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特意問過,她說沒養過。房主沒出國之前我來過兩次,也沒見到過寵物。”
倆人當時的位置是在廚房,鄭祈站在門口,一手擡起撐在門框上,整個人斜斜的倚靠着,看莊嚴上上下下翻看櫥櫃的情況。
這邊鄭祈的話音還沒落,那邊打臉的事就發生了,莊嚴從操作臺下方的櫃子裏掏出一個紅色寵物碗,然後非常高貴冷豔的‘呵呵’了鄭祈一臉。
鄭祈嘴硬的辯解:“有寵物碗也不代表一定就養過寵物,沒準兒人大妹子有啥特殊的嗜好呢,畢竟那碗看上去還蠻可愛的。”
莊嚴嘲諷的看了鄭祈一眼,裏面的內涵地球人都看得懂。然後他站起身踢了一下堵門擋道的鄭祈,貼面從他讓出的縫隙中閃了出去。
吧唧了一下嘴,鄭祈跟在後面讪讪的說:“房主不會做飯,都沒在這開過火,平時都是叫的外賣,單身女人住在這,衛生還是比較有保……障的。”
莊嚴晃了晃沙發上的靠墊,從上面一根兩根的搜集到了三四根女人的頭發,還有幾根卷卷的棕色動物毛發。
鄭祈當時的第一個念頭是房主大妹子太坑爹,第二個念頭是保潔也太不盡心了,尼瑪來一上午不會光掃掃地擦擦地就拉倒了吧?
在如此有利的證據之下,鄭祈那無比順溜的嘴皮子,一下就變得有點結巴起來。
從莊嚴換裝完畢時開始,心理的那一絲不翔預感終于實現了。
媽的,這哥們不會是個潔癖吧?
23章
諸如以上的事情在接下去的幾天裏上演了無數次。
最讓鄭祈郁悶的是,不管他找到怎樣的房子,莊嚴都能從中找出這樣那樣的毛病。
從業五年的鄭祈,終于碰上了他職業生涯中的硬茬子!
因為莊嚴諸多難纏的要求,以及近乎變态的各種拒絕理由,鄭祈摸着下巴沉思良久,最後不得不另辟蹊徑,他懷着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态,将莊嚴帶到了位于市中心一座剛剛建起還沒一兩年的高檔社區。
金庭豪園8號樓801房內,莊嚴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巡視過後,施施然的來到客廳,閑适的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随意的交疊翹起,一手搭在沙發扶手,另一只手摟着松軟的靠枕,下巴微擡臉上浮出滿意的神色,懶洋洋的開口:“就這套吧,說說房租多少,差不多的話,就叫房主過來簽合同吧!”
鄭祈搬了一把椅子坐到莊嚴對面,臉有笑意,恰大好處的稱贊:“你還真有眼光!”
“那是。”莊嚴仰着下巴矜持的笑了一下,嘴裏的虎牙若隐若現的露了一個頭,模樣兒甚是得意,看的鄭祈一陣心猿意馬,特別想把他按到就操,操完繼續再來一炮。
鄭祈面上極力保持鎮定,內心卻蕩漾至極,整個人都有些虛虛的發飄,簡直都有點把持不住的感覺。
那箱鄭祈兀自在心裏上演各種成人高清動作片,這邊莊嚴卻回想着進小區時,鄭祈的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開進來,不但沒人攔還有保安致敬,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倆人心思迥異,各自演着各自的戲,最後也不知道誰會被戲迷了眼。
在報了一個極貴的價格出來後,鄭祈雙眼不着痕跡的仔細觀察了一下莊嚴的臉色,眼見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舔了舔唇鄭祈接着說:“不過這房子可以合租,房主高大俊朗,年輕健康,又無不良嗜好,房租還可以适當打折,你覺得咋樣?”
盡管內心很願意,但是莊嚴就是見不得鄭祈得瑟,雖然只是內心得瑟。
于是他毫不客氣的打擊道:“我覺得不怎麽樣!你知道我們娛記這個行業的特殊性,千辛萬苦挖掘出的八卦秘聞,如果被同居的舍友盜走的話,那将是一件多大的損失嘛?”
鄭祈想了想決定賣發小,于是他又抛出了一個莊嚴無法拒絕的誘餌:“你知道中寰娛樂嗎?”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職業素質?”莊嚴危險的盯着鄭祈。
“那必須……不!事實上,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中寰娛樂的小開是房主發小而已。”總感覺如果自己要是敢說是的話,對方就要過來跟自己幹架似的,鄭祈心裏擦汗着想。
果然莊嚴聞言眼睛亮了一下,裝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冷着臉點了點頭。
見莊嚴點頭,鄭祈心裏有一點激動,他清了清嗓子說:“咳,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公司簽合同吧。對了,這次的中介費,由房主這邊出。看哥給你找了這麽好一個房子,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啊?”
莊嚴跟裝逼帝大神附體一樣,臉上漾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驕矜的點點頭說:“嗯,幸苦了,簽完合同請你吃飯。”
鄭祈看莊嚴那假模假式的樣兒,就忍不住想吐槽他,不過好在他想起合同還沒簽,大局還沒盡數掌握就默默忍下了。
不管怎麽樣,此時此刻鄭祈還是非常高興的,他心裏哎嘿哎嘿的哼着跑偏的小調,有種即将迎接新郎入洞房的躊躇滿志之感。
幸福來的太快,一時間還有點不怎麽敢相信的感覺呢。
鄭祈得瑟着哼歌開車,莊嚴在旁邊看他這樣,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于是默默地轉過了頭,看着窗外的車流湧動。
等鄭祈終于将心中那點激動勁兒過去以後,看着前面堵得有點嚴實的道路,鄭祈終于想起這麽幹坐着,好像顯得有點太過于幹巴巴了。
于是他嘗試着挑起話題,轉頭看了一眼放松身體看着窗外車流的莊嚴,問:“簽完合同,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過來啊?”
“不出意外的話,我打算明天就搬過來了。”莊嚴想想事情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于是就将搬家的日子定在了明天。
鄭祈點點頭,對這個回答很滿意,決定明天先幫莊嚴搬家,然後自己在緊随其後也搬進來。
“你東西多嗎?不嫌棄的話,明天我去接你,幫你一起搬家吧?”鄭祈不緊不慢的抛出幫忙的話。
莊嚴想了想自己的東西可能一車拉不完,于是就點頭同意了鄭祈的提議,有免費勞工不用簡直浪費。
鄭祈心下開心,于是更加積極的找起了莊嚴可能感興趣的話題,他想起之前無意中看到的一條娛樂新聞,就佯裝好奇的問莊嚴:“哎之前我看報紙上說,演【脫單時代】的那個男明星,包養小嫩模,讓人給曝光了,挖出這個新聞的記者是你們臺的嗎?挺厲害啊,這都能拍到,專業素質挺強呀。”
莊嚴一臉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看了鄭祈一眼,提起這事兒他就來氣。
這個明星,莊嚴之前跟過。辛辛苦苦挖了三個來月,好容易拍到幾組高清無碼的接吻照,正想找個合适的機會曝出來,就讓人用幾張似是而非的模糊照片給搶了先。
就算自己的照片在怎麽高清,也只能算是拾人牙慧,高|潮已過,白費了他幾個月的嚴盯死守。
于是踩到人家痛腳的鄭祈,毫無意外順理成章的就被噴了。
24章
因為說錯話,在接下來的路程裏,鄭祈一直沒有得到莊嚴的原諒。
嘴欠就要學會閉嘴,皮緊就要有被抽的覺悟,鄭祈被徹底嫌棄了。
車不緊不慢的開回店裏,鄭祈臊眉耷眼的招呼莊嚴進店,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噓寒問暖好不狗腿,看的李廣利和店裏一幹小業務們一愣一愣的。
其他人還好,隐約猜到點內情的李廣利整只耗子都不好了。
艾瑪,這個世界太瘋狂,耗子都給貓當伴娘了。李廣利的兩只老鼠眼已經瞪成了燈泡,他只是一錯眼的功夫,基佬已經攻占地球了嗎?
這,這,這是他想的那回事吧?……簡直萬萬沒想到啊!
不管那邊李廣利內心是怎樣的震驚,反正莊嚴這邊被伺候的挺好,受挫的小心肝也就原諒了鄭祈那麽一丢丢。
“房主什麽時候過來?”莊嚴裝模作樣的問。
“我打電話問問。”鄭祈把莊嚴安排在小會議室裏,掏出手機胡亂按了幾下,假裝邊打電話邊推開會議室的門出去。
門口李廣利瞅準機會,堵住鄭祈顫抖着問:“鄭祈啊,那誰啊?”
鄭祈斜了李廣利一眼,把手機揣進兜說:“這都看不出來,不明擺着是客戶嗎?對了趕緊給我準備一份租房合同,中介費打個兩折你看怎麽樣?”
被這個兩折噩耗打擊到的李廣利,雙手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看着鄭祈哀嚎:“神馬?小鄭啊,你這是跟李哥開玩笑呢吧?”
鄭祈看李廣利那要死要活的死樣兒,想想剛剛這家夥和那幫小業務一臉‘鄭祈被人奪舍’的表情,就無情的又戳了李廣利那愛財如命的小心肝一箭。
“別賣萌,好好說話。之前不都說好了嗎?這關系到哥們我的終身大事,打折的錢就算劉總預支的份子錢了,回頭你跟他說一聲吧!”拍拍李廣利的肩膀,鄭祈打開會議室的門,臉上的表情瞬間又變得十分狗腿。
“皇軍托我給您代個話!”莊嚴面癱臉看鄭祈耍賤。
“阿不,是房主托我給你代個話。合同你先簽,然後傳真過去給他簽字再傳回來,他這兩天不在,你可以先搬過去,等他回來在給房租。”鄭祈接過從門縫裏遞進來的合同,轉身笑嘻嘻的對莊嚴說。
莊嚴接過合同仔細看了看,又盯着鄭祈看了好幾眼,在把鄭祈給盯得內心汗噠噠的時候,才捏着筆在乙方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鄭祈拿過莊嚴簽好的合同,心裏的小人兒雙手叉腰仰天長嘯,就好像拿到了美人兒的賣身契一樣。
鄭祈快速的将合同收拾好,跟李廣利交待自己明天輪休後天請假,然後拉着莊嚴,不等李廣利消化掉來自鄭祈的第三箭,又放了一把今天的最後大招,堂而皇之的翹班了。
重傷不愈的李廣利終于倒地不起,而走掉的鄭祈和莊嚴,一個沒說房主簽好字的合同為什麽不按規矩給租戶一份,另一個也沒主動讨要,倆人各懷心思的将合同這事兒給遺忘到了撒哈拉大沙漠。
莊嚴履行承諾帶鄭祈吃飯去了,這回沒像上回鄭祈請他吃飯那樣找小飯館,而是找了一家私家特色川菜館。
鄭祈跟着莊嚴找到位置坐下,打量了一下這飯店,心裏點了點頭,覺着這回總算有了點約人吃飯的氣氛了。
點餐的時候莊嚴豪邁的七裏咔嚓點了一堆自己愛吃的超辣菜,完事兒才假惺惺的把菜單遞給鄭祈,一點都沒有請人吃飯,應該讓被請的人先點菜的自覺。
鄭祈抽了抽嘴角,随便點了一個不辣的菜意思了一下。
莊嚴顯然不是頭一回來,那女服務員還跟莊嚴愉快地聊了好幾句,鄭祈酸溜溜的問:“看你這樣挺長來啊?莊哥莊哥叫的咋那麽甜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郎有情妾有意呢。”
莊嚴聞言眼皮都沒掀一下,但也沒有讓鄭祈繼續誤會的樣子,就随便的回說:“我在這後廚打過工,服務員當然認識我。”
鄭祈聽他這麽一說,頓時來了興趣,他往前湊了湊,鳥悄的問莊嚴:“也是上這卧底來了麽?哪個明星啊?這地方有明星常來嗎?”
莊嚴眼睛亮了一下,疏離淡漠的俊眼裏也閃動了點八卦的小火苗。
沒錯,作為一個專業過硬的職業狗仔,莊嚴的天性裏必然也是燃燒着八卦因子的,但是莊嚴常年孤家寡人一個,有時候挖到啥秘聞抓心撓肝想找人分享的時候,身邊常常沒有一個人可說。
以他的工作性質,這些八卦通常都與工資獎金挂鈎,所以周圍的同事是不能說的。
但是,鄭祈不一樣啊!
眼前的鄭祈不正是一個大好的聽衆嘛?
莊嚴興奮了,他按捺着心裏的小激動,矜持的給了鄭祈一個‘外行了吧’的小眼神兒,然後故作淡定的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這飯店可不是普通人開的,是圈子裏說得上話的人,家裏的小衙內開的。圈兒裏攀不上關系的人,哪個不得到這拜山頭,想擠進這裏的後廚可不容易,沒兩把刷子的人還真進不來。”
鄭祈适時的給莊嚴遞了一個贊賞的眼光,莊嚴見鄭祈這麽上道,就把知道的一些圈兒裏不外出的八卦秘密和他分享了不少。
倆人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菜上來的時候,美食當前都沒能影響莊嚴的談性,鄭祈就這麽笑眯眯的聽着莊嚴給他講,不時的給他布布菜,或者表示一下驚嘆和提一些問題,一時兩人之間的氣氛都比以前熟絡了不止一點兩點。
鄭祈看着莊嚴被一桌子川菜辣的面色緋紅,眼含秋水,整個人因八卦而神采飛揚的樣子,心裏就怎麽看怎麽喜歡。
這一高興就拿着眼前的人下了兩碗米飯,不知不覺把那些辣的人冒煙的菜嘗了個遍。
然後沒注意的鄭祈在把莊嚴送回家後就遭了殃,他上吐下瀉的折騰了大半宿,他奶奶不放心硬把他弄去了醫院,大夫一檢查急性腸炎,挂了好幾瓶水才把他放回來。
鄭祈這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25章
幫莊嚴搬家的那天天氣很好,朗日當空白雲悠悠,暖洋洋的日頭灑在人身上,點亮了鄭祈那張飽受拉稀摧殘後蠟黃的長臉。
沒錯!
鄭祈一大早不顧他奶奶的勸阻,毅然的托着他那病體殘軀堅強的去接他媳婦兒搬家了。
請大家以後稱呼他為鄭堅強!鼓掌!
鄭祈他奶奶扒着窗沿兒看鄭祈開車緩緩開走,不無擔心的問自家老頭子:“你說鄭祈是不是搞對象了?我看着他這架勢咋很有點兒你當年拉一晚上稀,還堅持替我家插秧的那虎勁兒呢?”
鄭成功背着手站在老婆子旁邊一起扒窗沿兒,聞言搖頭晃腦的想了半天,然後目露贊賞的點評道:“我看八成就是這麽一回事兒,我們老鄭家的真傳其實還是很有一套的。”
鄭祈他奶奶白了一眼洋洋自得的鄭成功,嘴裏碎碎叨叨的說:“唉,我看這情形鄭祈早晚要搬出去,現在可不比過去,沒結婚之前連手都不敢牽,說不定今兒晚上就把人帶回來,或者收拾東西要搬出去同居呢。”
鄭成功不在意的說:“那你還不趕緊給他收拾收拾,床單被罩,牙具化妝品啥的,都給他收拾好。”
“你咋就知道一定是鄭祈搬出去呢?那就不能領回來啊?”鄭祈他奶奶有些不樂意,語氣裏卻沒有養大的孩子離巢的憂傷。
鄭成功一臉高深莫測的說:“你懂個屁,現在的小年輕兒到一起,那粘粘糊糊沒羞沒臊的勁兒,搬來和咱們兩個老不死的一起住,還怎麽愉快的妖精打架造小人兒?”
鄭祈他奶奶一想可也是,倆妖精到一起,可不就打着打着,就打出小人兒了嗎?
于是鄭祈他奶奶這麽想通後,就高高興興的去給鄭祈收拾東西去了!
萬萬沒想到已經被打包好行李用品,就差臨門一腳被剔出家門的鄭祈,正歡歡喜喜的開着他心愛的小車來到了莊嚴家的樓下。
接到鄭祈電話的時候,莊嚴正在跟一堆各式各樣的貝殼作鬥争。
送這些東西的人,偏執的認為莊嚴一定很喜歡這些漂亮美麗(才怪)的貝殼,每年莊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快遞過來一箱子,莊嚴攢着攢着,不知不覺間已經攢到了殼滿為患的地步。
鄭祈按着莊嚴給的房間號找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被各種貝殼包圍的莊嚴。
鄭祈看着這情形表情呆了呆,然後說:“沒想到你喜歡收集這些?”
莊嚴便秘着臉看鄭祈,沒啥興致回答他,事實上他有些發愁這些東西怎麽處理。
丢吧,有點舍不得。
不丢吧,他還真沒這愛好啊!有點兒愁人。
鄭祈興致勃勃的蹲到莊嚴旁邊,這翻翻那看看,不一會莊嚴耳邊就傳來各種各樣的噪音。
鄭祈:“艾瑪,這只貝殼好亮眼,屎黃屎黃的。這怎麽還有一只海星?咦?這是鱿魚幹嗎?咋還系着蝴蝶結呢?”
莊嚴:謝謝,那是一只幹烏賊!
鄭祈:“話說,怎麽會有人将鱿魚幹當作紀念品收藏?”
膝蓋中一箭的莊嚴:……
站起身跺跺蹲麻了腳,莊嚴看着邊整理邊絮絮叨叨的鄭祈,看似随意卻又透着小心翼翼的問:“你喜歡這些?”
鄭祈沒擡頭所以沒看見莊嚴的表情,他只是愛惜的将每只小箱子整理到大箱子中,輕拿輕放小心堆疊:“還行。對了,你這些都是從哪兒整來的啊?”
鄭祈沒說他小時候唯一一次跟爹媽一起出去旅游的地方就是個沿海城市,那次他從海邊買回來的紀念品只有幾個貝殼,這麽多年鄭祈一直擺在自己卧室裏的書桌上,好些年過去也一直沒扔。
“別人送的,你要喜歡都給你吧?”莊嚴難得大方的說。
鄭祈警覺擡起頭看向莊嚴,心裏醋兮兮的還不忘打擊潛在情敵:“不會是哪個追求者送的吧?誰呀這麽摳?追人就送點兒破貝殼,這也太會過日子了,差錢啊還是咋地?”
“幹你的活吧,愛要不要!”莊嚴忍無可忍的照着鄭祈的後腦勺糊了一巴掌,這缺德玩意兒可真是随時随地都能讓人氣急。
“要啊,你送的哪能不要呢?”鄭祈揉了一下腦袋,心想這玩意放在莊嚴這天天睹物思人,萬一本來沒啥感覺,硬是看出點啥感情來,那得多糟心啊。
這種東西必須得趕緊轉移,回頭就搬到家裏地下室去。
倆人連收拾帶搬的,弄到下午一兩點鐘才算完,随便在附近吃了點東西,鄭祈又跟莊嚴回去歸置東西,等到所有東西都按照莊嚴的要求弄好後,鄭祈被折騰的都快進氣少出氣多了。
不過,過程再怎麽艱辛,成果還是好的。
鄭祈看着這套自從裝修完就沒住過的婚房,終于迎來了另一個主人,就欣慰的一塌糊塗。
艾瑪老子終于和人同居了!
俗話說的好,近水樓臺先得月,雖然暫時還不是同住一個卧室,但是他有信心,在短暫的未來某天,他一定必須絕對可以正大光明的,占據左邊那間卧室房主人,大床的一半居住權的。
不過,目前還有一個深刻的問題需要解決。
他還沒有通知爺爺奶奶,你們可愛的大孫子終于長大成人,打算暫時搬出去,與他同樣可愛的同居人,準備共同譜寫一段美妙的同居生活。
簡直淚奔,要怎麽婉轉的在不傷害到兩個老人脆弱的小心肝的前提下,提出這個打算呢?
這真是很值得人深思……
需不需要準備速效救心丸呢?
還不知道已經被打包好,就等着他提出要求,馬上就能拎包滾粗的鄭祈,摸着下巴抓耳撓腮的苦思冥想。
不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莊嚴臺裏的一個電話,徹底将鄭祈打擊蔫了。
新進影帝趙勁與老牌影帝宋元,在明日上午十點半,于香港召開新聞發布會,據可靠消息稱,兩人很有可能公開戀情雙雙出櫃。
莊嚴挂掉電話後,雷厲風行的沖進卧室,不一會兒就拎出個小行李箱,套好外套就打算去機場。
鄭祈當時的心情很難言說,具體感受就像日了狗了一樣,簡直草泥馬!出你媽逼櫃啊出?老子還他媽單身呢。
鄭祈黑着臉心情極度郁悶的開車将莊嚴送去了機場,莊嚴看他那樣兒也沒敢說不用他送,一路默默忍受了鄭祈看似為他抵擋人流,實則摸手攬腰揩油的不要臉行為。
莊嚴去取機票的時候,實在忍無可忍的把蹬鼻子上臉的鄭祈,按到機場咖啡廳的沙發裏,嚴令禁止他再跟着。
鄭祈挺大的個子,可憐巴巴的窩在沙發裏,像只被遺棄的大狗,莊嚴沒忍住摸了摸他頭上的毛,嘴裏兇巴巴的說:“乖乖給老子在這等着。”
等莊嚴轉身出去後,鄭祈摸着自己噗通亂跳的小心髒,回味着莊嚴剛才的霸氣側漏,差點産生一種想為他受的錯亂沖動,不過鄭祈□□的撐過來了。
将莊嚴送走後,鄭祈就開車回了家,他還得回家跟老頭兒老太太商量自己要搬出去住的事兒。
等他到家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進冬以後鄭祈他爺爺奶奶晚上吃完飯就不怎麽出去遛彎了,所以這個時間他倆基本應該在家看電視。
鄭祈拿鑰匙打開門後,抹黑反身關了門,然後在牆邊一陣摸索,還沒等他找到開關,就差點被地上的東西給絆個狗□□,鄭祈連忙掏出手機照亮把燈打開,然後就看見一地的行李物品。
鄭祈吓了一跳,彎腰查看了一下發現都是自己的東西,詫異的想難道是他暴漏了?不應該啊!
就在這時候主卧的門被打開了,鄭祈他奶奶從裏面出來看見鄭祈,就問:“回來了啊?吃飯了嗎?”
鄭祈指指地上東西問:“吃了。奶奶,這怎麽回事兒啊?”
鄭祈他奶奶走過來拉着鄭祈說:“鄭祈啊,你是不是搞對像了啊?”
鄭祈不太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他奶奶一看他那樣兒就明白了,然後說:“啥時候搬呀?除了電腦你的東西基本都給你打包好了。”
“奶奶我怎麽覺得您比我還急呢?”鄭祈終于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
“去,竟瞎說。”老太太有點心虛的吼了一嗓子,然後顯得有點落荒而逃般的回自己屋去了。
鄭祈在她身後摸了摸下巴,切了一聲,這事兒不難猜,鄭祈一轉眼珠就知道老頭老太太的想法。
鄭祈撇撇嘴,想抱重孫子就直說呗,還搞上迂回戰術了。
26章
鄭祈第二天提前将行李搬到車上然後才開車去的公司,鄭成功和老伴倆表面鎮定,內裏歡欣鼓舞的将鄭祈送出了家門。
鄭祈往車上搬東西的時候驚動了一大早就出來晨練的街坊,等鄭祈的小車兒絕塵而去後,隔壁李老頭背着手走過來問鄭成功:“哎老鄭啊,小祈子這是搬家吶?”
鄭成功臉上挂着高深莫測的笑容,聞言點點頭,搞的李老頭莫名其妙,以為鄭成功被孫子搬走這事兒刺激着了。畢竟老兒子大孫子,老兩口的命根子,鄭祈從小養在他倆這,突然搬走一時間接受不了實屬正常。
于是他連忙勸道:“這也正常,孩子大了嘛,你跟文秀也別太難受,身體要緊。要實在舍不得,回頭你就給鄭祈打電話裝病,這招保準靈。”
鄭成功背着手‘啧’了一下,一臉你知道個屁的表情回道:“你快滾犢子吧,老子盼這一天盼的眼睛都瞪成燈泡了。誰像你那麽沒覺悟,孩子一說要走,就急的高血壓蹭蹭往上漲。”
“哎我說你個老東西,安慰你還安慰出錯來了,你有覺悟,你跟我說說覺悟出來啥了?”李老頭背着手跟鄭成功嗆嗆起來,引得周圍鄰居都過來看他倆又因為啥拌嘴。
鄭成功年輕時候當過兵,個頭将近一米八,雖然年近古稀,但是腰板挺直,甭管在家裏的時候啥樣,出門那必然要整的幹幹淨淨板板正正的。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他在一幫穿着随意腰板兒微彎的老頭老太太裏就顯得挺鶴立雞群。
鄭祈他奶奶在孫子的車沒影了以後,因為不愛聽鄭成功吹牛逼,一天淨整那些沒有用的臭氧層子就先回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外面進行飯前辯論。
……
鄭祈在公司閑混了一上午,下午公司總部召集幾個店裏的業務培訓。
沒錯,鄭祈他們公司雖然小,但也是一家有着三家分店的中介公司。
老板劉總在一個寫字樓裏租了幾間辦公室,公司不大還他媽配了兩個秘書,一天事兒吧唧唧的,今天培個訓,明天開個會。
鄭祈本來是不怎麽排斥的,可架不住他他媽的回回讓他上去講課,鄭祈對傳業授道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于是就有點怨念,後來總部再整這種幺蛾子的時候死活也不去了,反正也沒人敢拿他怎麽着。
今天也是,他趁機對李廣利說有客戶要看房就不去了,倆人心照不宣,其他人都去總部,鄭祈自己開車回家放東西。
車開到一半的時候賀連給他打電話撩閑,被鄭祈給揪了過來幫他搬東西,賀連正閑的蛋疼,被人一召喚就順勢過來了。
鄭祈的東西不多,倆人一起倒騰兩趟就搬完了,收拾完自己的東西,還和賀連去了樓新海的寵物醫院一趟,他那醫院一層是急診室與住院區,二層是寵物用品超市,三層是美容護理。
鄭祈搬家後打算把花花一塊兒帶走,一是他那套新房地方大,鄭祈專門準備了一個卧室給它,再有他爺爺奶奶那的地方太小,很多貓奴一直想買的的各種萌物都沒地方放,二嘛就有點不可告人了。
鄭祈和賀連來之前通知了樓新海一聲,正好趕上他沒事兒,倆人下車後就直奔院長辦公室,路經前臺的時候,鄭祈左右看了看沒見着楊小齊,也不知道這兩個逼和好沒有。
樓新海的辦公室開着門,那哥們正坐在沙發裏,手上夾着煙翹着二郎腿,眼神呆滞的45度角望天裝憂郁呢。
鄭祈走過去把已經團成團的白大褂扔到一邊,一屁股坐到樓新海旁邊,重重拍了他一巴掌問:“咋地了哥們兒,讓人煮了啊?”
樓新海慢悠悠的回頭看了一眼鄭祈說:“趕緊把爪子拿開,老子他媽現在已經心有所屬了。”
鄭祈讓他惡心了一把,罵道:“操,整的好像誰肖想過你似的。”
賀連沒和他倆擠沙發,跟躲病毒似的跑到對面直接往樓新海的辦公桌後面一座,擠眉弄眼的問:“楊小齊呢?那天晚上後來咋樣了?”
樓新海瞪了一眼賀連,不過最後還是氣悶的說:“媽了個逼的跑了。”
“跑啦?跑哪去了?”鄭祈一聽也來了勁,他現在正處于報社階段,看見相親相愛的就想拆散,尤其還是樓新海這種早就已經上過三壘的。
“我草你倆大爺的,敢不敢不這麽興致勃勃的打聽老子被甩的過程?”樓新海咔吧咔吧捏了兩下拳頭威脅的說。
鄭祈根本不怕他,從兜裏掏出煙點着,才不緊不慢的繼續火上澆油:“沒問題啊,你要是願意的話,我這就把我大爺的地址寫給你,你上山西随便找個人一打聽就能找到人。”
“滾,滾,滾!煩死了都,你倆還有沒有人性?”樓新海放下翹着的腿,換了個姿勢窩在沙發裏,虎着一張臉看上去怪讓人想繼續□□的。
“以前愛着人家的時候,連夢裏都在喊人家親愛的小寶貝兒。現在新人不如舊人了,就叫人家滾滾滾。唉,男人啊!都幾吧不是東西,幸虧我喜歡女人。”賀連趴在辦公桌上,表情一臉哀怨,聲調如夢似幻。
“我操!”倆人有志一同的跳起來沖向賀連,樓新海是因為心虛怕自己當真說過這樣的夢話,而鄭祈是純粹讓賀連那裝逼德行給弄的手癢癢,于是倆人聯手一頓連環流星捶将賀連揍成了傻逼。
說過笑過鬧過以後,三人來到醫院的三樓,瘋狂的把各種寵物貓用品掃蕩了一遍,樓新海這個當大伯的也挺夠意思,一折都沒給打,誰讓這倆個賤人過來刺激他呢。
買完東西以後,三人商量着晚上一塊兒聚聚,鄭祈實際上還在上班,得先回公司去打個照面,還要去他爺爺奶奶家接花花,然後就說好,等鄭祈把事情辦完以後再回來找樓新海。
晚上的時候哥仨兒在夜市一家燒烤店吃的飯,三人好久沒聚,小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最後都有點高,結完帳以後都半夜十一點多了。
因為知道出來吃飯肯定得喝酒,所以都沒開車來,出夜市等出租車的時候,三人勾肩搭背的坐在馬路牙子上狼嚎三重唱,吓的路人和出租車都繞着他們仨兒走。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天爺都看不上這三個貨這麽嚣張,正好派出所輔警巡邏小隊騎電動車路過,看見他們三個這德性,就停車過來強烈要求三人出示身份證。
還好鄭祈他們都是久經盤問的人,幹壞事兒從來都沒背抓過,沒啥犯罪前科,輔警同志最後再三确認了都沒開車出來後才放過他們。
鄭祈酒量比較好,經過這一番驚吓酒勁基本上已經過去了,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掏出煙遞給領頭的那個跟人家套近乎問:“哎哥們兒,最近怎麽老能看見晚上巡邏的人啊有啥事兒嗎?咱這治安不至于這麽緊張吧?”
那人沒接鄭祈的煙,但是還是好心對鄭祈說:“沒辦法最近風聲有點緊,你們也別在這大晚上的亂晃了,不說招人盤問,晚上也不安全,趕緊打個車回家吧。”
鄭祈還想再問,那人已經騎上車招呼着小隊的人走了。鄭祈琢磨半天也沒想起最近有什麽大事,看看時間也确實有點晚了,三人停止耍酒瘋以後,很快就打到了車。
鄭祈家住的最遠,所以出租車先把樓新海和賀連送到,才載着鄭祈回他住的地方。
鄭祈事先跟司機說了地址,賀連下車以後沒多一會他就睡着了,恍恍惚惚的時候感覺脖子上有點疼,鄭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