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比較普遍的态度都是“好好的鮮花偏就插在了什麽什麽上”,其中那“什麽什麽”指代的內容含且不限于“牛糞”。
感到背後清風襲來,旋即右手便被個暖呼呼的大手牢牢握住,邱熔頭都不回,“不陪着兄弟們說會兒話?”
沈殊平道:“我跟他們不太熟。”
老公是個徹頭徹尾的修煉狂,邱熔心知他說得是實話,笑着勸道:“畢竟是兄弟,不要太不給面子。”
沈殊平顯然不怎麽情願,卻也不想直接反駁,“他們一直盯着你看。不跟着你,我不放心。”
“自小到大,喜歡看我的人多了去了,”邱熔坦蕩一笑,“放心,我不會再暈過去啦。”
話音未落,沈殊平忽然盯着邱熔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又想趕我走了嗎?”
哪裏來的“又”?邱熔想回憶一下又怕再疼暈過去。
按照邱熔對沈殊平的了解,婚前的他是個冷漠卻用情至深的悶騷青年,婚後嘛,卻添了條喜怒不定的毛病……邱熔怎麽琢磨,都覺得巧克力這病定是自己在走火入魔時無意造的孽。
邱熔暗自嘆息了一聲,踮起腳尖親了下沈殊平,直到感受到丈夫情緒逐漸平複,才解釋道,“有你在,最方便不過了,我怎麽會趕你走?屋裏等着的都是你兄弟,別對他們太生硬。父親爹爹都在呢,看你不善待兄弟,他們怎麽想?要不你叫他們一塊兒來廚房幫忙吧。”頓了下,又加了句,“如果他們樂意的話。”
聽從老婆的話,已經成了習慣,沈殊平應道:“好。”
一大群爺們來到廚房也沒弄得雞飛狗跳。連宰雞殺豬都能用菜刀舞出刀花的廚娘姐姐們普遍反應淡然——這主要是因為沈家兄弟真心沒什麽看頭,若是美人爹前來,廚娘們恐怕就難抑興奮了……
邱熔已經想好拿臘肉梅菜酥皮點心和蛋撻來打發這些小叔子們——原因無他,只四個字,皮薄好熟。
攪蛋液的打蛋器實在不夠,沈殊平把制作方法教了教,小叔子們便要來鐵絲親手打造,邱熔這才發現他們也需要工具,至少在切削和打磨的時候得用刀子、鉗子和锉子……比不得巧克力一雙大手一切搞定。
邱熔在安排好晚飯菜單後,看了會兒小叔子們熱火朝天制造打蛋器,她拉住丈夫小聲問道:“他們得幾人聯手才打得過你?”
沈殊平真的認真琢磨了下,才回答道:“除非他們幾個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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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熔又多問了一句,“跟父親比呢?”
沈殊平平靜道:“我爹不是我的對手。”
邱熔啞然,原來巧克力還是實至名歸。虧她一直以為她公公婚前讓出蓮劍門門主之位,乃是為了讓兒子顏面上更好看。
晚飯時,邱熔再見到親爹哥哥還有她公公,都不同層次地感受到了他們的擔憂。不過吃飯時也不好影響大家胃口,長輩們倒是不約而同地粉飾太平。
至于沈家的年輕人,與他們熊一樣的外表相匹配的便是他們熊一樣的飯量。一陣風卷殘雲過後,邱熔還暗自慶幸,幸虧我早有準備。
飯後,親戚們齊聚一堂終于可以聊聊天說說閑話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尤其沈殊寧十分擅長插科打诨,自是氣氛融洽,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到了該就寝的點兒,衆人先後告辭回客房安置,而邱烨尋了個空,悄聲跟妹妹囑咐了幾句:妹夫所修功法不太穩妥。邱烨話說到一半卻欲言又止,既有些同情妹夫,又為妹妹擔心,“你最好自己問他。”
感受親哥這股子糾結勁兒,邱熔指指自己左手腕,“我估計這事兒不會比我的手腕子更有隐情,哥你就放心吧。”
妹妹從小到大一直靠譜,邱熔勉強點了點頭,還不忘提醒,“頭疼千萬記得叫人,我是你親哥。”
“大哥少咒我了,”邱熔嫣然一笑,“我可是一直拿你當二爹呢。”
兄妹倆年紀差得比較多,小時候爹娘顧不過來的時候,邱熔都是由親哥照看并教導,雖然邱家不缺奶娘,但奶娘又不能指導小姐練功——邱熔乃是穿越人士,這些事兒全記得清楚極了。
把親哥哄走,邱熔去尋沈殊平一塊兒泡澡。單論伺候邱熔這一項,巧克力比親哥邱烨還要仔細周到:他壓根不肯假他人之手。
替邱熔擦洗完,又用柔軟的浴巾裹住,沈殊平自己迅速沖了個澡,便抱着邱熔回了卧房。
吹了燈,小夫妻倆靠在一塊兒,邱熔幹脆開門見山,“你那功法是怎麽回事?”
沈殊平毫不意外,“我爹果然告訴父親了。”随後便解釋道,“我不是在我爹娘身邊長大的。”
果然!邱熔早就覺得沈銳與沈殊平這對父子十分怪異,沈銳面對兒子總有種淡淡的讨好意味,而沈殊平又顯得太過理所應當。
看不清妻子的表情,沈殊平忽然覺得更能說出心裏話,“我修煉的不是沈家祖傳的功法,雖然我進境又快又穩,但心卻會越練越冷。”
畢竟活了兩輩子,邱熔很會來事兒,摸着巧克力緊實又極具彈性的胸膛,打斷道:“我可不覺得。”話一出口,她便感到丈夫驀然輕松了下。
“新婚之夜,我把功法拿給你……”沈殊平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懷中的妻子呼吸陡然一滞。若非妻子只是再次暈闕過去,呼吸已然恢複平穩,沈殊平都想給自己心口來一刀了。
邱熔蘇醒時,枕得已是親爹的肩膀。其實她在聽見丈夫說到“新婚之夜”便想開口阻止,誰料“死機”依舊來得又快又猛,不給她絲毫緩沖的機會。
邱熔揉了揉眼,看清眼前丈夫雙膝跪地卻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屋裏四個男人:她老公她爹她哥還有她公公竟是如出一轍的喜憂參半。
結果,她說了半筐好話才把親爹親哥和公公勸走,巧克力得以再次湊近她,還沒開口請罪便被邱熔堵了個正着,“不怨你。我這毛病我自己知道。”
沈殊平幹脆以實際行動表達歉意,他背過身去,四肢着床,而後特地提了下臀……
為了讓愛人撒氣,邱熔見過~脫~衣亮胸膛的,也遇過捂臉給後背的,她自诩見多識廣,但說到直接奉獻後座出來,她覺得自己又漲姿勢了!
妻子半天沒動靜,沈殊平還開口催促,“上來。”
邱熔這才知道巧克力是讓她騎!你都擺成這姿勢了,我還怎麽客氣?邱熔便直接坐到了丈夫的腰上,誰料她剛坐穩,沈殊平身子一挺便從床上落在地上,站直身體的同時邱熔也由騎改為被丈夫牢牢背着。
沈殊平拿了件狐裘裹住了背上的邱熔,還用一條腰帶把二人綁在一起,一切妥當,便誰也都沒驚動,悄無聲息地運起上乘輕功,踏着房頂與樹枝,一路奔襲來到了後山的半山腰上。
沈殊平這番趕路居然連大氣都不喘,等到他站穩不動,邱熔扒着丈夫肩膀,撩開把腦袋遮了一半還多的狐裘兜帽,終于明白巧克力為何特地帶她來到這裏:
眼前真像蘇東坡寫的那樣,白日一照,浮雲自開。只是如今這太陽還是一片橙紅,暖融融的光芒照在不遠處的湖面上,以及還霧蒙蒙陰沉沉的山巒上。
随着太陽漸漸升起,越來越多的地方被照亮,那些沉浸在夜幕中的景物也跟着展現出他們本來的樣貌,山石與草木伴着暖光,看起來越發溫柔,好像……心中的陰霾也能跟着一掃而光似的。
巧克力的聲音也适時地在耳邊響起,“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看日出。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你看見這個也許能開心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謎底快揭開啦~~
話說像穿越到高武世界這種普通人很難平安活下去的地方,我一直覺得給主角适當的金手指才叫平衡呢。沒錯,女主的金手指就快粗場啦。
☆、情好日密
來看日出,邱熔有點開心;被巧克力特地帶來看日出,邱熔就是非常開心了——巧克力不僅十分在意她,看到好東西也記得與她分享,毫無疑問,又有哪個女人不享受這種被人時刻放在心上的感覺呢?
邱熔情不自禁想起了前世的初戀:純淨又簡單,不摻雜利益,只有相互愛慕。只不過那位初戀情人的臉已然模糊,在一陣扭曲變暗之後,就化成了巧克力這張獨有韻味的……大黑臉。
邱熔捏了下自己的眉心,欣然認命,又把右手伸到巧克力身前,從胸到腰一陣亂摸,只覺手感微涼,便柔聲道:“冷不冷?咱們回去說話。”
他們小夫妻出來得匆忙,邱熔身上有厚實的白狐裘,可巧克力只身着一件家常貼身道袍,外罩氅衣。縱然老公的确年輕火力壯,身體特別棒,也不能就在半山腰上,這數九寒冬的清晨裏白白凍着。
巧克力沒犯病的時候總是異常聽話,背着老婆按原路回了家。為了不讓兩個爹加哥哥擔心,小兩口梳洗一下,邱熔要了個手爐硬塞在了巧克力手裏,而後便相偕去了前廳,和長輩以及一大堆大伯小叔子們一塊兒用早飯。
大伯小叔子們正值慕少艾的年紀,沈家的家教在這兒擺着,他們不會幹什麽出格的事兒,以各種理由蹭飯表示親近卻是免不了的。
至于邱熔,面對這群憨厚好說話又飯量奇大的“黑熊”們,她的胃口也跟着變好了。
飯桌上氣氛相當融洽,飯後邱熔不僅被公公過問了身體,更被親爹和親哥仔細檢查了好幾遍,她好不容易以繼續“拷問老公”為借口,終于再次贏得了跟巧克力獨處的時間。
美人爹十分無奈:他偏心他閨女,他閨女偏心他女婿。美人爹心裏挺不是滋味兒,可也沒啥辦法。
邱烨知道他爹正泛酸并失落着,也不好勸解,在妹妹的眼神催促下好歹把親爹拉走了。臨了,還扭過頭跟身後的妹妹比了個口型:有了丈夫忘了爹,爛攤子你自己收!
邱熔可不是沒良心的傻丫頭,她始終堅信天地間能始終如一深愛自己的男人……只有她爹!可問題是,如今巧克力有病,而她爹沒病,她當然得先忙着照顧前者呀。
回到卧房,夫妻倆都換了家常便服,邱熔看着巧克力散下那一頭柔滑閃亮的齊腰長發,好奇道:“你不練功啦?”
巧克力答道:“怕沖撞了你,在你午睡的時候我才練上一會兒。”又怕妻子愧疚,忙補充道,“劍修什麽時候練功都是一樣的。”
就等你送出話題來呢,邱熔按着丈夫的肩膀道:“很辛苦吧?”
沈殊平知道他妻子想問什麽,痛快交代了自己的幼年經歷,再加上邱熔的合理腦補,真相并不難推斷出來:
在家中坐鎮的頂級高手,一般稱為太上長老。沈殊平才兩歲便被沈家四位太上長老中戰力最強的那位看中,甚至都沒争得沈銳與姜夫人的同意,便把沈殊平抱走教養去了。
話說這位太上長老修煉的心法乃是他年輕時從他人手中奪來,見識到這功法的奧妙之後,便毅然決然地散功重修,誰知進境快得超乎大家想象。而随着他修為日漸精深,心性也越發涼薄,又因他極少出手,但出手便異常狠辣,要麽奪人性命要麽毀人修為,所以整個沈家上下真是無人敢惹……
聽說兒子被這位抱走,姜夫人不喜反憂,幾乎哭瞎了眼,沈銳心疼得好些天都睡不好覺,夫妻倆卻終究還是向現實妥協了。兩年後,沈殊寧出生,沈銳和姜夫人便将注意力轉移到了二兒子身上。
光陰荏苒,姜夫人再見長子時,沈殊平已經十歲了。這孩子頂着沈家這一輩第一天才的名頭,始終繃着小臉,不見喜怒哀樂,跟自己也親近不起來,但姜夫人堅信多找幾個小夥伴,尤其是異性小夥伴,兒子總會開顏!
沈家的女孩長得都不是很好,姜夫人帶着兒子回了娘家,巧遇跟着父母來做客的邱熔。
沈殊平回憶二人初見,嘴角也跟着挑了起來,“當時我就想,我定要娶你當媳婦。”
邱熔笑罵,“你心思倒是多!”自小離開父母,跟着一個冷漠又寡言的師父一起生活,這滋味……尤其還有在爹疼娘愛下長大的弟弟沈殊寧作對比,巧克力心裏對父母多少有些不滿,再加上他這個坑人的心法,就不難理解他對家人為何态度生硬了。
其實自打訂婚,巧克力已經溫柔了不少。
邱熔可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功勞,還成為了照進巧克力心裏的唯一一縷陽光,且被深深銘刻于血肉。她正捶着她老公的肩膀追問,“誰教你寫情書的?”
不得不說,沈殊平情書寫得非常合乎邱熔的口味。字剛勁有力,極有風骨不說,內容除了關心她的起居和心情之外,便是敘述沈殊平自己的身邊趣事,還有偶爾也寫寫自己的煩惱。
比起同時期那些沽名釣譽,抖着尾巴昂着頭的公孔雀們賣弄家世和才華的信箋,沈殊平迅速贏得了邱熔的好感。
巧克力返身牢牢摟住邱熔,臉紅也看不大出來,“沒人教我。你知道我嘴笨,當着你的面好些話說不出來,寫信總是自然一些。”
邱熔大笑,還不忘在丈夫唇角輕吻。
沈殊平滿足地閉上了眼,任邱熔施為:他要的不多,只求奉上的一顆真心得換來些許回應罷了。
夫妻倆親親抱抱,随意說了說話,便到了午飯時分。
小叔子們不停地大快朵頤的情景,讓邱熔也跟着走了神:
若是沒有些家底,連入門級別的武者怕也是負擔不起:單是吃喝和輔助錘煉筋骨的藥材就是一大筆金銀;而不識字就看不懂各類武學典籍,可無論是把孩子送入學堂還是專門請老師來教,又是筆不菲的開支;之後還要購置昂貴的書籍、兵器和內甲。這些還都是前提投入,具備這三項條件後孩子也只能算是初窺門徑,至于能不能順利地拜入各個山門、家族,能不能練出來再回報家裏,就要看天賦更要看機緣……
在這樣的高武世界,想混出頭的成本和難度都大大超過了天朝。即便如此,每次各大門派家族招收弟子的時候,懷揣着美夢的人們總是絡繹不絕。
邱熔回過神,正對上巧克力探究的雙眼,她努了下嘴,巧克力順着妻子的目光看去,正好捕捉到他親爹沈銳眉目間閃過的一抹憂色。
邱熔此舉只是為了引開老公的注意力而已,她哪裏想到剛才那一番瞎尋思居然蒙着了沈家的心腹之患。
飯後,沈銳把剛剛收到的消息跟親家一說,美人爹也輕嘆一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而後很通情達理地表示:确實你家的事兒比較重要。
原來,沈家本家的兩位真傳級別的弟子毒倒了他們的長老師父,帶着沈家的功法秘籍和幾位親厚的同門一起叛逃了。當初,沈銳連兒子的婚事都暫且撂下而匆匆趕回自家老宅的原因也正是這個。
邱熔忽然福至心靈,問道:“真的是毒嗎?”
沈銳肅然,沈殊平冷冷補充道:“是蠱。”
這父子倆之間又開始散發絲絲詭異氣息了。邱熔心裏記下,眨了眨眼又問道:“南邊的蠱?”
想邱家沈家這樣的人家,天賦較好的子孫以及打算大力培育的弟子在幼年都會吃下一種十分珍貴的藥丸,自此以後尋常的毒和蠱對他們就都沒有效果了。
能把沈家長老放倒的蠱,肯定不是普通貨色,而不是普通貨色的蠱……也只有南疆才有。
可是南疆擅長養蠱用蠱的高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之輩,而且性格與行事方式都與他們這邊大相徑庭。要命的是這群人心也不齊,更是分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個流派。
邱熔道:“父親可是查出了那蠱的确切來源?”
沈銳愁得正是這個,他說出了兩個字,“南星。”
衆人聞言不約而同地感慨:果然如此。南星教乃是着名的邪道,在大齊臭名昭着,幾乎人人喊打。
而像沈家這樣因強而富,又因富而更強的最終能稱霸一方的人家惹眼也是必然的,樹大招風嘛。
下面無數勢力等着恰當時機能踩着他們上位,哪怕分一杯羹也好。
話說回來,他們邱家也沒什麽資格看沈家的笑話:要知道如今宮中形勢微妙,幾位皇子的外家遲早都要短兵相接鬥上一場——這也是皇帝推波助瀾,樂見其成的結果,不然他要如何冠冕堂皇地消減一下幾大家族的實力呢?
山雨欲來風滿樓,恢複自己的實力迫在眉睫。邱熔在自家也是奇才級別,不然她如何心安理得享受家人的疼愛,還能理直氣壯地決定自己的婚事?
求得親家的諒解,沈銳帶着侄子們一起回了鄰省首府,沈家的大本營乾泰城。美人爹也收拾了行禮,告訴女兒等左臂恢複,一定跟女婿回家,她的功法也耽誤不得。
一個下去過去,家裏就清淨了。
邱熔午睡醒來,沈殊平剛好練劍歸來,換了衣裳就坐在她身側,面帶微笑地替她按摩起來。
邱熔聲音還有些迷糊,“家裏你打算怎麽辦?”
沈殊平道:“我早就派了人回去。這事兒不大對勁兒。”
邱熔想起那位不見蹤影的左護法,“左護法?”她心裏也知道,因為新婚加莫名頭疼,沈殊平才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片刻不敢輕離。
“嗯,還有藥堂堂主。他倆是親姐弟。”
左護法出門辦事了,那右護法呢?要知道蓮劍門乃是貨真價實的一流門派,這樣的門派人才儲備自然寬裕,門中職司只要有缺,必會第一時間補齊……而右護法此人邱熔不僅沒見過更沒聽過,指不定正被派在哪個門派或者家族中當卧底呢。
邱熔抿嘴笑了笑,“光道聽途說也不行。”
“沒錯。”沈殊平微微一笑,“倒下的兩位長老并不是大伯和我爹這邊的人。”
家族大了地位高了,內部鬥争的複雜程度也就随之水漲船高了。自己可是沈家的媳婦,病好之後,這些事兒想躲也躲不開。萬幸沈殊平年紀輕輕便手握蓮劍門,對沈家之事也并不算上心。
因為一直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關鍵字”,邱熔連續三天腦袋沒疼,整個人的氣色和精神都煥然一新。
妻子耀眼,巧克力也難免意動。
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正是~欲~望極其強烈的時候,只要身體條件允許,邱熔很樂意滿足她的丈夫——技巧不足,可以慢慢引導,好歹他還有過人的體力呢。
當晚,邱熔在抹胸外面披了件紗衣,對着剛洗完澡的巧克力~暧~昧地笑了笑,此時的她無論表情還是姿勢都是再明顯不過的邀請。
巧克力愣了一下,旋即輕聲道:“天要亡我?”
會開玩笑,這可真是個好兆頭,邱熔勾了勾手,“看我替天行道!”你別犯病我就知足了。
話音剛落,巧克力便撲了過來。連綿不絕地親吻和~愛~撫,也把邱熔徹底調動了起來,在沈殊平奮力耕耘之初,邱熔随意地夾緊了雙腿,又随着丈夫的節奏~呻~吟了幾聲,視聽觸感的三重刺激,讓經驗本就極其不豐富的沈殊平一下子失了控……
他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就跟南星教有關系,他下章就差不多可以露面了。
順便一說,男二是病嬌,但內餡兒可是黢黑黢黑噠。
☆、看起來很美
邱熔眉頭微微一顫:麻煩了,要犯病!再靜下心來感受,發覺巧克力如今的情緒就是愧疚、沮喪加……憤怒。
沈殊平像是只被孢子打蔫了的大型犬,耷拉着腦袋默默地從她身子上方挪了開去,避開妻子的目光,“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下文。
如果不是老公情緒過于低落多少影響到她,邱熔在心裏絕對會笑出淚來:他倆親熱時,巧克力技巧生澀,又總是情緒激動,再加上他也不屬于在床技這個深沉又複雜的領域中比較開竅的那類,“快男”是遲早的。邱熔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別讓老公這偶爾的小狀況變成“經常的”就好……
可惜自己左手不方便,不然兩只手一上一下,摸摸揉揉男人那兩個“思考中樞”,等他度過不應期,再來一場熱烈的~歡~愛,這事兒也就掀過去了,還毫無後患。
邱熔認真琢磨了下,覺得巧克力還是更喜歡她的內裏——原因是她這個老公每每看向自己,八成看的都是她的眼睛。所以她的右手毫不猶豫地揉向了巧克力的額頭,笑道:“是不是只要想着咱倆抱在一處,你就興奮不已,險些把持不住啦?”
沈殊平沒想到妻子會如此直白,但也老實答道:“嗯。”
如果不是有功夫在身,你一碰我,我就要硬了;可就算我內力深厚,也扛不住你總撩撥……
邱熔大笑,“怨我。”她雖然無法知道丈夫心中所想,但可以根據他逐漸平穩下來的情緒推測個八~九~不離十。
沈殊平不樂意了,抱着妻子皺眉道:“還笑!”
邱熔解釋道:“知道平哥哥你這般迷戀我,我為什麽不能開心呀。”
沈殊平語塞,但心中卻升起一股暖意。
夫妻兩個閑聊了會兒幼年舊事,時機剛剛好,沈殊平重振雄風,英姿勃發……
邱熔暗暗感慨了下巧克力技巧雖然沒什麽進步,但好歹知道快慢有度,縱然是幹磨也沒磨得特別無聊……
連~前~戲帶後程沖刺、臨門一腳,足足持續了快半個時辰。邱熔期待的“忘我一下”始終沒有來臨,她也并不失望就是。擦了擦身子,再調整了下狀态,她剛想合眼安歇,巧克力又開始在她胸前、小腹處蹭蹭拱拱親親舔舔,這是意猶未盡的意思。
邱熔在娘家時,專心修煉家傳秘法,并沒有長時間錘煉筋骨,但多年積累下來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可強上不少。只要她不頭疼,滿足巧克力的~欲~望……不誇張的說,真是猶有餘裕。
這一夜,不算秒了的那回,小夫妻倆做了整整三次。第二天清早,兩人都是活蹦亂跳。
只是經過昨夜,巧克力表現得越發眷戀她,眼神更柔和,笑容也更多更自然,好不容易到了下午時分,沈殊平不得不去練劍,邱熔才難得獨自待上一會兒。
她看了看左手腕上的繃帶,早先偷偷做的标記已經不見蹤影。她算是确定,巧克力乃是在她睡夢之時親手換藥。不過她還是有些詫異,自己這傷不能看嗎?
可惜她剛一琢磨,腦袋就是一陣暈眩,末了還猶如針刺一般痛了數息。
邱熔心說我還就不信邪了,她腦袋放空,不去想任何人和事,小心翼翼地剝開綁帶,手腕上四道平行得很标準,愈合得很完美的傷疤讓她自己也吃了一驚。
嚴格控制着自己不去回憶與傷疤相關的往事,果然頭疼就沒發作。
邱熔又把綁帶松松地包了回去,暗自琢磨着回了娘家恢複一部分修為,好歹腦袋不要再動不動就疼暈過去的時候,一定專心刷高巧克力的好感度,再把一切問個清楚。
沈殊平練劍回來,視線一掃,就知道他老婆看了自己的傷處,不過他明智地什麽也問。
邱熔感受到了丈夫的情緒波動,揚了揚早就準備好的書冊,“平哥哥,教教我。”
大齊的人文風俗和天朝頗為相似,在大多數情況下也講究男主外、女主內——因為在這個高武世界,男女地位雖然相差不多,可擅長并樂意打打殺殺的女人還是少數。
只是邱熔這個“女主內”,要管理的不止是她和巧克力夫婦的小家,還包括整個蓮劍門的內務。婚後邱熔一直都在休養,權~力~并沒有正式交接,但是負責內務的管事們、堂主和香主還是早早就把花名冊和賬目交了上來。而邱熔也是直到今天,才有興致翻看了一會兒。
百依百順的模範丈夫沈殊平聞言,立即坐到妻子的身邊,指着花名冊上的名字一一講述這些人背景和品行。
邱熔邊聽邊記小抄,就當着丈夫的面兒,把寫着自己獨到評價的小紙條夾在了相應的書頁裏。
估摸着巧克力說到快口幹舌燥的時候,邱熔招呼觀海送上香茗茶點……小夫妻兩個就在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中度過了一段順心順意的好日子。
半月之後,左護法與他的親姐姐藥堂堂主從乾泰城的沈家返回了蓮劍門。
沈殊平和邱熔夫妻倆在第一時間便召見了這對兄妹。
其實在婚前也見過兩次的左護法……巧了,他還就真的姓左:左安意進得門來行禮之後,便一直盯着邱熔看——此君目光依舊澄淨,因邱熔氣色甚佳而安心,又因沈殊平夫妻和美而喜悅……
這人情緒十分外露,邱熔很容易便能感受個清楚:她替她丈夫高興,左安意絕對是個人品好又靠得住的好基友。
而藥堂堂主左安菱比親弟弟更美上幾分,笑眯眯地調侃道:“哎呀,有情人終成眷屬,羨慕死人啦。”
看這二位的态度,就知道沈家那兩位中蠱的長老并無性命之憂。
左安菱果然笑道:“南星教下的蠱,要痊愈就別想了,但壓制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沈殊平平靜道:“沒要他倆的命,看來也是別有所圖。靜觀其變吧,咱們蓮劍門不是沈家的附庸,不必為他們耽誤咱們自己。”
誠如沈殊平所言,沈家乃是蓮劍門三大勢力之一,但卻無法完全掌握這個專出殺星的門派。
因為個人實力極為出色,又殺伐果斷,處事公正,并不會過于偏袒沈家,所以沈殊平登上門主寶座之時,獲得了門內三位太上長老的全票支持——這也不奇怪,到了太上這個位置,功名利祿早就看得很淡,提升修為延年益壽才是首要之事,而門內事務繁雜瑣碎,三個老家夥都嫌麻煩,輕易不會過問。
門主發話,左家兄妹樂得輕松——他倆又不姓沈,肯千裏迢迢地跑這一趟全是看在沈殊平的顏面上。
左安菱是個自來熟,跟邱熔說上幾句便顯得越發親近,“我給你瞧瞧手腕吧。”
蓮劍門的藥堂堂主總不會浪得虛名,邱熔右手扳着不能動彈的左胳膊,大大方方地放到了左安菱眼前,“有勞啦,能不留疤才最好。”
單單看傷,邱熔克制下自己的思緒,還真沒啥問題,但好死不死左安意瞄見邱熔腕上傷口,大驚道:“這是你們新婚之夜,殊平舞劍給你……”
他的話邱熔怎麽可能聽全呢?她憤恨地瞪了左安意一眼:豬隊友!我錯看你了!甚至還特地轉準了方向,硬挺挺地倒在了巧克力懷裏,跟以前毫無差別地……疼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邱熔正迷迷糊糊,忽地聽見她哥氣得破口大罵,“操!你怎麽跟我保證的?!”
不愧是我哥,連罵街都這麽簡潔明快,然後……邱熔單手抵住太陽穴,猛地睜開了眼:
這回跪在床前的除了她老公,還有剛犯了事兒的左安意。
注意力始終都在她身上的巧克力發現她醒來,直接撲到她身上,“熔熔,你怎麽樣?”
親哥哥邱烨經驗更為豐富,扒拉開礙事的妹夫,小心翼翼地扶着妹妹坐起身來,食指與中指并攏按在妹妹的眉心處……邱熔頭痛頓減,這才回答了她老公的問話,“頭疼欲裂……我比這個稍微輕那麽一小點兒。”
邱烨探了探妹妹的左臂的經脈與筋腱,凝重道:“撤了麻藥吧,比起熔熔頭上的暗傷,這手筋委實算不得什麽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家治病吧!哥哥都快心疼死了。
三天後,惹了禍的左安意被留下看家,而左安菱為了賠罪要跟着沈殊平與邱熔一起前往邱家。門主出行标配的兩百人衛隊還有親哥的五十人……加在一起,害得邱熔笑了半天。
雖然路途只有兩百多裏,但如今正值隆冬,地上有積雪,車駕走得不快,還要在半路上的青原城休息一夜。青原城雖然比不上蓮劍門所在的蓮城,卻也是座繁華的大城。
早已訂下城中最好的客棧,一行人在日落前就落了腳。
連續幾天都替妹妹療傷的大哥邱烨又耗費了真元,他現在只想倒頭就睡。而悶在馬車車廂裏整整一天,邱熔便想拉着丈夫出門透個氣。巧克力當然有求必應,覺得老婆穿得足夠厚實,夫妻兩個手牽手下樓,來到待客的大廳。
這裏得解釋一下,大齊的易容水平沒有天朝武俠小說裏那麽神乎其神,甭管是人皮還是樹膠,面具總歸是面具,一戴上大家就知道:“哦,你要幹見不得人的事兒去了……”
至于面紗,他們的馬車和随行人員身上都有蓮劍門和邱家的标志,只要稍微了解下各大勢力的人就知道車裏坐的是誰。再說,威名赫赫的邱家女兒什麽時候連臉都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露出來了?
俊男美女聯袂出場,總是收獲眼球無數。其實他倆只是想像普通小夫妻一樣約會,訂個包廂吃個飯而已。可是你得承認,有些人吧,命中注定就是要相遇相知最後牽挂一生的。
沈殊平與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