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業開始的時候被深深震撼了,随着音樂的此起彼落,他的心突然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這種似曾相識的聲音令他想起了什麽,他的每一個毛細血管被繃得緊緊的,在自己的記憶庫存裏瘋狂的奔跑和尋找。
這似曾相識的聲音究竟在哪聽過,他快速地回憶着。對,陶佩,是陶佩的聲音。他曾經将李子遷的陶佩對準了口唇邊,陶佩發出的聲音和這個聲音相同,雖然有些細微的區別,但是,發聲是相同的。有滴水成障的相應之處,原來陶佩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存在方式,這樣的發現令楊敬業吃了一驚。
演出結束好,楊敬業趕緊到了後臺,等待着這個女孩。過了十多分鐘後女孩才出現,手裏握着一個做工精致的木盒子,估計便是用來裝陶器的。楊敬業趕緊迎了上去,把女孩吓了一跳,楊敬業這才發現自己失态,笑着向女孩問好,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女孩有所防備,趕緊把木盒子挂在腰上,楊敬業又向她打聽這個陶器的來歷。女孩說:這東西是祖上留下的,據說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他們祖輩代代口舌相傳,算是祖傳的一門手藝,以此陶器為生,養活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究竟是第幾代傳人,反正這東西就像她的生命一樣,無論走到哪都要帶上。
楊敬業又請求女孩把陶器給她看一看,女孩不同意,又問這東西叫什麽,看上去像陶笛,可又不是。女孩說,聽父母說,祖輩們都把這東西叫做“榮”,至于為什麽這麽叫,她也說不清楚,只管随着叫而已。
哦。楊敬業答應着,目光始終不肯離開木箱,看女孩有想要離開的意思,趕緊說:“你在這邊陶瓷見得多,除此而外,你見過世間還有其他的像這樣的陶器沒有。”女孩想了想回答:“說實話,還真沒見過,再說了,要是有的話,誰還會出那麽高的價錢請我來這種地方演出,正是因為它稀罕所以才寶貝嘛。”說着呵呵笑了起來。楊敬業便說:“可是我見過。”“不會吧。”女孩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看女孩來了興趣,楊敬業便接着說:“我是專從雲南趕過來的,偶然看見你的這個陶器,其實,不瞞你說,我家裏還真有一個,雖然制作上不同,但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尤其都是五孔,也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只是我們家沒人會吹這個東西,估計是失傳了,真是遺憾。”
“你說的是真的嗎。女孩瞪大了眼睛,那我倒是一定要看一看。”兩人聊了一會兒,看得出楊敬業不是壞人,女孩放松了警惕,把木盒子打開,把那個叫“榮”的東西遞給楊敬業看。楊敬業把這個陶器拿在手裏,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确實他的設計理念和陶佩有許多相通的地方,憑着直覺,能感覺到它們之間有着某種暗處的關聯,楊敬業心裏很是亢奮了一陣。
“我本來計劃下個月到雲南旅行的,如果沒有變化的話,到雲南後和你聯系,确實很想看一看你的陶佩。”女孩爽朗地說。
“那就太好了,你來了以後聯系我。”楊敬業迫不及待的回答着,把女孩的“榮”還給了她,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彼此留下了聯系方式和地址,楊敬業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二、借口
進入冬季,天氣漸漸轉寒,路邊的梧桐樹開始落葉了,碩大的葉片在風中翩翩起舞,被風托起的輕盈身體仿佛被人追逐,又仿佛是随風流浪,繁華的街道多了一份蕭條之感。
喬芬一個人急急忙忙往家走,似乎換了一個人,昨天的眼淚換成今天的笑容,昨天的失魂落魄換成了今天的淡定從容,昨天的悲傷換成了今天的幸福。甚至在她憔悴的臉上隐隐有了一種羞澀的甜蜜和幸福,多麽讓人疑惑,是什麽讓一個女人一夜之間脫胎換骨,煥發出了神采。對,連三歲小孩從她身邊走過都可以看得出來,她那甜蜜的眼神,彎彎上揚的唇角,花瓣般盛開的臉龐,分明就是愛情的滋養。
罰款已經交了,這讓喬芬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太陽剛剛過了山頂,張路就把一萬塊錢送到了她面前,她把那錢接在手裏,感覺到了沉甸甸的分量,那哪是錢,那分明就是張路沉甸甸的情義。她知道張路的生活也不容易,因此,這份情意更顯得彌足珍貴,此時, 最讓她高興的不是交完罰款,躲過一劫,而是重新體驗到了一個男人的依靠。
她邊走邊想,同是男人,但男人和男人之間竟然有天壤之別,當然,她現在情感的天平肯定是要偏向張路,但是楊愛業也是當初自己的選擇。有人說,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婚姻也是同樣,因為當初的失去,生活中似乎總多了那麽一點遺憾,現在挽回便成了格外的珍惜,即使楊愛業的一千個好,也抵不過當初舊情人的一句話。
雖然賭氣的時候說過,再也不回那個家了,但是,當喬芬走到大路上的時候,看看這大千世界,滿街滿眼都是房屋,高高矗立的樓房,低矮的平房,千家萬戶的居所,也是千人萬人的歸宿,而屬于她的家只有一個。昨夜和張路一夜激情,摸、爬、滾、打,使出了所有招數,憋了半生的愛自胸腔自汗液自每一個毛孔和細胞傾瀉,她恍惚才明白,原來**只是一種表像,更需要釋放的是內心那些無處安放的躁動和不安,是對于情感的渴望和虛空的補償。
直到辦完了一切罰款手續,過了十字路口,才感覺到精疲力盡,當滾燙的陽光直直照射她的額頭,她才意識到了自己一夜沒回家,還有一個丈夫叫楊愛業,不知道他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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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加快了步子,打開門,奇怪的是楊愛業根本沒在家。喬芬好奇地從一個屋子走到另一個屋子,明明知道楊愛業不在,還是把所有屋子找了一遍,這才倒了一杯水,窩進了沙發。
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楊愛業才從外面回來,走得氣喘籲籲,看得出也是很累了,額頭上挂着汗水,一定是走了很遠的路。看見喬芬,生氣地說:“你一整個晚上跑哪去了,我從城南走到城北,又從城東走到城西找了一夜,至少應該跟家裏說一聲吧,還以為你跳湖了。”
明知道他生氣自己也理虧,卻偏偏還要氣他,說“別指望我跳湖可以讓你一了百了,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好日子過。”楊愛業不和她争,換了鞋子,倒了一杯水,幾口喝下肚裏。看見她平安無事回來,松了一口氣,接着說:“罰款的錢都給你找好了。”說着用下巴指了指櫃子,氣沖沖轉身進了卧室。
喬芬才看到櫃子上有一個布包,錢應該就裝在裏面,也不知道楊愛業是從什麽地方弄到的錢,想問他,看了看那扇門,在心裏想,還偏就不理你。那一刻,心裏一熱,想起和張路昨夜的風花雪月,就有一種負罪感。畢竟夫妻十年,雖有摩擦雖有痛恨雖有埋怨,可也有關心有照顧有體惜,夫妻情分原不過如此,那點感情便是在這種磕磕碰碰,跌跌撞撞中被捂熱的。
她休息了一會兒,想着還是該把錢趕緊還給張路,估計他手頭也緊,坐了沒幾分鐘又站起來,幹脆把這錢抱在懷裏,匆匆走出門去,撥張路的電話,撥了兩次才接通,那邊張路的聲音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昨夜沒睡好。聽見是喬芬,問有什麽事兒。喬芬說有急事,要找你呢。那要不我過來。張路說,喬芬心裏又是一暖,張路最大的好處就是會關心人,而且,熱情仗義,無論遇到什麽事,只要找到他,總是在所不惜。喬芬說你在什麽地方,我過來找你。張路想了想說,“我在廠裏呢,你過來嘛。”
一輛車子從身邊駛過,喬芬就直接掉頭往公交車方向去了,汽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陶瓷廠,遠遠的就看見張路已經等在門口,問她有什麽事兒,怎麽慌裏慌張的。喬芬一臉輕松地笑了笑,說:“沒什麽大事,沒想到楊愛業還把錢給湊齊了,我趕緊把你的拿過來還了,欠了錢我心裏不踏實。”“就這事兒。”張路聽清楚後松了一口氣,說:“其實現在工廠裏工作,父母也走了,家裏沒什麽太大的負擔,餘錢還是有的。”這話喬芬聽到心裏去了,怪自己過于草率和簡單,這麽急急糙糙的,反而把張路弄得不好意思。
張路把錢接在手裏,又請喬芬到裏面做,喬芬往廠裏看了一眼說方不方便。張路說有什麽不方便的。又解釋:“楊敬業這段時間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