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對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荊懸雙手把着自己的褲腰,明明一個挺高大的男人,此時局促得像個小孩子。
他動作慢吞吞的,眼看着折陽不耐煩了,只能閉上眼睛,一把拽下了自己的褲子。
因為他的肉沒長全,平時折陽也就給他套一條褲子,連內褲都沒有,此時褲子脫下去掉在腳邊,從上到下一覽無餘。
荊懸側着頭,垂下眼簾,面上罕見的有了一絲難堪。
折陽可算是知道荊懸為什麽磨磨蹭蹭不讓他看了,不是不好意思,是他壓根沒長。
這回的功德按理來說不算小,可也只讓荊懸從小腿一路長到了腳,小腿往上到腰際的地方都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折陽沒忍住彎了彎嘴角,笑意含在了唇邊。
荊懸見折陽笑他,只覺得更難堪了,彎腰提起自己的褲子,好好一個極厄邪祟,走出去能把惡鬼吓得渾身發抖、四處逃竄的存在,在折陽面前緊張得連褲子都穿不好。
折陽也不難為他,他也是男人,沒有這種東西這回事怎麽想都挺丢人的。
他走過去,彎腰幫荊懸把褲子穿好,拉拉鏈的時候擡頭看了眼荊懸,笑眯了眼睛: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想讓我看的?”
荊懸側開頭,半晌點了點頭。
折陽慢吞吞地給他系扣子,系好扣子指尖勾着褲腰還幫他往上提了提。
“這樣也沒什麽不好,這不是省了內褲麽,畢竟我們傘鋪還是挺窮的,入不敷出,就靠你那點遺産過日子。”
折陽說的靠荊懸的遺産過日子可不是假話,他自己的家當時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也就荊懸那裏的一些東西可以拿出來賣一賣,怎麽說也是老古董了,賣一件夠他們傘鋪維持好久了。
至于以後的事情……他一個大活人總不會餓死,再說現在不是還有荊懸麽。
Advertisement
對于這方面的事,折陽還真沒怎麽擔心過,況且他物質欲望不高,這九百年心心念念的都是怎麽複活這個骨頭架子。
布偶貓和樂安眼看着折陽生氣進去,又看着他領着白骨輕松惬意地出來,一人一貓紛紛感慨,這男人的臉不也是四月的天,說變就變。
正在折陽領着荊懸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幾聲巨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着是一連串的争吵聲。
折陽一行人紛紛走到傘鋪門口觀望,就見隔壁叫衛疊意的黃毛青年正對着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個男人大打出手,只是他拳拳落空,反倒讓那高個男人踢了好幾下肚子。
古玩店的店主蔣暮一臉着急慌張,攔這個也不是,攔那個也不是,看到折陽一行人出來,立刻求助地看了過來。
面對臉色蒼白的青年求助,折陽當他是空氣,平平移開視線,倒是對正在打架的兩兄弟挺感興趣。
衛疊意又被高個男人一腳踹開,拎起一塊石磚就要往那男人的腦袋上拍。
“衛舒隽我跟你拼了!小爺的肚子你也敢踹!”
被叫做衛舒隽的高個男人仗着人高腿長,不僅一腳踢飛了衛疊意手裏的石磚,還揪着衛疊意的衣領,照着他的肚子又給了好幾拳。
“怎麽跟你哥說話呢?我平日裏是怎麽教導你的?”
衛疊意被揍得龇牙咧嘴,捂着肚子躲在了蔣暮身後。
“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爸!你管得也太多了!”
“長兄如父,我就是你爸!”衛舒隽說着還要上手。
蔣暮趕緊出聲阻止:
“衛大哥!你先別動手!疊意已經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去做,天天往你這古玩店跑?”衛舒隽似乎對蔣暮很有意見,奈何蔣暮到底是個外人,他能教訓衛疊意,卻不能教訓蔣暮。
折陽一行人站在傘鋪門口看熱鬧,衛疊意自覺丢臉了,忍不住沖折陽喊道:
“看什麽看啊!沒見過兄弟打架啊!回你們店裏去,別在這裏湊熱鬧!”
看到衛疊意出聲,衛舒隽才意識到身後多出來幾個人,他一回頭,看到折陽就愣住了。
他甚至連衛疊意都顧不上,直勾勾地盯着折陽看,那樣的神情甚至對于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來說十分不禮貌。
衛舒隽是衛疊意的大哥,衛疊意最了解他大哥了,平日裏不茍言笑,為人嚴肅刻板,什麽時候見他大哥對一個陌生人這麽無禮過,盯着人家看個不行,就差貼上去了。
結果,衛舒隽下一刻當真走向了折陽。
他一個活人,還是個普通人,靠近折陽本沒什麽事,可荊懸還是立刻站在了折陽面前。
折陽扯了扯荊懸的手,荊懸才不甘不願的退回到折陽旁邊。
“您好,我叫衛舒隽,這是我的名片。”
衛舒隽說着,居然遞給折陽一張名片。
折陽接過,看了一眼,上面寫着衛舒隽是某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總經理,來頭還不小。
“我能問問您的名字嗎?”衛舒隽又說,言語十分禮貌。
折陽打量了下衛舒隽的神情,覺得有點奇怪,他莫名覺得這個人讓他有種親近感,所以他直接說了自己的名字。
“折陽。”
“折陽是嗎?我記住了,名片上有我的電話,如有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随時可以聯系我。”
衛舒隽的這一系列操作,不只驚呆了布偶貓和樂安,就連他的親弟弟衛疊意都張大了嘴巴,覺得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對啊,他記得他哥一直是個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怎麽突然對第一次見面的折陽如此親近?還讓他有需要就找他。
折陽收下名片,輕輕點頭,說道:
“我知道了。”
更奇怪的是,這個衛疊意一直以為脾氣古怪的折陽居然答應了。
“很感謝您沒有推辭,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可以來府上見一見我的祖父。”
衛舒隽的語氣很奇怪,像是對折陽十分尊敬,并且從一開始,衛舒隽跟折陽說話用的就是“您”。
折陽的面貌看着也就二十歲左右,衛舒隽應該年過三十了,怎麽看都不該稱呼折陽一聲“您”。
聽到衛舒隽的請求,折陽有些恍然。
他猜測衛舒隽可能是某一個受過他幫助之人的後輩,所以他欣然答應了。
“自然可以。”
主要他也是有點好奇,一般他每結束一次因果,基本不會與相關人士見第二次面。
一方面是因為他主要的客戶群體是魂靈,還有一方面是因為他活得實在是太久了,久到滄海桑田不過眨眼間的事,這種遇到故人的感覺還挺稀奇。
折陽答應了,荊懸卻不樂意了。
他不樂意還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只能站在折陽身後,一雙黑眸陰沉沉地盯着衛舒隽看,恨不得立刻散出無數黑霧将衛舒隽攪碎成一灘爛泥。
被折陽的事一耽誤,等衛舒隽回頭的時候,身後只有笑得一臉尴尬的蔣暮,衛疊意早就跑了。
他這個不争氣的弟弟,天天不好好去工作,就跟着一個古玩店的小老板鬼混,可是把祖父愁壞了。
衛舒隽離開後,一直被忽略的荊懸突然拽着折陽的衣袖晃了晃,小孩子撒嬌似的。
折陽不明所以的回頭,就對上了荊懸一臉哀怨的神情。
現在的荊懸比起剛長頭那會兒,表情已經豐富多了,再也不是只會板着一張臉的時候了。
不過除了在折陽面前,他在其他人面前其實還是一張死人臉,沒什麽表情,偶爾看向誰,都能把人吓得半死,真是白瞎了他的一副好長相。
折陽答應衛舒隽去看看他的祖父,沒想到衛舒隽下午就派車來接折陽。
他本來沒打算帶着荊懸一起去的,荊懸長了腦袋後清醒了許多,和樂安他們一起待在傘鋪本應該沒什麽事,可是臨走時,折陽看着站在門口的荊懸,還有那些絲絲縷縷想要探過來纏住他又不敢的黑霧,到底是嘆了口氣,将車門打開。
折陽向荊懸伸出手,看荊懸還站着不動,就催了一句:
“還不快點過來?”
荊懸立刻三步并兩步地走過去,就從折陽這邊往裏擠,緊緊挨着折陽坐着,不僅人進去了,黑霧也瞬間将折陽的手腳、腰間都給纏上了,軟綿綿冰涼涼的,像被棉花裹住了一般。
車門重新關上,折陽迎上衛舒隽打量的視線,說道:
“走吧。”
衛舒隽住的老宅很遠,一路上無聊,折陽與衛舒隽也沒什麽話說,幹脆閉眼打起瞌睡來,他還沒等睡熟,就感到一只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将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折陽唇角微勾,裝着熟睡,并沒有阻止。
荊懸害怕折陽不舒服,一手向後攬在折陽身後,幫他墊着腰,緩解車子行駛得不平穩。
衛家算是古滇市的商業大鱷,不只是古滇市,就是在全國都影響頗深,家族人丁興旺,除了本支外,分支的人多到自己家人都不一定全部認識。
衛舒隽的爺爺很早就退了位,現在就住在老宅裏種種花、養養鳥,除了擔心一下自己的兩個孫子,也不管其他的事。
至于衛舒隽和衛疊意的父母,常年在外旅游,将生意交給衛舒隽,基本不管家裏的事。
到了地方,衛舒隽先下車,特意繞過來給折陽開門。
“折陽先生,到了,您請。”
說着他又看向了荊懸,不知道怎麽稱呼。
荊懸看都不看他,正泛着醋勁呢,心裏殺念暴漲,沒有當場撕了他都是好的,更不可能自我介紹了。
折陽看了眼荊懸,還真怕他惹事,便主動牽住了荊懸的手,說道:
“他叫荊懸,你可以不用管他。”
衛舒隽也不多問,點了點頭,甚至還彎了彎腰,一個知名企業的總經理,在折陽面前總是莫名的卑躬屈膝。
他領着折陽和荊懸走進老宅,一路七拐八拐進到茶室,看到一名頭發花白但是精神頭不錯的老人。
老人雙目炯炯,看到折陽的一瞬間,手裏也算是古董的茶杯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您……您來了。”他又怕折陽看出來什麽一樣,趕緊低了頭,讓人去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
折陽掃了眼破碎的茶杯,沒什麽感覺,他們傘鋪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古董,再說在折陽這個活了九百多年的人眼裏,這些東西也就是個普通用具罷了。
老人拿了一套新的茶具,給折陽和荊懸紛紛沏了一杯茶,折陽接過了,荊懸卻不肯接。
他甚至搶走了折陽的那杯茶,又給放回到了桌子上。
老人細細地觀察荊懸和折陽,唇邊帶着笑,折陽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圓黑墨鏡,在墨鏡的遮擋下眼底的金光緩緩流淌,只是這次金光失效了,他無法看出這個老人的一絲半點因果前緣,不只是這個老人,就連衛舒隽的他也看不出來。
荊懸将茶水重新放回桌子上,想了想又伸手推了一把,一直推得遠遠的才罷休。
老人依舊笑呵呵的,看着慈眉善目,可仔細看去,能發現他隐藏很好的一點懼意,這懼意是面對荊懸的,看向折陽時,他又滿是尊敬。
折陽微微眯眼,總覺得這個衛家似乎隐瞞了什麽事情。
老人沖衛舒隽招了招手,衛舒隽便轉身離開了。
“我這次請您來,其實是想把一件東西還給您。”
折陽注意到這個老人說的是還,不是給。
“衛家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它,這麽多年來,祖祖輩輩的傳下來,一直在幫您小心保管,只等着若是有機會見到本人,就把它還回去,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是沒希望了,沒想到舒隽福氣大,能見到您本人。”老人說道。
“祖祖輩輩?”折陽反問。
老人點了點頭:
“沒錯,先祖與您有些機緣,曾經……受過您的很多恩惠。”
這時衛舒隽拿着一個托盤回來了,托盤上蓋着一塊絲絨的黑布,掀開黑布,裏面躺着一個古樸的銅制盒子。
那盒子上的花紋折陽很熟悉,與他左耳的銅鈴耳墜如出一轍。
一瞬間他就猜到了那裏面裝着的是什麽東西,瞬間坐直了身體。
他左耳上戴着的銅鈴耳墜本是一對,是他母親傳給他的,只是他母親只給了他一只,說是另一只另有用處,暫時還不能給他。
直到他母親在他入宮幾年後就突然病逝,他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也再沒見過這另一只銅鈴耳墜。
來這裏之前,折陽以為是他本人與這家的先輩有過什麽因果緣分,此時看來并非如此,這個衛家可能與他的母親有什麽關聯。
折陽的母親并非什麽官家小姐,也不是什麽富商之女,她來自一個神秘的族群,名為窺天。
他對窺天族的了解不多,一個是因為他離開母親的時候尚且年幼,二是因為他母親并不願意跟他多說關于窺天族的事情。
但有一點折陽可以肯定,他能看到其他人的因果,與他是窺天族的後代有一定的關系,雖然這能力時靈時不靈。
老人親自接過托盤,顫巍巍地起身,走向了折陽。
折陽微微皺眉,看着老人走到他面前,在衛舒隽的攙扶下,緩緩跪了下去。
他一個孱弱老者,跪在了折陽這個面貌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人面前。
荊懸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只是在他們靠近的時候悄悄放出了黑霧,圍繞在折陽身邊警戒着。
被一個老人跪下叩首,折陽穩穩當當地坐在原位,垂眸看着這老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老人跪下後,還不忘把衛舒隽也拽着一起跪在了折陽面前。
“感謝先生這麽多年的庇護,還望先生未來能夠繼續庇護衛家,我老頭子時日無多,就是這兩個小的實在讓人擔憂……”
老人說完,高舉手裏的托盤。
折陽接過,打開蓋子,看着裏面與他左耳上如出一轍的銅鈴耳墜,問道:
“你說我庇護你們?可我并不認識什麽衛家。”
折陽話落,老人卻沉默了。
半晌,他才說:
“很抱歉,先生,這事我暫時還不能告知您詳情。”
“你們家求我庇護,卻還有事瞞着我?”折陽把玩着手裏小小的銅鈴耳墜,神情不悅。
老人還是不語,卻低頭響亮地給折陽磕了幾個頭。
“還忘先生見諒,這一切……也是為了先生好。”
折陽見實在問不出什麽了,只好帶着荊懸離開。
回去依舊是衛舒隽負責護送,他的态度更加謹慎恭敬。
折陽見他這樣,想到了衛疊意第一次見到他就說他眼熟的事,這個衛家,一定藏着很多秘密,這些秘密還都與他有關。
樂安和布偶貓見折陽和荊懸回來,又圍觀了衛舒隽恭敬小心的态度,一人一貓好奇得不行,卻是誰都不敢上前問一問。
若是平時,布偶貓還是敢問一問的,主要是今天荊懸一副誰靠近就殺誰的模樣,它也只敢躲得遠遠地,不去觸這個黴頭。
下了車折陽就領着荊懸回到卧室,把另一只銅鈴耳墜拿出來,湊到陽光下看,很是稀奇的模樣。
荊懸站在折陽身後,突然擡手把折陽的手連帶着他手中的銅鈴耳墜一起握在了手心。
“不許看。”
折陽湊近去看荊懸的眼睛,唇角微勾,笑得挺惡劣,問道:
“為什麽不許看?人家給我的東西。”
荊懸牢牢握着折陽的手,固執地重複着:
“不能看,不許看。”
“折陽,看我,看着我。”
折陽突然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沖着荊懸吹了口氣,看着荊懸微眯了眼睛,輕聲說:
“骨頭架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荊懸似乎沒有理解吃醋的意思,他緩緩眨了眨眼睛,睫毛幾乎擦過折陽的鼻尖,薄唇微啓,很認真地說道:
“我不吃醋,不好吃。”
折陽終于沒忍住笑出聲,幹脆壓着荊懸趴在了沙發上,咬了一口荊懸的虎口,迫使他松開手,拎着銅鈴耳墜到眼前晃了晃。
他手裏拎着的這只與他耳朵上的一樣,雖然是鈴铛,但并不會發出聲響。
折陽耳朵上的這只名為“衛”,帶有惡意的魂靈靠近就會發出聲響,而他手裏捏着的這一只,名為“守”。
只有戴着“衛”的人遇到了危險,“守”才會響起。
折陽看着身邊懵懂的荊懸,看他漆黑眼眸裏藏不住的占有欲,擡手把自己耳朵上的銅鈴耳墜給摘了下來。
他盯着荊懸的耳垂看了看,用指尖輕輕碾了一下他的耳垂。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荊懸不明白折陽要做什麽,只知道折陽捏住了他的耳垂,他就主動側頭,把自己的側臉和脖頸都露了出來。
折陽将荊懸耳邊的發絲勾到耳後,幾次擡手都舍不得刺下去。
他猶豫許久,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緩緩親了下荊懸的耳垂,很輕、很輕的一吻,末了又用牙齒咬了一口。
荊懸瞬間攬緊折陽的腰,就在這一刻,折陽看準時機将銅鈴耳墜給荊懸刺了上去,就戴在荊懸的右耳垂上。
其實折陽刺下去的動作很快,并不會很疼,可荊懸是邪祟,防護是他的本能,就在那一瞬間,無數黑霧暴漲沖向折陽。
路過的樂安差點驚叫出聲,就見那些黑霧将折陽和荊懸一起裹了進去,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視線。
折陽從頭到尾就沒怕過,此時被荊懸緊緊抱着,還不忘推了下他的腦袋,把銅鈴耳墜後面的耳堵給擰上。
他把自己之前一直戴着的“衛”給了荊懸,而他自己手心裏躺着的,是這次老人給他的“守”。
如今的荊懸并不懂這兩只銅鈴耳墜之間的區別,但是他明白一點,這兩只銅鈴耳墜是一對的,折陽和他戴着一模一樣的東西。
這一點讓荊懸開心無比,開心到因為衛舒隽而生的氣都跟着消散了。
折陽趴在荊懸身上,此時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荊懸剛紮的耳洞上,也沒注意自己現在的動作。
他反複撥弄荊懸的耳垂,确認沒有流什麽血,這才松了口氣,但還是問道:
“怎麽樣?疼不疼?”
荊懸把臉頰埋進折陽的頸窩,也不知道是在搖頭還是在故意蹭折陽。
折陽推了把荊懸的腦袋,說道:
“還沒結束呢,你幫我戴上。”
折陽的體質特殊,銅鈴耳墜一摘下去,他左耳上的耳洞就愈合了,此時要重新戴上,只能重新再紮個耳洞。
他自己不好操作,便想讓荊懸幫他戴上。
可荊懸拿着小小的銅鈴耳墜,盯着折陽的耳垂看了好久,就是下不去手。
折陽有點不耐煩,推了推荊懸的手,說道:
“只是戴個耳墜而已,你磨蹭什麽?”
荊懸一手攬在折陽後腰,像是下了什麽決心,緩緩靠近。
折陽閉上眼睛,等着荊懸把銅鈴耳墜給他戴上。
結果沒等到銅鈴耳墜紮上來的冰涼,反而等到了一片濕潤。
荊懸摟緊折陽,齒尖一點點地磨着折陽的耳垂,含糊地說着:
“熱了,就不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荊懸:我疼無所謂,折陽不能疼。
折陽:……那以後你在下?
昨天請假了!今天早點更!
感謝在2021-06-03 22:07:52~2021-06-05 09:31: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今天我學數學了沒、駱駱30瓶;墨柒10瓶;尋忘心7瓶;邱璃墨、路過人間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