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家宴

方遠是知道蕭情有□□的,?在五洲盛會的時候,木栖吾就和蕭情同時出現,把騙得他團團轉。

但是他從未想過,?會有今晚這種場面。

“唔……”

手腕被人扣住,?主身在親吻他的嘴唇,?而身後的人抱緊了他,?咬住了他的耳朵。

一邊是溫柔的:“方郎。”

一邊是低啞的:“方遠。”

快要把方遠逼瘋了——

他推拒埋首在他前面的大腦袋,?微微踹不過氣,?腰身俶爾一軟,又被溫柔的撐着。

小小的一方紅木桌,逐漸變得搖晃、混亂了起來。

……

紅紗垂幔,避無可避。

到最後,方遠只能哭泣着摟住了身前人的脖頸:“一個……只要一個……”

他得到了一個憐惜的吻。

而後,?衣衫被另一雙手徹底扯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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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主身終于解了相思之苦。

但後果也是很嚴重的,?方遠被欺負的狠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等次日早晨一醒來,就唇角一抿,?要從蕭情懷裏離開。

可他雙腿沒有力氣,?剛下地便驀地一軟,朝前一個踉跄。

好在腰間環着的手反應及時,?将他圈了回去。蕭情看着這人眼尾微濕、眼眸水亮的委屈神色,?心知欺負過頭了,?單臂把人抱起,略微一颠。

方遠坐在他的手臂上,耳根一下子紅透了。

蕭情輕笑道:“還氣麽。”

——蕭情這個人,?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一笑起來,就和牡丹盛開一樣,雍容高貴,風華萬千。眼下的淚痣微閃,天然一雙多情眼。

方遠盯了他一會兒,別開了視線。

“這是你的分.身還是主身。”

蕭情唇角微提:“主身。”

方遠頓了頓:“那□□.呢?”

“此次我回來,便是為了把他融合,以免天長日久,再生變故,”蕭情把青年放在窗臺上坐着,又吻了吻他,“你想他。”

方遠抿了抿唇:“想。”

他畢竟是和□□一起過了三年,一想到他就要消失了,哪怕知道這是蕭情一心二用,心裏還是有些不舍。

隐隐約約,又觸動了他不好的記憶。

這樣略微失落的表情,自是一一落在了蕭情眼底。

他眼眸幽深:“合體不急在一時,我将他安置在了閉關室,你若想了,我叫他來見你。”

說罷他取出一雙新襪,仔細為青年穿好。

但是手卻輕握住了他的腳踝,沒有放開。

方遠小腿一提,把腳掙脫了,然後輕踩在了蕭情肩膀上,手撐着窗框:“蕭前輩,縱欲傷身。”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微微彎着,讓人看不出是有意或是無意的引誘,但那一只小腿,瑩潤如玉,線條極美,還留有一道指痕。

及膝的裏衣随動作往裏滑,無端便帶着暧昧。

蕭情唇角微提,親了一下他的腿彎:“是,方雇主。”

……

這日以後,方遠就住在了藏松苑。

蕭情也果真如他說的,把□□召了出來,日夜陪伴,很快就讓方遠有些後悔了。

明明是一個人,但他吃掉了主身剝的葡萄,分.身也一定會遞一個過來;他給分.身一個甜甜的吻,主身就一定會湊過來,同樣索吻。

還會讓他玩找不同的游戲,故意逗他,問他更喜歡誰。

方遠被纏得腦袋發暈,怒道:“你幹脆把身外化身教給我,你和□□一人一個!”

此話一出,寝殿裏頓時一靜。

方遠看着蕭情的眼神,有些頭皮發麻,還未來得及退開,便被摟進了懷裏。

“你若想學,我現在便可教你。”

“不、還是不了,”方遠臉色漲紅,“我剛才說笑的,我不學。”

主身與□□感覺是互通的,同時被……他會死的。

見青年反對強烈,蕭情只能暫時收斂了心思,輕嘆一聲:“明日午時,我想讓你與我赴一個家宴。”

方遠被轉移了注意力:“什麽家宴?”

蕭情将他在北洲所做之事解釋清楚:“北三家暫時于我沒有了威脅,他們族中不少長老還算是我長輩,這一場家宴,他們有資格見你。”

曾經燕朝王脈與世家同氣連枝,相互姻親,關系牢不可破。但這其中也有極大的隐患,因為神朝繼承人并非一定是神帝之子,凡是有謝氏血脈的,皆有資格競争。

這些皇子在被确定為繼承者之前,都只能随母姓,與世家關系極為親密。

而等他們上位,也會大力提拔自己的母族,因此世家坐大,逐漸壟斷了人選。

到後來,燕朝便不是謝氏的燕朝了,燕朝覆滅之前,神帝與世家的矛盾已經尖銳到不可協調,在蕭情被确認為繼承者後,直接達到了頂峰。

因為蕭情不屬任何一派,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妖族女子。

但殺歸殺,鬥歸鬥,北洲的傳統一向是樁樁分明,哪怕下一刻他們要和蕭情你死我活,上一時的家宴也是會好好出席,來看一看方遠這個被擇定的“神後”的。

甚至還會以長輩身份,送給他不少禮物。

方遠:“……”真是一群奇葩。

但他還是點點頭,示意自己願意。

到了家宴的那一日,藏松苑侍女往來如流,主殿裏坐滿了人,雖然在梵音寺一切從簡,但這個氛圍,着實說不上簡單。

谷韓宴三家都來了,有資歷的長老坐在前面,小輩坐在後面,滿滿當當,足有三百來人。

其中谷渺渺秦瀾身份特殊,坐在前面。

殿內氣氛詭谲,無人說話,絲毫看不出家宴的輕松。

終于,在一輪歌舞結束後,殿外站了兩個人,正是蕭情和被裝扮了一番的方遠。

方遠剛一走進大殿,幾百雙眼睛就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前面那一窩修為高深莫測的長老目光尤為強烈,看着他,幾乎是一種審視。

蕭情握住了方遠的手,帶着他走到上首,坐在了主位之上。

下面隐隐傳來抽氣聲,還是谷家的長老開了口:“殿下,此人便是……”

“他姓方名遠,還未取字,是我擇定的道侶,”蕭情似笑非笑,“今日帶來給諸位見見,以免将來認錯了人,殃及無辜。”

這話含着深意,當初下死手殺了王脈不少人的幾個長老讪讪的轉開了視線。

而秦瀾面色難看,還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蕭情選定道侶、還是方遠的這件事,早有猜測的谷渺渺還好,他卻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聽到消息時如被雷劈,半天沒回過神。

這兩人八竿子打不着,到底是怎麽攪在一起的?!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有趣了,蕭情唇角微提,對着秦瀾道:“我是你的兄長,今日過禮,你理應叫他一聲兄嫂。”

那一剎那,方遠和秦瀾的表情一樣,都變得十分古怪。

不少人看向了秦瀾,觀察他的反應。秦瀾心裏暗罵,卻還是握拳站了起來。

他又能怎樣,如今北三家都要和蕭情保持表面上的和氣,加上谷家重規矩,不會在這裏為他出頭。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見過……兄嫂。”

方遠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又有種自損八百殺敵一千的奇特快意,于是點點頭,按捺住想笑的欲望,示意他起來。

而其他人,則是正常的稱呼他作“殿下”,包括谷渺渺在內,齊齊朝他敬了一杯酒。

……

這一場家宴比方遠想象的快和簡單,而且充滿了樂子,他回去回味回味,半夜都能笑醒。

“兄嫂……哈哈哈哈!”

但秦瀾就沒有這個閑情了,蕭情選定道侶,他固然震驚,心裏卻也重燃起了希望。在宴席散後,他就單獨找到谷渺渺,提到了兩人結侶之事。

燕朝覆滅後不久,谷渺渺就和他結下了婚約,卻一直拖到現在,兩人都沒真正結侶。秦瀾每每提到此事,她便會冷淡道:“以後再說。”

可現在,他不想再等了。

秦瀾希冀的看着她,這一次,谷渺渺的确沒再說下次,而是沉默着,靜靜的看着他。

秦瀾的表情一點一點冷下來:“你想反悔。”

谷渺渺:“嗯。”

秦瀾被這個态度一刺,終于失了控:“難道真如傳言所說,谷家還想把你嫁給他?!”

谷渺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

秦瀾後退幾步,慘笑道:“又是這樣……其實我早知你當初找我,不過是因為我長得與他像罷了,但我不在乎,為了你,我甘願學他。”

戴着須彌扇的贗品,穿着紫華衣的同款,神态、細節無一不像,活得像個笑話。

“可笑我一番真心,被你這樣踐踏,蕭情身邊已經有人,你再過去,又能得到什麽?”

谷渺渺目光微動,有些不忍:“婚約就此作罷,但除此之外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至于秦瀾的後半句話,她沒有多言。

看見那個青年在蕭情身邊,她并非不心痛,可她必須忍受。

身為神帝,為族中留下合格的繼承人是無可推卸的責任,哪怕是上一任神帝愛神後至此,也有後宮佳麗三千,也生下了秦瀾。

蕭情身邊,遲早會有別人。

就算他不想,将來重構神朝,也會有無數世族催促他。

谷渺渺閉了閉眼,剛想說什麽,秦瀾卻已經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情:愚蠢的歐豆豆

***

老蕭當然只有方方一個辣!不糾結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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