叽叽造型的呢。
“做的多像啊,賀連那二逼托人從日本帶回來的。你湊合吃一會兒吧,我這車裏真沒別的吃的了。”
莊嚴看了他一眼,又把那糖湊鼻子跟前聞了聞,小心地伸舌頭舔了一下,沒吃出什麽奇怪的味道,就放心的放到嘴裏含了起來,嘴唇外邊就留一個白色的糖棍兒。
鄭祈從後視鏡上看見莊嚴的動作,呼吸一滞,他不着痕跡的挪動了一下腿,耳邊響起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操,這哥們兒可真他媽折磨人!
自己也是傻逼,為啥要給他找棒棒糖吃,大冷天的鄭祈後背都有點冒汗了!
18章
莊嚴所說的地方确實挺遠,鄭祈他們倆不到四點出發的,等到地方的時候都快五點半了。
因為今天是周日,出門不限行,所以街上的車跟沙丁魚罐頭似的走哪堵哪。
鄭祈難得的沒對這種路況進行吐槽,反而心情極好的與莊嚴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因為地方是莊嚴自己選的,所以他也沒好意思嫌煩,就哼哼哈哈的回應。
等到地方下車後,鄭祈面上不顯,心裏卻有點淩亂的看着這個略顯蕭瑟的小面館。這是一條郊區的小街,街頭巷尾看不到什麽人,只有偶爾的小貓兩三只在街角溜達。
鄭祈跟着莊嚴拉開泛黃的塑料推拉門,結果意外的發現裏面居然還有好幾個人在吃飯。
這屋裏空調開的足,鄭祈一進來就迎面一股夾雜着面味兒還有蒜味的暖風兜頭罩下,鄭祈拽了拽脖子上圍得嚴實的圍巾,然後和莊嚴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不大一會兒櫃臺裏走出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小夥子,懶洋洋的走過來問:“吃點什麽?”
進來的時候鄭祈就看見有一面牆上挂着一份大大的價目表,鄭祈看着都是些很家常的菜,多是各種各樣的面食,他看向莊嚴那意思讓他點。
莊嚴想了想說:“兩份特色牛肉湯面,一份招牌板栗燒雞,再來一疊臘八蒜。”
那小夥兒刷刷記完就去了後廚。
等菜的功夫鄭祈四下看了看,發現這面館外面看着不顯,裏面倒是挺大,足足放了十幾張桌子,就是裝修不咋地。
沒兩分鐘前臺小夥兒就從後廚出來了,手裏還拎了一壺茶,鄭祈看他把茶壺放到他們桌上,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還有這待遇。
莊嚴垂眼将倒扣在托盤裏的杯子仔細涮了涮,然後給鄭祈倒了一杯遞過去。
鄭祈認真的看莊嚴修長白皙的手指端着杯子湊到他眼前,燈光打在杯底的花紋上,閃出細碎的光,修剪圓潤的指尖透着健康的粉紅,看的鄭祈心裏熱乎乎的。
他接過杯子,壓住心底的蠢蠢欲動,撩閑的道:“你說你這麽替我省錢,那多不好意思啊!一般要有人這麽請我,我說啥也得鼎軒居最貴的來一桌。真沒想到你還這麽貼心,知道我掙錢不容易,還想着幫我省錢,我簡直要感動死了。”
鄭祈說着說着爪子就趁機放到人家搭在桌上的那只玉手上了。
莊嚴抽了抽嘴角把手縮回來,然後下意識的在腿上蹭了蹭,總覺得今天這手特別癢。
“你想多了!”莊嚴感覺今天已經刷新了,對這個逼厚臉皮愛給自己貼金的感觀。
“客氣啥,咱倆都這麽熟了。”鄭祈有點遺憾的收回手。
鄭祈不是色胚變态,他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膽的摸人家小手兒,是因為老鄭家有一套祖傳的追媳婦兒的絕招,鄭祈他爸鄭建業沒教他,但是他卻從他爺爺鄭成功那得到了真傳。
鄭祈深懂男人追媳婦兒的精髓,要想成功那就得膽大心細臉皮厚,小手兒得摸,小磕兒得唠,媳婦兒不需要的時候制造機會需要,媳婦兒需要的時候累斷腰也得滿足。
雖然鄭祈十分懷疑他爺爺那個年代,随便摸人家姑娘小手兒被抓住會不會被判流氓罪。
正當鄭祈和莊嚴倆大眼瞪小眼,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時候,從後廚出來一個老頭,手上端着托盤送到鄭祈他們這桌。
鄭祈幫着把菜往桌上放,完事兒禮貌的擡頭跟老頭道謝,然後沒想到老頭居然認識他。
“哎,這不是鄭少嘛?”老頭拿起托盤掃了一眼鄭祈後,拍着他的肩膀道。
“啊?哦哦,這不是……那個……”鄭祈先還有些茫然,仔細看了老頭兩眼後才認出來,這不是他爸原來公司的保安隊長嗎?
這還是年代挺遙遠的事兒,那會兒他爸鄭建業的公司還沒有如今的規模,這人鄭祈有些印象,而且他其實也不算太老,鄭祈記得眼前這人跟他爸沒差幾歲,怎麽已經老成這樣了?
“哈哈……沒想到鄭少還記得我,鄭董事長他還好嗎?”老頭笑了笑擡手摸了摸鬓角上的白發。
鄭祈眯眼就着這樣的角度往上看,燈光将老頭的輪廓映出些陰影,不笑時稍顯陰翳的臉孔,此時因為笑容柔和了許多。
鄭祈讓他一口一個鄭少叫的渾身有些別扭,總覺得記憶中有什麽人,用那種毛骨悚然的聲音這樣叫過自己。
而且這種稱呼,怎麽聽都應該是鄭祎那小子該有的吧!
“您快別這麽叫我,我這算是什麽鄭少?您叫我鄭祈得了。”鄭祈連忙站起身,掏出煙遞了一根給老頭。
老頭呵呵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想了想轉移話題問:“這裏離市區這麽遠,怎麽上這吃飯了?路過嗎?”
鄭祈收回被莊嚴拒絕的煙,然後拿起打火機給自己和老頭點上,回答道:“哦,哈哈是啊!我這朋友說你這的面有特色,正好到飯點了,就進來吃個飯再走。”
鄭祈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的哈拉,下意識的将他們特意過來的事實給遮掩過去了。
老頭聽後看了一眼鄭祈對面坐着的莊嚴,想了想說:“啊,這小哥看着倒是面熟,以前來過吧?”
莊嚴眼神清冷的回瞥了老頭一眼,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手上把玩着水晶玻璃杯,薄唇微抿并沒有出聲。
氣氛尴尬了幾秒,老頭一拍額頭道:“看我光顧着說話,耽誤你們吃飯了,面條再等一會兒就不好吃了。鄭少以後有空就常過來,幫我跟董事長帶個好,我後廚還忙就不打擾你們了。”
鄭祈被迫又跟老頭寒暄了兩句,等老頭走了才緩了一口氣,拿筷子挑了挑面條,還好耽誤的時間不長面條沒有坨。
莊嚴将那裝着臘八蒜的小碗拿起,把裏面的臘八醋往面碗裏到了将近一半,然後在鄭祈牙酸的目光中挑眉問道:“鄭少?董事長?沒想到這年頭富二代還有兼職中介的愛好。”
19章
鄭祈笑道:“你快別埋汰我,我算啥富二代,我媽跟我爸倆離婚二十來年,各自尋找人生另一半,富二代那奢華糜爛的生活我可一天也沒享受過。”
莊嚴呼嚕呼嚕的吃了兩口面,聽鄭祈說完就問:“你爸是鄭建業?”
“嗯,你也聽說過那老暴發戶?”鄭祈夾了一顆鮮甜軟糯的栗子,送入口中後回答。
莊嚴扯了扯嘴角,吹了一下挑起的面條,語氣調侃的說:“外面的資料顯示建業集團的董事長,與妻子肖梅只有一個兒子叫鄭祎,你要不說我還以為你是鄭董事長在外面的私生子,搞了半天你才是原配生的長子。”
莊嚴與鄭祈認識的時間并不長,頂天也就是個幾面之緣,所以這話說的在一般人看來感覺很不客氣,甚至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鄭祈卻沒有什麽反應,好似對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只是轉而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道:“有豪門倫理狗血劇的即視感嗎?我就是那傳說中的小白菜啊,地裏黃啊,兩三歲啊,沒了爹和娘啊!”
莊嚴眼裏帶了笑意,臉上漾起一個帶着醉人暖意的梨渦,他伸手推開湊到跟前的俊俏長臉,故意埋汰道:“好好吃飯,沒事兒伸頭幹什麽?本來臉就長,在抻下巴都到湯碗裏了。”
鄭祈感受了一下莊嚴修長手指的溫度将臉移開,佯裝不滿的分辨:“你這人說話可真夠氣人的,這也就是你,換個人我都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你說我這臉哪裏長了?現在多少明星墊下巴,想把臉弄成我這樣還弄不像呢!天然長成我這樣的得多不易?”
“天生臉皮厚成你這樣的也挺不易!”莊嚴垂眼用筷子夾板栗,默默在心裏加了一句。
兩人這頓飯吃的時間并不長,沒一會兒功夫就吃完了。
鄭祈對這頓飯的速度挺不滿意,覺得哪哪都不對。
要按他的想法,就應該找一個環境優雅,菜品上佳的地方,一邊小酌一邊與美人說笑才有意境,才更能有效的促進兩人之間感情的升華。
哪像現在!
費老鼻子勁跑到這老遠,就點兩碗面一盤菜,連瓶啤酒都沒有,只能幹巴巴的撸胳膊挽袖子,稀裏糊塗七裏咔嚓的吃完,然後一抹嘴結完帳開車轉頭各回各家。
鄭祈心裏有點氣悶,上車擰鑰匙打着火,看了一眼旁邊的帥小夥,怎麽看怎麽覺得鬧心,這逼也太沒情趣了,頭一回約會就把自己往這種地方領。(喂!誰跟你約會了!
冬日天黑的早,鄭祈他倆雖然吃的快,但出來的時候天還是黑了,街上的路燈稀稀拉拉,光暈昏暗的只能照到幾米的地方。
鄭祈的白色Q7開走後,面館門口被路燈照的臉色晦暗不明的老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鄭祈原來停車的方向。
沉悶的咳嗽了兩聲後,他耷拉着眼角猛抽了兩口手上的煙,然後将煙頭用手指彈出,飛出去的煙頭落地時激起無數火星飛竄,很快又散滅在夜色中。
回城的路上,鄭祈堅持要将莊嚴送回家,理由是他倆都這麽熟了還跟他客氣啥。
莊嚴其實挺想和鄭祈說他倆真不怎麽熟,可話到嘴邊,想想人家幫了自己好幾次,今天還請自己吃飯,回頭還要幫自己找房子,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車開到莊嚴家樓下,鄭祈站在車邊滿心期盼着能得到邀請挽留。
可惜莊嚴這逼太無情無義無理取鬧,居然一點沒有邀請自己上去坐坐的意思。
鄭祈眼睜睜的看他說了聲再見,就刷卡進了樓道,鄭祈心裏簡直郁悶死了,麻痹他丫的怎麽一點兒都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可真夠忍心的!老公都叫過了,今天還特地跑去找自己(大霧)這會兒還羞澀個毛啊?怎麽不邀請我上去呢啊?
鄭祈站在莊嚴家樓下,皺眉仰脖往上看,一臉困惑,看着傻兮兮的挺可憐。
已經進了家門的莊嚴,将窗簾扒出一條細縫往樓下看,狗仔必備的夜視望遠鏡,讓他把鄭祈臉上的懊惱困惑看的一清二楚,莊嚴紅潤的嘴唇微抿,心裏有種說不上來詭異感覺。
強将這種感覺壓下,莊嚴皺眉把望遠鏡放下,沉默黑暗的屋子裏一陣壓抑,直到樓下的車重新啓動開走後,莊嚴才摸索着牆壁将燈打開。
莊嚴将外套脫下挂好,整個人有些疲倦的撲到沙發上,莊嚴一手摟着靠墊,一手輕揉眉心,心底有些煩躁。
閉目養神将心裏的事從頭濾了一遍,計劃進行的很好并沒有什麽纰漏,莊嚴長舒了一口氣。
仰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思維跳躍到剛剛看到的畫面,莊嚴按在眉心處的修長手指,下滑到自己的嘴唇上,想起之前的那次深吻,莊嚴的心跳突然加快起來,清俊的臉上現起一絲紅暈。
莊嚴猛地睜開眼,有些懊惱的坐起身,望着茶幾上的杯子出神。
“該死!”莊嚴憤怒的将杯子一把掃到地上,玻璃觸地碎裂的聲音在屋裏顯得異常刺耳。
手機音樂突兀的響起,莊嚴帶着怒意的看過去,他撈起手機盯着上面的電話號碼看了半晌,等将情緒壓下後才按了接聽鍵。
“喂?”莊嚴氣息有些微的不穩,嗓音也有些暗啞。
手機對面的人頓了一下道:“怎麽了?”
莊嚴靠到沙發上放松身體,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搓了搓臉說:“沒什麽,剛才在衛生間,聽見手機響才跑出來。”
“哦。”對面的人壓低聲音哦了一聲後就将手機挂斷了。
莊嚴并沒有覺得奇怪,在聽見手機挂斷後,他站起身去拿了掃把将地上的玻璃碎渣收起,然後慢悠悠的去洗了個澡,回到卧室倒頭睡了過去。
而剛才的那一通電話,就仿佛被遺忘了一樣,來的突然斷的也了無痕跡,打的人和接的人都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
20章
鄭祈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半了,他爺爺和他奶奶倆都沒出去,老兩口正在家看電視。
鄭祈進屋後,花花難得的賞臉走過來挨着鄭祈蹭了蹭,鄭祈受傷的心頓時被撫平了,他彎腰将花花抱起擱到肩膀上,讓它平穩的蹲坐到自己的肩頭。
鄭祈擡手順了一把花花光滑的皮毛:“今天咋這麽乖呢?是想爹了還是想貓罐頭了啊?”
“喵!”花花低頭舔了舔鄭祈的手指,那意思是想貓罐頭了。
鄭祈自言自語的回答:“哦,是想爹了啊?”
花花:“……”
帶着蹲坐在肩頭的花花,鄭祈摸黑在廚房門口摸索開關,主卧的門被拉開,光從裏面透出,鄭祈他奶奶看鄭祈悉悉索索盲人摸狗的樣就問:“幹啥呢?不是說在外面吃了嗎?”
鄭祈轉過身借着光找到開關,将廚房的燈打開,然後一手扶着花花不讓它掉下來,一手吭哧吭哧的夠頭頂櫥櫃的門。
“啊,是在外面吃完了,我這不給花花拿貓罐頭呢嗎?艾瑪今兒晚上都主動來迎接我了,我要不表示表示,我姑娘以後在看見我還不得只拿屁屁面對我啊?”
鄭祈他奶奶啧了一聲,将鄭祈擠出丁點大的廚房,然後自己熟門熟路的伸手拿了一盒下來,拿刀把罐頭打開遞給鄭祈。
鄭祈驚嘆的看他奶奶:“廚房果然是只屬于女人的戰場!”
“去,少貧!”鄭祈他奶奶揮手拍了他一巴掌,不耐煩的趕他。
鄭祈順着力道進了主卧,将開好口的罐頭放到地上,花花一躍從他肩頭上跳下,然後歡快的開始吃罐頭。
晚上洗過澡後,鄭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事兒,從下午開始就一直蕩漾不停的心始終安靜不下來。
聽着頭頂呼嚕呼嚕聲音,鄭祈一把将吃完貓罐頭,心滿意足的窩床頭貓窩裏睡覺的花花撈出,然後在它驚慌的喵喵直叫聲中放到自己被窩裏。
鄭祈手指安撫性的摸了摸花花的頭,又将臉湊過去蹭了蹭,深吸一口氣後,鄭祈閉上眼給自己亢奮的大腦催眠,然後在數貓中不知不覺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鄭祈精神抖擻的從床上爬起,足足比平常早了一個半小時,賴皮賴臉的将衛生間霸占了一個早上,對着鏡子可勁兒捯饬。
最後胡子刮了,眉毛修了,連鼻毛都拿他奶奶修眉毛的小剪刀剪了。
鄭祈在廁所裏磨磨蹭蹭左照右看,拿着他媽秦佳佳送給他奶奶的護膚套裝研究半天,最終也沒下定決心往臉上塗粉底液。
想想都覺得太叽吧娘了,大老爺們黑點兒才顯得陽剛。
鄭祈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正碰上他爺爺在鄭成功在外面來回溜達,鄭祈一從裏面出來,老頭嗖一下身手特別矯健的就鑽進去了,然後一回身啪的将門關上,順帶還上了一下鎖,那感覺好像是生怕鄭祈再進去的意思。
鄭祈:“……”
正風中淩亂的時候,他奶奶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小聲的說:“老東西在門口溜半天了,你今兒抽什麽瘋啊?起這麽早?”
鄭祈摸了摸鼻子,裝作沒事兒人似的說:“沒有啊!也不算太早。”
“得了吧,裝什麽大瓣兒蒜啊?我還不知道你?”鄭祈他奶奶将廚房燈關上,從裏面端出一碗混沌來遞給鄭祈。
鄭祈接過早飯端到茶幾上,嘿嘿讪笑了兩聲。
“喲,我瞧瞧!今兒怎麽整這麽精神啊?別人給你介紹對象啦?”鄭祈他奶奶坐他旁邊,捏着鄭祈的下巴把他臉轉過來,看了半天問。
鄭祈将下巴掙脫,嚴肅臉的扯淡道:“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再說,您孫子我哪天不帥啊?我這是上至八十,八大媽,下至幼稚園小蘿莉,全部統統秒殺!我這魅力四射的都控制不住。”
說完看老太太咯咯直樂,鄭祈一甩根本不存在的劉海,語氣哀怨的說:“唉,長太帥也遭罪啊!”
老太太讓鄭祈逗得都直不起腰了,哎呦哎呦直捶鄭祈胳膊。
鄭成功從衛生間出來,看他倆其樂融融的樣子哼了一聲,看看鄭祈碗裏的小混沌,就問老伴兒:“就煮了一碗啊?我的呢?”
鄭祈他奶奶直起腰,攏了一下頭發說:“你減肥呢你不知道嗎?三高樣樣不缺,還不長點兒心。我跟你說你要因為胖而死的話,信不信我轉頭就再找個第二春?”
“這日子沒法過了,還一點人權都沒有了!”老頭氣哼哼的開電視找安慰。
鄭祈他奶奶轉過頭推了鄭祈一把:“吃你的!待會我倆喝粥,今天做皮蛋瘦肉粥,回頭要不要給你留點中午回來吃?”
鄭祈看了眼老頭偷聽後,放松身體看電視的樣子,偷笑了一下說:“不用了,我今天估計得忙,你倆在家吃吧。”
吃完早飯,鄭祈穿好大衣出門,想想昨晚跟莊嚴約好今天帶他看房,就沒坐公交改自己開車了。
到公司以後李廣利臊眉耷眼的過來問鄭祈,昨天帶客戶帶的怎麽樣。
鄭祈一點也不心虛的說:“啊,昨天沒看成。為了以示歉意,我請客戶吃了一頓飯聯絡感情。我說經理啊,這是不是得給報銷啊?”
“啥客戶啊?還能讓你掏錢請吃飯,我聽郭啓明說不是個男的嗎?”李廣擡起剛想坐下的屁股,謹慎的問。
“嗐,雖然就是一個租房的客戶,但咱們公司不一向以誠信為本嗎?大冬天的來回折騰還沒看上房,人客戶都生氣了,我請吃頓飯不是為了維護公司形象嗎?”
鄭祈站起身拍拍李廣利的肚子,上飲水機那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回來繼續侃:“再說男的女的不都一樣。我說老李啊,咱可不能搞性別歧視,你要再這樣回頭我就得跟我嫂子談一談了,她現在正懷着孕,我得通知她抓緊去拍個B超,性別不對趕緊做掉,正好我在二院婦産科有認識人。”
李廣利腿一軟,拉住鄭祈勸道:“哎呦,你可別跟她瞎說!這孕婦的心思一天一變,聽啥是啥特別認真,你要敢這麽跟她說,她明天就敢去醫院。”
見鄭祈不為所動,李廣利咬了咬牙,一拍大腿發狠說:“得了,反正這個月業績也超額了,回頭沒事兒你要有事就忙去吧,等劉總來了我替你擔着,晾他也不敢多說啥。”
鄭祈笑眯眯的看李廣利:“看你這摳樣!算了,我今天還真有活幹,不過說好了啊,這單客戶比較特殊,你兄弟我的未來幸福全在這上了,中介費頂多過後我自己掏幾百,再多你就別想了。”
“哎你小子少時候不聲不響處的對象?這保密工作做的挺好啊!待會兒人來了我可得好好看看長啥樣。”李廣利拍了鄭祈肩膀一把,嗓門大的其他人直看他倆。
鄭祈笑笑開始聯系房東。
十點多的時候莊嚴開車到鄭祈公司門口,然後給鄭祈打了個電話,鄭祈往外看了一眼,把電話挂斷,穿好外套夾着自己的小本兒就出了門。
李廣利賊眉鼠眼的從透明玻璃門處往外看,只見鄭祈一手搭在一輛黑色沃爾沃車上,低頭跟裏邊的人說了句什麽,然後就轉到另一邊打開車門上了車。
李廣利搓着下巴,直到車開走都還在納悶,為啥那車上是個男人。
聽鄭祈那小子的口氣明明就是要追人的節奏,這難道正主是在後座?
21章
鄭祈上車以後,坐在副駕駛上隐晦的朝後車鏡照了照,見各方面都沒啥死角,就轉過頭沒話閑磕牙問莊嚴:“昨晚上睡的好麽?”
莊嚴不知道想到什麽,只冷淡的回了一句:“嗯,挺好。”
鄭祈聽他這麽說,暗地裏撇了撇嘴,心說這哥們心可真大,白瞎自己為他如此輾轉反側,早上他姑娘都對他以屁相對了,鄭祈拿一整盒小魚罐頭都沒能挽回它受傷的心。
心裏嘀咕歸嘀咕,鄭祈嘴上依舊拉着話題:“對了,這車是你們公司給配的,還是你自己的啊?”
“我的。”
莊嚴現在看鄭祈就不待見,但氣氛又不能弄太僵,只能回答的盡量簡短,好臊着鄭祈讓他撐不住趕緊閉嘴。
不過莊嚴注定要失算。
好像感覺不到他話裏的冷淡似的,鄭祈轉過頭去盯着莊嚴看了兩眼,狀似關心的問:“咋地心情不好呀?是不是早上沒睡夠,起床氣挺嚴重啊?”
莊嚴沒答話,微皺着眉頭,雙眼目視前方,臉上表情特別嚴肅,也不知道是在煩車外龜速的車流,還是旁邊呱噪個不停的某人。
見莊嚴态度冷淡不說話,鄭祈也不怎麽在意,因為他深知這個逼,有點喜怒無常的毛病。
鄭祈轉了轉眼睛,眼神裏透出點戲谑的味道,既然莊嚴不想說話,他索性也閉上嘴,就拿眼神兒欻欻他。
鄭祈的視線跟帶着毛刺一樣,從莊嚴的頭頂開始,一寸一寸的往下掃,從微蹙的眉到睫毛濃密上翹的雙眼,又從高挺秀氣的鼻子到紅潤緊抿的嘴唇,一路下滑至喉結以及若隐若現的鎖骨。
鄭祈嘆息的看着因為冬天而被包裹嚴實的身體,不過視線還是在莊嚴被緊身牛仔褲箍住的臀部線條上停留了好半天。
在心裏美美的感嘆了一下莊嚴屁股真挺翹後,鄭祈視線上移,然後對上莊嚴惡狠狠的眼神兒。
“看雞|巴看?”被人在一邊兒大咧咧的視奸半天,莊嚴讓鄭祈那臭不要臉的樣氣壞了,本來就不待見他,現在更煩了。
鄭祈讓莊嚴給罵樂了,罵人總比不說話好啊!
就喜歡看這小子勁兒勁兒的那小樣!
故意瞄了一眼莊嚴的下三路,鄭祈聲音裏帶了點不正經:“我這不是好奇嗎?看上去挺有潛力啊?”
莊嚴轉過頭,聲音上挑:“沒辦法,我這是天賦異禀,你羨慕不來!”
“是哈!那持久嗎?”鄭祈心想這可真他媽是我命定的媳婦兒,這口吻真是一樣一樣的。
莊嚴嘴角弧度上揚:“那必須啊!這還用問嗎?”
“哦,那你沒去當田徑運動員真是浪費了!”鄭祈心裏忍笑說。
“這倆有關聯嗎?”莊嚴蹙眉看鄭祈,沒整明白做|愛持久跟田徑運動員有啥關系。
“你長一雙耐力持久的大長腿,不去當運動員可不是暴殄天物麽?”鄭祈看着莊嚴瞬黑的臉,心裏簡直要樂死了,可真你媽好騙。
莊嚴明白過來讓人調侃了,在心裏将某人罵個半死,狠瞪一眼徹底不搭理他了。
鄭祈在旁邊樂半天後又開始撩撥人,“咋又不說話了?是我說啥讓你誤會的話了嗎?”
“……” 莊嚴冷臉臊着他。
“我這人說話就是太耿直,有時候一不注意就得罪人,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真雞|巴不要臉,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你看你咋不說話呢?你這性格啊也就我能忍受,換個人估計都跟你過不到一塊去。”
“……”一時間莊嚴覺得他還是低估了鄭祈,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定是他的座右銘。
“我……”眼瞅鄭祈又要說話,莊嚴忍無可忍的嘶吼了一聲:“你閉嘴!在說話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鄭祈被吼的沉默了一下,然後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只是想提醒你清芷居到了,再開就過了。”
莊嚴心塞的踩了剎車,轉過頭黑漆漆的眼睛死盯着鄭祈,發自肺腑的說:“你這嘴可真他媽欠|操!”
“你想試試嗎?寶貝兒?”鄭祈舔舔唇,眼神挑逗。
22章
莊嚴氣的俊臉微紅,眉毛皺的死緊,黑梭梭的眼睛裏寒氣直往外冒。
心裏想着無數neng死眼前人的方法,又被他一條一條的劃掉,莊嚴自己勸自己,你一個有“抱負”的男人,小不忍則亂大謀,眼前這人沒準還有大用,不能急于一時!
抿了抿嘴唇,喉頭深處發出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忍氣哼聲,莊嚴拿手點了點鄭祈,心理安慰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辦了這二皮臉。(不要誤會,不是那種“辦”)
假裝沒看見對方眼中閃過的可惜神色,莊嚴板着臉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看着面前的小區大門,眼中有意味不明的暗光閃過。
鄭祈确實覺得挺可惜,如此大好良機,奈何美人太不上道,按捺了一下躁動的身心,也緊随其後下了車。
倆人一前一後的往小區的大門走,剛走到門口就被站崗的保安攔下了。鄭祈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業主的委托書遞給保安,那小保安嚴肅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謹慎的給業主打了一個電話确認後,才将出入登記表拿出來,讓鄭祈靠邊兒填好放了行。
莊嚴站在鄭祈旁邊,看着他将那份委托書重新放進包裏,然後默默的跟着他回到車裏,從緩緩開啓的大門處開進小區。
清芷居占地面積很大,分東南西北四區,四區主題建設與配套綠化也各有不同,各取梅蘭竹菊四意,鄭祈他們去的就是西竹園。
眼下時節雖然早過了姹紫嫣紅的季節,但是西竹園內冬日裏長青的翠竹與綠植,還是讓人頗覺心胸開闊眉目清揚。
莊嚴坐在車裏眼望着車外小區內的清新景色,眉宇之間的晦澀也舒展了不少。
鄭祈感受着車裏的靜谧,看看後車鏡裏莊嚴輕柔舒展的神色,難得的也沒有開口攪亂。
從小區門口到鄭祈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說遠也不近,鄭祈中速行駛也花了五六分鐘。
鄭祈刷卡開樓門的時候,莊嚴擡頭看了眼對面的8號樓,清冽的眸中暗含深思,抿了抿唇後他問鄭祈:“8號樓有出租的房子嗎?”
鄭祈想了想半開玩笑的說:“租的沒有,賣的倒是有一套,151平米, 485萬,考慮一下嗎?”
莊嚴瞪了鄭祈一眼沒知聲,閃身從門口鑽進去了,鄭祈在他身後笑的特別欠揍。
倆人坐着電梯上了11樓,鄭祈開了1102的房間門,側過身讓莊嚴先進,自己在後面等他進去了才随手将門關好。
鄭祈給莊嚴找的房子不大,是個七十多平米的一居室,客廳卧室雙朝南,真心說鄭祈給他找的這套的房子,在一居室的戶型中屬于難得的采光格局雙好的房子。
原房主是一家外資公司企劃部的副經理,前一陣子因為工作外調,被調去了M國,沒個三五年回不來,臨走之前鄭祈請對方喝了一次下午茶,硬是讓對方高高興興的留下了獨家的鑰匙還有委托書。
鄭祈轉身把門關好,心裏小小激動了一下。倆人終于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鄭祈不動聲色的在心裏給自己點了一個贊。
不過等鄭祈轉身走到莊嚴身邊的時候,整個人就呆住了。
不為別的,因為被他在心裏踹了老久的人,已經全副武裝完畢,頭帶安全小帽兒,臉挂一次性口罩,一雙潔白修長的小手兒上也套了一雙礙事的手套。
看來看去唯獨缺少一把殺人利器,如果配上就更完美了。
鄭祈看他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已經做好了打劫的準備了呢。
鄭祈當時的內心是崩潰的,他用飽含驚吓的顫抖之音問莊嚴:“你這是要幹啥啊?你冷靜點啊!”
莊嚴十分冷靜的白了鄭祈一眼,說道:“趕緊的吧,廢話怎麽這麽多!”
鄭祈扯了扯領帶,眼含無辜的說:“這能賴我嗎?你整的跟生化危機似得,擱誰不得害怕一下啊。”
莊嚴眼望房頂,深呼吸了好幾下,運氣運的都快斷氣了,心裏的一個忍字念的咬要切齒的。
鄭祈鬧了一下後,眼見莊嚴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有點火冒三丈,只好單手在自己臉上揉搓了一把,然後變臉一樣,将表情調整成精英工作範。
鄭祈就這樣陪着莊嚴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轉了個遍。
嗯,這哥們看房真是全方位無死角的那種— —他媽的,恨不得連下水道都要看看有沒有啥肢體殘渣之類的。
在鄭祈眼裏各方面都比較完美的房子,硬是被莊嚴挑出了無數的毛病。
鄭祈:“這房子房主住了半年還沒到,因為是自己住,整個房子的風格設計和家具擺設都是找專人設計的,絕對的拎包入住!”
莊嚴:“嗯,這粉紅的氛圍,原業主不是個女人就是個娘炮。怎麽感覺不怎麽附和我這樣陽剛的氣質呢?”
鄭祈:……您從哪看出的粉紅氣氛,房主明明就是個謎一樣的女漢子啊!你眼已經瘸到看不見那一整面的星際彩繪牆了嗎?
以上,源自于鄭祈內心的吐槽,他絕逼不敢當面說出來!
莊嚴:“她原來養寵物了嗎?”
鄭祈:“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