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房你被我吃掉了

折陽心裏着急,荊懸又是一副不得到獎勵不罷休的模樣,像是布偶貓和樂安的死活與他無關一般。

黑霧分成細細的幾縷,緩緩纏上折陽的手腕和腳踝,順着肌理向上,移動間帶起一片微涼的陰氣,像是靈活有生命的小蛇。

折陽借着手機屏幕的光亮看荊懸的眉眼,他低垂着頭,沒什麽表情,黑眸一直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不是好像對布偶貓和樂安不在乎,他就是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複活後的荊懸滿心滿眼只有折陽,像是曾經活着的時候壓抑過頭了,如今才會迎來如此強大的爆發,又像是他本性就是如此,曾經對折陽的疏離才是僞裝。

為了折陽,那些肆虐在他骨髓深處的殺戮欲念都可以壓制。

折陽深吸一口氣,壓着嗓音和怒氣問他:

“你要什麽獎勵?”

荊懸垂眸看着折陽,像是早就料到折陽會妥協,又因為這樣的早就料到而生氣,這代表折陽在乎布偶貓和樂安,因為在乎他們所以答應他的要求。

長了頭的荊懸慢慢開始有了思考的能力,卻處處往偏執尖銳的方向去。

他話還說不利落,低着頭用冰涼的唇抵在折陽的耳垂,又保持着微小的距離,說話的時候似有若無的碰觸,反而更加撩人。

“我……還沒想好。”

折陽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讓荊懸貼着他的耳朵說話。

他推開荊懸,舉着手機往外走。

“我答應你一個獎勵!我答應你了!但是等找到樂安和貓再說,知道嗎?以後再說!”

折陽走動時,纏在他手腕和腳踝的黑霧絲絲縷縷地拉開一段距離,另一端一直連接在荊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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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懸微微歪了下頭,說:

“三個。”

折陽已經要走出房門了,黑霧突然收緊,一把将他帶回到荊懸懷裏。

荊懸仗着自己上半身長好了,穩穩接住折陽,給了他一個冷冰冰但舒服的懷抱。

“我要三個,獎勵。”

折陽沉默了一瞬,咬牙切齒地說:

“三個就三個,現在!立刻!馬上!去給我找人!”

荊懸從身後抱着折陽,薄唇微勾出一個弧度,黑霧猛然暴漲,分出無數的細縷,鋪天蓋地地沖了出去,速度極快,和平時纏在折陽身上慢吞吞的樣子完全不同。

折陽處在黑霧的中心,第一次切實感受到了荊懸如今作為極厄邪祟的強大。

同時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有荊懸在身邊,那些惡鬼根本無法傷他,為什麽還要不知疲憊的去攻擊傘鋪?

惡鬼總是一波又一波的出現,頻率比過去那麽多年都高,感覺像是一種……試探。

如果惡鬼是有人操縱,那背後的人又想試探出什麽?

黑霧散出去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遍布整棟四層別墅,布偶貓和樂安也已經被找到,他們暫時被困在鬼打牆裏面,并沒有生命危險。

荊懸找到了布偶貓和樂安卻沒跟折陽說,他依舊抱着折陽,鼻尖悄悄藏進折陽的頸窩,輕輕吸了一口氣。

入鼻是屬于折陽特有的氣息,還有來自血肉致命引人的香氣。

荊懸垂着眼簾,慢慢收緊懷抱,似乎十分喜歡抱着折陽的感覺。

折陽可沒心思想這些,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四處去看那些黑霧,一會兒伸手扯一把這邊的一縷,一會兒又去拽拽那邊的一縷,拽得荊懸不得不擡了頭,說道:

“別動。”

折陽掙紮了一下,想要離開荊懸的懷抱,偏偏荊懸不僅抱得牢,黑霧纏着他手腳也不肯松開,折陽只能呆在荊懸的懷裏撲騰。

這感覺讓他恍惚回到了以前,每次他想出去玩荊懸不讓的時候,就是仗着比他高大的身形,把他抱在懷裏任他掙紮也不放手。

“找到了嗎?這都好一會兒了!”折陽問。

眼看着折陽真的要生氣了,荊懸才慢吞吞地說道:

“在一樓。”

折陽松了口氣,拍了拍荊懸環在他腰間的手臂:

“用你的黑霧把他們帶上來。”

荊懸沉默了片刻,控制一縷黑霧擡起來蹭了蹭折陽的臉頰,像是在撒嬌。

“不想。”

折陽充滿疑惑,抓住了蹭他臉頰的那縷黑霧。

黑霧本來十分活潑,一被他抓在手裏就老實了,軟綿綿的攤在折陽的手裏。

“為什麽?帶不動嗎?”折陽問。

荊懸盯着被折陽握在手裏的黑霧看了看,側開了頭:

“不想碰。”

“不想碰,別人。”

折陽懵了片刻,晃了晃手裏癱軟的一縷黑霧,吃驚問道:

“這玩應兒還有感覺?”

荊懸仍舊側着頭,像是不好意思看折陽,緩緩點了點頭。

折陽松開手裏握着的那縷黑霧,沒有細想,他現在着急見到樂安和布偶貓,确定他們的安全,只得又去拍荊懸的手臂。

“行吧,不想就不想,帶我過去。”

荊懸像是知道折陽生氣的臨界點在哪裏,這回沒有磨蹭,直接松開了懷抱,領着折陽往外走。

兩個人雖然沒有牽手,可折陽的手腕、腳腕上的黑霧并沒有離開,在折陽周身也圍繞着一些沒有凝實的黑霧,時時刻刻的保護着他。

折陽之前沒在三層找到樂安和布偶貓,他們兩個也沒在二層和四層,居然正在一層的大廳轉圈圈。

一人一貓一會兒走一會兒跑,手裏就靠着手機的光亮照明,幾次路過折陽面前,居然看也不看他,繼續轉個彎跑走。

“鬼打牆麽。”折陽說道。

他從口袋裏翻出一張竹片,手裏沒有特殊的筆,只能咬破指尖來畫符,他剛用牙齒咬住了指尖,黑霧已經擰成了碗口粗的大小,淩空拍了一下,只聽一陣“嘩啦”聲響,像是玻璃碎了一地一般,布偶貓和樂安終于看到了折陽。

兩個人滿臉驚喜,立刻沖折陽跑了過來。

“老板!”

“折陽!”

這兩個都氣喘籲籲的,看到折陽齊齊松了口氣。

“怎麽回事?你們兩個為什麽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折陽問道。

樂安有些茫然:

“不是老板你叫我們跟你走的嗎?當時手電筒突然滅了,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你跟我們說跟上你出去,我們才出去的。”

布偶貓也點了點貓頭:

“是啊,我們一直跟着你走,也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一直領着我們跑,可累死我了!”

“領着你們跑?”折陽反問,他用手機光亮照了照兩個人的身後。

“你們自己看看,你們剛才在什麽地方兜圈子。”

話落,樂安和布偶貓紛紛回頭,然後瞪圓了眼睛。

“怎麽可能?”布偶貓比樂安震驚多了。

樂安只是一只沒什麽特殊能力的新鬼,可它不一樣,它雖說沒什麽太大的能力,可鬼打牆這種小兒科怎麽能騙得了它!

可事實證明它就是被騙了,還被騙了很久,被騙得不停原地兜圈子。

一行人重新回到三層的房間,這回并沒有分開住,而是待在了一個房間裏等天亮。

路過二樓和三樓的樓梯轉角時,折陽用手機的光亮仔細看了看挂在牆上的那幅畫。

牆上的小孩子似乎只有七八歲,個子矮、嘴唇發紫,明顯是心髒不太好的模樣。

樂安不敢多看,又不敢自己走,站在樓梯的一半把布偶貓緊緊抱在懷裏。

布偶貓被勒得直伸脖子,恍惚覺得自己差點就交代在樂安一個小姑娘的懷裏了。

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不過才半夜兩點多,窗外的月光影影綽綽地照了進來,在卧室的地上撒下一片樹影。

折陽看着地上的樹影,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打開,手電筒照射出一片光亮。

果然,之前的一切不是巧合。

樂安終于松開了布偶貓,抱着傘靠坐在牆邊,她死前膽子就不大,很怕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沒想到死後自己變成了鬼,還要被別的鬼吓唬。

布偶貓抱怨着樂安之前把它抱太緊差點勒死它,嘟嘟囔囔地說不停,卻也沒離開樂安,一直蹲坐在她旁邊。

在布偶貓的絮叨下,樂安的恐怖情緒減輕了不少,歪頭靠着肩膀,又有點犯困。

折陽沒躺到床上,他把手電筒放在了桌子上,借着一縷光線坐在了桌邊。

“樂安,去床上睡。”他說道,依舊是很平淡的語氣。

樂安有些猶豫,她和布偶貓因為害怕一起躲在老板的房間本來就挺不好意思了。

見樂安不動,折陽轉頭冷冷地看她一眼。

樂安立刻爬上了床,蜷縮成一團,還不忘把布偶貓抓過來抱住。

她睡得很快,畢竟在樓下跑了那麽多圈,就是一只鬼也累了。

折陽撐着下巴無聊地看着桌子上手電筒照出來的一道光線,一只手放在手電筒前面比劃着在牆上投下影子,腦袋裏卻在想着關于這棟別墅的事情。

到現在他還不确定這次的因果緣分到底是誰,如果是活人有訴求,這棟別墅的活人只有住在四層的老人一個,暫時看不出他有什麽特殊。

況且這老人很奇怪,他知道這別墅有問題,還敢一個人住在這裏,夜裏動靜這麽大,他卻安安靜靜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折陽想着,突然看到荊懸把手伸了過來。

他也學着折陽的模樣在手電筒前比劃着,将影子投映在牆上。

折陽勾起唇角,雙手一起比了一只起飛的小鳥,荊懸就學着也比了一只比他大一點的小鳥,兩只小鳥的影子在牆上飛來飛去,稍大的那只總想往小一點的身邊靠。

看着牆上的小鳥,折陽雙手一變,又比了個綿羊,荊懸學着他變換,學得很快,基本不用停頓。

折陽看了眼,又換了另外一只小動物,心裏還想着長了腦袋和沒長腦袋就是不一樣,聰明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又比了一只小兔子,在牆上蹦蹦跳跳,誰知荊懸這次并沒有學着折陽也比一只小兔子,他兩手合并,比出了一只張着血盆大口的蛇來,沖着小兔子張大嘴咬了上來。

折陽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剛要往後縮手就被荊懸撲過來的雙手包裹住緊緊握着。

牆上的影子最終變成交握的雙手,荊懸動了動,手指強硬地擠進折陽的指縫,和他雙手緊扣。

荊懸沒看牆上的影子,他看着折陽,手電筒的光芒很狹窄,只照亮了荊懸的半張臉。

他好看的下巴和薄唇暴露在光亮裏,一雙黑眸卻沉浸在黑暗中。

荊懸緊緊盯着折陽,薄唇輕輕開合,說道:

“吃掉了。”

折陽心髒莫名顫了一下,他不自覺地看着荊懸的薄唇,看到荊懸說道:

“你被我吃掉了。”

“吃”這個字眼再平常不過,可此時從荊懸口中說出的這個字,卻像是帶着其他莫名的含義,讓折陽臉頰發燙,就連被荊懸握着的雙手都開始熱了起來。

他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藏在桌子底下,不肯再跟荊懸玩什麽幼稚的手影游戲。

荊懸好似不理解折陽莫名變換的情緒,他身體往前,拖着板凳離得折陽更近了一些,藏在黑暗中的上半張臉也露了出來。

一雙漆黑的眼眸緊緊盯着折陽看,和曾經總是盯着折陽的兩點紅光好像沒什麽區別。

折陽忍不住看向荊懸的眼睛,心想還是不同的,兩點紅光又看不出什麽情緒。

曾經在列戰國時,長大後的荊懸總是讓他看不懂,黑眸裏一片深沉,像是藏進了整片黑夜,将星辰都淹沒了,讓人窺不見情緒。

如今的荊懸很純粹,他的黑眸裏映着折陽的身影,包裹在一片柔軟的黑暗裏,細膩真實,帶着單純直白的占有,将他所有的心思都展現給折陽看。

可他的心思太過簡單,看穿到底也只有兩個字,折陽。

折陽,折陽,折陽。

滿心滿眼的折陽,只有折陽。

只要折陽在,殺戮都要被壓在最底下翻騰不起來。

折陽被這樣的眼神注視着,忍不住側開頭躲避。

從荊懸疏遠他開始,荊懸很少會将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曾為了讓荊懸重新注視他做了很多事,當時的他無比渴望荊懸能只看着他,只專注于他,可他一直沒能再做到。

如今的荊懸倒是只看着他了,可折陽卻發現在被荊懸眼中一片坦然的欲念和占有注視着,他居然渾身顫栗到不敢與荊懸對視。

因為折陽不看他,荊懸有些不滿意。

他輕輕扯了扯折陽的衣角,說道:

“折陽,看我。”

折陽沒回頭,伸手撥開了他的手。

“別鬧,安靜待會,等天亮再說。”

荊懸被撥開一只手就伸出另一只手,這回不去抓折陽的衣角,改去抓折陽的手指。

“折陽。”

他固執地叫着折陽,固執地想要折陽看他。

“看我。”

折陽的指尖被荊懸握着,不自覺地動了動,輕撓過荊懸的掌心。

荊懸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擡手學着折陽之前掐着他下巴讓他轉頭時的模樣,将折陽的臉轉了過來。

“看着我。”

荊懸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單純的霸道和占有,他甚至不會思考為什麽想要折陽看着他,反正在他的心底,折陽就是該看着他的,永遠看着他,只看他一個。

折陽被迫看向荊懸,看着荊懸認真的眉眼,突然沒忍住,笑了一下。

他眉眼放松,眼眸中的笑意在手電筒的燈光下無處可藏。

荊懸剛長出來沒多久的心髒重重跳了一下,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喜歡折陽笑。

他松開折陽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折陽看。

折陽這回沒躲,他伸了個懶腰,懶散地趴在了桌子上,側臉看着荊懸。

“骨頭架子,你這腦袋可沒白長,占便宜的事學會不少。”

荊懸也學着折陽趴在桌子上,末了往前伸手,指尖悄悄勾住了折陽的手指。

折陽垂了眼眸,覺得如今的一切都與曾經颠倒了過來。

以前是他追着荊懸跑,如今變成荊懸追着他跑。

他把臉頰埋進臂彎裏,唇角的笑意還在,本想就這麽等到天亮,沒想到居然睡着了。

早晨六點鐘,緊閉的房門被敲響。

老人站在門外詢問道:

“幾位天師,昨晚睡得怎麽樣?我做了早飯,要來吃一點嗎?”

聽到動靜折陽立刻醒來,發現他再次靠在了荊懸的肩膀上。

樂安也立刻驚醒,下意識地看向折陽。

手電筒開了一夜已經沒電了,折陽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走過去開門。

門外的老人依舊是昨天那副樣子,佝偻着身體,看到折陽幾人全都在一個房間也不驚訝。

“看來幾位昨晚遇到了點事情。”老人說着,語氣肯定。

折陽打量着老人,問道:

“夜裏你什麽都沒聽到?”

老人撥開耳邊的頭發,露出了裏面的助聽器,說道:

“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夜裏這東西一摘,眼睛一閉,能不能再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全憑天意。”

折陽沒再說話,跟着老人去了一樓。

飯菜很簡陋,一點粥和鹹菜。

老人一邊盛粥一邊說道:

“這一片的電都停了,只能在院子裏搭個臨時的竈臺煮一點東西吃,等過段時間水也停了,就不能住喽。”

折陽接過老人遞過來的熱粥,放在了桌子上。

“你在這裏住了很多年?”

老人坐在折陽對面,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粥。

“從年輕時就住在這裏了,我伺候過這家三代主人,後來先生全家都移民去了國外,我獨自留守在這裏看房子。”

“時代一點點過去,誰能想到曾經最好的地段,如今荒涼成這幅樣子。”

“如今這片地方位置不好,房子價高也沒人願意買,價低了都不願意賣,一直扔着,直到今年有開發商看中了這片地,似乎要建游樂場,整片區域的房子都談好價錢賣了出去,唯獨這一棟,每回要動工的時候開發商都會出點事,輕點感冒發燒,重點直接摔斷了腿。”

“先生沒辦法,開發商與先生認識,這事兒先生不能不管,最後只得找天師來驅鬼。”

“就是這天師來了一波又一撥,通通都是住一晚就吓跑了。”

說到這裏,老人咧嘴笑了笑,像是覺得有趣。

折陽問道:

“你在這裏住了一輩子,之前都沒有發現過什麽異常嗎?”

老人頓了一下,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折陽,搖了搖頭。

“沒有。”

他也不怕燙,喝完了粥走到窗前,指着後面臨時搭着的簡陋竈臺說道:

“看到那些燒火的柴了嗎?以前啊,都是這院子裏長得最好的樹。”

“如今這房子主人家不要了,樹也就死了。”

折陽看了眼老人喝空的粥碗,探手摸了摸自己面前這碗,還滾燙滾燙的。

他又看向一旁的樂安,樂安拿着勺子,一勺粥吹半天才敢吃進嘴裏。

他把粥推到樂安旁邊,說道:

“你吃吧,我不餓。”

樂安一愣,看到折陽走到老人旁邊,一起看外面燃燒的柴火,在簡陋的竈臺旁還堆着一些新折斷的樹枝。

他已經知道這次的因果緣分是誰了。

從昨天他踏進這棟別墅後就覺得有哪裏很違和,直到半夜別墅裏一片漆黑,樂安和布偶貓被鬼打牆困住,他冷靜下來後,那種違和的奇怪感越來越嚴重。

此時看着眼前被火燒得噼啪作響的柴火,折陽問道:

“這裏曾經種了很多樹?”

老人緩緩搖頭:

“樹不多,花花草草倒是很多,每到春夏,開滿一個院子,花香會順着窗戶飄進來,那副光景……特別漂亮。”

“是麽。”折陽說道。

他伸手推開窗戶,只聞到一股腐敗的泥土味道。

此時正是夏天,這院子裏連一朵鮮花、一棵綠草都沒有。

“我覺得這別墅很古怪,裏面的鬼很難驅除,想多住幾天,老人家你覺得怎麽樣?”折陽突然說道。

老人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轉身慢吞吞地往樓上走,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

“你們是天師,是先生請來的,待多久都可以,但是……這性命安全,我一個老頭子可保證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荊懸:要怎麽收取這三個獎勵呢?

折陽:【視線向下】你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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