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妻倆就該找專科大夫治病去了,關鍵是本文思維最奇葩的男三神醫該粗場啦。

☆、心病還須心藥醫

丈夫心緒漸平,邱熔便在他另一只胳膊上又啃了一口,繼續撒嬌,“我嘴裏破了個小口子,都是你害的。”

咬人咬得這麽利落,可見傷口不怎麽嚴重。不過巧克力還是轉過身來,輕輕端着妻子的下巴,請她張開嘴,迎着光仔細查看。

這口子的大小麽,連一寸的三分之一還不到,即便如此,沈殊平也取了藥,洗了手,親自替妻子抹了藥。

邱熔活動了下嘴巴和舌頭,覺得不太礙事,這才指了指有點腫起來的半邊臉,“這兒才是真疼。”

沈殊平用手按了按,知道再不處理明兒可就難見人了,趕緊要來消腫止痛的上好藥水,浸透了一塊手巾,輕輕地覆在邱熔的臉上,低聲道,“老家夥對功法始終守口如瓶,我之前還以為只是來路不對,誰知道……我擔心有一就有二。”

丈夫的手沒比涼絲絲的藥水熱乎多少,邱熔反手按在巧克力的手背之上,“你想得太多了。”

她的信心來源于自家的秘法十分之“正”,除非你自己練砸了,不然并無一絲隐患;巧克力所修的心法乃是與秘法相配的身法逆推而來,根子夠正而枝杈再歪也總是能扳回來的。

巧克力垂了眼,隔了會兒才又開口,“不管将來怎樣,你這樣對我,我覺得這輩子也值了。”

越說越不吉利了……邱熔也知道以丈夫執拗的性情,打算跟“罪魁禍首”同歸于盡的決絕念頭不是她刷上一兩次心理暗示就能打消的,于是她打算無恥到底,運轉秘法不停地暗示丈夫:你舍不得我,無論如何都舍不得我,寧可不要說法也不要輕易冒險……直到熟悉的暈眩感再次襲來,邱熔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她順勢歪在丈夫懷裏,巧克力呼吸平穩、不發一言地緊緊抱着妻子,眼中的不舍真真切切。

邱熔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答應我,你做什麽之前,先想想我的感受好嗎?平哥哥,我不敢說沒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但肯定幾年甚至十幾年我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沈殊平沉默片刻,方輕輕地“嗯”了一聲。

邱熔扳着丈夫的臉,挺身擡頭湊過去就是一個深吻,牙齒不停啃噬他的下唇,再進一步唇舌反複交纏……

沈殊平深吸口氣,也熱烈地回應,舌尖不慎觸到妻子口中傷處上的藥膏,苦中帶甘的滋味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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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倆相擁親吻過了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內間有消息傳來,姜夫人召見。

姜夫人确實是動了胎氣,但并不嚴重,最初難受的勁頭過去,她趕緊把兒子兒媳一起叫到眼前——當看見長子捂着兒媳婦的臉蛋進門,姜夫人心頭有如挨了一記重錘,悶悶地鈍痛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險些再招惹了肚裏的小祖宗,旋即又發現兒媳婦面色如常,倒是兒子神色略帶陰沉,眉宇間還有遮掩不住的倦意。

沈銳見狀,亦臉色難看,卻不開口只悄悄握住妻子的手。

邱熔行了禮,趕忙解釋,“平哥哥走得急,媳婦兒不小心撞到平哥哥身上,”又笑道,“平哥哥的後背可真硬。”說着,撥開丈夫貼在她臉頰上的大手,順手一拉,便牽住沈殊平的手,走了幾步,在公公婆婆的近前坐下。

看着兒媳婦大方從容,兒子明明不怎麽情願卻又任由妻子施為的模樣,沈銳與姜夫人飛快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把心放回了原處——有這樣的兒媳婦在,兒子就翻不出風浪來。

當年,丈夫沈銳功夫不成,手頭又無勢力,而姜夫人自己的娘家也不似今天這般興旺,大兒子被太上長老直接抱走時,夫妻倆無力反抗,雖然也正是借着這位太上的威勢,地位逐漸提高……他們不是不感恩,但若是一切都是以長子的人生幸福為代價,沈銳與姜夫人決不答應。

尤其是姜夫人,縱然長子并不主動親近,畢竟是千辛萬苦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得來的孩子,如今這個局面更是自認她們做爹娘的虧欠了他。

所以聽說兒子癡心于邱熔,姜夫人甚至請動了母親去做說客,并做了千般保證,還勸丈夫早早讓位給兒子作為補償……加重兒子的分量,讓他娶個好媳婦,婚後夫妻倆和和美美,她這個當娘的心裏也能好受些。

思及此處,姜夫人滿臉疼惜地看着兒子,沈殊平卻僵着一張臉似乎無動于衷——因為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母親。

邱熔捂着敷臉的藥布,還捏了捏丈夫的手,又把他往婆婆身邊推了推。沈殊平再自然不過地側過頭看着邱熔,那副征求意見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邱熔一努嘴,心中暗道:得虧婆婆慈和又大度,否則光是你這反應就夠她記我一筆了。

沈殊平得了“明确的指示”,便起身坐在母親身邊,他人還沒坐穩便被母親牢牢摟住,礙于母親隆起的肚皮,他又不敢掙紮,只得任由母親在他懷裏落淚。

等姜夫人哭夠了,從丈夫沈銳手裏接過帕子,聲音還有些哽咽,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爹娘不會拖你的後腿,”又望向邱熔道,“你們小兩口商量着辦,兒子,你須記得切不可魯莽行事。”

沈殊平低聲應是,姜夫人又道:“我乏了,你們兩個也去歇歇。”刻意不過問小兩口之事,這也是姜夫人這個婆婆的明智與厚道之處。

二人起身攜手出門,邱熔察覺到身上有股熟悉卻微弱的波動,微微回頭一瞧,正看見姜夫人眯了眯眼,給她對了個口型:看好他。

邱熔點了點頭。姜夫人的母親也姓邱,知道邱家秘法且修煉了些基礎可不讓人意外。

估摸着小夫妻倆離了院子,一直沉默的沈銳才打開了話匣子,“咱們兒子這是被吃得死死的啊,”頓了一下,主動給妻子當起了靠枕,這才補上了下半句,“跟我一樣,真不愧是我兒子……”

姜夫人臉色略白,卻能勉強擠出個笑容,“什麽呀,我看兒媳婦是不舍得咱們兒子的。”她拍了拍胸口,“你不知道剛才他倆進門時兒子捂着兒媳婦的臉,我都吓死了。兒子确實是被他師父坑了,可若是對兒媳婦不好,我那表哥一家子狠人能忍才怪。”

沈銳也道:“可不是,千萬別結親不成反成仇。”

姜夫人點了點頭,“這事兒對兒子打擊忒大了些……就讓兒媳婦去勸吧。倒是兒子這身子自然不能瞞着親家,尋醫問藥說不定還要落在我那表哥身上。”

沈銳聞言眼睛一亮,指了指妻子胸口,“又?”

“我的感覺哪回出過錯?”姜夫人微微一笑,她跟着母親練過一陣子邱家秘法,入門後雖然不能感知他人的情緒,卻多了個十分實用的能耐:精準直覺……

她拍拍丈夫的手背,“咱們先想想怎麽給親家報信吧。”

卻說回房的小夫妻兩個,彼此默默地換過衣裳,邱熔便舉着鏡子哀嘆自己有些紅腫的半張臉,“破相了,”說着猛地盯住丈夫,“還不快去做一桌子好菜賠我!”她純粹是想讓巧克力有事情做,省得閑下來胡思亂想。

巧克力一旦專心做些什麽,就是全力以赴、心無旁骛。老婆吩咐他下廚,他就真的照辦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完成了四個熱菜,兩個冷盤,一湯一粥,甚至還備好了飯後的點心……

邱熔很沒出息地又被感動了。看着妻子用得香,巧克力神情略顯輕松,但真的只是輕松了一點兒,因為他……沒什麽胃口。

邱熔見狀,幹脆直接喂他——夾菜并送進口中的那種喂。

巧克力心情一直相當複雜,他恨他的師父,也恨自己愚蠢無能,竟不能早些查知師父為人陰險,偏偏他沒有任何立場更不忍心遷怒深愛的妻子。其實就算他滿腹心事,他的身體還是會習慣性地做出順從妻子的舉動……

邱熔把丈夫喂了個六七分飽,便停了下來。又放他去梳洗,之後便早早把他拉上了大床。

為了安慰丈夫,邱熔都打算毫無保留地動用上輩子的“存貨”了,可惜巧克力只要恩愛的對象是她,便十分容易興奮,只是他在該入港時卻顯得有些遲疑。

邱熔道:“我們是彼此喜歡,才會心甘情願地~親~熱……難道你覺得我們這樣全是為了生孩子嗎?”

這話算不上醍醐灌頂,卻也讓巧克力自然許多。盡興過後,小兩口相擁而眠,沈殊平也有些意外,自己居然沒有失眠。

話說蓮劍山莊距離廣寧并不算遠,信使騎着日行千裏的寶馬連夜奔行,結果在第二天早上就讓邱易收到了消息。

美人爹看了信,臉都氣青了,幸虧女兒的信也随後到來,不然這位收斂低調了好些年的玉面郎君恐怕又要出山大開殺戒了。

巧合的是,美人爹的“相好”之一,神醫白曜前來探望。這位好友知根知底,無論言行還是本事皆十分靠譜,美人爹便把女兒女婿一事詳細說給他聽。

白曜聽完,便篤定道:“既然是練功導致,腎經擁堵又不算長久,當然有法子治好,只是你這女婿怕要吃些苦頭了。”

美人爹神色稍霁,“能治就好。”

怎料白曜忽然急切問道:“你說熔熔如今能操控王蠱?”

美人爹直接報了夏頤的名字,“不然你以為他在邱家就會老實不生是非?還不是他被我閨女死死拿捏住了。”

白曜拍手興奮道:“這就好,這就好,我的徒弟有治了!”他感覺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便又坐回美人爹身邊,仔細解釋道,“術業有專攻,我更擅長外傷,論起梳理經脈我那大徒弟的本事還在我之上。只是他着了別人的道,這些年都沒法出門,有熔熔能壓制王蠱可就太好了!”

美人爹眉毛一挑,“你是說白瑛?”這小子雖然怪異了點,可也不是我閨女的對手。

五天後,位于廣寧城西南,依山而建、占地廣大的莊子裏,一位容貌柔和身材修長的青年将看完的信箋輕輕地放在案上,用水壺沖淨雙手,撩開衣襟,露出白皙勝雪全無一根體毛的~下~身,再解下皮質的束縛,從身邊小匣子裏揀出一個鹌鹑蛋大小,散發着淡淡藥香的暗紅色藥丸……慢慢地塞入~後~庭。

他從容不迫地重新穿戴好衣裳,才自言自語道:“能救我又有求于我且身份高貴,連師父也惹不起是嗎?那我就不拆散你們夫妻了吧。”說完,看着自己細長的手指,輕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俺一直想寫一個充滿正能量的婆婆,姜夫人可算滿足這個願望了。

話說回來,這樣的婆婆通常跟丈夫感情都非常好,才不會閑着沒事兒嫉妒兒子和兒媳婦相親相愛。

PS,白瑛也是個純粹的異性戀……只是他的病比較奇葩而已,當時跟醬油說起這個梗的時候,她好像也被逗樂了。

龍精虎猛

☆、男……病專科

卻說蓮劍山莊裏的小兩口正相擁着躺在床上。

甭管沈殊平情緒好壞,他臨門的技巧依舊乏善可陳,可論起他附帶的催眠效果,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邱熔想到這兒,把自己也逗笑了,在這樣寒冷的夜晚,枕着溫暖的臂彎……她稍一挪動,丈夫已經松開懷抱,等她再擺出舒坦的姿勢才又摟了過來,還不忘在她臉上親了親。

邱熔此時覺得丈夫就這麽“器大活兒一般”下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第二天,沈殊平情緒依舊低落,邱熔除了略有些擔心丈夫之外一切如常,尤其是晨昏定省時更關注婆婆姜夫人的身體——在大齊,修為精深壽命自然也随之增長,但不管怎麽說姜夫人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高齡産婦一切都馬虎不得。

從公公婆婆院子出來,夫妻倆回了自己暫時的地盤。

沈殊平越發郁卒:他的父母似乎已不再因他腎經阻塞而憂心忡忡了。巧克力心情本就不怎麽樣,難免想得陰暗了點:若是他一直沒兒子,父母會不會早早逼着他過繼弟弟的孩子?這樣對熔熔未免太不公平。

丈夫越發悶悶不樂,邱熔拉着他盤問起來——你得承認,一個男人深愛你,最直觀的反應往往就是他十分聽你的話……果然沒費什麽功夫就把丈夫的想法完全套了出來,聽完後她只想仰天長嘆。

坦白講,巧克力的人生經歷注定了他在逆境時比較偏執,且有點不顧一切的自毀傾向,能因妻子壓下與他那人渣師父玉石俱焚的心思其實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邱熔無奈,只好繼續雙管齊下,心理暗示加口頭解釋,“母親也練過邱家秘法,好像是直覺頗準,她今兒還跟我說請爹爹幫忙找個名醫過來。”

沈殊平道:“我知道他們的心意,”說着聲音越發低沉,“可是父子之間橫豎也就這樣了,我當然會盡孝,可他們也不能随意插手我的事。”

邱熔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那我呢?”

沈殊平郁郁道:“你不許我去拼命,我都照辦了,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他真正想說的話卻又悶在了心裏,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但你能不能更在意我一些?

邱熔不知道巧克力的想法,卻看得出他此時的委屈,趕忙抱住丈夫,誇獎、順毛、投喂經典三樣招數連環使出,沈殊平雖然還是沒能笑得出來,但卻能和妻子心平氣和地邊看邊讨論“最新暗器大全”了……

過了兩天,美人爹與神醫白曜一齊到來。

沈銳、姜夫人夫婦與美人爹商量了一刻鐘的功夫都不到,大家迅速地達成了一致:沈家太上長老級別的高手統共也沒有幾個,死一個不說還得再賠上沈家這代最為天才的沈殊平,這種事兒于公于私都不能幹。

再說,哪個門派家族混到今天沒倆仇敵?真出了事兒,沈家很難保持如今的地位和實力。

何況邱家已與沈家做了姻親,邱易如何能坐視不理。

之後,便是神醫白曜親自為沈殊平檢查,除了望聞問切還用自己特有的溫和真元把沈殊平全身的經脈探了兩遍,才給出結論,“萬幸只有腎經擁堵,治好沒問題,但難免吃些苦頭。”

聞言,在場衆人壓在心頭的巨石一起落了地。

白曜又引薦了自己最喜愛同時也是最為出色的大徒弟,目前在回春山莊養病的白瑛。

他還特地在當晚的宴席上抓了個空,私下央求邱熔道:“熔熔你若是能拉瑛兒一把最好了,算白叔叔求你了。”

邱熔反應極快,“他也中了王蠱嗎?”

“對。”白曜又嘆息道,“瑛兒性子有些怪,看在白叔叔面上若是不甚嚴重,不要太跟他計較……當然,你想揍他盡可随意,別一下子打死就行,我們回春門有的是好藥。”

看來這位小白神醫脾氣差得可以,不然白曜何至于舍下臉來請求自己一個小輩呢。邱熔也直白道:“能治好平哥哥的病,小事兒我便忍了,至于他身中王蠱之事,侄女兒答應您,一定盡力而為。”

白曜得了許諾,心滿意足地走了。

當晚,美人爹把女兒女婿一起叫到跟前,“明兒我就回去了。你們小兩口同去回春山莊,也小心些,最好快去快回。”而後,直接解釋了緣由,“太子和五皇子要來咱家拜訪。”

太子乃是邱貴妃之子,而五皇子正是由邱家後來為照顧年幼太子送進宮去的那個女孩兒所生。

說到太子,他除了相貌之外,只剩下“一心想坑死邱家”這點與邱貴妃十分相像。只是邱貴妃純粹是人傻被利用,而太子顯然就是居心不良了。

而五皇子倒是想依仗母族,可是這孩子的小細胳膊如何抵得過太子的大腿?

這還不算完,邱易又道:“二皇子此時也上表,請求清剿南疆餘孽。”

二皇子的母親乃是愉王庶妹,南疆緊鄰愉王封地……這裏面也有內涵值得好好琢磨一番。

話說今上共有六子,其中太子、二皇子、五皇子與六皇子生母皆出身不凡——須知,武林世家出身的女孩更有可能生下資質出色的子嗣,而作為大齊的皇帝确實沒必要成為世間的頂尖高手,但至少要身具不錯的天賦,能修煉韋氏祖傳的功法達到一定水準。

實際上,三、四兩位皇子便是因為全身經脈不夠通暢,即使修煉韋氏功法也不能有如何成就,因而早早注定了必須老實度日,低調做人,才能保證将來“富貴清閑一生”的命運。

說到這裏,邱易嘆道:“每隔幾十年,相同的戲碼總要再來一回。”

邱熔勸道:“咱們家只要不入彀,韋氏又能如何?”

這就是武俠世界的好處,皇權沒有那麽至高無上,韋家的确是天下第一世家,但他們也一樣不敢随意樹敵。

邱易點了點頭,便看向女婿,“你前些天說的話我都知道了,心意可嘉,但仍欠考慮。”還不忘敲打道,“你如今為人夫,将來要為人父,切不可像那些無牽無挂的江湖人士一般快意恩仇。”

其實,美人爹這話裏的意思乃是“報仇不怕,可你得事先算計完全再付諸行動”。沈殊平如今心緒大定,順利地理解了岳父的真意,誠懇拜倒,“小婿知錯。”

美人爹見此情景心中甚是滿意,第二天拉着白曜放心又幹脆地回廣寧去了。

小夫妻倆也收拾了行禮,直奔回春山莊。遞上白曜贈予的信物,一行人順順利利地入住。

沈殊平與邱熔直接面見少莊主白瑛——此人膚色晶白,卻身着黑衣,随意地坐在椅子上,瞥見邱熔的第一眼,心中湧起的情緒和別的男人也沒什麽不同:卧槽,這麽漂亮!

随後他的念頭也不是什麽惡意,而是頗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殊平,“做邱妹妹你的丈夫真不容易。”

姓氏加妹妹,這個稱呼倒是不遠不近,白瑛也沒什麽客套話,直奔主題替沈殊平檢查起來,末了給出了跟他師父如出一轍的結論,“可以治好。”細白如玉的手指輕輕虛劃了一下,“陪我睡一覺,明天就開始給你治病。”他說這話時,面沖沈殊平,餘光瞄着的卻是邱熔……

沈殊平差點就要拔劍捅他,還是邱熔眼疾手快,牢牢捏住丈夫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問向白瑛,“你的睡覺,指的是~歡~好?我再确認一下,你的意思是給我丈夫治病之前,我丈夫必須和你~歡~好一番?”

白瑛颔首,“對。”

邱熔也很佩服自己,她心裏都跟開了鍋一樣——白叔叔你介紹的是什麽狗屁大夫,必須差評!而表面上仍能一派和煦地跟對方讨價還價,“我能再冒昧地問上一句,你打算充當,”邱熔伸出根手指,又做了個握拳的動作,“哪一種?”

白瑛道:“當然是被插的。老實說,我更想和你~歡~好,”他說話時也是面色平和,聲音清亮、溫柔又悅耳,“我是沒有辦法。”

沈殊平被妻子硬拉着坐回原位,邱熔挑了下眉,“願聞其詳。”

“我被仇家暗算,在身上下了只陰王蠱,位置最是棘手,”白瑛伸手虛指了下自己的身後,“沒有陽蠱牽制,陰蠱每天都以陽性藥物為食,但是藥物效果不長久,陰蠱又很是挑食……我只好想些別的招數,衆所周知,男子精元便是至陽之物。”

消化道末端啊……邱熔和沈殊平夫妻倆終于開始同情這位神醫了,而給白瑛下蠱之人顯然也出自南疆邪派——在大齊連魔道都沒有這麽陰損。

白瑛繼續坦然道:“若非沈公子身負至陽劍元,想必精元也一定合乎陰蠱的胃口,不然我也不會開口。本來,”他失望的神色一閃即逝,“我還以為邱妹妹有克制陰蠱的法子呢。”

邱熔聞言,開口道:“我确實有克制王蠱的法子。”

白瑛奇道:“我剛剛催動王蠱,為何沒有什麽感應?”

“誰說的?”邱熔當即全力催動秘法,釋放的方向直指白瑛後座,果然白瑛一個激靈,神色大變,一手扶臀一手護裆,硬挺挺地栽在了地上……

萬幸如今春寒料峭,沒有撤去地上厚實的毛毯。

邱熔收回功法,白瑛利落地從地上爬起身來,滿面喜色,整了整衣裳來了個一揖到底,“在下有眼無珠……”

邱熔擺了擺手,打斷他道:“其實我若是親手觸到王蠱,幾乎就能完全控制住它了。”

白瑛全無二話,立即解起衣裳。

邱熔瞄了眼自動轉換為看戲模式的丈夫: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成為他的對手,沈殊平一臉淡然,心裏卻很不厚道地幸災樂禍。

邱熔再回過頭來,白瑛都脫得只剩中衣了,她只好道:“你別激動,縱然你我父輩交情極好,而你我剛剛還是素昧平生……”她頓了頓,又一本正經道,“我直說吧,面對一個陌生男人的後座,我下不去手。”

白瑛思量了下,又認真問道:“若是你手裏拿着點兒什麽再來捅我,也不行嗎?”

邱熔眼皮都沒擡,“你看平哥哥的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情人也許到處都是,但好丈夫好父親真的只有巧克力一個。

☆、私人醫生正式上崗

白瑛甚至都沒看向沈殊平腰間的長劍,毫不猶豫道:“可以。”

邱熔不答,心裏有些舉棋不定,不知該在“冷靜的受虐狂”還是“被折磨得稍微變态的正常人”之後打對勾。

白瑛和沈殊平一樣,都是單眼皮且眼角上挑,眼波一轉,配上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皮膚,居然多了份我見猶憐的味道,“你不知道我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陰蠱發作起來疼得滿地打滾,若不找了男人來插,真是生不如死。師父費了多少力氣舍了多少臉面,才替我求來了幾樣罕見的藥材,配成了藥丸,每隔一個時辰在~後~庭塞上一粒終于能緩解陰蠱發作,否則我連像如今這般站着同你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邱熔與沈殊平對視一眼,默契心道:我、我媳婦兒其實也是你師父舍臉求來的……

白瑛望着邱熔,懇求中又饞了幾分哀傷,聲音卻依舊柔和,“你不能剛給了我希望,就拒絕再次施以援手。”之後,主動起解釋前因後果。

所謂種蠱,就像夏頤一樣,體內的王蠱由他指揮;而下蠱,就像白瑛這樣,體內王蠱完全不受他控制。

尤其是白瑛雖然還談不上生死都在仇家一念之間,但說到日日煎熬毫不為過——陰蠱所在之處,必是陰寒之氣凝聚,而久凍之下肢體勢必逐漸失去知覺,所以從白瑛中招以來,他就沒了男人該有的“沖動”。

而邱熔随意的一記沖擊,直接把陰蠱吓得縮成一團,連帶着盤踞在下腹處陰寒之氣也跟之大減,白瑛立竿見影地菊花一緊,而前面就是一熱……他前後各摸了一把,兩處反饋的觸感十分清晰,他驚喜交織之下,才直接栽倒在地。

就在苦難的終結近在眼前,而邱熔冷冰冰的一句話險些又把他踹回深淵,萬幸白瑛常年清心寡欲,理智尚在,情緒激動之下還知道和盤托出,并以弱示人。

“老實說,你給我的第一印象真的很糟糕——我以為你在用你師父的名頭和我丈夫來威脅我,”邱熔說着,深吸了口氣,“抱歉誤會了你,而且你剛剛真的……成功地打動了我。”

舟車勞頓再加上使用了一次秘法沖擊,邱熔比較疲憊,所以感知他人情緒這一技能就不像以往這麽靈光。

她看向沈殊平,又一指白瑛,“平哥哥有勞,制住他。”

白瑛只覺眼前一花,旋即便被沈殊平點了幾處要穴,全身因此動彈不得,體內經脈中的真元也幾乎完全凝滞,之後他又被翻了個個兒,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邱熔輕聲道:“得罪了。我之前替南星教夏教主療傷,無意間害得他蠱蟲全身亂竄,險些讓他咽了氣……還是做些準備的好。”當時若非夏頤意志堅定,且剩下的那只還是療傷用的王蠱,不然可就真的小命休矣了。

白瑛倒是還能說話,“一切都交給你了。”

邱熔不想摸人後座,但雙手按在腰花上她倒沒啥障礙,根據從夏頤身上得來的經驗,肌膚相觸的話明顯省力,她再次運轉了秘法,更是頭一次在精神沖擊時加入了點殺氣,給已經團成一團的陰蠱下達了指示:老實待着。

陰蠱果然吓得再次全力收縮,白瑛體內的陰寒之氣又跟着散去大半,連邱熔都覺察到手下的身體從微涼慢慢回暖,她長出口氣,站起身來,“幸不辱命。”說完,身子一晃,就倒在了眼疾手快的丈夫懷裏。

一手摟着妻子,一手按揉起妻子的太陽穴,沈殊平可心疼壞了: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熔熔根本不會這麽賣力。

陰蠱瞬息之間地全力收縮勾起的劇痛,以及無論身還是心久違到白瑛快要想不起來的舒暢感覺……他眼角含淚,一時都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爽的,可當他目光落在邱熔身上,滿腔子的喜悅與感激全咽回了肚子,神色登時凝重起來,“邱妹妹你不止是頭疼欲裂吧?你的後背難不難受?握拳是不是也有些艱難?”

天下所有的心法運轉過了頭,反應都是頭疼欲裂。

以前修煉自家心法比較順利,最多就是用腦過度,短時間內懶得思考而已,一般睡一覺就好,可自從自己走火入魔之後,邱熔頭疼就成了家常便飯……

而且她頭疼起來,不止是腦袋裏脹痛絞痛針刺痛混合上陣,脊椎也會酸痛,甚至連四肢都有些麻木僵硬之感。

老實說,邱熔自己也覺得如果沒有前世纏綿病榻的經歷,她未必能這麽平靜的接受,并順理成章的忍耐下來。

回春門乃是大齊最頂尖的醫藥門派之一,白瑛身為回春山莊的少莊主自然也有真才實學。被他看穿自己的身體狀況,邱熔也不意外,沖着年紀輕輕便有神醫之名的白瑛點了點頭,“全中。我習慣了,反正多睡會兒就好了。”

白瑛道:“幫我解開穴道。”

沈殊平擡手虛點,劍元離體,輕輕巧巧地就讓白瑛恢複了自由。

白瑛連忙起身,讓沈殊平把邱熔平放在裏間的貴妃塌上,雙手掌心直接按上邱熔的太陽穴。

神醫之所以是神醫,除了他們卓越的醫藥知識之外,還必須修煉成具有出色療傷效果的真元。順便一提,劍元、念元與真元三大高等內力之中,唯有劍元的修複效果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邱熔必須承認,白瑛的真元止痛效果好得都有些誇張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讓她感覺不到頭痛了。她睜開了眼,而白瑛急着替她療傷此時還只着中衣,衣襟下兩條“白、長、直、骨肉勻亭且光滑無毛”的長腿一覽無餘。

這算是福利麽?邱熔看着白瑛的臉,輕聲道:“多謝。”

白瑛笑了笑,收回了手,“邱妹妹無須客氣,分明是我該謝你,”他看向沈殊平,“你們夫婦先回去休息一會,晚飯後我便替沈公子療傷。”

夫妻倆在客房睡了個安穩覺。

晚上便輪到沈殊平平躺在貴妃塌上——腎經堵塞除了吃些輔助湯藥之外,最主要的便是靠白瑛的真元一點點溫和地疏通了。

想想也知道,這實在是個水磨工夫。

下午和晚上都動用了大量真元,白瑛也不見疲憊之色,邱熔此時再刷他的情緒,壓抑且陰郁已在白瑛身上找尋不到,取而代之的則是幾許輕松和明快。

年輕的神醫取了配好的成藥還囑咐了些注意事項,便放夫妻倆回房了。

梳洗一番過後,邱熔跟丈夫說了白瑛的轉變,又感慨道:“居然給他下陰蠱,這是得有多大仇?”

沈殊平知道妻子其實是想和自己商量下對策,便順着她接話道:“南疆中人這些年行事越發恣意嚣張了。”

知道丈夫全然明了自己的意圖,邱熔幹脆說道:“夏頤勉強還能說是無心之舉,可今兒再救下白瑛,這淌渾水我是徹底踩進來了,可惜連累了你。”

“說什麽連累?”沈殊平親了親妻子的額頭,神情語氣無一不溫柔至極,“南疆人擅長下毒、下蠱,這兩樣自古以來可都是拿來威脅、拿捏人的,他們但凡謀劃點什麽,像樣些的門派、世家就都是他們的目标。本來我就躲不過,哪裏在乎被他們多記上一筆呢。”

知道自己治愈有望,巧克力又故态複萌:體貼、寬容、好脾氣。

邱熔聞言,靠在丈夫胸前,滿足地笑了。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邱熔又道:“和夏頤、白瑛來往,都有大伯和爹爹默許,再聯系到太子與五皇子出行,我猜南疆打算趁機對這二位出手呢。”

沈殊平試探着問了一句,“你家對太子究竟是什麽章程?”太子可是妻子親姑姑唯一的兒子。

邱熔一點也不隐瞞丈夫,“太子似乎是想賣了邱家來讨好陛下,家裏對太子非常失望。”

沈殊平也一琢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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