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疑，所以，市場會出現觀望的态度，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暫時慎重一些。”

“不會的，這和質量問題完全沒有關系，那不過是個名稱，有沒有都無所謂啊。”李子遷只好一再的重複，真是豬肉沒吃到，惹了一身騷。那銷售商微微一笑，說:“那只是你自己認為，實際上每一個産品無論出現了什麽方面的問題，都會直接影響到顧客對它的懷疑，尤其是對于那些收藏家來說，他不會買一個徒有虛名的假陶貨回家收藏。就像有人在方便面裏吃出了一只蒼蠅，你能說每一袋方便面裏面都有一只蒼蠅嗎，大家都明白那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這個意外造成的影響會有很多消費者對産品的衛生情況産生懷疑，從此不再接受它。又比如說一輛汽車發動機出現了問題，廠家為了安全，會把這批車次全部招回，那實際上是一項很龐大的工作，但是廠家還是要這樣做，需要對自己的生産行為負責，也是為了取得顧客的信任，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說到如此清楚的程度，李子遷要是再裝做不明白的話，那就真是智商有問題了。他只能無奈的垂下頭，此時此刻，再多的解釋都是無用，沒想到之前讓他如此振奮的一個事情，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的局面。他像突然間被霜打過的小草一樣，耷拉着晃來晃去的腦袋，臉上剛剛養起來的一點肥肉随之晃動着，額頭上挂着汗珠，臉色蒼白，如貧血症患者。一切的一切在剎那間功虧一篑，他走出那道公司的大門，向着熱鬧的集市走去，他感覺自己內心出現的巨大空隙需要一種更強烈的聲音來彌補。

沒有去路也沒有退路，李子遷垂頭喪氣沿着街道走，就在不經意擡臉的瞬間，突然發現前面一個穿白色短裙的背影比較熟悉，他愣了有那麽兩三秒的時間，努力的在記憶裏搜索和确認。

對，就是她。他肯定的說。

他加快了步子匆匆忙忙跟了上去，再次進行确認，對，沒錯。正是他要找的人。這個叫做小帆的女記者，這個曾經采訪過他，最終，也因為一篇報道毀了他的女記者。正是因為那篇報道導致了媒體的第二次風暴，導致了他的申報手續暫時停止，導致了陶瓷廠的銷路一落千丈，将他推上了一個沒有回頭路的境地。

就在小帆買完東西即将轉身離開的時候，李子遷用寬闊的身子堵住了小帆，小帆被突然堵住去路，防備地擡起頭，在大腦短時間的短路之後，還是認出了李子遷。有什麽事嗎。小帆禮貌地問道，并且從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李子遷也笑了笑算是回答，只是他的笑是苦笑，是強行從臉上擠出來的，寫着十二分的不願意，因此看上去無奈而勉強。

“你為什麽要那樣做，是不是楊敬業指使你的。”李子遷聲音是冰冷的。小帆把雙肩包的背帶往上拉了拉，她的聲音保持着一貫的從容和甜美，說你誤會了，沒有誰指使我，你們之間有誤會也和我無關，我只是一個記者，所以只是站在記者的立場來說話，我只能以事實為依據。

“放你媽的屁！”還沒等小帆說完，李子遷就搶着說，什麽是事實，你以為你的胡說八道就是事實，你的一篇報道差點毀了我的一輩子你知道嗎。眼看雙方陷入僵局，小帆不想再和李子遷糾纏下去，更何況她看出李子遷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往前走了幾步想要離開。

可是無論小帆怎樣避讓，李子遷始終緊緊的跟着她，并且伸出手來扯他的衣袖，為了避開擁堵的人群，小帆只好轉身進了一條窄長的巷道，找個背靜的地方停下來和李子遷說話。這條窄長的小巷剛好只夠一個人通過，李子遷便用身子堵住了小帆的去路，他繼續嘀嘀不休地說道:你知道你的報道是一種完全不負責任的行為嗎，在沒有得出結論之前，你就把整個事情否定了。

小帆只好解釋說：“正是因為沒有得出結論，你就不該随便發表那樣的言論，表面上看我确實是阻止了你的行為，但事實上這樣做得到的結果正是挽救了你，你知道嗎。”小帆話音未落，李子遷更高的怒罵聲傳來，“你他媽的是神仙是上帝是天使嗎，我需要你的挽救，簡直是一派胡言亂語。”

看到這樣的局面，小凡知道再說下去也沒用，只好試圖離開。李子遷用身子擋住了她的去路。小帆無奈，将手伸進包裏摸出手機，她冷冷地警告: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此時的李子遷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搶過小帆的電話，狠狠地砸在地上，那是一部諾基亞電話，足有半塊紅磚的長度。這部電話在落到地上的瞬間支離破碎，被強大的沖擊力肢解成了幾個小塊分別飛向巷道更陰暗更隐蔽的角落。

“請你讓開。”小帆惡狠狠地喊道，她的眼裏幾乎拼射出火花。

就在這個時候，失去了理智的李子遷突然一個耳光重重落在了小帆的臉上，五個深紅的指印在她白皙的臉上由紅轉青。小帆在冷靜了0.5秒之後依然沒能控制住自己接近崩潰的情緒，她對李子遷發起了進攻，她用手掌用指尖對李子遷發出襲擊。兩人的咆哮聲和怒罵聲這時才驚動了街道上的人，人群紛紛圍攏過來，強行把兩人分開，這次戰事才算停止下來。

他們被帶到了派出所，在接受了一個小時的筆錄之後，楊敬業和小雨才匆匆趕到派出所，這時候，李子遷的老婆也剛好趕到，她一把抓住楊敬業的衣服，驚慌地問道，他和那女記者是什麽關系，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楊敬業，我一直最信任你，你可是我一直最敬重的專家啊，你不會說假話，快告訴我真相，如果他和那個女記者之間有男女關系的話，我會把那女人剁成肉醬。

“沒有，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楊敬業疲憊地回答着，他推開李子遷的老婆，也推開了站在一邊發愣的小雨，急急忙忙向着派出所走去，為李子遷辦理完一切手續，最終，李子遷因觸犯了擾亂社會治安罪，被判處了十天的羁押。

Advertisement

二、發現

派出所不讓見，楊敬業沒能看到李子遷，心裏有些失望，又給李子遷購買了一套洗漱用品，請派出所工作人員交給他，才離開。

先打了出租車把李子遷老婆送回家，一路上，李子遷老婆一直哭哭啼啼，她擡着哭紅的眼睛對楊敬業說：“我從來都是最放心他了，他這人老實，沒什麽壞心眼，沒想到活了一輩子還跟一個女人出了這種事兒，到底是為什麽呀。”

楊敬業木着臉，只能一遍遍向她解釋:“李子遷不是那樣的人。”看他老婆不相信，便把那篇報道和造成的影響說了出來。李子遷老婆聽了之後，雖然還是沒有明白具體的原因，但是，确定了李子遷和這個記者沒有什麽關系之後，情緒才漸漸緩和了些。

她沉默了一會兒後又自言自語地說:“我就知道他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兒，我們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那時候在陶瓷廠工作的時候，日子多艱難呀，可我對他那麽好，他也對我那麽好，我就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小雨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她接在手裏，擦幹淨臉上的淚水，對小雨說了聲謝謝。小雨将眼睛看向車窗外面，不知不覺中，目光中有種濕潤的東西。

在返回的途中，楊敬業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電話是張路打來的。張路在電話裏大聲對楊敬業喊道:“鳳凰産品出爐了，我們的試驗成功了，這是我見過最漂亮最別致的陶瓷産品，一定會在市場一炮打響的。”張路一邊喋喋不休地說着，從暗啞沉悶的話筒裏，依舊隐不住他聲音裏的激動和喜悅。他興奮地一遍遍向楊敬業講述着出爐的整個過程，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甚至把話筒轉向工人們，讓楊敬業在話筒裏聽工人們傳來的歡呼聲。

最近一段時間來，楊敬業自從江西之行回來之後，投入了所有時間和精力打造鳳凰産品，結合江西的成功制作經驗，初次采用觀音泥制作，沒想到在他的苦苦探索下，鳳凰産品那麽快就取得到了成功。楊敬業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曾經以為，當他日思夜想的鳳凰産品成功的那一刻，一定會高興得發瘋發狂。然而，此時此刻，他心裏想着的是李子遷，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他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楊敬業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母親那裏，他始終掂記着那本黃色的小本，他童年時曾經見過的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