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撓了撓就又睡死過去,直到不知又過去了多久才被司機推醒。

鄭祈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強忍睡意付了錢。

好容易才爬回家,剛打開門正劃拉開關的時候,屋裏唯一的小生命花花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嗷嗷直叫,鄭祈頓時一個激靈連忙把門給關上将燈打開。

燈一亮就看見花花弓着身體,毛都炸開了沖着他叫,鄭祈連忙跑過去安撫,一開始花花還掙紮,後來也不知道是叫累了還是怎麽地,好半天才安靜下來。

鄭祈也沒多想,猜測應該是花花頭一天搬家,可能有一點不适應。

給花花開了一瓶小魚罐頭,又用牛奶泡了點貓糧給它,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把貓窩放在了自己床上。

一人一貓就這麽渡過了搬家第一天的夜晚。

27章

第二天早上鄭祈上班差點遲到,以前都是人工叫醒,昨天晚上喝的有點高,再加上被花花驚吓過度,就忘了給手機設鬧鐘。

今兒早上也幸虧他奶奶機智,擔心鄭祈頭天搬過來起不來,約莫着時間打電話把他給叫醒,不然鄭祈就得遲到。

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爬起來刷牙洗臉,鄭祈緊趕慢趕的給花花準備好早飯,自己餓着肚子開車去了上班。

踩着點兒到公司打完卡,鄭祈松松領帶長籲口氣,到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開完早會以後其他人各忙各的,鄭祈溜到李廣利的辦公室往沙發沙發上一趴,正昏昏欲睡之際,就被買完早餐回來的李廣利給弄醒了。

那孫子忒不是東西,把在外面凍得通紅的爪子直接就塞到鄭祈的領子裏,鄭祈一個激靈就凍醒了。

“我操,你那狗爪子往哪放呢?”鄭祈臭着臉從沙發上爬起來罵道。

李廣利笑眯眯的坐到他旁邊,一手豆漿一手煎餅,兩只小綠豆眼上上下下的打量鄭祈,笑的一臉淫|蕩的問:“昨晚上哪交公糧去了?小臉蠟黃一副剛讓人榨幹的空虛樣。”

鄭祈早上沒吃飯,聞到煎餅味兒肚子頓時鬧起了饑荒,趁李廣利不注意一把将他手裏的煎餅搶過來咬了一口,然後極其無恥的說:“我替你嘗嘗鹹淡。”

李廣利也沒生氣,把豆漿也遞給他,用爪子撥弄了一下鄭祈的頭,指着他脖子眼冒精光的問:“挺激烈啊,是上回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嗎?艾瑪沒想到這麽放的開啊。”

鄭祈咬着煎餅,拍掉李廣利的賊手,嘴裏含糊不清罵罵咧咧的說:“瞎逼逼啥呢?我脖子怎麽了?”

李廣利一臉我懂,你就別瞞我了的表情。看鄭祈還不承認,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折疊鏡,給鄭祈照了照。

那位置挺刁鑽,鄭祈調整了半天角度,才赫然發現他脖子不知道啥時候紫了一塊,看形狀還真他媽有點像讓誰給嘬了一口。

鄭祈放下手裏的煎餅豆漿,用手指摸了摸脖子,有點不确定的想難道是樓新海那厮還對他賊心不死,趁着昨晚大家都喝多了偷親他?

鄭祈越想越有可能,一定是那孫子還在肖想自己,不然為啥楊小齊八年抗戰都挺過來了,眼瞅就要勝利還咔吧一腳把他給踹了呢。

鄭祈一臉卧了個大槽的表情,媽逼的眼瞅莊嚴出差就快回來了,自己脖子上整這麽大一塊吻痕算怎麽回事兒啊?這他媽讓他怎麽解釋啊?鄭祈這會兒真想把樓新海那個坑爹貨給拽過來捶一頓。

拿到楊小齊老家地址,正着急想要千裏尋妻的樓新海在火車站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腦門兒。

這哥們一米九幾的大體格子,腦袋上剃着青皮(大冬天的也不嫌冷),脖子上挂着金鏈子,身上穿着一件修身挺括的青灰色毛呢大衣,一條水洗牛仔褲,白色板鞋(這都什麽品味),往人堆裏一矗,一看就不是啥好人,本來就沒什麽人敢往他旁邊湊,這下更把他當病毒一樣,周圍經形成了一片無人地帶。

他還不知道自己又躺搶了呢,心裏正即糾結又自戀,腦子裏一會想要用什麽辦法把楊小齊給哄回來,一會又感覺楊小齊這種一吵架就回娘家的毛病不太好,果然都是自己太慣着他了。

……

莊嚴在香港一共待了四五天,作為臺裏的狗仔一哥,他只需要在新聞發布會上代表自家欄目提幾個問題,然後第一時間将新聞傳遞回來,剩下的跟蹤偷拍任務自然有其他人去負責。

本來這也就是大半天的事兒,但是莊嚴自動請纓,想約談當事人做一個獨家采訪,對于他的工作能力領導還是比較放心的,于是莊嚴就多逗留了好幾天。

這可把鄭祈給郁悶壞了,有病一樣變着花樣找理由天天短信轟炸,搞的莊嚴極其後悔把手機號告訴了這個逼。

莊嚴做完獨家采訪後第二天早上接到了一個等待已久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好幾秒後都沒人說話,聽筒裏只有對方沉穩綿長的呼吸聲,又過了幾秒後那邊挂了電話,莊嚴的心也咚的一聲跟着落到底。

當天中午莊嚴坐上飛機,下午鄭祈還沒下班之前就到了新家,他拖着小行李箱疲憊的打開家門,眼尖的注意到鞋櫃裏幾雙明顯不是自己的皮鞋,抿着的淡粉嘴唇勾了勾。

莊嚴換了拖鞋,将外套挂進玄關處的衣櫃裏,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解着襯衫的紐扣,拖着慵懶的步伐走進自己的卧室,然後又幾近全|裸的進了浴室。

已經脫光光站在花灑下的莊嚴沒有看見他關上浴室門的同時,另一個卧室裏的門打開了一條細縫,剛剛睡醒一覺聽到動靜以為自己爹回來的花花,邁着性感的小貓步走出房間,疑惑的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客廳。

沒多大會兒功夫莊嚴就光裸着上半身,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

鄭祈這套新房當初裝修的時候沒在明面上裝暖氣,走的的是地暖,冬天的時候屋裏的溫度基本保持在二十七八度的恒溫。

不過饒是如此,莊嚴也還是回卧室換了一套保守的家居服,不為別的,實在是家有色狼不得不防啊。

莊嚴側躺在客廳的長沙發裏,頭枕着靠墊百無聊賴的換着臺,沒一會兒就打了幾個哈欠睡了過去。

他這一覺睡的一點也不安穩,幾乎一睡着就開始做夢,夢裏他好像置身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化身為碼頭扛包的苦力,每天受着工頭慘無人道的鞭策,一天累死累活就給兩個粗面窩頭,還要天天承受工頭的性騷擾。

夢裏莊嚴恨工頭恨的要死,忍氣吞聲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正想抗争抗争的時候,他呼一下讓人扇了好大一個巴掌,莊嚴用手捂着臉怒瞪打他的罪魁禍首,這一看把莊嚴氣夠嗆,這他媽不是鄭祈嗎?

莊嚴捂着臉怒氣沖天,心想這個逼是要翻天了,心頭火起他也挺損,擡腳照着鄭祈的小兄弟就是死命一踹,這一下動作太大又有點跑偏,沒揣着鄭祈倒把他自己給弄醒了。

莊嚴怒氣沖沖的睜開眼,眼裏還帶着想要弄死鄭祈的殺意。

鄭祈表示這真他媽的是做夢也躺槍啊,簡直累愛——樓新海微笑臉,你他媽也有今天,躺人搶者恒躺之,大仇已報!

蹲莊嚴胸口連拍帶扇好半天的花花,被他那犀利的小眼神兒下了一跳,它那只剛舉起還沒等落下的毛爪子呆立在半空,配上它那張大餅臉和圓圓的葡萄眼,看上去挺蠢萌。

可再尼瑪蠢萌它也是一只貓啊!!!!

一直活生生的貓啊!!!!

草泥馬啊鄭祈!!!!

28章

花花vs莊嚴,一貓一人大眼瞪小眼,一個驚恐,另一個更驚恐,相互對峙了将近有兩分多種,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莊嚴渾身緊繃幾欲崩潰,一開始還在心裏狂罵鄭祈解恨壯膽,到後來都開始祈求他他媽的趕緊回來了。

卿本七尺男兒,奈何怕貓,簡直可悲可嘆——

正在花花炸毛,莊嚴凍如僵屍之際,房門處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莊嚴頓時熱淚盈眶,可鄭祈一開口就把他氣的差點吐血。

“呦,你倆相處挺愉快啊!”鄭祈這個逼一推門就看見了沙發上,玉體橫陳眉目帶俏的莊嚴,以及他身上那只炸毛成小毛團兒的貓。

這貨心裏其實早就已經樂開了花,他姑娘簡直就是神助攻啊,爸爸真是沒白疼你!

“愉你麻痹快啊,趕緊把它弄走。”莊嚴臉朝着門口,此時眼裏的怒意沖天,看向他的目光讓鄭祈身下一涼,有種淡淡的蛋疼感腳。

鄭祈麻利的關上門,把大衣脫下挂好換上拖鞋,動作不緊不慢,看的莊嚴更加火大,沒忍住巴拉巴拉又彪出一串國罵。

“來啦,來啦!你看你上一趟香港,回來都學壞了,我以前咋沒發現你罵人這麽有一套呢?”鄭祈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到茶幾上,一副想要長談的架勢。

“你還磨蹭什麽?趕緊把它弄走。”莊嚴氣的翻了個白眼,心說我特麽殺人也挺有一套,你想體驗一下嗎?

給花花順了一把毛,鄭祈沖莊嚴笑了一下道:“行啊,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兒。”

莊嚴冷下臉,以為他想把貓留下,于是無情的拒絕:“你想也別想!”

“你要不答應,那咱仨今兒晚上就這麽一塊而睡吧。”鄭祈伸長脖子湊到花花旁邊蹭了蹭它蓬松的毛毛,下巴搭在莊嚴的胸膛上,與他姑娘一起眨巴眼睛看莊嚴,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

“好,你先說。”莊嚴森森的知道論無恥不要臉,他是不可能比得過鄭祈這二皮臉的,眼下只能先哄着他把貓弄走再說。

見莊嚴這麽痛快,鄭祈還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呆了幾秒才舔着臉說:“我跟你說啊,你可別生氣,我也是迫不得已,誰讓你看個房子這麽事兒逼……呸,這麽挑剔呢。”

莊嚴翻了個白眼打斷他:“說重點,別扯那些沒用的!”

“你看你咋這麽心急呢,我跟你說心急是種病,得慢慢治。”莊嚴一個眼刀甩過去,鄭祈頓了一下馬上改口:“好吧,說重點。重點就是我是房東,房東就是我,你未來将要同居的人正是不才區區在下。我跟你說你可別想反悔,搬一趟家多累人啊,咱倆一起搬都差點累成狗,就你這小體格子,自己搬不得累死啊。”

莊嚴繃着臉,冷笑了一下,不等開口鄭祈又接着道:“再說你看你找房子的那個折騰勁兒,這也就是我有那個耐心,換個人都受不了你。這樣吧,為了彌補你受騙的心靈,房租我再給你打個對折,你也就別氣了。氣大傷身,為了這麽點小事再把身體氣壞了多不值啊?”

鄭祈這勸人的小嗑,唠的一套一套的,莊嚴都插不上嘴,和趴他胸口眼神裏無奈中夾雜着委屈可憐的花花對視良久,一人一貓好像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無奈。

這一刻,間隔在主寵之間的陌生與恐懼,仿佛被打破了壁壘,同病相憐成了建立友好和睦的橋梁,心有靈犀一般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毛爪子,拍向了還在喋喋不休的某碎嘴。

鄭祈直起身躲過了連環拍,還挺得意的沖他倆挑挑眉,然後一把将花花拎起,駕着它兩條前腿和它面對面,虎着臉教訓道:“你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不?爹也是你能随便打的嗎?你是不是想斷糧啊?”

花花:“……”

終于擺脫掣肘的莊嚴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坐起來,卡巴卡吧捏着拳頭,指着花花陰恻恻的說:“你這夾槍帶棒的本事不賴哈,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它啊?”

“你要幹啥?你冷靜點,大家都是成年人,動武不太好吧?”鄭祈說着站起身,繞道茶幾另一邊。

莊嚴吊着眼角看他,給了鄭祈左後幾秒垂死掙紮的時間,然後毫不客氣的一記左勾拳揮舞了過去,半點下不去手的意思都沒有。那彪悍的小樣兒,看的鄭祈膽戰心驚腎上腺急速攀升,本着打不過我就跑的原則,他抱着貓就和莊嚴滿屋亂蹿周旋起來。

“你給我站住!”莊嚴一拳落空,就跳過茶幾想薅鄭祈脖領子,可惜鄭祈跟泥鳅似得滑不溜手,一個轉身就溜進了花花的房間,還趁機火上澆油的說:“你當我傻啊?”

莊嚴緊随其後,看見一屋子的貓玩具,頓時氣的不行,這個逼瞞着自己搬進來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怕貓,還把貓弄進來,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

越想越來氣,倆人一貓你追我逃的繞着一個大型貓爬架轉圈圈,最後鄭祈不幸被一條仿真毛絨蛇絆倒,撲街在厚實的地毯上,花花在他爹倒地的時候,一個漂亮的猛貓落地式毫發無傷的跑回貓別墅。

莊嚴趁機一屁股坐到鄭祈的身上,一拳不輕不重的捶到他肚子上,冷然的問:“還他媽跑不跑啦?”

鄭祈裝模做樣的呻|吟一聲: “唔,嗯……啊,好疼~”

這貨掉起節操來真是不餘遺力,莊嚴滿頭黑線的又給了他兩拳。

“啊~啊~要死人了啦~哦吼~”鄭祈捂着肚子扭動,仇恨值拉的穩穩的。

莊嚴無力的坐在鄭祈腰上,看着這個不要臉的繼續浪,都打不下去了,這感覺真他媽的難以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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