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醉酒自己脫給我看

折陽在荊懸的注視下,慢慢解開了褲子上的紐扣,捏住了小小的金屬拉鏈。

拉鏈往下拉的時候發出細小的響動,微小的聲音在此時被無限放大,布偶貓和樂安早就避開了,這裏只有他們兩個。

折陽其實沒見過荊懸的那種地方,以前的荊懸是萬不可能脫下衣服讓他看的,所以他才萬分好奇。

拉鏈一點點地向下拉動,剛拉開一個小小的口子,荊懸突然伸手握住了折陽的手腕。

折陽手一抖,吓了一跳,擡頭去看荊懸。

“怎麽了?”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帶着微微地顫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荊懸不說話,只是握着折陽的手腕,不讓他繼續往下拉拉鏈。

折陽抿了抿嘴唇,腦袋裏快速找着措辭。

“就……給我看看?”他眼簾上擡,眼眸裏的情緒又單純又渴望。

可荊懸還是不放手,明明平時任由折陽扒衣服,此時卻害羞起來。

折陽又急切又不好意思,他還不敢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着急,只能冷下臉,故意與荊懸嗆聲:

“你怎麽複活之後還跟以前一樣固執!我只是想要确認一下!看看你肉長好了沒有!”

荊懸還是沉默,他在折陽的注視下緩緩松開了手,折陽趁機往下拉拉鏈,剛拉下來一半,還什麽都沒看見呢,荊懸突然站了起來。

他深深看了折陽一眼,轉身悶頭往卧室走,進去還不忘把門關上将折陽擋在了門外。

緊跟的折陽差點碰到鼻子,他轉動了一下門把手,發現這骨頭架子居然還會鎖門了!

“不就是看看嘛!你怎麽這麽小氣做什麽!骨頭架子!你再不開門我可就生氣了!”折陽高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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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貓和樂安偷偷從一旁探出頭來看,剛偷看了一眼,就被折陽狠狠瞪了出去。

荊懸待在房間裏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任折陽怎麽敲門就是不開。

折陽漸漸也有點生氣了,他拿出鑰匙,想要直接把門打開,沒想到鎖是擰開了,門還是打不開,荊懸用黑霧把門關得死死的。

“不看就不看,我也沒有很想看!”折陽一把扔了鑰匙,轉身重新坐回沙發上看電視。

荊懸這種将他拒之門外的行為,讓折陽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他從沒想過複活後的骨頭架子還會把他拒之門外。

被拒之門外這種事,以前的荊懸沒少幹過。

當時的烈戰國內憂外患,荊懸掌控了一部分權利,他也開始變得讓折陽覺得陌生。

陌生到會因為折陽忘記喊殿下而呵斥他的程度,可折陽不喜歡“殿下”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冷冰冰的,像是将他們曾經的親密一杆子打碎,更像是在否認他們曾經相處過的回憶。

可他又沒辦法,在偌大的皇宮裏,說到底他折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伴讀,雖然以臣子自居,可他沒有一絲半點的權利,除了幾個伺候他的下人,沒人願意聽他的話。

他雖然住在皇宮裏,又像是游離在皇宮之外,就連他的親人都很少來看他,有時候連着一年半載不露面,折陽幾乎忘記了他還有親人這回事。

無論他生病、難過,陪在他身邊的都是荊懸,他甚至覺得就算沒有親人也無所謂。

他在宮裏別的事情沒有,閑言碎語倒是聽了不少。

他們說齊家出大事了,有人去陛下那裏揭發齊家公子私下裏搞同性之情,陛下大怒,半夜就派人去齊家搜家,在齊家公子的房間發現了兩個男人為主角的春宮圖,還有齊家公子給另外一個男子寫的書信。

這種事在其他國家并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大事,可在烈戰就是,在烈戰,同性之情不僅傷天害理,還要被處以極刑。

可折陽覺得齊家公子沒錯,他又沒傷害任何人,為什麽說他錯了。

他突然很想去找荊懸,他想知道荊懸是怎麽想的,是不是連荊懸都覺得齊家公子錯了。

在去找荊懸的路上,折陽又聽到了很多消息。

他們說陛下要齊家公子供出與他私情的另一個人,只要供出來,就能減輕他的刑罰,若是不供出來,将會加重刑罰。

齊家公子不肯,他只說是他自己寫着玩、畫着玩的,要罰就罰他一個,沒有第二個人。

可齊家公子和魏家公子關系好,這事誰不知道?

他們都猜測這人就是魏家公子,就連荊沖那被酒色財氣影響的混沌大腦也想到了魏家公子。

就在荊沖想招魏家公子來問一問的時候,魏家突然爆出了魏家公子要成親的消息。

說是早就訂下了婚約,也早就訂下了成親的日子,只是一直沒公布。

荊沖讓人去查,發現事實的确如此,那與齊家公子私情的人就成了一個秘密,除了齊家公子誰都不知道。

折陽越走越快,後來幹脆跑了起來,他在荊懸的書房找到了他,他看到玉冠華服的荊懸在批改文書,身邊只有一名下人随侍,但門口擋着許多侍衛。

荊懸見到他,微微擡手将他放了出去。

折陽看了眼那名下人,荊懸便讓下人也出去了。

下人一路上低着頭弓着腰,臨走時還不忘關上門。

等書房裏沒人了,折陽才開口。

“荊懸,齊家公子會被怎麽樣?”

荊懸除了一開始擡頭看了折陽一眼外,一直拿着朱筆批改文書,似乎很繁忙,沒時間管折陽。

折陽一開口,荊懸動作不停,只是冷淡地說:

“折陽,我提醒過你,你我之間必須要遵守君臣禮儀,我乃儲君,你是伴讀,哪有伴讀直呼儲君名號的?”

折陽胸膛起伏,壓下心中的不快和委屈,咬了咬唇再次開口:

“……殿下,齊家公子會被如何處置?”

“按照律令,當處以極刑。”荊懸說道,依舊冷淡。

折陽站在距離荊懸兩米之外的地方,恪守着所謂的君臣禮儀,再次問道:

“什麽樣的極刑?什麽時候?”

荊懸頭也不擡,說道:

“明日午時,斬首臺火燒。”

折陽眼睛泛起一片紅,他看着坐在桌案後的荊懸,好似從來不認識他:

“我聽別人說,魏家公子要成親了,你怎麽看?”

“與我何幹。”荊懸道。

“那齊家公子呢?他要被活活燒死了!”折陽道。

“他違背律法,自當受罰。”荊懸道。

“我覺得齊家公子沒有錯,他只是喜歡一個人他有什麽錯!你呢,荊懸,你也覺得他有錯嗎?”折陽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荊懸依舊不看他,像是面前的文書有多麽重要,比折陽還重要。

“我是儲君,自然認為他有錯。”荊懸手腕微動,批改文書的動作慢了下來。

“如果是我呢?”折陽又上前幾步,直到站在荊懸前方一米的位置。

“如果今天被處刑的人是我,不是齊家公子,荊……殿下,你也覺得我有錯嗎?”

折陽眼眶中瑩起了一片濕潤的淚水,挂在眼眶裏,強撐着不落淚。

荊懸這回沉默了許久,他手中的朱筆在文書上落下了一滴紅,像是血一般,瞬間暈染成一片。

“有錯。”荊懸合上文書,放下了朱筆。

從折陽進來這麽久以來,他終于肯擡頭看向折陽。

“無論是誰,只要觸犯了律法,都是過錯,無論是你……還是我。”

折陽看着荊懸,玉冠高束,發絲規整,眉眼裏全是天子該有的冷漠無情。

荊懸看着站在面前肩膀微顫、眼睛泛紅的折陽,跟看一個普通下人沒什麽區別。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也要燒死我嗎?”折陽深吸一口氣,還是說了出來。

一說完他就閉上了眼睛,淚水終于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怕從荊懸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厭惡的情緒。

書房裏沉默了下來,荊懸看着眼前緊閉雙眼流淚的折陽,黑眸裏閃過深刻的痛苦。

僅僅一瞬,他又恢複了儲君該有的模樣。

折陽感覺到一張手帕砸在了他的臉上,手帕本是輕柔的材質,可折陽卻覺得這手帕像石頭、像刀片一樣,刮得他臉頰生疼。

“把臉擦幹淨,離開這裏,看在你是我多年伴讀的份上,這次我可以不追究你的過錯。”

折陽擡手用袖子狠狠擦過臉頰,看也不看掉在地上的手帕,轉身用力推開書房門走了出去,他脊背挺得筆直,告訴自己再也不要見荊懸,永遠都不要再見荊懸!

書房的門大敞着,本該離開很遠的下人立刻從外面走了進來,撿起地上的手帕,試探着詢問荊懸:

“殿下,是否需要小人将這手帕給他送過去?”

荊懸垂眸繼續批改文書,眸光裏冷凝一片。

“不必,扔了吧。”

“是,殿下。”

離開書房後,折陽第二日去斬首臺看了齊家公子被處刑。

那熊熊的大火和齊家公子撕心裂肺的痛叫和吶喊,折陽這輩子都不會忘。

齊家公子不停嘶喊着:

“我沒錯!我沒錯!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憑什麽認為我錯了!”

直到他化為一片焦炭,被人擡走扔了,折陽也還站在那裏,腦海裏不斷回蕩着齊家公子的吶喊。

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為什麽就是錯的呢?

折陽從回憶裏掙脫出來,看着電視裏嘻嘻哈哈的綜藝節目,側着身子蜷縮在了沙發上。

當時下定決心說不去找荊懸的他,沒出息的當天晚上又去找了荊懸。

因為他聽說荊懸喝多了,待在寝殿裏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誰去都會被呵斥出去。

折陽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忍不住去了,去的路上一直在唾棄自己。

他甚至沒想過萬一被侍衛攔住怎麽辦,直到他來到荊懸寝殿門口,當真被侍衛擋在了外面。

寝殿裏燈火通明,折陽深吸一口氣,幹脆站在外面大喊起來。

“荊懸!荊懸!讓我進去!我是折陽!讓我進去!”

他以為荊懸會趕他走,沒想到不一會兒門開了,荊懸站在門口,沖折陽伸出手,說:

“過來。”

折陽立刻推開攔着他的侍衛,三兩步地跑過去,将手搭在了荊懸的掌心。

荊懸的掌心很熱,一碰到他的手就緊緊握住,将他扯進了寝殿,還使勁關上了門。

折陽一進去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入目全是畫,扔得到處都是,挂在牆上的、扔在地上的,甚至桌案上還壓着剛畫了一半的畫像。

如果僅僅只是畫像還不足以讓折陽如此驚訝,他驚訝的是這些畫像都畫着同樣的一個人,那個人是他。

寝殿裏飄滿了酒香,一聞就知道,是珍藏了十幾年的好酒,酒壺倒了一片,也不知道荊懸到底喝了多少。

“你來了。”

荊懸突然湊近折陽,鼻尖似有若無的蹭過折陽的臉頰,湊到折陽的頸窩輕輕嗅聞,像是在确定他的真實性。

“不,你不會來的。”

荊懸嗅了一會兒,兀自笑了,一邊笑着一邊說道,熱氣全都噴灑在折陽的頸窩,讓折陽忍不住縮了下脖頸。

“躲着我?”荊懸擡手掐住了折陽的下巴。

他似乎很不滿意折陽側頭縮脖子的動作,幹脆把臉埋進了折陽的頸窩,鼻尖一下又一下輕磨着折陽的皮膚。

“也是,折陽一定會躲着我的,我對他那麽兇。”

折陽微微皺眉,頸側的皮膚被撩撥得發熱,他推了推荊懸的肩膀,輕聲問他:

“我為什麽要躲着你?不是你躲着我嗎?”

“我躲着你?”

荊懸突然擡頭,湊近折陽,仔細看他的臉,眸光從折陽的眉眼落到了折陽的唇上。

他就這麽看着折陽的唇,不斷靠近,距離近到折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對,是我躲着你。”荊懸突然說道。

他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卻牽起了折陽的手,領着他來到桌案後,扯着折陽坐下。

折陽一路被拉扯得踉跄,這一坐直接坐在了荊懸懷裏。

荊懸順勢摟着他,拿起筆,繼續剛才的畫。

那畫裏的還是折陽,是折陽昨日離開時的背影,脊背挺直,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氣。

折陽本想從荊懸的懷裏起來,可後背靠着的胸膛又熱又舒服,他到底還是放任了自己,擡手輕輕搭在荊懸的手臂上,問他:

“為什麽怕我,我很可怕嗎?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荊懸在畫紙上小心翼翼地勾勒着折陽的發絲,不過是幾根頭發,他那認真的态度卻像在畫着什麽曠世奇畫。

他一直沒回答折陽的問題,直到畫完這幅畫才低頭看折陽。

“對我來說,你很可怕。”

折陽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怒火噌噌上漲。

“我哪裏可怕?是我長相奇怪嗎?還是我有什麽疫病?能傳染給你害了你的性命不成?”

荊懸看着懷裏因為憤怒而滿臉薄紅的折陽,突然用筆尖在折陽的鼻尖點了一個小黑點。

折陽立刻擡手擦掉了那點墨跡,反手就把墨汁抹到荊懸身上去了。

好好的儲君華服,此時皺巴巴的,上面還染上了一塊墨跡,就像觸犯了某種禁忌,讓折陽忍不住盯着那塊髒污的墨跡看。

荊懸卻突然掐着折陽的下巴,被迫他擡頭與他對視。

“看什麽,看着我。”

折陽微微張唇,沒想到荊懸會這麽做。

他已經快忘記他和荊懸有多久沒這麽親近過了,此時的親近讓他恍惚以為是在做夢。

荊懸看着他,不斷湊近,直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折陽,你真的很可怕,太可怕了。”

“可怕到我每一次見到你,都忍不住想将你吞吃入腹。”

折陽皺眉,不太理解荊懸這話的意思。

“荊懸,你不會吃人吧?”

他是從一些話本裏看到過的,有一些皇孫貴胄,因為生活太過奢華無趣,便想着尋找刺激,比如吃人。

荊懸輕笑了一聲,慢慢往前傾,逐漸将折陽壓倒在軟塌上。

“是啊,我吃人。”

“環肥燕瘦、仙姿玉色我全不喜歡,偏偏愛吃你這一口……”

他上下掃了掃折陽,突然扯開了折陽的衣帶。

折陽的衣服都是最上好的料子,衣帶一解開,細滑的衣料便紛紛綻放開來,只需要輕輕一撥,就能将他解放。

荊懸也的确這麽做了,他将掌心按在折陽的心髒上,感受着折陽快速的心跳。

“心跳這麽快?”他挑眉看着折陽,居高臨下的模樣,讓折陽有種自己是獵物的錯誤。

“我這一口什麽?你說啊!”偏偏折陽還好奇荊懸未說完的話,忍不住揪着荊懸的袖袍催促了一下。

荊懸探手拿過桌案上的朱筆,手腕懸在折陽胸口之上,神情像平日裏批改奏折那般認真。

“愛吃你這一口……白斬雞。”

荊懸話落的瞬間,筆尖也落下了。

折陽只覺得胸口冰冰涼涼的,細小的狼毫筆落在胸口的觸感很癢,等荊懸擡筆,折陽立刻掙紮着坐了起來,抓過一旁的銅鏡照了照。

荊懸在他胸口筆走龍蛇地寫下了兩個字,像他平日裏批改文書那般,殷紅的朱砂字與胸口白皙的皮膚交相呼應,就連那一處都成為了“懸”字“心”中間的一個點。

他寫的是“荊懸”。

折陽還沒震驚完,荊懸手中的筆突然掉了,整個人向他壓了過來。

吓得折陽也扔了銅鏡,立刻接住了荊懸。

可喝酒的人格外沉重,他又被荊懸壓倒在了軟榻上。

荊懸徹底醉了過去,衣襟将他胸前朱砂寫的“荊懸”兩個字都給蹭花了。

不僅兩個字花了,就連被當成點綴的那一處都被磨得泛起了癢。

折陽推了推荊懸,又蹭了自己滿手的紅。

他把指尖上的紅抹到了荊懸的唇邊,嘆了口氣擡手抱住了荊懸。

等第二天荊懸醒來的時候,折陽已經離開了。

他發現自己衣襟敞開,胸口被折陽用朱筆畫了一只奇醜無比的大王八。

荊懸照着銅鏡看了看,又碰了下自己唇邊已經幹了的朱砂。

酒能醉人,也會讓人放肆。

下人在外面敲了敲門,沒等得到荊懸的同意就推門進來了。

這一地的畫像藏都藏不了。

下人低着頭,眼睛四處打量周圍的畫。

“殿下,陛下找您。”

荊懸放下銅鏡,面上已經是平時的冰冷。

他起身,踩過一地的畫像,像是踩過廢紙一般,徑直走了出去。

當夜,儲君荊懸的寝殿突然走水起了大火,那火燒了一天一夜,将好好一個寝殿燒成了一片廢墟,包括那些畫滿了折陽的畫像。

那場火折陽去看了,他站在寝殿外面,仿佛又聽到了齊家公子的嘶吼和慘叫。

漸漸地,那些慘叫都變成了他自己的聲音。

在那寝殿裏有那麽多他的畫像,就像有那麽多的他都被燒死了,他們在吶喊着,控訴着。

“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

荊懸身邊站着一群侍衛,折陽過不去也不想過去。

他遠遠地看向荊懸,看着他冷凝的側臉,覺得昨夜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

那夢跟朱砂一樣,随着水流一起沖刷幹淨,就像不曾存在過一樣。

折陽看着電視,思緒再次飄遠,直到腳踝被黑霧悄悄纏住。

他低頭,冷冷地盯着那縷纏着他的黑霧,探手将黑霧扯散了。

被扯散的黑霧委屈巴巴地把自己擰成了一個蝴蝶結,攤平在地上,似乎想要逗折陽開心。

折陽面無表情的擡腳,一腳踩碎了黑霧組成的蝴蝶結。

被踩扁的黑霧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像一張委屈的大餅。

折陽不去看那張大餅,繼續毫無目的的換臺。

“咔嗒。”

被荊懸關緊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荊懸從縫隙裏偷偷往外看。

又有許多黑霧從門縫裏跑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纏上了折陽的手腕,輕輕扯了一下。

折陽這回終于回頭,看向了藏在門後的荊懸。

荊懸将門又打開一點,輕聲說道:

“折陽……”

折陽挑了下眉,坐在沙發上沒動。

荊懸将門敞開一半,探出一只手。

“折陽,過來。”

折陽往沙發上一靠,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門又被推了一些,荊懸兩只手都伸出來了,薄唇微張,像是在猶豫,最後還是說道:

“折陽,看我,來看我。”

折陽不再看他,冷聲說:

“不是不讓我看?”

荊懸薄唇微抿,這回沒說話,黑霧卻慢吞吞地飄了過來,試探着蹭了蹭折陽的臉頰。

折陽還是不動,荊懸後退一步走回房間,剛要關門,門板就被折陽伸手撐住了。

“想反悔?起來,讓我進去。”

荊懸後退一步,折陽進屋,反手關上門,還不忘上鎖。

随後他靠在門板上,雙手抱臂,上上下下的打量荊懸,擡了擡下巴,一副挺傲嬌的模樣,說道:

“把褲子脫了。”

“自己脫給我看。”

作者有話要說:折陽:脫還是不脫?

荊懸:脫你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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