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徐州太守
齊墨不懂他們在幹什麽, 但好歹那個侍女把什麽香粉拿過來了,雖然不是油,但那香粉也能起?到充分的潤滑作?用。
齊墨搖了搖頭, 趁着他們都?走了, 把那碟香粉小心撥了一?點進了鎖孔,再?用那根鐵絲一?撥一?挑, 那把落在窗戶上的鎖便開了。
沈懷璧不知是稱贊還是微諷道:“小殿下?,你在這種事上倒是天賦異禀。若是我們到不了京城,流落在外,那也可以靠着你開鎖的技術端上飯碗。”
齊墨權且當他在誇自己, 手?腳麻利的放下?鎖,把那扇雕花窗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條縫兒——
窗外正對着的,應該是太守府的後院兒,只有寥寥幾個童子在做清掃工作?, 齊墨眼?睛尖兒,還發現了其中有兩?個正在打瞌睡。
沈懷璧放下?茶杯, 輕聲問道:“怎麽樣?後面能走麽?”
齊墨謹慎道:“還是有幾個人, 不知道能不能走。”
“不超過十?個的話, 都?好說。”沈懷璧幹慣了這樣打打殺殺的事兒,看見齊墨那種小心翼翼, 生怕別人發現的樣子便覺得有些好笑, 故意逗他道:“是幾十?個壯漢家丁守在窗前等?着我們出去嗎?”
齊墨也反應過來, 他親眼?目睹過沈懷璧一?人挑倒數十?山匪, 什麽時候也會?怕這些懶懶散散的童子了?不過是自己瞎操心罷了。
“沒?有。”齊墨略略數了一?下?,這才道:“只有六個人,兩?個在打瞌睡,三人在打牌, 還有一?個正盯着我們這扇窗。”
“下?次直接說沒?人盯着我們就行了。”沈懷璧說:“就這點人,還想看住我們?這是瞧不起?我呢,還是瞧不起?他自己?這也太給我丢臉了。”
齊墨對于沈懷璧說給別人的毒舌很是受用,心情?也慢慢活泛起?來。
“我先去探探路吧,你身上這麽多?傷都?沒?好,我怕你……”齊墨話說到一?半,發覺沈懷璧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結巴了:“我怕,我怕你……不太行……”
沈懷璧:“……”
哪裏不行了到底?說不清楚話是要負責任的!
齊墨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便乖乖住了嘴,把窗戶又打開一?些,自己率先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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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運氣還算好,那個剛才一?直盯着他們窗戶這邊的小童此時已經把目光轉向?了別處;聊天的兩?人還在聊天,而那個打瞌睡的,現在已經睡着了。
齊墨把兜帽戴起?來,帽檐壓的很低,從那個一?是清醒的小童子的方位看,只能看見他一?截蒼白的下?颌。
那小童瞬間警醒,問詢的話還沒?開口,便被一?顆不知何時出現的石頭擊中了脖子,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齊墨伸手?去接住他軟下?來的身子,小心的放在牆邊——
他只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傷人性命。
唯一?警醒的小童被他弄暈,剩下?的幾個看上去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侍僮,齊墨放下?心來,微微偏過臉朝窗戶那邊打了個過來的手?勢。
沈懷璧在房子裏面冷眼?看着他熟練的把人弄暈,頗為驚嘆他純熟的手?法:“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偷偷練了?這麽熟練?”
齊墨有些不好意思,按着頭頂一?撮翹起?來的頭發,唇角邊的梨渦又綻了出來:“有時候我晚上睡不着,就随便練練……許久不玩彈弓了,我想着将軍說得對,要是我自己都?沒?有辦法護全自己,更何談保護別人了。反正醒着也是醒着,左右無事,我便練了練準頭。”
沈懷璧向?來吝啬嘴邊的誇贊,此次也不得不誇道:“你……挺不錯。”
他們倆在這裏若無旁人地談笑,把那兩?個聊天的也給吸引過來了。
看上去年紀大一?點的對另一?個侍僮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去禀告太守,而他自己卻留了下?來,緩步走到他們倆身前,柔柔弱弱道:“見過将軍,見過殿下?。可是有什麽要求麽?”
沈懷璧笑起?來,平日裏總是繃的很平直的唇線也微微彎起?,這樣一?看,整個人就如一?塊堅冰化成了春水,像是誰家清貴而又溫文爾雅的貴公子。
他開口:“沒?有,就是不想讓你們出聲罷了。”
說罷,沈懷璧一?掌劈在他後頸處,那人連聲都?沒?出一?聲,徑自倒下?了。
沈懷璧才沒?有齊墨那麽好心,向?來是管殺不管埋的主,任那人軟軟的癱倒在地上,扶也不扶一?把。
齊墨解決了遠處那個想趕去通風報信的,照例把人堆在牆角處,還特意挑那個不那麽難受的姿勢,讓他躺着。
沈懷璧看着他把剛剛被自己弄暈過去的那個人也依法炮制,也沒?出聲制止齊墨,只是等?他做完所?有事,輕輕問:“你對所?有人都?是這麽好嗎?”
齊墨很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啦,雖然你天天說我蠢,但是我連最起?碼的好和壞還是能分清的。這幾個人又沒?有過錯,他們只是聽從命令罷了,我沒?必要歸咎于他們身上。”
沈懷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話裏還帶着些許冷意:“那是你,像我這種冷漠無情?,吃人不吐骨頭的霸王花,才不會?管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死活。”
“不對。”齊墨斬釘截鐵道:“你在意的。不然,徐州瘟疫雖是嚴重,但也沒?有蔓延到城外去,東大營的将士們大可以從東邊繞過徐州;如果你不在意別人死活,就不會?在第一?次見我被山匪綁架,就出手?救我。沒?有人願意被麻煩,你不是不怕麻煩,只是在意的太多?……”
“我能有什麽在意的?小殿下?,我可不是你,心懷蒼生,把救人民于水深火熱之中為己任……太偉大了,我這麽個人,承受不了的。”
不知是不是齊墨的錯覺,他總覺得沈懷璧的話裏藏着一?絲淡淡的自嘲,像是飛蛾無怨無悔的撲向?烈火之後,一?身的傷鮮血淋漓,于是便再?也不敢随意的把真心交給任何一?個人了。
齊墨不知他究竟經歷過了什麽,他只聽聞過,上一?輩的沈将軍忠烈衛國,誰知後來鑄下?大錯,滿門忠烈淪為階下?囚,兩?三百人的沈家,僅僅只剩下?沈懷璧這個遺世子。
其中關竅,只有當時的人知道了。可是那時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天下?再?無一?人知道沈家被滿門抄斬的緣由。
沈懷璧沒?有再?看他,單薄的淺青色秋衫披在他身上,顯得有些單薄得過分了。
齊墨也不說話,把那幾人放好,直起?腰來等?沈懷璧說話。
那麽寡淡涼薄之人,也曾懷揣過一?顆赤忱之心,想要保家衛國,跟尋父輩的腳步嗎?
沈懷璧越過了這個話題,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走吧,我們先去看看那太守,究竟病到什麽程度了?”
沈懷璧和齊墨二人從來沒?有到過太守府,因為是中途亂跑出來的,也沒?有人給他們倆引路,齊墨帶着他撞了好幾次,于是中途倒在沈懷璧手?上的倒黴蛋又多?了幾個。
齊墨默默無言地幫他把那些被他弄暈的人安置好,跟在他後面繼續找徐州太守的寝室。
太守府的綠化做得很好,一?路上都?不乏有蔥郁的草木,星羅棋布的散布在府內,給人帶來一?種身心的愉悅之感。
沈懷璧沒?有什麽興趣欣賞這些花草,一?個勁兒的催着齊墨好好趕路。
其實徐州司馬說的沒?錯,太守府裏面真的沒?有幾個侍女,青石板鋪成的小路更是渺無人煙,處處有着蒼林翠竹,從大江大河裏引來的溪水流進蓮花池,蒸起?渺渺煙霧,處處都?是花團錦簇之象。
沈懷璧在那一?池蓮花面前停了腳步。
走在前面的齊墨被他叫住,側過半邊臉疑惑的看着他,“嗯”了一?聲。
沈懷璧:“一?開始我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太守府裏面原來還是有一?池蓮花的。”
齊墨也警醒起?來,自他們從徐州城門進來時,便一?直對于蓮花十?分敏感。
蓮花蠱,八瓣蓮,花滿山莊……
多?說無益,沈懷璧從袖裏拿出蟄伏兩?天的留行鞭,鑲嵌着尖利鐵刺的鞭尾勾住了一?朵蓮花,穩穩當當的被卷了上來。
那朵蓮花開的聘婷袅袅,從一?池子淤泥裏大方的盛開,顏色不是中原常見的藕粉色,而是層層疊疊的紫紅。
妖冶着盛放。
齊墨與他對視一?眼?,緩緩道:“師哥,若真是八瓣蓮,那……”
“不用若是了,這就是。”沈懷璧的聲線還是沒?有起?伏,像是說了一?件事不關己的事兒罷了:“太守不會?讓我們安分太長時間的,我們現在得趕快找到他的房間,先下?手?為強。”
齊墨點頭稱是,不過他們這次運氣好,只用了半刻鐘,便摸到了太守的寝室。
徐州太守關着門,不知在裏面幹什麽,齊墨想,總不是太光明正大的事兒,因為外面的人都?被清了,倒也方便了他們倆。
沈懷璧耳力好,站在門前幾尺的地方側耳聽了一?會?兒,奇怪的是,裏面一?點聲響也無。
齊墨看了沈懷璧一?眼?,後者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門沒?上鎖,齊墨把門推開,和沈懷璧快步走進裏間。
床榻被帷帳圍的嚴嚴實實,沈懷璧用鞭柄挑來,裏面有一?個人——
徐州司馬嘴中那個身體不适,卧床休息的徐州太守正蜷縮在床榻裏,寬胖的身子不停簌簌顫抖着,口裏吐出點點白沫,臉色鐵青。
他似乎還有意識,見有人來了,也顧不得是誰,掙紮着伸出手?去拽來人的衣角,嘴裏哀嚎出聲:
“救、救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打個小廣告~最可愛的基友梨梨開文啦!真的超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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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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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笑:不差錢,有黑卡
江升立刻松手:......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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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升剛坐下就和昨天那男人對視上:?好眼熟
記者:請問你對影帝有什麽看法,搭戲壓力大嗎
江升:還是影帝!
他想起昨天的話心虛敷衍:不太熟,沒看法
本以為話題會就此略過
誰料影帝微微一笑:是嗎,那昨天是誰說要包了我?
江升:!!影帝是不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