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麻煩

? 回到尋春樓,易小年便開始做果酒了。

他先把看起來比較好的蘋果選出來,洗幹淨切成了顆粒,然後用一塊布包着榨汁。以前他幫師母弄的時候是直接用的壓榨機,現在沒有壓榨機便只好用蠻力。

汁榨好後,易小年把它倒入廚娘提供的缸裏,然後等着它發酵。

待幾天後蘋果汁發酵完成,易小年又找廚娘要了個酒壇,他把缸裏的液體全部轉入酒壇中,然後密封。

阿福拍了拍酒壇,不怎麽相信地問道易小年:“小年,你這玩意真的能釀出那什麽果酒嗎?”

“我也不确定。”易小年仔細檢查着酒壇,想看看有沒有哪裏沒有封好。他是真的不确定,一來,他沒有親自做過,發酵時間拿捏不準。二來,這裏缺少一些材料,他是用功能相似的東西代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廚娘在一旁鼓勵道:“肯定能成功,剛剛我都聞到酒香了。”

廚娘和老大夫一樣,喜酒。不過她沒有老大夫能喝,稍微多喝點就醉,因此她一般都只聞聞過瘾。

易小年想着果酒的酒精含量不高,到時候釀好之後給廚娘也分一些。

果酒密封期間,易小年每天中午都要抽空去一趟醫館。他幫着老大夫洗洗衣服,打掃打掃醫館,順便給老大夫洗腦讓他收徒。

遺憾的是,老大夫一直沒松口。

兩個月後,果酒開封。

這時候天氣已經很冷了,廚娘和阿福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圍着易小年,連一向對此不屑的莫習凜也來了。

易小年小心翼翼地揭開酒壇的封蓋,一股酒香立馬傳了出來。

他用碗倒了小半碗出來,嘗了嘗,感覺味道還行,于是又給廚娘和阿福各倒了小半碗。

“你也嘗嘗。”易小年把自己喝過的那碗湊到莫習凜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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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習凜嫌棄地盯着碗裏的酒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喝了一小口。喝完之後,他一擡頭便對上易小年期許的目光,便點了點頭:“還好。”

易小年知道,這果酒他算是做成功了。他拿了一個小一點的酒壇給廚娘倒了一些出來,歉意道:“楊姨,真對不住,這酒我還有用,只能少給您一些了。”

廚娘倒是不在意,端着酒壇笑得眼睛都快沒了:“沒事沒事,你能有這個心就很不錯了。而且這麽多夠我喝了。”

吃了午飯,易小年抱着酒壇往醫館去了。這兩個月來他天天往醫館跑,今天是最緊張的一次。

到了醫館,老大夫正在吃飯,見了他來招了招手:“你過來陪老夫喝兩杯。”

易小年按住老大夫拿酒壺的手,晃了晃懷裏的酒壇:“您試試這個怎麽樣?”

老大夫湊過去聞了聞:“這是什麽,聞着還挺香。”

“這是果酒,”易小年倒了一杯出來,半跪在地上舉着杯子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老大夫的笑容慢慢變淡,筷子在菜碗裏挑挑揀揀:“我說,你怎麽還沒死心?”

“師傅一天不收徒兒,徒兒一天不死心。”

“也罷也罷。”老大夫放下筷子,起身去了裏屋。

易小年不知道他這唱的是哪一出,心裏很是忐忑。對于拜師的事,他其實也很沒把握。畢竟都兩個月了,老大夫一點表示都沒有。

沒一會老大夫就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本書。他把書丢在易小年身邊,緩緩道:“你如果能在三日之內把這本書裏的穴位都記下來,我就考慮收你為徒。”

易小年伸手去拿書,手上的酒杯立刻就被老大夫奪走了:“我嘗嘗你這什麽果酒怎麽樣。”

他嘗了嘗,感覺味道不錯,馬上又倒了一杯。

易小年看他迫不及待地倒了一杯又一杯,表情滿足得像偷夠了腥的貓,無奈地想:果然打動他的不是自己,而是果酒。

回到尋春樓,易小年趁着空閑把老大夫給的書拿出來翻了翻。

那是一本手寫的書,易小年大致看了一下,發現裏面很全面的記載了人體各個部分的穴位。

易小年在醫學院的時候學過一些關于穴位的醫學知識,書裏記載的部分穴位他還是有些了解。

不過易小年知道,自己了解的那點知識和這本書比起來還遠遠不夠,要在三天之內背下這本書并不容易。

易小年拿出自己當年高考的精神,把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利用了起來,甚至幹活的時候都在心裏默記着穴位,還時不時拿客人當标本。

晚上他更是用功,幾乎一晚上的時間都在看書,實在撐不住了就在桌子上趴一會。

付出總是有收獲的,當三天後易小年在老大夫面前熟練地指出人體有哪些穴位,它們分別在哪兒、有何作用時,他覺得頂了三天的黑眼圈也是值得的。

老大夫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易小年忍着沒有揭穿他,什麽他看上的人,明明是自己死皮賴臉求來的機會。

老大夫把穴位書收回,不一會又從屋裏拿了一本書出來:“五天時間,把這些草藥全部記下來。”

易小年看着他手上比之前那本書厚了至少兩倍的書,欲哭無淚:“師傅,我真不是神童!”

老大夫瞪着眼:“世上怎麽可能有你這麽笨的神童!想要拜我為師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回去背,背不了就來給我洗衣做飯,哼!”

易小年沒辦法,只好把書抱了回去。

若說穴位他還有一點基礎知識,對于草藥他就真的沒轍了。

認命地翻開書,易小年拿出必死的心看了起來

每天高強度的看書幹活卻不能得到足夠的休息,易小年的黑眼圈越來越重,身體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莫習凜看着眼裏急在心裏,偏偏又幫不上什麽忙,只好更賣力地幫易小年做一些小事,以減輕他的負擔。

這天晚上,易小年又在熬夜看書。莫習凜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最後坐了起來:“你還不睡覺嗎?”

“我再看會,”易小年說着把油燈移了個方向,“燈光影響到你睡覺了嗎?”

莫習凜穿好衣服走下床,有些怨念地看着易小年手上的書:“你為什麽要這麽拼命地看書。”

“因為我不想一輩子都呆在尋春樓做個龜公。”易小年摸了摸莫習凜的手,感覺有些涼,“你快回床上去,別感冒了。”

“我陪着你。”莫習凜拿出筆墨紙硯,準備接着白天的字練。

易小年把他的筆搶過來,推他去睡覺:“我不用你陪,你快睡覺去。小孩子該睡覺的時候就要睡覺,不然長不高。”

莫習凜站着不走:“我不,我陪你着你。”

易小年是知道他的倔脾氣的,今天晚上他不睡覺莫習凜是絕對不會睡覺的。他沒辦法,只好把書收起來:“好了好了,我不看書了,我們都去睡覺,行了吧。”

莫習凜把易小年往裏面推:“你睡裏面。”

“還是你睡裏面,我習慣睡外面。”

“不,”莫習凜堅持,“你睡裏面,不然等我睡着了你又偷着起來看書。”

易小年的小心思被人揭穿,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好好好,我睡裏面就我睡裏面。”他覺得莫習凜這小鬼越來越精了。

沒休息好的弊端還是出來了,這天晚上易小年端着酒走在樓梯上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他穩了穩神,覺得好點了才伸出手敲了敲柳冉的房門:“柳冉姑娘,你要的女兒紅來了。”

裏面傳來女子柔柔的聲音:“進來吧。”

易小年推門進去,見柳冉正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那男人的留着八字胡,從穿着上來看非富即貴。

易小年畢恭畢敬把酒放下,正準備退下去的時候被男人叫住了:“你沒看到我和柳冉姑娘正忙着嗎?過來幫我們把酒倒好。”

易小年在心裏吐槽“調.情有什麽好忙的,小心裝逼被雷劈”,表面上卻很順從地走到男人身邊。

他拿起酒壺,正要倒的時候突然一陣眩暈襲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沒了意識。

待易小年回神的時候男人正一個巴掌向他甩過來,“啪”的一聲很是響亮,扇得他踉跄幾步跌倒在地上。

男人氣急敗壞地指着易小年,罵道:“會不會做事啊你,倒個酒都倒不好!”

他說着,拿起酒壺就要往易小年身上扔。

柳冉忙上去拉住男人:“馬公子,他是新來的下人,做事毛手毛腳的,你別和他計較。”

男人把薛紅推開,不依不饒道:“不計較?你說不計較就不計較?你看看我的手都被他燙紅了!”

易小年看着男人一幅不肯罷休的模樣,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煩了。

他腦袋昏得厲害,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幹脆閉上眼就勢躺在地上。不管了,這人愛怎樣就怎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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