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恨心拒絕

這年的春節好像來得特別早，不知不覺就要過年了，唐曉芸本來跟家裏說好要回去過年的，但是她哪裏想到每年的春節竟是旅游公司最忙的時候。公司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要留下來值班，晚上還要加班。所以，她鐵定不能回家過年了。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以不用去面對一個很難堪的局面，她怕她忍不住會去找郝劍。她無法想象那将是一個多麽難堪的場面，她平生第一次會為了一個男人與另一個女人劍拔弩張，想想還是不要了吧！這不是她的風格。說實在的，她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去為難另一個女人。

年前的一天，唐曉芸接到周潤生的電話，說這個周末也就是年前最後一個周末，要舉行今年的最後一次老鄉聚會，問她參加嗎？她說參加。她确實需要這樣一次聚會來放松一下自己。

周末那天，她難得地将自己從裏到外好好地梳洗打扮了一翻，并準時到達指定的地點，卻不見一個人影。她以為是自己聽錯時間來早了，結果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人影，她才覺得不對勁，正準備給周潤生打個電話問個究竟的時候，一個有些眼熟的年輕男子向她走過來，走到她眼前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來，他是上次聚會見過一次面的老鄉宋海成。

“你好！”他有些腼腆地笑着跟她問好。

“你好！”唐曉芸一邊心不在焉地的回應着，一邊朝他的身後看，想看看他的身後是不是跟着周潤生或者其它的老鄉。

“是這樣的，周潤生的女朋友家裏臨時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就不能來了，還有別的一些老鄉，有的已經回老家了，有的也有一些事情不能來了。所以，這次聚會就取消了，周潤生說聯系不上你，就讓我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已經來了，然後讓我親口跟你說一聲。”

“哦，原來是這樣的呀，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弄錯時間了呢？”唐曉芸雖然覺得有些遺憾又有些懊惱，但又無可奈何。

“你等很久了吧？”宋海成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嗯，也不算太久吧！”唐曉芸撩了一下耳邊的長發，“那就算了，我該走了，再見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眼看她即将離開，宋海成連忙追上來，“請你等一下！”他試探地問：“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唐曉芸有些詫異地看着他，“什麽忙？”

“就是想請你給我當一下參謀。”

唐曉芸還是一頭霧水。

“是這樣的，我過年回老家，想買些東西送人，但是不知道買什麽好，所以想請你幫我參謀一下。”宋海成解釋道。

“好啊。”唐曉芸想，反正今天的假已經請了，與其就這樣回去，還不如去逛逛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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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與其說是唐曉芸陪宋海成買東西，不如說是宋海成陪唐曉芸逛街更準确些。因為宋海成買東西爽快利落的程度簡直超乎唐曉芸的想象，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買東西可以如此地不糾結細節，只要她說一聲好，他便會立馬刷刷刷地把它買下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他所需要的東西都買齊了，而唐曉芸的逛興卻正濃正酣，他便憨憨地笑着說反正我今天也沒有什麽事，剩下的時間，我就陪你逛逛吧！

唐曉芸也正有此意，因為一個人逛街實在顯得既無聊又凄慘。如果剛好有一個不那麽令人讨厭的男孩子陪聊和陪逛的話，那麽時間肯定要比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悶頭瞎逛，要好過得多。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逛，直至天色漸暗。唐曉芸覺得應該回去了。正當她準備揮手跟宋海成告別的時候，宋海成卻特別真誠地說：你今天幫了我這麽大的忙，為了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吃個晚飯，可不可以？

這個時候，差不多逛了大半天了，唐曉芸正感覺到又累又餓，因此他的話也正合了她的心意，便笑着點頭說可以呀。

宋海成帶她來到附近的一個美食城，點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火鍋。兩人一邊吃，一邊聊了一些關于工作的事情。宋海成知道了唐曉芸在旅游公司上班，唐曉芸也聽他說他現在自己做一些小工程，唐曉芸不是很懂就問他是自由職業嗎？宋海成笑着說算是吧。

“嗯，那這樣挺好的……起碼很自由，也不用擔心被炒鱿魚吧！”唐曉芸笑着說。

“哪裏，自由是很自由，但是沒有你們坐辦公室的人那麽舒服，你們一天到晚有空調吹着，太陽曬不到，雨也淋不到。”

“嗯，也許就這點強些，其它的就真沒什麽了。”唐曉芸笑了笑說。

“你們女孩子還是很适合做這樣的工作的。”宋海成很腼腆地笑着。

鍋裏的湯在不停地翻滾着，在兩個人之間升騰起一片片乳白的水霧，在蒙蒙的水霧之中，他們幾乎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在默默地吃了一會兒以後，宋海成突然這樣問道。

唐曉芸的眼睛看着沸騰的火鍋，有些不在意地說：“你請問。”

“你有男朋友嗎？”宋海成小心翼翼地問。

唐曉芸擡頭看着他，待濛濛的水霧漸漸地散開了以後，她看見他的眼裏仿佛燃燒着一團火，炙熱而明亮，她迎着那團亮光，想要努力尋找一個人的影子。

在唐曉芸的注視下，宋海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他的臉也漲得通紅。

唐曉芸仿佛從夢中醒來，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然後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我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問題。”的确，，她暫時還不想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另外一個男性，她的心裏還沒有騰出一個合适的空間接納另外一個男性，無論他有多優秀，她都覺得跟她無關，在她的潛意識裏，好像只有一個男人與她的生命息息相關。說她是一廂情願也好，說她是癡傻也罷，她總覺得她和郝劍的故事還沒有完。

默默地結束這一頓飯後，唐曉芸搶着付錢，卻被宋海成禮貌地擋了回來。看到他付款，她感覺好像占了他的便宜一樣，很不好意思。

宋海成埋單完後，唐曉芸很鄭重地跟他說了聲“謝謝”，宋海成笑了笑，說：“不客氣”。

兩個人走到飯店門口，相互道別，然後分別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各自消失在華燈閃爍的街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